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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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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门槛处盯着外面站着的陶玉,大概有一个多时辰,有人唤了一声陶玉,陶玉应了一声从门口离开了。寻念心中暗喜,偷偷的推开门,把脑袋从门缝里塞出去,然后最后再把身子移出去。
外面的风不大,就是有点凉,但她一跑出来觉得整个鱼都变好了,她呼了一大口气,从门口跑掉了,她至少要离门口远一些,她现在这个模样被人看到就会被打死,不被人看到也许会被踩死。
反正是遇到人就难逃一死。
她快速的跑到了树下,旁边还有几棵小草做掩护,她很满意。
“哈!“头上一个阴影降了下来,树枝上的叶子震落了一地,有一片砸到了她的头上。
“啊!“寻念大叫了一声。
寻念喊完就看到宁祎特别大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宁祎还笑呵呵的伸出一只手指头想要戳她的腰。
“救我!”寻念手舞足蹈的喊。
“你跳什么,见到我太高兴了?“宁祎完全听不到寻念说话,自顾自的觉得自己的出现非常惊喜。
“救我!“寻念继续喊。
“什么?听不清。“
寻念双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圈,“变大,把我变大。“
宁祎这个白痴还是一副听不见的表情,她一狠心往他手指上一跳,双手抱住他的指头,张嘴就是一口。
宁祎疼的不行,又没法把她丢下,一只手握着被咬的手放在脸前,一脸无辜,“你咬人做什么,很疼的,你知道吗?亏我夜里还到这里来看你。“
“我要变大,把我变大!救我!“
病入膏肓(九)
乌云蔽月,王宫的甬道很长也很静,两边的宫墙慢慢的延伸,一直延伸到黑暗里,若是往前走一步,那黑暗里的东西就露出一点,但同样你身后的东西也慢慢的被黑暗吞噬。其实只有在你眼前的这一寸是光明的,不管你怎么努力的向前走,看到的都是一模一样的黑暗。
入了夜还在宫中行走的人不多,王宫像是个巨大的坟墓,没有人的气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之中蛰伏着。
一凉亭内,重浚王坐在石桌上,与他对坐的是沁安。
良久,重浚王出了声,这一声伴着叹息声,“就非要如此不可?”
他本可以不这样说,直接和沁安说,不许这样做。重浚王心中也有这个打算,但话兜兜转转到了嗓子眼还是觉得心疼眼前的沁安,拐了几个弯儿又回到肚子里,说出这样的话多半期望沁安能告诉他,不是非要如此才好。
但问出这样的话,重浚王大抵也能猜测出沁安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
“沁安想要的不多,希望父王成全。”
“你……“重浚王气得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手指颤抖着指着桌子上的茶杯,”沁安啊沁安,大了就开始会气父王了,你说说那个徐绪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掏心掏肺,你连父王都不要了?“
“父王,沁安这次是真心的。”
重浚王一砸石桌,愠怒道,“不准,徐绪他是虞州送来的人质,父王不准你再见他!”
四下无人,除了凉亭中的父女两人。重浚王的脸色隐在黑暗里,即使看不清,沁安也知道他的脸上必然是恼怒的。这是她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已经恼怒的重浚王争执。
“父王非要把沁安困在身边二十年吗?”
“说什么胡话?”
“困到沁安死了,父王的雄图霸业就真能来了?”
***
“还是这样好,也不知道阿念是怎么忍受自己那么小的。”
寻念扯了扯自己的裙角,低头顾自的念叨。旁边的宁祎还伸着他被咬的那根手指头,连连的对着手指头吹气。
“你真是太狠了。“宁祎埋怨道,”亏我还来看你,要我说九思就该给你丢在这儿,别救你。“
“你现在来了也别想后悔。”
“是是是,说不过你。”宁祎立刻认输。这丫头和九思拌嘴虽然拌不过,但以目前来看,拌嘴能力与日俱增,至少拿下他宁祎不在话下,时常把他噎得半句都说不出。
“九思怎么没过来?“
“他只是说让我来见你一面,大概是想让你安心。“宁祎仔细得想了一番,想着九思应该是这个意思,有什么就说什么得一股脑都倒给寻念了,连修饰修饰都没想过。
寻念扯住宁祎的袖子,“走,我们去找他。“
说完就往前走,宁祎被吓得一慌,他被拽着回身努力的指了指屋里的那个影子,“那个,你不管了?“
“谁说不管的?”寻念一推宁祎,“先去找九思。”
***
软轿在偏殿前停下。在门口守着的陶玉回身敲了敲门,推开一个缝隙。
殿内的人还没睡,他伸出手指把衣裳往脖子上拉了拉,他本是在写字听到声音之后抬起头来,“怎么了,陶玉?”
之后徐绪便被不由分说的推进了软轿。这轿子是宫中之物,不知道比那日送他入宫的好过多少。
“要去哪儿?“徐绪心中不安稳,掀开车帘,探头看。
陶玉坐在车夫的旁边,回了一句,“公子不要多问,公主都已经安排好了,公子安心就好。”
说罢,陶玉就伸手帮徐绪把帘子放下,嘴上说着不要受了夜里的凉风。
徐绪靠在车内,手缓缓的放下,刚才那句询问沁安下落的话被挡在了帘子之后,渐渐得没了声音。
重浚的王宫似乎有魔力一样,他一头扎进这里之后,脑袋里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他几天前还恨之入骨的人,这短短的几日却扶摇而上让他不住的心慌。
她不在的时候,会想这时候沁安在哪儿呢?
还有那时候在虞州救下她时候,师傅说她的脚伤严重,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好了。寻常看她走路的时候并无大碍,也许早就好了吧。
也会想,为什么偏偏就是他被她困住了呢?
他想如果早早知道沁安是会困住他脚步的人,她受伤昏倒在石板路上的时候,他到底会不会出手相救。
大概……
还是会救的吧。
***
灯花跳跃着,九思房间的门被推开,有宫女小碎步的走进来,在沁安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人送出去了。”
沁安抬了抬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公主的动作真快。”九思说道。
“徐绪出了重浚,沁安会安排一个适当的时机把你们也送出去。”沁安微微垂了一下头,嘴角带笑,心情不错的样子,”沁安给公子添麻烦了,不出重浚,父王怕是饶不了你们。“
“公主给我们都寻了退路,”九思笑道,“那公主你自己呢,送走我们之后要怎么办?”
宁祎被寻念拉着,无数次的想撞豆腐。好不容易瞧见了九思的门口,却看到门口有宫女守着。宁祎把寻念往树后面拽,寻念也瞧见人了,特别听话的往树后一躲。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寻念从树后面露出半张脸来问宁祎。
“我也很想问这个问题。“宁祎看着门口的人觉得有点眼熟,再加之谁会来见九思,”那个公主不会是瞧上九思了吧?“
“什么?“寻念瞪大了眼睛看宁祎。
寻念眨了眨眼睛,有点迷糊的问道,“什么叫瞧上。”
宁祎刚想说她脑袋要开窍,被她下一句给打了脸,他顿时欲哭无泪,然后满脸不乐意的解释道,“瞧上就是,她喜欢九思的意思。”
“那你说喜欢我不就知道了么。“寻念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说完之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道,”才见了几面就喜欢上了,那她困着徐绪做什么,莫不是还要喜欢两个?“
宁祎还没张嘴要应,寻念扯了扯他,“我们凑近一些,听听他们说什么。“
“诶,你……”宁祎被拽得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快贴到寻念身上了。他心酸的希望,今晚如果他不在王宫之中该多好,这样就不用被寻念从东边又扯到西边了。
两个人最后偷偷的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不敢点灯,只好摸黑在房间里坐着。寻念拉着凳子坐在墙边。这里和九思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她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的听。
宁祎一脸无奈的看她一眼,淡定的坐在离她老远的地方。
“宁祎,”寻念把耳朵离墙远了一些,“人不常说隔墙有耳,我怎么贴得这么近也听不见。”
“只是话那么说而已。”宁祎不知道怎么跟寻念解释才好,只好这样简单的解释了一句。随后特别自觉的说起隔壁他听见的声音。
沁安对着九思笑了笑,半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沁安是重浚的公主,自然就该死在这座巨大的坟墓之中。“
***
很长的时间,沁安和九思都是沉默的。寻念在隔壁的房间急得快跳起来。两个人不说话,寻念就没办法知道两个人在房间里做些什么。
宁祎看她突然觉得好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寻念睨了一眼,但宁祎应是在黑暗中瞧不见的。
“笑你啊,”宁祎淡定的答道,“你才是,一张口就要找徐绪,等到找到人之后又粘这九思不放,你说你想要几个才好?”
“我和沁安不一样。”寻念扁嘴,觉得她和沁安完全不一样,她只觉得心底微微有麻麻酥酥的感觉,之后就觉得底气十足的反驳他,“你每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那你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宁祎今日是想着逼着寻念说的,他就坐在那儿,他有很多的时间等寻念想明白,等她说出口。但想着隔壁房间的九思该是着急了吧,他这是在九思的眼皮子之下犯事啊。
不过这事儿如果是好事,兴许九思还会准许他一直跟着呢。
这样想着,宁祎就有点得意。这一路上九思也算照顾他,他这人最爱助人了,这事放在他身上完全可以。
寻念皱皱眉,琢磨了一下,她还在思考但目光不自然的飘到屋外的光,门口突然有两个影子,而且隐约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沁安和九思告别的声音。
“诶,走了。”寻念高兴的说了一句。
病入膏肓(十)
“住在这儿?”徐绪借着天色刚刚散出来的微光,将眼前的院落看了看,他没看身边的陶玉,缓缓的问道。
林子里静,虫叫和鸟鸣就让人更听得清楚,那声音就在耳边,仰或是在你的头上一划而过。
站在他身边的陶玉话不多,甚至是刻意的把什么东西压在心底,不肯对他说。徐绪问不出什么,他往前走了两步,抬手碰了碰发凉的鼻尖。
“以后都不必回去了,”徐绪停步说道,“是这样,我知道。”
他轻轻推了门,屋子里有人揉了揉眼睛往他这边走。那人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衣裙,头发简单的束起来,个子小小的。等人把他看清楚之后,本来还睁不开的眼睛霎时瞪圆了。
“公子,你回来了!“她往前跑了两步,拽上自家公子的胳膊。她不放心的把自家公子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看一看有没有受伤,半响抽鼻子道,”公子你瘦了。“
徐绪有点懵,他手抬起在她的头上摸了摸,笑道,“没事了。“
“红鲤鱼不见了,之后公子也不见了。还以为今后都见不到公子你了。”
“我这不是好好在这儿吗?”徐绪看到小丫头的时候,心底像是被撬开一块,他离开虞州原来已经这么久了,之前一起生活的人也这么久没见到了,一时之间竟是鼻子发酸,“你怎么在这儿?”
“小公子疯了,公子失踪之后,他顺势就带人闯进了府里。府里的人都被遣走了,奴婢是趁着乱跑出来的。”
“路上偷偷的打听公子的消息,后来碰到一个姑娘,那姑娘给了奴婢这宅子的钥匙,让奴婢在这里等公子。”
他安抚了一会儿小丫头,再回头去看身后的陶玉时,只看到敞开的房间门,他和小丫头追到门口,只看到软轿的一个影子,很快那影子也消失不见了。
“姑娘?”徐绪站在门口突然问道。
“嗯,是公子认识的人吧,“小丫头说道,”她很好看,声音很温柔。“
这个姑娘,他知道是谁。
这世上除了沁安,还能找出第二个吗?徐绪自己在心里就把自己否定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
***
沁安走得远了,九思才从小院往房间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他停下,抛出一句,“还不出来?“
藏在隐蔽处的寻念和宁祎只得跑了出来。寻念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怎么知道我们在?“
九思慵懒的抬了抬眼角,抬手指了指,“露出衣角了,笨鱼。”
寻念顺着目光看下去,她的红裙子确实过长,她走路的时候都会被裙角绊倒,她撇了撇嘴,怨念道,“裙子太长了。”
宁祎瞄了寻念一眼,没搭九思的这句腔。这九思是鸿蒙的药仙,方才他们初初靠近,小九儿怕是就是一清二楚的。这时九思却对寻念说这样的话。
莫不是九思对寻念,有别的他不清楚的意图?
但九思对寻念的挂心,却也不是假装的,也不需要去假装。
而寻念呢,傻乎乎的就被九思这样的话给唬弄过去了,现在还在埋怨自己的裙子太长。
九思朝宁祎挑了挑眉,指了寻念一下。
这是什么事儿都要赖到他身上的意思啊。宁祎不服道,“这可不是我要带回来的,她一路非拉着我来找你。”
说完肩膀就被拍了一下,转头看是寻念一张放大了的脸,她磨了磨牙,也许下一刻就要咬上他的脖子了。
宁祎被两个人弄得快疯,想了想就不再为难自己,转而问道,“小九儿,这么晚了沁安找你什么事儿?”
“徐绪送出重浚了,她过来让我们做准备,她送我们出重浚。”
“徐绪走了?“
方才还在碎碎念裙子的寻念被吓到了。她从徐绪身边离开不过一个时辰,这会儿突然告诉她,徐绪已经出重浚了,莫不是沁安飞着把徐绪带走了。
“明明方才徐绪还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九思轻抿了下嘴角,“若是你想去寻他,出了重浚,我会和沁安说把你送到徐绪身边。“
***
今日的夜尤其的长。
寻念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刻意的放得又长又缓,这样一心一意的伪装成已经睡着的模样,让她脑子里没空想别的事情。
房间很大,王宫总是不一样的。虽说徐绪也是虞州的公子,但宅子也就如一户寻常的大臣家一般。
她躺在床上觉得空荡荡的,但这屋子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九思躺在离她不远的地上。像在空来山庄时一样,她睡床,他打地铺。寻念咬了咬牙,宁祎这个白痴。
九思说了那句话之后,宁祎挑了挑眉就回房间去了,关上门之前还对寻念说,“你自己找地方睡吧,我先睡了。“
就这样,寻念和九思就变得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了。
她的呼吸一滞,就想起九思对她说的那句话,心里很不舒服,她往床边凑了凑。这半个月,她和九思就算和往常一样互相调侃,但总是和以前不一样的。自从她指着九思说了不和他一起入魔那样的话之后,就算她回来了还站在他身边,似乎九思早就认定了,她不会陪他太久了。
每次她闹脾气,九思就一声不吭。他平时那些调侃的话都没了影子,他就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儿,看着她远走也好,看她负气也好。
她怎么拿话逼他也好,用离开吓他也好。
九思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一样,还能向今晚一样说出那样的话,面不改色,你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再想些什么东西。
“你是要把我赶走吗?”寻念吸了吸鼻子,“我说了气话,那时候不该一个人跑到寺庙里救什么阿念。明明你就已经帮阿念渡过难关了,我还非怨你冷血心硬,说我是为了成人,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入魔。“
“我什么都知道了,早在瞧见阿念的时候就都明白了。我和你道过歉,为什么非要我说得这么清楚,解释得这么清楚,你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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