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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之第三部风姿物语-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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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师兄这么做是不对的,将来有一天他必会后侮。你身为他的心腹部下,又是他的朋友,难道不该阻止他做错事吗?”
正因如此,自己才破例与雷因斯人合作,连郝可莲都赞同自己的作为,但是……
朱炎心头烦恼,走在混乱的中部街头,只见满目疮痍,耳边所闻,半是惨呼,半是哀求呼救,还有声声丑恶的狞笑,听在耳里,让他更加觉得难受,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如果能快点离开这里,朱炎就好过得多,然而,却有某件让他不好过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发生。
那是一个年纪很大的眼盲老妇人,正在街边乞食,却被几名恶少抢劫走碗中的几枚金钱,她大声悲哭,但早巳陷入暴乱状态的街头,哪有人会理她的呼救?
朱炎听到了。一直在忍受这些乱象的他,终于打破沉默,作了该作的事,随手焚杀了几名恶少,将那数目不多的铜币,连同自己怀内的一点金银,都塞到眼盲老妇人的手中,让她好好握紧。
“老夫人,这些钱你好好留着,别露白,也别再出来乞食了,局势很乱,但是……再过一两天就会得救了。”
“年轻人,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老夫人,我……对不起。”
心中充满感慨,朱炎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说出这句话,但是一股冲动感觉,让他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
“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我……我代表公瑾大人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公、公瑾大人?是周公瑾大帅吗?”
听清楚了朱炎的话,老妇人突然变得很生气,把手中那些钱愤怒地掷还给他。这个反应在朱炎预料内,但他却对生气的理由感到意外,因为老妇人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自己说了周大元帅的坏话。
“年轻人,你不可以不相信周大元帅,他是个好人啊!”
老妇人告诉朱炎,自己是来自海牙,之前周大元帅在海牙曾经多么照顾过他们一家,如果没有周大元帅的守护,那里的很多人不是死于兵灾,就是丧命在贪官污吏的统治下,所以周大元帅是个真正的好人,一切污蔑他的言语,她绝对不相信。
“老夫人,可是公瑾大人他现在……现在……”
“年轻人,有些大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未必了解,但后来总是能知道的。像周大元帅,他从来不曾让我们小老百姓失望过啊……”
老妇人已盲的双眼中,流着泪水,告诉朱炎现在外头虽然有很多人说周大元帅的坏话,但她始终相信周大元帅仍是当初在海牙的那个男人,绝对不会伤害无辜百姓。
这些话,在朱炎心中起了不小的涟漪震荡。当他仓皇而羞愧地离开那位老妇人,几乎是从她面前踉舱逃开时,那位老妇人所说的一句话仍在他耳边回响。
“年轻人,你要相信公瑾大人啊……”
话音回响,朱炎只觉得心头好像被一块烙铁烧着,一种难言的羞愧感,令他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没有错,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还会那么难过呢?
又或者,自己的选择错了,正如过去许多次一样,公瑾大人做事虽然诡秘,偶有惊世骇俗之举,但总是有着正确的理由,从不曾让自己失望过,或许,自己应该再多相信他一次,多支持他一点。
仿佛一丝阳光穿透了心内阴霾,朱炎如释重负,心里的沉重压力尽消无形,脚下步子顿时轻快许多,满心兴奋,想要尽快赶回金鳖岛。
或许是因为心情太过激荡,朱炎一时间忽略了周围的事物,当他有所察觉时,旁边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已经错步撞过来,和他撞跌在一起。换做是平时,朱炎必然立刻就有动作,甚至还没等乞丐近身,便将他焚杀,但此刻心情大好,他不但没有立刻推开那名乞丐,还好心地伸手搀扶,想问他有没有事。
在战时失去警戒,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朱炎顿时觉得身上一麻,十多处穴道同时受制,在警觉到可能遇到袭击时,他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以他武功,当今世上能够一招便将他制住的人,屈指可数,对方能够暗算得手的理由,除了变装、看准他心神不专的刹那,最主要的理由,也是因为本身的武功高出朱炎许多。
“真是抱歉啊,如果你老老实实办事,我就不用动手了。每个计画都难免有变数,想不到居然是一个臭老太婆引发了变数,茫茫天意果真难测。”
声音很熟,但是因为双方距离太近,朱炎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不过他点穴的手劲十分特别,像是一阵灼热风沙吹拂过体内,大量吸蚀水分,让人非常难受。
“有变数,就必须修正,幸好封印记忆和洗脑的技巧,我也略有研究,所以你就放心睡一觉吧!毕竟,我也难得为了百姓们做点事。”
在那自嘲的讽刺口吻中,朱炎渐渐失去意识,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看清楚了那个人的相貌,并且感到极大的震惊。
“……花、花天邪……”
第六章功亏一篑
金鳌岛上,公瑾正在主控室内操作着机械。自从下令轰击中都城后,公瑾就鲜少在属下面前出现,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主控室内,做着不为人知的工作。
这情形并非特殊,自从耶路撒冷战后,他就把多数时间都用在主控室内,只不过随着时局的演变,越来越难得与部属们接触的他,给人的一种冰冶印象,就是他什么人也不相信,在武功越来越高的同时,也孤独地封闭着自己。
至于公瑾究竟在主控室里忙什么,利用那些远超现代技术的科技仪器做些什么,这点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成了最不为人知的一点。
不过,身在主控室内的公瑾,却远不如部属们想像中的那么冶静,甚至与他这段时间表现出的冷漠大相径异,额上淌着汗珠,全神灌注地看着仪表板,注视着周围左右几十个萤幕的画面变化。
金鳌岛的功能所在,并不只是用于作战。希望成为神的人类,即使是远古时代也所在多有,太古魔道的技术,帮他们完成了这个理想,这座科技岛屿上的各种仪器,纪录与传送着风之大陆上的许多讯息,再由中央系统进行演算与预测,只要在这个主控室里,操纵者便几可如神,全知全能。
此刻,公瑾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周边萤幕上,想从这些画面里头,找到他急欲知道的几个讯息。
“该死的石崇,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香格里拉大战后,石崇就整个消失了踪影,与多尔衮一起销声匿迹,似乎知道公瑾会利用金鳌岛寻找一样,深深地躲起来,不想在这时候成为公瑾的目标。
金鳌岛的监测系统近乎全知,但要在这片辽阔大陆上找寻一个人,仍是有若大海捞针,虽然公瑾很轻易就可以找到石崇手下的部队,还有那些矢志追随石崇的部属,但石崇却早就抛下他们,独自隐藏起来,让公瑾无迹可循;除此之外,石崇不是兰斯洛,即使杀光他的手下,他也只会在暗中额手庆幸,不会因此现身,此法行之不通。
但尽管如此,公瑾对石崇的搜索却并未放松。这几天他一回到主控室内,就操作仪器,搜寻着石崇的下落,希望能够在炮击计画实施之前,先把这个阴谋分子给找到。
“……绝不让你有机会渔翁得利,石崇,这次你别想称心如意!我一定会把你先干掉!”
喃喃说着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公瑾再次与外头联络确认,从朱炎亲口做的报告中,他得知中都城并无异动,而眼前的几个萤幕,也播放着相似的画面,尽管城内乱成一团,不过四方城门并无异动,没有人尝试逃跑。
“只要不离开中都城就行了,再等一天半……”
看着中都城内熟悉的景物,公瑾忽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起初,他以为是萤幕的状况不良,但当一股晕眩感觉随之出现,他才明白那是自身的问题,这几天累积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让他开始用手撑着身体,尝试度过那阵令人不快的晕眩感。
就算练成绝世武功,人仍是受到肉体的限制。以公瑾的绝顶修为,就算连续三月不饮、不食、不眠,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当焦躁心情与沉重压力影响到肉体,任他武功通神,也无法消除那一再浮现的不适感。
(还不列该休息的时候,还有很多的工作没有完成……)
公瑾深深呼吸,让一口真气缓缓流转全身,把那些晕眩感觉压下,这时,诸多萤幕中的一个发出刺耳声响,让他立刻转头侧望。
那是他抵达中都之前就发出的一个讯息,在来到中都之后,又连续好几次发出同样讯号,尝试联络,可是每一封讯息都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音,让他相当气馁,以为没有希望,结果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回讯。
没有丝毫延迟,公瑾立刻阅读所收到的讯息,每看一行,他的表情就凝重了一分,尤其是当他看到“昏迷”、“病危”之类的几个字眼时,他的拳头更是握得死紧,知道自己原先的计画已经失败。
“可恨天不假年,居然在这种时候……”
本来尝试的那个打算,在来得及实施之前,就已经宣告破灭,公瑾虽然觉得扼腕,但也只有重新修订计画;不过,在他正为着这个最新挫折而叹息的时候,一丝警兆让他惊觉自己的疏忽。
“胭凝吗?你怎么进来的?这里的保安措施应该比外头严密许多。”
“严密不到我头上。你会的结界与封印,我全都会;你所不擅长的术法,我也很热,刚好拿来摆平你的这些机械。”
回身凝望,胭凝就站在主控室的门口。无声无息地到来,仿佛她一早就已经身在该处,公瑾甚至不确定她来了有多久,不过,纵然发现她的到来,公瑾也没有出手的打算。
之前的数度交手,胜负之数已经分得很清楚,胭凝虽有威胁公瑾的实力,但若要说独力战胜公瑾,那却是绝对不可能,而公瑾虽能凭靠本身力量压住困凝,但却对她诡变百出的奇门遁甲束手无策,尤其是当她把一些诡秘的古老魔界咒术、武功,与白鹿洞武技相结合后,常常衍生出一些不合常理的变化,让公瑾无法准确防御,也因此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分不出胜负的战斗,不战也罢,但困凝这样的现身,应该不会是为了聊天而来,公瑾就静静地等着,看看胭凝想要说些什么。
“你不问我雷因斯人藏在哪里吗?”
“没有必要问。雷因斯人一定藏在中都,如果推测得没错,多半还是在青楼联盟的相关范围,但有你的奇门遁甲掩饰,我无法用天心意识搜索他们,金鳌岛一秒四百八十次的来回扫描,也查不出他们的所在,所以我不用搜索,反正当我炮轰中都的时候,他们全都会像水沟老鼠一样地跑出来,到时候再逐个处理就行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这么说,你现在还是把雷因斯人当成死对头?”
“战场上,想要我性命的那一边,我作出针对性的敌对选择,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那你的部下呢?你也把他们当成了敌人?听说你最近都用高压手段管制手下,逼他们参与你轰击中都的计画,你不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干吗?怎么这次居然转了死性,拉旁人一起干了?”
“有些工作一个人处理不了,自然需要旁人合作。”
冷淡地回答一句,公瑾却不是没有反应,在与困凝说话的同时,他眼光改瞄向旁边的几个萤幕,确认中都城内的状况,跟着还不放心地以天心意识再扫描一次,发现中都城内骚动如常,人数并没有变化,这才安下心来,再次面对眼前来意不明的故人。
“你在看什么?哈,是啦是啦,只要中部城内仍然有骚动,就代表人没有离开,所以你这几天不但不维持治安,反而放任中都城陷入混乱状态,周大元帅的算盘真是响亮,哈哈哈~~”
不用解释,公瑾也听得出胭凝的嘲讽意味,这点他不打算辩解什么,只是身上淡淡散发出一股压迫气势,让胭凝明白自己没有时间说闲话。
“没有耐心了吗?好,我们就来谈谈正题吧……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槿花之乱与我无关,忽必烈为什么在那时高举叛旗,连我也不知道。”
“什么?”
公瑾对这回答觉得错愕,因为当时查阅联络纪录,困凝与忽必烈在槿花之乱前后,确实有过频繁联络,尽管无从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可是众人一直确信,是胭凝鼓动忽必烈发动了判断,因为困凝本来就对艾尔铁诺政权、白鹿洞势力没有好感,这点与槿花之乱的声讨目标不谋而合。
“忽必烈和我没有私交,只不过……他在妹妹过世后,找不到一个对象可以谈话,所以偶尔会和我聊聊故人而已。”
公瑾为之默然,在小乔逝世后的那段时间,很多人的心头都不好过;想要找人谈谈,但真正了解小乔的人却太少,自己和忽必烈在鬼夷之乱也少有联络,他的孤独感觉,自己感同身受。
“槿花之乱时,我问过他为何要做蠢事,他没有回答过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叛乱的理由。不过在一段时间后……大概是唐国事件那时候,我收到一封来自武炼的密函,是忽必烈发给我的传书。”
公瑾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像他这类处理黑暗工作多年的老手,都很明白一个事实,往往越是保密隐藏的东西,在职业好手眼中越是有迹可循,结果反而三下两下就把机密事物找出,所以换做是自己,就会像忽必烈一样,把最隐密的东西,用最平凡的手法送达。
比如说,一封整整迟到了十七年,在整个槿花之乱逐渐沉寂,秘密都被淡忘之后,才被送来的平信!
公瑾想问想问胭凝,信里头到底写些什么,但他的智慧马上就推测出事实,因为以忽必烈的智慧,既然动了这手法,肯定不会直接把秘密写在信中,以防止无可弥补的错误,里头肯定只是写着一些简单、却只有胭凝知道的秘语。
“忽必烈的信里头,要你去什么地方找东西?啊!他要你去武炼!”
唐国事件后,胭凝离开白鹿洞,前往武炼,当时众人只以为这正是她涉及槿花之乱的证据,但照胭凝所说,她必定是为了信中所言的讯息,前往武炼寻找秘密。
“忽必烈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以胭凝的自傲,既然会主动提起此事,为本身辩解,那就不会隐藏最后的结果。然而,胭凝的答案却仍令公瑾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
“就是我不知道。东西是藏在花果山下,我去的时候,早巳被人发现,密函连同盒子一起毁去,我还中了伏击,那个人没有露出面孔与身分,但武功很高,使的是天位力量,我靠奇门遁甲勉力逃出,便接到了你的讯息。”
记忆倒流,当年的情景依稀如在眼前,公瑾还记得自己奉了陆游的命令,来到花果山的银杏树下,约见胭凝,心里满是焦躁与急切,生怕一击不能得手,以胭凝之能,双方势必有一场剧斗,若是让她走脱,下次由陆游亲自出手,就未必能保住她的性命。
结果胭凝在峰顶现身,气喘吁吁,面色苍白的样子,明显有问题,但心急的自己并未留意,只是诱来不疑有他的胭凝,趁她戒心松散的一刻,重重一掌击向她后脑!
以胭凝的武功,那一掌虽然能伤她,但不至于有大碍,只是便于把人弄昏了,好放入地下冰棺封印;可是,如果当时的她已身负重伤,那一掌……
“你……你没事吧?”
纵然戴着面具,但公瑾的语气中流露一丝急惶,焦急之情溢于言表,难得地表露了情感。虽然……他自己很快也明白,事隔多年,如果有事,今天胭凝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如果有事,今天我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话了。当初你一声不响地出手,让我的头痛了好久,这笔帐我一直想找你好好算算……不过,今天听你这样说,我总算好过了点。”
胭凝幽幽道:“快十年了,十年前就该告诉你的事情,因为你那一掌,拖延到现在才能说。怎样?我的话有可信度吗?你觉得偷袭我的会是什么人?”
“不敢肯定,也没有证据,但以直觉来说,就算不是石崇,也是他派遣的刺客。”
公瑾的推论并非无的放矢。十年之前就拥有天位力量的高手,屈指可数,那人既能以天位力量暗算胭凝,必然是当今世上的有数高手;雷因斯一系的高手没理由偷袭困凝、涉入槿花之乱,那种偷袭的风格,倒是与石崇很像,更别说涉入槿花之乱最深,甚至成为忽必烈垮台主因的,就是石崇本人,出手强夺忽必烈的遗秘、暗算困凝,这些都不足为奇。
“石崇吗?这个推论与我的猜测相符,早晚有一天我会去找他算帐的,不过,我们先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老帐吧!我今晚对你说了这么多事,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认为我会对你求爱吗?都这把年纪了,少做梦了!”
“嘿!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坏嘴巴人妖,但是你说得也没错,我要听的确实不是那种事,而是……类似四大元气地窟的能量失控,影响天地元气释放,连锁引发各式天地大变,情形持续恶化,即将造成这块土地全面崩解的问题。”
“有趣,你从哪听来这可笑的谣传?”
“谣传?你还真是死不认帐,难道你以为除了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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