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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好！”军兵们回应着主帅。

　　　　“弟兄们辛苦啦！”

　　　　“为咱娘服务！”军兵们诉说着心声。

　　　　大帅尤半城两腿发软，被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这，这，这也忒离谱了吧！什么呀，不伦不类的！上官云霓实在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不好，大事不好。美如天仙的上官云霓令军容整齐的士兵看傻了！当场，昏过去十三人。事后，痴呆了五十一人。其余的人除了尤半城和岳旷外，集体患上了一种名为“美丽极度狂热渴求症”的病，俗名“相思脖。尤半城的好心情不翼而飞，向站起来的岳旷问道：“啥叫为咱娘服务啊！”

　　　　“我们全营的官兵认为，娘最亲，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咱娘过上好日子，所以……”岳旷答道。

　　　　尤半城琢磨了片刻，道：“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话粗了些，听着也不雅观。这样吧，就把‘咱娘’两字改为‘帝国’好了。”

　　　　岳旷贯彻老大的命令从来都是不含糊的，立即向士兵们喊道：“大帅说了，咱的口号要改，那咱就改。跟我说‘为帝国服务’！”

　　　　“为帝国服务！”士兵整齐划一的声音听着就带劲。

　　　　尤半城很满意，这岳旷带的队伍还真有点部队的意思。岳旷提拔军官的办法与训练一脉相承。武艺好的就当官。这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而袁焕之的训练更是别出心裁。袁焕之的一营官兵手拿兵器，着装整齐，排着战斗队型，在令旗的指挥下，整齐地后退。最奇怪的是，尤半城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没看到军兵们练习攻击前进。

　　　　忽然有一名士兵偏出队列，立即就遭到军官的拳打脚踢，军官咧嘴骂道：“你小子长脑袋是干什么用的，啊，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记不祝袁营官三令五申，先为不可胜方可最终胜之。战场上，最重要的不是杀死敌人，而是保护自己；不是攻击，而是后退。只有后退时，阵型不乱，群策群力，才能保住小命。”这，莫非这是在练习逃命的本事。尤半城的疑问被适时出现的袁焕之证实了。

　　　　“大帅，大丈夫立身处世，能屈能伸，能进能退。只有保住了命，才能谈到其他的事情。这些是我们的根本，是火种，最终要靠他们灭倭寇，建功立业。所以，逃跑应该是军队训练的第一要物，请大帅指示！”袁焕之振振有辞，向顶头上司汇报着自己的建军之道。

　　　　尤半城皱着眉，问道：“那么，你们每天就练这个？”

　　　　袁焕之耐心地解释道：“应该说，这是本营训练的两大组成部分之一。另外的一部分训练已经进行完毕，那就是每天早上要全副武装长跑二十里。嘿嘿，谁跑的快，我就让谁当军官。另外，跑的快也不是我提拔军官的唯一标准，还有一个就是机灵。战场上刀剑横飞的，枪戟无眼，傻人早晚要死，机灵的能带领多数人活下来。大帅意下如何。”

　　　　“好，很好嘛！”尤半城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我来的路上，经过东瀛商人聚居区，一个叫东交民巷的地方，形势乱得很。这怎么能行呢，大敌当前，要将内患消弭于无形。你立即代领全营军兵去把所有的东瀛人抓起来，不服气的要打，敢扎刺的就杀他三四十个，另外，你不是对识别机灵的人有心得吗，拣机灵而且身体好的放走十个八个的，听明白了？”

　　　　袁焕之不明白尤半城的用意，试着询问道：“可以打人，可以杀四十个人左右，可以放走十个左右，是吧？下官请问大帅，抓起来的人怎么办，财产怎么办？”

　　　　“抓起来的人统统关到大狱去，财产充公，差使办得好，每人赏二两银子。有隐匿财物不报的，杀！”尤半城面无表情地下命令。

　　　　袁焕之低着头，不时偷偷地瞟一眼尤半城，道：“那，那东瀛女人是不是可以……”

　　　　尤半城意味深长地说道：“假戏要做，还要逼真！做得越恶劣，声势越大，越好！真做的，不行！违令者，斩！岳旷那边，训练不错，没想到那小子粗中有细，干得有声有色啊！当然了，你这边也说得过去！第一次执行任务，有什么问题？”

　　　　袁焕之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尤半城，浑身一冷，立正行礼，喝道：“保证完成任务！”说罢，率领队伍，抓人去了。

　　　　一致没做声的上官云霓拉着尤半城的手，正欲说话，樱桃小口就被一只熊掌，肮脏的熊掌捂住了。尤半城长出一口气，仰望蓝天，道：“你要说的话我明白。但是，我别无选择！为了国家的利益，我别无选择。做得孽太多了，天堂是甭想了，我仿佛看到地狱的大门已经打开。是吗，霓儿？”尤半城笑着，笑得很苦。

　　　　上官云霓温柔地轻抚着尤半城的脸，道：“没关系，你无论到哪里，霓儿都会在你身边的。哦，对了，刚才地狱之门的确打开了，但是现在又关上了，想知道为什么吗？阎王爷悄悄地对我说，你是他唯一的继承人，阎王爷现在还不想退休，所以你纵然想下地狱也是不能的。”

　　　　“是吗？”尤半城哈哈大笑，无限畅快。

第71章（）　
王全据在济州郡被称为太子，父亲王念孙是济州郡的土皇帝，母亲是事实上的第一夫人，爷爷尊贵威严俨如太上皇，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有一个远大的前程。

　　　　但是，一天之间，他失去了这一切。昨天辰时左右，父亲在太守大堂上被所谓的钦差杀了。母亲，在昨天晚上上吊自荆爷爷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不再华贵，不再庄严，他与一个市井人家的普通老人并无二致。夜深了，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他在灵堂守夜。

　　　　昨晚，三个姨娘为了财产的分吵作一团，父母亲尸骨未寒，她们就这样，他恨哪！今天上午，那个魔王派人来到家中将财物抄掠殆尽，这下倒好，清净，他笑啊！妹妹们的号哭声令他心乱如麻，仿佛一下子天塌了，地裂了，他彷徨，他茫然。爷爷躺在床上目光呆滞，老泪横流，长吁短叹，纵然离得很远，他看得见，听得到！他心中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尤半城，他恨不得吃那人的肉，喝那人的血。往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而今门可萝雀，竟无一人上门，他恨这炎凉的世态，他恨这寒冷的世界。

　　　　从此，他的生活变得异常单纯，他只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报仇。王全据下定了决心：他告诉父亲，他要报仇，无论何年何月，他要报仇，他磕了三个响头；他告诉母亲，他要报仇，无论天涯海角，他要报仇，他磕了三个响头；他告诉父母亲，他不能扶柩回乡，守孝墓前，他要远走高飞，他要报仇，他磕了三个响头。王全据的额头血流如注，他不管，他不顾，他要报仇，他起身离去。摇曳的烛光中，他的身影孤单；凄冷的灵堂里，他的心淌血；空寂庭院内，他的脚步沉重。

　　　　夜深了，王全据跪在爷爷的门前，他磕头，他流血，他不敢与爷爷道别，他无法面对，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要报仇，他选择默默离开。

　　　　夜深了，王全据最后看了一眼这亲切的家园，这熟悉的一草一木。这里是他儿时的乐园，这里是他永远的家，这里是他的天堂。从明天开始，这里将收归官有，但是他总有一天要夺回这本属于他的一切。双亲已逝，家不再是家；既然那魔鬼给了他残缺，他只有回赠毁灭。不管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他要报仇，他告别，他离开。

　　　　夜深了，王全据站在青梅竹马的爱人的窗前，他心中默念着心爱女人的名字——枚儿，犹如一棵苍松伫立于冬日里的寒风中，直到天明。迎着初升的朝阳，王全据义无返顾地踏上了新的旅程，那一年他十八岁。

　　　　凡是接触过陆小凤的人，做出的评价大多是英俊潇洒，放荡不羁，极聪明，有点卑鄙。陆小凤不认为自己聪明，而承认自己精明，因为陆小凤认定聪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老大尤半城。在与尤半城将近十年的斗法中，小事情陆小凤胜多负少，大的方面几乎无一胜绩。究其原因，陆小凤把八年前兰娇儿争夺战的失败当作分水岭。从那之后，陆小凤承认了尤半城的领导地位，并放弃朝阳镇第一美人，朝阳学府第一高手兰娇儿。陆小凤是不屑考虑娇儿对此事的看法的，似乎如果不是他主动弃权，兰娇儿就是他陆小凤的了。其实，兰娇儿从来没有喜欢过陆小凤，这事兄弟盟的兄弟没有不知道的。多年后，陆小凤在接受帝国第一大报《帝国朝阳》首席记者采访时，谈到他佩服尤半城的原因，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大办事情举重若轻，我则是举轻若重，唉，高下不言自明啊！”

　　　　自从与尤半城分手后，陆小凤对接管望海府做了通盘考虑。政务的处理非我所长，没关系，找代理人嘛！如今身边就有一个合适的人血—东方无双。陆小凤觉得东方无双当这个知府更合适些，但是他平头百姓一个，是不能一跃而成为知府大人的，至于尤半城是否还有其他的考虑，陆小凤从未认真想过。所以，与望海府原父母官办完交接后，陆小凤便任命东方无双为望海府总管。东方无双糊涂了，当即向陆小凤询问总管职权，得到的答案竟是——行使知府的全部权利，不管知府陆小凤大人在与不在。同时，陆小凤任命苏定方为望海府总捕头，负责全府治安。

　　　　还有更绝的，陆小凤向望海城下达的第一道政令竟然是——解除全城所有正职官员的职务，勒令其回家修养，其职务由副职主理。作为总管，东方无双当然要问一下理由，陆小凤的解释果然不同凡响：“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要让部下办事用心卖命，一是使钱，二是加官，这个道理我陆小凤还是懂的。但是，现在我没钱，就是有钱也不能给这些丘八。老子是法师，没银子就弄不到好装备，没好装备，这江湖是不太好混的。因此，就赏官吧！原来的正职官员当官时间长了，皮了，不好用，莫不如提拔下面的人。这些家伙就是再不是东西，也能为我卖命几个月。几个月后，本官肯定就不再当这劳什子的知府了！”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陆小凤的道理也能说得通。

　　　　接下来的几天，东方无双和苏定方忙得昏天黑地，倒也没出什么乱子。陆小凤给自己分派的任务是寻找倭寇老巢。没见他具体干什么，就是满世界地转悠。望海城的百姓认识陆小凤的越来越多，陆小凤自觉与百姓的关系也愈发地融洽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对新知府的评价是：清廉——陆小凤不索贿，但是办完事情你非要表示谢意，送些金子、银子什么的，陆小凤也不拒绝；勤政——和前一位比当然勤政，原来的家伙一年要在病榻上躺九个多月，陆小凤干的事情总比他多。

　　　　经全城人民共议，署理知府陆小凤大人还获得了多项第一：望海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知府，十六岁；最漂亮的知府，陆小凤大人长相的完美程度，足以与望海第一美人风灵惜有一拼；武功最高强的知府，多半是望海人没见过什么真正的高手，被陆小凤放出的烟花唬住了；最好色的知府，因为他对风灵惜展开了狂猛的爱情攻势，而望海城里的少年俊杰一致认为，这纯属是一种丑陋恶心的两栖动物想吃天鹅肉，或者说，风灵惜这朵望海最娇嫩的百合花，有插在臭气熏天、布满苍蝇的土地肥料上面的可能。

　　　　天地良心，我陆小凤只所以认识风灵惜姑娘，完全是为了工作，工作中交往的多了，就自然而然地那个啥了，每每这个时候，陆小凤总是向好事者这样解释着，耐心地，不厌其繁地解释着。

第72章（）　
陆小凤经过反复研究，实地探察，最先排除的怀疑对象是戏园子，然后，陆小凤认为，珠宝店的疑点也不多，可以忽略不计！不久之前，陆小凤刚从戏园子出来，就遭到了袭击，理应把注意力放到那里才合乎逻辑。东方无双也不理解，遂虚心请教，不料，陆小凤大人的理由竟然是：直觉！陆小凤对自己的直觉相当自负，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执迷不悔的程度。男人，聪明的大脑不用，非要用下半身来思考。而下半身有时很忙，忙得供血不足，那还如何思考啊？于是乎，一个大好男儿，居然学些小女子的行径，唉，殊为可叹也！

　　　　三去其二，当然就只剩下杂货铺喽！陆小凤是个大官，平日里有不少事儿，总不能整天没日没夜地守着杂货铺，只得派了两个信得过的衙役，轮班守候。杂货铺的老板四十多岁，身材不高，满脸堆笑，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人。可是，陆小凤就是感觉不对劲，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丝神秘，有一点高深莫测，证据呢，又说不出。百试不爽的神念探察，并没弄到有价值的东西，陆小凤没辙了，抓瞎了。事情就是这样，到末了还是要用到最简单的方法——守株待兔！不管情愿不情愿，陆小凤把风灵惜当作突破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很是公私兼顾的。

　　　　“站住！哎，我说大哥，看来看去还就是这小妞长得俊！”一群小流氓拦住了孤身一人的风灵惜。一个相貌再委琐不过的小子，向他的大哥进言道。

　　　　大哥就是大哥，打扮得够嚣张，样子够欠揍，迈着鸟步，叼着牙签，来到风灵惜面前，色咪咪的三角眼打量着猎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妹妹，叫啥名字啊，今年几岁啦，许人家没有哇？”

　　　　风灵惜冷冷地看着所谓的大哥，既不惊慌也不说话。

　　　　难道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有所依仗，或者这纯净雅致的百合花天生孤傲，觉得这些垃圾根本不值得她害怕。每个姑娘都有一个梦，期望自己的爱人驾着七采祥云，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那么，解救风灵惜的好汉，又会是怎样一番风采呢！

　　　　大哥带的小弟不少，个头最矮的一位凑到大哥跟前，对着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贱兮兮地说道：“般配，太般配了，弟兄们看看，啧啧，般配得简直不象话嘛！大哥，您跟大嫂这一个床上也睡了有七八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您不急，兄弟们是真急呀！大哥，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千秋大业计，求您就把这位姑娘娶回去做个小吧！您今个不应允，弟兄们可不答应，对吧？”天啊，这家伙什么眼神啊！

　　　　隐身在街角的陆小凤暗挑大拇指，称赞不已：“高，这拍马屁的功夫，再练练就赶上岳旷那丫啦！市井中也有人才啊！看来，不是没有千里马，而是伯乐太少了！”

　　　　“对，侯三说的对！大哥，您就答应了吧！”小弟们齐声高呼，讲着言不由衷的话。

　　　　大哥摆摆手，示意大家肃静，道：“这个，这个，弟兄们的心意我都知道嘞！也罢，今天我就顺了大家的心意。带上这位姑娘，我们喝酒去。”

　　　　“慢着！鼠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啦！”“刷”地一声，带起绵绵细雨，一条好汉从天而降。只见他，年纪在二十多岁，身材魁伟，剑眉朗目，背插长剑，英姿勃勃。风灵惜眼睛一亮，嘴角边浮现出一丝笑意，真美！

　　　　陆小凤看得“氨了一声，不为别的，认识呀！书中暗表，来人陆小凤当然认识，就是曾参与枫叶山庄一战，天机门自无崖子以降的四代弟子，云飞的徒弟，雨字辈的雨绵绵。

　　　　“小子，够胆！来呀，教训教训他！”大哥是个爽快人，懒得废话，吩咐小弟上去揍人。两个小弟真不含糊，撸胳膊就冲了上去，速度够快，声势够唬人。

　　　　大哥不经意地看着那个坏人好事的小子，恰巧一阵风吹过，大哥眨了眨眼睛，只听见两声叫喊，两个小弟飞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哥明白了，这家伙不好惹！大哥就是大哥，社会阅历丰富，反应够快，打是打不过了，看看能不能唬住，道：“行啊，原来还是个练家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你知道我姐夫的师父是谁吗？小子，我劝你麻溜滚蛋，我大人有大量，只当没见过你，否则……”

　　　　雨绵绵好整以暇地说道：“说来听听！”

　　　　大哥仰望蓝天，无限向往地说道：“小子，站稳了，听好喽！我姐夫是鼎鼎大名的鹰愁七侠之一，大宋一等伯爵，锦衣卫百户，望海府知府陆小凤。我姐夫的师父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天机门无崖子爷爷。怎么样，小子还不快跑？”

　　　　那边正义凛然的雨绵绵有些犯合计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陆小凤师叔祖，真有这个败类小舅子，事情就不好办了！

　　　　陆小凤气得笑了，新鲜啊，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自己当挡箭牌。眼下，陆小凤是必须出去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英雄救美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放弃啊！出去后，虽然效果差点，总也聊胜于无吧！陆小凤闪身而出，喝道：“大胆，聚众闹事吗，啊？家里饭吃的烦了，想吃牢饭了！我刚才好象听说，我是什么人的姐夫，啊，小舅子何在？”

　　　　陆小凤是名人，大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