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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仙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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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明义却蹲下说道:“娘亲,你且上来,让孩儿背您回去。”

    老妇人点点头,趴到习明义背上,习明义拖好老母,抬腿就走。一路神速,却是不偏不抖,平稳得很。

    一路到了家中,只有老父在家,兄弟皆下田农作去了。

    老父看到习明义回来,也是心喜不已,一把抱住习明义,不禁老泪纵横。

    晚间兄弟也都回来,一家人分别数十年,总算团聚。问其这数十年都到哪里去了,习明义只答到走南闯北,或做点小买卖,或寻访奇人异士。

    家人看他两手空空而回,知他未在外面挣着什么钱,所以也不多提,怕伤了他的颜面。一家人相聚,自然话语甚多,不过无非都是倾述想念之情。直到深夜,方才各自回房睡去。

    回房后,习明义依然是坐在床上修习内功,完毕后,写了一封拜帖,那收贴人正是郑道生。

    第二日一早,习明义盘算着这时候郑道生应该教完徒弟回到家中,便拿了拜帖出门去了。

    到了郑道生家门,当年那门童早已不见,却是自己不认识的一个。那郑道生家中前门有九步石梯,每步皆是整块麻石铺成,习明义走到门前,那门童见来人不认识,且衣着寒酸,也不搭理。

    习明义毫不在意,上了九步石梯,对那门童拱手说道:“在下习明义,今日特来送帖拜会郑师父。还请将此拜帖转呈给他老人家。”说罢从怀中拿出拜帖递给了门童。

    那门童还了一礼,说道:“请壮士在此稍后,我进去禀报。”说完接过拜帖就进屋去了。

    郑道生此刻刚吃完早饭,正在喝茶休息,那门童一路小跑进了厅堂,将拜帖递上,说道:“师父,前门有人拜会,这是他让我转呈的拜帖。”

    郑道生接过拜帖,展开一看,不由眉头一皱,自言自语说道:“十多年了,总算是回来了。没出事就好。”说着将拜帖放到桌子上,对门童说道:“走,随我前去。”

    两人到了前门,却不见习明义身影,郑道生正在奇怪,忽听那门童喊道:“哎呀,师父,你看这石梯怎么裂了。”

    郑道生低头一看,那九步麻石梯全部从中断裂,急忙问道:“适才那人是否上过这石梯?”

    那门童点头称是。郑道生顿时脸色大变。暗想:“没想到他出去十年,竟然学得如此神功。我已不是他对手了,那拜帖约我三日后在场坝相会请教。看来是要一雪当年之辱埃”边想边摇着头回到屋中。

    那门童也聪明,这时候已料到这石梯断裂,肯定是刚才那人所为。不禁心生惧怕,也暗幸刚才言语上没有开罪他。

第3章() 
郑道生回到屋内,越想越是心急,于是赶紧差人去请丁献张前来。那丁献张前文已经说过,乃是这南坝两位高手中的一位。丁献章接了邀请,便赶忙到了郑道生家中。

    这时正好午时,两人一边吃吃饭,一边谈及此事。

    郑道生说道:“你来时想必业已看见我家前门那九步麻石梯断裂的样子了吧。”

    丁献张答道:“恩,九步石梯均从中断裂,我也正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内力。”

    郑道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你还记得习明义吗?”

    丁献张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试探的说道:“是不是前村那个少年人?之前被你赶出了门,后来就自己跑出去了?”

    郑道生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他还能有谁。你这看拜帖,约我三日后在场坝相会请教。但是以他现在的功力,怕是你我二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埃”说罢将习明义的拜帖递了过去。

    丁献张略微看了下拜帖,惊道:“他外出少说也有十多年了,居然学成如此高深的功夫。确实,现在就算你我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了。但你始终是他的师父,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难道还真敢与你为难吗?三天之后你不必去,我替你去跟他说和。”

    到了第三日上午约定的时间,习明义早已等候在此。过了片刻,远处走来一人,习明义定睛一看,却是丁献张。于是上前相迎,拱手说道:“丁老前辈前来,是为何事?”

    丁献张说道:“我也不拐弯,当年你师父将你赶出师门,也非真意,只不过一时气话而已。倘若那时你认错知改,他必然原谅你。不过你很有骨气,外出十年,让你寻着名师。如今你学成归来,想一雪当年之耻。可你怎么不想想,如若不是你师父当时那番话,又怎会激起你外出之心?你又如何能有此番成就?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你师父。你莫非真要做出那欺师之为吗?”

    习明义被丁献张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丁献张继续说道:“你现在的功夫,我和他二人均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真要如此的话,那你就先将我这个老头子打死在此吧!”说罢往前一站,昂首挺胸,面无惧色。

    习明义心想丁献张贵为高手,却从不招摇,为人甚为低调。素来受大家敬仰,如今他出来调节,我也不能不买他的面子。况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如若我阵那样做了,我们家在南坝还如何立足。

    于是单膝一跪,拱手说道:“前辈教训得是,是我一时昏了头脑。还请前辈随我同去市场,我好买些酒肉带回去向师父谢罪。”丁献张闻言大喜,扶起习明义,夸赞了一番。

    两人结伴到了市场,习明义先买了一坛好酒,又买了一整条猪大腿。然后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抓着脚猪将整个大腿倒提在空中。这一整只猪大腿少说几十斤,习明义却凌空提起毫不费劲。

    一路到了郑道生的家前,那门童早已经看到他二人前来。便急忙进去通报,郑道生一听他们二人一起前来,而且习明义还提了酒肉,心中便知无事了。于是和门童到了前门,迎接他二人。

    习明义走到石梯下,单膝下跪,说道:“弟子习明义今日特来向师父谢罪,望师父勿怪罪弟子。这酒肉还请师父收下。”说罢两手往前一伸,将那酒坛和猪大腿就递了前去。

    郑道生赶紧对门童说道:“童儿,快去将酒肉收下。”

    又对习明义说道:“明义啊,快快起来。当年为师也并非真心如此。今日咱们尽释前嫌,当要好好痛饮一番。”

    那门童听了吩咐,便跑下石梯,这次可比上次要恭敬得多。连忙伸了手去接那酒坛,这门童虽然跟着郑道生也练了几年功夫,不过却都是外家拳脚,对于内功却还未涉猎。

    接过酒坛,便觉得有些沉手,再伸手去接那猪大腿,顿时感觉拿捏不稳。还是丁献张手疾眼快,抢上一步托住酒坛,顺手接了过来,说道:“走走走,咱们进屋说话。”说着一边扶起习明义,就要往屋子里面拉。

    不过习明义却起身说道:“我刚回来几日,家中父母时刻挂怀,此时天色业已不早,我若不回,他们定会等我回去再一同吃饭。”

    郑道生本还想留习明义一同在此吃午饭,心想吃饭时正好把话说开。

    不过丁献张却抢先说道:“也好,以后时日尚多,你且回去同家人团聚吧。”

    习明义朝着郑,丁二人拱手说道:“请了。”说罢转身快步离开了。

    丁献张抱着酒坛走上石梯,说道:“此子甚是知事,我料他日后定能有所作为。”

    郑道生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遇着什么高人了,进屋再说。”

    丁献张却拍了拍酒坛,说道:“你看这好酒好肉怎么处置呢?”

    郑道生笑答:“今日中午咱们就饮用如何?童儿,将猪腿拿到厨房,让厨师做几道好菜。”说着两人进了屋子,那门童自将猪大腿拿进厨房。

    刚一坐定,丁献张就说道:“快去拿酒杯来,我先喝上几杯再说。”

    郑道生拿出酒杯,摆好,又抱过酒坛,倒满了两杯酒,说道:“你就这么馋酒。”

    丁献张端起酒杯说道:“你知道我喜爱饮酒嘛。”说罢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荆

    刚饮完,丁献张脸色大变,眉头紧皱,说道:“这酒”

    郑道生见丁献张模样,疑心酒中有毒,急忙问道:“这酒怎么了?”

    丁献张说道:“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郑道生见他无恙,安下心来。又奇怪这酒到底怎么了,于是也喝了一口。只觉得这酒烫如开水,差一点就喷口而出。便说道:“这酒买时可曾温烫过?”

    丁献张答道:“这酒是我和他一起去买的,哪里温烫过。就算有温烫,那酒坛也应该是烫的才对啊,我估计”

    正说到这里,门外一个大汉端着一副大展盘走了进来,那展盘上放着刚才门童拿进厨房的猪大腿。大汉将展盘放到桌子上,说道:“老爷,你看这猪腿。”

    郑,丁二人闻言,便朝那猪腿上面看去。顿时两人脸色大变,只见那猪腿外面的皮肉已经被划开,那内中的骨头全都已经粉碎。再看那皮肉,俱都完好无损。

    原来刚才那门童将猪大腿送进厨房后,又吩咐说中午要吃,于是厨子就赶紧的处理猪腿,刚把肉划开,想要剔骨,却发现里面的骨头居然已经粉碎。

    虽然这厨子自己不练武,不过在郑道生家中当厨子,时间长了倒也多少懂得一些。看见这个情况,又听那门童说是习明义说来的。便知道里面有什么古怪,于是这才拿来给郑道生看。

    郑道生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他的内功已经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此种程度的内功真是闻所未闻埃”

    丁献张说道:“刚才我正想说,想必这酒,也是他用内力催热的。我和他一路谈笑至此,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和神情。能如此轻松就做到这样,我们当真不及埃”

    此后,习明义在南坝的名声就传开了,前来拜师学艺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许多以前在郑,丁二人门下的弟子也都前来拜师。

    习明义为人忠厚,不忍夺了他们二人的饭碗。就搬到县城去住了,在县城收了一个徒弟,名叫罗德咏,这罗德咏家中富裕,开有糖铺米铺,还有几间绸缎庄。

    所以习明义到了县城后,所有的生活支用都由徒弟罗德咏承担。每逢节日还多送银两给他,习明义自己留一点,其余的都稍回家中。

    期间习明义娶了一房妻子,第二年便生了一个女儿,习明义甚是喜爱。

    可刚好这年徒弟罗德咏因为得罪了权贵,家中商铺全部被没收了。

    如此一来,习明义也就断了生活来源。家中有妻子女儿还要照养,所以习明义也只好做起了营生。是干什么呢,不是沿街卖艺,更不是当人保镖,而是卖米。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走马保镖,看家护院那是下乘,开宗立派,广收门徒才是上乘。

    不过习明义知道自己这身功夫已臻绝境,当下恐怕无人是之对手。所以对于收徒甚为谨慎,就怕收到其心不正的人,那罗德咏也是他观察了许久,加之县城里人人都知道罗德咏是个善人,时常周济穷人,这才收他为徒。可毕竟现在徒弟受了难,也不能怪他不奉养师父。

    虽然习明义做起了卖米的行当来。不过,他卖米与别人不同,他一不进货,二不耕种。但每天却都推着小车沿街卖米,价钱还比店铺里面要便宜不少,而且只卖给穷人家,自然是生意好了。

    渐渐的每日早上不少穷人家都在他家门口排起队来买米,久了他也就直接在家门口摆起卖米摊来,倒也落得清闲省事。

    虽然这些穷人家是开心了,不过却愁了那些商铺的老板,自家米没什么人买,都跑去买他习明义的便宜米了。

    本来习明义这算是扰乱市价了,按理应该是当地商会要出面去解决。可都知道习明义功夫厉害,连郑,丁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谁还敢前去同他理论。

    如此过了半年有余,一家商铺的老板却就发现了习明义虽然卖米,可却从来未曾看他去进过货,他自家地里的米也都是卖给其他商铺。他这米是从哪里来的?于是这老板就将情况告诉商会,商会首领一听,觉得不对劲,又通报到官府。

第4章() 
这一报到官府,那可是乐坏了县老爷。

    因为自从半年前,这官府粮仓就每日丢米,可那粮仓又是门窗安好,守门的人也未发现异样。但每次一对账目,确实又少米。

    这官仓失米乃是大事,可这米丢得太奇怪,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所以县太爷只好从自家运米填充到官仓,还好这每次米丢得都不多,所以自己家余粮还能跟得上,也就这么拖着了。

    就这么过了半年,今日忽地商会首领前来报告这个情况,县太爷就怀疑是不是这事和习明义有关?不过苦无证据,总不能凭空抓人吧。

    再说那习明义是能随便抓的吗?倘若没有证据的话,一旦闹翻,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只要有了证据,那他就算不肯归案,自己再上报便是了。

    拿定主意后,县太爷当晚一边加派人手巡夜,一边在那隐秘处安排人手观察。到了半夜,众人皆有些困倦。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飞上外墙,那外墙高三丈,平常人就是搬来一般的梯子都上不到那么高。

    那黑影上了外墙又跃跳到了屋顶之上,趴伏了一会,等下面巡夜的一队人走过。黑影便也跟着跳下屋顶,来到院中。

    那粮仓高两丈,是一个长方形的房子,如此数列并排。

    在那粮仓顶部,有一个三尺来宽窄的洞口,乃是通风孔。因为房高两丈,那通风孔又在房顶处,所以也无人在意过。

    那黑影脚一点地,飞身钻进了通风孔,片刻,抱着一袋大米又跳了出来。然后又飞身进入,再又抱了袋大米出来。

    一看左右,并无他人,于是右手夹着一包,左肩扛着一包。纵身一跃,便跳上外墙,使了个爬墙五步虎的腿法,从那外墙顺着下来。刚一下地,就施展脚程,一晃身便钻入了黑暗之中。再去寻他,哪里还看得见。

    少时,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从那外墙边的一颗树上跳下,急冲冲朝衙门去了。

    这时候虽然已经半夜,衙门却是灯火通明,县太爷和县衙内一班衙役俱都在堂。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黑衣人奔了进来,跪地说道:“大人,看清了。”

    县太爷显得有些紧张,吞了口口水,问道:“如何?是他吗?”

    那黑衣人说道:“正是习明义。”

    县太爷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呀!果然是他!这半年多可害得我好苦呀!走走,捕头,你点三个人跟本太爷一起去捉拿他。”

    捕头一听,只点三个人,心想县太爷不是开玩笑吧,那可是习明义。三个人,加上你我,不过也才五人,去了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了。

    于是当即说道:“大人,这习明义武艺高强,只点三人恐怕”

    县太爷听闻,也知道铺头心头所惧,于是解释道:“那习明义虽然偷米来卖,不过都低于市价出售给穷人,如此可见他心地善良,绝非奸恶之徒。我先同你们几人前去劝说缉拿,如若他肯归案,那便还了。如若不肯的话,我再上报就是了。”

    铺头又问道:“如此不就打草惊蛇了,万一习明义就此逃跑那可就不好办了。”

    县太爷却说道:“他在南坝镇尚有父母兄弟,在县城还有妻子女儿。他一人能逃,能带着这么些人一起逃吗?我量他也不是不顾六亲之人。此番前去人赃并获,定叫他无可辩驳。他若真想反抗,就是咱们全衙门一起出动,又能奈他何?跟我走罢,别耽误的时辰。”县太爷说罢就拿了官帽戴好,又向师爷问了一遍地址,也不坐轿,就步行而去。

    那捕头跟一干衙役互视了一眼,露出一脸愁容。叹了口气,心想县太爷都走了,自己还能站着不成,于是点了三个衙役跟着县太爷一起朝那习明义家中赶去。其他未被点到的衙役,好生松了口气,似乎刚从奈何桥走回来一样。

    县太爷身穿红色朝服,头戴官帽,一路在前。捕头跟在县太爷旁边,提着一个红灯笼照亮,三个衙役则随在身后。

    这时街上已无人烟,除了能在远处听到几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打更语言,其余就只有他五人的脚步声了。

    在那一条僻静小巷里,正走出一位醉汉,扶着墙吐了几口,忽见前面穿过几个人,似乎领头的看上去有些像判官,后面跟着的怕都是些小鬼儿。还以为是夜深碰见判官出来勾魂索命来了。本来就醉了站不稳,这么一吓,便瘫倒在地,竟吓晕过去。

    五人一路走,却一路无话。

    那捕头心中最急,心想:“到时候动手,肯定是自己先上啊,总不能把县太爷往前一推,自己就不管了吧。可这县太爷一路走得这么快,估计一会转眼就要到习明义家中。也不容我和他们三个商量商量计策,这要动起手来不就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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