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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令之玉水明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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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并不介意,只是有些感伤:“该见到时,自然能见到。”
我只得收好匣子,估摸着应当没什么事了,便向周牧告辞,周牧唤来带我来的男子送我出去。就在我将将跨出院门时,周牧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过去的不管是对是错,毕竟都过去了,人的一生很长,最抵不过的还是时间,最经受不住的还是变故,纵然时间会消磨掉虚情假意,但真心却经不住变故,你且好自为之。”
一路上浑浑噩噩,不知他何为虚情假意,何为真心,何谓变故,却忍不住反复思量他的话外之意。
找到古董师伯时天已黑透,他一个人坐在茶肆里,也不知在考虑什么,神情并不是太好。我像师伯认错,他不理我,害得我心里七上八下,最后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在他身后,直到茶肆打烊,师伯才不得不起身离开,这才瞧见我。
原想着师伯必定少不了一番责骂,不想他竟什么都没说便带我回了客栈。看着如此反常的师伯,心里隐隐不安,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不会是在想着怎么变着法子的琢磨我吧?
所幸一夜无话,翌日我起了个大早,梳洗之后亲自端了早饭送到师伯屋子,见师伯打点行囊,以为我们又要远行,便也自个儿回屋匆忙收拾。
吃完饭,我抱着行囊去找师伯,师伯似乎很不放心,叮嘱我从今日起必须谨言慎行,虽然心里糊涂师伯怎么平白关心起我来,但嘴上还是一一应诺。
师伯牵着马要我与他并肩而行,我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侧,一路行去,我们停在卫国王宫外,深褐色的琉璃宫门訇然中开,一列佩刀侍卫整齐的沿路排开,宫门深处一名须发尽白的老者缓缓而来。
我惊诧地望向师伯,他目光追随着老者脚步而动,道:“日后你便跟着贺师叔留在卫国宫内,切不可任性妄为。”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师父不是让我回太极山?”我下意识的排斥深宫内院。
“太极宗救你性命,又传你武学礼教,这样的恩情还不足以让你为宗门效力?”
我哑口无言,我不过是打个商量问上一问,未想到竟然牵扯到礼教恩情上面,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
贺师叔在我们两丈远的距离便停住脚步,他看着我,遥遥对师伯抱拳,半响,师伯才略略颔首。两人都是神色复杂,又过了半响,师伯对我道:“去吧。”至始至终,二人全无交流。
身后的宫门缓缓合拢,我默默回首,原来隔着一层流光溢彩,看到的景致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贺师叔带我来到颐华殿,安排我换了侍女的衣装,又遣了一个嬷嬷带我,除此之外再无交代。我几次张口想问明状况,可一看到贺师伯的神色,所有的话语全都卡在了喉头。那是常年手握生杀大权锻就的杀伐狠厉,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嬷嬷姓花,多年来在内宫药司当差,之后的日子我理所应当地跟在花嬷嬷在药司做事。因我不通药理,所有事物都从基础学起,因此日子虽然辛苦,却也充实。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我大约已识得宫廷内院常用药草的药性。一日,按照嬷嬷吩咐研完药粉,我揉着肩膀去门口晒太阳,忽然听到两个路过的宫女交谈,说小公主回来了,不知什么事惹怒了陛下,正被陛下关禁闭。
甫一听,才想起先前答应周牧的那桩事情还没办成,于是打听了尔雅关禁闭的地方,揣着琉璃匣子就去找她。
卫国王宫珠光宝气,清一色的琉璃砖瓦,映衬得整个王宫熠熠生辉。
我一边问路一边感叹,因想着事,不留神在转弯处撞在一个人身上,我连忙行礼道歉,对方却迟迟不语。我心中叹气,深宫内院规矩多怪人多,不晓得今儿是冲撞了什么难惹的主儿。正暗自腹诽,忽然察觉到那股注视我的目光骤然转冷,我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皮,一瞧之下骇然失色。那人竟是晋孝公主!
晋孝公主盯着我,仿佛饥饿已久的猎人终于找了猎物。
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正准备起身,却听她厉喝:“大胆奴婢,冲撞了本宫还不认错!”
我张口正欲辩解,晋孝公主余光瞟了婢女一眼,婢女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反手就要甩我巴掌。所幸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我反手擒住婢女手腕向后一推,正巧倒在晋孝公主身上,二人一同向后倒去。
不欲与她们多做纠缠,我转身便走,哪知晋孝公主竟来大叫起来:“来人啊,有人行刺本宫。”
由于晋孝公主身份特殊,此番入卫国王宫,卫长公特意准许带了贴身近卫,近卫闻讯立即赶来,不想事情闹大,我便顺从的被他们押住。晋孝公主趾高气扬,命近卫将我五花大绑。
这边院子出了事,王廷内侍长带着一队人赶来,将我押下牢房。
晋孝公主抚着胸口斜斜地靠在婢女身上,面色煞白,眼中含泪,柔柔弱弱地质问内侍长:“你们卫国欺我晋国无人,卫长公不见我便罢,如今就是这后廷之内一个小小的婢女都敢羞辱我,如今我这就回去,让天下人评评理!”
内侍长冷汗簌簌,倏地一下跪地,频频向晋孝公主叩首,一面又暗自派了亲信同卫长公禀报。
第五十三章 四国盛会
琉璃紫金殿上,卫长公伏在案头批阅奏章,眉眼之间尽是杀伐果决的冷凝,凌厉的下颚紧紧绷着,仿佛稍一松懈脚下国土和黎民苍生就要分崩离析。
内廷总管跪在殿外小心禀报,卫长公停住笔,缓缓转着左手上的玉扳指,蹙眉望着远方。
如今正逢五年一度的四国盛会,晋孝公主先是提前到来,又借故在王廷之中耀武扬威,莫不是打算向卫国宣战?
内廷总管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他们的卫长公登基不足两年,却是出了名的铁腕,尤其是对于那些生了忤逆之心的朝臣,都被他以血腥残暴的手段镇压。他不知道没有管教好宫人算不算是忤逆了君上的意思,内心忐忑不安,只好把头紧紧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卫长公的近侍匆匆进殿,附在卫长公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卫长公又沉吟片刻,淡淡地吩咐内廷总管:“下去吧,派人看着晋孝公主。”
内廷总管领命叩头,待他走出外殿,与药司的花嬷嬷错身而过,他正好想教训一番花嬷嬷出气,却发现花嬷嬷压根没有看他,径直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
花嬷嬷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深深的惧色,与方才那内廷总管不同,她眼中的恐惧越过了生死,来自灵魂深处。
花嬷嬷强自镇定:“今晨夏姑娘磨完药,听闻小公主回国,便向丫头们打听了小公主的住处。奴婢估摸着夏姑娘和小公主是故交,便未阻止,不想……不想中途竟然撞上晋国公主,”花嬷嬷重重地叩头,“奴婢没有看顾好夏姑娘,奴婢该死。”
卫长公缓缓转着左手上的玉扳指,神色莫测。半响,才道:“即日起夏堇纱狱中饭菜皆由你负责,不得出任何差池。”
“奴婢领命。”
……
姜国,太辰宫。
二师兄靠在软榻上,抱着一个对半切开的大西瓜,一边用勺子挖开大口吃一边跟沸沸有一句没一句的叨叨。
“你说的那个劳什子四国盛会是个什么东西?”
沸沸放下手中的水绣,一脸神往:“就是四国年少有为的男子聚会比试的比赛。届时各国出众的青年才俊会赶赴举办地,通过各项比试角逐出第一名,由四国联合公正,第一名将有权选择效力国家。在如今这个门第森严的制度下,这对于寒门子弟来说莫不是天大的机会。传说自四国盛会举办以来,每年拔得头筹的男子无一不被委以重任,名扬天下。”
“嘁,没劲!不就是一群小屁孩哗众取宠么。”二师兄吃了一口西瓜,含混不清地道,“快说点别的有意思的。”
沸沸撇撇嘴:“人家可是真刀真枪全凭真本事,您又没瞧见过怎么能说是哗众取丑,再说人家也不是什么小屁孩,有的可比您还年长呢!”
二师兄咂咂嘴:“真刀真枪,有你家魏大公子功夫厉害?”
“长乐莫非想去比试一番?”
姬桓的声音传来,二师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整理好了衣衫。
姬桓走进来,他已坐得一丝不苟。二师兄目光越过姬桓落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少年乍一看去甚是眼熟。
“阿桓来了。”二师兄连忙起身,殷勤的邀姬桓坐到塌上。姬桓瞥了眼软榻上溅落的西瓜汁,挪了一张圆凳出来。
二师兄并不气馁,热情的招呼沸沸去切西瓜。
姬桓淡笑:“这些日子堇纱不在,二师兄住得还习惯吧?”
二师兄连连点头:“习惯习惯,堇丫头不在才好,省得耳边聒噪。”
“唔,原来二师兄不想见到堇纱啊。原担心你思念妹妹心切,想让你去卫国瞧瞧堇纱,不想去就算了。”
“不是不想去,我这不是怕耽误了老头子的事情。”二师兄一副惋惜的模样。
姬桓点头,对身后静立的少年道:“云昇,那么今次就派你一人参加四国大会,届时我和你哥哥们都会看你比赛,切莫让我们失望。”
被唤作云昇的少年重重的点头:“臣定不辱使命。”说罢,少年面颊红了红,忸怩道:“那个……如果赢得比赛,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见见夏姐姐?”
哟,这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大葱,也想打他家堇丫头的主意!这么热腾腾的大八卦,他怎么能不打探清楚。二师兄盘问起来:“你今年多大了,何方人士,家里还有何人?”
“这个……云昇……十六岁……家中还有哥哥……”
“你家人介意你娶个比你大的媳妇么?”
“……并不介意……”
“你看上我们堇丫头哪一点?”
“……夏姐姐哪里都好。”
“咳,咳。”姬桓忍不住咳嗽两声,笑:“二师兄这是盘问什么,云昇自小跟着我,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
二师兄瞥了姬桓一眼,一本正经道:“我可不是在八卦,诚然,堇丫头喜欢什么样的我管不着,但是俗话也说得好,长兄如父,我这可是本着对堇丫头负责任的态度认真把控来着。”
姬桓哑然失笑:“哦?那你觉得云昇可好?”
二师兄沉吟片刻:“模样倒是周正,家世也算过得去,就是可惜年龄小了些。”顿了顿,苦恼道,“太有点勉强了,不行不行,云昇你再长几年给我看看。”
“不知二师兄觉得什么样的不勉强?”
“至少也得跟我一般高,一般英俊,一般风流倜傥。”
“哦?那你觉得我跟你比呢?”
二师兄城墙厚的脸皮难得一见的红了红,捏着嗓子道:“阿桓自然比我好。”
“那么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过了长辈这一关?”姬桓眼底尽是愉悦。
“哪一关?”二师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昇瞧见他的蠢样,捂嘴偷笑。
姬桓也不多说,淡笑道:“明日启程,我会带云昇去卫国参加四国盛会,二师兄起居饮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沸沸。”说罢,姬桓便要起身。
“等等!你要去卫国?”二师兄诧异问。
“对啊,太子殿下是今年姜国的使……”云昇忍不住回答。
“我要去我要去”不等云昇说完,二师兄截口道。
姬桓顿住脚步,感叹道:“你应变能力果然不凡,真不愧是堇纱调教出来的。”
……
待走出太辰宫,云昇终于忍不住问姬桓:“那个人真的是夏姐姐的亲师兄吗,怎么……怎么感觉这里有问题?”云昇对着自个儿脑袋指了指。
姬桓大笑:“或许吧。”
晚上用完晚膳,二师兄拉着沸沸让她帮忙选衣服。“这个水蓝色的是不是有点娘娘腔啊,这件青色的呢,会不会太书生气……”
沸沸看着二师兄摆了一床的衣服,忍不住好心提醒:“殿下吩咐了,魏公子此次要代表姜国比赛,不用太可以装扮。”
二师兄一副吞了蟑螂的表情:“就是因为要代表大姜出战,总不能落了下乘是不,让别人瞧不起咱们大姜。”
沸沸略一琢磨,貌似真是这个理,于是陪二师兄一件件试衣服。如此约莫折腾到了亥时,二师兄精神头十足,拉着沸沸一个劲的打探关于四国盛会的各种消息,直到沸沸两只眼皮逐渐黏在一起,他才不得不就此作罢,自个儿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翌日清早,二师兄仔细的穿戴好昨夜选出的一件浅灰色银丝滚边云纹外袍,便在太辰宫门口眼巴巴地望着。
太阳也起了个大早,在鸟儿的催促下愈爬愈高,暖暖的阳光伴着徐徐的微风,落在人身上,像极了误入尘网的精灵。原本是个极舒服的日子,二师兄倚着门框却是大汗淋漓满面焦急,眼巴巴的望着外面,像是在等什么人。
直到晌午,就在二师兄望眼欲穿几乎快要变成望夫石的时候,才瞧见姬桓身边的小官远远走来。
第五十四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关于四国盛会的由来可以追溯到两百年多前,曾经统御四方的一代霸主殷商内忧外患,各路豪杰揭竿而起,结束了其对中州六百余年的统治,自此,群雄逐鹿的时代来临。经过几十年的纷争,最终燕、赵、韩、晋等九股势力脱颖而出,各自建立国家。经过百来年战争消耗,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于是九国郡主商议,联合举办一场盛会,一来选贤举能,彰显各自政体昌明,二来安抚百姓,提高百姓们的精神文化生活。
最初九国盛会仅仅设立了诗书比赛,意欲从饱受战火摧残的广大劳动人民中提拔优秀人才,与那些马背上打下江山功高震主的武将们分庭抗礼。但是文人骨子里毕竟少好勇斗狠,一时半刻也不能遏制原本那些武将势力发展的速度,于是各国不约而同纷纷提出增设武比一项,于是文武皆比的制度一直沿用至今。
随着时间的流逝,九国之间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争端,随着燕,韩等国陆续覆灭,原先的九国盛会也逐渐减少到如今的四国。而四国盛会也从原本简单的选贤举能,逐渐演变到成为各国势力暗自较量的擂台。因参与四国盛会的人才都有权自主选择效力的国家,因是各国都卯足了劲头网罗人才。
四国盛会每五年轮换一次举办地,今次正巧轮到卫国过度安阳,原定于三月初十的盛会,由于安阳琉璃巨擘方大师辞世,举国哀悼,不得已延后一月。
四月初,姬桓携云昇,魏长乐等人出发,参加本次盛会。待行至姜卫交界,姬桓忽接密保,神色大变而匆匆离去,只留信与众人安阳会合。
……
卫国?安阳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落得如此境地——湿漉漉的牢狱,暗无天日,落脚之处粘腻异常,到处都充斥着发霉*的味道,巴掌大的窗口里看到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森严黝黑的高墙。
我靠在墙壁上,那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我强迫自己适应,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师父早已不知去向,即便知道他身处何方,只怕也不能不会为了我而带累整个师门与晋卫两国作对。对于那个贺师叔,他貌似与师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除了在领我进宫之时有过短暂的交集,之后便再未见过,恐怕他也早已忘记我这号人物。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奔波流浪这么多年,我以为经历了姬桓,终于找到了我的归宿——我的师门,即便最终要孤独终老,但毕竟还算有家可归。直到今日我才恍然,原来我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原来漂泊多年,如今的我其实与过去那个我没有任何区别,师门终归只是师门,不是家。而且我更加恍然的是,人一旦有了牵念顾虑便有了软弱的借口,过去的我不认识姬桓,对生活没有期待,也就不认为有什么不好。有钱吃饭时,我会觉得老天待我真好,我应当更加努力认真的活着。没钱吃饭时,我会想办法赚钱把肚子填饱,日子过得艰辛,却踏实满足。但是自打遇到姬桓,心里有了期待,有了软弱的借口,于是当残酷的事实刺破梦境,我才会愚钝到看不清现实力图挽回,以至于一步一步沦落到今天,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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