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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为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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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还真是眷顾赵某人哩!”
赵少弘正心里美滋滋地坐在临江楼顶楼面向大江的一间雅座里,一边品着茶,观察着江边码头上半个多时辰前刚靠岸的三条大船,一边胡思乱想着,“难怪当年师父总是说我天生贵相,当得天佑。。26dd看来此言当真不虚!据说师父他老人家就是单凭这一点才把我从一群老少叫花子中捡了回来,否则岂非玉埋深山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也就在这间雅座,他无意间偷听到了隔壁的几个家伙的密谈,得知江边那两条战棹护送的官船就是大梁惠王朱友能的座船。从他们的对话中,他还获悉了惠王正要前去成都,而这几个家伙正在打惠王的主意。这真是送上门来的大礼啊!
“那几个蠢货一眼望去便知是歹人。为首的两个家伙还假意走错了雅间,闯入自己这间察看。他们大概是把自己当作读书人了,浑没在意。倒是门外的那位,眼神颇有些古怪。大概到现在这帮家伙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却不曾想隔墙有耳。当然,寻常人是不可能隔着板壁偷听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可老子这双耳朵上十几年的功夫岂是白费的。哈哈哈!”想到得意处,他禁不住乐出了声。
此时,他留意到官船上走下几个人来,其中一人唤过码头上的一个闲人好象在打听什么,而后一行人便径直向临江楼方向走来。这早在他预料之中。甫一登岸,他便向当地人打探明白,这临江楼乃是夷陵城中头一号的酒楼,离着江边又近,是以过往客商但凡有些身份的都在此歇息用餐。刚才隔壁那几个家伙一走,他便叫来小二,订下了隔间的雅座。他虽不知惠王的穿着打扮,但他曾与惠王在临安镇海节度使府中有过一面之缘。他给小二描述了一番惠王的形貌,并告诉小二此公姓惠,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吩咐小二如若见着此公便把他们一行领到隔壁雅座。好在惠王身材奇伟,异于常人,十分好认,也不怕小二认错。
果不其然,他已经听到楼下小二正招呼惠王一行上楼。他起身来到隔扇门前,轻轻将门帘挑起一个缝隙,向外张望,正看见惠王在小二的引领下登上楼梯。惠王扮做富家员外的模样。当他看见惠王的座船没有悬挂大梁惠王或是陈州刺使的旗帜时便已猜到,惠王不愿惊动本地的官府。方才他告诉店小二惠王姓惠,一方面固然是为了避讳,另一方面也是替惠王遮掩。惠王身后是一位富家公子模样的俊美少年,一身素白,身量也颇高,而且隐然有一股让人不敢逼视的气派。此人的出现已在一楼引起了一阵骚动,许多人都在偷眼望他。他却是浑不在意,仿佛惯于这种场面一般。赵少弘却已看出,这位俏公子实乃巾帼之身。看她的气度,又与惠王走在一处,其身份当是非同一般,说不好还是个皇亲国戚。再往后隔着几步,是一个管事打扮的壮汉,此人脚步沉重异常,一看就知下盘功夫极为扎实。他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四面打量了一下整个厅堂。大堂中那些正盯着那位‘俏公子’的食客一遇上此人凌厉的目光,立刻都垂下了头,一楼也因此静了下来。那人唤过身后的四个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跟在两人后面上了楼。那四个随从就在一楼大堂中围了一桌坐了。
赵少弘见惠王三人绕过回廊望自己这厢走来,便放下门帘,回到桌前坐下。耳听得三人从自己门前走过,进了隔壁的雅座。他立刻功聚双耳,隔壁的声音立时清晰起来。
几人落坐后,店小二立即吩咐上菜。于是,他事先吩咐小二准备的各种菜肴流水价端了上来。他得意地想见隔壁的三人此时面上表情会是多么有趣,几欲忍禁不住乐出声来了。在杭州时他曾特别留意过惠王的食谱,想不到方才竟然派上了用场。记得打一开始学艺,师父就常告诫他,要想在这行中出类拔萃便需事事留心。师父的话当真是字字珠玑啊!不过,他却没有料到会多了一位‘俏公子’。即便他能未卜先知,却也无从知晓这位女扮男装的‘俏公子’的喜爱偏好。不过倒也无妨,他已经嘱咐过了,上完菜便问问客人还需要些什么,一应花销都记在他的帐上。
果然,只片刻便听隔壁小二道,“二位爷请尽意享用,还需用些什么,也请尽管吩咐。酒水钱已有人一并替二位爷结了。”
“二位爷?怎么成了两位?”他随即恍然,“想来那位管事身份不够,不能同席用餐。”
惠王没有做声。片刻后,一个有些娇柔的嗓音低声道,“你问问他,这席是谁点的?又是什么人付的帐?”接着,便听到一个陌生的低沉男人嗓音大声重复了同样的问题。这大概是那位‘俏公子’吩咐那个管事代她发问。她或许是怕一开口就泄露了她的女儿身份。
小二有些尴尬地回道,“小的不知那位公子姓甚名谁。不过,那位公子自报乃是这位惠爷的好友。”
惠王有些疑惑地哦了一声。
他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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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少弘一挑帘栊进了隔壁的雅间,迎面正对上惠王等三人疑惑的目光。惠王身后的壮汉似乎想有所举动,却被惠王抬手拦住。他先塞了几个小钱在小二手中,低声吩咐,“没你事儿了,下去吧,不招呼不要进来。”又想起不要让别人给自己也来个隔墙有耳,又补了一句,“记着隔间给我留着。”小二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迎上惠王审视的目光,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明公,还记得广陵赵少弘吗?少弘这里先谢过失礼之罪了。”
不出所料,惠王只微微一愣,马上露出恍然的神态,“我道是谁,原来是少弘老弟啊!不必多礼。相臣,给赵公子看座。”
那个壮汉自惠王身后转出,给他搬过一个坐墩。他也不客气,当即谢过在客位落坐。他心里暗道,“杭州那千两黄金算是没白花。”原来,在杭州之时,他刻意结交惠王,曾奉上一千两黄金,道是襄助惠王在陈州办学。想来,惠王能够这么快就记起他来,这一千两黄金功不可没!
“当真是相逢不如巧遇啊!少弘途经此楼,见此处江景不错,便在此歇息品茶。正巧望见明公打船上下来,也奔此楼而来。在下一时兴起,便做下如此安排,以博明公一笑。不恭之处还望明公恕罪。”
惠王看了一眼一大桌的酒菜,哈哈大笑,“老夫确是心怀大畅,少弘何罪之有。既然是赵公子的一番好意,那……”惠王说着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俏公子’,“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话既象是对赵少弘说的,又象是在询问那位‘俏公子’。
这一下,赵少弘可有些吃惊,又不免有些好奇。“这位‘俏公子’若换回女装,定是个美人。”他心中暗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连惠王都要征询她的意见!看她的模样多半仍是处子,加之她的年纪作派,不象是惠王的姬妾。从惠王对她的态度来看,也不大可能是惠王的千金。”由于不明她的底细,他没敢冒昧相问,只是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俏公子’仍然没有做声,象是默许了惠王的提议。
惠王这时主动询问起他的行程。他未曾答话,先瞧了一眼惠王身后面无表情的壮汉。惠王顿时明白了他的顾虑,“相臣跟随老夫多年,少弘不必多虑。”
“得罪了。”他先向那叫相臣的壮汉拱了拱手,接着道,“此次,少弘乃是应好友之邀前去蜀中成都赴会,顺道去渝州处置一桩生意。走到江陵顺带捎上了一批红货。这不眼见要进峡了,少弘正在犹豫不前。”原来,这夷陵已是大梁的边境,往西到了归州那就是蜀地了。而从夷陵到归州之间的这一段峡道就成了无人管辖之地,常有盗贼出没,往来客商常有遭劫的。他这般讲来无懈可击。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接下去说道,“不曾想在这里与明公巧遇,仓促之间不曾备下礼物,凑巧在下方才得到一件希奇物事,正好携在身边,便请明公拿回去仔细鉴赏一番。”他有意将‘拿回去’三字说的极重,一面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匣,双手持着呈到惠王面前。其实,这只锦匣是他刚刚回自己船上取来的。
惠王稍稍一怔,立时心领神会地哈哈一笑,“好,那老夫就带回船上好好鉴赏一番。”说着一面将面前的锦匣揣入袖中,一面笑着对‘俏公子’道,“别看这位赵公子年纪轻轻,可是位古玩珠玉的行家。当年在临安之时,他便为老夫鉴别过两件宝物,当真是神目如电啊!”
赵少弘闻听不禁心中暗笑。在临安他曾怂恿惠王低价购得一柄铜剑,私下里他告诉惠王,依此剑行制规格,以及剑柄上镶嵌的两块料剑饰,应为战国君王之佩剑。惠王闻后视为珍宝。不过,另一件是不是宝物就得两说了。原来那是一件来自番胡的奇巧淫器。既然在临安他得知惠王喜好这个调调儿,他岂有不投其所好的道理。
他下意识地瞥了‘俏公子’一眼,却留意到她欺霜赛雪的双颊浮起一抹桃红。“难道说这小美人竟听懂了自己与惠王这番暧昧的对话?”他心道,“难不成自己看走了眼,她竟不是个雏儿?”他不由的对这个小美人的身份愈加好奇。
便在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小美人的目光正从自己面上扫过,她的目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这是何意?”他略加思索,猛地省起这眼神他曾见过,而且还曾经是如此地熟悉。那是一种鄙夷的目光。他胸中顿时燃起一团怒火。尽管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他依然感到胸中憋了一口闷气。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这时动了少年人的心性,禁不住想道,“待老子想个什么法儿戏弄于她。”
他并没有料到小美人的出现,是以只备了一份礼物。现在身上别无长物,却又势不能再回船上去取。他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己,“自己整日里混迹花丛,身上总是带着些零碎以备不时之需,今日怎生偏偏什么也没带在身边?”其实,这也怨不得他。他现在是人在途中,更何况满腹心事,哪比得在苏杭走马章台之时的逍遥。想到这里,他突地灵光一现,记起在江陵曾为蜀中才女颜姬萱准备了一份礼物,因为体积不大,好象带在身边忘了取出来。忙向袖中一摸,果不其然一个小锦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将锦盒攥在手中,又偷眼瞧了瞧小美人。小美人正低着头,玉葱一样的手指正摆弄着小茶盅,脸上的桃红已然褪去,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留意到小美人玉珠一般的耳垂上有一个不显眼小孔。
“是了,便是它了!”他下了决心,便站起身来,躬身将锦盒献至扮作男装的小美人面前,“蒙明公过誉,无以为礼。些须薄礼,还望公子笑纳。”说完,他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望着小美人。
小美人颇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望向他,目光中有些茫然。赵少弘用目光示意她打开锦盒,她方才意识到有些失态,忙垂下视线。玉手离开小茶盅移向锦盒,缓缓开启了盒盖。刷地,小美人的双颊染的彤红,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甚至可以望见连玉颈也红了。他知道,小美人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识破了她的女儿身。
屋中几人都已看到,一对血红色的灵芝形耳坠和一副同样色彩斑斓的钏臂躺在盒底的白丝绒垫子上,那夺目的光华让人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副血珀耳坠和钏臂是在下辗转得自一契丹商人手中。”赵少弘缓缓道来。听他确认这副饰物乃血珀制成,连惠王都禁不住轻噫了一声。要知在中原之地,琥珀乃极其罕见之物。据《南齐书》所载,齐废帝东昏侯爱妃的一只琥珀钏价值一百七十万。此时,由于许多琥珀制品自契丹流入中原,琥珀已非如昔日之珍奇,但仍是价值不菲。更何况此乃琥珀中的极品——血珀。
在这价值连城的宝物所营造出的奇异氛围中,便连惠王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这些闺阁之物,如何能被作为见面礼赠给一位公子爷?
只有赵少弘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小美人,留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一开始,小美人那只开启盒盖的玉手就那么僵在那里,人也僵住了一般,只有胸口急剧地起伏。但片刻之后,她仿佛控制住了自己起伏的心绪,玉颊上的霞红也渐渐褪去,面上也回复了先前的淡漠。他却知道,那平静的外表下面隐藏着另外一种情绪,那是愤怒,对自己当众戏弄她的愤怒。他等待着她的爆发。
小美人忽然合上了盖子,玉手也离开了锦盒。只见她两手一抱拳,用清悦平和的声音道,“小妹谢过赵公子的盛意。”又转头对惠王道,“请王兄代小妹收下此物。”说完竟再也不望他一眼。他实在有些佩服小美人的涵养功夫了。他没有想到小美人这么爽快就收下了自己的礼物,还自认了巾帼之身。惠王这时也终于意识到了有些尴尬的气氛,打了个哈哈,“那好,为兄就暂且代你保管此物。”说着将锦盒交给身后的相臣。
“惠王与她兄妹相称,”他心里琢磨,“这么说小美人是个郡主了。可看她与惠王的样子,怎么不太象啊?”转念一想,“这也用不着费心,私下里一问惠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见该办的事都已办好,当下站起身来向惠王和小美人告辞。
惠王站起身来拉住他的手,“少弘老弟,今晚得空请到敝船,老夫当与你畅叙一番。”小美人却没有理会他。
“明公吩咐,少弘敢不从命。”
惠王叫相臣代他相送,被赵少弘拦住。当下两厢告辞。16977。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第二章】………
当晚,赵少弘独自一人来到惠王座船停靠的码头。此处离他的靠岸之处相距不甚远。接过他的拜帖之后,等候在栈桥上的老仆道,“您就是赵公子吧?不用通禀了。老爷正在舱中相候,请随老奴来。”
这条船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舱内却布置的极其奢华。他知道惠王性好侈靡,平常一器一物都极尽讲究,因此也不感到奇怪。正思量间,他被让进一间宽大的舱室,惠王正坐在桌前把玩一枚古玉,小美人却不在舱中。见他进来,惠王将古玉放回桌上匣中,起身相迎。
他急忙上前几步,口称王爷倒身欲拜,却被惠王搀住。惠王笑着道,“少弘老弟不必多礼。你非我大梁属民,用不着行此大礼。”
他本不是诚意想要行此大礼,此时便也顺势站了起来,“谢王爷。”两人分宾主坐下,待下人上茶已毕,惠王屏退左右,探头到他近前低声道,“少弘老弟,你可害苦了本王。”说着苦笑不已。
“噢?恕少弘驽钝,少弘错在何处,还请王爷示下。”他心想,难道是小美人回来之后将一腔怨气发泄到了惠王头上?果真如此,那惠王当真成了个冤大头!他险险笑了出来,面上却是一片茫然。
惠王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本王料知此去蜀地山高水远,这一路之上就没断了念《金刚经》,只求熄灭心头这团欲火。”说着一指跨下,“今日,一睹少弘匣中之物,当真是五内欲焚啊!你说这是不是害了本王?”
赵少弘有些啼笑皆非。他知道是那一幅周昉的《**秘戏图》惹下的祸事。按照大梁律法,军旅之中不得携带女眷。想来惠王此行应是孤身一人。不过,如此也好,无意中给自己又创造了一个机会。他不禁又想起师父‘天生贵相,当有天佑’的评语来了。
“少弘思虑不周,还望王爷恕罪。只是此地贫乡僻壤,只能找到一些庸脂俗粉,徒然坏了王爷的口味。还是等到了成都,少弘当为王爷备一份大礼,定叫王爷兴尽而归。王爷意下如何?”
“如此本王就静候少弘的大礼了!”惠王开怀大笑,“本王此次初至蜀地,一切还要多仗少弘老弟指点啦!”其时正当乱世,各地战祸不断。惟独王建之西蜀偏安于一隅。各地多有士子佳人避祸于此,加之人物富庶,是以成都之繁华一时甲于天下。各地名士多慕蜀地之风月。由于大梁朝廷与蜀主王建交恶经年,两家时有纷争。以惠王的身份自然没有机会到访成都。惠王知道赵少弘经常出入蜀地,对成都的妓寮歌楼了然于胸,是以拿话套实他,等于找了个活地图。
借着喝茶的工夫,赵少弘心内盘算道,“不知惠王此次前去成都所为何事?蜀主王建上月殡天,其幼子王衍袭位。不知是否惠王是为此事出使成都?但为何却要隐匿行迹。抑或他也听到了那个消息,也是冲着那件物事而来?怎生想个法儿试探于他。”
他方待开口,惠王却已抢先说道,“少弘老弟,不是本王埋怨于你,你还是少年人的心性。你何苦要去招惹那个小妖精?”
他莫名其妙,“小妖精?哪个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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