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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狂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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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为首黑衣人挥手,三道黑影朝门外窜出。

    华梧别冲出门外,紧追黑衣人之後。

    鸩羽紧崩的神经一松,不支倒地。

    那唯一的幸存婢女来到鸩羽身旁,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没事吗?”鸩羽有气无力回道。

    “要怎麽救你。婢女慌張道。

    “把我送到唐三小姐那。”鸩羽知道那个让自己转生为这副百毒身体的唐词藻,必定可以再度治疗自己残破不堪的躯体。

    “唐词藻?那儿可是毒虫窟,仆人们都不敢进去。”娇小女婢惊呼。

    “恐怕只有三小姐唐词藻能救我了,万事拜托了,还有那壶酒需带回去。”鸩羽苦笑,往桌上有着华梧别眼泪酒壶一指。

    “好,你救我一命,我定帮你。”婢女道。

第33章 假死() 
“哎哟,怎麽又受那麽多伤啊,没听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唐词藻飞快的查看鸩羽伤势。

    “我也没料到取泪,会有人再次入侵唐家堡。”鸩羽道。

    “伤口比我想像中更容易止住血呢,嘻嘻。”唐词藻点头,朝自己的毒物柜前一阵翻找。

    “眼泪我帮你拿回来了。”鸩羽全身乏力,只想睡上一觉,缓缓举起手往婢女手中酒壶一指。

    “那个谁,你叫什麽名字。把鸩羽抬到桌上躺着。”唐词藻手中仍捏着药草毒虫。

    “婢女名叫‘钩吻’。”娇小玲珑的女仆答道。

    “钩吻,用针线把他的伤口缝起来。小心别把他的血液吃进去罗。”唐词藻道。

    “没有床吗?”钩吻看着这毒蛇窟。

    “是你会想睡这吗?”鸩羽道。

    “在床上会比较舒坦吧。”钩吻道。

    “免了。”鸩羽一口回绝。

    钩吻先撕开衣襟,发现鸩羽身体已有许多错杂的恐怖伤痕,而鸩羽流出的鲜血香味诱人与那扭曲肌肤表面不相称。她战战兢兢的将针线一针一针插入胸膛伤口两侧。

    “等等,没有麻醉吗?”鸩羽痛不欲生。

    “都用来做假死药了。”唐词藻在一旁回答。

    “哼,来吧。”鸩羽豁出去了。

    这缝合整整下了九十七针,钩吻将线打结,用牙齿咬掉线头。

    “钩吻你缝得真好。”鸩羽望向胸口纵横的交叉伤痕,不住感叹道。

    “真的吗?”钩吻喜道。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的皮肤是破布是不是,缝的歪七扭八,你的女红只比那疯狂的唐词藻好一点而已。”鸩羽勃然大怒。

    “我又没学过女红,你生气做什麽。”钩吻一掌使劲拍向鸩羽刚缝合的胸口。

    ”轻点,君子动口不动手。”鸩羽差点没痛晕过去。

    “好险我不是君子。”钩吻又往鸩羽胸前一拍。

    “疼疼你说,女红都不行,你还会些什麽?”鸩羽道。

    “我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你会什麽。”钩吻道。

    “哼,你说的我一个都不会。”鸩羽不得不服气。

    “好,要不我拆线,再帮你缝一次。”钩吻抚摸着鸩羽胸膛。

    “千万不要。”鸩羽无限惊恐,差点没跌下圆桌。

    ”我是说缝你的衣服。”钩吻噗嗤一笑。

    鸩羽看向胸前因斩击而划破的衣襟,点头:”多谢了。”

    ”不许,娘不许,鸩羽的衣衫只有娘能补。”唐词藻打岔,将鸩羽拥入怀中。

    “你没天份啦,让钩吻来缝。”鸩羽将唐词藻头推开,斩钉截铁回道。

    “娘?”钩吻诧异问道。

    唐词藻不过二十多年纪何以称自己为鸩羽之娘。

    “你也看见我的奇特身体,这便是出自唐词藻之手。因此唐词藻自诩为我再造父母。”鸩羽解释。

    “鸩羽这身体很厉害吧,不只百毒不侵,只要持续补充毒物,身体恢复力还会越来越快。鸩羽就是我的呕心沥血之作,毒物界的兰亭集序。”唐词藻颇为得意。

    鸩羽吃下七碗唐词藻研磨的毒汤,身子已逐渐恢复体力,只是身上又爬满虫蛇了。

    钩吻看见鸩羽身上毒虫密布,心生畏惧,眼看太阳便要升起:”快清晨了,昨天发生这麽大的事,我必须先走了。”

    鸩羽想到唐家十一名婢女也一同死去,这等疏失唐总管必然深究,华梧别与钩吻和自己都难逃怀疑。

    “你去吧。”鸩羽道。

    钩吻起身,双眼紧盯着脚下生怕踩着毒蛇怪虫,垫脚一跳左边一拐,小心翼翼走出唐词藻闺房外。

    鸩羽佩服钩吻竟能待在唐词藻房里这麽久。

    “把这药喂那入侵女子吃。”唐词藻手里捧着一碗药草。

    “不能让她自己吃吗?她听见我们的话应该知道我们在帮她。”鸩羽道。

    “你自己跟他说。”唐词藻将一碗药草放在鸩羽所躺的圆桌之上,转身离开,又在药架上忙碌起来。

    “把这吃下。我们会帮你活着离开。”鸩羽将那憔悴女子口中白布拿开。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大哥二哥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那女子嘴唇乾涩,语带粗哑。

    “你不想为了你三位哥哥报仇吗?”鸩羽道。

    “大哥连一名唐家少年都不敌,我要报仇雪恨谈何容易。快一刀杀了我。”那女子杏眼怒睁。

    “我没义务要杀了你。”鸩羽道。

    “你明明答应我大哥要给我们一个痛快。我那可怜三哥还痴呆游荡。”女子道。

    鸩羽心想自己与魁梧大汉的对话她的确都尽数听在耳里。

    “我没必要遵从和你大哥的约定。”鸩羽道。

    “你明明也是”女子道。

    鸩羽打断她:”你若是不喝下这碗汤,我定会确保你和三哥长命百岁。”

    “你!”那女子颤声道。

    “但是我只有一个惋惜。”鸩羽道。

    “什麽?”女子道。

    “像你这麽标致的姑娘即使痴呆了也会有不少人喜欢,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在奴仆庭院,奴仆们一定没日没夜宠信你,到时我改变心意想要杀你,恐怕还得经过二百人的同意。”鸩羽说完摸了女子下巴一把。

    那女子突然狼吞虎咽将奇怪的药草粥一口吞下。

    鸩羽与那女子对望,眨了眨眼,大眼瞪小眼,久久不见药效。

    “唐三小姐,假死药没效。”鸩羽道。

    “我有说那碗有假死药吗?”唐词藻道。

    “唐三小姐别耍人好吗?”鸩羽道。

    “要叫娘,我正赶工。”唐词藻研磨着药粉。

    又是一连好几个时辰,唐词藻端上奇怪的药草粥鸩羽都不知道喂了那女子几次了。

    那女子在吃完一碗药草後终於陷入昏睡,气息悠长,逐渐细不可闻。

    “你知道我为何让你把他放走吗?”唐词藻忽道。

    “不是为了让我不去拿那黄金吗?”鸩羽想起来这理由说出来挺尴尬的。

    “我原本是想让你把她的肚子搞大,这样我就能配炼出一种母子蛊毒,但是我舍不得鸩羽的身子被那女人糟蹋。”唐词藻道。

    “什麽?”鸩羽不解。

    “所以娘就在她身上埋下‘情种’。”唐词藻道。

    “情种?”鸩羽道。

    “类似於情蛊但是更来得有效。”唐词藻道。

    “所以那眼泪用途是什麽?”鸩羽道。

    “痴情者的眼泪当然是用在情种上。”唐词藻道。

    “那眼泪可是我大费周章才拿到的,我还差点死掉。”鸩羽道。

    “对付几个小罗罗也叫大费周章。我自己也没料到有人会要杀华梧别。”唐词藻无可奈何:”假死药调配容易,但那‘情种’可相当困难制作。”

    “我的身上不会也有那‘情种’了吧。”鸩羽试探。

    “没有。”唐词藻道。

    “呼。”鸩羽放心。

    “是比情种更厉害的东西喔!”唐词藻道。

    鸩羽脸部呆滞,真猜不透这疯婆娘。

    “所以你为啥在他身上放情种。”鸩羽道。

    “因为爱。”唐词藻一脸天真。

    “那情种可以用来做什麽?”鸩羽道。

    “其实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唐词藻道。

    鸩羽已放弃与唐词藻理论。

    “扣扣”一串敲门声,唐词藻上前迎门,唐总管出现於门外,手上却无带餐点,反倒是带了两个人。

    鸩羽眯着眼望去门外两人。

    一白一黑紧跟唐总管之後,白衣书生架住一黑衣男子。

    身着白衣裳的正是恙刀华梧别,虽被灌入唐门毒药,但其精通医术,唐门解药又触手可及,此时仍精神奕奕。

    华梧别手中拿住黑衣大汉的脉门,看衣服款式与昨日想杀死房中所有婢女的黑衣人相同,黑衣人脸上全是血污,是经过一番严刑拷打後才来。

    “三小姐,我有要事必须要问这名囚犯。”唐总管道。

    “这没问题。但为何要劳驾外人带来。”唐词藻道。

    “因为此事与药王庄华梧别有关,刻不容缓必须马上澄清。”唐总管道。

    “方便我们进去吗。”华梧别潇洒问道。

    “不方便。我能把药给你,你自己拷问吧。”唐词藻回绝。

    “方便了话还请唐词藻做第三人做见证。”华梧别道。

    “我没空,要方便,要不叫鸩羽陪你吧。”唐词藻道。

    “鸩羽是?”华梧别大奇。

    “是我最得意的儿子啊。”唐词藻转身进到屋内向鸩羽说:”乖儿子,把这药拿给唐总管。”

    词藻说的“药”指的是,手腕上一条花花绿绿的小蛇。

    “我动不了。”鸩羽道。

    “少装死了,刚还有兴致摸人脸蛋。”唐词藻冷眼。

    “一点也不懂照顾病人。”鸩羽道。

    “多走动才能好的快,更何况你後续仍有一堆任务代办喔。”唐词藻将手腕平举在鸩羽眼前。

    鸩羽抬起右手,两手相接,小蛇攀爬到他的手腕,螺旋缠绕着手臂。鸩羽从桌上缓缓起身,伤口竟然已经不疼。

    鸩羽赤裸着上身,身上布满着毒虫,才开门,昆虫接触光线振翅飞走了不少。

    华梧看见百般毒物缠身的鸩羽,心头一吓脸颊微微抽搐。

    唐总管不以为意,指了指那黑衣人。

    鸩羽上前将毒蛇往黑衣人身体送去,鲜艳小蛇摇晃细长身躯,忽地咬住黑衣人的脖子,片刻便拔起獠牙,钻回鸩羽的身上。

    “你是谁?”唐总管厉声问道。

    “我是六扇门京城捕快贾中堂。”黑衣男子一脸恍惚。

    这可让唐总管和华梧别大吃一惊,唐门树立敌人不少,可从来未与朝廷对立过,杀死华梧别嫁祸给唐门,一来唐门失去稳定药源,二来朝廷亦可出师征讨。

    “是谁派你来的。”唐总管道。

    “上头公文交办下来的署名官印是齐遇。”男子口水从嘴角滑下,喃喃道。

    “齐遇!那个武功天下第一的齐遇!”华梧别惊诧不已。

    “你们为何而来。”唐总管脸色沉重。

    “为了让唐门在此代复灭。”贾中堂道。

    “六扇门好大的口气,我唐门有仇必报。够胆就尽管来吧。”唐总管怒不可遏,伸手猛往六扇门贾中堂天灵盖拍下一掌,贾中堂头骨碎裂而死。

    “六扇门丶还有齐遇,这下可难办了。”华梧别沉吟着。

    “唐总管,这儿有一具尸体,劳驾你两个一块带走。”唐词藻道。

    “鸩羽,把她搬出去。”唐词藻从屋内喊道。

    鸩羽知道唐词藻指的是呈现假死的女入侵者。

    “她没说出有用消息?这两个入侵者是否为一伙的。”唐总管问道。

    “你带来的黑衣汉子一下子便把口风透了。半个月前的入侵者即使用药仍不吐一句真言,应该彼此之间没有挂钩。”唐词藻点道。

第34章 出堡() 
唐总管看着那假死女子气息全无,伸手探脉搏无跳动,左袖一翻探出一枚绣花金针刺入假死女子的身体内,不见任何反应,不疑有他:”好,我在派人来取尸首。”

    不一会,奴仆将假死女子与六扇门贾中堂的尸体一并抬走。

    “你必须立刻到唐家堡外。”唐词藻向鸩羽说道。

    “为何?”鸩羽躺在圆桌之上撑起身子问道。

    “你莫要忘了那假死药并非真的假死,其实是一种缓慢致死之毒,不吃解药,可是会真的一命呜呼。”唐词藻将一个瓷瓶扔给鸩羽:”你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将丹药给那女子服下。”

    “你的伤应该已经不碍事了。”唐词藻看着鸩羽的手此刻已经能接住掷来的瓷瓶。

    鸩羽用力捏紧拳头,合握無礙,伤势虽未全愈,但是的确已经不再产生剧痛了,自己的身体已不能用常识来看待。

    ”去找华梧别,你混入他药王庄的马车队就能出去了。”唐词藻道。

    鸩羽思索非唐姓者要进出唐家堡手续非常困难,唯一能快速通过关卡的确非唐门盟友华梧别的药材车队不可。

    鸩羽闯入唐家客房内,只有数名奴仆在刷洗打斗遗留的血迹。

    “华梧别呢?”鸩羽见客房人去楼空问道。

    “应该在马厩中。”奴仆低头擦地应付道。

    鸩羽到马厩中,华梧别正刷着马背。马厩特有的乾草与马粪的混合味道充斥,唐家堡的马厩养着数百匹骏马,这在四川甚少草粮之地极为罕见。

    鸩羽躬身正要拜见行礼,华梧别一看见鸩羽便道:”鸩羽,你来的正好,我正在为人手不足而发愁呢。我正需要你来帮我个忙。”

    “什麽?”鸩羽说不出的诧异。

    “你昨晚不也看到了,我的镖师有六名是刺客,你说我要怎麽办。”华梧别道。

    “所以你要找六个人代替做为你的镖师?”鸩羽道

    “不,我带了十辆车,至少需要十个人。”华梧别道。

    “为何会需要十人作为填补?”鸩羽道。

    “因为唐总管把我的人都抓去拷问了。”华梧别道。

    “发生何事?”鸩羽问道。

    “连坐并罚,唐总管怀疑剩馀车夫之中仍有奸细接应,便抓去拷问。但现在愁的反而是我,拿这十辆马车没辙。鸩羽帮我去找齐十人做为车夫,明日启程。”华梧别双手一摊,神色无耐。

    “明日?”鸩羽吃惊失声,自己必须要在十二个时辰内将解药让假死女子服下,有可能会超出预期时间。

    “怎麽了?”华梧别大奇,不知为何鸩羽如此慌张。

    “何不今日启程?”鸩羽问道。

    “现在是午时,今日启程,连四川都出不了,平白多耽搁了一天路程。”华梧别道。

    鸩羽抱拳称是,暗想明天这解药必须尽快让那女子服用,否则这假死变成真死了。

    鸩羽报明唐总管华梧别需要唐家协助时,只见他大袖一挥,将事全交给鸩羽处理,丝毫不将药王庄调配人手之事放在眼里,只在思索为何唐家堡屡次遭人入侵与应对方法。

    鸩羽未料此番出唐家堡居然如此顺遂,但十二时辰,明日必须与时间赛跑。

    中午,太阳正烈,鸩羽回到奴仆庭院,却发现一个熟悉的倩影在烈日下伫立。

    “钩吻,你怎麽会在这。”鸩羽看着娇小玲珑的钩吻,汗流浃背,发丝湿润紧贴着肌肤,原本如羊脂白皙般的脸颊,此时泛带红晕,更惹人怜惜。

    “我才不是因为关心你的伤势才来这的。”钩吻明亮大眼上下瞧着鸩羽的伤势。

    “如果是伤势了话,已无大碍罗。”鸩羽拉起衣袖。钩吻一看,自己亲自缝线处的肌肉组织已经开始结痂愈合。

    “我才不是因为你,才在这等两个时辰呢。”钩吻扭头。

    “我要随药王庄的车队出去了。你有何重要之事要跟我说。”鸩羽问道。

    “啊你要走!那没事了。”钩吻低头不语,眼睫垂下。

    “你来,应该有什麽要紧的事才对。”鸩羽搔头不解。

    “我被选上了。”钩吻抬起头忽道。

    “选上什麽?”鸩羽更为不解。

    “唐门杀手。”钩吻说道。

    “杀手?”鸩羽道。

    “有鉴於近日朝廷可能会对唐门下手,唐总管向唐门宗主请示增加唐门的杀手卫队,从有资质的奴仆之中挑选。”钩吻道。

    “将奴仆训练成杀手!”鸩羽吃惊。

    钩吻顿了一顿:”我原本就是训练来服侍男人的,琴舞歌赋对於做为杀手有增无减,而我也想替我的姐妹们报仇雪恨。”

    钩吻双眼坚毅不拔,已立下决心。

    唐门原本立下规矩不可利用侍从杀人,如今又重回原点大张旗鼓,收拢奴仆做为对外的杀手,鸩羽思索刺杀唐识君的难度增加了。

    “所以你来便是为了告诉我此事。”鸩羽苦笑。

    “唐总管会将习得武艺的奴婢分组执行任务。我希望你能同我组队。”钩吻眨着眼。

    “和我一起吗?”鸩羽道。

    “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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