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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灵真仙-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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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鸣淡淡解释道：“天道真身，原本就不可名状，天道本质，则是不可思议，我也说不清楚……”
夜王瞬间意会：“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
“天道……天道……”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语气却似越来越凝重。
叶天鸣微微点头：“如此，得万分小心那轮黑月……”
第1386章 世界的同化（）
芝灵世界很快到了黑夜。
留存在此间的先锋探哨们很快便发现，天空之中，竟然莫名的多出了一轮黑色的月亮。
尽管嵇炎已经告诉他们，这是方乾元的神通所化，但大多数的人，仍旧感觉到了异常的惊奇。
芝灵世界的本土生物，更是深受其影响，纷纷为之躁动起来。
芝灵世界原本就拥有着三轮月亮，与绝大多数的洞天世界一般，这种天体之中，凝聚着本土所独有的太阴法则，以及黑暗之力。
它们与白天的太阳之力共同构成了阴阳两道之上的总体平衡，用以维系生机，蓄养灵蕴。
自古以来，都有草木灵种吸收日月精华而成妖的说法，亦有各种天材地宝，潮汐，地脉，乃至于因果命运之道气数与其息息相关。
可以说，一轮蕴含着太阴之力的灵性之月，便是一个发育不完全的小世界，与芝灵世界等等世界一般，实质上同为悬浮在无尽虚空之中的星辰。
黑月安静悬浮在天穹之上，月华之中，蕴含着无尽的霜华，仿佛被其照耀的物体都要为之冻结。
这极大的破坏了整个芝灵世界的原本气候，自然之灵受此刺激，不得不有所反应。
只见大地之上，隆隆之声四起，各方的地脉为之而涌动，一个个火山开始活跃，地下洞窟之内，涌动的熔岩暗河奔腾起来。
星辰大地之内蕴含的地热开始释放之余，布满整个芝灵世界的各种菌菇，也开始快速吞吐天地元气，释放大量的热气。
这使得整个菌菇丛林都变得温暖起来，那些不耐极寒的生灵得以保全。
时间很快又再过去了几日，黑月始终避开大日普照，隐匿在世界的黑暗一面，照耀广袤大地。
它释放的光芒，蕴含着冰道寒霜的力量，于无人察见之处，无形的法则力量如同丝绦垂落，开始侵占此方天地的每一寸空间。
密密麻麻的法则丝线，编织交缠，结成罗网，不仅从物质的层面赋予了此方世界寒霜凝结的环境，更是在诸多生灵的脑海之内，铭刻下“寒冬”，“黑潮”的概念。
无形的因果之力疯狂蔓延，随着黑月存在的时日一天天过去，整个世界，也被迫一天天的习惯和接受。
“方尊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如此施为，此方世界的天道只会被动反应，等到察觉环境大变，再也无法逆转之时，就已经太迟。”
嵇炎和诸天盟之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亦是各有感慨。
不过天道层面的争锋，他们难以插手，也只好听之任之。
反正方乾元自有分寸，改造这方世界的环境，铭刻自己的道途法则之余，并不曾真正损伤到它的根基。
若真如此，不但会引来天道意志的剧烈反抗，也将破坏芝灵的成长环境，使得这个世界价值下降。
若真按照方乾元的意志，把它化作自己熟悉的冰天雪地，那还有什么灵蕴可言？
……
守中宫内，方乾元默默感受着彼方世界的变化，沉静的面容上，逐渐浮现出一丝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
时至今日，他进攻和掠取了多个异域世界，对其中各种世界的特性有所把我，而毁损世界根基，使得其本源散溢，进行争夺之后，又从中领悟到了相关的世界本源和法则之力，对这种“征战——掠夺”的模式，也终于若有所悟。
“天意我意，我意天意……”
“真正的天道之境，用御灵之道来解释，乃是以天地大道为灵，己身融炼，与道合真。”
“故此以自我精神驾驭天道，必须斩去善恶，自我，化身神圣，方可成就。”
“若非如此，源自于各个世界的本源之力，也将不断冲刷自我意志，逐渐使得自我弱化，转为天道傀儡……”
正如方乾元面对彼方世界的天道之时，感受到那股宛如击打墙壁的反作用力，他掠取到越多的本源和法则，便感觉自我越来越被其通化。
譬如建木世界之中的木道法则，如今已经开始在天晶雪原生根发芽，使得原本荒凉寂寥的天晶雪原之上，也出现了一些类似灵谷的宝地。
譬如炎狱世界，灰雾世界，苍龙世界等等各个世界，也各有本源回馈，极大的丰富了天晶雪原的地形和各方的灵蕴。
迄今为止，天晶雪原之中，已经回返先天，多出了十余个带着强烈特征的小型福地。
这些福地的灵泉根脉，在凡人看着，似是凭空而来，但实际上，这中间有着方乾元的搬运和转移。
他感觉自己难以驾驭如此之多的灵蕴，于是将其搬回最易掌控的天晶雪原，利用融合本土天道的优势，将其蓄养，栽培起来，以备来日方长。
这种福地和天晶雪原之间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
方乾元明显可以感觉到，随着它的增加，自己所能掌控的法则和力量越来越多，逐渐也就触类旁通，变得能够理解和掌控其他道途的力量了。
他相信，假以时日，自己必然精通千变万化，甚至全部都修炼到大成和圆满。
而如今，他所做的则是另外一个尝试。
那就是在掠夺之前，先以自身的道途和法则干涉外界，将其同化，融合。
在此过程之中，他充分利用了自己自主灵性的优势，欺负异域世界的天道沉眠，只能凭借本能行事。
果然，依凭本能抵抗的异域天道，根本无从抵抗方乾元力量的入侵，很快便被他寻得几块灵蕴覆盖的薄弱之地，也即是地热灵脉流通不畅之所，飞快冻结起来。
日复一日的照映之下，那处地方，竟然变作了本土生灵的绝地，一座被冰雪和狂风笼罩的死亡之地。
如果把整个芝灵世界比作一个人，那处地方，就是没有衣物覆盖，或者经脉，血管不畅通，无法及时输送热量的所在。
暴露在寒风的吹拂下，很快就被冻僵。
若说此法会有什么不利的话，或许就是方乾元与其之间再牵因果，又再分出一丝分神，融炼于其中了。
第1387章 亚人种族突现（）
方乾元默默的感受着这种宛若精神分裂，意志分成多股，牵扯四面八方的体验。
这是他融炼天道以来，一直经历的感受。
时至今日，他绝大部分的意志和念头都已经弥散在天晶雪原之中的各处，维持本体的，乃是真我灵性之中的一点清明。
如此一来，等于是整个天晶雪原，还有曾经被征战和掠夺的异域世界，也成为了其灵体化身的一部分。
凝出“黑月天象”，更加像是开辟出另外一具化身，使得其能够提纯和精华自我的道途法则。
但有一点，那就是他还未做到如同古时典籍记载那般，“寄托虚空”的境界。
而想到“寄托虚空”，方乾元突然又是心中一动。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服食过的天罡金玄丹。
此丹分有九窍，药力源源不断，成就生灵。
第一窍开，能够简单提升体魄，强化道基，相当于炼气筑基的水准。
第二窍开，即成钢筋铁骨，拥有充沛元气。
这些都是一步步强化筋骨，元气，神魂的步骤。
直至第六窍开，有天人交感，言出法随之能，明显就是掌控法则力量，感悟本源之力的境界了。
而七窍开，乃是法天象地！通玄入化！
方乾元此前对这一描述颇有不解，但如今，却是莫名的想到了“黑月天象”和“斩出自我”两件事情。
他修炼此道，也并非全然凭空摸索，而是结合前人修炼经验和法道之途高深成就而来，自然明白，以生灵之魂和生灵意志，无法做到接纳和理解天道的存在，也就无从达到真正的不朽不灭。
绝大多数典籍和前人经验，都提到过真灵寄托虚空，亦或斩出自我之事，也是方乾元困守多年，始终未曾踏出那一步的原因所在。
若是一个人，没有了神魂真灵，岂不等于坐化死去？
向往长生，那就要先“死”一次？
这又隐约之间，与二教之人假死长眠的做法有着几分相似了。
绕来绕去，终究还是难逃生死之间的莫大恐怖。
不过如今，他又隐约察觉到，并非真的要去“死”那么简单。
而是应先修炼出不朽之性，保住真灵本质，然后再尝试把自我真灵升华到天道的境界。
届时，原本的肉身和神魂，反而会被其炼化，成为天道操控之下的一具化身。
也就是那时，它将变成无关紧要的一具化身，而非蕴养神魂真灵的母体。
“或许……那才是正确的道路……”
“但，具体要如何做？”
随着黑月天象的持续照映，芝灵世界的同化程度越来越深，出现的多处冰封峡谷，冰雪荒原，都已经能够很好的接纳和承载其力量，方乾元对这一问题的思索，也越来越深入。
他推演了诸多法门，又否决了无数的做法，心中逐渐有数。
“想要在斩出自我之后，仍然保留真我灵性，其本身的强大，必不可少。”
“而后，便是诸果之因，凡人难以理解的诸多概念化事物……”
“道途，法则，本源，因果，构成全新境界的存在根基，而非过去的血肉和神魂……”
“届时，便是实现了生命本质的蜕变和升华……”
方乾元越是思索，越发觉得可能。
其实生死之事，凡人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
在凡夫俗子眼中，神魂离体，不复生机，便是死了。
而在修士看来，神魂又有阴神阳神之分，依据各自神魂和生机强度不同，或有转化阴灵，鬼怪，亦或夺舍重生的机缘，甚至古时还有转世轮回之说，真灵历尽数世而不朽。
肌体受损，也有残疾，或者重伤不治的可能，但对玄门中人而言，断肢重续，乃至粉身碎骨之后的复原都不在话下。
那么同理可证，即便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也不一定就是修士生命的终结。
那或许，只是寻常修士的生命终结而已……
天道之境首重因果，而后有灵蕴，有法则，本源，那些才是关键。
方乾元已经想到，在自己利用星图征战诸天的过程中，实际上便已经相当于是在寻找一具又一具的全新化身，把自己的“存在”，扩散到诸天万界之中。
而整个诸天万界，又在大道之中。
只要把这些因果，嵌入天地大道，便是传说之中，能够与天地同寿的天道之境。
那就已经是在无形之中，达到了长生不朽之境的终极形态，仅次于永生道果了。
这条路线，其实是极不合理的直接抵达。
它的中间，缺乏了一段不断强化自身肉身和神魂的过程，因为末法降临，绝地天通，世人再难按部就班修炼出神通法术，亦或强化自我神魂和真灵本质，只能够凭依外力，利用御灵借法等等手段来失陷。
方乾元也是在“以天地为灵”这条路走得足够之深，才猛然望见，前方似乎正是自己所苦苦追寻的彼岸之途。
这一路线是否真正正确，还需继续探索。
想到这里，方乾元也不免略带几分遗憾。
其实到了此时，验证猜测的最佳办法，就是不管不顾，直接踏出那一步。
只要通过亲身的经历去验证，无疑可以立即得出答案。
他现在大部分准备已然足够，若真寻得正确道途，一步踏出，即刻便能圆满。
但这一步，亦是无悔的一步，永无回头之说。
“终究还是要把凡尘之事斩断，安排妥当才行……”
“这，或许就是古人所说的尘缘未尽。”
方乾元苦苦思索之中，不觉一月已过，第二批远征大军集结完毕，开始大规模降临。
而在这时，芝灵世界的一座山谷中，突然涌现出大量魔蜥和一种形同侏儒的亚人种族。
却原来，这处世界的真正灵蕴精华所在，不在地面，而在地底！
它们饱受环境大变之苦，同时也感受到了先锋探哨们活动所带来的威胁，终于按捺不住，主动集结大军，从里面杀出来。
这一事实的发现，顿时也让整个诸天盟都为之沸腾起来。
这……竟然是一个已经形成文明的亚人种族，而非仅仅只是妖魔和精怪！
第1388章 争论（）
“竟然有如此之多……”
几名兵人潜伏在山丘背后，面带凝重之色，望着不断从山谷之中涌出来的侏儒亚人，暗暗惊叹着。
“的确是我们的失误，此前只探查了这一世界的地表，却不曾想，地底世界竟然别有洞天。”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有人问了一声。
“还能怎么办？即刻通知盟里，上报长老们。这般的敌人，已经超出我等所能处置的范围。”
兵人头领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他又再回头观望，只见这些侏儒亚人，只有尺许来高，看起来颇有几分滑稽和笨拙，但明显已经步入到了铁器时代以上的历程，拥有智慧种族所具备的社会性和高度文明。
他们当中，既有盔甲鲜明，手持刀枪的战士，也有骑跨战蜥，指挥恶兽的精兵，更有被众人簇拥在中央，乘坐巨大辇台的特殊存在。
那些亚人明显是身娇肉贵的高等阶层，其中更有一人，身上绘满如同图腾的奇异道纹，手持异木雕琢而成的拐杖，头上戴着鸟羽翎帽，外披一件精致而又华丽的长袍。
那是如同原始部落巫师一般模样的人，带给诸位兵人以不逊于地阶御灵师的威压。
在对方没有发现自己之前，兵人头领果断招了招手，带着众人一起悄然离开。
……
消息很快传回了诸天盟。
实际上，在这些兵人返回之前，方乾元便已察觉到异常的气机，利用道标转化视角，窥见了这一幕。
他命人把那些侏儒亚人的形象描绘下来，各种带着强烈职业特征的人群，各自占据一副图画，展示在大殿之中。
一名来自御灵宗的功德院执事手执折扇，声音清朗，向殿内诸人讲解。
“诸位长老请看，这是探哨们发现的异界亚人种族，暂命名为‘地魔人’。”
“他们已经发展出不亚于本土凡俗的文明，呈现****，仙凡杂糅的特征。”
“此一种族，修炼之道普及程度极高，普通战士都有人阶一至三转水准，搭配精铁锻造的武器，足可发挥出四转以上战力。”
“也即是说，他们在低端战力方面，比我们略逊……”
“而精兵方面，他们已有驯化战蜥和异界妖魔的能力，此一战蜥，据评大概为人阶中上品品级，性情凶猛，奔行速度极快……”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巫师模样的存在。”
“诸位请看，这几名巫师，大概拥有人阶七至十转战力，其身上道纹，法理交织，暗合大道，是一种符道运用天道元气的手段，与我等御灵之道的灵纹武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具体到这些灵纹禁制的真正作用，暂时无法确认，应当为全新种类的加持类法术。”
“最值得注意的，是暂命名为‘大巫师’的这一存在。”
“根据现场兵人探哨的评价，其应当有不亚于地阶前中期的修为水准，气息强大，绝不亚于我等的地阶御灵师。”
“如果这只是他们当中极为稀少的高层首领，尚且威胁不大，然而亦有可能，具备千百数量。”
“这样一来，威胁程度远远大于同等的地阶妖魔。”
这名执事的讲解条理清晰，层次分明，从社会结构，文明程度，锻造工艺，修炼道途等等诸多方面，全面评估了这一骤然出现的异界文明。
不过，相较于这些，众人更感兴趣的，无疑当属这个文明“存在”本身。
天衡大长老看了坐在正中央，岿然不动的方乾元投影一眼，似有感慨：“不曾想到，我们在诸天之中，竟然还能发现这等的存在。”
“异界文明，呵呵，这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之中的中古遗族啊！”
诸天万界，曾经有万族争鸣。
这是记载在史书和各位前辈高人札记笔录之中，确凿无疑的事实。
哪怕诸天失落，末法降临，这些记录也不曾消失。
这也就是为何，方乾元等人始终确信，能够在异域世界发现诸多灵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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