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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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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焰怒喝一声,传国神剑已然出鞘,,重重劈在清霜剑剑身之上,三寸长的剑尖被龙焰斩下,捏在手中,剩下的一大截则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几声闷响。
剧烈的痛感充斥全身,由于用力过猛,龙焰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挨不过剧痛的龙焰,又倒在了床上。
周围的人马上又乱成一团,敷药粉,包扎伤口,但是龙焰始终不肯放开清霜剑的剑尖,血水直直往下淌,水修明用了好大的力才将他的手掰开。
龙焰怔怔地望着众人,挣扎着起身,道:“带我去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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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早有定数。
佛塔的门大开着,烛光流泻出祥和的黄色,照耀着被众人搀扶着走上佛塔的龙焰,他的脸上泛出一丝苍白,而先知,仍旧一脸慈祥。
龙焰忍住痛苦,道:“你早就知道一切对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枉为先知!”
先知仍旧不急不缓地掐着念珠,道:“有些问题的答案,是不可以知道的太清楚的,就算要知道,也必须自己去寻找。”
“我不管这些!现在告诉我,风,他会不会回来?”龙焰像一只野兽一样地咆哮。
“水土命格,不可强求的,一切随缘吧。”
龙焰剧震一下,他努力站起身,冷冷地道:“传令,楼兰先知妖言惑众,有碍国家,处火刑。”
众侍卫心头大震,但却不敢违抗王的命令,只能点点头。
先知依旧安详地坐在佛塔内,平静地看着众人往佛塔周围堆码木材,泼上油。龙焰则看着一脸平静的先知,心中乱成一团。
金夷缓缓递上火把,龙焰迟疑了一下,接在手中,一步步走向佛塔。
“王,当你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残酷时,你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选择面对,水与土的宿命,你逃不掉的。”
龙焰痛苦地闭上眼睛,先知则静静地闭上双眼。
干燥的木材遇火即燃,再加上油的霸烈,整个佛塔顿时成为火海,火越来越大,先知的身影在火苗和水汽中摇曳,最后化成一缕青烟飘向青黑色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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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驱尽最后一丝黑暗,楼兰的百姓仍旧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没有人知道黑暗中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在王新婚的喜悦里,人们忽略了灰烬堆成的废墟。
一片废墟,烧的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仅有几根发黑的木头,发散着呛人的青烟,隐约可见火星儿。
龙焰步履蹒跚地在废墟中寻找可能留下的属于龙风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他用力地踢开一块木头,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惊得龙焰猛退一步,也断掉了他继续寻找下去的念头。
水修明走到龙焰身后,说:“回去吧,你身上的伤经不起折腾了。”
龙焰看着那火苗,怔了怔,终于点了点头,但是刚走几步便停下,道:“修明,通告天下,风王爷身染沉疴,业已归天,择吉日厚葬。”
“可是墓中葬些什么呢?这里烧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龙焰捏了捏手中清霜剑的剑尖,道:“风扔掉了我送他的剑,剑尖我留着,那一半,随他去吧。”
水修明点点头,龙焰漫步踱出,太阳光已经强了许多,可龙焰依旧觉得周身一片寒冷,仿佛是在冬天。
柳树的叶子开始变黄了,秋天即将来到,天很快便会冷起来,宫墙愈显灰暗,与单调的黄交织在一起,拼凑出一部残缺不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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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练如雪,百姓们在大喜大悲中沉浮,王刚一成婚,却马上就要办风王爷的葬礼,人生不知道是一场戏剧,还是一场闹剧。
龙焰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长长地队伍,一辆华美的马车上,放着一具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尸体”,其余的马车上则堆满了陪葬用的黄金珠玉。龙焰并不打算将龙风葬在王陵,而是选择将他葬在城东,一片满是胡杨的地方。
风呼呼地吹着,吹得龙焰的身体有些摇晃,但是却吹不干他心中的眼泪,他甩甩手,道:“开始吧。”
墓坑已经挖好了,人群中有人牵出一头牛来,走到墓坑下,待牛站定,一刀挥下,鲜血喷涌流进墓坑,渗进沙土里。
有人将牛头捧起来,放在墓坑底部,牛头朝着正东,而另一边,有人正动手剥牛皮。
士卒们抄起刀,进入旁边的胡杨林里,选准四棵差不多粗细的胡杨树,将它们砍倒,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匠人则立刻动手,在树上雕琢着,不出许久,便雕成了四块船形木板,运到了墓坑前,用铜钉钉住其中的三块,便做成一副船棺,只缺了盖子没有盖上。
龙焰走到车马旁,轻轻抱起“尸体”,把“尸体”放进船棺里,之后轻轻抚了抚清霜剑断掉的剑身,亦丢进了船棺。
匠人们开始行动了,盖上船棺的盖子,开始钉铜钉,那一下下,像是钉在龙焰的心头上。
牛皮已经完完全全被剥了下来,盖在船棺上,四人扯住牛皮的角,一排铜钉对角钉下去,将牛皮紧紧钉在船棺上,紧绷的牛皮将船棺裹紧,就像裹在龙焰心上,让他有些窒息。
黄金珠玉,陶瓷丝绸,都被整齐地堆在船棺旁边,龙焰在墓坑便轻轻跪下,捧起一抔土,慢慢撒开,道:“填土吧!”
沙土填进墓坑的那一刻,龙焰不由得心酸起来,纵然他知道这墓中所葬并不是龙风,但是他害怕,害怕这一幕会变成事实,害怕会有那么一天,他会亲手埋葬龙风,真正的埋葬。
泪水再也止不住,伴随着龙焰的号啕大哭,涌出眼眶。
众人填土的速度纷纷慢下来,拿铲子的手也不听地颤抖着。这群人之中的一大部分,都是跟随过龙焰出征的,那时的王,残忍决断,杀人如麻也不曾眨眼,即使是埋葬先王也不曾掉过一滴泪,而现在,他在哭泣。
龙焰止住哭声,但是泪水还在不断地坠下,滴在面前的沙土上。龙焰看到地上沾湿的沙土,想起先知的话来,水土命格,自己的泪水,埋葬龙风的沙土,这,也许就是逃不掉的宿命了。
一根白练飘摇了几下,挣脱了压着它的石头,从新坟前的石碑上飘走,飘向未知的东方,纵然只是一抹孤独的影子,却无比欢快,因为逃离了那个勾心斗角,猜疑遍布的洞窟,权利扼杀感情的洞窟。
短暂的夏季很快就过去了,秋天在不知不觉间回来,在楼兰,冬春夏三季都非常的短暂,最长也最单调的便是秋季了,胡杨满身金黄,将自己埋进风沙,不愿受那风刀霜剑。塞外的大雁一路放歌回到关内,寻到温暖的避风港。小动物越来越少,偶见一两只也是凶残的狼或者狡猾的狐狸,它们的肚皮快要粘到一起,眼神中满是凶恶与贪婪。
楼兰的秋天并不招人喜欢。
龙焰不再打理朝政,全权交给了水修明和顺天,白天有时躲在深宫之中,更多的时候则是跑到城东,靠着那坟前的石碑,一坐就是一整天,晚上则坐在屋顶上,吹一夜冷风,偶尔睡一两次觉,不是从梦中惊醒,就是从梦中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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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华美的马车在众多随从的护卫下直奔楼兰而来,马车是用整块的黄金做成的,必须用铁或者木头的地方也都被镶上了珠玉。拉车用的和随从们所骑的,都是清一色的汗血马,城中的黄金马车将马累的气喘吁吁,血色的汗液不断外渗。马车碾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地车辙。
这一行人开进楼兰城,金质的车轮碾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也震撼着人们的心,毕竟,在楼兰城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富有的人。
马车停在城中人最密集的地方,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想要一睹这个巨富的真容。一只手掀开马车上的纱幕,露出一张被白绢掩住的脸,仅一道剑眉格外引人注意,给人不可抗拒的压迫。
那人挥挥手,车旁的侍从们抓起马背上的一个个大口袋,伸手一掏,满把的金银珠宝洒向人群,场面顿时失去了控制,人们纷纷哄抢财宝,生怕慢了半步。
金银越洒越多,人人都满载而归,每个人都知道了一件事,中原巨子天一居士到了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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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缕光线透过窗户刺进屋内,映在地上,也有几丝不守本分的,照在龙焰脸上。龙焰对那些光线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紧闭的宫门。
脚步声传来,停在宫门外,但却不敢再往前进一步。
龙焰听出动静,淡淡地道:“我已不问国事,有什么事情,去找将军和丞相商榷。”
“这件事情,恐怕必须要你自己出来解决。”水修明的声音。
龙焰的语气依旧平淡:“那,就说来听听吧!”
“中原巨子天一居士来到城中,他挥金如土,在城中遍施财宝,整座楼兰城都快要闹翻了,而且他还要求进宫来面见楼兰王。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情。”水修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屋内有了动静,龙焰缓缓拉开了门,阳光刺得他用手遮住了眼。此时的龙焰活脱脱一个迟暮老人满脸的沧桑与疲倦,一举一动也满是无奈。
龙焰放下手,道:“中原巨富,是个有趣的人物,去看看。”
水修明跟在龙焰身后,不知为何脚步压得很缓慢。风吹得龙焰的头发散乱开来,水修明突然觉得龙焰的背影似曾相识,他隐约记得,当年龙苦心的背影,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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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焰微闭着眼睛坐在王座上,手指不停地敲打着王座上的扶手,脸上满是平淡。
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走上朝堂,熟悉的东方发式,熟悉的东方长袍。
龙焰猛地从王座上跃起,嘴里道:“风,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知道的。”
一旁的水修明冲上前来,拦住龙焰,道:“他不是,你看清楚了,他不是!不是!”
龙焰猛然惊醒,仔细看看眼前这个人,的确,虽然与龙风有些相似,但却终究不是龙风。龙焰苦笑一声,黯然转身,登上王座。
水修明道:“这位就是中原巨子天一居士。”
天一居士白袍高冠,白绢掩面,一只手笼在宽大袖袍里,另外一只手则轻轻拈着一只拂尘,由内而外散发出出尘脱俗的气质。
龙焰顿时对这个人来了兴趣,可是他又看见天一居士一双眼睛也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中原人都是这么狂妄无礼吗?真的很让人讨厌,你们的膝盖难道不会打弯?”
天一居士微微一笑,跪倒在地上。
龙焰示意他起身,道:“却不知中原有你这等人物,为何不在本王面前夸耀一下你自己呢?我对你可不是怎么熟悉的。”
天一居士起身,微微一笑,道:“中原之地,地大物博,我只是沧海一粟。至于我本人,相信大王亦不会太过关心的。我乃是修道之人,忝列魏国国师之位,道号天一,俗姓,白。”
龙焰不由得警觉起来:“魏国人,姓白,那你跟白南臻是何关系。”
天一居士哈哈一笑,道:“难为大王还记得白南臻这个人,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大王不必多问,那个并不重要,大王应该关心的,是我此行的目的。”
“哦?是吗?那你且说说你目的为何?”
“臣此次前来,只为给王后献宝。”天一居士言语中满是深意。
龙焰敲敲脑袋,笑道:“献宝这个事情,并不简单,我可要告诉你的是,楼兰不比你们中原穷困,如果你所谓的宝物在楼兰遍地都是,那,小心你的命。”
天一居士笑道:“大王不必担心我的性命;我所带的宝物甚多,总有那么一两件,能让大王和王后都满意的。”
“光是嘴上说可不顶用,最好拿出来看看,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天一居士微微一笑,随手抽出一柄黑色的玉尺,道:“流光尺,相传为大禹王治水时所遗留,坚硬无匹,能阻刀剑。”
“古兕犀角,上古神兽所留之角,能辟邪,解毒,相传也能记录人的言语。”天一居士丢开流光尺后马上又拿出一个角一样的东西,轻轻放在旁边。
龙焰满意地看着天一居士,道:“带他去见王后。”
水修明带着天一居士离开大殿,龙焰则命人关上大殿的门单手拄着头,斜靠在王座上,大殿变的昏暗,龙焰一动不动,融入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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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焰一个人来到城南,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这里来,双腿好像不听使唤地要往这里走,即使很累了,也没有要停下来。
胡杨树的树皮上多了几分沧桑的痕迹,金色的叶子哗啦啦的响,不知道在召唤着什么,直到声嘶力竭,不得不低下头。
龙焰抚了抚干枯粗糙的树皮,不自觉地望了一眼远处的沙地。
那里没有一丛草,仿佛有人将它们铲除。突然一个身影向那沙地中央走去,正是龙风。
沙地上出现了一个个漩涡,龙焰想叫,却发不出声,他努力想去追,两腿却重的迈不开步子,只能一步一步跨向那里,泪水从他的脸上淌下,但是眼泪却挽救不了什么。
龙风直直地坠进地下,远方的地面上扬起一阵烟尘,龙焰跪倒在地上,膝盖在沙土上拖动,留下两道深深地印迹,不知过了多久,龙焰终于爬到了龙风坠下去的那个漩涡旁。
龙焰留着泪,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龙风,手伸进漩涡内,想要抓到些什么,终于,他抓到一只手,急忙用力往外拉,正是龙风,但是当他把龙风拉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龙风的脸已经不在了,只有一具骷髅,在阳光下反射出惨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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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被推开,阳光照在龙焰脸上,他睁开眼,看见东乡一身新妆。
一双锻靴点缀了水晶与绿玉,几条玛瑙编织在一起的珠链环在腰间并且极为有致地垂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衬出皮肤的白皙,头上一根镶有珊瑚的金簪亦金光闪闪,极尽动人魅力。
龙焰招招手,示意东乡走到他身边,拉住她白皙如葱的手,轻轻道:“如果不是有人要给王后献宝,我都快要忘了你了,真的很对不起,这么长时间,冷落你了。”
朝堂之下发出一声长笑,天一居士笑道:“大王真是好胸怀,如果传闻不错,王后殿下应该是魏国公主吧,这桩婚事怎么看都是有阴谋的,大王难道就不在乎吗?”
此言一出,龙焰感觉到东乡身子震了一下。他淡笑一下,松开东乡,缓步走下朝堂,道:“有什么阴谋,我心里很清楚,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区区一个曹叡,还奈何不得我,你一个商人,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天一居士冷冷道:“大王直呼皇帝陛下名讳,不怕传入皇帝耳中吗?”
龙焰道:“曹叡也不是一个笨蛋,我的心思他很明白,既然如此,还在乎这些小节吗?”
天一居士仿佛还有话说,被龙焰伸手拦住:“你只是一个献宝之人,现在宝物已经献上了,还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吧!”
“大王真是爽快之人,我献这些宝贝,自然是想跟大王换一样东西,作为我的奖赏。”
“你想要什么?”龙焰的声音中满是疲倦。
“大王的人头!”
天一居士眼中凶光一闪,宽大袖袍随手一拂,一并软剑从袖间落入手中,直刺向龙焰。
龙焰冷笑一声,随手抓起刚刚被天一居士丢开的流光尺,以硬打硬,不出几个回合,只听一声脆响,天一居士向后跳开几步,手中的软剑上,显然可见一道道裂纹。
天一居士将软剑丢开,悠悠然道:“没用的东西。”
龙焰打量一下流光尺,道:“你这人也还算厚道,这柄尺子果真是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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