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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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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夫妻并肩一立勇气倍增展开了冰川剑法联剑拒敌赵灵君这一伙人在迫切之间竟是攻不上去。但幽萍到底功力尚浅所倚仗的只是冰魄玉剑而今冰弹不敢使用寒玉剑的威力在围攻之下又不能尽量挥时间一久便渐渐感到有点难於应付。
陈天宇功力稍深只是他受伤在先苦战多时亦早已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崆峒派弟子一轮急攻迫他们退上了两级石阶幽萍觑准一剑剌出只差半寸没有刺着赵灵君却被另十名崆崆峒弟子乘机扫了一掌。幸而幽萍闪避得快仅仅给他的掌锋在肩头沾了一下但却因此又被他们攻上了两级石阶。
赵灵君冷冷说道:“你们愿被刺穿琵琶骨还是愿被割掉级?”陈天宇与幽萍对望一眼两夫妻心意相通一瞥之间便各自从对方的眼光中体会出来两人均是想道:“死为连理又有何惧惧?”心中坦然拚死拒敌霎时间但见寒光砸地剑气如虹竟然把赵灵君这一伙人迫下一级石阶。
两夫妻虽然同心合力鼓勇反攻可惜已是到了强弩之末没多久又被赵灵君他们连连迫退退而且一连便退了三级石阶。
就在此时陈天宇忽觉空气中有缕缕异香沁人如酒。陈天宇心中一动:“哪里来的魔鬼花香香?”他在西藏时曾听得一位武术异士龙灵矫说过在喜马拉雅山的冰谷之中有一种花名叫阿修罗花“阿修罗”即是焚语中的“魔鬼”之意故此又名魔鬼花。寻常人嗅到魔鬼花的香气立即昏迷不醒。即算内功有根底的人久闻花香也会筋酥骨软如醉如痴多好的武功也挥不不出来了。龙灵矫就曾有一次为此花所迷被尼泊尔武士擒去。
这时赵灵君他们亦已觉异状冷笑道:“原来陈公子还懂得用江湖上下三流的迷香!但你可看看错人了我们岂是惧迷香之辈!”
话犹末了忽听得陈天宇一声叫道:“快冰魄神弹!”幽萍反身一跃跳上三级石阶一抖手将满握冰弹用天女散花的手法反射各人的穴道赵灵君仍然用梅花针去打冰弹可是冰弹虽然破裂那寒气却陡然间加浓了数倍赵灵君功力最高亦自牙关打战皮肤如割几个功力稍弱的竟自被冻得昏迷地上赵灵君大吃一惊不懂他的功力怎的忽然大减。原来他们吸进了魔鬼花香真气运转受阻此消彼长自是感到冰弹的寒气加浓了。
陈天宇和幽萍曾得冰川天女传授心法不畏奇寒之气而且他们早有准备冰弹一立即闭了呼吸抢下石阶。运剑急攻。这时赵灵君他们筋麻骨软冷得抖个不停哪里还能抵挡霎时间有四五个人中剑倒地赵灵君亦被削去了两只手指。赵灵君急忙指挥撤退。未受伤的和轻伤的各自背起重伤倒地的人越墙逃跑陈天宇与幽洋大获全胜可是却胜得糊里糊涂莫名其妙!
幽萍插剑归鞘挥袖生风拂散了那阴寒之气撕下了一幅衣襟替丈夫裹伤说道:“不知是哪位高人暗中助了咱们一臂之力?嗯你痛不痛?”陈天宇道:“幸好没伤着骨头。咦那阿修罗花的花香来得真是奇怪!”幽萍正想问什么是阿修罗花忽见江南一拐一拐的跳跃出来满睑惶恐之色叫道:“公子我误引你的仇人到家请公子处罚。”陈天宇眉头一皱道:“以后小心一些!快叫家人来打扫庭院:洗乾净地下的血迹。刚才的事不要向外面乱说。”
江南应了一声忽然好像僵了一般。走了眼神向看院子的一角望去这时那股由冰魄神弹散出来的冷雾已随风而散幽萍跟看江南的眼光望去只见墙角一棵槐树之下坐看一个罩看面纱的少女。手上拈着一朵枯萎了的花朵。花朵红白两色相间十分奇特幽萍从前所住的冰宫之中什么奇花异草都有可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奇花!幽萍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阿修罗花?”但见那少女垂胸臆头散乱抖个不停花瓣一片片的落在地上似是禁不住那股馀寒看来快要冻得僵硬了。
江南呆了一呆失声叫道:“就是她她!吹胡笳的那位姑娘!”陈天宇“噫”了一声幽萍急忙跑去掏出一颗可以御冰雪奇寒之气的阳和丸走到那少女的身边柔声说道:“多谢姐姐帮我们打退了敌人。”心中充满感激之情将阳和丸送到她的口边正想揭开她的面纱教她服食。那少女忽然一跃而起。出一声裂人心魄的怪笑蓦然间只听得幽萍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胸口插看一支黑漆亮的短箭箭尾兀自颤动不休!
这霎时间陈天宇惊得呆了只听得那少女狂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永远得不到了!”
陈天宇飞身一掠一招“飞鹰扑兔”凌空扑下抓看那少女的肩膊颤声喝道:“你你是谁?为什么下此毒手?”他恶战之后又吸了魔鬼花的香气木来就已神疲力倦。这么用力的一扑登时肩上的伤口裂开立足不稳拖着那个少女一同跌在地上。
那少女倏的将面纱撕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凝视看陈天宇不作一声陈天宇如遇鬼魅失声叫道:“你你是桑璧伊!”那少女忽地狂笑半晌说道:“不错你认得我了你未婚的妻子来找你了咱们一同去吧!”
蓦然间又拔出一支短箭向陈天字的咽喉一插江南大叫一声哪来得及。
陈天字面如死灰心中叹道:“冤孽冤孽!”瞑目以待忽听得“波”的一声陈天宇睁眼看时只见那支短箭并非插在自己的咽喉而是插在那少女的胸口。
只听得那少女叹了一口气嘶声说道:“天宇你好!你不愿与我同走是也不是?好反正我已把她杀了就让你独自在世上伤心吧。嗯天宇啊你让我再替你结一结鞋带。”声音越说越弱身躯好似一根芦苇般的折了下来伏在陈天字的膝下双手按着他的长靴。
这这罩着面纱的少女正是以前萨迦土司的女儿桑擘伊。陈天字的父亲陈定基以前做萨迦宣慰使的时使的时候被土司威迫替儿子定下了土司的女儿。这门亲事陈天宇一向是不承认的他并曾为此逃为此逃婚。后来土司给一个藏族少女芝娜刺死婚事就不了了之。想不到在陈天宇南归之后。桑璧伊竟万里迢迢的来寻觅他。她本来是要将陈天宇也一齐刺死的。临到下手之际忽然不忍又让他活下来了。陈天宇轻轻将桑璧伊的尸体搬开一看鞋带已经松乱原来西藏的风俗少女替男子结鞋带就是以身相许的意思以前桑璧伊在土司衙门曾经替陈天宇结过一次鞋带那时陈天宇还未知道这个风俗。桑璧伊对婚约念念不忘至死也要做他的妻子在临死之前她仍然要再替他结一次鞋带。
陈天宇抽出脚来伸手一探桑璧伊早已气绝。在这样阴惨惨的气氛中血液都冷得好似要凝结了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妻于身边但见幽萍双目紧闭面上没有半点血色。她肩上的衣裳早已被桑璧伊撕裂肌肉瘀黑一片陈天宇一看那支毒箭正插在胸口试想连肩膊手臂都已僵硬那胸口是人身致命所在被毒箭插入焉能不死。陈天宇呆若木鸡乎的拔出剑来了回转剑锋同自己的咽喉便是一剑他经历了两番情劫真是不愿在这世上独自伤心了。
江南正在他的身边手急眼快一脚飞起将陈天宇的长剑踢飞叫道:“公子你看少奶的头还会动呢!”陈天宇一看幽萍的头在地上随风微拂神志稍清心中想道:“不错我还应该尽力而为。”於是叫江南进内把解毒的膏丹丸散都拿出来他不敢拔起这支毒箭只有紧紧的握着妻子双手但觉妻子脉如抽丝虽然微弱之极好在还未完全断绝。
过了一会江南将各种各样解毒的药都出来陈天宇选了两种幽萍从冰宫之中带来的丹散给她内服外敷再给她轻轻推拿阻遏那毒气的散过了好久幽萍双眼微启口唇开阖陈天宇将耳朵凑近她的口边。只听她低声说道:“不要难为她!”指的当然是桑璧伊。
陈天宇一阵难过道:“她已死了!”幽萍道:“不要恨她用妻子之礼将她埋葬了吧。我若死了便请你将我埋在她的墓边!”
陈天宇咽泪说道:“不萍妹你不会死的。”这时屋内人声如沸陈天宇心乱如麻问江南道:“老爷怎么样了?”江南道:“被吓得病倒了。”陈天宇抱起妻子将她送回卧房再去探视老父忙个不了。幸而陈定基只是因为年老体弱受惊成病并无大碍。
陈天宇一连数日衣不解带在病榻旁边服侍妻子桑璧伊的毒箭不知是用什么毒药淬炼的其毒无比虽有冰宫灵药也只能阻止伤势不再扩大幸好陈天宇得唐经天指点过正宗的内功心法每日早午晚三个时辰都以上乘的内功配合冰宫灵药为她疗伤而幽萍的武功根底又甚坚实这才一天拖过一天到了第四天她才能够略进流体食物脉息也较前粗了一些但病情仍是极为危险。
陈天宇一边照料父亲一边要看护妻子当真是累得心力交疲。这一日幽萍神智稍稍清醒。见陈天宇面色憔悴幽幽叹道:“累得你这个样子真不如我死了还好。冰宫的灵药也不能解毒想来不会有哪个医生医得好了。这几年我享尽了福即使早死也是瞑目的了。”陈天宇道:“别胡思乱想你死不了!”他虽然说得似有把握其实乃是安慰病人心中实无良法。幽萍忽道:“桑璧伊的墓你给她造好了没有?”陈天宇道:“前两天我已经叫江南督工修好了。”幽淬道:“她虽然狠毒却是一片痴情。你不可亏待她。”陈天宇道:“我已依照你的吩咐礼葬她了。”幽萍道:“很好那么将来我在泉下与她相见亦可安心。”陈天宇道:“你为了我不要再说这些令人心碎的话好吗?有冰宫灵药加上你我本身的功力。纵然一时之间不能痊愈总还可以保得住性命。”幽萍惨笑道:“那你天天对看一个僵卧的病人。你不心烦我也心烦了!”歇了一歇又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昔年唐经天初上冰宫的时候替我们的公主和几个贴身侍女都做了一副嵌名的对联他给我做的嵌名联是:“幽谷荒山月色洗清颜色:萍梗莲叶雨声滴碎荷声。”想来我当真是只合住在幽谷荒出的给你带到这繁华的尘世反而要累得你他日听雨碎荷声为我伤心一世!“陈天宇伤心欲绝忽地瞿然一省破涕为笑叫道:“对啦我怎没有想起?江南江南!”
幽萍道:“你想起什么。”陈天字道:“唐经天天山雪莲!幸亏你提起他:天山雪莲能解百毒还怕什么?”幽萍苦笑道:“天山离这儿多远?”陈天宇道:“快马来回最多不过半年。在这半年我悉心替你调治病情最少不会恶化!”这时江南已经匆匆跑来在病榻之前垂侍立神情惶恐之极。
陈天宇道:“江南我求你两件事情。”江南“哎哟”叫道。士公子你这样说当真是要折杀我了。你待我这样好有什么事但管吩咐水里火里江南决不皱眉!“陈天宇道:“有劳你到冰宫一次同唐大侠讨一朵天山雪莲回来。”江南因为这次的贼人是他引来的公子虽然没有责怪他却是内疚於心无刻安宁此时听得陈天宇要他去求取天山雪莲知道定是给少奶解毒疗伤不禁大喜道:“公子放心江南定能给你办到。”陈天宇道:“山长水远一路上你须得小心才好。”
江南道:“这个自然路上若碰见响马截劫我避得开便避避不开和他们拚命便是。”陈天宇道:“这个我倒并不担心。虽说路途不靖盗贼甚多但一来你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二来你的武功这几年甚有进境虽然未足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抗衡二三流的人物与一般的向马贼料想你自己也可以应付了。最要紧的是不可惹事。”江南道:“好啦我就装作一点不懂武功别人打我骂我我也不还手便是。除非他真的打得我禁受不起。”陈天宇皱皱眉头说道:“别人也没有无缘无故打你骂你的道理。你愿不肯惹事这个很好。”歇了一歇郑重说道:“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情。”江南道:“你吩咐罢江南无有不依。”陈天宇道:“你要紧记着这两句话|”顿了一顿江南急不及待的问道:“什么话?”陈天宇道:“逢人但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江湖上什么奸险的小人都有你爱说话的老毛病可得要改一改。”江南面上一红尴尬说道:“到了路上别人问我两句我答一句。别人问我十句我答两双。若然他的道路不对我就装聋作哑。决不敢坏了公子的大事。”幽萍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也禁不住在病榻上噗嗤一笑。江南道:“现在尚在家中我多说几旬无妨。少夫人你放心到了路上我便变了个锯咀的葫芦!”陈天宇微笑道:“你对我一片忠诚我很感激。你早已不是我的书僮以后不必再叫我做公子了。”江南道:“待我取得天山雪莲之后再改称呼吧。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陈天宇道:“只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容你在路上打听那就是金世遗的消息。”说罢取出了二百两银子给他做路费并且将自己从西藏骑回来的大宛名马给他做坐骑送他出了村子一再叮咛这才挥手告别。
江南一路上紧记看陈天字的吩咐果然不敢多说半句闲话。他快马加鞭每日一清早便动身天黑了才投宿五天的时光便赶了一千多里的路程心中盘算道:“像这样的赶法用不了半年时光最多四个月便可以回来了。”哪知在第六天使碰到一件意外之事几乎令他送了性命。正是:江湖向是多风浪那可人前强出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天旋地转不知处 柳暗花明遇故人】………
这一日江南仍是照往常一样一大清早露水未乾便即跨马登程马不停蹄跑了半天已是中午时份烈日当空他的座骑虽是大宛良驹口中亦已吐出白沫江南也感到焦渴不堪正想找一处阴凉的地方歇歇路边恰懊有一座凉亭凉亭里还有人卖茶江南心道:“人纵不果马亦累了。我且歇歇再走。”将马系好便进凉亭喝茶。
这座凉亭乃是砖石建筑甚为宽敞两边还有两条石柱红木栏杆江南心道:“中原之地到底不同这座凉亭就要比西藏有钱人家的屋子还好。”卖茶的老头儿给他泡了一壶香片江南一喝啧啧赞好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那老头道:“这是东平县的平湖乡。”江南道:“啊原来是山东境了附近有个平湖是吗?”那老头儿道:“这位小哥你敢情定到过这里的?”
江南心头一动想道:“原来我已到了她的家乡。”脑海里浮出一个少女的影子那是杨柳青的女儿邹绛霞杨柳青那一年带女儿到回疆和西藏去找唐晓澜江南和她在路上结识的一算已经有五个年头啦。江南想道:“黄毛丫头十八变几年不见这小丫头大约已经长成了一个会怕羞的妞妞了。”邹绛霞比江南小两岁和他相识时还是个顽皮的小姑娘和他很谈得来临别之时还会将她家乡的地址告诉他。
江南想道:“要不是我身上有事真该去看一看她。”想向那卖茶的老人探问但立即又记起了陈天字的嘱咐不敢多问。支支吾吾的和那老头搭讪了几旬便自顾自的低头喝茶。
江南爱说闲话已成习贯。忍着不说十分难受。啜了一口茶抬起头来只见那匹马还在喘气只好无无聊聊的四面张望打时光。眼光一瞥忽见东边的石柱上有一道刀痕再一瞧西边石柱上又有一个掌印江南奇怪极了好几次话到口边想问那个卖茶老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每一次都强行忍住嘴唇开阖有如患病一般。
那老头儿瞧看它的神情笑嘻嘻的走过来道:“客官你瞧看这刀痕掌印定然奇怪得很嗯那一天呀。真是吓死我了!”江南心道:“这是他自己要向我说的可算不得我多嘴嚼舌。”
於是睁大眼睛看他静待他往下续说却不料那老头儿又不说这件事了却道:“客官你的茶凉了。要不要我给你再泡一壶?”江南道:“也好。”那老头兄道:“我就是有个爱说话的老毛病不管客人爱不受听我一扯就扯开了。不过这两天来的确有许多人问我这件事。”江南忍不住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呀:“那老头儿又嘻嘻的笑道:“客官你的茶凉了!”江南蓦然一醒掏出了一把铜钱道:“茶资先付慢点再泡不妨。你先说那桩事情!”那卖茶老头儿道声:“多谢”将钱收下这才慢吞吞的说道:“客官我看你像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江南记起了陈天宇的吩咐心中一凛忙道:“你看错了我只是个做小买卖的生意人。”那老头儿侧着颈项瞧了江南一眼笑道:“那么算是我走了眼了好吧从这条路来往过的人不管是走江湖的也好做小买卖的也好一定听过这个名字那是在三十年前咱们东平县第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江南噗嗤笑道:“三十年前我还未出世哩!”猛然想起不可太多说话连忙“嘘”了一声道:。“喂闲话少说你说那桩事情。”那老头儿笑道:“这不是闲话我说给你听三十年前咱们县里有个鼎鼎大名的人物这个人地做过北五省的武林盟主名叫、名叫……”江南忍不住接口道:“铁掌神弹杨仲英。”那老头儿笑道:“对啦!所以找说你一定听过这个名字果然不错!”手中的大蒲扇摇了一摇甚为得意。
江南忍不住又道:“杨仲英早已死了多年这桩事难道还与他有甚相干?”话说出口这才想起不妥自己刚刚说过不是走江湖的人却怎会对江湖上的事情这样熟悉?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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