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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飞帅 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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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下去吧,一有‘博克多’的消息立刻回报。”
   贴身侍从答应一声,离开了。
   夏奥道:“现在,该怎么办?”
   赤巴想了想:“如果‘博克多’明天早上还不出现,就告诉来宾,‘博克多’生病提前闭关,无法出席‘换袍节’。”
   “应付得过去么?”
   “不知道,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驻地大臣的府邸。
   秦小楼今天起得特别早,因为,今天要去参加博克多的换袍大典。他这个驻地大臣的主要职责就是和圣宫协调好关系,维持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的稳定以免为外来势力所趁。
   出席博克多的“换袍大典”,是他一年工作中必须出席的重大活动之一。当他换好礼服,带了几名主要官员正准备出门时,忽报赤巴有要事求见。
   秦小楼十分意外,可是,听完赤巴的事由,他就不止是意外,而是惊诧了起来:“你说什么?博克多生病提前闭关不出席‘换袍大典’了?”
   赤巴点了点头:“实在抱歉,昨晚,‘博克多’已经闭关。”
   秦小楼讶然道:“可是,从来没有博克多在换袍节提前闭关的啊?”
   “因为博克多病重,无法出席,还请各位贵宾原谅。”
   秦小楼和赤巴去年为了给西北军筹集粮草,两人多方来往,关系密切,心里虽然疑惑不已,却也不愿一直让赤巴为难,只得勉强点了点头:“好了,下官知道了,下官会向其他人交代的。”
   “多谢秦大人。告辞!”
   “告辞!”
   “博克多”在换袍大典之际提前闭关的消息虽然让众教徒意外不已,但是,这些一心修炼的教众也很快平静下来,各自做自己的功课去了。
   夜色已经深去,圣宫大殿已经安然歇息。
   表面的安然下,却是无比的焦虑。
   赤巴以打坐的姿势想静下心,可是,哪里静得下心来?
   忽然,一个贴身侍从走了进来,低声道:“博克多回来了。”
   赤巴立刻起身,来到“博克多”的居殿。
   赤巴见“博克多”依旧威严庄肃,并无异状,大喜行礼:“见过博克多。”
   拓桑点了点头:“你们休息去吧。我要即刻闭关了。”
   赤巴还想问什么,可是,却不敢开口,只得道:“博克多,您未遇到什么意外吧?”
   “没有意外,我很好。”
   赤巴行了礼,恭敬退下,总算略略放下些心来。
   8名侍从都站在门外,拓桑走了过去:“除了你二人,其他人全部出去吧。我闭关这段期间,你们就自行修炼。”
   一众侍从退下,两名贴身侍从也关好房门,到了各自的修炼室。
(本章完)
'(第129章 大劫前夕)'
   万籁俱寂,烛光摇曳,拓桑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站起身,迅速进入了卧室旁边的修炼密室。
   巨大的石板已经落下,将这间空阔的密室和外界完全隔绝。
   密室有两个部分,拓桑进了里面那一间,点燃了一只蜡烛。
   烛光下,躺在地上的君玉,依旧双目紧闭,可是气息却已均匀了许多。
   拓桑拿了一个发出莹润光泽的珠子放在她口中,扶起她,将双掌抵在她背心运起功来。
   慢慢的,君玉脸上有了一丝潮红,一口血腥气直往喉头上涌。多年的征战、几次的重伤,长久的奔波劳碌和永别的悲楚,曾经坚韧的生命也渐渐如经霜的黄花。此次的雪崩,好在小帅踏空之前,她已经反应过来,凭了内力稳住下坠的身形,虽然没有受什么伤损,只是被窒息了一段时间,可是就如最后的一片羽毛,也终于将骆驼压倒了。
  又过得一会儿,君玉吐出几口黑色的淤血,人也完全清醒了过来。
   蜡烛已经燃尽,拓桑却没有动,轻轻抱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君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黑暗中,那柔情似水的声音让人恍若梦中,而真正梦中的冰天雪地却已经远去。君玉握着那双温暖而有力的手,低声轻笑道:“好多了!”
   面前的珠子发出非常悦目的温润的光芒,君玉拿起看了看:“拓桑,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佛珠。用它可以吸尽你身上的寒气和一些未清除的余毒。你这些年受过几次重伤,又未能得到很好的休养,身上余毒和寒气都很重,如果不能尽快清除干净,对你的身体会有很大的损伤……”
   她看着那颗十分奇特的珠子,在那样温暖的拥抱里抬起头来,声音有些惊惶:“佛珠?这是哪里?”
   “这是我修炼的密室。你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君玉想起自己的母亲,盛年早逝,也许,正是她早年受的几次重伤始终未能痊愈的缘故吧。
   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博克多”的寝宫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进入,那就是“博克多”的母亲。“博克多”修炼的密室,则是母亲都不许进出。而拓桑的母亲早已逝世!
   “君玉,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被人发现,你会……”
   “这是我为期一个月的闭关时间,没有人会发现的……”拓桑看了一眼那吸毒的佛珠:“君玉,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我一定要看到你完全康复,看到你平安离开,否则,我终生都不能安心……”
   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儿,在心底默默的长叹一声:此后,就算漫漫深宫,密室终老又有何妨?
   “在你昏迷时,朱渝也在你身边,看样子是他救了你啊。”
   君玉忽然记起雪崩时那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正是朱渝的声音,不禁立刻道:“朱渝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
   “他被雪压得窒息了一段时间,胸口积压了淤血,此外还有一些外伤,不过并无大碍,我已经给他服用了一些疗伤的药丸,将他送到了驻地大臣的府邸,自然会有人照顾他的,你放心吧。”
   君玉松了口气,想起朱渝那声呐喊,心里十分难受,却也十分意外,朱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朝中任有要职,怎敢私自动身来到如此遥远的地方?
   她心里越来越不安,却道:“对了,你赶上换袍节没有?”
   拓桑沉默了一下:“没有。”
   “那,你出关后怎生向他们交代啊?”
   “出关后再说吧。君玉,你不用担心我,我自会有办法的。”
   君玉也沉默了,好一会儿,一阵倦意袭来,眼皮耷拉着,她又睡着了。
   密室里也分辨不出白昼和黑夜的交替。
   君玉再次睁开眼来,除了佛珠那淡淡的光芒,密室里依旧一片黑暗。
   她坐在一块厚厚的羊皮褥子上,旁边还放着一些清水、干果和干粮,也不知拓桑是从哪里找来这些东西的。
   “博克多”闭关期间少饮不食,这些,都是为她准备的。
   她的双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黑暗,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拓桑,拓桑正以一个十分古怪的姿势坐着,双眼微闭,似乎早已完全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她也学了拓桑的样子,打坐起来,很快,心境就完全平复下来。
   拓桑的心里像藏了一把火在熊熊燃烧,他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君玉。他跟君玉不一样,他从小就在这样黑暗的密室里长大,在这样的微光里,也能将君玉面上细微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君玉正静静盘坐,那姿态、神情,完全如老僧入定一般,脸上有种淡淡的圣洁的表情。
   他记起君玉第一次在铁马寺参加讲经大会时也是看一眼就能完全如老僧一般做出那种十分标准的打坐动作,听一遍就能完整地和那些教众一起大声念整本的经文,这也是赤巴和夏奥特别崇拜她的原因之一,尤其是夏奥,更是坚定地认为她的前世一定和圣宫有极大的渊源,否则,那些需要不知多少年才能背诵的繁复经文,她怎能看一遍就能背出来?
   他自己当然知道,君玉并非是和佛门有什么重大渊源,而是天下间真有那种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人。他现在修炼的是密宗里面最复杂的一项定心术,姿势十分古怪,如果没有多年的修炼经历,是很难做到的,可是君玉居然完全做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看上去,简直就如修为很深的老僧一般。
   真是个聪明的人儿!
   他心里忽然第一次涌起恶作剧的念头,他伸出右手,轻轻在君玉眼前晃了几晃,君玉的眼睛依然闭着,他的手几乎快触摸到她的长长的睫毛了,她依然闭着双眼,呼吸均匀。
   拓桑凝视着那样淡淡的圣洁的表情,微微一笑,心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也慢慢平息了下来。——如果,每次睁开眼睛,她就这样在身边,此生,又还敢奢求什么?
   她在哪里,天堂就在那里。
   驻地大臣府邸。
   朱渝从床上一跃而起,嘶声道:“君玉,君玉在哪里?”
   负责伺候他的两名仆人吓了一大跳,立刻上前拉住了他:“朱大人,你醒了?”
   朱渝看看这陌生的房间,面前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哪里有丝毫君玉的踪影?他心里更加害怕,却也完全清醒过来,不再嘶喊,只是大声道:“这是哪里?”
   “哈哈……”一个人大笑着走了进来,正是秦小楼:“你这小子,真那么痛恨君玉?梦中都是这样的语调叫他的名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相思心仪的女子呢。”
   “你开什么玩笑?”朱渝怒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秦小楼面色一沉:“昨天深夜,巡夜的侍卫发现你被放在府邸的门口,我正想问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朱渝无心回答他的问题,急道:“他们知道是谁送我到这里的么?”
   “不知道,他们看见你时,就你一个人躺在门口。”
   秦小楼还想问些什么,朱渝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多谢,就此告辞。”
   秦小楼知道他率“千机门”此行前来是负有重要任务,他们都是以驻地大臣的协理官员身份来此,名义上虽然是他的下属,事实上,他丝毫也没有干涉的权力。“千机门”的人众,一旦沾染上身,稍有不测就会令你身败名裂或者是家破人亡,秦小楼见他们不主动提及来此的缘由,自己虽然也已经料到几分,却乐得避开,始终不主动开口,只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秦小楼早知道朱渝正是这伙人的首领,但朱渝刚一到这片土地上就单独行动,来了一个多月,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朱渝打照面。两人虽然谈不上友好,但是,在秦小楼眼中,朱渝这位幼时同窗自然和“千机门”众人大不一样,秦小楼热心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尽管说一声。”
   朱渝冷冷道:“用得着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秦小楼一直和孟元敬、君玉等人友好,深知朱渝的少爷脾气,也不以为意,心想:“这小子,永远都是这副样子。现在又不知被谁暗算了一道,难怪摆出这样的脸色。”
   朱渝出去转了一个时辰,回来时,心里已经有了底,拓桑居然没有出席此次的换服大典,就称病匆忙提前闭关,中间一定大有蹊跷。
   此时,君玉生死不明,他虽然几乎可以肯定跟拓桑有关,但是,现在拓桑正在闭关期间,他即使奉旨前来,也绝不敢贸然去打搅“博克多”的修炼。
   和君玉在一起似乎还是眨眼之前的事情,可现在,人却凭空消失了,朱渝心里毫无头绪,益发焦躁起来。
   他从来没有比现在这样更痛恨拓桑,如果自己当时就那样死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可是,这该死的拓桑偏偏要多事返回来干什么?
   如果他带走了君玉,自己莫非就这样终生也见不到她了?
   他忽然又想到:万一带走君玉的不是拓桑,她不是生死难料?
   这个念头更加让他坐立不安,君玉,她到底在哪里?
   “朱大人。”
   一个完全是当地人装束的壮汉匆匆进来,正是“千机门”的副统领张瑶星。
   “有什么消息?”
   “据‘博克多’的一名出行侍从透露,‘博克多’在换袍节前外出了8天,换袍节那天称病闭关其实是没有能够赶回来,圣宫无法交代,所以赤巴谎称他重病……”
   “他现在到底回来没有?”
   “据确切消息,他已经回来,正式闭关了……”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没有更多消息了。我们的内应是一名出行侍从,按照他的身份只能知道这么多了。完全了解‘博克多’在宫里的情况的必须是两名起居贴身侍从才行。”
   “你们想办法找到起居侍从……”
   “我们早就试过了,没有用,起居侍从对‘博克多’绝对忠诚。他们并非寻常人,本来就难以收买或者威胁,对这两人更是没有办法。”
   朱渝冷哼一声。
   张瑶星道:“朱大人离开这么久,有没有什么线索?”
   朱渝摇了摇头。
   张瑶星又道:“真是奇怪,我们虽然查出那‘博克多’外出几次,却怎么也跟踪不到他的形迹,而且,密探这么久也没有查出他和任何一个女子来往,莫非那‘博克多’并非是为了某个女子,而是在与一些神秘势力接洽?”
   朱渝在心里冷笑一声:“拓桑是何等本领,你们这些蠢猪怎么跟踪得了他?”但是,面上却道:“再查下去,丝毫也不能放松。”
   张瑶星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张瑶星离开后,朱渝在屋子里来回踱着圈子,他虽然不知拓桑到底有没有在密室里“闭关”,但是,拓桑跟君玉在一起却是无疑的。按照君玉当时的情况,拓桑怎会弃了她独自袖手“闭关”?
   他心里忽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那两人莫非躲在密室里?
   “博克多”的密室,连“博克多”的母亲都不能进入。
   他骇然摇摇头,想摇掉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却越想越觉得可能,哪里还呆得下去?立刻往驻地大臣府邸而来。
(本章完)
'(第130章 大劫前夕)'
   秦小楼听了他的提议,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骇异道:“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想闯‘博克多’闭关的密室?别说你,就连皇帝本人亲自前来,也万万不敢擅闯。‘博克多’的地位何等尊贵,你真若如此,那百万教众即使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会和你拼命到底的……”
   朱渝噎住,他倒不在乎和不和那些教众拼命到底,而是忽然想到,若闯进去,君玉真在里面该怎么办?
   如果不揭穿她的女子身份,单就休假期间的兵马大元帅出现在博克多的密室这条大罪,也完全能够坐实她“结党营私”的罪名;
   而一旦揭穿她的女子身份,她也完全就身败名裂了。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擅闯‘博克多’密室?你们此行到底想干什么?”
   “查证‘博克多’不守清规的罪证。”
   秦小楼怒道:“难道那密室里还会藏有什么女子不成?你们‘千机门’的想象力和栽赃本领也实在太离谱了点吧?”
   朱渝没有回答。
   尽管心里早已隐隐猜知,秦小楼还是勃然变色,上一任的驻地大臣就是因为“千机门”调查事件未果,被诬了一个协助不力的罪名,最后被贬斥调离。
   他道:“千机门不是早已出动过一次了么?结果查到了什么?现在,你们又从哪里听来空穴来风到此兴风作浪?”
   第一次“千机门”出动,已经惹得圣宫上下大为不满,秦小楼上任后,多方努力才和他们搞好关系,现在又面临巨大风波,心里自然不悦。
   “你们又查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查到。”
   朱渝道:“皇帝叫我们有必要的时候找你协助,我看你对那‘博克多’倒是相信得很啊。”
   秦小楼怒道:“现在正是非常时刻,赤金族笼络了拉汗教对圣宫的打击已经越来越严重,除了大规模的刺杀和争端外,更是到朝廷密告,妄图无中生有。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圣宫对西北军多方援助,他们正是要另外扶持己方信任的傀儡,让圣宫最终和赤金族结盟,你们此行正是大肆破坏给对方机会啊……”
   “君玉和圣宫的关系很好?”
   秦小楼冷笑一声:“当然,君玉先后救过夏奥的性命,解除铁马寺大难,营救博克多于危机之中,他们把他当天神一般看待,所以从不参战的他们才会在去年西北军中相继爆发瘟疫和粮草断绝的大难时,为西北军多方奔走……这些,他们并不是为君玉私人做的,而是为整个西北军做的。朝廷的军饷迟迟到不了,正是因为他们的援助才击溃了真穆贴尔,难道,这也成了罪证?怎么,你那丞相父亲不会又给君玉安一个什么‘结党营私’的罪名吧?”
   他盯着朱渝:“我真不明白,君玉如此人物,怎会惹得你从小到大那般讨厌他?”
   “嘿嘿,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从小就十分讨厌她,秦大人,你待如何?又为她抱不平了?”
   “你两人的恩怨,我也无意过问,不过,我奉劝你,千万别有那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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