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炉-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风,你们有石膏塑像我们就不会有吗,谁的大,我们的大!灶火就买下了一个,钱只剩下了一角二分,立在郧个凉粉摊前吃了一碗绿豆凉粉,又吃了一碗绿豆凉粉。 
  去洛镇的时候,瓮是用扁担挑的,瓮卖了绳索缠在扁担上,扁担提在手里,买来的洒和红糖可以装在褡裢里挎到肩上,但石膏塑像在褡裢里装不下,便抱在怀里。出了洛镇,走不到二里,肩膀上挎了褡裢,胳膊下要夹着扁担,怀里还抱石膏塑像,灶火就累得满头大汗,他寻思着用绳索把石膏塑像缠绑在扁担头上,然后掮着扁担走路轻省,却又担心缠绑不牢掉下来,就把石膏塑像缠绑结实了吊在自己脖子上。就这样,直到半下午回到了古炉村时,天变了,嘎喇喇地响了炸雷。 
  铁栓在碾盘后的洼地里犁那片芝麻地,炸雷一Ⅱ向,地头上突然落下一个火球,火球在地上滚,碰着了那棵老枣树,呼地一声把老枣树炸断了。五年前,雷把铁栓一个本家哥叫银栓的击过,好好的一个人,就是掮了锄在镇河塔下避雨,雷也是落下一个火球,没炸着塔,把他击了,击得像一截烧过的木头。铁栓当下吓得脸色煞白,丢了犁杖,赶紧就往地边的石头磊子里钻,石磊子里有空隙,他钻进去了又喊狗尿苔。狗尿苔是他让来套牛的,正蹲在石磊子后屙屎,听见铁栓叫,裤子一提也往石磊子里钻。但天上再没有落下火球来,雷声仍嘎喇喇嘎喇喇地响,铁栓就说龙抓人呀,这地犁不成了,赶快回去,说完钻出石磊子跑回村了。狗尿苔不能跑,他即便不收拾犁杖和套绳,也得把牛赶回去,就自己给自己壮胆:我没做亏心事,龙不抓的。 
  铁栓跑回村子,正碰着灶火进了巷道,问:你脖子上吊了个啥?灶火本来不愿意和铁栓说话,却要显派,说:毛主席石膏塑像呀!你跑啥哩,小心把毽跑遗了!铁栓说:打雷啦,打雷啦!灶火说:打雷就打雷么,雷撵着你啦!铁栓回头看看,身后并没有火球,就说:你别吓我!灶火说:咱村里啥事都是成双成对的,银栓之后还缺一个名额哩!说完就走了。铁栓气得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 
  半香拿着镰走过来,后边跟着秃子金,秃子金掮了一大捆包谷秆。铁栓说:嫂子,你还拿着镰呀,不怕招雷?半香说:打死了我就清净了!秃子金上来夺了镰,塞在包谷秆里,说:你胡说个毬呀,快往回去!半香拧着屁股自个走了。铁栓说:咋啦,两口子又吵架啦?秃子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哩,她竟然和我不一心,我回家一说榔头队的事,她就和我吵!铁栓说:那就是说,连×都日不上啦?秃子金说:不日就不日,革命成功了,还愁没日的×!铁栓说:好好好,志气大。我要给你说个事的,咱古炉村啥事都成双成对的,水皮犯了事……。秃子金说:你啥意思,榔头队没了水皮还得再一个?铁栓说:你听我说的,榔头队出了水皮,红大刀能不再出一个?刚才灶火买了个毛主席石膏塑像,你知道他是咋拿的?他是用绳子拴在毛主席的脖子上拿的,这不是要勒毛主席吗,要让毛主席上吊吗?秃子金咵地扔下包谷秆,说:反革命了嘛!铁栓说:现行的!秃子金说:再说,说!铁栓说:你过来,咱不要站在树底下说,这树老了,招雷哩。 
  两人站在霸槽家的山墙下说灶火,狗尿苔拉着牛尾巴过来,牛见了包谷秆就伸过头来,秃子金踢了一脚,骂:咋吆的牛?!牛还是叼了几根包谷秆。狗尿苔拍着牛屁股,说:甭叨,甭叨,你以为你是天布呀?!秃子金说:啥,他天布就应该吃我的啦?忽然想到天布和半香的事,眼睛睁着过来要揍狗尿苔,铁栓推着狗尿苔,说:把牛快赶到牛圈棚去!狗尿苔就骂着牛:狗日的,回去给你戴个口罩!秃子金不理了狗尿苔,又问起铁栓:他是从哪儿买的?铁栓说:镇上吧。秃子金说:那就是一路上都让毛主席上吊了?铁栓说:上吊了一路。秃子金说:这太恶毒了么!狗尿苔说:谁恶毒了?铁栓说:你咋还不走?牛却(口扑)通(口扑)通拉下屎来,热腾腾的牛粪落在狗尿苔的脚上,狗尿苔就也从秃子金的包谷秆上撕了一把叶子擦脚。秃子金没看见,继续说:这要给霸槽说哩,水皮喊错了口号都进了学习班,他灶火把毛主席吊了一路,他能不进学习班?狗尿苔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叫出声,歪了头说:犁杖还在地里哩,我没拿,不会丢吧?铁栓说:你套牛的能不拿犁杖?丢了拿你的骨殖犁地呀!没雷了去把犁杖掮回来,把铧上的土擦净!铁栓和秃子金就往窑神庙去了。 
  狗尿苔没有吆牛去牛圈棚,也没去掮犁杖,牵了牛鼻圈直接到了天布家的照壁前,见天布家院门开着,就进去,反身又关了门。天布的媳妇正在厨房里擀面,面是麦麸子黑面,擀不到一起,用手拍成饼状了拿刀切片儿,听见响动,双手沾着面粉出来就骂:你弄啥,弄啥,我家是牛圈棚呀!狗尿苔皱了嘴,嘘地一声,说:我天布哥呢?天布光着上身从上房出来,狗尿苔就上前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天布脸色当下就变了,媳妇还在高声骂狗尿苔,天布说:喊啥哩?!媳妇不骂了。天布说:这是真的?狗尿苔说:谁哄你是猪!牵了牛就出了院。天布也穿了褂子,没系扣子便去了灶火家。 
  狗尿苔把牛牵到牛圈棚后,又去后洼地掮回了犁杖,就回家了。雷还在响着,他关了门也关了窗,婆做好了饭后,在炕上补蓑衣,她担心天要下雨了,蓑衣沿烂了,得用布纳个边儿,她说:关窗子干啥,把光挡住了。狗尿苔说:关了窗雷就不进来了。他听见天上呼噜呼噜,雷是小跑着转了几个圈子跑到村东边的人家房上去了。 
  饭是米粥,婆怎么把米粥做得稠了,而且里边还煮了红的白的萝卜丁儿,一筷子能抄出一疙瘩。婆告诉说今日是他的生日。自来回从河里捞出来后,村里人说过他也是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么,是捞出来的婆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生的呢,是把捞出来的日子定为生日吗?但狗尿苔疑惑,这个时候州河里不可能涨水啦!他说:啊婆,那一年河里涨水早?婆一下子怔住,说:胡说啥哩,生日就是生日,啥涨水不涨水的?!狗尿苔知道婆不愿提说往事,他也就不说了,端了粥,却端到巷道里去吃。婆说:端了稠饭你出去啊?!狗尿苔说:那怕啥,谁过生日不吃稠的?他在巷道里走,隔着房子与房子的空隙往州河看去,心想河水把他送到了古炉村的,婆收留了他,这利巷道里的每一棵树每一个石头都收留了他。来回同他一样来到了古炉村,但她疯后又离开了,一定是这每一棵树每一个石头不再收留她了。于是,狗尿苔走过每一棵树每一个石头,就夹一口粥放在树杈上和石头上,说:你吃,你吃!树都给他摇叶子,石头没动,石头缝里钻出个灰蛾子,忽地飞了。走了一条巷道,碗里的粥被夹出去了一半,狗尿苔又心疼了,他想起清明节村人在祖先坟上献凉面,献过了就都坐在坟头把凉面又吃了,就连死了人供在灵堂上的饭,供过后人也都吃了,狗尿苔就往回返的时候,又把放在树杈上和石头上的粥捏着塞到了嘴里。然后拿着眼睛瞅人,拿着耳朵听动静,奇怪的是巷道里竟然没有人,雷还在响着,虽然再没有嘎喇喇天裂了缝子一样地响,但云厚厚的,雷在云里滚动,像是推着空石磨。人呢,都干啥了呢,他之所以端了粥出来,是估摸着村子里要发生大事,榔头队和红大刀都要开会的,灶火就要倒霉了,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狗尿苔毕竟有一点失望,端着碗回到家里,又吃了一碗,他说:婆,这雨咋不下呢?婆说:你操老天的心!他就觉得困,想睡呀,便爬上炕去睡了。 
  狗尿苔睡觉了,天下了雨。婆没有叫醒狗尿苔,因为吃了稠米粥,不担心他能尿炕,但狗尿苔做了一个梦,梦见葫芦的媳妇叫他一块去中山上挖野小蒜,他说中山上野小蒜少得很,跑半天挖不了一把,划不来。葫芦的媳妇说她婆婆想吃野小蒜的,划不来也要去挖。他就跟着葫芦的媳妇去了中山,寻呀挖呀,寻呀挖呀,突然发现崖头上长了一棵很大的野小蒜,他刚要跑去挖,一只鹰直戳戳地飞过来,他一侧身,脚没站好,就从崖头跌下去。那崖谷深得很,他往下跌,往下跌,就失声大叫。一叫,醒来了。醒来了,才知道是做了梦,睁眼看着满房里灯光亮着,婆还没有睡,他说:婆,啥时候了?婆没做声。他又说:啊婆,做梦跳崖哩,是不是在长个子呀?婆还是没做声。狗尿苔翻身坐起,婆却屁股撅着,头钻在炕洞里。狗尿苔说:婆,婆!婆的头出来了,手里拿着柜台上的那个毛主席语录本。狗尿苔急了,说:婆,你把毛主席往炕洞里塞呀?!婆一下子扑过来捂住了狗尿苔的嘴。 
  婆告诉了狗尿苔,语录让水泡了,是中午就让水泡的。中午,婆端了一瓦盆水擦柜盖,面鱼儿老婆来还两碗红豆,这红豆还是春上面鱼儿老婆借的,她拿着升子来还,说她借的时候是平平两碗,须要婆再拿碗来量。婆就到厨房取了簸箕和一只碗,量出一平碗了倒在簸箕里,再量出一平碗了倒在簸箕里。面鱼儿老婆一走,婆在簸箕里捡红豆中的石子儿,鸡就谋着过来吃,婆一赶,鸡跳到了柜盖上,婆嘬了嘴吆,失,失,鸡就是不失。婆顺手拿了剪纸花儿的剪刀装着要掷过去的样子来吓鸡,没想那剪刀真的从手里飞了出去。飞出去也就罢了,谁又能想到会打中了盛水的瓦盆,哐,就把瓦盆打破了,水流得泡了毛主席语录本,完整还完整,但厚起来了一倍,发皱得再也压不平。 
  婆说:我怕让人看见了说咱是故意的,我藏到炕洞去。 
  狗尿苔说:谁看见呀,谁到咱家来呀? 
  婆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来了人呢?灶火买了个毛主席石膏像,不就让铁栓看见啦。 
  狗尿苔说:他看见就看见了么。 
  婆说:他说灶火是在勒毛主席哩,要毛主席上吊哩! 
  狗尿苔说:榔头队真的去揪灶火啦? 
  婆说:可不就去揪了!哎,你说真的去揪灶火啦,好像你知道? 
  狗尿苔说:啊,啊,我哪里知道,我睡了么。 
  婆说:多亏你睡了。 
  狗尿苔却说:那是怎么一回事,你去看了没吗? 
  婆说:我像你一样就跑去看呀?巷道里一起了吵闹声,我就去关院门,护院的媳妇正跑过门口,我问出啥事啦,她说了榔头队去揪灶火哩,灶火买了毛主席石膏像用绳子吊着拿回来的,是让毛主席上吊哩,是现行反革命。灶火不承认,说他不是水皮,他没喊反动口号,怎么就现行啦就反革命啦,他是买了毛主席石膏像,他哪是吊了毛主席,他是双手抱回来的。灶火死不承认。 
  狗尿苔说:啊好,就要不承认哩,不承认不就完事啦! 
  婆说:能完事?护院媳妇给我说,当时场面乱得很,灶火不承认,铁栓就说是他亲眼看见的,灶火说你看见的,我没看见你,你就看见我了?以前为自留地畔子咱打过架,你现在就陷害我?铁栓说,如果我没看见而说看见,那就让我爷死!灶火说,我要是让毛主席上吊也让我爷死!铁栓说,你爷早死啦!灶火说,你爷在炕上瘫了几年了,你盼不得你爷死哩。 
  狗尿苔咯咯笑起来,说:后来呢? 
  婆说:护院媳妇说,两个人争吵不下,红大刀的人也都跑了去,差一点打起来。 
  狗尿苔:打起来啦? 
  婆说:你盼打呀?! 
  狗尿苔说:那就没事啦? 
  婆说:我没敢多问护院媳妇,就回来藏咱家的毛主席书了,再没听见村里有啥闹腾,可能是没事了。 
  狗尿苔一仰脖子,倒在炕上,两只脚乍起来像手一样拍,说:这多亏了我哩! 
  婆说:你说啥? 
  狗尿苔赶紧说:我说多亏我早早睡了,哎婆,你把毛主席书藏在炕洞里,万一让人看见了那不是更说不清了吗? 
  婆愣住了,说:噢,噢,那咋办? 
  狗尿苔说:烧了,烧了就没人知道了。 
  狗尿苔就跳下炕要点火烧毛主席语录本,婆赶紧去关院门,院门其实她早关了,又关了上房门,两人就点着了书,一页一页撕下来点。书最后是烧成了一堆灰,可书烧的灰还是纸灰,又从炕洞里掏出些草木灰搅在一起,再铲了倒回炕洞去。还没盖上炕洞板,院门就有了敲响声。婆忙盖好炕洞板,又扫了炕脚底,才出去在院子里,问:谁?院门外咳嗽了一下。婆说:是灶火吗?院门外又一声咳嗽。婆说:啊你真没事了?我给你开门。但院门外没有回应,却从院门底下塞进来一个南瓜。这南瓜扁扁的,大得像个小蒲团,上面一层灰气。婆觉得奇怪,把南瓜捡了抱着,开门看时,院子外却没了人影。 
  狗尿苔从上房出来,问:谁个? 
  婆说:听着是灶火,开了门却没了人,塞进来一个南瓜。 
  狗尿苔说:灶火? 
  婆说:是灶火。 
  狗尿苔说:噢。 
  婆说:他咋给咱塞个南瓜呢,咱怎么能吃人家的南瓜? 
  狗尿苔突然得意地说:吃吧吃吧,给咱的咱咋不吃,吃。 
  狗尿苔从婆怀里取了南瓜,在厨房的案板上一刀切开了,瓜子掏出了一碗。 
   
  59 
  灶火差点要出大事,但灶火终究没出大事,或许是那天夜里的雨了,雨虽不大,却浇湿了一堆要燃烧的柴禾,只冒着黑烟。榔头队的人心里明白,红大刀的人心里也明白,柴禾堆冒黑烟并不是柴禾堆是灭的,那烟是火在憋着,总要憋出焰来。好的是又下了一场雨,雨一驻,庄稼就熟了,庄稼熟的也真是时候,十几天里人像狼撵一样,歇不下,尿尿都来不及尿净,裤裆里总是湿的。待到收割了屹岬岭根的那十八亩稻子,秋收就彻底了。自留地里的包谷不等成熟却早已吃完,生产队的新包谷一分下来就家家剥颗,该晒干了上磨子的上了磨子,不上磨子的便装柜入瓮,有的人家又碾下了新米,用布袋提着,往南山里去换包谷了。地还有一部分没犁完,地里的包谷根茬子和稻子根茬子,却在夜里被人挖了回去当柴晒。古炉村人习惯着出了门回来手不能空的,比如担一担垫猪圈的土,拾了半笼子人粪牛屎,实在没啥能拿的了,就提一块半截子砖。只有狗尿苔和婆稀罕着柴禾,他们没钱去西川村煤矿上买煤,也没力气去南山脑的沟岔里砍柴,迟早进门不是胳膊下夹一把干蒿呀,谷子秆呀,就是笼子里捡着树枝草叶。所以,一连几个晚上,婆孙俩都是在地里挖稻根茬。 
  十五的月亮一圆,就圆到头了,接下来的夜里月亮便越来越小,以至于再不露面,整个天是个黑门扇,几颗星星像门扇上的钉泡在亮着。婆孙俩挖到半夜,背了稻根茬篓子往回走,地是黑的,地堰上的石头是黑的,狗尿苔和婆也黑得只是个人形。婆说:走慢些,别崴了脚。狗尿苔说:啊婆,前边亮亮的。婆说:不要往亮处走。狗尿苔说:为啥?婆说:那是莲菜池了。今年的莲菜池里莲菜没长好,因为都去捞浮萍草,踩得多半的莲菜都坏了,只有池中间还长些荷叶,莲菜池倒成了一个涝池。狗尿苔以为这夜里一切都黑了,莲菜池在白天里水就不清澈,应该在夜里更黑的,没想到它却是亮的。 
  狗尿苔说:噢,它不就是一池水吗? 
  婆说:是水。 
  狗尿苔说:水在夜里不黑? 
  婆说:它越黑越亮的。 
  狗尿苔从此记着了这句话,他说:莲菜池子跟人的眼睛一样呀,它在看夜哩? 
  婆说:你这娃! 
  晚上挖稻根茬的只有狗尿苔和婆,而白天挖稻根茬的人就多了,都是些妇女,有榔头队家的,也王有红大刀家的。往日里男人们闹革命哩,话说不到一块,而婆娘们还是相互问候着,家长里短,唆是弄非,虽时不时就撅嘴变脸,却也狗皮袜子没反正,一会儿恼了,过会儿又好。但是,现在却突然地拙了口,准见准都不说话,各挖各的稻根茬,吭哧,吭哧,挣得放出个响屁,也没人笑,,狗尿苔挖出的稻根茬在地头积了一堆,装进篓要背回家,却背不起来,让得称的媳妇帮他揪一揪,得称的媳妇帮着把篓揪上背,他说:我得称哥咋没来?得称的媳妇不说话。他说:你咋不说话呢?得称媳妇说:我憋得很了,可我不敢说么,我一句话说错了就有人报告哩。狗尿苔心里略嗡一下,以为得称的媳妇知道了他给天布通风报信过,当下脸也红了,背了篓就走,得称的媳妇却说:让我看看你的鼻子!狗尿苔说:我塌塌鼻不好看。得称媳妇说:是不好看,但听说你鼻子能闻出一种气味,一旦闻出气味了村里十有八九不死人就出事,是这样吗?狗尿替立即说:你听谁说的?得称的媳妇说:牛铃说的。狗尿苔说:牛铃我日你妈!得称的媳妇说:你真的能闻出?狗尿苔赶紧就走。得称的媳妇说:瞎人还长个能行鼻子,狗尿苔,嫂子给你说,再闻见那气味了,谁都先不说就给嫂子说,不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