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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耽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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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
我只心想:“就让这小桂子和你同月同日死,那也不打紧。你如是三月初三死的,我在一百年之后三月初三归天,也不吃亏了。” 至于什么不离不弃,此致不渝,生同府,死同穴之类的,我是脸皮薄,说不出口。
索额图听我誓词发得毒辣,听着仿佛心上人也有情谊在内,竟是分外高兴,说道:“兄弟,在旁人面前,我还是叫你桂公公,你就叫我索大人。过几天你到我家里来,做哥哥的陪你喝酒听戏,咱兄弟俩好好的乐一下子。”
我暗忖,来到这京城也有多时,但奈何身为太监,总不能自由出入皇宫,如今有了这靠山,便是有了出宫门的令箭,想怎么出来,就怎么出来了。一时也是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索额图道:“兄弟既然喜欢,我时时请你。只要那一天兄弟有空,你尽管吩咐好了。”
我道:“就是明天怎样?”
索额图道:“好极!明天酉时,我在宫门外等你。”
我不放心又追问道:“我出宫来不打紧吗?”
索额图道:“当然不打紧。白天你侍候皇上,一到傍晚,谁也管不着你了。你已升为首领太监,在皇上跟前大红大紫,又有谁敢来管你?”
我笑逐颜开,道:“好,一言为定,咱哥儿俩有福共享,有戏同听。”
索额图拉着我的手,道:“咱们这就到鳌拜房中挑宝贝去。”
我们又回到鳌拜房中,索额图仔细察看地洞中取出来的诸般物事,问道:“兄弟,你爱哪一些?”我自是懒得挑选,道:“什么东西最贵重,我可不懂了,你给我挑挑。”反正是我的终究是我,不是我的最后也会变成我的,我又何须去花工夫挑呢?
索额图果然只拣贵重好拿的,选了两串明珠,一只翡翠雕成的玉马,道:“这两件珠宝值钱得很。兄弟要了罢。”
我懒洋洋点了点头道:“好!”将明珠和玉马揣入了怀里。突然眼边似乎瞄到什么黑漆漆的,好家伙,不就我将来保命的宝贝之一,那柄无名匕首吗?
立刻抢在手中,只觉入手极是沉重,那匕首连柄不过一尺二寸,套在鲨鱼皮的套子之中,份量竟和寻常的长刀长剑无异。我左手握住剑柄,拔了出来,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至,鼻中一酸,“阿乞”一声,打了个喷嚏,再看那匕首时,剑身如墨,半点光泽也没有。
这无名匕首就连识货的行家索额图也不认得,但觉得只要我喜欢,也随我去了,便替我小心收起,插在我的靴筒子里。
他本是朝廷重臣,官场翻滚多年,自然知道禁宫里不得携带武器,但鉴于我是小皇帝的红人,又是自己的心上人,此时要是我看中大炮,他必也会想着法儿拆开了替我弄进宫去。
我得了这柄匕首,其他宝物再也不放在眼里,过了一会,忍不住又拔出匕首,在墙壁上取下一根铁矛,擦的一声,将铁矛斩为两截。玩得性起,顺手挥割,室中诸般坚牢物品无不应手而破。我用匕首尖在檀木桌面上画了只乌龟,刚刚画完,拍的一声响,一只檀木乌龟从桌面上掉了下来,桌子正中却空了一个乌龟形的空洞。我哈哈大笑道:“鳌拜老兄,您老人家好,哈哈!”
索额图却用心点藏宝库中的其他物事。只见珍宝堆中有件黑黝黝的背心,提了起来,入手甚轻,衣质柔软异常,非丝非毛,不知是什么质料。他一意要讨好我,说道:“兄弟,这件背心穿在身上一定很暖,你除下外衣,穿了去罢。”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宝贝,也不推辞,让着索额图替我除去外衣,再穿上这宝甲。而索额图也借着宝甲的光,吃了不少嫩豆腐,心底大呼值得。
索额图清理了鳌拜的宝藏,命手下人进来,看了鳌拜家财的初步清单,不由得伸了舌头,说道:“鳌拜这厮倒真会搜刮,他家财比我所料想的多了一倍还不止。”
他挥手命下属全出去了,才道:“单子上开列的,一共是二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零头仍是旧,咱们给抹去个‘一’字,戏法一变,变成一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一’字呢,咱哥儿俩就二一添作五如何?”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还叫贪污吗?这简直就是明抢了!
“我说大哥分给我五十万……五十万两银子,未免……未免那个……太……太多了。”
索额图微微一笑,小声道:“不多,不多,一点儿也不多。这抄家本就是个肥差,今个儿又抄的是鳌拜的家,皇上明得是给兄弟机会,哥哥我不过是占了兄弟的光。这样罢,这里所有办事的人,大家都得些好处,做哥哥的五十万两银子之中,拿五万两出来,给底下人大家分分。兄弟也拿五万两出来,宫里的妃子、管事太监他们面上,每个人都有点甜头。这样一来,就谁也没闲话说了。”
叫我去分,不摆明我是贪官吗?不干!要是被海公公知道了,还不劈了我,当下摆出付愁容道:“好是好。我可不知怎么分法。”
索额图果然自告奋勇道:“这些事情,由做哥哥的一手包办便是,包管你面面俱到,谁也得罪不了,从都会说桂公公年纪轻轻,办事可真够朋友。钱是拿来使的,你我今后一帆风顺,依靠旁人的地方可多着呢。”
我道:“是,是!”心下却想,反正钱不是从我手上出去的,到时公公问起,我只管推在这呆子头上好了。
索额图又道:“这一百万两银子呢,鳌拜家里也没这么多现钱,咱们得尽快变卖他的产业,一切做得干手净脚,别让人拿住了把柄。兄弟你在宫里,这许多金元宝、银元宝也没地方存放,是不是?”
我不论索额图说什么,都只有回答:“是,是!”
索额图笑道:“过得几天,我叫几家金铺打了金票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五十两一张的。兄弟放在身边,什么时候要使,到金铺去兑成金银便是,又方便,又稳妥。除非有人来摸你的口袋,否则谁也不知你兄弟小小年纪,竟是咱们北京城里的一位大财主呢,哈哈,哈哈!”
我跟着打了几个哈哈,心想:“我要有了这些银子,倒该怎么花法儿?买别墅?这年头还会有比皇宫更大的别墅吗?买个官当当?将来我自然会水涨船高,做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鹿鼎公,要钱还真没什么用,伤脑筋啊……”
索额图哪里猜得到我心中所想,说道:“兄弟,皇上吩咐了,苏克萨哈的家产,给鳌拜霸占了的,要清查出来还给苏克萨哈的子孙。咱们就检十六、七万两银子,去赏给苏家?”
我一想,苏克萨哈是谁啊,不就是当年送海公公入宫的混蛋吗?给他的子孙银子还不如给我的海公公,反正海公公再怎么也有他身上一半的血,拿得理所当然,于是道:“也不用给他那么多。”
索额图只当我是没拿够,当下又拨了一半给我,连理由也找好了,给他们少反而说明他们清正廉明,不是贪官嘛!
这一抄,直到傍晚十分,才算完事。索额图陪着我回宫向小皇帝复命,顺便将四十二章经呈上。
我看着到手的鸭子(就是四十二章经)又眼睁睁飞走了,不免心中郁闷。一路唉声叹气,倒让索额图以为哪里惹恼了我,心下忐忑,又说尽了好话、许下种种誓言哄我开心,说到后来,就连他的府邸仆从、朝冠顶带都一并许给了我,只要我愿意便可立时交与我。见他说得荒唐,还真惹得我转颜为笑,错了,是捧腹大笑,笑到腿软,直倒在他怀里喘气(回去时,我们照旧同乘一骑)。而索额图如愿以尝,又吃到不少嫩豆腐,大感,就是立刻死了,便也了无遗憾了!!
1…6慈宁惊魂
我与索额图二人抄完鳌拜的家,同乘一骑,甜甜蜜蜜(那是在索额图看来)回到宫中。
小皇帝还在上书房等着回话,见我们将四十二章经取来,甚是欣喜,大大夸奖了一番。他又细细询问了抄家的事宜。我未免惹祸上身,尽量少说话,让索额图去答。
待询问清楚了,他才让索额图退下,一并挥退左右,将我抱上龙椅恣意爱怜一番,看他尽是向衣内隐蔽处下手,估计一会儿还要我办事(不是办那事),我自不敢太沉溺,两人各自点到为止。
随后整理好衣服,他叫我捧着那装着四十二章经的玉匣,跟在他身后,亲自送到太后宫中。
一想到要去见那个神龙教的下属,假冒太后的毛东珠,我的心里就直打鼓,在原著里头,她可是个不好惹的主。要不是现在我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我还真想立马就揭穿她,好保我日后在宫中的安全。
踏进慈宁宫,我规规矩矩磕头向假太后请安。
幸亏那假太后听说两部经书均已取到,甚是欢喜,也无暇顾我,伸手就从小皇帝手中接了过来,打开锦缎玉匣,见到书函后更是笑容满面,这才对我说道:“小桂子,你办事可能干练得很哪!”
我连忙跪下道:“那是托赖太后和皇上的洪福。”这话说得是脸不红心不跳,我是越来越有撒谎的天分了。
太后向着身边一个小宫女道:“蕊初,你带小桂子到后边屋里,拿些蜜饯果子,赏给他吃。”那名叫蕊初的小宫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容貌秀丽,微笑应道:“是!”
原来她就是蕊初,看她一派天真可爱,我若按原文里约她夜半私会,多半是会要了她的小命。想到如此鲜活的生命以后要浸泡在井水里,死得面目全非,那是大大的不忍心了。
我又装作一派乖巧状,请安道:“谢太后赏,谢皇上赏。”小皇帝道:“小桂子,你吃完果子,自行回去罢,我在这里陪太后用膳,不用你侍候啦。”
我答应了,跟着蕊初走进内堂,来到一间小小厢房。
蕊初打开一具纱橱,橱中放着几十种糕饼糖果,笑道:“你叫小桂子,先吃些桂花松子糖罢。”说着取出一盒松子糖来,松子香和桂花香混在一起,闻着极是受用。
我拿了一颗含在嘴里,果真甜甜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海公公清冷的模样。
却见蕊初那小妮子望着我,盈盈笑脸。我想着她日后的遭遇,不禁怜上心头,微微一笑道:“姊姊也吃些。”
蕊初道:“太后赏给你吃的,又没赏给我吃,咱们做奴才的怎能偷吃?”
我又笑道:“悄悄吃些,又没人瞧见,打什么紧?”
她脸上一红,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不吃。”
我想了想:“那姊姊挑些糖果糕饼让我带回去,可好?”
蕊初听我嘴甜,十分欢喜,当下拣了十几种蜜饯果子、糖果糕饼,装在一只纸盒里。
我接过纸盒转手又塞给了蕊初。
蕊初一愣,“这是为何?”
我颇为得意道:“给姊姊吃,太后赏给我了,就是我的,我再留给姊姊吃,那就不打紧了。”
蕊初捧着纸盒。低着头半晌才抬起,眼眶已是红红的。“傻弟弟,我还在当差,要是这样出去,太后岂不怪罪我?”她又将纸盒放到我手里,“姊姊记得你的好,还是弟弟吃了吧!”
我越发怜她,这么小小年纪困在深宫,伺候的又是这样一位主子,便也不为难她:“这样,我先拿着,出去时就把它放在外面的假山里,你回头不当值了,再去取了吃,可好?”
我见她还要拒绝,也不等她回答就揣着纸盒往外走。
只是当时我不知道,就是这临时起意的一盒点心,要了这无辜小妮子的命。
在假山里挑个干净地方,铺块手绢,我把纸盒放在上头,这才往自己的住处。
自从我升了职,小皇帝在尚膳监里赏了一座别院给我。但我在海公公处住得舒服,也懒得搬,照旧还住在海公公在敬事房的别院里头,下属的小太监们也都知道有事该到哪里来找我。
回到房里,海公公不在,问了服侍的小扇子,说是一早出去就没回来。
最近公公行事越来越诡异,总是不到半夜不回来。大约是太后寿辰将近,他身为内务总管,事情总是很多很多,比起我这个干领薪不做事的尚膳监统领,嘿嘿,我还真觉得汗颜。不过要真说我平时什么事也不做,那倒也未必全对。至少我还是陪小皇帝做了不少事嘛,只不过此种事不适宜在外宣扬罢了。
独自用了晚膳,在灯下又清点了我今日所受之贿赂。破天荒,我早早地睡觉去了。
睡到半夜,如有预兆,猛睁开眼,恰巧望见海公公蒙上黑巾,一身夜行衣,推开门出去。
海公公这么晚去哪儿?我迷迷糊糊想:今天遇见蕊初了,蕊初!我的老天!今天不就是海公公和太后摊牌的日子吗?!
我连忙起床穿衣,越急动作越是不利索。等出门看,海公公早已人影不见。
我握着保命匕首,一面向我认得的各路神仙祈祷,一面借着昏暗的星光摸向慈宁宫。仗着对宫中小路、侍卫轮班次序的熟悉,一路有惊无险。
来到了慈宁宫外,见宫门紧闭,不过这还难不倒我,将匕首拔出来,塞进门缝,轻轻一挑,门闩无声无息断开,我轻轻闪身过门,往里小走了几步,却听得前头有人说话。我连忙躲到假山后,探出一点脑袋张望过去。
不远处海公公扮作的黑衣人一手叉着蕊初的脖子,正低声问她话。
该死的,我不是没约她吗?她这时候怎么会跑出来?却见她手中捏着个纸盒,我才恍然大悟,必是为了这盒点心,她才会半夜出来,看来还是我害了她。
我正暗自懊悔,却听蕊初又是“啊”的一声叫,但咽喉被卡,这一声叫得又低又闷。
我咬咬牙,准备冲出去,怎么也得求得海公公放过她,忽听得前面房中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外边是谁?”
这声音阴森森地,我听得明白,正是皇太后的话声。终究还是惊动了假太后!
海公公在蕊初身后一按,蕊初的身子便软软伏倒,看着胸口起伏,多半是被点了穴道,我稍稍松口气。
海公公将蕊初放在一边才回道:“奴才海大富,给你老人家请安啦。”这声音也是阴森森地,殊无恭谨之意。
只听太后道:“你要请安,怎么白天不来?半夜三更的到来,成什么体统?”
海公公道:“奴才有件机密大事要启禀太后,白天从多耳杂,给人听到了,可不大稳便。”
我料想是跟当年的顺治帝有关,按耐下内心紧张,细细往下听,手中却把匕首攥得紧紧,一等海公公有难,便是拼了命也要救他。(怎么样?最游小雪大大,偶可是让小桂子搏命了!保证还大大个活生生的海公公,呵呵……)
只听太后哼了一声,道:“有什么机密大事,你这就可以说了。”
海公公道:“太后身边,没旁人吗?奴才的话,被旁人听去可不大好啊!”
太后又哼了一声,说道:“你有话快讲,何必拐弯抹角!你这奴才越发放肆起来了!你眼里还有我这太后吗?”
我心里将这假太后一顿腹诽,什么玩意,也敢教训我的海公公,赶明儿个落在我手里,保管叫你给海公公磕上一百个响头!
只听海公公道:“太后既然不想知道那人消息,那也没有什么,奴才去了!”
那人?就是顺治喽?
却听得太后急问道:“你有什么消息!?”
海公公道:“五台山上的消息!”
太后又问:“五台山?你为什么说五台山?难道他去了五台山?”
海公公道:“奴才没说有谁到了五台山上。奴才只说,五台山上,有一个人恐怕是太后很关心的。”
太后顿了一顿,道:“好,就算你是这样说。他……他……那个人……在五台山干什么?是在庙里么?”她本来说话极是镇静,但自从听得海公公说到五台山上有一个人之后,就气急败坏,似乎心神大乱。
海公公道:“那人是在五台山的清凉寺中。”
太后舒了口气,说道:“谢天谢地,我终于……终于知道了他……他的下落……他……他……他……”连说了三个“他”字,再也接不下口去,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
我好生奇怪:“那个人和这个假太后又不是真夫妻?为什么假太后对他这样关心?”
只听皇太后喘气很急,隔了半晌,问道:“他……他……他……在清凉寺干什么?”
海公公道:“太后真的想知道?”皇太后道:“那还用多问?我自然想知道。”
海公公说道:“主子是出家做了和尚。”
太后“啊”的声,气息更加急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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