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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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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来呀，在朕的边儿上给公主放个座，让朕仔细瞧瞧自己的女儿。”
皇帝高兴，大家自然也高兴。以慕容恽潘仁义为首的帝国重臣们和以太子为首的王公贵族们放松身心，端详着尤半城几位。当赵佶得知上官云霓出身梨山，为梨山圣母的弟子，而且是上官世家家主的爱女，更是喜上加喜。帝国正值多事之秋，南方几十个府百费待兴，用钱的地方极多，财政缺口极大，如果能得到上官世家的支持，并以之带动帝国其余的富商大户，事情就好办多了。几天来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而今机会来了，皇帝遂道：“自古以来就有推恩之举，上官云为朕生的好女儿，不宜再为白衣，封上官云为一等承恩伯，即日来京陛见。”
上官云霓连忙谢恩，慕容恽潘仁义等大臣自然清楚皇帝陛下的用意，连声颂扬皇帝圣明。大宋帝国初建时，高祖赵奢与诸臣相约—非赵姓不得封王，非有军功不得封侯。本朝立国以来，就是皇后的父亲，堂堂国丈，也不过就是一等伯，所以上官云的一等承恩伯已经是天大的封赏了，由此可见皇帝对上官世家的重视。当皇帝问尤半城和岳旷事情时，无非是家庭、学习、武功、师门等，尤半城一一做答，措辞允当，流利得体。
“朕听说，你们在南阳遭到许多亡命之徒的围攻，如果不是年希尧碰巧路过，救了你们几个，后果不堪设想。是吗？”皇帝问道，语气听来还随意。
尤半城立即跪倒在地，答道：“回万岁爷的话，是有此事。”
“扑通、扑通、扑通”三声，刑部尚书方向明，锦衣卫正副指挥使许汉骞、东方亮三位朝廷重臣，相继跪倒在地，叩首连连，道：“臣办事不利，惊扰公主凤驾，罪臣万死。”
“你们哪个能告诉朕，帝国治安何时坏到了这步田地，嗯？上次是亲王，这回是公主，下次是不是就轮到朕啦！啊？看来，朕平日对你们太过纵容啦！”龙颜大怒，除了皇帝外，殿中众人全都跪倒在地。
皇帝龙威一至如此，尤半城算开了眼界。关于南阳府之事，尤半城自有想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是不消说的。对方高手众多，计划周密，显见是难得的对手！三年后的峨眉之约难上青天，如果不用些非常手段，接娇儿下山，就不用想了。每当想到娇儿，尤半城都要心痛不已，那是刻骨铭心的痛。除了恨自己无能之外，就是发狠，气头上的尤半城天王老子都不怕，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被气昏了头的人倒是有这个胆子，不过尤半城也清楚，他是杀不死神仙的，也打不过魔鬼，这是毫无疑问的。眼下皇帝发怒了，那三个吓得不行的大臣之中好象有前不久去过凤凰山的东方亮。他们的死活倒不关自己的事，可事情发展下去，举全国之力，大军出动，那群刺杀自己的人就差不多了。那可不行，那些王八蛋是我尤半城的，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陪练啊，不行，谁也不能把他们抢走。
尤半城鼓足勇气，毅然道：“万岁，小臣尤半城有事容禀。”
皇帝赵佶大感意外，心道这小子胆子不小，确实不校第一次上金殿，寻常人早已吓得不行了，他还敢说话，够胆！赵佶颔首道：“你说说看。”
“万岁，小的与昭阳公主、岳旷到达南阳时，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上官小姐的公主身份，否则，给他们个天做胆，也不敢做出这行同反逆，株连九族的事情来。当时，臣等微服而行，私离大队，以至令公主千岁陷于险境。一切过错皆缘于小臣自作主张，请万岁治罪。况且，臣等身在江湖，是仇家寻仇也未可知。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之中的械斗乃平常事，如果没有伤及平民，就由他们闹去。小子虑事一向不周，但是此事与这三些位大人好象，好象没什么关系。小子的话讲完了。”尤半城越说越怕，声音愈来愈小，最后，终于把该说的话说完了，不知不觉之中，额头鬓角见了汗。
皇帝想了想，笑道：“也许是朕把事情想左了。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还是要查一查的，就由锦衣卫去办吧！”
得寸者大多进尺，打铁还须趁热，尤半城这回有些把握，接着皇帝的话茬，道：“万岁，小臣想把这件差事揽下来。既然小臣被他们打得半死，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少不得也要让他们知道些小臣的手段。”
皇帝赵佶被逗乐了，道：“好！这个事儿就交由你去办吧！”
“嘟，嘟，嘟，砰”，忽然一个不寻常的声音响遍大殿。这声音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一时倒想不起来是什么声音。
皇帝很纳闷，问道：“什么声音？”
张让斜眼睛瞥了一眼岳旷，支支吾吾地说道：“回万岁爷的话，是，是……”
“是俺放了个屁。”岳旷大大咧咧地说道。
“嗨，原来如此！”大殿里的人几乎都笑了，可尤半城都要哭了，那汗流得那个多呦，就甭提了。
“哎呀，你，你叫岳旷是吧！你放屁动静不小啊！”皇帝大笑着说道。
底下的诸王大臣们面含春色，唧唧喳喳，小声议论着。
岳旷傻笑着，道：“在俺家乡有句老话儿，英雄脚臭，好汉屁多。嘿嘿，俺打小放屁就这样。要说，俺这不算啥事儿，俺老大尤半城那脚臭的，迎风都能臭出十里地，万岁爷您信不？”
“哈哈，”皇帝乐得前仰后合，笑了好一阵子，方道：“好，好！原来，你岳旷的屁和尤半城的脚还有典故啊！咦，你刚才为何一直不做声啊？”
“吾皇圣明，非是岳旷不说话，是尤半城那小子不让咱说话。俺看万岁爷和善着呢，哪里象他说的那样。哼，往往是阎王爷好说话，小鬼难缠！再说了，纵使小子说错了什么，万岁也不会和咱一般见识不是？”谁说岳旷不会说话，说得多好；谁说岳旷会说话，哪有把皇帝陛下比做阎王的。尤半城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汗，全身都是汗，把岳旷的历代祖宗长辈挨个问候了一遍。
万岁爷心情不错，想逗逗这个愣小子，道：“你说朕圣明，说来听听，朕哪里圣明呀！”
岳旷理直气壮地说道：“万岁，小子们无意间知道，黄河帮的混蛋要在鹰愁峡围攻闽王殿下。除暴安良本是咱学武之人的责任，而且闽王殿下在民间名望高着呢，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位好王爷，咱们当然要帮忙。战斗之中流血受伤，那是常有的事儿。丢胳膊掉腿，或者小命不保，那怨咱学艺不精。既然去打仗，就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别把死当回事。您说是不是？咱们只干该干的事情，万没有料到万岁爷封了咱那么大的官。听说，光是一等子爵每年就有三千两银子的俸禄，当然咱有多少银子都没用，还不是要被尤半城那厮克扣了。这次来京城的时候，开始时有军兵护送，哎呀，您不知道那有多威风。小兵们殷勤伺候，一口一个爵爷地叫着，吃得好住得好，咱说啥是啥，要风就刮风，要雨就下雨。威风，真威风，真他娘的威风！当时我就想，咱这条命从今就献给万岁爷了，在咱心中，万岁圣明啊！咱其实没做什么，就得到了其他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地位。今后，俺岳旷一定好好干，万岁让干什么咱绝不含糊。咱就知道万岁圣明啊！”
皇帝陛下乐啊，乐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张让小心地帮皇上捶着背。养心殿内春意盎然，其乐融融。多少年没有过这样啦，这样真好。
皇帝乐够了，道：“尤半城，朕令尔不得克扣岳旷的俸禄，听清楚啦？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朕对你们的封赏今日看来是对的。慕容丞相，拟旨：将原来明月公主的宅子赏给昭阳公主作为宅邸，并赏田庄两处；赏尤半城和岳旷各一处宅院。”
“万岁，小臣尤半城和岳旷均无家室，而且公主行走江湖已久，总有些仇家，安全问题不能疏忽。万岁，您就在昭阳公主的府邸附近，赏给我和岳旷一个小院就行了，缓急也有个照应。小臣斗胆……”尤半城奏道。
“好，好。不爱金钱，忠心为主，难得你能有这个心啊！准尤半城所请，此事就交给工部立即去办。并封尤半城、岳旷为昭阳公主府正副侍卫统领，一体负责护卫事宜。听说你们还有一个人，叫什么来着，对，是许褚吧。既然来了，让他也进来，朕见见。”赵佶道。
许褚走进大殿，跪倒磕头。皇帝赵佶一见就喜欢上了这个黑大个，封了个二等大内带刀侍卫，不用当差的那种。而且吩咐晚上在皇宫设宴，为昭阳公主一行接风洗尘。尤半城等人的第一次见驾，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第36章（）
秦家老店，是汴梁城朱雀大街上的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掌柜老秦头和儿子、媳妇一起经营着这祖宗留下来的唯一产业，靠它虽发不了大财，一家人糊口度日还不成问题。眼角的余光看见进来一位客人，老秦头热情地招呼着，来到客人一旁，等待着客人的吩咐。老秦头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撑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这人，这男人。老秦头活了大半辈子，又一直生活在京城，经的事多了，见过的人海了去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今天总算开了一回眼。略微突出的喉结，磁性十足而又不失浑厚的声音，证明这位客人是男人无疑，否则洋相可要出大喽！
一袭雪白的长衫，飘飘洒洒，无风自动；手中的碧绿玉萧，苍翠欲滴，晶莹灵秀。挺拔飘逸的身形，俊美无俦的面庞；忧郁的眼神，孤芳自赏；赛雪的肌肤，嫩如娇娘；玉指修长，似无缚鸡之力；胸怀锦绣，可纳朗朗乾坤。好一位风流俊美的超卓人物，宛如金童下凡，恰似潘安在世。目光之中，偶尔流露出的若有若无的忧伤，看着令人怜惜，令人心碎。美得无一丝瑕疵，美得赏心悦目，美得风华绝代。
“噌”的一声，凭空窜出一头小老虎，伏在那人的肩头，仔细一瞅，原来是一个既象老虎又象狮子的小家伙。小家伙的出现惊醒了老秦头，老人尴尬地笑了笑。书中暗表，来人正是钦封一等子爵、锦衣卫百户陆小凤。类似情况小凤经得多了，他笑着对老人说道：“老人家，看什么哪，莫非本人脸上长花了不成？”
老秦头道：“瞧您说的，甭管是什么花也没客官您俊啊！您有所不知，老头子刚刚正在发愁呢！也是，难啊，得什么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小哥哦！”
陆小凤被老人的机智幽默逗乐了，道：“多谢老人家夸奖。捡拿手的来四样小菜，一壶酒，您别说，这肚子还真饿了呢！”老秦头答应一声，下去忙活了。
“帝国朝阳，跳楼大甩卖，只要三个银币，谁买谁便宜喽！”
“本报独家揭密：鹰愁六英雄之一，尤半城子爵生活大写真。”
“尤半城最好的朋友岳旷透漏——从小到大，尤半城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每次偷了东西后都要留下一些钱，被誉为朝阳镇有史以来最仁义的盗贼。”
“尤府老家人福伯悄悄地说，尤半城五岁时便扬言金屋藏娇，实乃我大宋百年难遇的风流人物。”
“启蒙恩师兰问天先生专访：尤半城在八岁时，便立志为大宋帝国的富强而刻苦读书。”
“青楼姑娘的血泪：冰清玉洁姑娘的一世清白，被无耻偷窥者尤半城所玷污，小桃红倾诉辛酸往事。”
“千古绝唱——本报自娥眉山发回的报导，娇儿讲述与尤半城的凄美爱情故事。”
“不得不说的往事，陆小凤坦承尤半城有同性相恋倾向，一直对自己心怀不轨，纠缠不清，更有甚者，尤半城一次竟然……”
“天机门前辈无崖子欣慰地宣称，尤半城的武功在三年之内必将天下无敌。”
“详解，尤半城是如何练成绝世武功的。”
“大宋第一才子唐伯虎，对尤半城的琴棋书画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叹远远不如，愿为尤氏门下一走狗。”
“惊天秘密：尤半城威力最强大的杀招——臭脚。据传其脚之臭已达到匪夷所思，登峰造极的程度，真可谓臭脚一出，谁与争锋！”
“昭阳公主府侍卫领班许褚许将军，整天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原来近几日公主殿下的内衣和内裤多次被窃。窃贼手法高明，竟没有留下一丝线索，疑点重重，权威人氏怀疑为尤半城所为。”
“绝对隐私：尤半城坦露心路历程，爆料多多，特别建议。”
“不会吧！这么巧？”陆小凤喃喃自语，回头对老秦头说道：“老人家，外面在吆喝什么，听起来好热闹啊！”
店里客人不多，老秦头正想找点事情干，听到那位漂亮的小伙子问话，答道：“这是新鲜物件，据说叫报纸。报道一些国家大事、名人逸事什么的。这是第一期，主要报导救了闽王殿下的尤半城少侠的故事。乖乖，卖得可好了。一份要三个银币，简直就是抢钱嘛！”
陆小凤来了兴趣，吃得也差不多了，起身结帐，到外面买了一份所谓的《帝国朝阳报》，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当看到“陆小凤坦承……”那一段时，陆小凤的俊脸气得成了猪腰子脸，仰天长啸。人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作为下属，到任后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拜访上司，尤半城多鬼呀，明白事理着呢！刚刚把住处安排好后，尤半城便带着岳旷来到锦衣卫衙门，求见锦衣卫指挥使千户许汉骞大人。等候的时间不长，值班的侍卫便很客气地请尤、岳二人进去，大人有请。两个傻小子顿时觉得很有面子。来到里面，东方亮恰好也在，尤半城和岳旷连忙上前见礼。两位大人很热情，没有一点难为的意思，立即吩咐上座、看茶，寻常上司在下属前的倨傲，也丝毫未见。尤半城站起身来，恭谨地说道：“半城与岳旷作为下属，本来一到京城就应该来拜见两位大人的。现在才来，失礼之至，万望两位大人海涵。”
“哈哈，谈不上失礼。料想，公主殿下那里万事草创，事情很多吧！况且，据本官所知，我和东方大人可是你们第一个拜访对象噢，这就足见心意啦！是不是，东方大人？”许汉骞不紧不慢地说道。许汉骞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精明老练，据说是排在年希尧之后的皇帝第二心腹。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语，透露的信息着实让尤半城不敢大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事无大小，还真马虎不得。
东方亮颔首笑道：“许大人所言极是。两个小兄弟年纪虽小，行事却极其允当，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有你们这样的下属，许大人和我都很欣慰啊！前番在金殿之上，尤兄弟冒死直言，解了大家的危难，许大人对我多次提及，我们对尤兄弟很是感激啊！说来，小兄弟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明明是诚恳的感激之言，却令你听着惶恐；明明是官话，听起来就象真话一样，这为官之道学问大着呢！
尤半城诚惶诚恐地说道：“东方大人这样说话，令半城无地自容矣！大人万勿如此说。今后在两位大人麾下，还恳请大人多多提携！”屋内空气越来越热，气氛越来越好，好象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话语温馨，又似两位长辈对子侄的耳提面命。尤半城见时机成熟了，拿出两个信封，分别放到许汉骞与东方亮面前的桌上，道：“这是我和岳旷的一番心意，还请两位大人收下。”
许汉骞面色一冷，道：“胡闹，尤半城，你这是干什么！”
尤半城深施一礼，道：“大人容禀。我和岳旷到京城这几天也听到了一些议论，深知两位大人清正廉洁，是京城内难得的清官，半城焉敢乱来！我兄弟六人份为下属，日后少不得麻烦大人，第一次见面，无论如何也要准备一点小礼物，否则就太不象话了。太贵重的东西两位大人是一定不会收的，而且我和岳旷囊中羞色，也没那么多的银子。这可让我们着实为难呢！正好，前几天与朋友合伙张罗了一件生意，就是所谓的《帝国朝阳报》。我等愚鲁，日后生意上仰仗两位大人的地方，想来绝不会少。如果经营得好，这应该还是一件不错的生意。咱大家商量后，无论如何两位大人都要指导一二的。这是《帝国朝阳报》一成干股，就算作两位大人的辛苦费。这东西如今一两银子都不值，但是如果大人们不吝赐教，最终收益应该还够请朋友喝杯茶的。送给大人一张费纸，就是皇帝陛下知道了，这也不算什么事吧！难道这会坏了两位大人的名节，尤半城驽钝，想不通！”高，实在是高。尤半城的潜台词就是，您收了这一钱不值的东西就是帮了我的忙。给个面子，请您一定收下，请您发发慈悲成全我吧！
锦衣卫最是消息灵通，这《帝国朝阳报》已经轰动了京城。传闻皇帝都买了一份，评价不错。不完全统计，第一期差不多卖了三万份。以一份三个银币的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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