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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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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等样的天地之威力,人何其渺小。

    傅灵佩心揪得紧紧的,手心一用力,冷不丁娇娇一声痛叫:“老大,毛都被攥光啦!”她这才醒来,发觉竟是被那剑惊扰了神智。

    再定睛看去,在白光覆盖之处,隐隐有一道紫晕弥漫开来,带着无尽的不屈的斗志,渐渐壮大,直到“轰隆”一声,撕裂这漫天的白光,爆裂开满堂华彩!

    剑之第四境的对碰!

    丁一终在这笼罩严实的囚笼里破开了一片天,他一个瞬移,直接来到了陆天行身后,紫电迅疾往前一送,却被陆天行一个机警扭身躲了开去。

    化神修士有缩地成寸之能,不过一步,刚被拉近的距离又迅速被拉远了。

    若是比拼元力的浑厚度,丁一自问自己是大大比拼不过的。体内隐隐的疼痛感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嗜血藤被拔除后,血气先天不足,导致他不能久战。若是与平辈修士相斗也便罢了,取巧强硬都还能比得,可与陆天行这样的修士,只有硬碰硬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取巧手段都不过是虚设。

    陆天行也未意料到这一出。此前的丁一从未在他面前使出过剑道第四境的能力,没料到小小年纪竟藏得这般深,出剑不由更谨慎了。

    如此一会,便已是“轰轰轰”几十剑实打实的快剑。

    丁一的面色越发白了,衣衫褴褛,露出内里高挑瘦长的躯干来。不过在场没有谁在意这些着装的细节问题,在此时,便是他全然不穿赤…裸…裸来去,估摸着也是无人在意的。

    到的元婴,该有的眼力都不差。

    两人举手投足间尽能引动天地元力,使之顺服于己的能耐,多数人都叹服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能在元婴中期便与剑尊对上这般久而不败的,便是云昬界也不甚多,更别场内多数人还是玄东之人。此时,已有爱才之人起了唏嘘之意——毕竟陆天行毫无收手之意,这架势一看便知是要将丁一直接斩落高台的模样。

    白光与紫电焦灼,强势碰撞之下,连高台之上光溜溜的鸡蛋壳也发出哔啵的不稳之声。

    云涤再不得置身事外,叹了一声,覆手再在上面罩了一层“鸡蛋壳”。玄宇静静地看着他施为,突然道:

    “这般的人才,你真的不救他一救?”

    云涤眯眼不答。

    ***************

    还有一更。很晚,别等。

    前几天来大姨妈,不巧又感冒又发烧的,全赶一块了,脑子不好使就断了好几天更。正好今天精神尚不错,驴子尽量多补一点。~

第339章 330。329() 
遑论场外之人如何看; 丁一也已是强弩之末,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便是傅灵佩; 心也渐渐沉了下来。

    她分不清丁一这是吐了第几回血了,这个往日里与她多亲近几回便会气血翻涌之人,脸色越见苍白,几成纸色。

    可陆天行之剑,仍然滔滔汹涌而来,带着无尽的威势; 便丁一能躲过一回,两回; 可那越见孱弱的紫光,仿佛已经提前宣告了结局。

    归一千流,取万剑朝宗,千流归一之势。在陆天行使来; 更有其五岳三川无不臣服的霸气; 白光笼罩之处,一切便都在化神修士的“势”里。

    在这“势”里; 元婴被压制; 而本人却如鱼得水,心随念动——这便是化神与元婴最大的区别。

    在化神中期,对天道别有感悟之人,都能形成这么一个势。在这个“势”里,他便是执掌生死的王。

    此消彼长之下,几乎没有任何元婴修士能有一合之敌。

    丁一直面其中; 更能觉出期间压力。当年对阵傅心绫,她修为手段皆不到家,又兼轻敌在先,这“势”也是半吊子,未完全施展便被斩落。可对上陆天行这等真正老牌的化神剑修,那些手段,就完全不够看了。

    剑道第四境,拼的,是感悟,是修为,是灵剑。

    丁一感悟不差,灵剑更不差,偏修为差了一大截,在初时还能支撑,到的后来,已然是气喘吁吁,手软身飘了。

    陆天行也是心惊,若给这小子时间,假以时日,必是一大祸患,自己不但讨不了好,还有可能就此折戟,不由手下更急,白光频频,一剑更快一剑。

    浩浩的剑光连成一片,如滚滚白云,大声呼啸而来,眼看便要将那微末飘萍席卷而走!

    丁一狠狠揩了揩嘴角,左手往虚空一探,眼前便出现一座古朴四方鼎,发着浩渺杳然之气。

    “——这是?!”

    云涤猛地倒吸了一口气,“玄小友,本尊没看岔吧?”

    玄宇面色阴晴不定,正要点头,却被台上的变故吸引了心神。只见四方鼎一出,本还无处可逃的丁一蓦地一跃,直接跳入了变大的四方鼎里,盖子一合,便在这无尽的剑光之中,我自岿然不动的,当起了……缩头乌龟。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云涤鼓劲一拍,哗啦一声,置茶的桌椅都四散开来。“乾坤造化鼎,夺天地之造化,成万年之灵器,他竟然用来当乌龟壳?!”

    玄宇重新从储物囊里取出一张崭新的桌子,慢吞吞道,“乌龟壳有何不好?”

    “……”

    云涤拄着下巴,半晌突地笑了声,“若这凌渊真君能活下来,本尊倒是想去会他一会。”

    看台之上,已然是哗然一片。

    谁都没想到,在打斗正酣的斗剑过程中,凌渊真君居然祭出了这么个大鼎,将其当做挡风挡雨的对象,干脆利落地躲了起来。

    陆天行鼻子都快气歪了,眼前大鼎也不知是何物制成,牢固得不可思议,他那一波剑来,便谁也抵挡不住,不料竟只在这鼎身上刻了几道痕,便歇了菜。

    丁一却没众人想得那么好过,长时间对战的双臂微微颤抖着,给自己口中塞了粒扶风丹,直到感觉体内几近枯竭的元力渐渐恢复过来,才舒了口气。

    鼎外陆天行怒极泄愤,一剑又一剑地击来。

    丁一无法,只得对鼎身输入灵力,另一手从储物袋里取了紫盈盈一团出来,若傅灵佩在此,必然能看出来,这便是曾自傅心绫那处得来的天雷之心。

    鼎身里漆黑一片,唯有一点紫色微光,映出眼前人物,面容苍白,唇角带血,满身的黑纹下,那双眼妖异而诡谲,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丁一闷哼了声,鼎外攻势越来越烈,他……顶不住了。

    撤去元力,顺势一握,乾坤鼎化作拇指大小,被他收入掌心,瞬移一步,迅疾躲开袭来的漫天剑光,可在陆天行的势中,瞬移也是无用。

    勉力躲过一波,剑势如长了眼睛一般,再次朝着他背后汹涌而来。

    丁一不折反进,浑身几乎要抽干的元力让他胸腔隐隐作痛,风箱一般沉重地喘息过后,丁一蓦地咧开了嘴,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孤勇,蓦地瞬移,扑去!一把将陆天行抱了个满怀。

    陆天行手中所执之剑,破体而入,血刃层层破开肌理,让丁一感觉到了些微的疼痛,他皱起眉,仿佛不堪忍受,眼却调皮地朝近在面前的陆天行眨了眨,张嘴:

    “去死吧。”

    陆天行未想到有此变故,瞬即一掌击开,却发觉浑身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固定住,挣也挣不脱,浑身动弹不得。

    丁一已经放开了手,静静伫立着,胸前尚插着陆天行那把成名已久之剑,此时,众人才发觉有些不对了。

    这般直插入心的伤势下,丁一仍然站得极稳,似乎被一根线牵着,直挺挺地立着,蓝衫下,血液奔腾,汩汩而下,像有道无形的手指挥着,同时从无数细小的伤口,从脚底板,往着之前大鼎所驻之位汇聚而去。

    拇指大的鼎身重新被丁一放了出来,放大而后置于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无数暗红色血液从高台之上同时隐现,那是丁一在打斗之时受伤遗落在地上的血迹!

    众人这才发觉,这所有飞溅之血,都有迹可循,若从半空看来,仿佛有一道暗线将其连成了四宫八卦位,鼎身、陆天行、丁一三方所站之位,恰是修真界的正三位,生位、死门、祭质。

    而这道暗线,如今已然在丁一浑身血液的支撑里,行成了一条完整的明线,合成了一道祀龙和合阵!

    这阵法,以四方鼎为基,以丁一血肉为祀,来困住陆天行,甚至将他本身,也作了祭品。

    从一开始的受伤,到现在,全在丁一的计算里!

    甚至连血液中,隐含着的殷红介质,也是他事先吞服下的半凝剂,使其血液不会轻易散开,拥有了半凝的介质,好成阵势。

    他将自己浑身的血肉,都活生生作了祭品!

    祀龙和合阵为七品阵,成阵极难,因其变数极大,八百八十八道阵纹,差一毫一厘都会失败,更遑论这等打斗过程中,用计算好的血液来成阵了。

    也正因是主阵之人的血,这阵法的困与祀效用就特别好。

    陆天行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觉浑身发烫,血液奔腾着汩汩往脚底汇聚,几乎要抽干他一般。

    连自爆都不能。

    他突然想起,在东荒镇上曾见过的红衣女娃,也是这么生愣愣站在天空下大睁着双眼,就那么被他轻易一剑劈成了齑粉,化作阵基血肉的。

    ……如今,轮到他了。

    陆天行怎么也没想到,十拿九稳的战局,竟然就这么被小徒弟给算计了,这小徒弟也够狠,将自己也一并当做了算计的牺牲品。

    对一个不怕死的人来说,没有任何足以制掣他的东西。陆天行恍然。

    不,丁一其实很怕死。

    怕死得不得了。他怕自己死了,姑娘琵琶别抱;他怕自己死了,姑娘心如死灰。他怕得太多了……

    丁一艰难地想将脑袋往傅灵佩那处转,临死前看一看心爱的姑娘,却发现脚底传来的无形力量,让他动弹不能,只能继续对着陆天行那张让人作呕的老脸。

    他有些遗憾,到头来,这不可一世的陆剑尊临死之时,也不过是个……凡人。会害怕,会恐惧的凡人。

    大量的失血让他眼前发昏,模糊中仿佛看见傅灵佩哭泣的脸,依然那么美,可惜……他看不到了。

    丁一蓦地闭上眼,手指微微动了动,乾坤鼎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身后传来噼噼啪啪的暴烈声,一股焦枯的气息传了过来。

    陆天行的身体轰地撕裂开来,被丁一紧抱着塞入怀中的天雷之心在四方鼎的牵引之下,终于爆了开来。

    堪比化神渡劫之雷的威力,让云涤设下的防护阵彻底完蛋。

    白玉高台在一瞬间化为无数碎块,往万丈高空之下飞落。

    几乎是同时的,无数人影全都化作无形流光,往四方鼎冲去;傅灵佩凰翼展过,人已轻轻拥住了丁一下落的躯体。

    他紧紧闭着双眼,唯嘴角还带着抹夙愿达成的笑。

    黑色道纹如潮水一般褪去,露出瘦而干的躯壳,丁一脸颊深深凹了下去,到得此时,再绝艳的容颜也俱化了鬼蜮骷髅,一层皮干巴巴地附在骨上,再看不出旧时的一分光彩。

    陆天行的剑已然不知落到了何处,丁一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内里看去俱都是空的,没有内脏,没有血液,干枯似沼泽一片。

    傅灵佩惶急的泪落了下来,娇娇踏着虚空轻轻走了过来,正要说话,却发觉不知何处吹来的风过,白片似的躯壳俱都化作了飞灰,只剩下一副完整的白骨骷髅。

    “……真的死了。”

    娇娇喃喃道,便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狐狸,她也感觉到了莫大的悲伤。

    秦绵和楚兰阔默默地走到傅灵佩身旁,看着她紧紧搂着不放的白骨骷髅,俱不知如何言语。

    “怎么会呢?”她喃喃道,“你答应我,会保存自己,会回来的。”

    “对了,涅槃丸,涅槃丸!”

    傅灵佩蓦地想起什么,伸手想去丁一胸口掏,却发觉除了皑皑白骨,再无旁物。白雪似的头颅上,黑洞洞的两个窟窿直愣愣地瞧着她,仿佛在说:

    “看,你被我耍了。”

第340章 330。329() 
天剑峰峰主洞府内。

    “师姐已经这般模样好些天了。”

    秦绵看着客舍内一动不动抱着白骨骷髅的傅灵佩; 担忧地道。

    距离元婴大比之日已有半月,当时归一剑尊与凌渊真君当场陨落; 归一派损失巨大,在玄东界失了颜面,灰溜溜败走。

    陆玄澈将陆天行尸身一并带回了门派,而傅灵佩自打见了那具白骨骷髅便日日搂着不放,失了神似的,不言不语; 被她与师尊带回了天元派。唯独一个乾坤造化鼎,被人争夺来去; 最后便宜了云涤道君。

    白毛狐狸与灰兔子一边一只蹲在门前守了半月,娇娇七条神气的大尾巴耷拉下来,哭丧着脸道出了这许久以来的担忧:

    “凌渊真君就这般去了,老大如此伤心; 不会也跟着想不开吧?”

    “呸呸呸!”秦绵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跳脚道:“胡沁些什么呢?我师妹只是一时伤心,万万不会想不开的!”

    “说的极是。”

    楚兰阔负手走近; 面上的冷凝之色比往常更甚; 光站在他身旁,便让人觉得寒意沁人。他刚刚才将归一陆家之人打发走,心下本是不快,看傅灵佩一副伤情模样,便更是气闷,沉声道:

    “本君的徒儿不会这般无用。”

    娇娇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对着这冷面师尊她素来都敬畏有余,亲热不足。

    “可还有半月,便是去云昬界的时日了。师妹这般模样,该当如何?”

    “若她这般不争气,那云昬界,不去也罢。”楚兰阔冷冷地哼了一声,“如自己想不开的话,去哪儿都一样。”

    秦绵“哦”了声,不再与师尊争辩。

    师尊这人待徒弟待友人都算得很好,偏对男女情爱,天生少了一窍,委实不通。

    若真这般容易看开,世间又为何会有痴男怨女的说法?

    如紫脩峰峰主妩清那般对情爱洒脱之人,不也大变了模样?镇日守在峰内不再外出,妩媚张扬的衣着收敛许多,连话都轻易不往外蹦一句,满面肃容,跟守清律的尼姑似的,整日里守着武曲峰主的两半尸身。

    便清玄道君的开解也不管用。

    紫脩峰如今是大弟子管事,天体峰青黄不接,体修还未出个元婴,也便由武曲的大弟子代管,听消息是要从上头挑个人下来镇着。

    秦绵一肚子的消息没法对人诉说,心中本就烦躁苦闷至极,人生太过无常,前阵子还在身边蹦蹦跳跳欢乐快活的陆师妹已然没了性命,连尸身都没得,偏傅师妹又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想劝亦无从劝起。

    “师尊,陆家那边来人,可有何要事?”

    “别无他事,只是问一问姝儿的一些旧事。”楚兰阔顿了顿,才道:“为师与掌门商量过,待为师离开前往云昬界后,天剑峰将由玉白担任峰主。”

    “可……”秦绵有些为难,“玉白他生性腼腆,不善长庶务,怕是不成。”

    “倒也无妨,些许不懂可以去问过你魏师兄,他熟悉得很。”

    楚兰阔言下之意很明白,魏园庶务是强,可惜差了些底气,镇不住这天剑峰数百弟子。倒是朱玉白,一手剑术和修为弹压得住。

    “如此,等玉白出关后,绵儿自会将话带到。”

    “好,你很好。”楚兰阔轻轻拍了拍秦绵的肩,叹道:“在为师收的这些弟子里,绵儿你才是最稳重最不让人操心的。”

    他拧着眉往房内又瞥了一眼,这才提步走出了洞府,自去与穆亭云挤。

    秦绵忍不住踮脚,又往房内看了一眼。

    房门轻轻掩着,陈设清减,一榻一椅一蒲团,沿袭楚兰阔一贯的清修风格。因最近傅灵佩住着,在墙角处还特地添了几盆清雅的盆栽,微风过处,便有暗香盈鼻。

    可惜,房内的女子一无所觉,对外界地感知降到了最低点,依然傻呆呆地抱着一具皑皑的白骨。

    白骨洁净,看得出身前肩宽腿长的架势,血肉俱是风干得彻底,即便是元婴修者,在死亡面前,也并不高贵。

    傅灵佩怎么也不相信丁一死去的事实。

    不久前,他还抵着额与她说,“他不会有事。”他告诉她,会为她报了仇,他确实手刃了仇人,赢得漂亮,可苦心孤诣这么多年,莫非只绸缪出以命抵命这一条道?

    她渐渐有些想明白了。

    为什么在沧澜界,丁一不肯服食她炼制的那些灵丹,偶尔见之身上总有萧瑟之感,因为他早先便打算好了,要以命换命。可若这样,他又何苦来招惹她?何苦许下那许多承诺,将她弃到一旁?

    她想明白了,灵犀虫的死亡,不过缘于再一次被植入道纹——陆天行既是能凭着莫语阑的威胁,重新在他身上下这等道纹,又如何会发现不了灵犀虫的存在?

    一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虫子,在陆天行手里,不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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