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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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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别乱想。”九思的声音似乎有点疲惫。

    “我才傻呢,徐绪性子好,根本不会嘲笑我。“寻念躺回了原位,说道,”反倒是你,九思,总是说些奇怪的话,还总带着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我是怎么想的,和一个满脸黑条的人去修人身,一看就是特别不靠谱的事情。“

    “傻死了,徐绪送上门来了,我还不愿意跟着走,总是挂念一个总嘲笑我的人。“

    “现在那个人还不愿意带着我玩了。“寻念说到这儿,泪花都快泛出来了,她吸了吸鼻子,把身子侧了过去,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杯子里。

    九思似乎是打定心思不吭声了,寻念就这样在被子里一直蒙着,也不吭声了。

    她想着大不了明早就决定和徐绪回去好了。她都这样道歉了,九思还是不理他,让他自己和交颈血玩去吧,什么人身啊,寻念才不需要。要一个对自己温柔的徐绪就好了,虽然徐绪的话少,而且徐绪的心上似乎也挂上了人,没什么她的位置。

    她坚持到几乎都要放弃了,九思轻声的说了句,“蠢寻念,睡吧,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都在这儿呢。”

    ***

    十多年之前,沁安呱呱落地的那天。

    那天是阴天,从清晨一直到黄昏,那天都是暗的,沉的。沁安刚出生就没了母后,她这人生下来就克死了母亲。

    她还在母后肚子里的时候,宫里有人说她专门克身边亲近的人。她见到九州的第一眼就克死了母后。父王无事,重浚的人说全是因为父王的帝王之气,这气救了父王一命。

    后来长大些身体越来越差,找遍了名医,她也就明白,她克死了那么多人,最后无处可用了,克到了自己的身上,终究有一天她这个魔星要比很多人先离开这个人世。

    父王和九州其他的王一样,有一大群孩子。可父王最宠爱她。

    有什么的好吃的好玩的都要送过来给她。

    她想要什么父王就会给她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有父王一直这样陪着她,但她日渐的发现她没办法这样安心得等待死亡走到她身边。她会怕二十岁那天,她真的会离开九州,离开父亲,离开让她感觉喜悦的一切。

    她很努力的喝一个个神医的汤药,后来就尝不出苦味了,但她还是老样子,脸色发白,走一步就要跌倒一样。

    她哭了,摔了那天的药碗,她不管不顾的跑去找父王。

    只是没想到这大概能让她一辈子都后悔。

    父王和大臣在门口说着话,四处无人,是禀退了众人,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你是说,沁安病亡之后。”

    “是的。公主不会活过二十岁,二十年前臣说过,沁安公主毙亡之时,也就是王雄图霸业之始。公主的命格就是为了王的霸业。公主就是为了王而来啊。”

    她仔细的听,忍住眼泪。她的父王良久没有说话。

    没说好没说不好。

    可是没说不好和说了好,有什么区别吗?默认吗?
山月不知心底事(一)
    雨下得很大,雨点拍在窗子上和砸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路上的人被突然袭来的雨点打得措手不及,迈开步跑起来,只是跑起来裤脚就湿掉了。

    本是在小客栈里坐着的人,他听到雨声出门抬头望了望天,他回屋收拾了一会儿,捧着十多把油纸伞出来,他在门槛上坐好,低头仔细的把油纸伞一个一个的摆好。

    张渊是这家小客栈的老板,小客栈只有上下两层,小得可怜。店小二、账房先生都是张渊一个人。不过小客栈平时来往的人也不少,在这斯年城里张渊算是小有名气,他家的茶水好,价格又不高,这样来来往往的人也就多了。

    他平时闲下来的时候,折些油纸伞。那些油纸伞上的画都是他做的,有时还会附上诗。斯年城城主的府里还摆着他的油纸伞,可见他的名气了。

    “老板,这伞怎么卖?“他抬头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姑娘。姑娘有些狼狈,额前贴着被雨水打湿的刘海,这时正用手背擦拭着脖颈处粘上的雨水。

    张渊手在伞柄上轻抚了一下,把伞递了过去,“姑娘,这伞不要银子。”

    “不要银子?“寻念重复了一遍,伸手接了过来,伸手去口袋里拿银子,想要把银子给对方,”哪有拿了东西不给银子的道理。“

    “姑娘用罢之后,送还予张渊就好。“

    寻念往后看了一眼,宁祎站在对面,朝她招了一下手,她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握紧了手里的油纸伞。

    “好。”寻念摸了一下伞柄,稍稍有些不安,她提议道,“不若给你按个手印?“

    张渊笑了笑,两颊露出一深一浅的两个酒窝,他的眸子里像是缀了星光,笑起来眼底是一片温柔。

    “姑娘不是斯年城的人,斯年城的人都知晓张渊的伞是不要银子的。“

    说话时候似乎习惯性的歪一些头,他的发被白色的发带束起来,一身白衣,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寻念虽不懂为何张渊的伞就不要银子,稍后雨停了她再送来就好了,如此想着她就不再纠结了,她撑起油纸伞,回头对他说了一句,“那谢谢了,寻念会送回来的。”

    直到黄昏的时候,这雨才慢慢的停下来,行人绕着石板路上的积水走,张渊摆出的油纸伞都送出去了,他坐在门槛上良久没动,拄着下巴望天边的火烧云。

    有人从他身边擦过,迈进门槛,说了一句,“小张老板,来壶茶,老样子。“

    天边的火烧云越来越大,淡淡的红色和天的淡蓝色涂抹了整个天,这颜色慢慢的被蒙上昏黄色。

    小客栈门槛儿上坐着发呆的小书生,张了张嘴,最后站起来说了一句,“这就来。“

    茶沏好了,端上来的时候,香味也飘了过来。来人笑容满面的低头嗅了一嗅,这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他放在嘴边吹了吹,转头和趴在柜台上写写画画的张渊搭话。

    “小张老板怎么不寻个人来帮忙?“

    张渊抬眼朝那人笑了笑,但对这句问话没有回应。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很习惯。他就是这样一个安于现状的人,生怕往出踏上一小步,就会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情。他守着这一寸地方,就一直守到老。

    ***

    油纸伞撑着摆在房间的地上,宁祎一推门就瞧见了。

    宁祎拍了拍还湿漉漉的肩膀,扔了一件衣裳给坐着的寻念,那衣裳直接盖在了寻念的脑袋上。寻念一手把衣裳抓起来,她听见宁祎说,“快换上,别生病了。“

    本来跑到嘴边的话,寻念咽了回去,好歹宁祎这是在关心自己,她这时候就不该说一些打击他的话。

    “你也该换换。“寻念把衣裳抱在怀里,瞄了一眼湿漉漉的宁祎说道。

    “你也真是,拿两只不就好了,现在我们两个都湿透了。“宁祎打算回房间换衣服,他走到门口,然后说了一句。

    “是我的错。”寻念大方的承认。但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油纸伞,完全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要她不给钱拿两把伞,她貌似是做不来。

    而且这伞只要还在她的手里,她就总觉得像欠别人很多东西一样,这种感觉真是不太好。

    寻念迟疑了一下,问道,“九思什么时候回来?”

    从重浚逃到十三州,这会儿又出了十三州进了斯年城。宁祎说的九思会追过来,迟迟也没见到九思的身影,而且她嘴硬不问,宁祎就真是一直都没吭一声。

    “他交代我们到斯年城,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宁祎点了一下下巴,然后说得模模糊糊,“大概快了吧。”

    说罢,宁祎就关上门走了,留下寻念一个人。

    她大概是明白,宁祎也确实不知道九思到底会什么时候回来。她扁了扁嘴,看了看怀里的衣裳。

    宁祎挑了一套粉色的衣裳,简简单单的,很好看。只是她还是更喜欢身上这件红色的,不过红色有些眨眼。也许她要是在斯年城做些事情,还是换上这套粉色的会好很多。

    这样想着,寻念才乖乖的换了衣裳。

    隔天一大早,寻念跑到客栈的一层吃早餐,昨日下了雨的原因,今日清晨空气里是泥土的味道,鼻腔被打湿,很舒服。她吃完了早餐,然后双手捧着杯子喝尽了热茶。她把桌子上放着的油纸伞拿起来,准备去把油纸伞还回去。

    她着一套粉色的衣裙,她一手微微的扯着裙角,另一只手拿着油纸伞,她走得相当慢,她有些贪婪的希望多吸一口空气。

    等她走到小客栈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张渊拿着掸子在门上扫着灰尘,她看了一眼之后走过去。

    “喝茶?先进去坐吧。“张渊踮着脚,梗着脖子扫上面的灰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说道。

    他没回头,自然而然的以为是来喝茶的。

    这个时间大概也就只有这样一种客人。寻念把视线从张渊的身上移开,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小客栈里面,然后迈过了门槛。

    客栈很小,不过胜在干净。屋子里摆了十多张桌子,前后的门都开着,有风吹进来,泥土的香味在小小屋子里能嗅到。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看方才还在门外的张渊拿着掸子从外面进来,直直的就往后厨走去了,许是去泡茶去了。

    她把伞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外面。

    九州之中,八州,一城。这斯年城无主无王,只有一个传说中谪仙一样的城主。比起八州来说,斯年城的人们活得最自由自在。这些都是离开十三州之后,宁祎在路上与她说的。

    她对九州的了解少之又少。她还是一条红鲤鱼的时候,大概也就知道九州,知道虞州,其他的一概不知。

    “茶来了。”不一会儿,张渊端着茶壶出来了,他说完抬眼看了寻念一眼,他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把茶壶放在桌子上,“是你啊。”

    寻念伸手攥了一下油纸伞,递过去笑道,“是我啊,来还你的伞。”

    说罢,两人就对着笑了起来。

    “你的油纸伞上怎么没有花纹。”寻念喝了一口茶问道。

    张渊站起身把伞放在柜台上,说道,“还没有画上,有的是已经画不成了。”

    “为什么?”寻念有点不太理解画不成的意思。这伞上空空的,怎么会有画不成得道理。

    “无缘无分,自然就画不成。”

    “话说得像个教书先生一样。“寻念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没有再追问伞的事情。张渊抿嘴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张渊就是个闲来无事折油纸伞的,不是什么教书先生。”

    张渊这个人很有意思,寻念突然觉得。她见得人越来越多,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在这样一群人里还是显得有些特别。

    一个守着小客栈扎油纸伞的人,他要和伞讲缘分。

    ***

    这客栈是祖上留下来的。张渊他们家唯一值钱的大概就是这个小客栈。他爹娘早亡,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开这个小客栈倒是也能维持生计。他的欲求不多,一日三餐吃饱就好,也不求功名利禄,活就只求一个自在。

    天亮了他就打开客栈的门,天黑下来他就坐在门槛上痴迷的望天。

    黄昏和黑夜对他的吸引是致命的。尤其是夜来临的时候,天上繁星点点,他抬头看过去,那些星星就像缀到他的眸子里一样。

    他早早的坐在门口,从黄昏开始,看着天一点点从昏黄变得越来越暗。

    只可惜有乌云蔽月,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挂在上面显得有些无力。他看了一会儿就微微叹口气,想着早早的回去睡觉。

    他起身,腿有些麻,他弯腰捶了捶腿。

    今夜看不到了呢。

    但又不是每个夜都能见到漫天的繁星。

    这样想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想着他对此要求过多,他勾了勾嘴角,回神进了屋子。

    门外一个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她的嘴角微微下垂,看着张渊消失的地方,小声的说了一句,“怎么走了啊?“
山月不知心底事(二)
    寻念推开了客栈的窗子,胳膊撑在窗户边,探头往外看。

    石板路上是人潮,人潮一直往南边涌起,热闹非凡。她疑惑的往南边望了望,南边的那片天是红色的,很亮,而且隐约有什么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她看了一会儿,她双手放在嘴边朝下面喊了一声喂,喊过之后,声音只在她耳边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就淹没在人潮里,没了回应。她出了门顺着楼梯往下跑,正和往上走的店小二撞到。

    “寻念姑娘这是急着干什么去?”

    “城南边是在做什么?“寻念听他问,拉住他的胳膊问道。

    店小二被拉得一愣,听到这话之后笑了,“早该告诉寻念姑娘一声,姑娘刚到斯年城有所不知。这斯年城每月圆月的这天,城南边就是花灯会。姑娘不如叫宁公子一起去瞧瞧。”

    老板从一层探过头唤了店小二一声,他连忙应了一声,然后对寻念弯了弯身子,随即两步并成一步上楼去了。

    花灯会。

    寻念把这三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最后决定,这种场合怎么能缺了她寻念?至于宁祎,还是不要让他跟着好。宁祎那个白痴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动,这会儿估摸着是又会周公去了。她偷偷的出去跑一圈,宁祎一定不知道。

    而且就算宁祎知道了又怎么样。九思不在,宁祎知道了之后还能找谁去告状。再说了,兴许过两天就从斯年城走了,好不容易碰到花灯会,若是不去一趟怎么可以?

    说走就走,寻念出了客栈门,很快就把自己放在了人潮里面,成了其中的一个小黑点。她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儿,但跟着人潮,她慢慢悠悠的也是到了。若是放她一个人,兴许也是能找到,毕竟这斯年城的十里长街都是燃灯,天如青昼。

    路两边的酒馆、茶楼还有客栈,灯花一圈又一圈得绕着屋檐悬挂,一直到最高处。寻念站在人群中仰头看那上面的灯花,感觉那灯花快成了挂在天幕的星星。

    石板路两边有小商贩,他们吆喝的声音很软,打在你心上让人舒服得不行。

    “姑娘要来盏花灯吗?”

    寻念在摊子前看了一圈,倒是瞧见几个好看的,但却提不起兴致买,她伸手摸了摸,随即站起来想要走。

    “姑娘若是有什么心愿就卸载这花灯上,花灯会就讨个喜呢。”

    她的脚步一顿,手不安分的又碰了一下花灯。

    ***

    火树银花不夜天。

    张渊走走停,他的臂弯里夹着一把油纸伞,他的长衫还是白色的,能着白衣好看的人少之又少,他偏爱白色加之皮肤白着白衣好看得很。

    “小张老板来了啊?“

    “嗯,来了。“张渊笑着应道。

    “就这一把,小张老板和我一路坐在这儿吧。”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道,“今日这位置还不错,小张老板许是一会儿就把伞卖掉了。”

    “不了,还是不麻烦了。“张渊婉拒道,”张渊还是喜欢在老地方。“

    说罢,张渊和小摊贩告了别,走远了。

    小摊贩弄着手里的东西,摇了摇头,旁边的人凑过来,“张老板这是又要跑到角落里去了?“

    “每个月都是如此,长街的尽头,那儿不会有人去了。怕是这伞再卖上二十年都卖不出去。“

    说话的人话刚说完,有人就凑到摊子前拿起一个面具问价格,说话的人连忙跑过去照顾自己的摊子去了。

    这斯年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别人要怎么生活,也是会在茶余饭后被提起一句,但也就这一句之后,不会再有别的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能拉一把就尽力去拉。

    张渊渐渐走出人潮,他站立的地方已经没有灯光。他站在这儿能瞧到河那边飘过来的花灯,三五盏抱成一团,河水的波纹荡漾着,一波一波的把花灯推远。

    这是高处,站在这儿能看到这条被花灯点亮的河还有不远处火树银花的十里长街。他和吵闹声隔绝,他只有一个人远远的站在这儿。

    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他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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