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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天奇谭-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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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整个过程，所有刚才围观在院落外的村民，也都随同参与了。面对孤立无援，被遗弃的蒙木，没有人选择站出来维护。显然，所有人都极为赞同这样的做法。
“我我便这样被驱逐了？”蒙木感觉这个世界简直疯狂了。从老村长对自己的放弃，到村民的各种言行，再到小柔的泪滴，直至现在被彻底排挤出村子。这一切说起来像是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其实加起来还不足半个时辰。
在如此短暂的间隔里，所有他记忆中的在乎的、美好的东西，都被改变颠覆了，没有留下丝毫的剩余。更为可怕的是，从刚开始假想自己所面对的应该是幻境，到之后的数次被证实，这里发生的事情，好像跟幻境的特征不符，甚至有些扯不上关系。已经让“内外交困”煎熬下的蒙木，不可避免地，心里发慌了。
“如果如果这一切地一切都不是幻境。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粉衣女子真的有莫大的神通，把我带到了过去？而我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只是从造化契合测试之日开始，所有事情的另外一种发展模式？这里是重塑的真实世界？！”忽地，蒙木心中夸张地显现出这么个，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地想法理念。
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等同于变相地证明，刚才的“那些人”，他们所说的话，以及所做的决定，都是发自其真实本心了。再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想下去，那是不是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其实这些他所在意的人，也有过不信任他的想法呢？只不过不尽相同的是，那时候的他们，并没有如同现在这样，做法如此极端罢了。而他，也因此未曾留意。
“我曾经如此地让他们失望、伤心过吗？”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蒙木不断提醒自己，肯定是他想多了。只可惜，心中被种下了这种念头，想要毫无后患地将其萌芽扼杀，却已经不是那样简单、轻易，就能做到的了。
他就以此为据，陷入到了自己构建的怪圈里。
“可能真的是这样吧？”
“如果不是本就不信任，为什么他们连我的解释都懒得听？！”
“如果不是本就不信任，村长与小柔怎么会如此绝情？！”
“如果不是本就不信任，他们如何说的出那等恶毒的话语？！”
“如果不是”
“但那确实并不是我的错啊，是我的身体欺骗了所有人，却绝非我的本意啊？我还经历了元气大伤的痛苦，我才是真正受害者啊？”
“你们给予我的，不应该是全部的安慰与关怀了吗？为什么要有我做错事情才有的伤心、失望？”
“我错在哪里？”
“你们凭什么咬定那是我的过失？”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你们没有完全的信任过我！”
“这说明你们，从来就是将我蒙木看轻！”
刚刚遭遇不公待遇的蒙木，情绪极不稳定。莫名地，一系列的思维转折后，他的心中出现了因为别人的不认可与理解，而产生的怨念。他甚至觉得，不论从前现在，村庄里的所有人都不是彻底完全关心自己。他们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心中的不舒服，不过是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做作地在他面前装装好人罢了。
这样的念头何等可怕，已经极失偏颇，完全是在拿自己当作全世界的中心看待。可惜，身处考验中的蒙木，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影响，却觉得这样的想法，异常地符合逻辑，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他都已经忘记了，这一切，不过全数都只是出自他个人的臆测而已。
他只觉得，既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么别人就不该对他有那些毫无必要的误会与怀疑。尤其是他所特别在乎的人：老村长与小柔，更是不应该如此有失公允。如果有怀疑，那如何还称得上是最为亲近之人。
“太过于注重的感情，更多时候，只会让人偏了内心的秤砣，分不清晰孰轻孰重罢了。世上多少的因爱生恨，其实归结源头，都不过是那一念间的差错。这蒙木要通过考验，怕是要比别人更难上许多！”见到蒙木如此快，就因为内心的漏缺薄弱而陷入到了极度自我，禁制中传出了粉衣女子对其不是很看好的自语。而禁制外，小枕头似是能够听到她的话，恰合时宜地蹙起了眉头。
禁制内的时间过得飞快，连外界半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已是过去了一夜。那晚，下了一场大雨，将体内有着伤势又在村庄旁找不到躲藏处的蒙木，差点琳个半死。“觉悟”后的他，又接受了这等遭遇洗礼，产生了极为矛病态的心理。原本入夜前，他多少还期盼着，自己的面前会突然出现老村长或者小柔的身影，将他领会村子去，然后所有人都向他表示歉意。但现在，他觉得就算他们就算真的这么做了，那他，也不会就如此简单地接受道歉，或者有所回应。
他从来没有想过，其实他自己，也可以主动去试图向所有人解释，来慢慢改变自己的形象。
虽说这里是他所认为的重塑世界，所有人都变了，很可能根本没人会愿意与他说清楚。可他毫不尝试就选择等待，这在也在一定意义上，其实也是存在问题的。试想一下，若是在他原本生活的地方，因为别的事情，他的朋友与亲人，对他有了误解，并且完全就听不进他的解释，难道他也要这样被动的听之任之？
事实也证明，他的这种做法和念想，是完全不具备可行性的。等到太阳再次升起，他都视线中都满是背着锄具，日出而作的村民，蒙木也未曾迎来他所执着的歉意。取而代之的，不过是愈发的无视。
蒙木的心彻底凉了。都说细节决定成败，而基于自昨日始，就有的内心铺垫，层层深入感触地他，无疑在无形中，病态的悲观心理，又自我深陷了几分。
“原来，哪怕是我受尽创伤，也不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都是些无情之辈，是非不分之人！”
“你们行！你们可真行！！”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似被整个世界遗忘的他，逆反心理已经起来。想到之前村民们那针对自己的言行举动，不甘心地他，决定偏偏要再入村中去触触所有人的霉头。“你们误会我、看不上我，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主意已定，蒙木首先想到去“骚扰”的，便是小柔。当然不是去叙旧，而是计划变着法的，去作弄对方。“反正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那我索性满足你的要求，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得不到他所要的“公正对待”，蒙木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了。
不过好不容易偷摸进去村庄的他，却发现对方正巧不在村中。所以，他无奈扑了个空。当然，进村的机会难得，他自然不会选择就此打住。于是，当机立断地，他又改变方向，奔赴老村长的房屋，打算去“会会”老村长。不过这次，他就没那么好运了，在途经村庄的土道时，恰巧地，就有几个小伙伴正在嬉戏玩耍。蒙木，被堵了个正着。
这几个从前见到他亲近到不行的发小，见到他竟然还真敢不知廉耻地回到村中，更是不客气。二话没说，毫不顾念旧情地，捡起地上的土石块，直接便砸向了他的头。那副情景和态度，与见着了杀父仇人的相比，都是有些不遑多让。
看到那架势，双拳难敌四手的蒙木，眼见事不可行，只得宣告“叛逆计划”破产，抱头鼠窜着，飞也似地逃出了村落。
第七十七章 “骄傲”的蒙木
不过，蒙木他并没有就此死心。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依旧不不时瞄准空隙，偷偷摸摸地摸进村庄中去。
运气好，没人察觉的时候，双方就相安无事；运气不好，恰巧被撞上的时候，则免不了遭一顿扁担拳头。其实蒙木自己也不知道，无数次这种不愉快地彼此接触后，明明与这些人再也不亲了，为什么他却还要进入到那个遗弃了他的村落里，而不是索性就放下这些人，简单地离开。
或许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忘不掉所有人的好，所以希望没准哪一天，一觉醒来，全部的改变都会恢复到原状，这里又会成为他的家；又或许是他的执念越来越深，在觉得村民对他不起以后，那份怨念越积越多，渐渐成为了无法轻易释怀的怨怼。
应该是后者居多吧？！因为如孤魂野鬼一样，在村庄内外漫无目的地游荡了旬月的他。再见到从前村民们眼中的厌恶与排斥时，习以为常地他，感觉中，已经完全没有心碎了。剩下来的，只是麻木与无所谓。
到此刻，哪怕是突然有人愿意来与他和解，也无法再让他有半分动容了。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极容易让人忘记美好，却会任由一切不快无限积累沉淀。因此，蒙木心底的侧重点，已经有了改变。
“在这个不知道该如何离开的伪世界，没人让他感觉舒服，连小柔和村长都选择无视他，那么也就没有人是值得他在乎忍耐的了！”这是蒙木最后总结出的观点。因此，他要让别人也过不舒坦。
这样的心态，令蒙木之后入村时的行为，开始变得过分。面对村民们的拳脚，他不再是一味的闪躲，而是也会进行还击了。双方的关系，由此升级，更加趋于紧张。
终于，基于蒙木无止尽地侵扰，尤其是他态度行为上的变本加厉，促使村民们做出了选择，打算彻底不客气。
…………
这一日，天气倒是大好，云淡风轻、光耀万丈。可是正准备着再去村中玩些新花样的蒙木，却在村口遇着了一队，正在等着他“光临”的州府官兵。在“热心”村民的指引下，这群为民做主地执法者，没有任何多余的对话，就以“扰民”的罪责将蒙木直接给逮捕了。
在狱中吃过一顿苦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后，开堂受审的蒙木被判有罪，被官兵押解着，发配到了边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遭遇这种不公正待遇时；在他被锁扣着离开州府城洞口，回首往那个生活了近十四年的地方望去时，他的心中竟然莫名地有种解脱感。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也许，是因为他其实自己都在害怕，若是继续在村庄周围待下去，保不住接下去会发生些什么。所以，遭人强迫着赶离。反倒是帮着他去完成了一个，他绝对不会自己去主动落实的决定。
…………
蒙木被发配前往的边境目的地，有着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名字雅角古城，莫问归。然而，当他听到这些词汇的时候，心中去并无任何惊喜。在经历了蒙家村的事情以后，他可不敢对雅角古城中的一切抱有太高的希望。
果然，等他抵达雅角以后，稍加打听，就立刻发现了这里与他记忆中的不同之处。在这里的雅角古城中，没有大名鼎鼎地蒙家军。因此，古城整体的生存环境，与他所熟知的雅角相去甚远。这里的众多犯人，全靠彼此间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才能拼斗着生存下去。
不过对此，蒙木倒反而更加适应。一来他虽然实力不存，但是经验仍在；而来在他想来，没有了那些熟悉之人，他反倒不用去顾忌太多。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去与那不是滋味的复杂感情纠缠。这些条件综合在一起，竟然让他在阴谋诡计中反而找到了一份奇怪的安宁。
可惜，该来的东西，总还是会会来的。经过近周时间的的观察，发现古城中除了没有蒙家军以外，其余的各种店铺酒家、街道宅院构造与他的记忆中并无特别大出入的蒙木。很快便如鱼得水的在这里混了开来。而之后日日穿街走巷，与各色不同人群接触的他，却在一次城内两个小帮派（由莫问归囚徒自发成立的组织团体）火拼中，意外救下了一人。
当他认清那人的面目时，蒙木止不住因为心中感情的复杂，而一阵苦笑。因为这人的面目神态、语气体形，与他印象中的蒙二，根本就是一模一样。非得说出不同，那就是他们间的实力差距，得以千万里计。在这古城中，“蒙二”不过是个挣扎着寻求生存的小混混。
可也就以这个有些走样的蒙二为引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雅角之中那些蒙木所熟悉的人，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都慢慢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当然，都是以改头换面后的身份与他“意外”相遇。
让蒙木欣慰的是，“重新”认识的他们，与他之间倒是感情极为不错，并没有任何的恩怨与矛盾。这种状态，无疑让神经绷紧的蒙木松出口气。虽则他们不认识了自己，彼此的关系需要重塑，但这总要好过，突然冒出来一张熟面孔，结果却成了他的死对头。
如果古城中的生活，能一直如此有条不紊地发展下去。那么，对于无法寻到出路的蒙木而言，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生活，哪里又有那么多的省心时候，雅角古城，毕竟不是世外桃源。没有了“蒙家军”的管制，这里依旧是一处充满了犯罪与杀戮的修罗场。所以，无人能够在此地完全地避开所有冲突，置身事外。你不去招惹别人，却并不意味着别人就肯放过你！
以“蒙战天”与雅角古城中一个小帮派头目的个人恩怨为起点，双方开始各自呼朋唤友，投入到争斗中。十人、三十人、五十人、百人千人，似乎是有根导火索被埋藏太久后突然被点燃；又好像是雅角古城中的犯人们觉得日子过于平淡，开始闲不住。到得最后，几乎是所有的帮派、个体尽数参与进了其中，甚至连原本该维护治安的驻守边军也有不少为了大捞战争财，牵涉到了里面。
在这样的情形下，蒙木就算与始作俑者全无半分关联，也很难洁身自好。更何况，“蒙战天”与他之间，并不缺乏牵扯。所以，当这次雅角全线混乱大事件进行到中期的时候，他就被迫着，成了其中的一份子。而随着他与那些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时间渐长，这场战争就像问题制造器一样，让各种各样的矛盾就像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地冒了出来。
古城之中的“战争”是这样的，敌对的两方相遇，先是进行彼此数量，以及武器精良程度上的比较。然后，肉眼决出胜负后，占据优势的队伍，就可以对处于劣势的人喊打喊杀了。紧跟着，当这些成功者追着落败者，跑出去几条小巷街道后，却又会转化了身份，成为落荒而逃的那群人。各中原因很简单，因为毫无组织的他们，恰巧就遇着了对方的后援，于是，瞬间变作了弱势群体。这种情况，基本上每天都得上演几次。
对于在正规军队内，经过汗水与血泪磨砺的蒙木而言，看多了这样的闹剧，哪怕是在这伪世界中，内心也是十分抵触的。而更是令他无法接受的是，这群乌合之众中，竟然还囊括了从前教会自己如何去经营一场的完美战役的“蒙战天”等人。
成为了亡命之徒身份的“蒙战天”，以及那些“蒙家亲卫们”，狠则狠矣，可却并没有什么血性。让他们痛打落随狗，那是一个个比谁都狠，然而每当逆境来临时，却是完全经不起半点冲击，基本上次次都是未触及溃，抱头鼠窜。亲眼看着他们几次三番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又不肯听自己规劝后，蒙木再看待他们的眼光渐渐开始不同了。
“空有一副皮囊，却没有半点真才实干的‘将军与义兄们’，还值得自己去尽心维护么？没有慨然赴死的决心与勇气；没有两肋插刀的壮举和义气；更没有指点江山的果决同豪气。除了会意气之争外，“胆小如鼠”、唯懂惜命的他们，根本毫无气概可言。这样的他们，还是他们么？”蒙木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连串疑问。
而后他便确信，如果他敢把自己无法时刻防备到的身后，交给对方。那么，不堪一击地他们，估计会让自己死得比谁都要快。
“原来，在没有了绝对的实力作为支撑后，他们会变得如此不堪、不可理喻？”自以为“想明白”以后的蒙木，对于这些从前他所敬重的人，开始有些看轻、看不上了。他觉得陪他们在这场毫无章法地战役里耗费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意义。
于是，逐渐地，“骄傲”的蒙木对于这些在原本的世界里，已经阴阳两隔，根本求爷爷告奶奶都见不着一面了的兄弟们，产生了疏离感。
哪怕他们对他依旧表现得极为热情与看重，但蒙木在对着他们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是与日俱减。
第七十八章 再遇老仇人
蒙木在待人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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