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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不进则退
　　霍景澄人老，脾气还是很大的，一声大吼：“陈丫头，你是什么意思？这么看着我，不会是打我们炼丹堂的主意吧？我们炼丹堂人数最少了，自己都不够用的，而且，海外据点很需要我们。我们要给海外据点的弟子们看病，要种植海外那庞大的土地，自己都忙不完呢。”



　　陈文蕙并没有被吓住，反而笑眯眯的说：“我先和你说一个故事。有一个夫人，出身书香世家，家学渊源，什么刺绣，书画，医术，插花，缝纫都会。其中医术更是在女子中比较出色的。她的娘家也很有权势，在她出嫁的时候更是给了她大量的陪嫁。本来她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她却因为一些后院女人之间的斗争，最后落到了下堂妇的悲惨下场。过的日子非常的艰难，后来她有了一个女儿，女儿也和她一起收到丈夫的厌弃，因此母女两个都过的很悲惨，这个夫人的医术几乎都忘记了。”



　　冷雨天一听就柳眉倒竖，脸上的温柔气立刻不见了说：“这样的男人真是人渣，应该弄过来阉了。”



　　其他几个堂主立刻吓得夹紧双腿，小心翼翼的看着化身女暴龙的冷雨天。就连冷雨天的哥哥冷乐天也不例外。



　　霍景澄则是有些纳闷，好好的，陈文蕙说什么故事啊？这个故事除了女主角是懂得医术之外和炼丹堂没有半点关系。



　　陈文蕙接着说：“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个夫人认识到自己夫君的无耻面目，为了女儿的前途着想，她和离了。带着女儿生活。好在她碰上了贵人，帮她讨回了嫁妆，这样养活女儿还是不成为题。本来，她一个妇道人家就应该深居简出带着女儿生活的，哪里知道，她生活的那个地方遇到了灾民。那些灾民很可怜的。那位夫人动了慈悲心。免费给那些灾民们义诊。还拿出自己的一些家财，买药材，免费施药，救了很多人。后来灾难平息之后　。她被朝廷封赏，成了一个七品夫人。”



　　冷雨天赞赏的点点头说：“这个女人不错，自立自强，要是能结识一番才好。”



　　霍景澄也点头说：“医者父母心，这样的心肠不愧是一个医者。”



　　陈文蕙接着说：“这个事情过后，这位夫人意外的发现一件事情，就是她的医术进步了。”



　　霍景澄说：“医术会进步是正常的，她义诊，每天能接触大量的病患，见识各种病症。久而久之，自然医术就会进步了，不进步才是怪事。”



　　陈文蕙说：“即使进步也只是比一般小县城的大夫稍微好一些，和大些大国手还是不能比的。但是，她的慈悲心让她开了一个小药铺。继续给穷人义诊，看病。渐渐的，她的名声在那一府之地传开了，许多富人也找她看病。她就开了一个医院。”



　　霍景澄对于这个比较感兴趣问：“什么叫医院？”



　　陈文蕙跟他解释了一下。



　　霍景澄叹道：“这回，她的医术应该又进步了吧？因为她有了一府的病人可以看，不论贫富，而且。还有了许多的同行可以讨论病情，一起进步。”



　　陈文蕙笑笑说：“霍堂主真是英明啊，这位夫人确实是医术又有了进步。后来，医院发展越来越好，她又在省城开了医院，这下子她的病患扩大到整个州。她的同行也多了起来。再后来。她的医院又开到了我们的上海城，她的病人更多了。现在，她的老父亲都说，她的医术已经超过了她。她的父亲的大名，霍堂主想来是知道的。胡知礼。”…



　　夷洲岛一直喝百越之地的人有交易，因此对于中原的情况很了解。胡知礼可是大楚第一才子，在座的人不止是霍景澄，别的堂主也都知道。



　　黑刀堂的霍洪明管着情报，听到这里说：“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位夫人是胡夫人。”



　　陈文蕙点点头。



　　霍景澄心里一动，以前他就听过胡知礼的大名，年轻的时候，曾经还想去中原和胡知礼讨论一下医术呢，不过黑家的祖训让他没有付之行动。现在得知，胡知礼说胡夫人的医术居然还超过了胡知礼本人，这样霍景澄心里也有了找她切磋一番的想法。



　　陈文蕙接着说：“我的这一点医术皮毛，还有我的丫鬟碧莲的医术都是胡夫人教导的。我说这个的目的是说，研究学问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有勇猛精进的心才行。还有医术要好，一定是有大量的实践才能来的，见过的各种病症多了，经验丰富了，自然医术也就进步了。”



　　霍景澄点点头说：“嗯，有道理，所以，之前我就想要和中原多交流医术，博彩众长才能更进一步。”



　　陈文蕙接着说：“我准备在新光城也开一家医院，就想上海城的一样，以后，我还想要在我们的海外城市里都开医院，所以，你们炼药堂的子弟要不要到中原的医院里去学习学习啊？”



　　霍景澄立刻说：“要学，要学，我老头子，亲自要去。我要看看医院是什么样的，我要亲自主持新光城的医院建造，成立。”



　　陈文蕙得意的笑了，又一个说服成功了。



　　丁川无奈的看着如同打了鸡血的冷雨天和霍景澄，心里对陈文蕙的佩服无复以加。



　　陈文俊始终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天才妹妹，心里十分自豪。



　　文蕙还不满意说：“这样还不行。这些真是大夫们的事情。我还需要你们炼药堂的会种植的弟子。”



　　霍景澄立刻脸一虎，准备说不，陈文蕙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说：“我们家在中原的河阳州也有几万亩的土地　。我们种植的有玉米，番薯，棉花，还有小麦，还有一些药材，如薄荷，穿心莲，大青根等。这里有今年我们种植的东西的亩产量，您老看看。”



　　霍景澄半信半疑的拿过来看看，然后瞪大双眼说：“这里面的东西除了棉花我们没有种植之外，小麦，药材，玉米，番薯我们都有种植，怎么没有你这个产量这么高？”



　　霍洪明也凑过来伸手拿起叔叔霍景澄扔到地上的纸片看起来说：“叔叔，这个恐怕是真的。我们也知道这个消息，皇帝还为了这个专门下旨意嘉奖了呢。我们的贸易伙伴，百越之地的首领们还想过买他们技术的事情。”



　　霍景澄还是很相信自己侄子的话的，侄子掌握着消息来源，一定是真的，因此他等着眼睛看看陈文蕙，然后说：“好，我可以多派一些子弟给你家种植作物，但是你们要交给我们技术。”



　　陈文蕙笑着说：“行，就这么说定了。”



　　丁川一闭眼，这个陈家可是把最倔的霍老头都给榨干了。



　　陈文蕙又转头看向黑戈堂的周茂才。



　　正准备说话，周茂才已经大声的说：“陈姑娘，你是知道的，我们黑戈堂最是繁忙，建造城市，打造兵器，农具，生活用品，都是我们啊，甚至马车都得我们制造，我们黑戈堂下面还有众多的矿山，冶炼坊，真是缺人啊。”…



　　陈文蕙并不在意，张开嘴就要说话，可是周茂才可不给她说话的空儿，直接说：“可是，我们想学新的技术，想要大量的矿工，所以，我可以派弟子去你哪里，你说要多少吧。”



　　这下子丁川坐不住了，这可真是不坚强啊，前面两个还是人家一番劝说之后才同意的，你没有人家的劝说就同意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丁川说：“嗯，周堂主啊，你要三思啊，海外需要黑戈堂的地方多啊。”



　　周茂次说：“我们的人手虽然不够，但是匀一匀也能匀一些出来，这些干活的事情哪里能有研究新技术重要啊。我们黑戈堂可不是为了干活，为了多占据海外据点才成立的，我们可是为了研究学问，深造技术才成立的啊。”



　　这话说的众位黑家堂主们都是一震。



　　丁川说：“我们天天说自己聪明，可是看问题还没有周堂主明白啊。我们在这里计较自己的一得一失，却忘记了我们成立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发展势力，也不是为了占据海外土地，我们是为了传承，是为了更好的发扬光大，是为了研究学问啊。”



　　这话说的在座的黑家人都点头。



　　黑刀堂的霍洪明最有决断，最先说：“陈姑娘，你需要我的黑铁军就说一声，我一定给你安排人。多少都行。哪怕为了这个放弃海外据点都可以，毕竟，兵道是要在战场上才能精进的，缩在领地里，还谈什么发展？”



　　金明铺的唐光辉说：“我早就想说了，商人就是要行商天下才能发展，我愿意把我们金明铺的人尽量多的调动给你们。哪怕因此关闭几个店铺都行。这样我们又能学到新的东西，又有了实践，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进步重要啊。”



　　书画堂的堂主冷乐天说：“我们也要跟着陈姑娘，书画之道只有多接触山川大地，多接触不同的风俗人情才能有所进步，再说了，我们教书育人，也是要多教才能有更多的经验，我们要把学堂发展到各地去。”



　　陈文蕙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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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真正的兼爱
　　丁川随后又皱着眉头说：“你们都要走出去，那些海外据点不要了也就算了，我这个黑铁城岂不是也要空了？”



　　陈文蕙一听赶紧打住说：“哎呀，你们这又是过犹不及了。黑家是要走出去，可是也不能放弃现有的一切啊。这黑铁城发展成现在这样容易吗？怎么能放弃呢。还有那些海外据点，可是一代代黑家人拿命换来的，怎么能丢弃呢？再说了，我们刚刚还说好了要共享海外的一切利益的。”



　　丁川说：“这个倒是，我们也不想轻易放弃啊。可是各处都需要人，我们没法子只能选择取舍了。有一得就有一失吗？”



　　陈文蕙说：“其实不必，我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这下子大家都来劲了，周茂才问：“怎么样两全其美啊？”



　　说实话，周茂才虽然是第一个舍弃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是不愿意舍弃啊，心疼啊。



　　陈文蕙说：“比如说你们黑戈堂。你们的弟子最多，可是你们手下的干活的人少，比如说工坊里的普通工人，比如说矿山里的矿工。若是多一些这样的干活的人，你们的人就能解放出来，不如一个矿山要十几个黑家弟子在那里和工人们一起开采，现在我提供大量的人手，你们派一个人坐镇就行了，开采量还要大一些，那十几个人不就节省出来了吗？工坊也是一样，我那里倭国的人多的是，只要给银子就好了，对了，银子他们都不很需要，因为倭国多的是银子，只要给一些茶叶，瓷器，丝绸。精美工艺品就好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周茂才点点头说：“是，这个我怎么给忘记了呢？”



　　陈文蕙接着说：“当然，因为我们的参与，你们要少了三成的收益。可是这些银子你们在乎吗？”



　　周茂才立刻摇头说：“三成算什么？之前我还想着放弃这些呢，现在不过是少了三成算什么？再说，银子对于我们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



　　陈文蕙说：“其实，你们连三成的损失都没有，说不定还赚钱呢。”



　　周茂才不明白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还赚钱呢？”



　　陈文蕙还没有说话，金明铺的唐光辉就说：“这个我来告诉你把。你以前十几个弟子采一个矿山，假如一个月能产一千斤矿石。”



　　周茂才一瞪眼：“不可能，肯定比这个多。”



　　唐光辉苦笑着说：“我只是打个比喻。假如是一千斤矿石，你赚一百两银子，现在。陈姑娘给你一百一个矿工，你用一个弟子守着，就能产出五倍以上的矿石，那就是五千斤，就能卖五百两银子。去除陈姑娘的三成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还能得三百五十两银子，可不是比以前的一百两银子多了？”



　　这下子周茂才明白了。大喜的说：“还是老唐聪明，脑子转的快，还真是这个道理。”



　　陈文蕙说：“所以啊，这样就需要周堂主动脑子，调配一下人手。而且。这个过程是缓慢的，不能一撮而就，我的倭国矿工们要一点一点的运来，你的人手也要一点一点的解放，这样才能平稳过渡。”



　　周茂才明白了，开始在心里盘算开来了。



　　陈文蕙接着对金明铺的唐光辉说：“唐铺主。金明铺也是一样的。我们也不需要关闭铺子，也不需要放弃生意，相反的我们的生意还要扩大。当然，倭国的人都不可信，只能用来当矿工之类的。不能做铺子里的活计和掌柜。但是普通的百姓可以啊。中原来的人，还有黑铁城的居民都可以，甚至是夷洲岛的土著都可以。现在金明铺只是缺乏一个统一的管理，你想想，夷洲岛的各个金明铺的铺子，还有海外的铺子，都用统一的管理方法，我们就可以系统的培养一批人，这样不就多了许多的可用人手了吗？这样，原先一个铺子里要用五六个弟子，现在一个行业，用五六个弟子就行了。这个行业可以开无数家分店。就像我家的生意，我们家的翠锦楼，庆和楼，就是每个都是两个人在管理。他们开了许多分店。他们的分店店主，掌柜的，活计都是这两个人培养出来的，一下子能培养几十个。”…



　　唐光辉豁然开朗说：“我明白了，以前，我们培养一个伙计要从学徒做起，差不多要四五年，甚至是五六年才能培养出来，培养掌柜的更难了，可能要培养一二十年。现在呢，我们可以一次培养三十个，五十个，这样也是四五年，但是是四五年培养出来三十个。”



　　陈文蕙点点头说：“不但数量上增多了，这时间上也要缩短。你看，你们过去一个伙计要培养四五年，我们现在培养三五个月就行了。我们把伙计们分了级，初级的伙计，三个月的培训就可以了，能简单的接人待物，介绍商品。这样的伙计培训好了，就分到各个店里。在店里实际实践中还会继续学习，看他们的表现，如果表现的好，或者是卖出的东西多，这样就可以推荐过来，开始更高深的学习，主要学习各种商品的知识，还有进一步学习接人待物的礼节。这样出来的人才就是中级伙计。这样的伙计在一个店铺里面就能挑大梁了。如果这样的伙计表现的再出色一些，那还调回来，进一步的学习。这就要学进货，保管等等专业一点的知识，这样出来是高级伙计，这样基本上就是一个二掌柜了。这样的高级伙计干的好的，再进一步学习，就能当掌柜了。然后掌柜们之间比赛业绩，成绩好的，赚钱多的，管理好的，自然推荐继续深造，就能成为总掌柜，管理两个到十个不等的店铺。当然了，这些伙计和掌柜们之间巨大的差别是体现在月钱上的。这样才能更好的调动积极性。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弟子给解放出来。这样一个弟子能管理十个掌柜，或者是总掌柜，就能管起一行来，是不是分店开的多了，生意好了，管理轻松了，弟子多了，进入的行当也多了，赚钱也多了。”



　　唐光辉连连点头，喜欢的扎耳挠腮的，恨不得立刻去执行。



　　陈文蕙接着说：“你和你们副铺主们要做的是，现在把思路屡清楚，看看一共有哪些行当，看看人员怎么规划，伙计怎么培养，行业怎么调整。”



　　唐光辉点点头，也开始低着头盘算起来。



　　丁川抚掌笑到：“陈姑娘这一套管理理论拿来治国都可以，真是让人惊叹啊。你是怎么学来的？是光烈皇帝传授的知识吗？”



　　陈文蕙心里翻了个白眼，你看扶苏连自己的后院都没有管好，他能管好什么？



　　陈文蕙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因为扶苏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地位还是很高的。陈文蕙说：“其实，我这是从跟母亲管家务中学来的，一个主母，管着家务，那会有上百个，甚至上千个仆人，涉及几百个行当，有采买，有洗涮，有厨房，有铺子，有田地等等。这要怎么办呢？就是任命管事，定下章程，让管事们按照章程来，这样光是管着各个管事就行了。要不那些大家族的主母们，哪里有时间去喝茶闲叙啊。”



　　丁川点点头说：“可见万物万事都可为师，这后院里也藏着管理天下的大学问啊。”



　　陈文俊心中一动，看了看妹妹。



　　陈文蕙又接着对书画堂的冷乐天说：“冷堂主，你的书画堂也是一样。其实，你的人手，哪一个拿出去都可以去办一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