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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太太，前年春天的时候三少和斐丽集团正在合作，也是那个时候，他无意中得知您在巴黎，一直都是聂总在照顾您。”

　　　　“是……一直都是聂承朗在照顾我，整整五年。”许朝暮低下头，鼻子一酸。

　　　　那五年，她不可能从生命中抹去，更不可能忘掉。

　　　　“沈太太，也是在那个时候，三少得知，斐丽集团的人要跟您实习的广告公司谈一笔合作。”

　　　　“合作……”许朝暮呢喃。

　　　　是不是说……

　　　　一时间，许朝暮和沈迟心照不宣，几乎是同时想到了巴黎大酒店那一晚的事！

　　　　果然……没有那么巧的缘分，不是巧合，而是成全。

　　　　“沈太太，那件事三少一直让我瞒着，我作为他最得力的手下，我从未透露过。”下属道，“但这一次，我想，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为了忏悔。”

　　　　“那件事，是不是发生在巴黎大酒店？”许朝暮激动地差点站起来。

　　　　“是。”下属点点头，他意识到许朝暮似乎明白了什么，“沈太太，三少和陆斐丽陆董是合作关系，但只要是关系到您，三少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伤害您。那一次，三少得知，陆斐丽为了您能离开她的儿子，所以故意让斐丽集团的副总从中作梗。”

　　　　下属继续道：“斐丽集团的副总拿钱办事，更何况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在您的酒里下了些药，又将您灌醉。”

　　　　“所以后来是三哥将他支走的？！”许朝暮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下属点点头，算是默认：“三少知道陆斐丽的心思，他不可能让您受伤害，更何况，他一直都在找机会弥补自己的错误。那一晚，他正好得知沈总也在巴黎大酒店，这应该是最大的缘分和巧合。”

　　　　沈迟默不作声，原先他就有猜测过，是不是有人在成全他和许朝暮。

　　　　现在，果然如此，只是他没有想过是沈世寒。

　　　　“沈太太，三少深知您爱四少。”下属道。

　　　　许朝暮脸一红：“他就不怕好心办坏事？我那个时候已经离开沈迟五年了，我怎么还爱他。”

　　　　“这一点，三少比我更了解。”下属微微一笑，“三少还说，聂总明里暗里追了您挺久的，但您一直没有动心。”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年纪还小，不适合谈恋爱。”许朝暮随口道。

　　　　不过，这理由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她追沈迟那会儿，不过才十几岁……

　　　　下属还是保持着微笑，他淡淡道：“沈太太，这件事发生后，三少并没有放心上，其实在他心里，这不算补偿，更像是成全。”

　　　　“所以，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儿子是四少的？”许朝暮问道。

　　　　“咳咳。”下属轻咳一声，“三少并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晚过后，您和四少都不知道彼此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下属有些尴尬和脸红。

　　　　许朝暮脸也红了，跟一个陌生人讨论这种事情，有点不合时宜。

　　　　沈迟也挺脸红的，他居然不知道那一晚是许朝暮！如果不是他太执着，五年都不肯放手，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更不会知道自己和许朝暮还有一个儿子。

　　　　下属还比较识趣，立刻就将这话题岔开了。

　　　　他继续道：“沈太太，其实还有一件事……您不知道，但我作为下属是知道的。”

　　　　“也是跟我有关？”许朝暮有点震惊。

　　　　下属点点头，应了一声：“嗯，是您在锦城的时候。”

　　　　“具体什么事？”许朝暮好奇地问道。

　　　　她回国后见过沈世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在锦城那段时间，更是和沈世寒没有任何交集。

　　　　那段时间，连沈迟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三少有一次去锦城做生意，无意发现了您。”下属道，“有一天晚上，白曼小姐想去锦城找您的麻烦，被三少拦了下来。这件事，除了我后来得知外，也只有三少和白曼小姐知道。”

　　　　“哪天晚上？”

　　　　“四少和白曼小姐撕破脸之后。”下属道，“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晚上，白曼小姐应该是恼羞成怒。如果我不说，这件事会永远沉默。”

　　　　许朝暮愣了愣，是不是无意中，沈世寒替她挡去了很大的麻烦。

　　　　如果白曼来锦城找她，她孤独一个人，很容易会出事。恼羞成怒的白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无形中，沈世寒又帮了她一次。

　　　　而这些，如果这个下属不说，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知道，所有的疼爱不是假装就能装出来的，她在沈家的那些年，沈世寒对她是真心好

第1332章　沈总，情况不好（）　
一个人装一天容易，装一年也容易，但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不可能是装的。

　　　　许朝暮的眼角湿润了，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沈迟的衬衣，红唇轻抿。

　　　　“沈太太，大概就是这些您还不太知情的事。我告诉您，一来是您有知情权，二来，我也希望您能原谅三少。七年前的那件事，三少一直耿耿于怀。”

　　　　许朝暮使劲儿摇摇头：“不……我早就不怪他了，更不恨他了，我只要他平平安安醒过来。”

　　　　“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是三少的下属，我的下半生大概会在牢里度过。如果可以，沈总和沈太太，我恳求你们能照顾三少。”

　　　　“我会好好照顾三哥的。”许朝暮连连答应。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但我至始至终都还是敬慕三少和四少的。”下属深深鞠了一躬，既是对沈世寒，也是对沈迟。

　　　　“沈太太，三少一直将您当作疼爱的妹妹，我是真心希望您能原谅三少。”

　　　　“三哥有你这样的下属是他的福气。”许朝暮眼睛湿润了。

　　　　下属微微一笑：“沈总，沈太太，一切就都拜托你们了。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找人去监狱捎话给我。”

　　　　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丝毫不像即将被逮捕的人。

　　　　沈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这下属又看了沈世寒一眼，这才大步往病房外走去，他知道，外面有很多警察，他该去自首了。

　　　　沈世寒的人一走，周围又恢复了莫大的平静。

　　　　“沈迟，沈迟……”许朝暮扑进沈迟的怀里，她的情绪再一次被挑动，“我好难过……”

　　　　“我知道。”

　　　　“我对三哥一点都恨不起来，一点都恨不起来……”

　　　　“我也从未恨过他。”

　　　　许朝暮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多么希望能回到十几岁的时候，一家人团团圆圆聊着天……

　　　　她可以黏沈迟，也可以缠着沈世寒，谁也不会嫌弃她。

　　　　只是时间永远不会等待……

　　　　许朝暮趴在沈迟的怀里哭了很久，沈迟担心她哭坏了身体，一直都在哄她开心。

　　　　很快，许朝暮也哭累了，抓着沈迟的衬衣领子睡着了。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到处都是金灿灿的一片，晚霞澄澈，云丝缥缈，大地都铺上一层淡淡的橘红色。

　　　　光线从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沈迟抱着许朝暮去了休息的房间。

　　　　凌管家带着小宝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小宝闹着要回来找爸爸妈妈，凌管家只好带他回了医院。

　　　　沈迟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小宝跑着就扑了过去：“爸爸！”

　　　　怕打扰到许朝暮休息，沈迟就抱着他去了自己的病房。

　　　　“四少，四少奶奶呢？”凌管家问道。

　　　　“她累了，睡下了，暂时不用打扰她。”

　　　　“好，好。”凌管家笑道，“我听说四少奶奶怀孕了，我晚上正好熬点鸡汤，补补身子。”

　　　　“嗯。”

　　　　“四少，虽然三少早就搬出去了，可我和他也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希望他能好起来。”凌管家道，眼中有强烈的渴望，“更何况，三少奶奶好不容易有身孕了……”

　　　　“我也想他能好起来。”沈迟淡淡道。

　　　　凌管家明白沈迟的意思，这种事情不是想什么就会有什么的，沈迟已经尽力的。

　　　　“真怀念以前沈家一大家子……”凌管家感慨地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三少会做这样的事情，老爷似乎还不知道。”

　　　　“暂时不要让他知道。”沈迟道。

　　　　“嗯嗯。”凌管家应了一声，她也知道，沈策先身体不怎么好。

　　　　凌管家心里头的情绪很复杂，她隐隐约约听说，三少做的生意不仅有贩毒、贩卖军火，还有地下钱庄，这些，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四少……如果三少真得能平安无事，你能保他不坐牢吗？我真得不愿意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你们都要幸福才好……”凌管家于心不忍。

　　　　“等他醒过来吧。”沈迟叹了一口气。

　　　　小宝趴在沈迟的肩头，搂住沈迟的脖子：“爸爸，去玩……”

　　　　“好。”沈迟应了一声，对凌管家点点头，离开了走廊。

　　　　沈迟很喜欢抱着小宝，小宝也喜欢趴在沈迟的肩膀上。沈迟带着小宝去了草坪的长椅上看夕阳，夕阳浑圆而漂亮，光线很温暖。

　　　　小宝笑得特别开心，沈迟就这样抱着他坐着，享受这美好的安宁。

　　　　他和沈世寒之间多年的恩怨算是终于有了了结，从此之后，他会带着朝暮和孩子好好生活……

　　　　小宝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可爱，两只酒窝又甜又好看，跟沈迟很像。

　　　　“爸爸真好……”小宝跟沈迟撒娇，在沈迟的白衬衫上蹭了蹭。

　　　　“爸爸当然好！”沈迟笑着亲了他一口。

　　　　夕阳的余晖照在沈迟年轻俊朗的脸上，他的侧脸线条深邃而坚毅，在看向小宝的时候，他的眼中尽是数不清的温柔。

　　　　……

　　　　在医院住了大约五天，沈迟的伤口基本好了。肖莫伤得更重些，还得听医生的话卧床休息。

　　　　沈迟让人在附近租了一处别墅，将许朝暮、小宝和凌管家都接了过去住。

　　　　莫水芙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胎儿不稳，一直住院察看。

　　　　沈迟给他们都请了最好的医生，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这天晚上，当沈迟带着许朝暮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医院忽然打来了电话。

　　　　“沈总，情况不好。”医生道。

　　　　“什么情况？说清楚。”沈迟脸部线条紧绷，脸色沉了下来。

　　　　“聂总伤口大面积感染，正在抢救。”

　　　　“我马上过去。”

　　　　“好！”

　　　　沈迟放下碗筷，拿起衣架上的西服。

　　　　“沈迟，怎么了？”许朝暮也站了起来，“是不是医院那里有什么消息？”

　　　　“你在家等我。”

　　　　沈迟怕她担心，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能太过情绪化。

　　　　“究竟什么事？是承朗出事了还是三哥？你告诉我。”许朝暮着急地摇了摇沈迟的胳膊，“我不放心。”

　　　　“你等我消息。”沈迟穿好衣服。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放心！”许朝暮道

第1333章　已经停止呼吸（）　
这一次，沈迟没有再执着，不管结果是好是坏，许朝暮总得知道。

　　　　“走吧。”沈迟随手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拉过她的手往车库去。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沈迟就开车带着许朝暮来了医院。

　　　　正是夜晚，四周很安静，许朝暮和沈迟的脚步声都格外急切。

　　　　“朝暮，你听我说，等会儿手术完毕，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不允许太过激动，听到了吗？”沈迟郑重地看向她。

　　　　许朝暮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她一手被沈迟牵着，一手放在小腹处。

　　　　肚子已经有些凸出了，披了一件外套后倒不怎么看得出来。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沈迟和许朝暮过来的时候，陆斐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沈总，朝暮。”她向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情绪不是很好，脸色也很差。

　　　　许朝暮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迟将许朝暮丢在这儿，单独去了一趟聂承朗的主治医师那。

　　　　“医生，你告诉我，病人究竟是什么情况？这里没有别人，你只管说实话。”沈迟沉声道。

　　　　医生看了看他，用英文认真道：“我的老师是国际著名医生，如果他来做手术依然不成功，那便是无力回天了。”

　　　　“多少胜算？”沈迟问。

　　　　“别的医生来做这台手术，胜算是10％不到，我的老师来做，胜算能提高10％。”

　　　　“胜算这么低？”沈迟没有把握了，一时间心潮澎湃。

　　　　“嗯。”医生点点头，“病人的情况您也清楚，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很严重了，在重症监护室的这段时间情况并没有好转，反倒在恶化。”

　　　　“我明白了。”沈迟沉重地点点头，“手术需要多久？”

　　　　“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医生道。

　　　　两个小时……

　　　　“沈总，我们会尽力的。”

　　　　沈迟没有再开口，默默走出科室。

　　　　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他正好看到许朝暮和陆斐丽并肩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许朝暮在低声跟陆斐丽说着什么，像是安慰。

　　　　陆斐丽的脸上更多的是难过和悲痛，好几次，沈迟看到她差点流出眼泪。

　　　　远远地，沈迟就这么看着她们。

　　　　这两个小时比一个世纪还久，还漫长……

　　　　夜逐渐在加深，天空中星子闪烁，云层深厚。

　　　　手术室外安静地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医生和护士在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

　　　　中途有医生从手术室出来让陆斐丽签了一份文件，陆斐丽哭着签下，许朝暮也差点哭出声来。

　　　　沈迟将许朝暮搂在怀里，紧紧握住她的手。

　　　　时钟滴答滴答走过，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终于，在两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低着头，默默摘去自己的口罩。

　　　　“怎么样了，医生！”陆斐丽第一个冲了过去。

　　　　许朝暮也满含期待地看着医生，希望他们能带来好消息，可是……医生的表情很沉重。

　　　　沈迟按住许朝暮，他不敢让她乱动，实际是，他根本就不该带她过来。

　　　　医生沉默了半晌，摇摇头。

　　　　“医生，你说清楚一点，医生，你说清楚一点！你告诉我，我儿子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你告诉我！”陆斐丽慌了，她使劲摇着医生的手。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过，浑身都是冰凉冰凉的！一颗心更是漏跳了一拍！

　　　　一个女护士低声开口：“对不起，手术失败。”

　　　　“承朗！”许朝暮喊了一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承朗，承朗！”许朝暮哭着要进手术室。

　　　　沈迟用力按住她，不让她动！

　　　　“朝暮，你冷静一点！刚刚来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你不能激动！”沈迟镇定地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

　　　　陆斐丽愣在了原地，这一刹，她倒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有刷白的脸色。

　　　　她扶住墙，这才没有让自己倒下来。

　　　　医生和护士们都抱歉地鞠了一躬，尤其是主刀的医生，满脸都写着愧疚。

　　　　“对不起。”众人皆表达了歉意。

　　　　一个小护士道：“病人在手术室，已经停止呼吸。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后，医生和护士都默默离开了，走廊上是冰冷的寒意，如数九隆冬，仿佛轻轻一下，空气都能凝结成冰。

　　　　“承朗！”许朝暮又哭着喊了一声，“沈迟，你放手，你放开我！你让我进去看看承朗！你放手！承朗！”

　　　　“我陪你进去。”沈迟平静道。

　　　　这种时候，他必须比许朝暮冷静。他深知在生与死面前的无奈，也深知许朝暮心底的无助和痛苦。

　　　　陆斐丽脚底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扶在墙上的双手滑了下来，她不停地哭泣，像个小孩子一样。

　　　　走廊里，许朝暮和陆斐丽的哭泣声久久回旋。

　　　　“承朗！”许朝暮终于被沈迟带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上，聂承朗安安静静地躺着，很平静，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这样子的聂承朗就像是一个小孩，安安静静。

　　　　许朝暮满脸都是泪，她使劲摇头，她不相信这个事实！

　　　　“承朗！承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不是说还要跟我去巴黎走走的吗？你不是还说要看看小宝的吗？你为什么要食言，你起来啊，你跟我说说话啊，你不要不理我……”

　　　　“承朗，你还记得孤儿院的那群孩子们吗？他们一定都长大了吧……我们去看看他们……七年过去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背着我吗……你起来再背我一次好不好……”

　　　　许朝暮泣不成声，她用力甩开沈迟的手，趴在聂承朗的身边。

　　　　“承朗……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说话……以前，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的……可是现在你怎么能不理我呢……我们去孤儿院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