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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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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蹄声止于门外。一把年青男子的悦耳声音在外边响起道: 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 他说话的内容虽毫不客气,声调却是温雅动听,斯文淡定,跟语意毫不相配。跋锋寒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冷冷道: 来者何人!我跋锋寒今夜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默然半晌,才柔声答道: 跋兄请恕在下一时冲动之下口出粗言。如若跋兄肯化干戈为玉帛,交出和氏宝璧,让在下归还妃暄小姐,在下愿为刚才惹怒跋兄的话敬酒道歉。 声音从紧闭的门缝传入,扬而不亢,字字清楚,只是这份功力,便教人不敢小觑。徐子陵和寇仲均匀的吐呐呼吸此起彼落,造成奇异的节奏,隐隐中似透出某种难言的道理。跋锋寒皱眉道: 我最讨厌说话兜兜转转的人,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代师妃暄出头? 那人发出一阵长笑声,道: 听跋兄的语气,交回和氏璧的事是没有得商量哩!那只好动手见个真章。 跋锋寒搜索枯肠,仍想不到街上是那个年青高手,索性不答他,闭目冥坐。 砰! 铺门四分五裂,化成漫天木碎,洒满铺内。以跋锋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功夫,亦为之动容。要知这两扇门只是虚掩,毫不受力,而对方竟能一拳隔空同时把两扇门板震碎,其功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破开的入门处,手持画上美女的摺扇,正轻柔地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那像来寻晦气的恶客。跋锋寒一对虎目爆起电芒,盯着来人恍然道: 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难怪如此落力护花,失敬失敬。 他以一种极端冷淡漠然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充满冷嘲热讽的意味。侯希白俊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叹气道: 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对三位心仪向往,绝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头。咦!寇兄和徐兄不是受了伤吧?还是在睡觉呢? 跋锋寒淡淡道: 侯兄不用理会他们,大家初次相识,不若先喝两杯,然后动手,如何? 侯希白定神打量跋锋寒,好一会才道: 这叫名副其实的先礼后兵,让在下先敬跋兄一杯。 大步走过来,在跋锋寒对面坐下。跋锋寒凝坐不动,一瞬不瞬地瞧着侯希白把摺扇收入袖内,又伸手为他和自己斟酒。侯希白丝毫不因对方锐利得似能洞穿肺腑的目光而有半分不安,动作潇洒好看,不愧是能令天下美女倾心的风流人物。侯希白双手轻捧酒杯,致礼道: 闻名不如见面,跋兄没有令在下失望。 跋锋寒毫无回敬的意思,淡淡道: 侯兄的摺扇以精钢为骨,不知扇面却是用甚么材料造成? 侯希白微笑道: 这个问题我还是首次碰到,跋兄的眼力真厉害。敝扇乃采天蛛吐的丝织成,坚勒无比,不畏刀剑。 跋锋寒哈哈一笑道: 好兵器,只不知上面是否绘有师妃暄的画像呢? 侯希白低头凝望杯中的美酒,苦笑道: 此扇独欠妃暄小姐,跋兄可猜到原因吗? 跋锋寒从容一笑道: 这个该不难猜,一是她气质独特,侯兄感到难以把握;又或侯兄用情太深,反患得患失,无从着墨。 侯希白颓然道: 跋兄提的这两个原因都有点道理。在我来说,却是不知该以她那个神态入画,才能表现她至美之态,故一直犹豫,未敢动笔。 跋锋寒动容道: 这番话比甚么赞美更能令人动心,不如侯兄一口气在扇面上画出十多个师妃暄来,每个代表她一种姿态神韵,不就可把难题破解? 侯希白叹道: 那恐怕要画无穷尽的那么多个才成,如此对她可太不敬了。 跋锋寒愕然半晌,才举起酒杯,道: 说得精彩,跋某人敬侯兄一杯。 碰杯后两人均一口饮尽,半滴不剩。放下酒杯后,侯希白的目光变得像剑刃般锐利,直望跋锋寒,声音转冷道: 此事能否和平解决? 跋锋寒断然摇头道: 侯兄少说废话。 侯希白不解道: 跋兄一向不过问家国之事,为何独要卷入眼下这无谓的争端中,得到宝璧于跋兄有何用处? 跋锋寒不耐烦地道: 侯兄不是要动手吗?跋某正想见识一下侯兄震惊天下的扇艺,这叫相请不如偶遇,侯兄请! 两人双目同时精光大作,毫不相让的互相凝视。一股浓烈的杀气,从侯希白身上直迫跋锋寒而去。他身上的文士服无风自拂,猎猎作响,倍添声势。跋锋寒却是静如渊海,又像矗立的崇山峻岭般,任由海浪狂风摇撼冲击,亦难以动摇其分毫。桌面的酒壶杯子都颤震起来,情景诡异至极点。两人再对望半晌,均知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最后唯只动手一途,以寻出对方的弱点破绽。 飕! 扇子来到侯希白手上张开,面向跋锋寒的一面画了八个美女,各有不同神态,极尽女性妍美之姿。跋锋寒一呆道: 扇角那个不是沈落雁吗?我从未见过她这种神情,也从未想过她可如此引人的。 侯希白的气势有增无减,脸上却露出温柔神色,轻轻道: 落雁是个很寂寞的女孩子,那一天当我采来一朵白菊花,为她插在头上时,她便露出这既惊喜但又落漠的伸色。当时她定是想起别人。我不但没有嫉忌,还把她那一刻的神情画下来。只有这神情才最能代表她。  锵! 跋锋寒拔剑出鞘,横斩桌子另一边的侯希白。 什 !扇子合起,潇洒自如地架着跋锋寒这凌厉无匹的一剑。两人同时摇晃一下。双方无不凛然。跋锋寒这看似简单的一剑,事实上极难挡格,在闪电般的速度中,连续变化三次,估量侯希白如何高明,亦要狼狈避退,那知竟难逃被他挡个正着的命运。侯希白心中亦泛起难以相信的感受。自出道以来,无论碰上如何威名赫赫,横行霸道的对手,也找不到能挡他十扇之辈。但他应付跋锋寒这幻变无方的一剑,却要施尽浑身解数。他表面虽似是轻松自如,内里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天生便是潇洒不群的人,表现于武技也是这样子,就算被人杀死,临死前仍会潇潇洒洒的,不会像一般人的狼狈。两位如若彗星崛起于武林的年青高手,终于正面交锋。剑扇凝止桌面上的空间。侯希白连续挡了跋锋寒从剑上传来一波比一波强劲的五道真气,动容道: 跋兄比我想像中要厉害多了。 跋锋寒亦是心中暗惊,想不到侯希白高明至此,若非经和氏璧昨晚改造经脉,这刻毫无花假的内劲火拼,自己说不定要吃上暗亏。淡然一笑道: 彼此!彼此! 斩玄剑一收一吐,离开了侯希白的 美人扇 ,一口气隔桌刺出五剑。侯希白的美人扇或开或阁,总能妙至毫巅的挡着跋锋寒水银泻地式的狂攻猛击。最妙是寇仲和徐子陵仍是熟睡如死,似是丝毫不知两人间正以生死相拚搏。一声 呵欠 。寇仲从 桌床 上坐起来,拭目奇道: 侯希白你这是何苦来由,和氏璧根本不在我们手上,就算在我们手上,我们也可以撇开他娘的江湖规矩,先联手把你宰了。  锵! 斩玄剑回鞘。

    第十二章 自天而降

     什 ! 多情公子 侯希白的美人扇以一个赏心悦目的姿态在跋锋寒前方画了个半圆,才阁起来斜拢胸前。紧盯跋锋寒道: 此事可真? 跋锋寒冷冷道: 和氏璧确不在我们处。 侯希白皱眉道: 为何你早先不告诉我? 跋锋寒苦无其事答道: 你有问过我吗? 两人再对望了一会,忽地齐声大笑。寇仲正要睡回去时,侯希白高举美人扇,把扇张开,以只画上涫涫一人的那面遥向寇仲,道: 请问寇兄,这美人究竟是谁? 寇仲斜着睡眼兜过来一看,动容道: 确是维肖维妙,传神生动,就像在扇面上活过来般。 跋锋寒侧头去看,由衷赞道: 侯兄最令人赞赏处就是掌握到她那种难以形容诡秘迷茫的特质,若你的功夫像你那枝画笔,恐怕所有人都要甘拜下风。 寇仲仍呆瞪着扇上的涫涫,大奇道: 你这水墨的涫妖女只有黑白二色,为何我却有色彩丰富的感觉,真是古怪。 侯希白一震阁起美人扇,愕然道: 涫妖女? 寇仲躺回桌上,呻吟地道: 那就是你的梦中情人师妃暄的头号劲敌涫妖女。阴癸派继祝玉妍后最出类拔萃的魔门高手。幸好她不喜采补之道,否则必把你这多情种子采得一滴汁都不剩下来。 侯希白脸上现出悠然神往的表情,摇头赞叹道: 原来是她,难怪能有如此独一无二的气质,娇躯还像会喷发香气似的。 又讶道: 寇仲兄似乎对我想不客气哩! 寇仲叹道: 因为我妒忌了! 跋锋寒和侯希白听得脸脸相觑,不明所以。寇仲梦呓般闭目道: 师妃暄肯做你的红颜知己,却指使人来迫害我,两种对待有天壤云泥之别,我怎能不妒忌。 侯希白哑然失笑道: 既是一场误会,我便陪你们在这里等到子时。横竖我已三个多月没有见过她的仙颜。 跋锋寒摇头道: 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侯兄最好不要牵涉在内,否则以后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寇仲亦道: 你凭我们一句话就这么信任我们吗? 侯希白哂道: 有甚么规矩说过不可凭一句话去相信人。不要以为容易骗我,而是我从跋兄的剑性看出他是个敢作敢为,绝不介意别人怎样看他的人,这类人做过的事必不怕承认,寇仲你明白吗? 跋锋寒讶道: 侯兄只是这项本领,便可列入奇兵绝艺榜上。 侯希白见寇仲像睡了过去般,目光移回跋锋寒处,微笑道: 跋兄心中最美的女子是谁呢? 又为跋锋寒斟酒。跋锋寒不悦道: 侯兄是否没有听到我的说话,摆出一副要坐到子时的模样。 侯希白哈哈笑道: 跋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这人行事一向意之所之,任性而为,从来不计较后果。除非跋兄下逐客令,否则我很想趁趁这场热闹。横竖现在洛阳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有趣。 跋锋寒冷冷瞧着他斟酒纤长白哲如女子的手,沉声道: 我们三人同心,本是全无破绽,但若多了侯兄这未知的变数,将会扰乱我们的阵脚。这一杯就当作送行的酒好了。 侯希白举杯道: 跋兄这朋友我交定了,乾杯! 两人大笑举杯,一饮而尽。侯希白长身而起,深深瞧了从没有动静,像一尊大理石雕卧像般的徐子陵一眼,才洒然去了。寇仲坐起身来,道: 给这小子吵得睡意全消,真想揍他一顿来出气。 跋锋寒瞧着寇仲在自己旁边坐下,含笑道: 这确是个令人倾心的超卓人物,手底更是硬得教人吃惊,但为何你却像不太喜欢他呢? 寇仲沉吟道: 我也不明白。不过他的画功无可否认是妙绝当世。嘿!我根本没资格说这句话,除非我曾遍览天下古今名家的杰作。不过总觉得很难有人画得比他更传神。哈!这小子如果去画';枕边画';,必可引死全天下的所有色鬼。 跋锋寒苦笑道: 你最好不要在他脸前说这些话,否则他不和你拚命才怪。 寇仲忽地正容道: 跋兄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是谁?若是涫妖女就最好不要说出来。 跋锋寒听他模仿侯希白的口气,想要笑时,倏又神情一黯,摇了摇头,目光投往变成了一个空门洞的店门,喟然道: 或者是石青璇吧!只听箫音和她甜美的声线,便可想见其人。但相见争如不见,没见过而只凭想像出来的才会是最好的。 寇仲凑过头来,仔细审视他的神情,见他直勾勾地透过门洞看往杳无人迹的大街,压低声音道: 你口上说的虽是石青璇,但神情却像在想别个女人。只恨我欠了侯希白的画笔,否则就把你这罕有的神态画下来,像那趟沈落雁一边让侯希白在秀发上插花,心中却想起小陵那样。  寇仲闭上你的狗嘴! 徐子陵愤怒的声音传过来。寇仲和跋锋寒立时抛开一切,开怀狂笑,连泪水都呛了几滴出来。寇仲从椅子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徐子陵 床头 那端的位置,单膝跪下道: 陵少息怒,我还以为你像平时般睡得像头死猪,那知竟给你听到,罪过罪过! 徐子陵猛地睁开一对虎目,透射出连见惯见熟他的寇仲也大吃一惊的慑人异芒,沉声道: 何方高人,为何有大开的中门而不入,却要在屋顶上盘桓呢? 跋锋寒和寇仲齐齐吓了一跳。即使他们刚才心神分散,但来人可瞒过他们的耳目来到头顶,只此本事,便知来人非同小可。屋顶一阵震耳长笑。 轰 !瓦顶破碎。随着尘屑木碎瓦片,一个雄伟的影子自天而降,来到铺子中心一张桌子之上。寇仲拔出井中月,怒喝一声,全力出手,毫不容情。尚有一个时辰就是子时了。

    第一章 死中求活

    那人身穿夜行劲装,脸上戴着一个五彩缤纷,却是狰狞可怖的木制面具,披散了头发,面具边沿处可见浓密的虬髯,状极骇人。虽看不到他的庐山真貌,但紧身衣下显示出来的体型已有慑人之姿。其高度不但可与寇仲等三人相比,且非常壮硕,这可从他的虎背熊腰、宽阔的肩膀、粗壮的脖颈以及一双特大的手掌看得出来。他的身体每一个部份分开来看都予人粗犷的感觉,可是揉合起来整体而观,却是健美匀称,有着灵巧矫逸、健美无瑕的完美姿态。手上的兵器是一条浑体乌黑,油亮闪光、长达丈二、粗如儿臂的木棍,也不知是取什么木材制成。此时他双足才踏上桌面,寇仲的井中月已化作一道精芒,疾斩他下盘。劲气漫厅。跋锋寒双目掠过惊异神色,但仍凝坐不动,冷眼旁观。徐子陵却闭上眼睛,似懒得理会的不闻不问。 锵 的一声,来犯者长棍下挑,正中寇仲的刀锋处,准确迅疾得令人难以相信。他以乌木棍扫挡寇仲的井中月,寇仲丝毫不会奇怪,因为他既有胆孤身破瓦而下,自该有此本领,那乌木棍必然也是不怕锋刃的奇门兵器。但对方能尽破他井中月的所有变化后着,有如命中咽喉要害般只点正在节骨眼处,便无法不使他大吃一惊,锐气立挫。罕有匹俦的惊人气劲,像山洪暴发般从棍端传入刀锋内,把寇仲强猛的螺旋劲气冲得七零八落,差点连井中月都给地挑得甩手脱飞。寇仲那想得到来人强横至此,幸好他的经脉得到昨晚使他脱胎换骨的改造,故真气容量激增,补充迅快。旧方刚消,新力又至。急提一口真气,登时把对方入侵手内的气劲化去, 唰唰唰 一连三刀,暴风雨般往来人攻去。那人也是奇怪,一声不吭的连挡他两刀,接着一个翻腾,越过寇仲头顶,乌木棍化作一柱黑芒,朝安坐铺子尽端桌后的跋锋寒激射过去。跋锋寒凝然不动,有若坭塑石雕,直到乌木棍离他脸门只余五尺距离时,左手按上桌沿,右手则闪电掣出斩玄剑, 噗 的一声疾劈乌木棍头。桌子夷然不动,连桌面上的杯壸也没有翻侧,但刚才侯希白坐过的椅子却四足折断,颓破倒地。劲流横逸。跋锋寒上身后晃,脸上抹过一片红云。那人借力升起,往后翻身,手中长棍在电光火石的剎那中再连挡寇仲两刀,先挑后扫,都以令人难以相信的准绳,点中刀尖,教寇仲生出有力难施的无奈感觉。此人武功之高,差可与婠婠相比拟。那根估量重达百斤以上的乌木棍,在他一双手上如拈稻草般舞动得轻巧自如,只此便可知他膂力强绝。此时他足尖点地,乌木棍化作漫天黑影,把追击而至的寇仲笼罩其中,两道人影倏进忽退、刀棍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他们均是以快打快,兵器撞击的声音密集得像雨点打在瓦片上,清脆动听。 锵 !跋锋寒剑回鞘内,冷喝道: 来人可是吐谷浑伏允之子伏骞? 那人发出一阵震耳长笑,再挡寇仲一刀,借势升起, 嗖 的一声从瓦顶的破洞冲了出去。接声音传回来道: 领教了! 到最后那了字时,人已在百丈开外,速度迅若流星。 锵 !寇仲亦回刀鞘内,骇然瞧往跋锋寒。跋锋寒深吸一口气道: 想不到他如此厉害,就算我们三人联手,恐亦留不住他。 寇仲情绪平复过来,抬头仰望破洞外的夜空,皱眉道: 这虬髯小子是什么意思?是想显示实力,还是要害酒铺的老板赚少一点? 徐子陵的声音传来道: 他不是伏骞,而是影子刺客杨虚彦,只是改用木棍,希望我们猜不中是他吧了! 跋锋寒和寇仲两人愕然互望,反心中释然。杨虚彦最擅长慝迹藏踪之术,能避过他们耳目来至近处毫不足奇。寇仲移到一旁,挨墙坐地,瞧着那一片混乱,木屑满地的劫后情景,骂道: 定是李小子派他来杀我的。 跋锋寒吁出一口气道: 他的武功比我猜想中更高明,最厉害是他那飘忽无定,似前实后的身法,教人难以把握。 又瞧往徐子陵道: 子陵怎会猜得他是杨虚彦? 徐子陵坐了起来,与寇仲脸对着脸,中间隔了一地破碎和东歪西倒的桌椅,微笑道: 他虽以种种方法隐瞒身份,既改变身法步法,又舍弃以剑芒惑敌的绝技而改用不会反光的乌木棍,但变不了的是他森冷酷烈的真气,所以他甫出手我便知他是杨虚彦。 寇仲恍然道: 难怪他不去惹你,正是怕给你认出来。 旋又皱眉道: 但他这样来大闹一场,究竟于他有什么好处?若他以为如此这般便可嫁祸别人,那只是个笑话。 徐子陵瞪着寇仲好一会后,缓缓道: 他此来是为了要杀你。 寇仲愕然道: 杀我? 跋锋寒亦不解道: 若他要杀仲少,该用回他擅长的兵器才对。 徐子陵仰首望向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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