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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绿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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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冒然相认。

    旁边的辛辰子心中更有七八分已认定来人就是老鬼,但他的心机更较梅鹿子还要阴沉,也都隐而不发面显踌躇,虽未讲话但也是做出一副不敢确认的样子。

    但他们机灵,绿袍又何尝愚鲁?对二人的心思虽不敢说看得七七八八,但也大致差不到哪去。当即便狭目微眯,眼烁精芒作态喝道:“两个孽障,出来这才几日,就连老祖我都不认得了?”

    听得这熟悉的语气,那二人哪里还敢迟疑,当即双双拜倒恭声喝道:“弟子等拜见师尊,师尊容颜更易,弟子等愚鲁不识,还请师尊降罪责罚。”

    微微颌首,绿袍神情稍缓,回道:“罢了!老祖我形貌更易的确属突然,你二人一时辨认不出倒也怪不得你们。退下吧!”

    “谢师尊不罪。”两人忙又齐声回了一句,而后双双站起,退到了绿袍座后左右侍立。有老祖在此,他不发话却哪有辛尘梅鹿二人的座位。

    事实上,绿袍所言确非虚语,他这形貌易变之事,也确实来得突然,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其实早在附体之初,他便早已有了改善形象的念头。不过按他原本的打算却是要学那枯竹老人一样,待功行到时寻得一位英挺俊秀的肉身方才附体重愬,也换一副仙风道骨的英俊皮囊示人。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还没等绿袍着手准备此事,寻找合适的肉身。在前次祭炼过那兜率神焰后,他就发现从那日开始,自己的头发肤色却都逐渐的更易颜色,头发由草绿转成了斑白,肤色由浅绿转成了微黄,正向常人转化。

    自察之下,他明白了此中因由。原来绿袍此前之所以那般的体若侏儒,发脸碧绿,却都与其所修的魔功有关。

    在此前,他虽不知绿袍是从多大年纪开始修炼百毒魔功,但无疑这百毒魔功修炼时,却要配合以种种蛇虫草木的毒汁毒液来刺激法力增长,故在附体之初,绿袍肉身之中可说是遍体毒素奇毒蕴身。诸多杂乱已数不出多少种的繁多毒素蕴体,虽对其魔功修炼有助,但同时也让肉身产生了一些附带作用。例如头发碧绿,眼睛碧绿,身若侏儒,性情乖僻等等等等,多半异变都与那毒功毒素有关。

    而在附体之后,他先去拓了那白羊图解习练提纯法力,后再以兜率神焰元灵合一转化体内真火,如此这般下来,头发、身体、眼神等等混杂毒素却都被逐渐排出体内,或炼化消融。故此,在自身元灵真气提纯得更为纯粹间,他的身体机能也在逐步改善。

    只可惜他那一头绿发所蕴之毒实在太深,故现在虽毒素被逐渐排除,但精气已耗的差不多了,难以再复本来发色,全然转化一片斑白。当然,若绿袍有心令发色复黑,再费些心力寻些天材地宝同样可以把发色转回。

    可是,察觉到自己头发肤色都在逐渐改善后,忽起的一个念头,却让他顷刻改变了此前易换肉身的想法。也不知是因为早在另一世界看书时就不惯那峨眉派一家独大的念头作祟,还是出于某种逆反心理。总之绿袍却忽然觉得,既已身列魔道,既已附体绿袍,那就干脆以本来面目示人,以绿袍名号创下一片大大的基业,方不负自己穿越一回。

    顺着心念的更易,他便只把斑白的长发重新理顺了些,让它不再似杂草一团,变为垂直至肩。又不惜耗费元灵真气刺激周身,令血肉生长加速,强行把身形拔高到一个比常人略高的高度上。然后再去俗世特意定制了几件浅绿刺绣罩袍,取回后以道法略加熔炼,穿在身上。

    如是,一个与原来那侏儒绿袍略有差别,但特征明显的新绿袍老祖就现身了。除发色肤色略改,身材高大,形容相貌却与原本一般无双,仍旧那般丑陋,只多了几分沧桑!

    而看过自己的最新形象,不知怎的,他是越看越觉喜欢,越看越觉丑得颇有气势,对现在的形貌极为满意,也决心再不更易,倒也是怪事一件。

    可能附体绿袍日久,他的审美观也被扭曲变更了。当然很明显,以上诸多变故及心理变化也不足与外人道之,故见得门下二名孽徒以此辩解,未撕破脸前他也只能略过不提。

    再言晓月,这禅师在旁听得他师徒三人一番对答见礼完毕,心中顿生懊悔,他实不知绿袍的形貌是在二徒来此后方才更易,本以为辛尘梅鹿二人早知此事!故此,适才二人回返后他才那般讲话,没有直接点出绿袍的名号。

    但看眼前的情况,那二人事先并不知绿袍易貌,这样一来反成了晓月故意向卖弄关子,惹得他们被绿袍呵斥。如此,岂不是把这两人给得罪了?虽然就算得罪于他晓月也都不惧,可如此竖敌本无必要,他又怎甘心平白给自己添上两个敌人?

    当下,禅师忙回旋笑道:“此事倒是贫僧的不是了。我还以为二位道友早知你等师尊易换容貌,没想到……冒失之处还请二位小道友恕罪。呵呵,绿袍道友,你这异形愬貌之举也做得太隐秘了……”

    他的姿态倒是摆得极低,颇能放得下身架。

    绿袍见他如此,心下也自暗赞此人颇有气度,若非气运不济,以其心机手段倒也有几分机会能成就大事。想到此处,他便侧目瞥了两名孽徒一眼。那二徒何等机灵,听得晓月与绿袍那般熟悉的口气,便知此人与老鬼交好,不好得罪,哪里肯受他的赔礼?忙又齐声回道:“禅师严重了,弟子等怎敢领受禅师赔礼?何况师尊在此,更担当不起禅师道友之称,还请直呼弟子名号即可。”

    “无妨无妨,修道人本以道法为尊,二位道法玄妙不下贫僧,各自论交正合道理。此事与你师尊却不相干,我等各交各的,绿袍道友,你不会因此见罪二位小道友吧?”晓月又说道。

    绿袍一笑,回道:“禅师既看得起他们,愿意抬举,我又岂会作梗,随你们去吧!”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晓月再是一笑,将此事略过不提,便要再与绿袍言及与峨眉斗法之事。

    可见得他们谈笑告一段落,那进殿后便再没做声的女昆仑石玉珠,却趁此空挡站了出来,脆声言道:“绿袍前辈,诸位道友,我石玉珠在武当门下,原不曾与别的宗派结过冤仇。只因当初受了万妙仙姑援助之德,连接她两次飞剑传书,特到慈云寺稍效些微之劳。谁想今日险些被奸人陷害,差点将我多年苦功废于一旦,还几乎玷辱师门,见不得人。幸仗绿袍前辈相助,得脱陷阱。本想寻我那仇人算帐,又恐怕任事不终,耽误大局,有负万妙仙姑盛意。好在如今绿袍前辈在此,晓月禅师驾到,日内更有不少剑仙到来,自问功行有限留我无用。青山不改后会有期,我就此告辞吧!”

    她此言一出,那殿内人人侧目,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女昆仑为何言语带刺,便都把目光转到了一旁的龙飞身上。

    而绿袍,仍是声色不动静观其变,脸上连丝毫表情也都欠奉。

    反倒是那被石玉珠反讽的龙飞,此时心中直做犹豫,目光接连扫过绿袍,看他是否有所话讲?却是因适才女昆仑有言乃被老祖所救,心有顾忌之下他便没有立做反应。

    但他有迟疑,石玉珠却不肯稍停,一席话讲过后跺脚就走,飞剑起在空中便欲离去。

    见她要走,龙飞顿时情急,知道已和武当结下深仇,怎肯放她?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喝道:贱婢吃里爬外,往哪里走?一纵身赶到殿外,手起处九子母阴魂剑便追上前去。用剑光将她团团围住,一面叫她急速降顺,免遭惨死。

    石玉珠不是其对手,被逼落在殿脊上面好生狼狈,知道若被敌人生擒,难免不受污辱。当下把心一横,便要用剑自刎。

    忽一只玄牝大手遮天蔽日从大殿而起,幻化亩许方圆放射无量绿光将两人剑光隔开,就听一个声音淡淡道:“二位道友暂请罢斗,且回殿内分说此事如何?”

    听闻此言,石玉珠心中立定,他到底是插手此事了。于是,按其所言,女昆仑收了剑光,纵下屋脊回至殿内,一系列举动却再也没看龙飞一眼。

    反观龙飞起初还不愿顺从,但稍运剑光顿觉一股庞大无比的威压当头罩下,连空中的九子母阴魂飞剑都觉有些运转不灵,无奈之下,也只得收了剑光纵回大殿,满脸都是不甘。

    他两人前后回返,那绿色的玄牝大手也瞬间收了回去,正是端坐上首的绿袍所放。

    微微一笑,绿袍转目晓月,轻问道:“禅师,今日贫道至此顺手小助了武当的石女侠,也听其道了几句委屈。但此事起因到底为何?同为来援友朋,龙飞道友与石女侠又为何骤起争执?详情绿袍却甚是不解,这里倒要向禅师请教了……”

    。。。。。。。

    喜:谢诸位道友收藏、推荐、留言、打赏支持,令贫道荣登仙榜榜首,喜不自胜,再拜感谢。(小声的说上一句,打赏诸位道友的慷慨解囊,恕贫道贪财,这里便窃喜偷笑印绽⒘炝恕#

    悲:以更新法宝调戏贫道之几位道友,几位莫非存心调戏?又或是高估了绿袍的神通?怎把那等至宝高悬贫道面前,又让贫道可望而不可及,满心悲愤中,哇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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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擒龙飞,清宁圈现,隐身窥,苦行矮叟() 
这……”晓月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作答。

    事实上自打绿袍穿越此界后,虽出于谨慎,限于小心,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那正教各派。但凡是此后与他有过交集者,其运命轨迹却都会或多或少发生改变,例如那女仙俞峦、石玉珠、辛尘梅鹿二徒等等诸人。

    这些人因绿袍运命的偏移而影响到自身运命更易,却也是一件难以避免之事。就如此时的晓月禅师,原本,此次慈云寺斗剑他本该是与那四川金佛寺的至交知非禅师约定于腊月十四至此寺相见,自己却要等到腊月十三日晚,也就是此时此刻方才从黄山赶来。

    但因绿袍前次紫金泷的造访一行,以天心阳环换了他的炼宝仙法,晓月得宝后祭炼合一,却觉有此宝傍身心气更足,自负那峨眉正教等人奈何自己不得?便早早带上两个弟子,却提前十几日赶到了此间,与法元一起主持所来道友与那峨眉诸仙间或小斗。

    所以对这女昆仑被龙飞暗算一事,他当时虽然不在,但与来犯的正教中人斗剑回返后,却已从法元口中闻听了此事,心中也好生不以为然。

    的确。论起女色淫戒这在座诸人中却也少有未返者。即便有,恐怕也只有那一个好食人心向对女色无视的绿袍一人罢了!而且,这般说法指的还是从前传说的那个绿袍,而不是眼前这位似要为石明珠出头的老祖。若以眼前这位老祖的所行所言来看,说他不好女色,在晓月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否则,他为何偏要为这武当女仙出头,还不是因为人家生的秀美绝伦我见犹怜?

    还别说。晓月这番以己度人的思量,好好还真料中了绿袍的几分心思。确实,若这被暗算的石明珠真是丑赛无盐,那绿袍还会不会如此时这般强自替她出头做主?连在座的老祖自己心中也不敢确定。

    但尽管晓月禅师心中腹诽连连,但面对着绿袍那狭长细眼的微眯直视,一时间他还真不好对此事做答。踌躇了半天直就是连道:“此事……此事……”

    此事了半天也没有一句完整的话来,好不为难。

    而见如此,绿袍便也一笑,转开目光不为己甚,不再促他作答,再是把那双碧幽幽的细眼移到了法元的面上,含笑道:“既然晓月禅师不便作答,那绿袍不揣冒昧,转请法元大师谈谈此事如何?想大师身为地主,对此事却不会向晓月禅师那般不知其详吧?”

    “问我?”金身罗汉愕然,没想到这老魔话锋一转,倒把难题抛在了自己头上,但从心而论,他与晓月禅师对此事的态度却都是一样的,也对龙飞的妄为好生不满。只是限于那龙飞九子母阴魂剑威力强横,又顾忌其背后有人,故一时之间也对劝说不得。

    可现如今绿袍老魔明显是要为那女昆仑出头,满殿之人都是看得门清。风口浪尖之上,面对老魔的逼视,他却也犹豫不定,直是踌躇道:“这,这……”

    “嗯?”绿袍双目微眯,碧幽幽的绿芒直在那双细眼内忽闪,直盯着法元冷声道:“连法元大师,也不给绿袍这个面子吗?”

    心中立时一凛,见得那老祖神情突变,碧目中隐显暴戾,权衡之下法元却也不敢因顾忌龙飞而惹怒老魔,便赶紧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老祖有此要求,贫僧自不敢违逆,便与老祖讲讲此事好了……”

    于是,他便把因见石玉珠貌美,龙飞等淫心骤起以迷香暗算囚禁女昆仑于密室,意图淫辱之事大略讲了一遍。当然,言语中也多番为龙飞等遮掩。可再是如何遮掩,那龙飞几人暗算同阵友朋,见美起意的淫邪之行,却也难以尽都遮掩干净。

    一时间把个龙飞羞得是面红耳赤,心火直撞,直想一怒翻脸大打出手。任他平日里行事如何卑劣,可当着殿内各派剑仙在此,自己的卑劣所行尽被人列举在众人面前,就算以他面皮之厚却也差点耐不住这等羞辱。

    所幸他还勉强持住了三分冷静,知道如此局面都是那绿袍老鬼有意所致,暗思难是老鬼对手,故强忍暴怒没有出声。

    相对的却把个回殿后便默立不语的石玉珠看得极是解恨,暗暗感激那老祖替自己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而攸关此事的主要两人在殿下各有所感,各有所思。但绿袍却没有就此罢休之意。待法元将事情讲明后,就听他又是一笑道:“原来如此,晓月禅师,金身罗汉,想这殿中各派道友汇聚,来此助拳以你二位为首,不知这石女侠本为助拳而来,却反被同阵暗算之事可算奇异?二位又准备如何处置此事?方不致寒了此间诸多道友之拳拳援手之心呢?”

    “这……”

    晓月与法元为难了。被绿袍如此有意一逼,这两人却已被逼到了墙角之上。若不把此事处置妥当,先别说在座的各派道友是否会真的寒心?就是这绿袍老祖,恐也不会善罢甘休。

    犹豫再三,终是晓月仗着与老祖有交,便运玄功默语传音绿袍一人道:“绿袍道友,此事业已分明,固是龙飞不对。但其人一身魔功了得,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威力不凡,且背后尚有位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依仗。若道友允可,此事看在晓月薄面,暂放他一码如何?至于石道友那里,由贫僧负责相劝,定要她暂时罢手以后在算,如何?”

    “这样。。。。。。”绿袍略做沉吟,抬眼扫了殿下的龙飞一言,未置可否。

    晓月也没有再做催促,只是一脸恳切等他决断。

    不过,晓月在这里竭力替龙飞转圜。可龙飞在殿下站了那么许久可是再压不住心中怒愤。见绿袍在座上咄咄逼人,先逼晓月后迫法元当众抖搂自己那点龌龊之事,当众羞辱自己,如今更是抬眼瞥视状若不屑,终是一怒之下抬步上前,戳指指向绿袍暴声喝道:“绿袍老祖,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你为一武当女子与我如此过之不去?连番羞辱于我,却是所为哪般?”

    “哦?”绿袍抬眼,隐恻恻一笑,言道:“龙飞,你却好大的胆子,嘿嘿,你可知道?有多久没有人敢用手指我了吗?”

    怪笑声回荡大殿,听得众人无不心生暗凛。

    反观龙飞倒也光棍,他向来骄横,以二十四口阴魂剑自傲。此前虽碍于绿袍恶名心有顾忌强忍心火。但此间既已撕破了脸皮,索性便结仇到底,也都嘿嘿阴笑道:“绿袍老怪,你不必唬我,我知道你的威名也听过你的本事,本该敬你为我教前辈礼让三分。但你今日为一武当贱婢屡次出头多番羞辱于我,想是觉我七手夜叉好欺不成?哼哼!若你绿袍好言相说,区区一武当女子就让于你手,任你享用也无不可?但你老魔偏要借我搭桥,印障酌挠诩久媲埃绱宋伊扇淳换崛媚闳缭福柯膛郏獗收四阄依慈兆苡星逅阒铡

    话音未落,龙飞将手一扬,一蓬绿雾瞬间弥漫满殿,把个大殿遮掩得雾雾茫茫影影绰绰。而他身影隐入雾影之中,再扬手又是一阵阴风鬼啸骤起,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脱手飞出,暗绿的剑光外每道都有几个白胖婴儿上下翻飞饶飞缠绕,这裹着红肚兜的婴儿却正是剑光所带的九个婴鬼,嘻哈怪笑随着那剑光闪没雾中时隐时现,伸出那白胖小手成爪作势欲抓。

    几于同时,又听得那石玉珠在绿雾之中连声清喝,剑风呼啸间却是龙飞再次向她出手。

    “好胆。”绿袍怒喝,也不见如何作势身形已然起在空中。三枚青、红、黄三色宝环骤起当空,精光外映闪幻异彩。随即,当空霹雳巨响中,那红环龙虎云形,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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