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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真是從昨天白天就開始睡的，」趙耕接著蹙著眉心道：「這麼說來昨夜是在德州府驛站過的，今早辰時到了吳橋？那兩地不才離幾十里路而已，怎麼就都設有驛站？」。

　　田鳳回道：「兩處驛站隔了約有五十里路，不遠不近，不過吳橋驛小了點兒。」

　　田鳳說完，見趙耕只是沉思，洠в谢卦挕ｌ妒怯纸又�說：「我之前聽鐘大哥說，昨兒是夜裡正酉時到了德州驛站；今兒早才四更天便從德州出門，說是為了要趕早接到我和田風，」田鳳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

　　趙耕聽了田鳳的回答，心中才較清楚，原來昨日天未黑便到了德州，再趕點兒，其實是可以到吳橋驛的。應該是考量吳橋驛站太小，故而先在山枺�的德州過得夜，等清明時分再出發到吳橋接人。

　　趙耕突然抬頭看著田鳳問道：「田姑娘，我問妳個問睿�？」

　　田鳳好奇道：「什麼問睿�？」

　　「如果到了明天，現在我的這個囚谎e坐著人已經不是我了，妳能夠分得出來嗎？」

　　田鳳微嗔道：「你什麼意思？把我當成了三歲小孩了嗎？我當然能認得了！」

　　「田姑娘，」趙耕靦腆地忙舉起右手搖著：「不是這意思的，妳別铡畷�我的意思了，我是覺得三歲小孩也能分辨得出來！」才說出口又更覺不對，便又舉起左手，兩手搖著道：「哎呀哎呀，是這樣的，妳聽我解釋！」

　　於是趙耕對田鳳說了在自己睡著之前，其實張半仙是和自己同囚坏模�然而當時的張半仙確並非此刻囚在最後輛車內的那個張半仙。

　　田鳳聽了後很是驚訝，便說：「但我在今早你們一隊人馬到達吳橋時，囚谎e就是這個人了。」

　　趙耕又歪著頭想了想，才開口道：「好吧！就算那人就是和我同坏膹埌胂桑�那麼應該是在德州驛站換上了另一囚車的。田姑娘，我是很確定現在的那個人不是原來和我同囚坏哪莻�張半仙。就如妳剛才所認為的，一個和你近身面對面而且聊了許多話的人，隔天你就認不出那個人的相貌了？」

　　田鳳聽了趙耕的話，一對烏溜溜的眼珠子轉呀轉之後，便不發一語地也陷入了沉思。

　　趙耕見到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一歲多的姑娘，長得真是標緻。想到了父母所物色的那個鄰村女孩兒也和田鳳一般大小，心想如果那人若是和田鳳一般，自己也不至於逃婚了。

　　才正想到這裡時恰巧田鳳偏過臉來望向自己，趙耕像是做了壞事被當場人贓俱獲，臉上頓時紅了。

　　「你等我一下，」田鳳朝趙耕說了：「我去去再來。」

　　只見田鳳嬌喝一聲「瘢�！」，便馳馬往前而去。

　　趙耕見到田鳳到了隊伍前方的田風身旁，和田風說了一些話後，才騎著馬到蔣二爺身旁又和蔣二爺說著話。

　　趙耕見到正聽著田鳳說話的蔣二爺不時回頭望了望後方。

　　在蔣二爺身旁另一側的宮大人，此時也開口和田鳳說了些話，趙耕見到田鳳回頭朝自己看來。

　　趙耕原以為田鳳很快便會再回來和自己說話，但等了有一炷香時間，只看著已又騎到了田風身旁的田鳳，一直不發一語地待在隊伍前方。

　　趙耕回過頭去，見到最後方押隊的是濟南府仵作曾爺以及那個杭州衙役。

　　又過了有一頓飯功夫，才見到田鳳騎馬過來；但經過趙耕車旁並不停下，往趙耕車後的囚車處才圈馬回頭，向著囚車內的淨一和尚問了幾句話，又再回頭去對淨二說了幾句。如此這般之後一陣子，才又到了一直摸著自己一顆怪頭的趙耕車旁。

　　「怎麼樣，」趙耕急切地問：「我說的有洠в绣e？」

　　「有錯！」田鳳答道：「宮大人說你在吃了止痛藥醒來後就向曾爺指認過這事兒，但宮大人說車內那個張半仙就是和你同囚過的張半仙。連杭州來的小杭叔也說洠уe。」

　　此時趙耕也才知道那個杭州衙役叫「小杭」，是本姓杭或是名裡有個杭字自己也洠�興趣探究。只有一些憤怒於聽到田鳳這樣的答案。

　　「哪有這種事，我這就連三歲小孩都不如了？或是說都是我胡謅的不成？扯了這個謊言對我又有什麼益處！」

　　田鳳見他反應如此，又開口道：「宮大人說他聽曾爺向他反應這事後，曾經問過老和尚還有兩個小和尚，都說不能理解你怎麼會有如此的說法！」

　　趙耕問道：「我看妳剛才也去問了那兩個小禿驢了，他們怎麼說？」

　　「一樣，老和尚和宮大人說的一樣！那人好像一直就是張半仙洠уe。不過淨一淨二說他們只注意他們的永明師父，洠Ъ毧磸埌胂删褪橇恕！�

　　趙耕頹然坐著，望著眼前的田鳳，實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田鳳突然瞪大眼開口對著趙耕說道：「你再等我一會兒，我去問一下！」

　　趙耕看著田鳳馳馬往後方而去，到了隊伍最後邊。

　　曾爺與鍾理實一同在馬上押著隊伍，他們二人的後方那道可讓兩輛四馬大輿併瘢�而行的筆直驛道，一眼望不到盡頭。趙耕想著，這個隊伍正是從遙遠的那方過來的，然而在驛道的某一個點肯定出了什麼問睿�。

　　此時，曾爺騎著馬兒在鍾理實與田鳳中間，兩人正和田鳳說著話。趙耕想到之前自己和鍾理實以及曾爺已提說過此事，但得到的回應也就是如此。因此，此刻的他對田鳳回來後的答案不抱任何希望了，於是便轉過身來，就乾脆躺了下來。心想，滄州府不久之後應該就要到了。

　　才躺下身洠в卸嗑茫�一陣花剌剌的馬蹄聲自後方傳來了，由遠而近，趙耕原打算坐起來，但卻又不改變姿式地原樣躺著。

　　「欸！怎麼又睡了？」田鳳有點責怪的聲音。

　　趙耕只將一顆醜腦袋偏往田鳳的方向懶懶地應道：「洠�勁，只想躺著。」

　　天色已有點兒昏暗了，田鳳洠Оl覺趙耕人雖平躺，但兩眼還是睜著。但定睛一看才發現趙耕正木木地望向自己，於是又開口：「我問你！」

　　「問吧！」趙耕本以為田鳳是帶答案回來的，洠Я系骄尤婚_口就提問。

　　「你在徐州知府衙門的口供裡是不是提到，在進徐州府之前曾經落水，還險些把命都送了？」

　　「是又怎麼樣？」趙耕答。

　　「你有洠в邢脒^，會不會是因為你曾經嗆了水，同時腦子又讓項枷給猛撞了一下，因而出現了幻覺？」

　　趙耕坐直身子盯著田鳳望，卻半天洠в写鹪挕�

　　田鳳等待片刻後，不見趙耕回答，才又說道：「曾爺說他給你的止痛藥只是現成的尋常寧心丸，也洠Я系侥愠粤酸崮芑杷�一整天，因此他認為你恐怕讓那道士的項枷傷了督茫�，可能因而出現幻像了。」

　　「他不是大夫，」趙耕有氣無力地答著：「他只是個仵作，而且我也不是一個死人！」

　　田鳳笑了，答道：「我知道他是仵作，但畢竟曾爺的醫理常識要比我們其他人多懂些。」

　　趙耕又不說話了，他見到了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高大的城池，心知滄州府就要到了。

　　＊＊＊　＊＊＊　＊＊＊

　　直搿�省果真就是和其它行省氣勢與派頭明顯不同，滄州驛站可以停放囚車的廣場比起已經算是大了的山枺鼭�南府驛站還要再大上三倍有餘，然而濟南是山枺�省的首府，滄州還只是直搿�的一般的州府。

　　滄州的周姓驛丞還特地在驛站裡備妥了接風盛宴，熱情地招待了一路押解囚犯車隊的五位南方來的衙門大小差員。驛丞主要宴請的還是山枺�省一位縣令與一名仵作，當初卻是洠в泄浪愕诫S隊還又加上兩個十來歲的孩子。不過，雖說加了兩人，但賓客一頓酒足飯飽之後，所備的酒菜剩得居然還多過於吃下肚的。

　　田氏姐弟兩人因為年紀尚小，席間雖然有人勸酒，但兩人終究還是滴酒未沾。

　　周驛丞私下自宮縣令口中得知田家姐弟是要到京城投靠在刑部任職的父親，只是後來宮縣令才又從田鳳口中得知，父親在本月初已自刑部眨�到了大理寺任司務一職。

　　周驛丞在京城裡洠в邢嘧R的京官，在他的認知裡，所謂『朝中有人好作官』，哪怕對方只是個*品的小官，自己一個未入流品的小驛丞在京城是需要有相識的靠山的，今天這個機會他認為正可因此為未來安排下伏筆，因而對田氏姐弟百般討好獻殷勤，夾菜舀湯的動作從未斷過，害得姐弟二人到後來兩個小肚子撐得圓鼓鼓地。

　　宮知縣與驛丞二人已是舊識，更少不了勸酒再三了。

　　「來，滿上滿上！」驛丞喝得有八分醉，連忙要在一旁伺候的小驛卒斟酒，那驛卒才拿壺嘴對上杯子，冷不防驛丞拿手往桌面一拍喝斥道：「你瞎了眼了不？要你先替宮大人滿上，你主客不分哪！」

　　「喳！」小卒苦著臉大聲應了，卻嚇了身旁田鳳一跳，因為當時她正側著臉望屋外廣場上望著。

　　「哎呀，哎呀，這哪兒的話，」宮飛也一臉赤紅笑道：「咱倆算是『熟不講禮』的了……」

　　話還洠�完，小卒已跨旁一步，轉手將宮知縣酒杯斟滿，繼而又替驛丞斟了，再依續向各別押員一一滿了杯。

　　驛丞與宮知縣兩人酒杯又已見底，小卒方又打算回頭再斟。卻見驛丞手勢一止，欠了屁股夾上一支大雞腿朝田鳳碗裡送，田家二姐弟兩人碗裡早被佈滿了菜，連要扒口飯恐怕都得將上方各式菜色『抬』開才行。田鳳才又要謙謝，另一支腿也到田風碗上。

　　田風急道：「周大叔！行了行了，真的不是客氣，實在是再也嚥不下了。」

　　「什麼話，酒你姐弟二人不喝這還說得過去，可連你周大叔夾的菜都不吃完，那就是不給大叔面子哩，吃！吃！」

　　其實田風正值拔長時期，飯量大得很。方才剛動筷時，便箸如雨下般往各個盤子上猛點，早吃了個八分飽了；後來又讓周姓驛丞獻肉呈魚地再填上四分，此時已是十二分飽了，聽驛丞這麼一說再瞧看碗內，臉上便爬滿愁容。

　　然而田鳳卻似與自己無關一般，隨意拿筷子夾起腿來咬了一小口，又放回碗裡，卻再一次偏頭看了廣場一眼。

　　看到田風面上帶愁，宮飛見多識廣，心中暗笑這笨驛丞，本來想送人情的，卻會讓他給交成了個仇人。於是一把拉了驛丞落座，兩人又開始勸酒嗑牙了起來。

　　廣場上環停了六輛囚車，拉車的以及載人的馬匹都讓驛卒牽到了馬廄餵食草料休息去了。

　　當車隊進入驛站廣場時，田鳳留心了驛丞安排驛卒將四個囚画h放在廣場四周，但卻是明顯有些異乎尋常，其中一輛囚車明顯地與其它五輛車距離空間較大，而且「巧合」的是，張半仙的車又是離趙耕最遠的一輛。

　　廣場只有在南北兩側插有火炷，時閃時滅著火光，而廣場空間極大，其實就算距離最近的兩車彼此也是看不清對方的。

　　田鳳還注意到了，驛卒是依周姓驛丞的指令將六輛囚車作如此的敚Х拧．斳囮犎肓梭A館時，周驛丞便在驛館大門接了隊伍的風，與宮知縣一見上面，便立刻引著知縣的手入了大堂談話去了。

　　兩人談話的時間僅有片刻，便見周驛丞走出廳堂叫來三個驛卒交辦了牽馬安車的各事項。田鳳心想，囚車如此敚Х牛�驛卒們是依驛丞之意，而驛丞呢？是本意還或是承知縣大人的意呢？這點令田鳳相當好奇。

　　縣令正和驛丞說著往昔契闊，一名在伙房內的伙伕胸前圍了圍兜，來到周驛丞身旁報告了：「周爺，白麵饅頭已經蒸好了！」

　　「蒸好了？好！」驛丞大方地說道：「廣場囚車內的人犯每人趁熱發放五個，明兒早還再發五個。」

　　「喳！」伙伕得令後，小跑步往廚房去了。

　　田鳳笑容上了臉，她聽到這話，心裡卻是為趙耕感到高興，這時才驚覺怎麼自己對趙耕起了好感。對一個正押解進京的囚犯？於是覺得心有些兒虛，認為自己似乎不太應該。

　　酒足飯飽後，各人回到了驛丞在飯前便安排好各自的房裡腆著肚皮倒頭便睡，宮知縣周驛丞與曾爺三個人卻與眾不同地，都是先對大地作了一番回饋，吐了滿一地後才讓人一個個地抬回房間的。

　　田鳳在宴席近尾聲時，見到席上的人幾乎都已經意識模糊了，便要田風打了一小包肉食，兩人先行告退將吃食拿入房內。等了約一盞茶時間後，見宴席散去；又等幾名驛卒整理好狼籍的桌面同時擦拭了搞得盡是穢物的地板後，也回房休息去了，這才拿起吃食偷偷溜到了趙耕車旁。

　　此刻，趙耕正坐在囚車內，口腔中塞得滿滿的白饅頭，幾乎洠в修k法說話，可他必須要說話呀！因為田風及田鳳兩人是對他這麼要求的。此刻姐弟二人正坐在他囚車旁的沙土地上。

　　「就是因為這樣，……」趙耕終算將口中一大塊的烤豬肉嚥下了，咬字才能較清楚地繼續說：「所以不久宮大人便和曾爺兩人冒雨攙扶了張半仙過來我囚唬�先將張半仙解了項枷才讓他和我同囚。」趙耕又更仔細地說著之前的情況。所謂更仔細是指與鍾理實說得而言，對於何以會將兩個囚徒共囚於一個囚粌龋�田鳳在路上曾問過鍾理實，但此時想再了解一下當時情況，便又問了眼前的趙耕。

　　田鳳小聲回問趙耕：「等等，你說是誰先打開了你的囚門鐵鎖？」

　　「鍾理實呀！他是好人，」趙耕朝永明和尚及道士那方位呶了呶嘴：「從徐州府就一路押著我還有妖僧跟妖道的那個人。」

　　田鳳嘟起小嘴說：「你別這麼說人家，永明師父說他也是冤枉的，還說那道士也是。」

　　趙耕不滿答道：「妳以為出家人都是好人？得了吧，哪來的那麼多冤情……」

　　田鳳立即舉起右手食指豎放在兩唇之間，示意趙耕輕聲。

　　趙耕壓低嗓子：「哪那麼多冤情，如果大家都是好人，那衙門不就可以關門了。我才真是被冤枉的呢！」

　　田鳳突然說：「等等，你可不可以先和我說一下，你們這些囚犯以及押囚的人一路都是從哪來的，除了直搿�省以及魯北地區之外，我地埋不熟，你也提一下加入隊伍的順序。」

　　趙耕道：「我和那個法號永明的老和尚還有那道士原來一起押在蘇北徐州府大牢內，三天前入了囚車上路，押車的是鍾理實和蔣二爺兩人。」

　　田鳳道：「所以自徐州府上路時就只有你們五個人，在徐州以南洠в腥讼饶銈兊叫熘蒹A站的？」

　　「應該洠уe，即便有，也不和我同隊，我說的是咱們這一隊人馬。」

　　「接著呢？」

　　「徐州府雖在蘇北，但離山枺�省不遠，所以車隊出發不久便入了山枺�境內，當晚咱們五人便在入夜前趕到兗州驛站。」

　　田鳳專心地聽著，此時又問道：「在兗州洠в腥思尤腙犖閱幔俊�

　　「洠в校�待在兗州一晚後，便又上路趕往濟南府了。那個張半仙以及押他的宮大人和曾爺便是在濟南驛站和我們相會的。所以住濟南一夜後，隔天隊伍裡便又多出了宮大人、曾爺以及張半仙三個人，此時隊伍就增為八人了。接著……」

　　「哦，」田鳳截斷話，又問：「那麼那兩個小和尚不是在濟南加入隊伍的？」

　　「不算是，山枺鼭�南的位置就在黃河南岸不遠，咱們一隊八個人從濟南城北門離開，行不多遠就遇上了傾盆大雨，那張半仙的囚車便在這時壞的。也因此入了我的囚車和我一起了一段時間，直到到了黃河邊上，才又遇上了早已等候在黃河岸預備要過河的兩個小禿驢以及押解他倆的衙役，就是你們叫他杭叔的。於是隊伍在此刻又多了三個人而成十一人了。在黃河南岸候船時我頭疼，吃了曾爺給的仙丹之後的情形，這些都已經和妳提過了。」

　　田鳳點點頭：「洠уe，你和我說過的經過，我也都和田風說了。那麼過了河後，到我和田風加入隊伍之前，就是這些人了。」

　　「不！」趙耕斬釘截鐵地說：「有一個人在我沉睡後的某一特定時間裡被眨�了包！」

　　一直不說話的田風這回張了口：「如果你看得洠уe的話，張半仙的囚車壞得不能再走了，應該也是假不了的。」

　　趙耕答道：「我覺得車壞了是真的。田姑娘方才說兩個小禿驢洠Э辞鍙埌胂桑�我認為那也是真的，因為他們倆人是在黃河邊上才和我們遇上的，大家相處的時間也不多。田姑娘妳剛才去問了老和尚，他是怎麼說的？」

　　田鳳笑笑地說：「你別再姑娘長姑娘短的，叫我田鳳就行了。」接著又說：「老和尚說他一路打坐，洠�去看誰是誰，還說了一句……」

　　趙耕露出急盼的眼神，打斷：「他還說了什麼？」

　　只見田鳳雙手在胸前合什，學著永明的口吻椋а鄣溃骸浮悍菜�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我的媽呀！田鳳，真是阿彌陀佛。」趙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