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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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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莫叶准备着该怎么再次开口时,就听林杉突然说道:“你还想不想跟我去京都?”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威胁的意味,却让莫叶听出了威胁的气息,而受胁迫的理由并不是林杉特意施加的,而是来自于她本身,所以她无法转移这种压力。



  这句话似乎又是在说:帮不了我的你,还有胆量跟着我去京都么?



  莫叶微微低下头,咬着下嘴唇沉默起来,过了片刻她才又微微抬起头,注视着林杉的双眼说了一个字:“想。”



  因为坚定,所以只回答一个字。



  “想去,就不要再胡思乱想这些没用的问题了。”林杉慢慢行至书桌旁,坐下后抬手示意道:“这两天你用点心将这个背熟,我们在这里住的日子也只有这几天了。”



  莫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然点了下头。走到书桌旁,她将桌上那本薄册子放入怀中,朝林杉躬身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莫叶拿着那本册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只有一页纸的口诀虽然读来有些绕口,但要背熟,对于莫叶来说难度不大。



  不过,介于它属于数字一类的文字,莫叶虽然很自信自己的记忆力,但她想到自己还是少有的一次接触这么大的数字量,为了稳妥起见,莫叶又将它倒着背了十几遍,再又穿插着背了十几遍,这才稍微歇了会儿。



  环顾房间内的陈设,想到过不了几天就要离开,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浮动。虽然去京都对她来说是充满新奇趣味的,但是这也走得太急了!她虽然知道在时间上不能再多延迟了,那只‘鼠’已经遁逃,再拖延只怕要超过师父的寻迹掌控,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对这所老宅产生难舍的感情。



  这也难怪,她的整个童年、或许也是她的一生中最平静祥和的十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即便这里只是一个乞丐窝,将要离开此地的乞丐也会不舍吧!何况莫叶并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而她的朋友、师兄弟和老师们都将与这间老宅一同与她作别。需要斩断很多东西,因而触发一份来自人心底最纯粹的感情,但它又是带着伤感意味的,因为莫叶没有理由但很清晰的感觉自己这次一去就很难再回到这里了。
(112)、顾虑
  趴在桌子上歇了片刻,莫叶又坐直起身,她犹豫了一下后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切纸的小刀,割开了册子的线封,将那册子拆了。



  依着师父说过的话看来,这册子迟早是要被拆成一页一页的,所以莫叶只是为了徒个方便的先行一步。将册子里记载了口诀的第一页取出放入怀中,剩下的几页纸则随手放入抽屉,然后她就出了房间,向宅院外行去。



  如今她已经差不多十岁了,在外又有了礼正书院的明白身份,所以她的所行不再像稚龄时那样受到家里人的束缚。出院门之前路过正在院中石桌旁坐着做些针线活的黎氏身边时,黎氏也只是略微问了一下莫叶的去向,然后叫她不要耽搁太久,及时回来吃晚饭即可。



  然而站在后院的棚房旁正靠着料槽的马安看见这一幕,偏头就向另外一边对着一个木盒子正在作思索状的林杉说道:“叶儿那丫头出门去了,这时候出门恐怕有些不妥吧?”



  林杉依旧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目不转睛的望着地上铺着的一块黑布上摆着的那个木盒子思索着什么,听到马安的话他也没有抬起头来,只是随口回应道:“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跟平时有些不一样,所以此次出门去,多半是去找刑风了吧!昨天刑风送你回来时带了院长的话,今天两院可都置了一天闲假。”



  马安随手拂在身旁料槽后面那匹老马的脸上,揉着它有些失去弹性的皮毛,叹息说道:“现在莫叶跟刑风的关系还很不错,可是如果他知道获得这样不错的关系时,我们将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不知道他会怒成什么样呢?”



  “也许吧……”



  林杉终于收回了盯着那木盒子的目光,似乎是因为半天弄不明白那盒子里的一些问题而选择暂时作罢,而并非因为马安的话。



  对于马安表达的顾虑,他心里早有打算,但这也正是现在他除了手中之物外另外一个为之犯愁的问题。揉了一下额头,林杉如喃喃自语一样又说道:“也许会有两种结果……”



  他的话语里有很多不确定的情绪,同时他此刻的心绪也是乱得很。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席地而坐。



  这宅子在黎氏的打理下干净整齐;林杉坐的那处地方又是铺了石板的所在,这种行为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可是当马安看到林杉的这种举动时,却是立即说道:“快别坐地上,这里可不是你师父的那处草庐,你这习惯要改改了。”



  “十几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得了地。”



  林杉依旧坐在地上,没有依着马安的话起身。他只是偏着脸看向马安,微笑着说道:“你可以有睡觉不脱鞋的习惯,我就不能有这个习惯?”



  “这两种习惯可以相提并论么?战时士兵都是睡不卸甲,我睡觉不喜欢脱鞋就是这么来的。但是我这个习惯最多糟贱一下被褥,你这个习惯伤害的却是自己的身体。”马安说到这里已是离开料槽,向林杉走来,做势就要拉他起来。



  林杉见状先他一步自行起身,看着地上的那个小木盒子,忽然有些突兀的叹了口气:“许久不动这东西,手也生了。”



  马安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直言说道:“你是在担心如今时局变得太快;有些事、例如刑风一家子的安危——会脱离你的原来计划?”



  林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马安见状笑道:“你别忘了,他家也非常人呢!”



  林杉沉吟着说道:“虽然有痕迹能证明刑老汉是川州军旧部,但是这么些年来我一直不能准确的得知他现在的真实身份。直白点儿来说是,他到底在那支消失的军团中占的是什么分量,所以……”



  “所以你现在有一个想法,一个忧虑。”



  马安接下了林杉犹豫不绝的话头,用断定的语气说道:“一则,那老汉能受到旧州军势力的保护,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们一家会因为跟我们走得近而惹上麻烦;反则,因为你没能看透,所以又怀疑这事可能存在变数,例如那老汉也有可能已经完全脱籍,不再是旧州军所属,如此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很危险?”



  林杉见马安开口,他已是闭上了嘴。等马安一番话说完,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如此算是默认了马安所得出的看法。



  “为了这样两个外人,你行事竟变得这么犹豫寡断?”



  马安看着沉默中的林杉,在心中暗叹了一声,表面上的神情则是一片清肃,淡然又说道:“究竟是我性子变冷了,还是你心性变柔了?”



  林杉从地上拿起那个小木盒子,以左手手掌平托着。他的目光落在那盒子的身上,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在迟疑了一下后说道:“我只是担心,万一邢家因此遭难,叶儿心里会怎么想。”



  “我总算明白你为何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你未免把这件事想得太细,倒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马安听到了林杉心里真正顾虑的原因,不禁笑了一声。



  然后他又和声说道:“且不说叶儿那丫头回到京都还能不能再见到刑风,还有没有因为知道这事而跟你闹别扭的可能,就是在那宫闱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有多少风云突变?这等面对生离死别的事,你也要开始让她学着面对,你在这方面对她的保护过甚,没准是在害她。”



  “这样的机会她还会有很多,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给她制造这样的锻炼机会。”



  林杉语气平静,说到这里时,他躬身从地上那块布上拣了一支弯曲的金属条状物,对准左手托着的那个小木盒子旁的一个小孔洞插了进去。随着手指捏着那支弯曲金属轻轻的拧动,他继续说道:“但是,我在刑风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可贵的天赋,所以我不希望他的命只是用在这样的一件事上。”



  他的话音刚落,手中的小木盒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接着木盒子的盖子自动弹跳起来,跌落在地上。



  看到那小盒盖子的弹开,马安微微愣了下神。接下来他不知是因为想不到如何接下林杉的话,还是对那个小盒子真的是拥有了太强的好奇心,以至于他再开口说的话来了一个大逆转。



  就见他在林杉手中托着的那只小盒子露出内里时迈出了几大步,凑到林杉身旁朝那盒子内部看去,然后赞叹道:“这么小一个东西里居然藏了这么多弯弯道道,我这个外行人看着都觉得太玄乎。估计你这几年忙活图纸去了,也没弄过这东西,这么快就想起它的门道来,真不愧是你。”



  林杉只是默然笑了笑,弯腰放下手中那支开启了小盒子的弯曲金属条,从铺在地上的那块布上摆放的几种金属条中又拣出了一把直形的,捏在手中,然后他的目光凝聚起来,神情专注,开始用手中的金属条对木盒中一些古怪的小件轻轻敲打起来。



  马安在一旁看了半晌也只是模糊的看出了一点门道,疑惑着开口说道:“这个东西在形状上似乎跟院门里嵌的那块机簧锁有点像啊!”



  林杉侧目看了马安一眼,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忙活着他手里的物件,也不知道这种忙法是个什么意思。



  马安心中纳闷,伸手摸了摸下巴处的胡茬。他没有留胡子的爱好,所以隔不了多久就会认真的刮一次脸,这下巴处在昨天出门去西风庄园时刚仔细刮过,才隔了一天一夜,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胡茬宛如刚被割过一次的茅草,摸起来还挺有感觉。



  也是这样微微刺手的感觉,触动了思维中的某一处,让马安心生一念,笑着说道:“嘿,大哥,你这个是要带去京都的吧?你不会是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宅子,就等着将这个嵌进门里的吧。”



  林杉这次在闻言后连看也没有看马安一眼,但他却像是忽然想起一件美妙的事,嘴角浅浅露出一丝笑意来。



  马安见林杉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连忙又陪着笑了两声,然后说道:“那你这次想好没有,到底带不带我去呐?”



  林杉手中的活计停住,抬头看着马安,眼中神色浮动,淡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会不会带你去呢?”



  “别卖关子,特别是别在这件事上对我卖关子,我又猜不到。”马安干笑了两声,接着又说道:“你撂句实话呗!”



  林杉轻叹了口气,脸色又开始烦闷起来,矮身拾掇起地上的那块布,包着工具就向屋中行去,同时撂下一句话:“你吵得我没法做事,别再来打搅我了,如果你闹得我心情烦躁,我现在就绑了你,断你后路。”



  马安怔在当地,望着林杉没入门后的身影,他一个字也说不出,也迈不出半步。
(113)、这就是缘
  莫叶原本是想去找邢风,她就快要离开此地,想到这个,莫叶就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对邢风说。



  然而当她快走到邢风家门口时,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那扇几年以来一直都是那般泛着朽旧的灰色的木门上挂着的一把锁。从她家到邢风家不过两三百步的距离,她出门的初衷却在还没有迈完这两三百步时就改变了。



  “这个时候找到他,好像也没什么话能说的。”转身走开的莫叶在心里暗道了一句。



  现在她没有闲聊的心情,但要她把她此刻心里的烦扰在邢风面前说出来,那些事似乎又是一条也不能漏出嘴外的。顾忌到这些的莫叶反倒因为邢风家门上的那把锁而舒了口气。



  邢风家没有像她家那样几乎从不上锁的门,也没有像她家那样将屋宅紧紧环绕的院墙,两家屋宅布局上的这点不同在莫叶认识了邢风后引起了她的注意。但从前她也只是注意到表象,认为那只是各家各户不同的居住习惯,而随着这些年莫叶逐渐了解到一些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信息后,她的这一认知便开始发生着改变。



  莫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与邢风的不同,这种不同跟等级尊卑无关,是暗示着她和他命运前行路上必然有的一个分叉口。



  而在今天,听了林杉一席话的莫叶顿时感觉到心里的那一股意识感有了实质,她不禁因此心生一种伤感,一丝茫然以及一份期待。



  只是这种伤感的尽头是无奈,期待的前面是忐忑,而这一切矛盾心绪汇集成的,就是那份茫然。



  人心里的想法有时候就是变得那么快,莫叶想起师父好像在不久前才对她说过这句话,她不由得自顾自的笑了笑。



  总之已经是走出了家门,莫叶不想那么快就回去。再说她出门除了有找邢风说一点临别闲话的目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套几乎纯数字的口诀背得她是觉得头昏胸闷,必须找个空旷地透透气。



  未来会发生什么,真的很难预料。走到邢家村小水库,站在高高的堤岸上,对着面前的那一片无风却轻起澜的水面才长出了一口气,莫叶忽然看见对面不远处的浅水滩上,一身简朴短装,将小臂露在外面,赤着双足骑在马背上的邢风——奇怪的是今天邢风是在水中骑马,并且只服他骑的那匹野马这会儿并没有上鞍。



  特意的去找他不得,心中才放下这念头,却又无意中在这荒野不期而遇,或许这就是缘。然而此时的这种缘无故的让莫叶有些心烦,同时也让她在心头冒出一股怯见之意。意识到邢风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莫叶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水滩那边忽然传来哗拉一声巨大的水响。莫叶刚刚转过去的脸在闻声后又转了回来,然后她就见那片水域没有了邢风的身影,只有那匹野马躺倒在水中,空留四踢在水里扑腾,搅出一片黄泥浆。



  莫叶微怔了一下,然后她拔腿就朝堤下奔去,不是折身回家,而是冲向了那片水滩。



  莫叶刚刚跑到水边就看见了突然从水里站起身来的邢风。此时的邢风样子狼狈至极,浑身湿透,头发批散,并且头发和衣服上都是泥浆。估计是在被那匹野马甩到水里时有些措手不及的呛了几口水,刚从水下钻出头来的刑风正大声咳嗽着。



  然而,莫叶看到了这么狼狈的邢风后却是笑了。这种笑是全然没有带着别样眼色的,只是因为莫叶从邢风的狼狈里找到了往日里的一些随意,以及看到邢风安然无事,她从心里也觉得轻松起来。



  这下,邢风倒也能发现了她。



  突然在这里碰到莫叶,邢风也觉得有些意外,就见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子水,怔然说道:“莫叶,你怎么也在这儿?”



  莫叶不答,只是笑着说道:“我还想问你,好好的马不在路上骑练,跑水里来折腾个什么劲儿?”



  邢风掬了捧水简单的洗了把脸。系发的布带已经找不着了,好在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他就这么用水将乱头发掀到脑后,然后慢慢从水里走上岸来。打湿的衣服贴着他的身躯,让他因为常年多食肉且多练武而铸成的健硕体型完美的表露出来,又不似没穿衣服那样让人无法直视。



  他这幅模样却是看得莫叶心有所感。



  邢风不再是五年前那个神情有些木讷的大男孩了,意识到这一点的莫叶同时也想到了自己也要面临成长,继而要面临一些成长中必须经历的东西。



  想到这一点的莫叶心绪变得坦然了些,不过她的情绪也因为心态上的这份冷静而又变得沉郁起来。



  伴随成长的是烦恼,促成成熟的是挫折。



  在略聊了几句,知道了邢风把马骑到水里的原因后,两人之间的闲话聊尽,相对就沉默起来。



  只是莫叶并不知道,邢风的这种沉默是因为他从林杉那里知道了莫叶将要离开这里的事,她还以为邢风只是像从前那样习惯性的陪她呆坐。邢风也不知道她今天的沉郁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将要离开的事,还以为她像往常那样在为什么事而不开心。两人其实是在为一件事而沉默寡言,但又似乎总被什么所隔,无法相互通透这一情绪。



  原本习惯在莫叶不开心的时候保持沉默,只是陪坐或陪发呆的邢风想到莫叶就要离开了,他终于忍不住再被动下去,想了想后找了个话头开口说道:“先生他还好么?”



  昨天林杉是装病才离开庄园的,而回到家后却真是病情加重了些,所以邢风这忽然的一问,莫叶不假思索的回答,答得很快却很自然。



  “回家后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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