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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纪若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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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紧接着,老鸨鼓足勇气携着那子的手,□的笑道:“您跟胭脂姑娘慢慢聊。”然后溜烟带上房门也不见踪影。
  小纪也□的笑道:“那也——”
  “留在。”
  “为什么?!”声音从小纪与胭脂的嘴里同发出。看得出胭脂对子青睐有加。
  那子半晌没有话,小纪正闹心,却听胭脂轻声细语道:“公子姓陆?可是南街陆家庄园的嫡亲?”
  子微微笑,沾些酒,在桌上书下个“路”字:“此路非彼陆,在下路文非。”
  小纪身躯震震,突然笑嘻嘻的道:“用不着把那恶心的名字出来,还没吃晚饭。”
  “大胆的丫头,怎地样与路公子话,还不快——”
  “无妨。”路文非打断胭脂,仍是淡淡的道:“今早腿上突然痛,怎么,又偷懒么?”
  胭脂只听得头雾水,小纪却想起今早上掐自己大腿的那下,顿时有些郁闷,怎么就让个混蛋找到自己呢。于是转过身来,嘴角仍是扬着,眼睛猛的抬:“关屁事。”
  路文非怔,慢条斯理的拉起袖子,精壮的手臂上现出道奇怪的伤痕,像是刀伤,却又不像是刀所创,可那的的确确是刀的痕迹。
  “伤痕,直到现在仍会痛,却们没有关系么?”
  胭脂愈听愈是心惊,小纪围着路文非转个圈,然后把脸凑近路文非,笑道:“呦,怪不得路公子看着如此面善,们当然有关系啦,曾经出双入对,到哪都不肯分开,饿给吃的,冷给铺盖,高兴还给叫两声……真乖啊,路公子,好像曾经养过的条狗啊。”
  若不是刚刚路文非展现的内功太过惊人,胭脂几乎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所谓高皇帝远,苏州城乃是萧府的地盘,几乎遍是江湖人士,忘忧楼的痴情浪子无情侠客,都见得多,只是从未见过像路文非般好看又内敛的子。
  “几日不见,损人的功夫倒是进步。”路文非却丝毫不恼。
  “谁损?是指名道姓的骂啊。”小纪两手摊,从怀里又掏出个橘子,三两下拨开,吃得十分香甜。胭脂几乎都崩溃,有的时候很想流氓的扯开小纪的衣襟,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零食。
  路文非却不话,脸上现出种狡黠的光芒,种感觉胭脂十分熟悉,与老鸨看到重金的败家子冤大头时的表情是模样。
  “知道——”他喝口胭脂递过的茶,轻道:“老张回来。”
  小纪的身躯猛地震,路文非仿佛早就料到种反应,眼皮都没抬的道:“他们到处寻,连之淮还去小红的墓,独孤白将葬得好啊,,杀连之淮的心上人,他会是什么表情?”
  小纪没有话。
  “肃杀不除,果真是大患。他追杀几日,被阁里的高手围攻,又藏起来,,若他知道杀也活不成,他又是什么表情——”
  “够!”小纪猛地回头,把掐上路文非的脖子:“不准……再他们的名字!”
  “?”路文非仿佛没有感觉到脖子上的压力:“老张不提,连之淮不提,连小红也——”
  小纪手上加力:“的名字,更不配提起。”
  胭脂惊恐欲绝,小纪的手掐在路文非的脖子上,可自己的脖颈处却慢慢现出青紫的手指掐痕,同时脸色愈发难看。
  “松手吧。”路文非淡淡的道:“不会闭气,会掐死自己的。”
  小纪刷地松开手,喘会,忽地又笑起来:“告诉些,想什么?”
  “仍是聪明人,”路文非也笑起来:“不会告诉他们在哪,想躲便躲着好,纪展颜,似乎做什么都有趣得紧,若不是时时刻刻想要的命,还真想把带回去……”
  “带回去做什么?”小纪眨眨眼。
  “玩物。”路文非讽刺的笑起来:“就个姿色,想做什么?”
  “吓跳。”小纪同样讽刺的笑笑:“据所知,路公子如此人物,可是个人都没有呐,莫不是某些方面有难言之隐?要老娘去守活寡,死都不干!”
  瞬间,路文非讽刺的笑容僵住,蒙上层隐隐的怒气。胭脂骇得动都不敢动,人么,什么都可以,事关人尊严,就是不能那个——
  “所以,”小纪笑眯眯的道:“您来对地方,忘忧楼别的不多,壮阳酒多得是,您要不要试试?”
  
                  章节87
  自小纪把大金主路文非气得摔门而出之后,老鸨连连念几日,絮絮叨叨没完没,小纪直当耳边风,直到老鸨要罚三不准吃晚饭的时候,才鬼哭狼嚎的喊着“再也不敢”借此求饶。忘忧楼的客人们经常能见到个幽灵般的影子飘在老鸨身后,时不时的哼唧几声,那惊悚的效果导致忘忧楼的生意大为冷清。老鸨无奈,只得恢复晚饭的权利,姑娘们都不明就里,只有胭脂心中雪亮:个小纪,绝不是普通子。
  此时,不普通的子正收拾起个篮子,里面放些糕香烛之类。转身,看到胭脂便远远的喊道:“姑娘,请个假成么?”
  胭脂奇怪得紧,若不是买吃的,小纪从来都是懒得出门,更恐怖的是那糕没有吃……放在篮子里!没有吃!胭脂激动,反正白也没什么事情,给个假倒也无妨,只是……真的很好奇呐。
  “是上哪去?”
  小纪将块粗布蒙在篮子上,微微笑道:“上坟。”
  
  其实人生的诱惑有很多,比如篮子里的糕,比如马车两旁不时飘进来的美妙气息。可不能也……不想吃。
  ……
  好吧,是有想。
  小纪望着篮子里露出的糕,陷入人交战。赶车的大叔在外面清啸声,马儿便轻轻巧巧的转弯,颠起那糕又向外倾斜,小纪呻吟声,决定再也不看个篮子,于是有搭没搭的与大叔聊起来。那大叔年岁已高,妻子早亡,却住在个贫穷的大杂院里,为两个体弱的儿子与老母在奔命。
  林外,阳光正好,是个晴朗的好气。浮云山与苏州城相隔并不是很远,个上午的车程便已赶到,小纪想想,将身上的百多两银子全部给大叔,那朴实的大叔从未见过么大张的银票,差就要给小纪下跪。
  “姑娘,您的大恩大德——”
  “是最后的银子,”依依不舍的摸着皱巴巴的银票与碎银,递在大叔手里,却迟迟不肯松开:“您要省着花啊。”
  大叔接过来,发现对方仍然不肯松手:“姑娘……”
  “是再也用不到……”依然在与银票告别。
  “姑娘,人生在世,怎么会用不到银子?”大叔警觉的开口:“哎呦,莫非姑娘想自寻短见?……”
  “呃?”小纪头黑线:“怎么会……”
  “那就好。”大叔忙不迭的接口道。
  “……”
  “姑娘。”
  “嗯?”
  “您倒是松手啊……”
  
  自寻短见?
  其实死也好,路文非也会起死去,大仇得报。切痛苦仇恨通通消失不见。
  可是,若能用死亡来铸就幸福,那样,大家真的就会快乐么?
  ……算啦,幸福不幸福,切都是借口而已。
  胆小,懦弱,自私,……不敢。
  只是怕死。
  小纪笑笑,向大叔挥手告别,转身向深山走去。
  那个贪生怕死的纪展颜,恐怕永远都不会变。
  
  早春,寒气还没有完全褪去,浮云山却是片山花烂漫景象。
  远远地,小纪蹲在个突兀的新坟前,上起三炷香,将糕摆好。清风拂过,无数的花瓣便打着转儿悠然落下,衬得此处恍若人间仙境。
  “看,漫的桃花……”小纪伸出手,抚上孤零零的木牌。
  真狡猾,样突然的去,却让他再也放不下。
  可是,念晚,终归,是不会寂寞呢。
  所以,不要怪他,就像也不会怪他样。想起什么,突然咯咯的笑起来,然后猛的捶大腿。
  “奶奶的,钱都给出去,要怎么回去啊!!!……”
  
  突然,远远有清朗的歌声传来,悠扬的曲调轻轻化开在空气中,散落地美妙的回韵。
  “长生!”小纪猛的站起:“长生!爷爷!在呐!”
  跑几步,忽地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喜得扑上去,长生捋捋美须,呵呵笑。
  “怎会在里?”仰起脸。
  “哪知丫头躲到哪里去,无奈之下只能在里等,还真的等到。”
  “等?做什么?”
  长生摇摇头,叹息声:“丫头,随来。”
  走没有多远,长生带着小纪来到户猎户家里。屋内正袅袅的冒着炊烟,主人豪爽,主人贤惠,炕上还有个睡得香甜的婴儿,看起来无比其乐融融。
  猎户的妻子要留小纪与长生吃饭,长生推辞不过,只好留下。小纪眼馋那炖土鸡,于是抱起婴儿仔细端详下,才发觉孩子容颜秀美,长大绝对是个标准的清秀佳人。于是笑嘻嘻的道:“好漂亮的孩子啊,多大啦?”
  那猎户随口接道:“快岁吧,娘子,小子若是个孩儿,那就——”
  “呃,不是孩儿?”小纪把揭开婴儿的毛毯,看到某个器官(此处作马赛克处理),于是尴尬的回望那夫妇眼,怎么也没发现他们有个基因生出么漂亮的孩子。
  “么久承蒙二位照顾,”长生道:“多谢。”
  猎户的妻子笑道:“神仙医好的腿疾,孩子又实在惹人怜爱,都是应该的……怎算得报恩哩?
  小纪渐渐听出端倪,疑惑道:“怎么,孩子不是们的……”
  “丫头。”长生突然转向,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孩子,姓叶。”
  姓叶!小纪突然瞪大双眼,抱着婴儿的手也颤抖起来。
  “慕容姑娘……”
  “已经辞世。”长生简短的道:“,无法舍无尘而独活于世间,请无论如何定要照顾个苦命的孩子……他叫,叶温唐。”
  “他们……葬在何处?”小纪已经哽咽。
  长生微微笑:“何必有此问?慕容姑娘道,抚养个孩子,就是他们永世的恩人。切过往,不如就此忘吧。”
  忘吧,忘吧。
  小纪怔怔的抱着叶温唐,突然恸哭失声。
  慕容温唐,定要如此,才能成全与叶无尘惊动地的爱情么?
  定要死么?们,为什么,都要死?
  
  “老张他们在找。”
  “知道。”
  “见他,原来霍青枫去西泽,与司马桐落成就番好事。两人归隐,再也不理俗世烦恼,司马桐落解他们的蛊毒,霍青枫也放下担子,要老张带给独孤白封密函,想来也是认可他的皇帝身份。”
  “……那二人?哈哈,大家也算都圆满。”
  “要去何处?”
  “带着个拖油瓶,只好继续窝回去啦。只要路文非不经常来骚扰,其实也是满自在的。”
  “们中的乃是‘生死相许’,此蛊在苗疆也是圣才能保管的禁药,不知为何……”
  “没关系,长生,有何打算?”
  “要去苗疆趟,研制当今圣上的解蛊之法。”
  “独孤白……他还好么?”
  “他勤政爱民,可算得个好皇帝。”
  “唔,那就好。”
  “若能发现与路文非的蛊毒解法,自会飞鸽传书于。”
  “从苗疆飞到苏州?那得什么鸽子啊……”
  “丫头!”
  “好吧好吧……”
  “保重。”
  “也是,爷爷。来来,温唐小宝贝,们回家。”
  
                  章节88
  下山的路依然曲折而崎岖,何况怀里还多个不会走路的大拖油瓶。
  倘若真的只是个拖油瓶也就罢,毕竟那是死物,可是个叫温唐的家伙则不同,渴闹饿哭,不舒服还会张开他那只有板牙的小嘴哇哇乱叫。
  小孩子!
  小纪气得咬牙切齿,好想把他往深山里撇,就此耳根清净。
  好想啊……泪奔,闭上眼睛狠心,把自己的手指头塞进婴儿的小嘴里,就当是奶嘴。
  “不准哭!”怒目而视。
  来也怪,叶温唐本来张牙舞爪的咬着小纪的手指,被么凶后,突然不咬,只是眨着秀气的眼睛,跟小纪瞪起眼来。
  叶温唐是大眼,小纪是小眼。
  标准的大眼瞪小眼。
  
  可惜好景不长,已近黑,身上又只有几枚铜钱,睡不客栈,小纪摇摇头,自己露宿下倒是没什么,只是叶温唐,未必能受得住初春早寒。
  远远的,纪家客栈挂起红彤彤的灯笼,看生意便好得不行。按清风阁此时也已经不敢动,可是……怎么能忘记那恍若前世的风华?
  那时的,是生无忧,也不为过。
  算啦,笑笑,什么都算,切都算,只有才懒得连追究的力气都没有。
  
  “对不起,有人吗?”
  小纪敲起家农户的门,事到如今,只有借宿看看。
  叶温唐又开始哭闹,除眼睛,家伙从上到下都不像坚忍内敛的叶无尘,秀美的五官自是随母亲,只是不苟言笑的脸到底是像谁?他老爹?!叶大侠虽然是酷,但也没有不苟言笑啊……
  正胡思乱想,房门却已经应声而开。
  瞬间,开门的人愣住,小纪愣住,连叶温唐也不哭不闹,瞪起眼睛望着来人。
  “翠,翠花?”
  “黑,黑大娘?”
  竟然是萧府那个刀功出神入化的厨娘!
  “孩子!”厨娘警觉的看眼外边,把拉过小纪:“快进来!”
  “……不在苏州么?”
  “娘家是浮云山的啊。”黑大娘喜滋滋的道:“也快年不见,都有孩子呐,过来让瞧瞧。”
  小纪挂起头黑线,想解释又不知怎样解释好,索性就打马虎眼过去。不过不管怎样,今晚住的地方是解决,总算不幸中的大幸。
  厨娘自幼父母双亡,丈夫去世得早,孩子也在岁半的时候夭折,可算得是苦命之极。幸好还有个姐姐,嫁给个农夫,日子清贫倒也滋润。小纪现在便是在姐姐家里,家人已经多年没见过孩子,挨个抢着抱叶温唐,着实亲热。
  于是在厨娘愈发老辣的厨艺下,小纪捂着肚子咂咂嘴,也圆满。自动无视掉厨娘笑眯眯的句“生孩子便要多补补”……
  “呀。”厨娘掀开叶温唐的毯子,惊呼声:“怪不得孩子直闹,是尿……”
  眼见那叶温唐身下圈类似世界地图般的黄色污渍。小纪愣,赶紧扒拉着身上看看有没有被殃及,扒拉半放心,回身瞪叶温唐,家伙要是敢尿在身上,就敢尿回去!
  ……
  厨娘自是不知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些,微微笑道:“上次被抓,还担心许久……好在福大命大,终是逃出去。”
  小纪轻轻叹,想起那时的事情,谁都没有死去,如果可以停留在那里,情愿被关在萧府辈子。
  “萧盟主去世……现下萧府如何?”
  厨娘摇摇头:“乱,都乱,府里头披麻戴孝,小姐誓要为老爷报仇,本来大张旗鼓的要杀上清风阁,可年前突然没信儿,却不知哪里冒出位公子来。”
  愣愣神,心里狂跳起来。
  厨娘自顾自的道:“府里的丫头们都疯,从未见过那样美丽的人儿……他与念晚公子很像,却又不大相同。”
  “他……可好?”
  “也不知,只是公子不太爱话,喜欢到处跑,小姐就陪着他,若不是他身子还不成,东陵早被他跑遍。”
  小纪低下头隐住表情:“他又是何苦。”
  厨娘依然没有听出什么端倪来,笑道:“反正也无所谓,近来府里头净是丧事,也该冲冲喜啦。”
  “冲喜?”
  “嗯,小姐与那公子郎才貌,作之合。只怕换谁也匹配不上。”
  小纪怔,却微微笑:“得也是。”
  “下个月……便成亲。”
  
  下个月。
  便成亲。
  就像是两只反向生长的掌纹,交错过,纠缠过,却最终只是擦肩而过。
  过忘记,过算。
  选择的,不可以后悔。
  
  那几乎是已经忘记的幕,虽然并不久远。
  小纪敲开萧翎的房门,身上背着奄奄息的夜剑离,身边俱是萧府满怀敌意的家丁,与漫白花花的布锦。
  萧翎身穿孝服,俏生生的站在灵堂前,恍若观音现世。
  “救他!”扑通声跪下:“求求!”
  萧翎愣下,瞟向夜剑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是……”
  “伤心肺,只怕快不成!”小纪拉住的裙角:“发发慈悲……”
  “……”萧翎犯难:“如何能救得?”
  “那只千年火蟾!”小纪急急的道:“长生赠给萧盟主的!他留给!世上只有它能救夜剑离!”
  萧翎面上喜,转身奔进灵堂,只跑几步,便渐渐顿住。
  救个他,却是别人的他。
  爱夜剑离,可夜剑离呢?
  
  良久,转过身。
  小纪早就料到萧翎会如此,只是笑起来。
  
  “……”萧翎望着。
  “自会离开。”小纪闭上眼:“只要救他,要怎样都可以。”
  “……如何信?”
  “信?”小纪哼声,猛然睁开眼睛:“知道心中想什么,救他,便消失,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们面前。”
  “他爱?”萧翎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小纪微微笑,像是携此生最大的骄傲。
  “是。”
  
  “不信。”
  “那也由得。”
  “……会救他。”
  “多谢。”
  “不必谢,自是不会让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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