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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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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金躯,自然不敢怠慢,不知公主现在何处?”
一辆马车来到龙焰身前,马车用黄金和翠玉装饰,车身缀满彩色绸带,绸带上又连着一串串银铃,银铃被风吹动,发出一阵阵好听的声音。马车上的门幕被掀开,一股醉人的香气飘出来,周围的人不禁深吸一口气,害怕错过这少有的美好。
东乡公主面朝外跪坐车内,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被一根镶嵌着珍珠的簪子固定,簪上的阖叶垂在鬓边,耳后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到后面,披散在肩膀上,白皙的脸上,一双眼睛正看着龙焰,嘴角笑意若隐若现,面颊之上带着几分长途奔波后因疲倦显出的潮红,更添娇羞之美,柔软的丝绸衣服裹在娇小的身体上,一根镶有珠玉的腰带环在腰间,柔美的线条毫不保留地凸显出来,让人顿生怜爱之意。
龙焰看着那异于西域女子的精致面庞,渐渐有些莫名的痴迷,直到门幕渐渐合上,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萧秦笑笑,说:“大王,东乡公主可是我魏国皇庭第一美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大王真是艳福匪浅啊!”
龙焰看看马车后的大批魏国军队,又看看车旁的随从们,说:“既然公主已经安全到达楼兰,那么将军的使命就算完成了,时间尚早,大人可以不用入城了,直接回朝向皇帝复命去吧,我会命人沿途安排将军的饮食起居,请吧!”
萧秦本来就一肚子火气,龙焰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在魏国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怠慢他。萧秦冷哼一声,到:“这就是楼兰的待客之道吗?”
龙焰随即针锋相对:“魏国的使节就这么无礼吗?”
萧秦说:“我一路护送公主前来,车马劳顿入城休整并不过分,不知大王为何不准。”
龙焰一笑,但马上冷下脸,说:“出使之事向来都是文官为主使,武将辅之,却不知为何在将军这里就换成相反的,而且大漠一向安定,护送公主有你这个车骑将军已经是足够大的阵仗了,还要带上重兵,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还有,你让军中斥候扮作公主随从,是何肺腑?”
萧秦哑然,额头上满是汗,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的。
龙焰舒一口气,说:“不过既然将军有此要求,我楼兰自然还是不敢怠慢的,不过将军须得让大军在城外驻扎,只允许大人一个人进城,城外的士兵,我一会儿会派人送来粮食和淡水,保证不会让他们有半点委屈,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太阳越爬越高,众人已经开始出汗,萧秦虽名为将军,但历练却是极少的,自然受不了如此酷热,一想只允许自己一人进城总比在这里被蒸着强,便咬牙答应了。
龙焰骑马跟在东乡公主的马车后面,萧秦则与龙焰并排而驰,走了片刻,萧秦似乎想起了什么,问:“记得大王有个弟弟,龙风王子,不知现在何处?”
“楼兰只有一个龙风王爷,没有你说的什么王子。”龙焰的回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萧秦愣了一下,笑笑说:“对,是该改称风王爷了,不知道王爷现在何处?”
龙焰一扯缰绳,瞟了萧秦一眼,说:“我原以为将军以武将之身任文官之职是圣意难违,现在我知道原因了,将军的嘴的确比文官的还要啰嗦。”
萧秦愕然,龙焰早已一挥马鞭冲到了最前,一路扬起的烟尘久久不散,遮蔽了大漠的小半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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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秦终究没能在楼兰待太久。三天后的傍晚,龙焰站在楼兰城墙上目送远去的五百子民,风吹开他的长袍,扬起他的头发,整个人沐浴在一片暮色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大漠也被染红了,像极了一片满是血与火的炼狱。
东乡不知何时来到龙焰身后,她的脚步很轻,但衣带上的银铃让龙焰提前觉察到她的到来。
龙焰转过身,看着衣衫单薄的东乡,说:“到了晚上,楼兰会很冷,现在风已经开始变大了,我让人送你回王宫吧。”
东乡摇摇头,问:“我看你在这里望着东方好久,那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关心呢?”
龙焰依旧望向东方,说:“我在望我的五百子民,他们是按礼节被派去送使节回国的。上次萧秦来我们已经派人送过一回了。”
东乡笑笑说:“我对这不太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萧秦从楼兰带过人回去。”
听了东乡的话,龙焰想起了龙苦心曾经说的那些事,心中满是疑云。突然,他看到东乡脖子上挂着的一串奇怪的珠子,不怎么圆润,颜色惨白无比,不像是什么珍品,但他知道一国公主也绝对不会佩戴普通俗物,就问道:“你身上的这串珠子很特别,从哪里来的?”
东乡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珠子,说:“这个,是萧秦送给我的,就是在上次他来楼兰回去的时候,他说是楼兰王送给我的,据说是用人头骨的最顶心一部分雕琢成的,整整有五百颗,他说的楼兰王难道不是你吗?”
龙焰摇摇头,声音突然变的很低沉,说:“不是,那是我的父王。”
萧秦第一次来楼兰时,龙苦心怎么会知道魏国有个东乡公主,即使知道也没有理由送她五百颗珠子,这些珠子都是用人头骨做成的,为何会不多不少整整五百颗,龙焰知道,龙苦心的话是对的,精通帝王之术的魏国皇帝怎么会容许有异族在他的国度里生存,而现在,龙焰又刚刚把自己的五百子民推进了火坑。
龙焰伸出手,东乡随即会意,从脖子里取下那串牙珠递到他手中,龙焰颤抖着手把珠子捂在自己胸口,痛苦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要落泪,但他极力控制着,他知道,从一个记不清楚的时刻开始,他就没有了流泪的权力。一阵风吹来,纵然龙焰紧闭双眼,但眼泪还是飞了出来。
东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用极低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龙焰摇摇头,叹一口气,说:“没什么,小时候的顽疾又犯了。你说过自己有五百颗这样的牙珠,对吗?”
东乡点点头,道:“是啊,我把它们都带在身边,剩下的在行李里面。”
龙焰说:“我想把他们要回来,毕竟那是我父王的东西,我想给自己留点念想。”
东乡答:“那本来就是楼兰的东西,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它们属于楼兰。”
龙焰一怔,看看手里的珠子,喃喃道:“他们本就属于楼兰……”
风突然一紧,东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龙焰解下长袍,裹在她身上,呼呼的风吹得龙焰嗓子渐渐发紧,却又偷偷掩盖了他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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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孤灯,烛火摇曳。龙焰颓然坐在椅子上,身体深深埋进长袍内,两只手不停地摩挲着身前的一颗颗惨白色牙珠,额前的长发遮住半边脸,剩下的暴露的那一半在烛火下也显出异样的惨白色,隐约可见泪痕。
龙焰捧着装着那五百颗牙珠的铜盒子轻轻站起身来,走到房间的中央,把盒子举过头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楼兰国无辜死去的子民们,原谅你们的王,龙焰今日以血为誓,总有一天,龙焰会用魏国皇族的血,祭你们在天之灵。”
龙焰将盒子放在地上,将早已准备好的油倒了进去,接着抽剑,伸出左手,握住剑身,右手缓缓拉动,殷红的血液滴进铜盒,混在油中点缀成点点泪斑。龙焰拿起火折子,将火轻轻吹起。
“一路好走。”
火猛地烧了起来,龙焰的血还在不停滴进火中,一起掉落的,似乎还有他的眼泪。
夜风呼啸,帘外星光,泪斑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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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房顶上,看那漫天星光了,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激情与热烈,毕竟,寒冷是钻进心里的。
东乡拿着一件狐皮大氅,也轻轻爬上了屋顶,不等她为龙焰披上,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龙焰红着眼,喘着粗气,紧紧抓着东乡的手腕,力道还在加大。
龙焰看看东乡手中的大氅,气息渐渐平顺,慢慢松开了手,转过身,继续看着夜幕下的楼兰城。
东乡这才注意到,龙焰的左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
“你的手。。。”
“不要你管!以后不要出现在我身后。”龙焰打断东乡,显得有些粗暴。
东乡说:“你好像很敏感。”
龙焰依旧冷言冷语:“有人想杀了我,我敏感一点,有错吗?”
“谁?”东乡显得一脸震惊。
龙焰用极其冷峻的目光看着东乡,手在地上乱指,说:“他,也许他,还可能是他,当然,也包括你。”
东乡愣了一下,轻轻低下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何况你只是工具,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会被用来干什么呢。所以,你最好老实点,不要让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不管你怎么样想,我会成为你的王后。”东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
“那就要看你伪装的像不像了,如果你在成为王后之前露出马脚,我一样会杀了你。”
“你白天不是这样子的。”
“你知道吗?人是会变的。”
东乡没有再解释什么,轻轻为龙焰披上大氅,黯然地离开。龙焰冷哼一声,一把掀掉,大氅飘摇落地,龙焰则冷着目光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清冷的星光洒在脸上,彷佛蒙上一层冷霜,俊俏的脸庞棱角分明,隐约可见当年龙苦心的影子,整张脸在寒风中凝冻,如刀刻般冷酷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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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殿内烛火飘摇,太阳的光明与温暖似乎难以逾越那并不厚重的宫门,阵阵阴风吹得殿柱上的纱幕轻轻飘动,如温柔而阴毒的魔爪,无限诱惑,无限阴森。
宫门突然打开,露出一道并不大的缝隙,一丝阳光才得以进来,但那道缝隙并没有存留多久便匆匆消失,大殿内又恢复了昏暗,更多了死寂。
东乡一步步走近朝堂之上,走向楼兰王放东西的书案,炭炉还燃着,火光摇曳,将影子拉长,如猛兽奇鬼。
书案上放了许多羊皮纸做的书卷,东乡随意拿起一卷,翻开便看的入了神。
突然一个影子出现在东乡身后,披散的头发入魔龙乱舞,怪蛇长腾,在火光的照耀下,这个影子如同沐浴在一片血光当中,而影子的手中,抓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剑。
东乡突然听到了呼吸声,一只手突然搭在她肩膀上,她一惊,手中的书卷掉在地上,等她转过身来,龙焰的剑正停在她喉前一尺的地方。
“谁让你进来的?又是谁让你翻看我的东西的?”龙焰声音中带着阴森。
东乡眨眨眼,说:“我来找你,没看到你人在哪里,就随便翻了翻,没别的企图。”
龙焰冷笑一声说:“我说过你有别的企图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只问是谁让你翻看我的东西的,是不是你那远在洛阳的皇帝哥哥?”
东乡还想争辩,龙焰挥手拦住,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刚画了一幅画,想让你看看。”
龙焰收回剑,说:“什么画,看看也无妨。”
东乡这才将一幅卷轴拿出来,展开在龙焰面前。
龙焰随便瞟了几眼,说:“黑乎乎一片,不见得有什么高明。”
东乡解释道:“中原的画不同于西域,中原讲究写意,西域的画风受波斯影响,注重写实,所以中原的画一笔一划皆成山水,不必计较是否真实的。”
龙焰哂笑道:“这里是楼兰,不是你说的中原。”
东乡似乎还想些什么,龙焰早已轻轻掀起画轴,走向炭火,用一种极为癫狂的神情将画丢进火里,水墨丹青马上被火苗吞噬,灰飞烟灭。
龙焰极为满足地转过身问:“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了,小王可就要告退了。”
东乡轻轻转身,黯然地离开大殿。宫门和上的一瞬间,龙焰的身体好像有些摇晃,神情也满是沮丧与憔悴,但是没人知道,因为他是王,高高在上,不胜孤寂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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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又至。
树木褪去无尽的单调,重新披上生命的浓绿色,太阳光华流转,透过枝叶,光线映在地上,斑驳陆离。
龙焰轻轻触摸着柳树垂下的枝条,面带微笑,任枝叶间渗漏的光线流进身体,享受着温暖。
水修明一步步走到龙焰身后,但并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龙焰微微睁开闭着的眼睛,问:“修明,有事吗?”
水修明说:“南蛮国主孟获派使者来,说是有事与大王商议,不知见还是不见?”
龙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问:“南蛮?那里距楼兰何止千里,这个孟获派使者来,究竟有何意图?”
水修明答道:“具体的也不清楚,但是据使者说,中原蜀国丞相诸葛孔明率军*南蛮,孟获已经被擒住了数次,但诸葛孔明却马上又放了他,让他卷土重来,他应该是想请大王在他最后战败的时候能收留他。”
龙焰的脸上又荡开了笑容,道:“蜀国,诸葛孔明,终究是要动手了吗?”
水修明不解,道:“难道大王早已料定孟获难逃一劫?”
龙焰笑笑说:“你真的以为诸葛孔明要的是南蛮的穷山恶水,荒凉之地?他的目的很明确,擒而又纵当然是想彻底收服孟获,如此志在必得,如果我们再帮助孟获,岂不是有自树大敌?而且收服孟获也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想平复南蛮,为的就是以后可以放下心来对付东面的吴国和北方的魏国,这样一来,中原就会内乱起来,对楼兰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水修明思索了一下说:“那,孟获的使者还要不要见?”
龙焰说:“打发他回去,赔本的买卖,做不得。”
水修明转身而退,龙焰又眯上眼睛,带着笑意,继续享受阳光的照耀。
一阵弦声传来,极是悦耳,龙焰也不禁被吸引住了,听声音,正是从东乡住的地方传出来的,应该是她又在摆弄什么中原的乐器了。
龙焰本不想理会,但是就在那弦乐声起来不久后,一种令他心痛的声音从那个同样令他心痛的方向传来。
笛声,是龙风。
随着那弦声,龙风的笛声抑扬起伏,带来久违的杀意,而一股熟悉的寒意也直直刺进龙焰心底。
龙焰猛地发足狂奔,朝东乡所在的宫室冲过去,带起的烟尘许久未能落地,宛若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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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微微拂动飘摇的衣带,东乡坐在柳树下弹奏着中原特有的古筝,纤细如葱、白皙如玉的手指在众多琴弦之间来回跳跃,不曾有一丝的停顿滞纳,飘渺之音,如同天籁。
在这琴声当中,更有人以笛声相和,虽然东乡并不知道是谁,但是在这异国能遇到知音之人,这个人的身份就不在重要了。
龙焰突然出现在宫门外,一双眼睛闪烁着血红色,涌动着暴戾的杀意,他的双拳紧握,牙关紧咬,仿佛在忍受什么。终于,龙焰没有再压制自己体内的狂暴,他大吼一声,长剑出鞘,直指树下的东乡。
东乡还没有反应过来,龙焰早已进到身前,顿时剑光纷飞。
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片片木屑漫天挥洒,还有断了的弦发出嘶哑的呻吟,而那笛声也戛然而止,仿佛不曾有过。
龙焰依然血红着眼,紧咬着牙,他猛喘几口气,平复了呼吸,收回剑,慢慢转身。
东乡面有惧色,但心中满是不解和怒气,于是拦在龙焰面前,质问道:“为什么弄坏我的筝?”
龙焰慢慢转过头,斜着脸,看着东乡,说:“你应该庆幸,我弄断的是你的筝而不是你的脖子。”
东乡顿时愣住了,但她马上转移了话题,问道:“王宫里有汉人,他是谁?”
龙焰眼神一寒,道:“不该你问的,最好不要知道。”
不等东乡继续发问,龙焰手一招,一名侍卫马上来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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