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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志-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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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生不出来?”明钦呆呆的问。

    “我不知道。”尤明慧眼圈微红,露出痛苦之色,幽幽的道:“他远在江南道,而我在玉京,我们一个月都见不了一次面。而且他背着我已经有了好几个私生子,大的都能够上学了。我是好端端的人,不是生育机器,我也可以生,为什么要去做那个灵宝生殖。”(未完待续。)

第363章 错有错着() 
灵宝生孕费用高昂,成功几率也不太高。尤明慧坚信自己没有毛病,不愿意用这种法门落人口食。

    否则即便成功了,不啻是承认身有隐疾,而间接说明韦立挺蓄养外室是情有可原的。

    一般来说,人族生孕的方式有三种。普遍的就是父精母血,交*合成孕。灵宝生孕虽然略有不同,道理上还是一样的。

    其二,是神气交感。史书上有一些无夫而孕的,多半出于此类。像什么华胥氏女履雷龙足迹了。第三,是功德福报。一些善男信女在庙里烧香许愿,做多少功德求得一种奖赏。或者赶上哪位神仙转世投胎,或是因缘未尽、恩怨未报,会转生成子女报恩或报怨。

    古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能生孕有的是夫妻双方患有隐疾,有的可能也说不清什么毛病。不得不求神拜佛,归诸命运。

    值得一提的是,生育、孕育虽然习惯于连称,但生孕和育不是一个概念,育包括养和教,全是生孕以后的事。

    “韦夫人,你先不要着急。”

    明钦心念转动,这种事情他是爱莫能助的。如果尤明慧身体上有甚么隐疾,或许还能借助灵力疏导一下。否则的话准是坏事做多,合该绝嗣,这就无能为力了。

    不过现在医学大进,神仙想要绝谁的嗣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了。况且韦立挺都有私生子了,想来仙家也不会故意和她一介女流为难吧。

    “你……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尤明慧踌蹰了半晌,缓缓点头道:“我相信。”

    大约人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往往不相信或者不甘心受命运的摆布,等到步入中年,就有些听天由命的味道了。

    孔子都说,‘五十而知天命’,大抵在尝尽人生甘苦之后,命运如何安排就没那么重要了。

    “相信就好办了。”

    明钦笑道:“老聃说,‘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我观夫人,纵然生平没什么大的过恶,想必也没有值得称道的善行。俗话说,‘公门之中好修行’。夫人何不多行善举。广结善缘。安知没有受你济渡之人知恩图报,投生为子嗣呢?”

    “这……”尤明慧迟疑道:“长行善举,鬼神会知道吗?”

    明钦微哂道:“做点好事,总想让鬼神知道。做了坏事,总想让鬼神不知道。岂不是太让鬼神为难了吗?”

    尤明慧呆了一呆。摇头道:“这法子太过迂执,恐怕时日久长难以见功。希望仙师再教我便捷一点的法子。”

    “这……”明钦脑光电转,故作为难的道:“小仙法力低微,谬加指点,只恐耽误了夫人前程。夫人既与绛仙交好,为什么不找她求个法子?”

    “绛仙是谁?你是说流芳吗?她有什么法子?她又没什么生育过?”尤明慧大惑不解。

    绛仙是在青衣社的称呼,作为凤求凰的大老板,花名叫宋流芳。

    “是啊。”明钦试探道:“夫人莫非不知。她师傅神智夫人神机妙算,法力广大。又能急人所急,救人无数。夫人近水楼台。竟然不向她问策,失之交臂,实在可惜。”

    “竟有此事?”尤明慧讶然道:“我和流芳并无深交,只知道她长袖善舞,人脉广阔。想不到背后还有这么一位高人。那位神智夫人我好像有过一面之缘,流芳不提是她师傅,我还当是寻常的客人。”

    明钦心头暗喜,追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得她?”

    “就是刚刚上楼的时候呀。”

    尤明慧有凤求凰的贵宾牌,都是乘坐专门的云梯上来的,当时同梯的还有一位端庄典雅的贵妇。

    她无奈陪同萨夫人来此。生怕遇见熟人,更无意和陌生人攀谈。上来的时候绛仙就在云梯口等着,对那位夫人格外恭敬,她好奇的问了一句。绛仙说叫神智夫人。她只当是个江湖人物,也不十分在意。

    “这么说来神智夫人可能就在馆中啊。”

    明钦心中盘算,神智夫人是青衣社的门主,瑞仙劫持秦素徽的事极有可能是她暗中主使,藏身之处八成也瞒不过她。只是神智夫人莫测高深,想要从她身上打探点消息可不太容易。

    尤明慧怀疑道:“神智夫人难道比你还厉害?”

    “夫人说笑了。”明钦为了让尤明慧当个引路人。自然将神智夫人捧的天下少有,地上无双。

    “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镜精,怎么能跟神智夫人相比呢?你可听说过青衣社?”

    “没有。”尤明慧沉吟道:“既然你是流芳的宝物,神智夫人又是流芳的师傅。论理来说她是更了得一些。”

    “那是自然。”

    “不过……今天我累了。还是改日再拜访吧。”

    尤明慧尽管有些意动,但不孕是她的隐痛,怎么肯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轻易说知呢?之所以向明钦坦露心怀,只因他是个异类罢了。

    明钦大感愕然,想不到费尽唇舌,成功在望。尤明慧忽然打起退堂鼓来,不疼不痒的岔了开去。他哪里知道尤明慧的委曲心事,只好另寻善法。

    尤明慧摆弄着铜镜叹了口气,感慨道:“有你陪着我说说话也挺好的,可惜,可惜。”

    明钦也不接口,心想她大概是喜欢这面宝镜,又不愿行盗窃之事,想到终究要还给绛仙,因此不无留恋吧。

    尤明慧犹豫道:“我听说‘灵宝认主’,你既然是镜仙,该当有自主的能力。觉得我怎么样?”

    明钦哑然失笑,故意为难她道:“夫人知道灵宝认主,想必也知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有灵之物大抵不外于是。上者德行,其次势力,最下为财利。敢问夫人有什么打动我的地方?”

    尤明慧轻哦一声,饶有兴趣的道:“不知这三条究竟有什么明确说法。我虽不敢说德行高尚,总不见得不如流芳吧。为何你能归于她,不能寄于我呢?还请小仙师明示。”

    明钦呵呵笑道:“有道是,‘世间宝物。惟有德者居之’。百世圣王,千古以下寥寥可数。而斡旋天地的法宝同样不可多得。德与不德,也在于人宝匹敌,气味相投罢了。德只是总括的说法。其中还包括德报、机缘。在于灵宝的主观意志。至于势力,则包括修为,祭炼,道行高手恃力强夺,锻炼威服。也是常有的事。最次财利,多是觊觎宝物,饵以钱财,巧取豪夺之类。”

    “原来如此。”尤明慧恍然道:“看来我只有找流芳商量一下,让她开个价码,将你买下来了。”

    “夫人切勿如此。”明钦提醒道:“其实我并无十分本事,也不值多少价钱。你要找绛仙买下容易,将来再想脱手可就难了。”

    “不会呀。我觉得你挺聪明的,又是物老成精,必然见多识广。这会说话的镜子还是弥足珍贵的。我长这么大。也只听说过两面。”

    尤明慧说着有些急不可待起来,捂住胸口将铜镜推到远处,扯过矮几上的毛巾飞快的擦拭身上的水珠。完了随手扔到镜面上,跳出水池寻找衣服穿。

    明钦琢磨着绛仙可能找穆清绝她们去了,呆会儿尤明慧若是真的去找绛仙商讨买铜镜的事,不管绛仙怎么应对,他可是劳而无功。

    这一番没跟住绛仙固然失策,从尤明慧这里得到神智夫人的消息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趁着尤明慧忙于穿戴的工夫,暗暗施展变化之术。神游镜悄无声息的散作一片光沫,隐约只见一道淡淡的光影从门缝间溜了出去。

    萨夫人的房间里还在缠斗不休,明钦无心观战,径自潜出凝香阁。

    凤求凰房间众多。想要找出神智夫人的住所无疑于大海捞针。明钦正想擒住一个职位较高的侍女,像尤明慧戏称的绛仙麾下四大护法,说不定可以问出一些眉目。

    寻着方向走不数步,忽听见背后叮铃一声,两扇银色的大门打了开来,一个相貌清秀的侍女从门后的云梯上迈步走下。欠了欠身,招呼道:“谭先生,这边请。”

    明钦心中一奇,只见门内随后走出一个玄色长袍的中年人,头顶毡帽压得很低,面上戴一副黑框眼镜,神神秘秘的步子很快。

    “这不是谭定远吗?”

    明钦眼力极好,对谭定远又有很深的印象,即便他有所掩饰,仍然一眼认了出来。寻思道:“他到这里来做什么,看起来不像是寻欢作乐的样子。”

    谭定远为了找寻女儿,直接闹到穆公馆要人,大概也不是心机很深的人。作为受降城的统帅也没有必要单枪匹马到这里玩乐呀。而且这个侍女似乎知道他的身份。那这番装扮就不是为了提防馆里的人了。

    明钦大感费解,不由来了兴趣,缀在两人身后悄悄跟着。谭定远身为一城统帅,应该修为不俗。

    不过神游镜的化身之法颇有独到之处,明钦又仅有神念,对一般凡人来说根本就是个异类。即便是道行中人也难以轻易察觉。当然这里的凡人指的是肉身凡骨未经修炼。而不是地理意义上的凡间生民。

    侍女引着谭定远七拐八绕来到一间暖阁外停定,敲了敲房门闪身进去,汇报道:“夫人,谭先生带来了。”

    明钦一听这话,顿时喜动颜色。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神智夫人果然盘桓未去,不知道她跟谭定远又有什么关系。

    “请他进来吧。你们先到外面等着。”

    暖阁中传出一个幽软的声音。侍女们齐声答应,一个个缓步而出,两旁站开。

    “谭先生,夫人有请。”先前的侍女走上前来微笑着传唤。

    谭定远客气的点了点头,整了整领口推门而入。明钦连忙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暖阁中空间不大,陈设倒是无甚缺乏,淡粉色的帷纱放落下来,后面影影绰绰坐着一个女影。外面站着一个青襦藕裙的女郎,腰肢纤细,身姿挺拔,乌发披垂,亭亭有致。可惜的是脸上戴着一张玉色面具,看不见半点容貌颜色。

    身后的房门轻轻阖上,谭定远摘下毡帽、眼镜,恭身见礼,“谭某见过夫人。”

    “谭将军请坐。鹊儿上茶。”神智夫人语声平淡,予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鹊儿?”看来这位玉面人就是神智夫人的三徒弟鹊仙了。明钦暗暗打量,心说:绛仙、瑞仙虽不说美绝尘寰,也堪称艳冠群芳了。这位鹊仙不知为何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和两个师姐相差太远,自惭形秽?

    “是。”

    鹊仙答应一声,端起茶具送到谭定远身畔的桌子上。谭定远连忙起身谦谢,连道不敢当。

    神智夫人轻吁道:“谭将军难得回京,竟然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纡尊降贵,登门造访。大慰故旧心怀。”

    谭定远忙道:“夫人言重了。先门主重光天家之功谁不钦敬。定远微末之辈,蒙夫人不弃,赐以礼见。幸何如之。”

    神智夫人微微沉默,不无感慨的道:“江山门像谭将军这样识大体,念旧情的老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谭定远微喟一声,好言宽慰道:“江山门虽然分崩离析,但像谭某这样衷心敬重先门主和夫人的大有人在。况且,‘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数百年’。江山门薪火尚存,何愁后继无人呢?”

    明钦恍然道:“原来他们是江山门的人。听这意思神智夫人莫非是门主的遗孀吗?”

    江山门曾是显赫一时的江、河、湖、海四大道门之首。后来分裂成寒江派和孤山派,势力大为消减。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徒子徒孙仍然遍及天下。

    谭定远的父亲也是江山门的门徒。门主死后,江山门分裂,谭父和魏党亲密合作,最终建立七曜府,掌控大摩国。谭定远父子因为从龙有功,可说是少数在十二楼五城身居高位的人物。

    神智夫人不置可否,岔口道:“谭将军,我交托你的事情可有一点眉目了吗?”(未完待续。)

第364章 点心印() 
“说来惭愧。”

    谭定远欠了欠身,不安的道:“谭某遵从夫人的嘱托,多方打探小公子的下落。可惜结果实在不如人意。”

    神智夫人甘婀荷和江山门主孙满江早年曾孕有一子,因为遭遇部将反叛,甘婀荷将孩子交给亲信带走,后来乱局平定,这个孩儿的下落一直杳无音信。

    盛极一时的江山门在孙满江身后迅速四分五裂,跟胤子的失踪有很多大关系。

    许多年来,甘婀荷委托许多部属旧将寻访胤子的消息,谭定远就是其中之一。

    甘婀荷柔声叹道:“死生,命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也不指望孩儿能安然无恙回到我身边。只盼能得到一个切实的消息,就心满意足了。”

    “夫人不必恢心。”谭定远忙道:“先门主功略盖天地,义勇冠三军。泽被华胄,人神所钦。怎么会无端绝嗣呢?只是小公子失踪的时候,恰好天界传言月宫天子转世历劫。天河界各大宗派纷纷扩招门徒,希冀能将转世灵童列入门墙。而这些孩童投入宗门之后,都会被重点观察,视作全派的机密。这给我们调查身世来历带来了很大不便。”

    “这个难处本夫人也有所耳闻。”甘婀荷微微点头。

    这些年来她不光委托了一些信得过的人帮助调查,更一手创建了青衣社,三大弟子个个法力高强,阅历广泛。已经不只一次的赶往天河界明察暗访。

    而且孙氏胤子于江山门关系极重,不但甘婀荷、谭定远这些人在寻找,一些敌对势力或门内长老也都在关注此事。

    谭定远踌蹰道:“谭某希望夫人能够多提供一些小公子的特征,以便我在查访的时候能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譬如可有什么明显的胎迹?”

    遗失孩子算是常见的事情,尤其在兵慌马乱或人贩诱拐的情况下。如果孩子大一些能够记事还好说,像孙氏胤子失散的时候才几个月大,再没有明显的特征确实很难找寻。

    说到胎迹也是很偶然的特征,尽管在古代常常作为父母认领的表征,事实上有胎迹的只是少数,是否具有惟一性也很不好说。

    这就需要用到另一种古老的方法。就是滴血认亲。当然以凡间的医学技术,这个方法的鉴定结果也不是十分准确的。不过仙家在这方面又有所突破,血液、毛发、肌肤都可以用来鉴定血缘关系。

    但是这也需要在有一定把握的情况下再实行进一步的鉴定,谭定远不可能利用职权强迫天河界的适龄青年都来做这个鉴定。传扬出去也有损孙满江夫妻的清誉。

    甘婀荷道:“不瞒谭将军。孩儿降生的时候正值兵凶战危。我也考虑过遗失的可能。所以曾给他点了心印。”

    “点心印?”谭定远释然道:“有这个凭证,事情就好办一些了。”

    点心印是修行者独有的亲缘标记。俗话说,‘十指连心’,‘母子连心’,又说‘心心相印’。施术者可以咬破指尖在孩儿的心口点一个指印。由于亲生母子血气相通的关系。这个指印烙在心口会永不褪去。而指纹又有很高的辨识度,这样就对母子相认具有很大的便利。

    甘婀荷吩咐道:“鹊儿,你去找些朱砂来,我给谭将军留一个指印。好让他按图索骥。”

    “是。”

    鹊仙答应一声,快步走到一张梨木方桌旁边,打开抽屉,翻出一叠宣纸和一盒朱砂。她拿了东西进了帷帐,耳听的一阵轻微的窸窣声,甘婀荷打开朱砂盒,蘸了蘸指尖在宣纸上沙沙的画了起来。

    “拿去吧。”

    稍时。甘婀荷摸出绢帕,若无其事的擦拭手指。

    鹊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拿着一张宣纸走到谭定远身边。

    “谭将军,小师弟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谭某义不容辞。”

    谭定远接过宣纸打开看了看,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明钦靠近两步,偷眼望去,只见宣纸上写着一个殷红的云篆,似乎是一道符箓。怔了一怔,正考虑其中的用意。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烦恶,云篆上骤然光华流转。倏地一声朝他面上打来。

    明钦大惊失色,慌忙运转神念,一时间头昏眼花,竟然来不及施展变化之术。云篆砰的一声贴到胸口。宛若一方巨石当胸砸落。

    云篆中光芒缠绕,好像雷火电光激的神摇魄荡,明钦连忙凝聚神念抵挡,顿时露出行藏。

    鹊仙笑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我们夫人面前藏头露尾,还不快点束手就擒。引领伏诛?”

    明钦暗叫不妙,甘婀荷作为江山门主的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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