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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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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夕阳霞彩染红的浮云,笑道: 那你要准备一队马车才成。 侯希白殷勤的遮上外袍,让他穿上以掩盖夜行衣和腰佩的八把飞刀,徐子陵则自行把发结髻,届时只要把发髻解掉,就可化为 短命 曹三,当把可怖的面谱贴身藏好后,徐子陵戴上面具,变成长上胡鬓的 雍秦 。侯希白笑语道: 子陵不当探子确是浪费人材,凡是出色的探子,无不深谙易容改装之道,能化身千万,扮甚么似甚么,子陵正有这本领。 徐子陵道: 不要说笑哩,我由今早到现在,尚未有半粒米进过肚皮,早饿得双腿发软,给人追上便要应上短命的外号。你老哥有甚么好的提议? 侯希白道: 北里和东西两市食市如林,任君选择,你爱否吃辣的东西?北里有间川菜馆是小弟经常光顾的好地方。 徐子陵道: 现在连我都弄不清楚你是否假糊涂,我怎可以和你这名人一道走,若遇上熟人你如何介绍我。小弟只须你点条明路,自己寻着去医肚子就成。 侯希白开怀笑道: 这是我会错意,皆因你老哥和寇少帅均爱出奇制胜,令小弟误会一起上菜馆是另一着奇招,又怕寻根究底会令你觉得在下愚鲁,只好顺着你的口气说话。 徐子陵感到愈来愈欢喜这个人,道: 你今晚有甚么去处,不是又去上林苑吧? 侯希白摊手道: 不到上林苑,日子怎么过。北里明堂窝附近的青城菜馆,那是纪倩最爱去的地方,我第一趟就是跟她去的。 徐子陵道: 明白啦! 正要离开,侯希白扯着他衣袖道: 你听过关仝吗? 徐子陵愕然道: 关仝是谁? 侯希白压低声音道: 荆、关、董、巨分别是前代画坛四大巨匠,关是指关仝,据传池生春以重金求得关仝的《寒林清远图》,视之为瑰宝。我是得李渊亲口说出,始知这稀世异宝落在他手上。你若把此画偷出来,我能看上一眼虽死无憾矣。 徐子陵为之气结,至此方晓得侯希白费尽心机要他扮短命曹三,肯定至少有一半是为他自己。侯希白还俏皮地向他眨眨眼睛,微笑道: 你现在该明白今晚我因何要通宵达旦留在上林苑吧!这叫做泡制不在场的证据。 

    第九章 自投罗网

    寇仲背上井中月,穿窗而出,展开身法,立时耳际生风,进入夜行的天地。洛阳的街道仍是车水马龙,热闹升平。可是寇仲却清楚大祸即临,纵使王世充能保住虎牢、偃师的生命线,李世民必派兵千方百计拦截抢夺运往洛阳的粮草,使城内军民进入艰辛的围城岁月。洛阳居民对战争的警觉性并不高,因为过往的攻城战无不如隔靴搔痒,不能影响城内的生活。没经过战火洗礼的洛阳城,城内的人均有种洛阳永不会攻破的错觉。事实上雄据黄河南岸的洛阳城北屏邱山,为伊、洛、尘、涧四水交汇之地,城坚墙厚,城周超过五十里,要像窦建德围黎阳般把洛阳城重重围困,根本没可能办到,在战略上更是不切实际,只能于要冲点布重兵,以堵截的方法封锁洛阳。在这样的情况下,如附近有战略性城镇仍在郑军手内,等若一个敞开的缺口,不但可随时突破李世民的封锁,更可威胁到攻城军的存亡,令李世民不敢分散兵力包围洛阳,换句话说就是不能孤立洛阳,而那却是唯一攻下洛阳的方法。寇仲识途老马的窜房越屋,体内真气运行攀上巅峰状态,感官就得无比敏锐,当他翻过外墙,落入荣府后院时,敌人的明岗暗哨无一能瞒过他的耳目。他到荣府内并非贪一时之快,而是要证实心内一个想法,就是在塞外受到严重挫折的大明尊教,有否移师到中原来,并以荣凤祥的府第作落脚之所。忽然往左贴墙滑行,避过监视他的岗哨,再以迅若鬼魅的身法,借树木花丛的遮掩,拔地而起,来到后院一座似是下人宿处的建筑物瓦顶上。环目一扫,院落重重,古树参天,建筑物之间绕有各式回廊、环回贯通,假山水池小亭,布置井然有序,***从屋内透出,廊道均以六角宫灯照个通明。换了一般好手,在这样的环境下确是寸步难行,但对寇仲这级数的高手来说,荣府却如一个不设防的地方。寇伸展开身法,窜高伏低,来到可直视正东主院落外围的圆林里,遇上当年与徐子陵夜探荣府的同一问题。因为主堂四周是大片无遮无掩的空地,在***照耀下,无论他身法如何高明,要掠过近百步的空地而不被发觉,是绝无可能的事。此时宏伟的主大堂传来杯盘交错、喝酒猜拳的声音,显然正举行晚宴,更令寇仲生出走近一瞥之心。寇仲待一群捧着送菜的婢仆走过后,跃上当年曾挑选藏身的二重楼,不由生出望洋兴叹的无奈感觉。若有徐子陵在,两人联手下,可轻易跨这不可逾越的 鸿沟 ,避过岗哨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到主大堂顶上。现在他则是无毡无扇,神仙难变。就在此际,心中蓦生警兆,猛然回头,一道似轻烟的人影,正贴着瓦背往他疾窜而至。甫踏进青城川菜馆,纪倩甜美的笑声传入耳内,令徐子陵心怀大慰,感到不虚此行。一眼扫去,纪倩被四、五位公子哥儿的人物众星拱月般围坐在一角的桌子,她不知听到甚么惹笑的话,正笑得花枝乱颤,吸引馆内所有食客的目光。馆内虽不乏打扮讲究的女客,比起她的艳色,立时给映照得黯然无光。他忽然给人拦住去路,原来店内伙计因客满的关系,婉言请他稍后再来光顾。纪倩的注意力终移到他身上,徐子陵迎上她的明亮目光,微微一笑,悠然转身离开。来到人头涌攒的北里主街,走不到几步,纪清娇喘细细的自后赶上,骂道: 死鬼!你尚未离开吗?算你有运道,杨文干的京兆联树倒湖孙散,否则你定被人剥皮拆骨。 徐子陵边行边道: 我昨天回来,目的是代朋友寻找失散的妹子。 纪倩毫不客气的一把扯着他外袍的衣袖,半强迫的拉他移往人流较少的横街去,笑脸如花的道: 你在求我吗?否则怎会这么坦白而不像以前般故弄玄虚。嘻,请我喝酒吧,谁都知喝醉的纪倩,会答应平时不肯答应的事。 看她晶莹澈亮的明媚大眼睛,听她充满诱惑性的说话,徐子陵生出亲切熟悉的动人感觉,微笑道: 最好找一间比较幽静的…… 还没说完,早给纪倩扯得身不由主的进入横街深处。对方和寇仲打个照面,双方同感愕然。来的竟是龟兹美女玲珑娇,一身夜行打扮,扑到他旁伏下,又探头往屋脊主大堂方向望去,低声道: 你到这里来干甚么? 寇仲嗅着她娇躯散发的芳香,顿感夜闯荣府变得香艳旖旎,微笑道: 娇小姐到这里又所为何事? 玲珑娇朝他瞧来,神情肃穆的淡淡道: 当然是奉皇上之命,来探看荣凤祥的动静。 寇仲失笑道: 你在说谎! 玲珑娇娇躯微颤,不悦道: 有甚么好撒谎的。 寇仲转过身来,仰观星空,含笑道: 王世充与荣凤祥同一个鼻孔出气,更是一丘之貂,在目前利益与共下,谁也不会防谁,娇小姐不是说谎是说甚么? 玲珑娇双眸射出锐利的神色,紧盯他好半晌,最后像软化了的伏下娇躯,再改为侧卧,轻轻道: 你究竟知晓多少事? 寇仲扭转身体,变成与她四目交投,顿时生出以瓦面为床,星空为被,同床共寝的迷人滋味,柔声道: 你相信我吗?不理娇小姐与王世充是甚么关系,我寇仲仍是站在娇小姐的一方,绝不会将小姐的事泄露与第四个人晓得,徐子陵是唯一的例外。 玲珑娇轻叹道: 我若不信任你,就不会跟你说话,你还未说你知道多少内情。 寇仲道: 在龙泉我曾和大明尊教的人交过手,更获悉王世充是大明尊教派来中土的人,上一代的原子,请问娇小姐和拉摩是甚么关系? 玲珑娇一震道: 你怎会晓得这秘密的?唉!我娘是拉摩的弟子,在王世充的庇荫下避到中土来,后来潜回龟兹,我今趟到中土来,是奉娘的命向王世充报恩,只是…… 寇仲代她说下去道: 只是王世充在利益考虑下,又与大明尊教重修旧好,今娇小姐不知该如何自处,对吗? 玲珑娇瞟他一眼,道: 你比奴家聪明,奴家的事当然瞒不过你。 寇仲道: 荣凤祥现在宴请的是否大明尊教的人? 玲珑娇道: 我不晓得,所以来探个清楚。你是甚么时候到洛阳的,皇上是否晓得? 寇仲讶道: 我大锣大鼓的来找王世充,你竟全不知情? 玲珑娇道: 我本在慈涧探听敌情,是偷偷回来的,怎知洛阳的事。奴家现在该怎办呢? 寇仲明白过来,正容道: 娇小姐请先告诉我,你最大的心愿是甚么? 玲珑娇欲言又止,旋即黯然道: 那是没有可能的。 寇仲道: 有甚么是不可能的,先说出来听听。 玲珑娇沉吟片刻,迎上他的目光,轻轻道: 娘最大的心愿是把五采石送返波斯,你听过五采石吗? 寇仲苦笑道: 不但听过,还看过和触摸过。 玲珑娇香躯剧震,失声道: 甚么? 于酒馆靠门的桌子坐下,纪倩接过伙计送上的美酒,亲自为徐子陵斟满一杯,再为自己注酒时,笑吟吟的道: 你是否故意在小妹面前现身露面?你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快给本姑娘从实招来,否则告将官府把你关进牢里去。在这里我纪倩是很有办法的人。 徐子陵知她逮着自己这条大鱼,心情畅快,所以 妙语连珠 ,微笑道: 小姐听过阴小纪这个名字吗? 他开门见山的道出来意,皆因时间无多,他还要为侯希白去偷《寒林清远图》。纪倩呆起来,念道: 阴小纪,这名字很耳熟。 徐子陵愕然道: 很耳熟? 纪倩耸肩道: 有甚么稀奇。我来长安前走遍大江南北,曾遇过这么多人,听过后忘掉是最平常不过。阴小纪是你朋友失散的妹子吗?因这个姓氏并不常见,我才会记起似乎曾在那里听过。 徐子陵的心直沉下去,满怀的希望化为乌有,更怀疑纪倩顺他口气说话,以便她对自己有讨价还价的本钱,颓然道: 我看小姐的艺名有个纪字在其中,还以为……唉!算了。 纪倩举杯相敬,兴致盎然的道: 我的天!你竟当我是阴小纪,快说老实话,你不会只凭一个纪字就猜我是那阴小纪的,定有其他的原因,快给本姑娘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徐子陵开始有自投罗网的感觉,头痛起来,道: 此事一言难尽,纪小姐今晚不用回上林苑吗? 纪倩道: 赚少一晚银两有甚么大不了,我又没应承人非回去不可。你这不解风情的冤家啊!今晚传我两手绝活如何?要钱要人,悉随尊便。 徐子陵心中一动,随口问道: 小姐要对付的人是否池生春? 纪倩俏脸微一变色,秀眸紧盯着他,好半晌才道: 若我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你可否不再寻根究底,将手艺尽传予我,当然不能再要钱要人那么占尽便宜。 徐子陵明白说到底她都不愿对自已牺牲色相,心中忽生怜意,压低声道: 小姐可否把右手伸出来? 纪倩微一错愕,双目射出疑惑神色,终还是乖乖遵从,把手掌在桌面摊开。徐子陵把手递出,见纪倩看到他透明如玉的右手时露出讶色,心中叫糟,皆因他的手掌与脸色差异极大,不过这时顾不得那么多,道: 若小姐能晓得我是用那一个指头点中你掌心,我就如你所愿。 纪倩欣然道: 这个还不容易,来吧!本姑娘和你走着瞧。 徐子陵环目一扫,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五指就开始动起来,由缓至快波浪般起伏,蓦地再不依次动指,且快得有如变戏法,看得纪倩眼花缭乱时,这美女 啊 的一声,呆瞧着徐子陵把手移开后自己光洁纤长的手掌,呆若木鸡。徐子陵问道: 是那一个指头。 纪倩双目竟红起来,接着眼角溢下两滴晶莹的泪珠,猛地立起,就那么哭着夺门去了,轮到徐子陵发起呆来,不知所措。寇仲从瓦面爬起来,目光从屋脊往主大堂方向投去,道: 娇小姐该明白我和大明尊教的恩怨。 玲珑娇来到他旁,低声道: 王世充始终对娘和我有大恩,我可以离开他,却不能背叛他。 寇仲仍不清楚她和王世充的真正关系,亦不想迫她说出来,道: 我要过去看看。 玲珑娇皱眉道: 你有方法接近吗? 寇仲微笑道: 只要两条腿没给废掉,就可走进去看荣凤祥在招呼甚么人,对吗? 玲珑娇大吃一惊,通: 你尚未摸清楚敌人虚实,就那么硬闯进去? 寇仲一拍背上井中月,嘻嘻笑道: 这叫但求目的,不择手段。譬之两军对垒,无论知否对方虚实,仗总是要打的。待会无论发生甚么事,你千万勿要现身助我。在三十六计中,我最擅长的就是走为上着。就算大明妖教的甚么大尊、善母、原子、五明子、五类魔全体在座大吃大喝,我寇仲仍有本事安然回家睡觉。探听不成就立他娘一个下马威,这叫灵活变通嘛。 说罢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玲珑娇现出不知好气还是好笑的无奈神色,旋又低声道: 我欢喜你这种事事漫不在乎却又令人可恨的神色,去吧! 寇仲往后悄无声息的滑下瓦面,踏足实地时,从暗处走出,大摇大摆的往主大堂正门举步而去。徐子陵把外袍面具脱下藏在怀内,拆散头发,戴上鬼面谱,摇身一变而成短命曹三后,轻轻松松翻过池家位于城东北永福坊大宅的后院墙,立即收敛全身毛孔,防止体味外泄,因他刚才曾听得院内有狗儿走动的声音,一般江湖上的鼠窃之辈,休想瞒过它们比常人灵敏百倍的嗅觉和听觉。他立身处是院落东南角的后花园,足尖微一点地,拔身投在最接近的一座建筑物,无声无息的落在瓦面处。后方传来犬只在地面走动的声音,不由暗呼好险,假若自己略作停留,肯定会被护院恶犬发现。他伏身扫视形势,凭着对建筑学的认识,迅快地在重重院落中判断得正副宾主之别,认定位于庄院核心处一座建筑物,穿房越舍的潜去。此建筑物分前中后三进,以长廊天井相连,四周园林围绕,景致极佳,花木池沼,假山亭榭,与院内别处截然不同,应是宅主人起居之处。他和寇仲曾随陈老谋学习盗窃的本领,当时为的是东溟夫人手上的帐簿,现在为的却是山水画大宗师关仝的《寒林清远图》。据陈老谋的教导,凡是珍宝之物,其主均会藏于身边始觉安心,所以最有可能是在寝室之内,又或在起卧处附近建的地库。此时刚过初更,池府内大部份人均已就寝,只余数处建筑物透出***,万籁无声,一片安宁。当他肯定附近没有恶犬影迹时,再不犹豫,掠进花园内去。同时功聚双耳,收听建筑物内传出的任何声息。前进处隐有声音传来,似是一男一女在说话,由于距离颇远,又有墙壁阻挡,所以听不清楚。中进没有丝毫声息,后进该是寝室所在的地方,有微弱***透出,且传来悠长均匀的呼吸声,房内的人似在熟睡。徐子陵很想去偷听前堂甚么人在说话,因为大有可能其中之一正是池生春,又怕他回后进的寝室睡觉,那他就坐失找寻宝画的时机。终下决定,先寻宝后窃听,心忖一般家常闲话,错过毫不足惜。付诸行动,徐子陵从藏身暗处掠出,贴往***透出的窗旁,往内瞥去。一看下立即目瞪口呆,因他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一番情景。

    第十章 兵法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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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仲朝主大堂正门走去,立知不妥,因为越过空地近半的距离,仍没有荣府的人来拦阻他,非常不合情理。唯一的解释,就是荣凤祥早猜到他今晚会摸上门来闹事,于是在主大堂设下 鸿门宴 ,欢迎他大驾光临。寇仲涌起段玉成改投大明尊教,包志复、石介和麻贵三人惨被害死的深切仇恨,心中燃起高昂的斗志和浓重的杀机,心中冷哼一声,踏上主大堂的白玉长阶。堂内***通明,不时传出敬酒对饮的欢笑声,倏又静至落针可闻,显是晓得他寇仲现身。寇仲跨步进堂,六道锐利和充满敌意的目光同时投在他身上。空广的大堂,在对门另一端筵开一席。坐着形相各异的六个人,全是面向大门,六人面前还摆着一副碗筷酒杯,只看此等格局,寇仲知自己所料无误。一眼扫去,六人中有五个是他认识的,辟尘妖道化身的荣凤祥居左,脸含冷笑,正眯起一对妖眼仔细打量他。另一边是曾被他重创,洛阳帮的上任龙头上官龙,他脸色不错,该完全康复,双目射出深刻的仇恨,像一头要择人而噬的的凶兽。居中的两人分别是 子午剑 左游仙和 云雨双修 辟守玄,两人均是魔门元老级的人物。前者与辅公佑关系密切,后者以地位论,在阴癸派内仅次于祝玉妍。坐在荣凤祥旁的人寇仲要好一会才记起他是谁,此人是王薄的手下,人称 病书生 的京兆宁,寇仲当年在洛阳曾与他有一面之缘,那时已感到他非是等闲之辈,想不到会在今晚这种情况下相逢。不认识的人是个独目中年大汉,壮实魁梧,下颔宽厚,头顶微秃,有些贼眉贼眼,带着一股强悍狠辣的味道。尤令寇仲注意的是倚在他椅背的一把长约八尺的重关刀,使人感到他是兵器从不离身,随时要与人拚过你死我活。寇仲心中唤娘,这里任何一人,单打独斗,他均有战胜的把握,难道他们能比伏难陀更难应付吗?可是只要其中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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