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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狂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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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广场大,若是动起手来也方便舒展。”无闲道。

    “那些五十人可是会武功。”缘空方丈神色颇不安。

    严不惭上前道:“禀告缘空方丈,那五十人武功不差。”

    缘空沉吟:“我白马寺僧人虽多,但武僧屈指可数,动起手来恐怕不敌。”

    “不用白马僧众掠阵,有地容纳我们即可。”无闲道。

    严不惭心想这里无人手可助阵,而且恐会伤及无辜,应找机会逃脱,夜行侍找寻不到二人下落应该也会离开。

    严不惭走到铁千雁面前,他还未开口,却见铁千雁先是摇头,眼睛往无闲一转又看向严不惭,微微点头。

    彼此的盘算,两人心知肚明,铁千雁想留下看无闲对阵夜行侍。

    铁千雁深怕无辜民众受夜行侍波及,她不愿任何人因自己而受牵连,即便损失多小也是一样。

    此时无闲和尚在大雄殿门槛前来回踱步,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准备要如何感化五十名夜行侍,让他们剃度出家。

    铁千雁与严不惭见无闲认真的模样,不禁相视莞尔,严不惭的一时戏言成了无闲终生使命。

    日上三竿,游客信众纷纷踏入殿前来参佛,无闲不在来回移动,盘腿端坐在大雄殿台阶之前。

    严不惭与铁千雁分立两旁。

    突然一位白嫩皮肤的公子书生“嘤咛”撞上严不惭,他赶忙伸手去拉。

    书生跌进严不惭怀中,眼中爆出浓烈杀意,拉近严不惭凑到他的耳边:“来了。”

    杀意一显即隐。

    “你这人怎麽走路不长眼。”书生怒叱。

    “是我不长眼,我向你赔不是。”严不惭弯下腰歉道。

    “真秽气。”书生连声抱怨入大雄殿。

    严不惭目视书生离去,那书生近身的“来了。”是女声而且是黄莲的嗓子,自己结义弟妹之声自然不会听错。瞧黄莲易容成书生装扮显是在说夜行侍已隐匿在人群之中。

    黄莲稍纵即逝的杀意是在提醒严不惭,夜行侍亦知晓凛冽剑杀的习性,自然会隐藏自己的杀意。

    严不惭左顾右盼,若无其事走向右侧的铁千雁,也是一句话:“来了,小心。”

    铁千雁登时明了,严加戒备。

    严不惭正要下阶向无闲提醒夜行侍已至,却见二人笔直走向无闲和尚。

    “无闲大师久仰大名。”五陵少年鼻子英挺,一身华贵衣裳,落落大方,向无闲恭敬拜见。

    无闲见对方谦卑有礼,好感顿生,站起合掌还礼:“大师之名不敢当,贫僧不过是在嵩山地界好管闲事的和尚罢了,公子叫我无闲便是。”

    “好管闲事无闲和尚有人托你讨公道,你的公道?”五陵少年道。

    “谁?”无闲道。

    “他。”五陵少年向後一指,畏缩躲在少年後的人一身兽皮,正是江五郎。

    “公子我已经追踪到他们了,你说好要给我一百两银子。”江五郎道。

    “慢着。”五陵贵少道。

    “你答应过我的。”江五郎声音颤抖,眼睛不时瞄向严不惭,十分害怕。

    “我会给你一百两,但你若是此刻把你的冤屈说出,事成我在多给你一百两。”五陵贵少道。

第97章 墨家秘() 
江五郎吞了一口唾液潤濕喉嚨頗為心動,但看到嚴不慚想起自己食指被斬,撫著自己只剩四指的右手,懦弱道:“我只要一百兩就夠了。”

    “我換個提議,你若不說,我一毛也不給,你說,我給你三百兩。”五陵貴少道。

    江五郎動搖:“我”。

    “江五郎放你一條生路,你幫著敵人來害我們。”嚴不慚走到江五郎面前。

    江五郎縮起身子,不敢言語。

    “這裡有無閒大師和我在,嚴不慚動不了你。”五陵貴少道。

    嚴不慚思索這五陵貴少應該是夜行侍的大檔頭,居然連嚴不慚的名字也眨榍宄羰菭窟B到成都候弓他們該如何是好。

    “公子你不用利誘威逼,江五郎你有何冤屈但說無妨。”無閒道。

    “我”江五郎看了周圍四人,最後停留在無閒身上,鼓起勇氣:“大師你可知道他們殺了趙大哥,並折磨斬斷我的手指。”

    “你被折磨之事我確實不知。”無閒看向嚴不慚接著道:“趙大哥的事據嚴不慚所說他是為人鷹犬,為虎作倀,嚴不慚為求自保而將其擊斃。”

    “是為自保而殺人嗎,鐵千雁?”五陵貴少轉頭反問鐵千雁。

    嚴不慚皺眉暗叫不妙,鐵千雁正直無私並不會偏頗他,五陵貴少此計切中要害。

    “我們是在他已無力還擊之下殺了趙獵戶,因為怕我們他洩漏我們的行蹤。”鐵千雁道。

    嚴不慚注意到鐵千雁用“我們”一詞,已將嚴不慚視為自己人,犯的錯自然也是兩人一併承擔。

    “這的確是公理不容,但他們已經放下屠刀答應要做和尚尼姑長伴青燈了。”無閒道。

    嚴不慚與鐵千雁瞠目結舌,何時自己遁入空門已成了既定事項。

    “原來兩位已經大徹大悟,準備拋開俗世的一切了嗎?”五陵貴少輕蔑大笑。

    “他們就是追趕我們的夜行侍。”嚴不慚向無閒道。

    “原來嚴不慚說的壞蛋就是你嗎?”無閒道。

    “洠氲竭@麼快露餡,果然還是得扮成老太婆嗎。”五陵貴少嘆道:“是我演技太差,還是說我夜行侍有內奸。”

    五陵貴少環視四周香客。

    “你們夜行侍想當和尚嗎?”無閒問道。

    “要我們夜行侍當和尚,第一步就是把滿天神佛都殺了。”五陵貴少傲視眾人。

    “洠шP係,一開始大家都不熟,按步就車,我相信如來佛祖定會感化你的,起初戾氣太重,只要有恆心毅力,都會找到心中的禪。”無閒真盏馈

    “嚴不慚你要當和尚前,先把卓莫修的下落說出來。”五陵貴少道。

    “卓莫修已死。”嚴不慚道。

    “他肯把凜冽劍殺傳授你,對你很是信任吧,他洠О涯颐孛芨嬖V你?”

    “墨家秘密難道不是凜冽劍殺?”嚴不慚道。

    五陵貴少道:“凜冽劍殺一騎當千,墨家之秘百兵破城。”

    “我不知道什麼破城之術。”嚴不慚坦承。

    “你當真不知。”五陵貴少皺眉。

    “不知。”嚴不慚道。

    “我不信,反正把你腦子剖開,什麼秘密都能知道。就算真如你所說卓莫修已帶著墨家秘密進棺材,我們至少能撈回完整版的凜冽劍法。”五陵貴少邪笑。

    “想要?我現在就讓你見識。”嚴不慚挺劍刺向五陵貴少。

    兩劍相交“鏗”發出奇怪的金屬聲響,兩劍同時結霜,劍身刷白。

    五十名信眾掏出暗藏的兵刃衝向大雄殿前廣場。

    信眾香客竟全是由夜行侍偽裝。

    “別動手,我親自料理他。”五陵貴少斥退部下。

    “有話慢慢說,大家坐下來談談。”無閒緩和氣氛。

    “嚴不慚你若是在我劍上走過十招,我不濫殺此處無辜百姓,當然也會放過你的相好鐵千雁。”五陵貴少虛晃長劍,不可一世。

    嚴不慚刺出長劍想擒傧惹芡酰У羯僦鳎pN夜行侍縱有強者也不足為懼。

    無閒便在旁守護兩人決鬥,思索只要過十招就不殺無辜,那如果嚴不慚贏了,豈不是全員有望去惡從善。

    兩人劍路來回,却是嚴不慚招式上吃虧,長劍除了白霜還有數道缺口,是嚴不慚以劍硬擋敵人劍招。

    五陵貴少便是夜行侍少主,武功由宗主直傳,宗主的凜冽劍法乃由卓莫修親自傳授。少主從小習練凜冽劍法,火候充沛,夾雜許多旁門劍招的精密變化。

    嚴不慚幾個月前甫學到凜冽劍殺,雖突飛猛進,自然遠不及夜行侍少主武藝如數家珍。實戰技巧也全是在黑風寨密集與人決鬥的體悟,但嚴不慚施展的是全套墨家武功。

    三十招過去,兩邊都是凜冽寒氣侵體,夜行侍少主體力逐漸透支,內力凍結。

    夜行侍少主急唧w內真氣抵禦寒氣,思索“凜冽劍法果然有心法。”

    卓莫修也只是指點夜行侍宗主凜冽劍法的原理。夜行侍施展的劍法體內無墨家心法輔助,有心茫Y凍的風險,必須以陽剛內功做抵禦。

    反觀嚴不慚可是陽剛的內家羅漢心法為根基,在這之上深植凜冽劍殺。

    夜行侍少主大喝一聲,不在侷限於凜冽劍法,將自身所有功夫使出,連刺七劍。

    嚴不慚出劍向左盪開夜行侍少主長劍,左側空手近身迎來的却是敵人六次快劍,左手劃開數道深長的傷口。

    嚴不慚傷勢漸重卻越戰越狂,全身殺意瀰漫,武功陡進,連續出劍。

    “你這蝕身變強是魔教的武功。”少主驚呼。

    夜行侍少主可不知道當初墨家卓莫修曾與魔教萬谷枯互授武功心法,兩人約定此生互不相鬥。少主在驚嚇之餘,被嚴不慚左手嵩陽劍指點中胸口,凜冽真氣登時冰住少主的內息。

    嚴不慚抓住對方身形凝滯的瞬間,右手長劍突刺貫穿夜行侍少主肩膀。

    “給我一個不馬上凍結你心茫睦碛伞!眹啦粦M冷冷道,劍尖凝勁待發。

    這劍未及夜行侍少主的要害,但已貫穿身體,只要嚴不慚以劍邉殴嗳雱C冽寒氣,就能冰凍夜對方的心臟。

    夜行侍少主緩緩道:“卓莫修知道他有個女兒嗎?”

第98章 灵台穴() 
卓莫修有女儿?

    不只是严不惭,数名资深夜行侍也怔住。

    严不惭还以为吴子涯是卓莫修唯一的亲人,未料原来他还有一个女儿。

    严不惭忽然想到仓促躲避夜行侍,未想到将吴子涯的安危,自从严不惭明言不传授他凛冽剑杀後,就没在见过吴子涯,连齐遇考据全嵩山派武功时也未能见到其现身。。

    况且卓莫修早已设想周全,不让吴子涯学习墨家武功,只希望他能平安过日子,夜行侍抓住吴子涯跟逮住寻常老百姓一般。

    无闲一旁见严不惭不但撑过十招还打赢,這下说不定全部人都会一起出家,这可是大功德,只是严不惭一副冷漠生杀予夺的样子真叫人担心。

    “你想知道卓莫修的女儿在哪吗?”夜行侍少主有恃无恐。

    “在哪?”严不惭确实想知道,吴子涯应该也会安分一点。

    “你把剑拔出。”夜行侍少主握住严不惭贯穿自己肩膀的长剑。

    “慢!”严不惭大声喝阻,长剑运气,长剑与少主的手指一起结冻。

    少主牙齿打颤,仍威胁严不惭道:“五十名夜行侍菁英围攻,纵使残存也已重伤,我师兄驾临定能屠杀白马寺,屠寺完在诛灭你成都全族。”

    杀死一名祸害,却得害死无辜的结义弟妹与善良百姓,的确不值。

    严不惭道:“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不在追我。”

    “我不打诳语,这事我办不到。”夜行侍少主笑道。

    “你知道我现在正掐着你的小命吗?”严不惭刻意缓缓运凛冽寒气,让冰霜在夜行侍少主胸前蔓延。

    “光是凛冽剑法就值得我们牺牲一千名夜行侍。”夜行侍少主无畏死亡,坦然向严不惭说道。

    “但我不能忍受你们夜行侍的追捕。”严不惭道。

    “我曾经追杀一个人,整整一个月让他不得好眠,最後他精神错乱还乞求我杀了他。我由衷希望你别变成那副懦弱的孬种。”夜行侍少主叹气。

    “你们想要的是墨家秘密和凛冽剑杀吧。”严不惭道。

    “没错。”少主道。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你们追杀我。”严不惭问。

    “据我少主的权限而言,没有。”少主道。

    “那麽让我加入你们夜行侍。”严不惭心想既然卓莫修与夜行侍渊源千丝万缕,有必要搞清楚其中因果,加上五妹黄莲深陷组织,自己加入更当仁不让。

    “什麽!”少主睁大眼睛,觉得严不惭真是语出奇葩,滑稽至极,拍腿大笑:“哈哈”

    夜行侍少主大笑,自身抵御严不惭凛冽寒气的真气因而消弱,脸色苍白转眼命在旦夕。

    “我实在想不到有什麽理由拒绝。”夜行侍少主全身肌肉抽动颤抖,虚弱回答。

    严不惭凝气震剑,冰霜散落。

    夜行侍少主被冰冻而紧握剑身之手登时松开,无力垂下。

    严不惭拔出长剑,立即感受周围杀意未减,寸步逼近。

    “只能来一人。”严不惭喝向四周夜行侍寻常布衣装扮,他手里还握着剑,不会有人出手比严不惭一剑取少主的性命还快。

    群众互望,十人踏出一步,再度互望,只剩一人缓步向严不惭走来。

    一名年迈村夫走近,卸下长剑左袖一扬,长剑脱手,向後直飞由夜行侍伪装的百姓顺手接住。

    村夫将手掌贴放在夜行侍少主背脊第六胸椎节的灵台穴之上,灵台通心,督脉气血在此化为天之上部的阳热真气。

    年迈村夫一掌化解了凛冽寒气,恰到好处,似乎对於解除寒毒之法颇为透彻。

    周围易容打扮的夜行侍伫足原地,正在等待少主醒来的第一道命令。

    “呜呜”严不惭後头忽传来怪声。

    严不惭回头,只见无闲和尚涕零泪下,抚着灰裟长袖痛哭。

    “无闲和尚你没事吧。”严不惭诧异。

    “贫僧太感动了,严施主居然化干戈为玉帛,而这位身受一剑的五陵贵公子也不计前嫌接纳严施主,曾经相杀的敌人化为朋友,贫僧铭感五内,怎能不落泪。”无闲潸然落泪。

    严不惭拒绝向无闲解释缘由,就让他继续相信人善的奇迹好了。

    “无闲你要继续努力,让更多人信佛。”严不惭佩服至诚至信的无闲,他作的一切都是劝人为善,正如无闲所说如果全部人都当和尚,笃信佛理,江湖也不会有仇杀了。

    世界正需要像无闲一样的笨蛋。

    但严不惭佩服归佩服,他认为善是难以渲染恶,而恶却会感染善。

    是故恶必锄之。

    “你说想加入我夜行侍是真是假。”夜行侍少主坐在石砖拼凑的地板之上,部下手仍贴着他的背心输入内力,但脸色好转,已由苍白转为些许红润。

    “我与夜行侍无冤无仇,自然是真,但我有条件。”严不惭道。

    “但说无妨。”夜行侍少主道。

    “凛冽剑杀的传授权在我,授徒需经过我的考核,组织内部不能干涉,你们也不可下药逼迫。”严不惭道。

    “喔齁,你先把条件一次讲清吧。”夜行侍少主知道严不惭必定尚有所求。

    “我不知道你们夜行侍目的为何,但杀人与否取决在我。”严不惭道。

    “你比较像是要结盟,不是加入我们。”夜行侍少主道:“还有其他要求吗?”

    “我要美女。”严不惭朗声道。

    “严兄真是句句出人意表,呵呵”少主爽朗大笑,十分猜不透严不惭的为人。

    “怎麽,你们给不起?”严不惭眉毛挑起。

    “严兄真是性情中人,是喜欢北方京片子俏些,还是吴浓软语娇。”夜行侍少主道。

    “刚刚撞我发性子的书生是你们的人?”严不惭道:“我要了。”

    “原来严兄是喜欢泼辣些的姑娘。”夜行侍少主道。

    “人各有好。”严不惭洒脱大笑。

    “莲,上前。”夜行侍少主道。

    只见围观群众之中一名书生公子上前,乳白肌肤,秀眉柔唇,正是女扮男装的黄莲。

    夜行侍少主:“莲,你从今天服侍严不惭大侠。”

    “遵旨。”黄莲面不改色,叩拳领命。

    “严兄你的第一丶二要求有些难接受,但是我很中意你,我会向宗主建言。”夜行侍少主面向严不惭。

    “我只喜欢女人”严不惭面有难色。

    “哈哈,有趣有趣,严兄尽管放心我无龙阳断袖之癖。”少主笑得十分开怀,对严不惭好感上升。

    夜行侍少主大笑挥手。

    围观百姓一挥即散。

    “等等阿,你们还没剃度出家。”无闲和尚大喊,但周围的夜行侍伪装的百姓已消散。

    黄莲道:“无闲和尚你就别强迫人为僧了,你今天做的不正是使人为善吗?”

    “可是遁入空门,才能真正心无杂念观见佛祖的大智慧。”无闲道。

    “人面兽心之人处处可见,难以辨识,有些人当了和尚反行事贪得无厌。”黄莲道。

    “依施主所见我该如何是好。”无闲愁眉苦脸听黄莲说的有理,但不使人当和尚,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像这位严不惭已经沾染了无闲和尚的智慧,已经改过向善,只是他俗事未了,还需踏遍苦海。”黄莲沉吟道:“至於执迷不悟之人就是非当和尚不可。”

    “施主所言极是。”无闲连连点头。

    “只是要如何分辨悔过和执迷,这区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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