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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闽王正与敌恶斗，却不料被一小人物暗渡陈仓，偷袭得手，几乎输掉了性命。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必然中的偶然屡现仙踪，人力有限怎能齐天，圣人亦有街亭之失，何况本处弱势的赵楠呢？

第25章（）　
王疙瘩原本是一个孤儿，家乡兖州在一次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后，家家戴孝，百里无炊烟。王家八口人只逃出一个王疙瘩。十三岁的王疙瘩还能干什么，要饭呗！那时侯，他恨死去的爹娘没把他也带走，他恨那些狠心肠的富人，他恨这个万恶的世界。他的生活乌秃秃的，没有色彩，没有指望。

　　　　万幸，他挺了过来，后来稀里糊涂地加入了黄河帮。在黄河帮里，穿的好，吃的好，大家互相帮助，互相友爱，气氛很好，象家一样。妈妈去世前总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做人要厚道，不能忘本。王疙瘩对黄河帮感激万分，就是让他为黄河帮而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时光如水，岁月如梭，王疙瘩十八岁了，经过几年的努力，勤奋好学、聪明伶俐的王疙瘩学了一身的好武功，也为黄河帮立了无数的战功。虽然杀人的感觉很不好，但是连自己的命都是帮主他老人家给的，为他老人家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这几年，王疙瘩与帮主的侍女小翠感情很好，他真的喜欢那个姑娘。每当想到小翠，他的心里便暖暖的，甜甜的。他一直不相信小翠会喜欢自己，一个啥也不是的穷小子。但是，他一定要知道答案，这一点对他很重要。那一天晚上，明月高悬，清风送爽，在后花园，他和小翠约会了。小翠低着头，双手扯着衣角，小脚不停地磋着沙子，红扑扑的小脸儿就象盛开的海棠花似的，真美。

　　　　王疙瘩往前凑了凑，厚着脸皮，陪着笑脸，道：“翠儿，你今天真好看。”

　　　　小翠笑了。

　　　　“小翠，哥哥的好妹妹，你当真喜欢俺？”王疙瘩奋余勇，索性把话说了出来。

　　　　小翠的脸更红了，嗫嚅道：“你猜！”

　　　　“喜欢！”心里的话冲口而出，王疙瘩急啊！也是，这当口，能不急嘛！

　　　　小翠又道：“你再猜！”

　　　　“啊？”王疙瘩“扑腾”坐在地上，傻了，神儿没了，魂儿丢了。那还猜啥，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嘛！

　　　　后来，腼腆的小翠还是说出了心里话，他知道小翠心里有他。他很高兴，很满足，他希望多多做事，绝不能辜负了那个好姑娘的情义。

　　　　前几天，帮主得知他与小翠的事情后，非但没有责骂他，反而勉励他好好干，只要能在这次任务中再立新功，回去后就把小翠许配给他。多好的帮主呀，没说的，为了他老人家，拼掉这条命也值了。

　　　　王疙瘩自从跟随大队人马冲到对方的防线前便投入到激战中。兄弟们前仆后继地冲击着防线，对方训练有素，悍勇异常，武功又不错，战斗一时陷入胶着状态。幸好有神勇的少主人黄英虎硬是用手中的“枣杨槊”砸碎了三辆马车，弟兄们才顺着缺口杀了进来。到了里面就好办了，自己这边人多，基本上是两个打一个，稳稳地占据着上风。

　　　　王疙瘩一边参与着三个人打一个的围攻战，一边暗暗观察着形势。红凤凰大姐和两位长老与对方的三个高手杀得难解难分，中间的一辆马车孤零零的立在河边，这时竟然没有一个人防守，车后面影影绰绰的站着许多男人和女人，那么车里面一定就是重要人物喽！相信，只要抓住一个恐怕就是大功一件，他仿佛看见顶着红盖头的小翠就坐在他身边，那是洞房啊！正在这时，对方一脚向自己踢来，王疙瘩一拧身，诈作躲闪不及，被一脚踢在屁股上。王疙瘩如倒地的葫芦，朝着马车就滚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马车边上，王疙瘩错步拧身冲进车厢里。里面三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带着一个男孩、四个女孩挤作一团，王疙瘩刚一进来便引来了一片惊叫声。他略微用了点劲，就把三个意欲保护孩子的女人扫到一边，毫不犹豫地拎起那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翻身到了车外，小男孩徒劳地哭叫着，扑腾着。车厢里的三个女人哭喊着，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

　　　　闽王赵楠听到妻子和儿子的叫声，知道出了事，五内具焚，刚刚避开红衣女人的一剑，对方的左掌又朝胸膛印了过来。赵楠把心一横，并不躲闪，匪夷所思地转身向后飞去，暗运三成真气护住背部主要经脉。红凤凰宋艳嫣眼中的敌人忽然不见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一般，敌人的动作真是快如风，轻如烟。宋艳嫣又岂是易与之辈，灵觉敏锐，对敌经验丰富，知道刚才是由于对方动作太快，眼睛不适应而产生的错觉。而敌人也忒托大了些，摆明了要硬捱自己这一掌，另有他图。哼，既然如此，本姑娘就成全你。红凤凰宋艳嫣暗中聚集全身的功力于左掌，掌势不变，速度陡然间增加了将近一倍，“砰”的一声端端正正印在敌人的背部。

　　　　“哇”，赵楠咽喉发甜，鲜血狂喷。红衣女人攻进身体里的真气在背部经脉中狂窜，更是令赵楠痛不欲生，虽有所准备，伤得着实不轻，至少要损失四成的战斗力。闽王借着红凤凰宋艳嫣的一击，去势陡增，终于暂时摆脱了敌人，闪电般飞到马车旁边，堪堪截住王疙瘩。

　　　　一道青烟在眼前闪过，王疙瘩只觉心中痛楚异常，那样难以忍受，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他真切地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也许很快就能够和爹娘相会了吧！王疙瘩嘴角淌着血，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着。这一刻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为帮主而死应该就是他生命的必然，只是心中对小翠有一丝愧疚，觉得自己真是辜负了她的情义呢！

　　　　他高声骂道：“可恨，可恼啊！唉，那么好的姑娘，不知要便宜哪个王八蛋喽！”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去了。闽王赵楠含愤出手，凝聚全身功力的九合烈焰掌将王疙瘩的内脏尽皆震碎，顺手夺回儿子。

　　　　老太监秦狗儿奋然逼退老实和尚，飞身截住正在追击赵楠的红凤凰宋艳嫣，而秦猫儿力拼南郭先生、老实和尚虽落下风倒还能坚持。场中的形势危在旦夕，侍卫们遭到黄河帮的围攻，损失非常大。

　　　　刚从马车里追出来的闽王妃慕容珊眼含热泪，凄然道：“王爷，不要管我们，你赶快带着孩子走吧！只要将来大仇得报，妾身三人和女儿们，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

　　　　赵楠把儿子放进慕容珊的怀里，强忍伤悲，决然道：“哼，说的什么话！一家人，要死也要死在一块儿。”说罢，就要转身再战。忽然，一阵喊杀声从正准备进攻的敌人后面传了过来。闽王大喜，高声喊道：“援兵来了，弟兄们杀呀！”

　　　　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侍卫们仿佛吃了灵丹妙药般，一时士气大振，奋起余勇，齐声高喊：“援兵来了，杀呀！”喊杀声此起彼伏，声震鹰愁峡。

　　　　在战场上，许多意想不到的偶然事件足以影响胜负。本来奄奄一息的王府侍卫们竟然如喝了十全大补汤一般神勇，将黄河帮好汉杀得节节败退，战场形势陡转。红凤凰宋艳嫣见形势不妙，娇声喝道：“退！”黄河帮众人“呼啦啦”退了下去。

　　　　这边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那边的恶战已经开始了。

　　　　于午时前就来到现场的尤半城兄弟一行十人，埋伏在黄河帮众人身后的树林之中，距离黄河帮众人大概在五百丈左右，便于匿影隐形。树林在山脚下，林木茂盛，郁郁葱葱。站在大树上仔细观察过双方实力后，大家均面色严峻，思考着办法。其实在峡口之战结束后，尤半城等人已经制定了一个疑兵之计：由两名轻伤在身的山寨战士留下弓箭，立即返回那个存马的小店，召集几十名可靠的百姓并取回马匹，在鹰愁峡口集合。把树枝和浸过松油的干柴绑在马尾上，所有的战马分为两队立于峡口两侧，一队在左，一队在右。从午时四刻开始驱赶两队战马往来奔驰于峡口处，弄得尘土越大越好。那几十名百姓在烟尘大起时将齐声呐喊，动静要愈大愈好。同时，点燃那两只缴获的示警眼花。一刻钟后，峡口处的全体人员立即撤退。最绝的是，撤退时点燃挂在马尾上，浸过松油的干柴，驱使惊马冲进鹰愁峡。挂着树枝的马群全力奔驰所造成的效果，应该象极了大队骑兵。整个布置就是希望创造出大军来援的假象，令敌人知难而退。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计谋被黄河帮看破了怎么办，疑兵之计不是重点所在，还应该有个万全之策才是。

　　　　尤半城紧锁双眉，轻声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在黄河帮围攻闽王时击其后，一旦对方派出大队人马来追，咱们就逃到这片树林里，实在不行就上山，利用地形，尽全力能杀掉多少算多少。只要拖到天黑就有了希望。”岳飞和何元庆先前被尤半城骂了一顿再不敢胡言乱语，既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坐着，不出声就是了，总比挨骂强些。

　　　　白起面色严峻，道：“这应该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只是力量对比悬殊，这一战还是难打。如果黄河帮人马一分为二，一边追击我们，一边继续围攻闽王，我们也许可以周旋，闽王那边恐怕支持不祝我们如果可以在短时间内重创追击之敌，事还可为。否则，唉……”

　　　　何元霸望着一筹莫展的兄弟们，毅然说道：“事无艰难，何须人杰！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按照老二刚才说的办吧，我们尽力而为就是。我重申一点，大家作战当然要玩命，可是玩归玩，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我们虽有英勇杀敌的责任，却无慷慨赴死之必要，明白了吗？”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连何元庆都听懂了，道：“大哥是说，实在不行就跑呗！但跑之前要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多杀几个人。”大家都被何元庆的话逗乐了，冲淡了些许无可奈何的愤懑。

　　　　陆小凤好一阵子没说话，见事已至此，赧然道：“这几天我对魔力的控制又有新的领悟，师父所传的威力较强的一招法术应该已能发出来，只是效果如何不得而知。我担心误事，一直没说。”众人均大喜过望，当然喽，怎能不高兴呢！每个人在生命垂危之际，对能抓到的救命稻草都会紧握不放的。没的选择，就只好如此，世事皆如此类。

　　　　一边的上官云霓信心十足，笑道：“只要陆小凤能够发出法术就行了，我虽然不具备小凤一样的神通，一些辅助手段还是会的，至少可以把这个法术的威力提升三成。”

　　　　听到上官云霓的话，陆小凤脸上愁云尽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莫非是‘圣母光辉’？”美丽的上官云霓小姐轻轻点头，算是肯定了陆小凤的猜测。

　　　　原来，梨山有一式非常玄妙的功法名曰“圣母光辉”。圣母光辉简直就是梨山的招牌，是排名天下第一的治愈术，想来这也是那些被尊为神医的梨山弟子们，除药石之外救死扶伤的最主要的手段吧！圣母光辉的妙用不止如此，当它被施用于正常人身上时，可大幅度提高此人的各方面能力，提升法术的攻击力自也不在话下。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每一次辉煌的胜利都包含着无数无名英雄的心血和汗水。十万大军出征，至少需要五万民夫、工匠的辅助支持，由此可见一斑。那些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有功之臣，他们默默无闻，无怨无悔，甘为踏脚石、墙头砖。其实，他们也应该享受胜利的喜悦，他们也应该受到尊敬，也应该得到礼遇。这一次尤半城兄弟的鹰愁峡之战就是大家通力合作的典范，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每一个人都是主角。

第26章（）　
大致的作战方案有了，涉及的具体人事安排也没有什么悬念，由白起带领三名山寨小兄弟，保护一旦施法没有任何自卫能力的陆小凤、上官云霓两人。何元霸、尤半城、岳旷、何元庆四人出击，一方面牵制黄河帮的力量，策应闽王赵楠；另一方面，时机成熟后，把敌人吸引过来，让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见识一下陆大法师的手段。陆小凤需要两刻钟左右的时间准备，虽然与原来计划好的方案有出入，但是闽王一方的形势岌岌可危，救兵如救火，一刻也耽误不得，四兄弟紧急出动，进击黄河帮余众的后方。

　　　　黄河帮副帮主“霹雳刀”萧清秋率领紫凤凰纪梦涵、南方北方两位长老以及“黄河十虎”中的三头老虎站在队伍前面，一边观察着战况，一边研究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虽说鹰愁峡总有行人经过，但事先已有安排，派出黄天虎与黄地虎各帅一队弟兄在峡口戒备着，若事情有变，纵然不敌，报个信儿回来还是能做到的，所以精明老到的萧清秋并没有在峡谷之中派出斥候。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尤半城四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面摸了上来，发起了攻击。

　　　　经过血与泪的实战检验的三角阵形，眼下正好派上用场，尤半城居中策应，其余三人各据一角。进攻时机选择得恰到好处，把处于死亡边缘的闽王一行人，又奇迹般地拉了回来。

　　　　辟易刀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寂寞，与主人诉说着多日的聊赖孤寂。刀身内那部分闪电特质，也应该是构成刀魂的一部分吧！它和主人体内的真气快乐地交织着，纠缠着。时而浑然一体，时而泾渭分明。尤半城感受着这无比玄妙的一切，莫非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刀魂吗？它孤单，它快乐，它噬血，它慈悲，它是一切，它是天地？

　　　　身体与大自然融合着，贪婪地吸收着日月的光辉、大地的养分，四肢、百脉愈加强壮，六识分外敏锐，精神愉悦异常。是的，在此刻尤半城与大自然再无分别，外与内再无分别，刀与我再无分别。刀就是我，我即是刀。

　　　　那份闪电属性的萌动，在身体与大自然的交流中迅速地壮大，当真气每一次完成一个循环再流过刀身时，它就能成长一成，尤半城刹那间几乎确切地知道，完成一次闪电攻击所需要的闪电特质流量。而现在不是已经贮存了远超过一次的用量了吗，也许可以在一次战斗之中使用两次闪电攻击呢！看来，师娘所赠的宝石的确功用非凡！咦，刚才的胡思乱想并没有影响身体感官与外界的交流，一心可以二用吗？只是不知挥刀杀人时，还能不能做到现在这样。不管将来如何，自己在一天天的进步这是确定无疑的，这种感觉真好，这样真好。

　　　　“劈手！”龙吟乍起，风卷残云，担任三角之尖的岳旷已经接敌，一位黄河帮的汉子被岳旷一斧劈为两半。辟易刀中闪电特质的积聚于此时达到顶峰，尤半城挥刀喝道：“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队列整齐的一条线上的五个汉子被劈成了焦碳。三角攻击阵形疯狂锐利，楔入黄河帮大队人马之内。岳旷的宣华开山斧、何元庆的亮银锤、何元霸的方天画戟和尤半城的辟易刀恰似阎王爷手中的大笔，轻易决定着凡人的生死。被杀个措手不及的黄河帮喽罗们几息之间已倒下一片。尤半城忽然感觉到，岳旷前方气流波动异常，两个气流旋涡气势汹汹地朝着岳旷扑来，不禁高声喝道：“岳旷小心！阵形左旋！”

　　　　话出口，人已动，尤半城施展“风流物语”之中“风逝”的“狂”字决，身形“刷”的一声，如飓风般刮了出去。虽然岳旷在战场上杀伐猛烈、大开大阖，仿佛战神下凡，狂妄得不可一世，其实岳旷的武学修为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对形势的观察非常细致，可以用洞若观火来形容，精明的很呢！岳旷当然也知道来了两个强敌，只见他身形猛然后挫，同时何元霸向左上方移动，何元庆向右平移，阵形瞬间完成左旋，正三角变成了倒三角，形成岳旷与何元霸同时接敌的局面。宣华开山斧划出一段半月弧，斧势平缓而凝重，大斧劈开空气带出的“哧，哧”声赫然在耳。运动之中的大斧气势不断攀升，迎上第一个敌人时正是大势之颠。而且，如果第一个敌人躲避的话，大斧去势不改，两息之后，第二个敌人将会伸着脖子凑上来。身在空中的尤半城一切了然于胸，对岳旷形势观察之精到，斧式运用之奇妙暗自称赞不已。

　　　　事发仓促，变生肘腋，霹雳刀萧清秋带领一众高手连忙回援。回身杀敌的黄河帮精英们不约而同地分为三队：第一波萧清秋、紫凤凰纪梦涵；第二波南方长老有为道长、北方长老无双师太；第三波“黄河十虎”中的三头虎。如此这般，修为的深浅、武功的高低展现得淋漓尽致。领先紫凤凰两个身位的霹雳刀萧清秋，感到切身威胁是一把刀，光华夺目、阴森嗜血的一把刀。萧清秋既然有霹雳刀之称，自是识刀、用刀的行家里手，而面对辟易刀这样的宝刃，不禁羡慕不已。在漫天的刀影中，只有那劈向左肋的一刀是实，其余均为虚招。既然已经看清对手的意图，破解自不是难事，可是无论自己防守还是攻击，那先发后至、斧势已达颠峰的大斧怎么办？再有，后面那紫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