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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针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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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破地方,这叫文化你懂不?”一起厮混了很久,刘泰阳这人也没架子,李成现在他说话也是没大没小的。
“文化个蛋蛋,岳王庙那才叫文化,这里不就是个婊子住过嘛。”刘泰阳不服气地说,催促道:“那边我都叫人打扫干净了,赶紧的搬好咱俩喝一盅去。”
刘泰阳话里的婊子这个词刺激了李成,他沉默不语,烦躁的踢了踢芭蕉树,几片叶子无可奈何地呻吟。他想起了周晓兰,说道:“不要看不起婊子,人不可以选择命运,却可以选择对命运的态度。”
刘泰阳莫名其妙,摸了摸李成的额头:“没发烧吧神医同志,明天你该去中医学院报到了,对了我听小薇讲,你这半个月都没去拜访过黄院长啊?”
“小薇是谁啊?”李成道。
“王小薇,旅长的女儿,他是黄院长带的博士研究生,嘿嘿,跟你共一个师傅。小姑娘很水灵,不过脾气不太好,你可以考虑泡泡看,近水楼台嘛。”刘泰阳道。
“唉亚,这段时间忙,竟然忘记了这事,呆会我得先去向院长赔罪。”李成睁眼说瞎话,其实他这段时间闲得发慌。
“不着急,哥哥先带你去买几套衣服。穿成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刘泰阳说道,拍了拍李成的衬衫,上面印着几个字“中亮建设”,那还是李成当民工时候的工作服。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真是没错,看着试衣间出来的李成,刘泰阳啧啧赞叹不已。他帮李成挑了套那种带点中山装样式的半休闲服,“没想到,你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穿上这身皮,这精气神全出来了。一分钱一分货啊。”
李成看了看自己,头发长出来一点了,短平头显得很清爽,眼神温润,镜子里的少年风神俊朗。
李成长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打理过形象,此刻他不禁有些自恋起来,摆了一个黄飞鸿的经典POSE,说道,“衣服是次要地,关键是本人长的帅。”
“这位帅哥说的对,你的身材是我见过最匀称的了,简直就是个衣服架子。对了帅哥,你皮肤真好,可以告诉我怎么保养的嘛?”阿玛尼专卖店的老板娘一副花痴的样子腻上前来,给李成整领子掸肩膀。
“没保养过啊。”浓浓的香水味道薰得李成直皱鼻子,他本来在工地上干活,皮肤也是粗黑粗黑的,五官普普通通的不起眼。俗话讲一白遮百丑,现在这晶莹若玉的脸蛋,一是蹲了三年大牢阳光见得少,二是是练内功的缘故。他那功夫是童子功,非处男都不行,别说女人了。跟这个女的说了也白搭。
老板娘显然不信,“告诉我嘛,我给你打八折。帅哥你平时用什么洗脸啊?”
“我洗脸用东都肥皂,打八折是多少钱?”李成准备掏钱包,却让刘泰阳制止了。
“承惠三万八。”老板娘风骚的按了通计算器,红通通的指甲刺的李成眼花。
李成一听震住了,说实话他穿过最贵的衣服是一百块,还是冬天架不住冷,买的黑心羽绒服,夏天都穿二三十的地摊货,没想到这两套衣服就要这么贵。李成转头就要走人,却被刘泰阳一把拉住。最后钱是刘泰阳付的,按他的说法,李成治好了他的腰子,那诊费还没给呢,这点钱就当诊费了。
两人出去后,老板娘问店员,“小燕,这东都肥皂哪里产的?我怎么没听过?”
“老板娘,就是洗衣服的肥皂啊,就东州做的,超市里都有卖呀。”叫小燕的店员偷笑道。
“靠,耍老娘呢。”老板娘愤愤地道。
其实她冤枉李成了,他真是用东都肥皂洗脸的。
第六章 不看广告看疗效
黄远庭是东州市中医学院的院长,今年68岁,年纪很大。说起来他十年前就打过申请,要退下院长的职位,不过全院教师联名写公开信,又把他给留了下来。除了他本人做人不错和对老师够宽松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作为一个中科院士,前某重量级领导人的保健医生,黄远庭的存在,每年都能为中医学院争取到许多额外的拨款。因此无论是上还是下,没有人希望他退休,于是就这么一直拖着。
半个月前,黄远庭收到市委王书记的推荐信。信里说一个叫李成的小伙子,针灸如何的厉害,并希望他能破格收其为徒云云,不过这个李成一直没来拜访过他,这不合规矩,让他有点不爽。要不是王书记在信里措辞极为客气,黄远庭都想把这事儿压下来。
办公室在三楼,窗户正对着中医学院的大门,黄远庭起身打算泡杯新茶喝,看见东A00001的奥迪开进来,刘泰阳跟一个小伙子从车上下来,估计就是那个李成了。黄远庭看到这一幕,心里嫌他们两个太招摇,越发看他们不爽。
可怜的李成,还没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呢,就已经得罪上了。
会客室里,李成手忙脚乱的泡茶,却被刘泰阳抢过茶具,这是极品碧螺春,带着一层白毛,不洗的话喝起来直刺喉咙,一般没见过的人不知道。刘泰阳轻手轻脚地洗好泡妥,然后推说有事出去了。老头今天皮笑肉不笑的,他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背对黄远庭,刘泰阳跟李成做了个“风紧!我先扯呼。”的手势。
李成心里大骂他不够仗义。脸上却装出一副虔诚恭敬小心翼翼的神情,给黄远庭端上一杯茶,道:“老师好。”
“叫我黄院长吧,你现在还没入职,不敢当啊。”黄远庭接过茶杯,吹了吹,确定上面没有漂着白毛,才缓缓说道,他这几天重感冒,说话带着鼻音,李成听出来了,更听出他话里带的刺儿。
“黄老师,学生最近在外地,再说这事情定下来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之前也不敢来打搅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李成满嘴瞎话。这孩子,才跟刘泰阳混了一个月,就学坏了。
黄远庭咳嗽了一声,表示不再深究此事,他打开抽屉,拿出封信,说:“这是王书记为你写的推荐信,上面有句话,我给你念念:“一针治好了我的脑中风,技惊四座。”当时小薇也不在,过程我们都不清楚,你能不能仔细讲讲这一针是怎么技惊四座的?”黄远庭也是中医,但偏向于药理和中西医结合这一块,他对针灸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针灸的适应症确实很广,尤其在治疗一些慢性疾病上,比如胆结石,通过几个月的针灸疗程,可以打下来,不用开刀。这一点很受崇尚健康理念的西方人士欢迎,这几年针灸在英美等国很流行,就是从这个开始的。但是对于国内的实用主义氛围来讲,这种伎俩实在有些登不得大雅之堂。
“你先说一说,如果你水平可以,就先到针灸系带实验课,如果不行,就做行政工作吧。”老头子倒是直接。
李成开始讲他治疗的过程,讲到针刺指尖放血的时候,黄远庭点点头,“恩,这个法子老一辈人都知道,赵若安钱德明两个人没搞过中医,不知道也正常。你继续讲。”接下来李成讲的话就让黄远庭有点莫名其妙了,“刚才讲到,放血之后颅内压下降,脑部出血的可能性大大减小,然后我先刺激百会穴,大约5分钟,等头部血管松软扩张了,再用针刺激病人栓塞部位的血管,用抖针法化开淤血,然后让它从鼻窦过,排出体外。用西医的讲法,大概就这样。中医的讲法是心气逆上,头顶少阳络脉堵塞。通了就好了。”
黄远庭目瞪口呆,心想这也太玄乎了,今天不是碰上江湖骗子了吧?怎么看都和当年的“神医”胡万林有的一拼。(作者注:早几年的新闻事件,炮制的所谓神医,其实是乱开超剂量大黄芒硝,害死了不少人。)
“你说你用针灸的办法刺激栓塞部位?你是怎么确定栓塞位置的?据我所知你是在王书记的家里治的,可没有做过CT定位。”黄远庭不依不饶。
“感觉。”李成憋了半天只吐出两个字来。
“感觉?”黄远庭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差点喷了一桌茶水,“小伙子,你有没有听过循证医学啊?”他开始觉得李成是个乡下野路子,跟着半道师傅学的针灸,至于治好王书记,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要不是在赵若安那呆过,李成还真不知道循证医学这个词,“循证医学,简单讲就是遵循证据的医学,任何医疗决策的确定都应基于客观的临床科学研究依据,即临床医师开处方,专家们制定治疗指南,政府制定医疗卫生政策都应根据现有的最可靠的科学依据进行。”
但凡有大本事的人,都有大脾气,李成似乎被黄远庭嘲笑的语气激怒了,称呼也改了,顿了顿说道:“黄院长,我理解的所谓循证医学,其实就是将医学完全自然科学化,比如普拉固对缺血性心脏病有效,卡托普利能抗高血压。只要对症,这种药在每个病人身上都能取得效果。当这种效果不断的重复出现的时候,医学界就会把这作为定理来使用,西医的领域里,基础研究和临床诊治通常都是分开的,这就是西医容易培训的原因。当一名西医难在判断是什么病,而不是如何治疗;但是我觉得中医不是这样,中医认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同样是高血压,一千个病人有一千种高血压病,无论是治疗还是诊断都比西医要难的多。”
“中医没办法搞循证医学那一套!”顿了顿,李成坚定地说道。
“陈词滥调!”黄远庭说道,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鼻涕,他有些恼火,因为他搞的专业就是中西医结合,提倡循证化才是中医的出路,这也是最近几年国内中医学界的主流,“你说的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是如果不搞循证医学,中医怎么完善普及,怎么走向世界?”
“中医不可能像西医那样普及的,中医本来就是少数人的学问。”李成淡淡道,喝了口茶,他不知道这是极品碧螺春,但这并不妨碍唇齿留香的感受,他察觉到老人受了刺激,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是大实话,比如说李成师从的这个针灸流派,需要内家功夫做底子。可这年头,会练、能练、还能练成的内家高手有几个?
见黄远庭还待说,李成打断道:“黄老师,这样吧,咱们别争了,今天来呢,一个是拜访下您老人家,其二是您考考我够不够资格做您的徒弟是不是?”
“您这几天得了重感冒,流鼻涕,头晕,眼花,按西医的讲法,是流行感冒病毒作怪,自然病程为1…2个礼拜,并且以目前西医的水平,不能在真正意义上治好感冒,只能控制症状,对不对?”
“那么我用针灸,5分钟后您没有任何感冒症状,并且一个星期内没有任何症状反复,是不是能证明我的水平够当您的徒弟?”李成说道,虽然语气恭敬,内容却猖狂的很。
感冒是小病,针灸治感冒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想黄远庭这样的重感冒,要5分钟起效而且是之后没有任何症状就不太可能了。黄远庭应了下来,这小子狂气逼人,老头子也想看看李成的实际能力。
针刚入体,黄远庭就皱起了眉头,说道:“小子,你认错穴位了。”语气不善,他已经认定李成是个江湖骗子,治好王书记的中风,只是瞎猫遇上死耗子而已。
“老师,穴位是活的。”李成淡淡地道。手里有针,李成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自然散发出一种威仪来。
流行性感冒,中医称伤风,又分风寒风热两种。风寒施治,以手阳明、足太阴为主,针灸取穴多位于风池、风门、列缺。风热施治,以督脉、手太阴为主,针灸取穴多位于大椎、尺泽、少商。
李成取的是大椎穴,督脉是条大脉,刺这里真气更容易流通,反应也强,李成说5分钟,信心就在于此。大椎在第7颈椎与第1胸椎棘突之间。人的脊柱上只有第7颈椎在表皮上有个突起,这个穴位实在是好认,通常中医学院的老师教认穴,就是从这个穴位开始,学生都有解剖基础,上手便知。这些穴位,不要说黄远庭,楼下随便找个一年级学生也知道。
可李成竟然刺错了,李成刺的地方,却是在第六跟第七颈椎之间,这个地方并没有穴位,这要是操作考试,李成会被直接判0分出场的。因为这实在是太基础的东西,就好像数学专业肯定知道微积分,化学专业肯定知道水的分子式结构,起点的任何一个作者都知道要推荐票一样,属于常识。所以黄远庭觉得李成是江湖骗子。
不过李成这么刺自有他的道理,一般医生只知道按图索骥,孰不知人体血脉流注,子午阴阳各个不同。穴位不是死的,随着时间不同,每个人体质不同,自己会在一定的范围内跑,当然这个范围不会太大,照着模型上刺,仍然能够刺中,只是不是那么准了。按图索骥,那叫刺死穴,听针辨位,那叫刺活穴。一死一活,两者天差地别。
黄远庭当然知道穴位是活的,实际上他几十年摸索下来,对如何断活穴也有一定的经验。只是知道归知道,实际是另外一回事,这就好比看金庸的武侠小说,乾坤大挪移不就是借力打力嘛,每个金庸迷都知道,可实际上呢,没一个能做出来。
因此老头子越发觉得玄乎!
第七章 你好师姐(上)
刘泰阳不知道黄院长和李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看见黄远庭亲切地送李成下楼,这可让他吃了一惊。
刘泰阳多少猜出来一点,拍拍李成的肩膀说道:“老弟,显功夫了?老头本事大,脾气也大,上次王书记来看女儿,他也没送下楼来呢!真是没看出来,你小子级别比市委书记还高。”
“讨打呢这是,”李成笑骂道,“人家那叫爱才知道不。告诉你,就这么一会功夫,我可是被钦定为黄氏医派的接班人拉。”
“哟,小母牛还上天了,别吹了,你这话可别让小薇听到,不然她可饶不了你。”刘泰阳大笑,“这丫头才是大师姐,未来的掌门人,你小子就一个劳改犯,你算哪根葱啊。”
“损我了不是,什么劳改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我是刑满释放人员。法官判案的时候就说了,我那叫过失杀人。本性还是善良的,再加上这么几年社会主义劳动改造,我现在是好上加好。我可不像某些同志,还是解放军战士的时候都能偷了人家老母鸡吃。”李成也不示弱,翻起刘泰阳的老底。
“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挺忠厚老实的啊,怎么贫起来脸皮这么厚,”刘泰阳道。
“我这不是近墨者黑嘛。”李成恬不知耻地道。
“还真是说不过你,来来上车,为了庆祝你荣升助教。喝两盅去。”刘泰阳道。
“对了刘哥,刚刚黄老还教育我呢,说我没事别跟着你到处招摇,那车牌太眨眼。”李成说,“我说你怎么天天开着领导的车到处晃悠啊?王书记就不用么?就算他不用,大哥,你这么着也不合规矩吧?”
“腐败!太腐败了!”李成拍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状。
“你还没完了你,怎么不合规矩,我又不是司机,我当年跟旅长一快转的业,我是正营级退的伍。你也知道我这脾气,当官嘛管不来人,当老百姓嘛又不服管。就在市委里挂个闲职,办公室里闷的慌,就给旅长开车。不过旅长不习惯,他还是喜欢自己开大切诺基,坐不来这小轿车。这奥迪就给我开了,老子杀了那么多恐怖分子,配辆奥迪不过分吧。”刘泰阳楞着脖子分辨道。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学生们都下了课,人潮拥挤,一时车子比较难倒,刘泰阳干脆从车里出来,两人就在外边聊天。
“我说大哥,你怎么把车停到女生宿舍楼来了?”李成取笑道,他发现很多好车开进来接女学生。这么会功夫奔驰宝马看见好几辆了,刘泰阳的奥迪停在女生楼正门口,一辆大奔在后面摁了几下喇叭,不过看清楚奥迪的车牌号之后就老老实实在等着了。“靠,现在的学生家里都这么有钱啊?”李成回头看了看大奔,说道,同时示意刘泰阳让车。
“让他候着,让个球。”刘泰阳掏出烟,扔给李成一支。
“我说刘泰阳同志,你这么做是不对滴,不要搞特殊化嘛,快点给人民群众让车。”李成装模作样地打起了官腔,这三年他的政治教育课可没少上,这下正好用来对付刘泰阳。
“傻逼了吧,李成同志。看样子你三年劳改,已经跟社会严重脱节了。你看后面那个开大奔的,他要是个人民群众,我他妈就是卢旺达难民了。”刘泰阳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条长龙。
李成回头看了看,透过大奔的玻璃他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猥琐的脸庞非常熟悉。这不是王奎勇嘛,就是那个打周晓兰还骗她吸毒的包工头。
一个女生从李成身旁走过,拉开车门钻进大奔。定睛一看,那女孩长的是桃花眼,水蛇腰,眼神有点儿飘,窈窕裙子短,飘飘青丝摇。从身材到气质,李成一看这个女孩就想起来潘金莲,虽然他也没见过潘金莲长啥样。
李成忽然知道这里为什么好车那么多了,“哟,碰上熟人了,刘哥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刘泰阳哪里肯放着热闹不看,跟了上来。
见年轻人走过来,王奎勇堆起笑脸拉下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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