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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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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的气势,顿时云散烟消。寇仲著地后,大喝道: 崔纪秀逃啦!你们都是替死鬼! 这两句话含劲喝出,传遍全个战场。正围攻寇仲的十多名敌方高手,人人露出疑惑神色,攻势顿挫。寇仲见机不可失,井中月幻起一蓬刀芒,往其中一敌罩去,冷喝道: 谁人能挡我 少帅 寇仲三刀,我寇仲饶他一命。 众敌乍闻寇仲之名,无不色变。首当寇仲锋芒的敌人更是心胆俱寒,只觉全身在刀气中如入冰窖,肌肤刺痛欲裂,双目难睁,最糟是进退不得,无处可避,无路可逃,迫得只好挥剑格挡。 当 !强横无伦的刀气透剑而入,此人就那么连人带剑,给寇仲劈得横飞开去,竟活生生给震得七孔喷血,气绝毙命。寇仲因他们令人发指的暴行,心中当然没有丝毫歉意,还杀机盈胸,刀化长虹,卷向敌人。此时战场的形势已因寇仲的心理战术,变成一面倒的局面。崔军既见崔纪秀走得无影无综,又闻寇仲之名而丧胆,人人无心恋战,四散逃命。寇仲再杀两人后,才发觉本是声势汹汹的敌人已逃得一乾二净,心叫好险,假若这十多人同心合力,不顾生死的联手与他拚命,他纵能取胜,恐怕怎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环目一扫,局面全落在俚僚美女欧阳倩的控制干,心念一转,腾身而起,朝崔纪秀溜走的方向追去。由岳山变为疤脸大侠的徐子陵,远吊在 河南狂士*郑石如身后,沿著有若不夜天的南市大街缓步而行。街上行人虽远及不上中秋那晚的热闹,仍是非常挤拥,大部分看来该是从别处前来凑兴的人,还意犹未尽。徐子陵此际心中另有盘算。只要能知道郑石如向谁作报告,再一重一重的跟蹑下去,说不定不到三更便可找到 天君 席应,免去陷身敌众我寡的劣局。如若一个对一个也奈何不到席应,只好怨自己技低运滞。否则不要说碰上棺棺或甚么元老级高手,只要加多个边不负,他就吃不完兜著走。别的本领他不敢自夸,但对潜踪慝迹,追蹑暗随偷窥之道,却銮有信心。至少以安隆这级数的魔门宗主,亦著他的道儿。想到这里,连步子都轻快起来。前方的郑石如消失不见,徐子陵忙加快脚步, 散花楼 三字赫然出现上方门匾处,往门内瞧去,只见花树掩映中,辉煌***里,郑石如在迎宾的大汉殷勤招待下,正步上一座富丽堂皇,门面非常讲究的建筑物的登堂石阶。登时记起郑石如曾向他提起过这所成都最著名的青楼,还说与长安的士林苑齐名,并称於世。把门的壮汉都上上下下打量他,使他更是浑身不自在。散花楼显是生意兴隆,一辆华丽的马车接踵而来,迫得徐子陵忙避到*旁让路,同时心中叫苦。每趟到青楼去,从未试过有甚么好事发生,坏的却层出不穷。更大问题是跟进去恐也不会有作用,郑石如理当是来会他的朋友,自己这么摸进去,总不会那么巧给迎到他的邻房去。不过这样半途而废又心有不甘,横竖没甚么地方好去,就试试这一回的青楼运吧!想起寇仲,猛一咬牙,踏入院门。把门的其中一名大汉伸手拦著,神态却是客气有礼,问道: 请问大爷有没有预订厢房? 徐子陵愕然道: 没订厢房就不能来吗? 另一大汉歉然道: 大爷见谅,佳节前后贵客最多,这几天所有厢房均被预订一空,客官可试试街西的另一间醉香窝,那处的姑娘相当不错。 徐子陵大感尴尬,心想今趟的青楼运比之往更是不如,在门口已倒足霉头。此时迎郑石如入楼的大汉回转头来,见到徐子陵,竟堆起满脸笑容作老朋友状亲切嚷道: 这位大爷不是侯公子的朋友吗?中秋晚小人曾见到大爷和侯公子被采棋小姐围看来打鼓跳舞呢! 侯希白可能是在青楼最有地位的人,另两人立即变得无比热情,其中之一还抱怨道: 大爷该早说是侯公子的朋友嘛!侯公子连订十天的厢房,到现在尚未见人来。我们的清秀姑娘盼得心儿都焦枯哩! 另一人道: 侯公子是否稍后才来? 徐子陵啼笑皆非,只好硬著头皮道: 是的!他快来了。 接待郑石如的汉子道: 小人杨基,大爷高姓大名。 徐子陵记起侯希白提过的*刀疤客*弓辰春,顺口答道: 在下姓弓,名辰春。 连自己都觉得这名字怪不顺耳的。杨基似乎没有他的感觉,欣然道; 弓爷请随小人来。 既来之则安之,青楼运道也可以杏极泰来的,自我安慰一番后,徐子陵随他举步。假设崔纪秀是孤身一人逃走,那追上他的机会将微乎其微,幸好从沿途枝叶折断、路上足印等痕迹推断,最后随他离开的至少有十五至二十人。寇仲一口气赶近两里路,到达一道小溪时,所有一路藉之追寻至此的线索完全失去。这是合乎情理的。崔纪秀等初时是慌不择路,务求迅速离开险地,至抵达一个安全的距离时,为避过敌人的追蹑,自须动脑筋消除痕迹。寇仲功聚双目,仔细观察。小溪在疏落有致的树木间潺潺流过,由南而北,不问可知敌人改为涉水而行,所以对岸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问题是对方究竟是走往溪左还是溪右。这好比跋锋寒教下追踪之法后的一次考验,能成功追到崔纪秀,他可算是满师了。仔细察看入水前的足印,大部份清晰而明显地均有朝左的现象。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如果领头者下水后往左行,后面的跟随者自然往左望又或改鸟往左走,好紧跟在领路者之后。寇仲欣然一笑,对自己的推断大感满意,正要往左追去,忽感有些儿不对劲,凝神沉思,接著心中一震,暗叫好险。再研究岸旁遗痕,只见所有足印都落在岸旁泥地上,不但清楚,脚步还重得过了头,像怕别人看不见脚印的样子。寇仲试著走上两步,只能留下几个浅得很多的足印。至此那还不知是崔纪秀这坏鬼书生故布疑阵的狡计,立改朝右行,沿岸疾追。杨基把徐子陵这 刀疤客 弓辰春在大堂处交给知客后,还落力的叮嘱说徐子陵是侯希白的好朋友,累得徐子陵在不好意思下,也要学寇仲般充阔,随手打赏。身为知客的半老徐娘文姑领徐子陵穿过一道花径,抵达散花楼著名的主建筑物,那是一座三层高的木构楼房,规模宏大,雕梁画楝,非常讲究。拾级登上三搂时,徐子陵装作随口问道: 郑石如兄不是刚来吗?是否文姑招呼他呢? 文姑娘娇笑道: 弓爷原来亦是郑狂土的朋友,虽非奴家带引,但陈公子和白公子他们订的是风景最佳的东厢甲房,只和侯公子的东丙隔一间房,弓爷要不要先去打个招呼,到侯公子来时奴家才来唤弓爷。 徐子陵暗呼够运,稍感 不虚此行 ,随便找个理由推掉文姑的好意。文姑笑道: 难怪弓爷能成为侯公子的知交。侯公子是从来不和其他公子哥儿打交道的,但对这里的姑娘却好得没有话说,又为她们作曲谱词,只要侯公子大驾在,谁不争看来侍侯他,这三天盼得她们苦透哩。 徐子陵吓了一跳,加重语气道: 我不知侯兄会否爽约,在他来到前千万勿告诉别人,免致令侯兄的红颜知己白欢喜一场。 文姑推开房门,花香扑面而来,只见对门的窗台摆满香桂花,宽广的厢房内左右靠墙处梅花闲竹的排满以杞梓木造的套几和太师椅,不但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椅背几面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难怪能与上林苑并称当世,只是摆设的家具便见讲究。墙上角落处均有字昼摆设作装饰,没有半丝俗气。徐子陵来到放有一张古筝窗台旁的长几处,望往窗外,在月色***中,城景尽收银底,只见神祠佛寺、道里亭馆、闾闾巷市、楼观馆室、圃榭池沼,在高楼外纵横交错,心中不由浮起若有美妓对窗弹唱时,那旖旎动人、醉生梦死的青楼美景。楼内楼外隐约传来丝竹弦乐之音,不但不觉喧闹,还似更添散花搂的深远宁和。文姑来到他身后,低声道: 清秀小姐今晚虽难分身,但既是侯公子的朋友,奴家怎都有办法安排她来为弓爷唱上一曲,其他时间就教秋红侍侯弓爷吧! 徐子陵暗中唤娘,忙道: 文姑不须知此周章,在下只为见侯兄才来此,一切待他来后再作安排,现在只需给在下美酒鲜果便成。 文姑奇怪地瞪他两眼,才答应著退出房外,顺手为他掩上房门。徐子陵松一口气,同时功聚双耳,窃听郑石如那边的动静。寇仲沿溪追近里许,才再在溪岸找到敌综,不但可肯定先前的推测正确,更多了几分追上敌人的把握。崔纪秀溯溪北行这么远的距离,目的当然是针对他寇仲而设,纵使寇仲追对方向,在追出如此远的距离仍寻不到敌人上岸的痕迹,自然会怀疑自己是否作出错误的抉择。不过敌人涉水而行,速度当然远比不上走陆路,所以寇仲更有把握追上敌人。在月色的洒照下,崔纪秀等人士岸时洒落的水珠在石面和树叶上闪闪生辉,幸好今夜没有雨雾,否则将失去这唯一的跟踪线索,皆因敌人纵跃上岸时,只以石头这些不会留下痕迹的物体落脚。寇仲在找到三处敌人穿林而过弄折的树枝后,来到一片草原上,不远处山的起伏,地势荒凉。他把功力精神全集中到鼻子处,立即嗅到残留在长草处衣服汗水一类的气味,心中大喜,暗忖猎狗追捕目标时常如自己现在的情况。更奇怪是残留的气味里隐带一丝香气,不由浮起崔纪秀带点娘儿味的外型,心想这坏鬼书生定有例如把衣服薰香一类的习惯。心中叫好时,他脚下毫不停留的横过草原,来到一座小的的山脚下。坡上竟出现两组微仅可察的脚印,往相反的方向延伸开去。这处的沙怩质地松软,又无硬石可供踏脚借力,故敌人要采取分散逃走之计,这样崔纪秀只有一半机会被寇仲追上。寇仲心中好笑,毫不犹豫的循香气追去,绕过山玻,登上另一山的时,隐见登的山路,虽因少人践踏致杂草滋蔓,但道路仍清晰可辨。传入寇仲鼻内的气味更浓了,敌人显在不久前经此路登的。寇仲脚步不停的宜奔上山,到可望见山另一边的情况时,只见山下远远有条废弃的无人荒村,十多间破屋藏在林木之内。就在此时,一声急促的惨呼从荒村处传来,惊碎了月夜的宁洽。寇仲为之愕然,忙全速赶去。
第七章 神秘高人
由於两房之间还隔著另一间厢房,里面同样是闹哄哄的挤满风流客,要在这么多猜拳斗酒莺声燕语、丝竹琴弦声中寻找郑石如的声音,确非易事。不过奇怪得很,在这充斥各类声音,由复杂多重的空间组成的声响天地中,当郑石如的声音响起,而徐子的专注力正集中搜索他的尊声时,其他声音立时模糊起来,而这狂士的话声顿然份外清晰,感觉奇特。郑石如似在答别人的询问道: 那位老人家确是从别处远道来的,待会在下尚要出外打个转,回来再陪诸位喝酒听歌。 立时有把女子的声音不依道: 郑公子今天第一趟来探望我们,我们怎都不会让你找藉口开溜的。 其他男女一齐起哄,闹个不亦乐乎。最后郑石如投降,答应听过所有姑娘各唱一曲后,始会离开,且必须於办事后赶回来。门开。徐子陵吓了一跳,知自己顾彼失此,竟听不到有人接近厢房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俏婢送来美酒鲜果。徐子陵充内行的出手打赏,待俏婢走后,在近窗的椅子坐下,举起婢子为他斟满的美酒,轻喝一口,心想今次的青楼之行并没有出岔子,不知是否和没有召姑娘陪伴有关。这个想法仍在脑海盘旋的当儿,足音趋近,到门外略一停步,然后敲门声响,娇美的女声响起道: 清秀特来拜会,向弓爷请安。 徐子陵大吃一惊,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跳将起来,为她驭门。门外俏生生站著个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由轮廓至身体的曲线,无不优美迷人,如丝细眉下一对明眸透出渴望的神色,但当然不是为徐子陵这 刀疤客 弓辰春所引发的。她头扎彩布中冠,穿的衣服更是非常别致,宽大的罗袖从袖口卷齐到肘部,露出温柔而富弹性的小臂,长衫短裙,上衣无颌,对襟不系扣,露出纹理丰富,色彩红艳的胸兜,衣边裙脚套有彩色布料的捆边,腰围花布造的长带子,使她纤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再披上无袖坎肩,益显绰约多姿,该属蜀地某一少数民族的美女。徐子陵开门时,她微露错愕神色,才挟著香风进入厢房,神色自若的把纤手挽上徐子的臂弯,娇笑道: 弓爷是否第一次上青楼呢? 徐子陵给她拉得打个转,往左旁靠窗的太师椅走去,苦笑道: 大概可算是第一趟吧!姑娘是怎样看出来的? 清秀把他 按 进椅子去,又温柔地为他添酒,微笑道: 惯到青楼的人都知道来这里是让奴家们好好侍候,但弓爷却像掉转过来似的。 徐子陵疤脸下俊脸一热,清秀半边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他腿侧,把美酒送到他唇边,在他拒之不及下喂他喝了一口,娇笑道: 弓爷勿要全责文姑,有关希白的事谁都不敢瞒奴家的。 徐子陵对这飞来艳福大感吃不消,苦笑道: 侯兄来时见到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吧? 清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风情万种的道: 奴家又不是希白的发妻,有甚么好顾忌呢?唔!弓爷的身体很年轻。 徐子陵愕然道: 此话怎说。 清秀凑到他耳旁柔声道: 不同年纪的人有不同的气味,弓爷看来虽年近四十,但气味却像年轻的小伙子,健康清香和充满生气,教奴家不想离开你。 徐子陵心中微懔,暗忖假若自己扮岳山,这破绽岂非更明显?刚才他和郑石如在横巷说话时,一直运功收敛毛孔,否则恐怕已给郑石如这老江湖识破。随口答道: 或者因为弓某人每天练武的关系吧! 清秀仔细打量他的脸容,摇头道: 该与练武无关。奴家每天都接触到江湖中人,其中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来的武林名家,可是从没有人有像弓爷身体的气味,弓爷自己当然察觉不得,但奴家嗅得一清二楚,初时还以为弓爷薰过香料,啊!奴家知道哩!是婴孩的气味! 徐子陵虽为之啼笑皆非,亦想到身体的气味可能与《长生诀》有关,道怫两家的养生功均能令人返老还童,了空是最现成的好例子。忽然记起郑石如,忙侧耳倾听。清秀缓缓站起来,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出流水淙淙般的连申脆响,垂首轻轻道: 希白今晚是否会来? 寇仲掠进村口,立时头皮发麻。首先入目是一对脚挂在其中一屋的窗外,其他部份则垂进屋内去。另一人则仰躺路上,死不闭眼,脸上残留著临死前的恐慌。最奇怪此人身上不见任何明显伤痕,只是口鼻渗出些许血丝,手上仍紧握刀子。瞧两人的黑衣劲服,该是崔纪秀的手下无疑。尸身前方有脚印往西方延展开去,旁边则是凌乱的足印痕。寇仲脑海中重组刚发生的情况,应是崔纪秀等一行七八人,逃进村内时被人追上,崔纪秀等回身应战,却给来人一举杀掉二人,这来人还故意任被打怕了的崔纪秀等人有时间逃走,过程古怪至极点。寇仲迅速移前,十多步外再发现一条尸身,竟仰躺在一间茅屋顶处,上身陷进快要坍塌的茅草内,情景诡异可怖。连寇仲这么胆大包天,都寒气宜冒,循著其中一组足印追去,转进村旁一片被废弃的荒田去,再见两具伏尸,都是全无表面伤痕,寇仲欲作较详细的检视时,东南方半里许处,传来一下激烈的金铁交呜声。寇仲无暇再理这些人因何丧命,全速赶往声音传来之处。徐子陵把心神从郑石如那边暂收回来,不忍骗这大胆热情的美女,对他来说无论是大家闺秀又或青楼姑娘,都应受到尊重。遂坦然道: 照我看侯兄今晚是不会来的。 只是那不知是上截还是下截的《不死印卷》,便够侯希白头痛,那还有闲心闲情到这里寻风弄月。 叮叮咚咚 !清秀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筝音倏止。清秀幽幽叹道: 这是希白谱的筝曲,离开成都这么久啦!回来后总不来见人家,告诉他,清秀挂得他很苦哩! 言罢黯然离开。徐子陵在她掩上房门后,心头仍像被块重石压著。清秀对侯希白的憧憬最终只会变为失望,不过有梦想和追求总比没有好。以前在扬州一切都简单得多,就只是如何脱离言老大的魔爪去追求一种能为自己作主的生活方式。现在表面似乎得到了,但肩上的担子却只有增加没有减少。 过去 本身已是最沉重的包袱。想起师妃暄,又想起石青漩,她们同样令他感到困惑。忍不住举杯一饮而尽。足音再起,房门 砰 一声打开,一团彩云挟著香风卷进房来,现出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徐子陵定睛一看,立感大大不妙。寇仲从脚开始,仰首望往崔纪秀再无半点生机的脸容,脊椎间寒浸浸的。崔纪秀的长剑断作两截,弃在草地上,人却给挂在树丫处,像先前的手下般,浑身不见伤痕。寇仲虽不清楚崔纪秀有多高明,但他的身法该可臻高手之列,否则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逃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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