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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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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周弄来的都是脑科的权威,他们开始也这么说,毕竟是脑袋上的手术么,但是术后四天都没彻底清醒,他们的话就比较保守了。老周昨天晚上把家里的保姆弄走,自己来陪床了,就刚刚,你们来之前,值班护士跟我说老头儿半夜在院子里一圈儿一圈儿地走。”
  秦徽茵叨叨着,眼角就有了泪意。
  “以前整天加班啊,你说他,他嘴上应你,一没注意又熬夜到凌晨一两点。一点征兆都没有。只有两回,睡得很早,第二天我问他,他说头疼。”
  端曼曼低头看看床上面貌清俊的年轻人,无限唏嘘。
  “那现在医院是什么意思呢?”
  “在做高压氧治疗,配合药物、针灸。也说要他的家人朋友通过声音和抚触尝试跟他沟通。他的朋友我们都没通知,目前就我跟他爸爸。小周末就直接睡在他的病床上。听老辈儿人说小孩儿阳气重……”
  周成川斥道:“无稽之谈。”
  秦徽茵苦笑:“他这一病,我是什么都信了。”
  聂东远得知周家的保姆阿姨一个请假回家,一个昨晚回去时有点低烧还没来送饭,立刻要请周家夫妇出去吃,不远,就在医院两条街外的一家中餐厅。周成川起身就走,特别果断,一点也不像秦徽茵口中在楼下绕圈儿的父亲。秦徽茵却有些犹豫,保姆也不在,没有人在病床前盯着她不放心,再说,周末也在睡呢。
  秦徽茵拢了拢肩上的宝格丽丝巾,道:“你们跟老周好好聊聊。我就不去了。”
  端曼曼非常理解她的顾虑。她看看床上迷迷糊糊的周衡和趴睡的小周末,跟端午说:“你替你秦阿姨盯着吧,我们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
  秦徽茵不同意,却拗不过端曼曼,端午在其本人也同意的情况下最后留在病房看护周衡和周末。
  窗外树梢上还有未死的知了,叫声断断续续的,丢了盛夏时分叫成一条直线的嚣张,居然有点垂死挣扎的味道。
  秋风里还有微末的太阳的温度。
  起先,端午并没有注意到矮几上的大马锡相框,她只是百无聊赖地四处查看,盘算着回去要怎么跟李一诺描述这间自带浴室冰箱、有客卧、有大凉台的优质病房。但是这病房总体面积却不算大,也就不到90平米,只十分钟,端午就看通透了。周末沉睡中发出数声模糊不清的梦呓,大约正在梦里跟人打架,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她悄悄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屁股,眼尾一带,就带到了那两只漂亮的大马锡相框。
  相框里都是周衡。
  端午鬼使神差地来到矮几前面。
  端午周围都是同龄的同学,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有共同的喜悦共同的烦恼,嬉笑怒骂,朝气蓬勃。没有周衡这样的。非常精致的面貌,并非少年未长开的精致,是种青年开放在时光深处的精致。
  端午细致地看着桌上的相框。第一只相框里,周衡正在落地窗前午睡,午后的阳光从树梢的缝隙里漏出来静悄悄地落在他微蜷的指尖上,窗外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泳池,泳池一角溅起一朵裹着小彩虹的大水花。第二只相框里,周衡抱着周末正在超市货架前买麦片,周末低头要去舔棒棒糖,周衡望着货架对面突然推过来的镜头眼底有微微的亮光,瞬间定格的笑容仿佛桃花源里拂过良田屋舍的和暖春风。
  端午来回看着那两张照片,尤其是第二张,她甚至兴起了把它偷回去的念头。因为端曼曼虽然也有跟她开玩笑甚至作弄她的时候,却从来也不是个温柔的妈妈,端午打小就对这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笑容没有抵抗力。
  窗外传来两位护士见面打趣的声音,因为窗户是开着的,虽然她们在压着嗓音讲话,端午依旧听得挺清楚,但是只两分钟后她就害臊了……护士姐姐在讨论类似尺寸、持久、频率的问题。
  端午慢慢回到病床前。
  刚刚她跟他打招呼其实一点没走心。她妈因为一直没有消气目光沉甸甸的,她爸在后面推着她,周伯伯和周妈妈也鼓励地望着她……此刻,没有任何外来的压力,她却突然想跟青年套套近乎。
  当然,她坚定地认为他肯定是听不见的。
  她犹豫着往上推推有点压鼻梁的黑框眼镜。
  “你好,那个,我是端午,”她顿了顿,“我是跟你弟弟周末有过节的端午。上回他来我家,把我刚做好的卷子撕了,没法粘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推他就倒了。他哇哇大哭,哄不住,你爸跟我爸进来的时候我顺水推舟就说是他自己摔倒的……你听到了啊,你要是听到了你就……”
  端午回头再去看茶几上的大马锡相框。
  “你妈妈说你这样都六天了,赶快醒吧,醒来就好了。我们学校门口的肉夹馍、上饶街的二胖擀面皮儿、‘鱼米之乡’的石锅鱼、天颜音乐广场北门的砂锅刀削面……我只要想想这四样儿我夜里睡都睡不安稳,你怎么就能沉得住气呢?啊,你到底听到了没呢?啊,我是个神经病……”
  端午长叹一声,打开大包包,翻出永远也做不完的数学卷子开始做题,但也只愉快地做完前两道题,第三道题就戳中了她的死穴,端午翻出课本想从基本的定义再复习一遍,但是定义她懂,跟在定义后面简单的例题她也懂,卷子上的题就怎么也不懂。
  她抓着脸苦恼地看向床尾,隔着棉被,他的脚似乎有轻微的动作。
  “喂?喂?喂?请听题:说某学校共有教师490人,其中不到40岁的有350人,40岁及以上的有140人,为了了解普通话在该校中的推广普及情况,用分层抽样的方法,从全体教师中抽取一个容量为70人的样本进行普通话水平测试,其中在不到40岁的教师中应抽取的人数是?”
  当然,周衡是没有回答她的。
  端午怏怏收回有点炽热的视线,跳过这题去做后面的选择题。

  第 3 章

  紧跟着的周末是个不太愉快的周末。
  聂明镜在端午想替他添饭的时候有点恼怒地让她滚,这惹恼了聂东远,两父子在饭桌上互相瞪着互不相让,爷爷奶奶阻止不了他们的战争,便去责怪端曼曼,端曼曼明明没错,却一直低着头,直到两位老人相继起身离开。
  当天晚上,端曼曼跟聂东远自经年重逢后第一次大声争吵。她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不自在,她就带着端午回去上饶街生活,就按照最开始她的想法,聂东远两头跑。她拖着行李箱拉着端午下楼时跟靠在楼梯口的聂明镜解释说她是自在惯了,脾气也没有装出来的好,不想在老人的眼皮子底下生活。
  最后的结果是聂明镜三个月来第二次称呼端曼曼“端姨”,亲手帮她把行李放回楼上。
  他说:我跟我爸不合,跟您没有关系。
  当然,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端午聂明镜依旧理都不理。
  他们只差一岁,她落地生根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满月。
  星期天下午,李一诺约端午逛街,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走到脚底发麻,成功淘到打折的品牌鞋子后,照旧是以在天颜广场北门吃砂锅刀削面收尾。李一诺在等着刀削面上桌的时候,在浓浓的辣椒香里瞪着端午的头顶发呆,端午挥了两次手就放弃了。李一诺前天在一家港式茶餐厅再次偶遇林闵,她打听到林闵固定周五晚上和整个周末在这家餐厅兼职,这让她心花怒放。
  “端午,你说说有多巧,我那车轮胎让宋娇娇个混账东西扎了,跑去坐公交车,因为跟同路的李双双聊天,不留神坐过站了,恰好下车的地方就在‘茶米’餐厅跟前,我正埋怨李双双也不提醒我,就看到林闵在玻璃窗里拖地,我都以为我看花眼了你知道么?”
  端午沐浴在带着榴莲味儿的吐沫星子里,好脾气地看着李一诺兴奋地挥舞着筷子第二遍抽丝剥茧地讲那些心动的细节。
  “要不是李双双拉着我,我肯定打开门就进去了。她没带钱,我口袋里也只有不到二十。后来李双双就回家啦,我想着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就在路边一直看他。他做事特别麻利,一桌子的杯盘,汤汤水水,他一分钟就能收拾干净。”
  饭店大叔用托盘送来热气腾腾的刀削面,暂时打断了李一诺。端午谢过大叔,拧开赠送的迷你装矿泉水仰头小口喝着。
  李一诺根本没有胃口,只是兴奋地敲着碗沿絮叨着:“还有还有,那个餐厅的黑色制服,他穿着就是比别人好看!哪怕跟你哥比,他也输不了。”
  李一诺睁眼说瞎话,端午就不能同意了。
  “我在你手机里看过林闵的照片,他没有我哥个儿高……而且我哥比较白。”
  “个头没差多少好不好,而且我觉得男生小麦色的皮肤最有味道,不信你去看看我们学校打篮球的那几个男生。”
  端午眼皮耷拉着,“哒”地把矿泉水放回桌上。聂明镜个儿高、肤白、干净清爽,比学校打篮球那几个臭烘烘的男生要好一千倍。但她不愿意跟李一诺争论,李一诺口齿特别利索,一张嘴稳定发挥能灭一条街。
  李一诺正沉浸在乍悲乍喜的情绪里,根本感觉不到端午微末的不快。
  “我真后悔买这部手机,我跟人打听了‘茶米’的价位,两个人随便吃一吃也要一百来块,但我妈一个星期就给我两百块坐车买零食,而且,我还固定要在第二个礼拜匀出五十块买卫生棉。”
  端午咬着面哼哼:“我告你妈,你早恋。”
  李一诺神色一整,敲敲桌子提醒她那个至今当她是路人甲的高三学长,俩人伸腿在桌子底下较量了两个来回各自低头安生吃饭。
  有个新开业的商厦在天颜广场上放烟火,端午跟着李一诺消沉地在花坛边边上排排坐,恍惚地看着一双双穿着不同鞋子的脚从她们面前走过。李一诺记挂着林闵,最开始的亢奋沉淀下来后变成化不开的失落,是青春期的典型症状。端午的情绪就比较简单明了,因为聂明镜似乎很烦她,所以她打算尽量在外面溜达到十点左右再回去,再说,要不是因为林闵最近占领了李一诺的脑子,跟着李一诺四处溜达其实挺有意思的。
  “千金,我想起我们俩以前离家出走。”
  李一诺盯着在头顶炸开的烟花,慢慢道:“我差点被打死。”
  端午哈哈大笑。
  幼儿园大班那年,她们俩在跟派出所所长家娇气的小胖墩儿长期互看不顺眼后终于爆发了轰轰烈烈的战争。二打一,一个摁胳膊一个摁腿儿,她们俩全程压倒性地打赢了这场遭遇战。那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小胖墩儿那天嚎得呼天抢地,声称要让他爸爸带队来抓她们,要把她们的头发全部拔光光,一根也不剩!俩人在胜利的喜悦里一合计,跑吧,他爸爸是黑猫警长啊。在李一诺的记忆里,那是她跑过的最长的马拉松。两个人四条小短腿就跟后面撵了狼一样踩着风火轮使劲往前蹬,最后来到天涯般遥远的天颜广场,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支愣着脑袋发懵,眼前是一双双穿着不同鞋子走来走去的大脚小脚……
  “我妈找到我当场就打,那棍子抽的,我都能听到风声。”
  “我妈是回家关上门打我的。她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得好好儿的,我认错就不打我。”
  李一诺一顿,终于有了点云开雾散的笑模样。
  端午十点半回到家,保姆阿姨正在打扫客厅,端午看到客厅里到处是食物的残渣,墙上好像还有一点奶油印渍。
  端曼曼和聂东远这时候都没有回来,应该就不回来了。聂东远在市中心有一套两居室的小公寓,结婚两个月来他们在那里住过四回。端午听了李一诺的恐吓,一度很担心端曼曼在那个公寓里再给她添一个妹妹。
  “有谁来了么,阿姨?”端午问。
  “你哥的几个同学,啊,你哥有点发烧,你端杯温水上去吧。”
  “好。”
  聂明镜睡得很不安稳,虽然裹上了冬天的厚被子,却还是觉得四肢冰冷。这样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睁眼时面前隐隐约约站着个矮个子女生。女生穿着傻不拉几的卡通睡衣,俯身要来探他的额头,聂明镜把头偏向内侧,错过她温热的手掌。
  “哥。”女生心无芥蒂地叫着,忘了昨晚他有点暴躁地让她滚。
  聂明镜翻过身淌着冷汗重新闭上眼睛。
  女生面上有点尴尬,却依旧好脾气地咧着嘴巴笑。
  “那我把水放到你床头……是蜂蜜水,温的。”
  十一月下旬高二有场摸底考试,全班总共47个学生,端午排名24。端曼曼看到她的成绩和排名阴阳怪气大半个月,她说:“前面23个开道,后面23个垫底,端午,这要是排兵布阵,你这个位置固若金汤啊。”
  周衡在手术后第七天彻底清醒。再一个月后出院。
  十一月底,端午跟着聂东远来周家做客再次见到周衡。
  端午一开口,周衡就叫出了她的名字,然后周衡报了个数字,是那道数学题的答案,可惜端午早就忘了,回之一头雾水的表情。周衡的声音很好听,带着青年的慵懒腔调,带着笑意,三言两语间,端午的眼神就发直了,心跳就破百了,小巧的耳垂就滚烫了。周末横着脑袋非要往她怀里钻,原本她是要挥开的,但在周衡有趣的目光里,那细瘦的胳膊硬生生折过来折成一个亲热的拥抱。
  午饭后,周衡微微露出疲态,周妈妈立刻要求他上楼休息,即便他一再表示根本不困。周末闹着要跟上去,周衡便问端午要不要一起上去跟周末看动画片,端午这个自打小学二年级就彻底告别动画片的人立刻表现出极大的积极性。
  二楼是利用到极致的开放空间,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墙壁隔断,只用不同的地板颜色划分出不同的功能区。最深处一大一小两张矮床,地板高出两三公分,是米黄色;再往外有周衡的工作台、周末的小书桌,地板是米白色;再来是几张舒适的麂皮绒懒人沙发、超薄液晶屏电视,地板是浅灰色。原木旋梯后面的空间用同色的切直线条木做格栅,格出一个灰玻浴室。
  周末看得津津有味的重播的《舒克和贝塔》周衡十分钟就看不下去了,端午很有眼色地立刻表示由她带着周末就好周衡去休息没关系。
  落地窗外阳光正好,十米开外端午跟周末压低的窸窸窣窣争论剧情的声音像在催眠,周衡闭目平躺着,意识渐渐抽离。
  周衡睡着后端午开始跟周末抢电视频道,但是这个时段电视里播的都是家长里短的年代戏,偶尔有一两个战争片,赶巧都到了战场厮杀的部分,机枪突突突,炮弹轰轰轰,周衡在床上睡得不安地翻个身,端午立刻关了电源。
  周末扁着嘴巴:“我要看《舒克和贝塔》。”
  端午爱莫能助地摊摊手:“但是我想玩儿捉迷藏。”
  周末想了想:“那你要来找我。”
  端午:“好。”
  周末:“你闭眼,数……十,不是,一百个数。”
  端午乖乖闭上眼:“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
  周末瞪大眼睛,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眼看端午就要数到一百了,他紧张地倒抽一口气,蹬蹬蹬往楼下跑。
  楼下正在交谈的三个大人有趣地看着端午和周末楼上楼下地跑,一会儿是捉迷藏一会儿是弹弹珠一会儿是跳格子再一会儿俩人就端午到底有没有耍赖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周末奶声奶气地:“你这样不对!我的弹珠碰到你的了!”
  端午:“没有!”
  周末:“那为什么你的动了?”
  端午用指背推推眼镜儿:“因为我这边地势低,你一弹,地板震动,它就自己滚下来了。”
  周末虽然听不懂,却知道她肯定在狡辩,小胖子恼羞成怒:“不跟你玩儿了!”
  两人脆弱的友谊闹掰后,一个坐回聂东远身边打着盹儿听他们讲本市的房地产行业,一个窝在妈妈怀里用牙签插水果……但是实在是无趣,于是二十分钟后,周末主动表示:端午要不我们还是玩儿捉迷藏吧。
  周衡意识辗转间,听到周末呼哧呼哧的声音,他以为他在淘气,翻个身,模糊不清地警告:“你等我起来收拾你。”
  那呼哧呼哧似乎在极力隐忍情绪的声音却渐渐转成了哽咽。
  周衡顿了顿,缓缓睁开眼睛:“你怎么了?”
  周末闻言扑过来,用脑袋拱着他,委屈地道:“端午不见了。”
  两个人玩儿捉迷藏,端午赢了剪刀石头布找地方藏起来了,周末楼上楼下找了半个小时都找不到她。
  周衡刚要说话,听到床下有轻微的打呼声。他微微推开周末,掀开垂下来的棉被,就看到一张睡得热热乎乎的脸。
  端午的睡相一向糟糕,在床底这样狭窄的空间也是如此。两条腿折成诡异的弧度,跟断了一样,下巴颏儿压在胳膊上,圆领毛衣空荡荡地坠在地板上,露出里面的白底碎花小背心,小背心裹着……还有很大发育空间的胸部。
  周末五指张开捂住了嘴。一双泛着泪意的大眼睛眨啊眨。
  周衡在周末耳边轻声道:“不要说话,我下楼后,你把端午姐姐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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