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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尼罗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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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崇拜,名正言顺地让女神住进了最显眼的神庙,城门两边亭亭玉立着她,富人的廊柱上明姿艳彩地绘着她,穷人家的壁龛里慎重地供奉着她,她的化身遍布了大街小巷每一个角落。神秘、慵懒、颓废、华丽,这些属于猫的气质,能轻易在此地女人描了孔雀蓝眼线的瞳仁里找到,三角洲相对潮湿的气候把她们的口音熏染得尤其柔腻娇媚,连她们叹气的声音,都好像猫儿在“喵喵”撒娇。
曼图赫特普是第二次进入这座猫之城了,上回他逗留此地时,还是去年的播种季,当时他骑在马上,昂首阔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西顿使团,住的是他见过的最热情好客的总督府,还赶上了布巴斯提司一年一度祭祀猫女神的盛大庆典,狂欢中他喝掉了一整年量的啤酒,放纵的结果是病在床上,被迫躺了半个月。那之后又是一段乐不思蜀的生活,总督的四个儿子全是合他脾胃的花花公子,两个搔首弄姿的女儿就更是他嘲弄找乐的对象,府里的侍女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爱慕虚荣的总督本人更是喜欢他送的透明玻璃细颈瓶——那本是法老后宫才能享用的珍贵贡品啊!当他离开这里前往底比斯时,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
而今走在总督府的高墙外,他却是一番寒酸光景。肚子是空的,口袋也是空的,只不过因为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他才没有被虚荣心完全击垮,才能振作了精神挺直了腰杆,堂而皇之地跟着可纶再度走过总督府。
可纶并不知道王子此时心思,她甚至没留意他们正在经过的这座深宅大院,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下一顿该怎么打发。往布巴斯提司来的一路上,人烟是不少,但村镇究竟比不得城市,没有那么多吃饱了饭没事干专门凑热闹的闲人,况且逢上播种季,几乎所有人都在忙于农活,谁有工夫来看把戏?她干脆把拿来搭台的亚麻布也做成了两个男孩的新衣。
事到如今,连纳科特都明白,买船是根本不可能的奢望,更可行的方法似乎该是买块地,可想要买地也不容易。她现在已经不会总去想什么自由自我自尊心了,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难道她已经被奴化了么?午夜梦回,清醒得异样的思绪里生出另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回想这一路来的变化——她真的在变化——曾经举着刀孩子气地威胁着法老的可纶,以为任性是个性,毫无道理地发脾气;以为缺乏勇气是堪破人心,以为盲目冲动就是鼓起勇气;以为有关心必有所求,戒备着每一双善意的手;把自己的好吃懒做美化成被迫停留;把善良当成白痴,把口不择言当成坦白直率,只想方设法想让别人为自己付出,自己却只想潇洒走人,从不想回报……
最核心的一点是,她压根没把古埃及当成一个“值得”她生存的地方,心里存了偏见——这地方玩玩还差不多——就好比人们会蜂拥去看史前岩画,可有谁会真的想现场观摩原始人披了兽皮沾了牛血画野牛?即使在法老的宫殿里锦衣玉食,也觉得是法老欠了她的,剥夺了她享受现代文明的权利——是的,她只想着享受生命的过程,从不知道为此而努力付出。滔滔不绝地扯一通对法老对埃及的抱怨后,拉上“自由自我自尊心”的画皮做掩饰,再继续心安理得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是的,她潜意识里那自以为高人一等的21世纪优越感加上她自身的性格缺陷,终于让她变得比寄生虫还要不如——寄生虫至少知道自己是什么,她却连自己都没看清楚,就以为自己看透了德卡。
所以德卡才会不要她了,最终他认为她是无可救药了,便像一刀割掉了瘤子一样干净利落地甩掉了她。
人生而平等,人生来享有自由的权利,人都有自尊心,人理当表现内心真实的自我……不错,不错,可这是建立在文明富足吃喝不愁到全民减肥地步的社会才能拥有的进步。在这里,在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她只能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从“神之居”出来的那一刻,她已不能回头了,她的生存本能已逼得她抛弃了21世纪的自我,开始习惯成为一个古代埃及人,提醒自己用埃及人的眼光去看世界,去解决问题,去生存。
这觉悟并没让她害怕,生活得无忧无虑时因想象吃苦而惧怕吃苦,但真的做了那些想象中以为艰苦的事,反却觉得踏实满足。每到一个村庄,曼图赫特普去打鸟摸鱼,纳科特去找寻新鲜的野鸭蛋,可纶就在落脚的地方学着劳动。帮人家灌溉时,稀烂的污泥没过小腿,她竟一点也没觉得肮脏;跟着主妇学编篮,烤面包,学着用新鲜的香草料理鱼干,纺线织土布,去送货兑钱时分毫必争;替忙得没工夫的母亲照看小孩,打扫屋子,生火做饭……只要能换回一点东西——食物、水、银块、欢笑——她都会去做,学着怎么做,试着做得更好,然后舒心愉快地一路走下去。
现在她不会再欲盖弥彰般用白布蒙眼了,德卡发现也好,没发现也好,她都不在乎。她只希望当他们重逢的那天,她能坦然地——没有任何顾虑地坦然望着他……
“看!可纶姐——”
可纶微微一惊,唤回了漂移的思绪。她身后的纳科特带着种雀跃的惊喜跑上来,指着前面的车马人群叫道,“这里在办婚事!有东西吃了!”
可纶颇感兴趣地靠上去,她很想知道埃及人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便满怀希望地站在人群的外围,踮着脚想看个究竟。这时曼图赫特普跟走上来,拉着可纶三两下就挤到了最前面。
这众人扎堆的地方,不过是布巴斯提司总督府的大门口。能吃到什么啊?曼图赫特普轻蔑地扫了纳科特一眼,好东西都在里面的里面等着贵人去吃,他们能等到一快面饼就不错了。越有钱的人越吝啬,这话可能不全对,但用到这府主人家身上可再合适不过了。对无利可图的人或事,总督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不过,他还是瞅见了熟人,且被熟人瞅见了。
正站在大门口恭敬迎客的总督府侍女长莎莎很难不去注意这个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少年,她瞥到他的第一眼就惊得瞪大了双眼,“天哪!这不是——这莫非是——殿下?!”她三步并做两步,匆匆跑至近前,“天哪!天哪!我的天哪!真的是您!啊——真是您吗?这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啊!怎么能这么巧呢?怎么就巧得这么地道呢?您快进去,我家大人若见到您,准保要欢喜得晕过去!”
曼图赫特普没有动,笑嘻嘻地先问:“我还真没料到能这般巧,只可惜没巧的带上贺礼……不过我撞见的是哪位小姐的好事啊?”
“是大小姐,她被选入法老的后宫了!”她喜气洋洋地说,且有意停顿了片刻,好让曼图赫特普能及时插进祝贺的吉祥话。
“哦!她还真是去对了地方!”
“我家大人希望明年芙蓉小姐也能甄选入宫——哎,您快随我进去好吗?奴婢知道您爱坐在哪里喝酒听曲……”
“可我并不是一个人……”
“那就一起进去吧,您带来的人,总督府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她热情洋溢地拉过可纶,“好可人疼的小姐啊!大绿海边来人物就是不一样,您瞧您这双眼睛生得多俊啊!”她赞叹着,顺手拉上纳科特,“都请随我进去吧!”
“她听不懂埃及话!”曼图赫特普促狭地笑道,“她甚至连大绿海都没见过,是我兄长从遥远的达罗斯山的蛮族掳来,伴我来埃及的!”
莎莎的笑因他的话而显得有点不自然了,“难怪呢!”她低声冲曼图赫特普说,以为可纶听不懂,“她的样子还是真有点怪哪!您听说了吗?去年降临埃及又走了的‘未知’也是像这蛮夷女子一样的绿眼睛……”
可纶装做听不懂,曼图赫特普很响亮地笑了一声,“我不想让总督看见她,”他明白告诉侍女长,“你懂我的意思吧?”
“是!奴婢会为您安排的!今天特为外乡贵客设了一个单间,哎,那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她坐在里面不会被注意到的,再说,我家大人可未必得闲去那里应酬!本地来道贺的贵人都敷衍不过来呢!”
“那太好了,我就坐在那里……”
“啊!奴婢说的可不是您呀!您别生气,您和那些人能一样吗?您在这都住了多久了,干嘛这么见外呢?”
……
等曼图赫特普总算摆脱了侍女长过分的热情坐回来时,可纶和纳科特已经在享用第二份肉桂馅饼了。
“你跟那个女人磨蹭什么呀!”纳科特的嘴里塞满食物,发不出声音,只能用表情连带指手画脚问道。
曼图赫特普没有理他,他从稍远处的桌上取来一盘可纶从未见过的食物,“您尝尝这个吧,可纶小姐!”他很殷勤地向她推荐,“下埃及的地方风味。”
“这是什么啊?”
“烤甜根!”旁边有人替曼图赫特普说道。
“嗯?”可纶未及张望,那人已走到她面前坐下来了。
只听他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剖出纸莎草的根,扔到烧红的瓦罐里烤过,得趁热才能吃出甜味。”
他讲话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仿佛喉咙里卡了鱼刺。
“你是谁?”可纶问,她问这话的时候,曼图赫特普的手已按在了佩刀上,这次,是少年替这不速之客回答了可纶。
“他是在孟非斯搅局的小子!”
纳科特立刻跳起来,没当心又撞翻了盘子,烤甜根和馅饼末洒得不速之客满身都是。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活泼的深褐色眼瞳只锁定在可纶脸上,不——或许,他看的只是可纶那双“达罗斯山蛮族”的翡翠色眸子,可纶不想示弱,但他的眼神里有种让她害怕的东西——这么出神地看着一个第一次看清的女人,本身就是种近乎可怕的偏执。
几乎是被这股偏执逼迫着,她提心吊胆地与他对视。
“您好!”可纶说,她不想为过去了的事耿耿于怀。
“你——好!”这不速之客拖长了声调慢吞吞地说,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并不知道这样长时间的注视一个女人是很失礼的。
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可纶只好礼节性地接过话茬:“谢谢您告诉我这点心的来历。您看上去不像是埃及人?您是别国来的商人吗?”
他应该是商人——哪怕只是消遣也要想办法讨回票价,还要双倍偿还!——这么斤斤计较,肯定是商人!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凝视她,神情极其慎重,“我们做笔交易吧!”
可纶登时喜上眉梢,“想买我的打火机吗?”她微笑道。
但他轻轻摇头,他摇头否认的时候,目光仍黏着她的眼眸,好象她的双眼是块巨大的磁石,他的眼睛就是两轮沉甸甸的铁。他被死死吸定,再也动弹不得。
周遭的人与喧哗都飘到数千里外,静止的背景却如流水般飞快地行进,光影模糊的视线里,只有她是清晰的,甜美的笑靥上嵌着翡翠绿的双瞳,波光艳潋,漾满涟漪。
他的全部思想,都笼罩在绿莹莹的波光里,宛如溺水而亡的人,灵魂早已沉入水底,空留了躯壳漂浮着窒息般的镇定。
每句话只能一字一字地说,每个动作都是慢动作,每一次心跳都缓了三缓。
仅存的理智里仅存了绝望,他的未来,从此漂在绿色的涟漪里。
他伸展僵直的手,从腰前取下他的佩剑,捧到她的眼前,让他珍爱的武器倒影在两泓翡翠绿里。他是如此艰难地稳定着自己,不想让她看见他微微颤抖的真相。
“倘若我能活着再见到你,我将巴比伦献给你,当我再活着见到你时,请将你的微笑和你的绿眼睛,永远留在我的领地!”
对面的三人全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的绿眼睛宛然在说“你疯了!”,但她的嘴巴却说:“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他向她递上佩剑——以及他的心和他的全部未来,他说:“这是我的信物!”
“您是想与我开一个拙劣的玩笑吗?”她的声调含了明显的戒备。
“恰恰相反!”他冷冷回答,“这是我这一生中最不可能开玩笑的时刻!”
她将信将疑地接过了他的剑,顺手抽出瞟了一眼剑刃。
“噢,”她马上说,想要装得不动声色,但翻取她那小玩意时,他清楚地看出她在手忙脚乱地掩饰心头窃喜,她还怕他反悔吗?
“这是我的信物!” 她将那个玩火玩意迅速放在他手里。
她说着“信物”时,连眼角都没在看他,她只看着他给她的剑,飞快地忘记了他给剑时说的话。
但他与她的契约关系,已经建立了。
他面无血色,似乎从她绿眸的倒影里望见了烽火连天的巴比伦。她竟不能从他的眼中感受到同样的恐惧,她只为如此轻易得到了他的剑而沾沾自喜。
他终于掉转了目光,站了起来,不敢再看她一眼。之前洒在他身上的烤甜根和馅饼屑,在他站起来时噼里啪啦如雨般掉在地上,传到他耳中,听到的全是嘲笑。
完了!维加!你完了!你还是你吗?那个宣称“这世上没有女人能征服我的”的维加?谁让你这么狂妄的!?瞧,惩罚来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你完了!
完是完了,可现在他能确信自己会活着回来了。
他要来取他的战利品。
可惜他不曾听见可纶之后的话。
幸好他不曾听见可纶之后的话。
可纶说:“他准是个傻瓜!曼图赫特普,这是把铁剑呀!我要好好留着这把剑,将来遇见德卡时,送给他做防身利器!”
第 24 章
埃及之母尼罗河由下埃及的吉萨开始,分成数条支流汇入大绿海。舍伊斯,阿瓦利斯和塔尼斯都是其中著名的港口。马匹、奴隶、陶器源源不绝自巴勒斯坦运来,由此进入埃及。在塔尼斯通向铜矿及绿松石矿的陆道上,同样有来自各国的商旅队伍川流不息。沿着这条商路马不停蹄地走上十天左右,就可以到达毕布勒城,这是埃及在尼罗河流域以外离本土最近的一个附庸国。近一个月以来,有关战争的传闻如焚风一样传遍大绿海沿岸。有消息说,法老将要封锁这条通往毕布勒的陆道,不再允许商人们与毕布勒进行贸易往来,因此大部分有经验的买卖人都心里明白,跑完了这一趟,就该缓下步子,静观其变了。
在这人心惶惶的非常时期,再大胆的商人也绝不会冒险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去叩响毕布勒的城门。正急需军备物资的汨公主很可能安排了不问缘由的杀人法庭,随便寻个借口就好将货物一网打尽,统统没收,更有可能将辛苦贩运货物的商人们杀得干净,不落痕迹。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证实,毕布勒的铁碗人物汨公主是否真如传言一般冷血无情,不过当然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平安来回一趟就足够了,毕布勒城的那点儿小赚头实在不值得让人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这一阵绕道避开的商人越来越多,城门前的大道是日复一日的冷清——尤其是在今天这样暗沉的夜晚,就更不会有什么动静了。守兵这么一相情愿的寻思着,试着躲过卫队长的监督,在风里站立着打上一个盹。这并不困难,困倦感迅速为他找到入梦的途径,就在他沉迷梦乡之前——偏偏就在他将睡未睡之时,耳朵捕捉到了自远而近的马蹄声。守兵惊了一跳,急忙睁开眼睛,借着火光试图看轻来者何人。
不过是两个男孩,其中一个仰脸高喊:“请开城门!我赶着进城找大夫!”
还没长开呢,牵着匹瘦马就敢叫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守卫方才看清那匹瘦马驮着的是个女人——她长长的头发垂落在马脖子上,仿佛在动,又仿佛断了气。
之前被打搅的睡意裹挟着一丝残忍的幸灾乐祸回来了,守卫不假思索地喊道:“入夜之后不得进城!等明天——”
“你给我闭嘴!”少年登时大怒,“我!西顿王子曼图赫特普!命令你即刻开门!”
他这一声喝一听就知道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一时间,守卫倒真被他唬住了。
“快去禀告公主!快去禀告公主!”
卫兵们一路口耳相传,立刻便有传令兵飞奔至王宫。
片刻工夫,一骑白马便自王宫奔至城门,马上女子甩着一条黑得发亮的鞭子,弯曲卷绕的头发随夜风轻轻飘舞。
“开门!”她扬声命令,语声清脆明亮,如利刃切梨般水灵。
门刚开启了一条窄缝,城外的曼图赫特普就牵了瘦马冲了进来,纳科特紧随其后。
少女微一仰头,“好久不见,曼图赫特普殿下!”
“汨公主!”王子厉声喝道,“真是万幸!你那不生招子的手下竟敢将我拒之门外!我这儿有人快死了!您就打算这么袖手旁观地见死不救吗?!”
“你好大的火气呀!曼图赫特普!” 汨公主清朗的声音里杂着笑意,这笑意却并未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的目光轻盈地掠过马背上的病人,以抚慰的口吻道,“别着急上火啦!她还有没死呢!跟我来吧!”
她拨转马头,轻抖缰绳,驾马踩着优雅的小碎步,领着西顿王子和他的同伴往毕布勒王宫走去。曼图赫特普又累又乏,强自抑制住心头焦虑,“您还疼得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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