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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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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尿苔说:我不敢吃。 
  牛铃说:我成分好,我不怕! 
  狗尿苔却一下子也跳过去,说:都是生产队的人,你能吃我也能吃!就把一撮麦穗揽到怀里,捋下粒了,揉搓下糠皮也吃起来。麦粒是软的,咬开了有些粘牙,两个人梗着脖子往下咽,白色的面汁就从嘴角流下来。牛铃说:香吧?狗尿苔说:香!一个声音却像炸雷一样响起了:狗日的,把吃了的麦给我吐出来! 
  狗尿苔和牛铃简直是落魂失魄,一下子瘫在地上不能起来,有人便嘎嘎嘎地笑,狗尿苔抬头看时,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站着霸槽。 
  狗尿苔就立起了身,说:我只吃了一把。 
  霸槽说:吃就吃吧,看把你吓的,这么大的麦地,看你能吃多少! 
  狗尿苔在太阳底下灿烂地笑了。牛铃还讨好地要把拔下的刺蝶菜送给霸槽,霸槽不要,说:正想着能找两个人的,你两个就来了!还想吃就再吃些,吃饱了我给你们说个事。 
  狗尿苔说:不吃了,再吃肚子疼。 
  霸槽说:那好,跟我往前走。 
  狗尿苔和牛铃不知道霸槽叫他们去哪儿,干什么,但还是乖乖走。走到公路边,霸槽就蹴下来,让他们也蹴在麦地里。公路上,来往的汽车并不多,而不时有着背了背包,打着小旗子的串联学生。狗尿苔说:蹴这儿干啥?霸槽说:抢军帽呀!狗尿苔以为自己听错了,说:抢军帽?霸槽说:抢军帽!狗尿苔说:啊?!霸槽说:那军帽我戴上肯定好看哩。狗尿苔拧身就走,霸槽把他拉住了。狗尿苔说:这我不敢!霸槽说:生产队的麦子就敢吃啦?你俩要不听我的,我就把你俩交给支书去!牛铃说:霸槽哥就会吓唬我们。霸槽说:不是吓唬。抢个军帽算啥,不就是爱戴个帽子么。我抢上一个了,再给你俩一人抢一个,咋样?狗尿苔和牛铃再没反抗。 
  霸槽让狗尿苔到前边的路沿坐了,又让牛铃到下边的路沿坐了,叮咛:一旦路上过来的是一个学生,这学生又戴着军帽,狗尿苔就大声咳嗽一下;而牛铃在下边注意着,听见狗尿苔的咳嗽后那边也没有人,应一声咳嗽。狗尿苔说:我要是咳嗽不出来呢?霸槽说:你必须咳嗽!狗尿苔和牛铃就分别去了公路上下,霸槽依旧蹴在麦地里。 
  狗尿苔还是紧张,就在路边喊:没狼噢!——古炉村夜里,如果狼队过后,村人就这么喊的,自己给自己壮胆。狗尿苔并不是要喊给牛铃的,牛铃却也回应了:没狼噢!——气得霸槽往狗尿苔那儿扔了一个石子,往牛铃那儿扔了一个石子,上下都不再有响动了。 
  有一队学生来了,是一队,都戴了军帽,蛮神气地往下走,狗尿苔没吭声。又过来了三个学生,其中竟然有一个女的戴着军帽,狗尿苔还是没有咳嗽。太阳把他晒得头疼,拔些草编了个草圈儿戴在头上。这时候,终于一个学生从公路上走过来,这学生个头高高的,背着的黄书包带子却短,紧紧地箍在身上,是戴了个军帽,可能洗得好多遍了,草绿色差不多变白,手上拿了个小旗子。狗尿苔立即咳嗽了一下,声音不大,又连着咳嗽。接着,公路下边的牛铃也咳嗽了一下,霸槽就从麦地里出来。公路比麦地高,他就站在公路沿下,给那个学生招手。那个学生走到了公路沿上,弯了腰说:是叫我吗?霸槽突然跳起来就摘学生的帽子,学生在一惊后身子向后缩,霸槽没有摘到。狗尿苔目睹着,心想霸槽抢不到了,不上到公路上来能抢到吗?但是,霸槽却一下子像狼一样向前一扑,肚子压在了路沿,而双手抱住了学生的一条腿,学生就倒下去,往麦地里拉。学生用手中的旗棍撑了一下地,没撑住,又抓路沿上的草,草断了,后来两人都不见了,只有一片麦子在摇曳。狗尿苔紧张了,看到牛铃也站在远处目瞪口呆。蓦地,霸槽在喊:来人,快来人呀!狗尿苔没有动,心在呼呼地跳,牛铃却跑过去了。 
  牛铃跑过去,看见霸槽和学生抱在一起在麦地里滚,先是学生压住了霸槽,再是霸槽压住了学生。霸槽说:我只要你的帽子!学生说:我的帽子凭啥给你?霸槽说:你们城里人弄帽子容易。学生说:我戴这帽子闹革命哩!霸槽说:你革命哩,我也革命呀!学生说:我是用十个像章换来的。霸槽这才发现学生的胸前还别着两枚小小的像章,上边都是毛主席。他用力压住学生,再次去夺帽子,学生双手抓着帽子,两只脚在使劲蹬。霸槽几次要被再翻过去,就对牛铃说:压腿,压住他腿!牛铃压住了学生的腿。学生动弹不了,却把帽子从头上抓住在右手,左手在霸槽的脸上打了一下,霸槽的鼻子就流血了。霸槽一抹鼻子,说:啊,这流血事件可是你造成的!一拳头也打在学生脸上,学生就躺平了,四肢不再反抗。霸槽夺下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而同时又抓掉了学生胸前的毛主席像章,因为抓得太猛,衣服上有了两个小破洞。学生又翻起来要夺像章,霸槽将像章给牛铃一扔,说:撤!自己顺着麦田中的土埂跑,跑得不见了。像章在扔过来的时候,牛铃并没有接住,看见霸槽跑了他也钻进了麦地里跑。 
  学生爬起来在那里哭,哭了一声,就上了公路。远处还站着狗尿苔。学生提着拳头,瞪着狗尿苔,说:这是什么地方?狗尿苔说:古炉村。学生说:我记着古炉村,我会再来的!狗尿苔说:你还张狂呀,还不快跑?!学生擦擦脸,他的脸上还有鼻血,快速地从公路上跑走了。 
  霸槽和牛铃从麦地里钻出来,霸槽的鼻子有些肿,但他戴着墨镜也戴了洗得发白的军帽。人凭衣裳马凭鞍,军帽和墨镜搭配得是那么一致,而也仅仅是墨镜和军帽一下子使霸槽与众不同,威风十足!牛铃说:狗尿苔你看霸槽哥!狗尿苔说:不像古炉村人了!霸槽挺着身子,在公路上走了几下,步子很大,腿是直的,他说:那就听着,一旦有机会咱也能串联,我就带上你们! 
  他们开始在麦地里寻找毛主席像章,就那么一片麦子,寻了几遍没有寻到,然后扩大范围,拨着一棵一棵麦秆寻,终于找着了。像章只有指甲盖大,铜的,是毛主席的头像,头背后是金黄色的光线圈。狗尿苔说:善人说过,人头上都放光的,有的人光小有的人光大,毛主席能放这么大的光!霸槽说:你在镇上没看见标语吗,毛主席是太阳,当然光大!但狗尿苔不认识字,他不知道标语上怎么写的,就从霸槽手里拿过一枚像章,说:你有了军帽,这像章我和牛铃一人一枚。霸槽却把像章收了回去,说:刚才我叫你们来,你为啥不来?狗尿苔说:我又打不过人。霸槽说:靠屁吹灯也能添风呀,关键时候就没了你!先不给你。给了牛铃一枚。狗尿苔生气了,牛铃都有,竟然不给他,他说:这不公平!霸槽说:这世上你见过啥公平,古炉村啥事给我公平了?不给你是你表现不积极,惩罚你!狗尿苔嘴撅脸吊,坐在了地上。霸槽和牛铃已经到公路上了,喊他走,他不走,等他们走远了,就呜呜呜地哭起来。 


  27 
  霸槽有了一顶军帽,不仅狗尿苔牛铃羡慕,连天布、麻子黑和水皮都眼红了,他们问霸槽从哪儿弄的,霸槽说是串联的学生赠的,天布就去了一趟洛镇见到了公社武干,武于没有给他军帽,却给了一条军用皮带。天布是民兵连长,民兵连的那杆步枪以往都是训练后就放在柜子里不能随便动的,现在腰里扎了军用皮带,出门就背了枪,势也扎得很起。天气虽然热了,但早晚还凉,大多数人还穿着棉袄没有换季,天布往过走的时候,榆树下忽地闪出半香,半香牵着一头牛,说:哟,霸槽戴了军帽,天布扎军用皮带了!天布说:他那算什么军帽,只是做了个军帽样儿!半香放下牛缰绳,过来扯了扯天布的皮带,说:你媳妇也不给你换季呀,皮带扎在单衣服上才精神哩!眼睛看着天布,像玻璃片子一样放着光亮。天布说:你说精神?远处一个喷嚏,半香不扯皮带了,回头看时,是牛在打喷嚏。半香把牛缰绳拾起,说:我去套牛碾打麦场呀。天布手伸过来,半香走过了身子,天布的手就拍了拍牛屁股,牛屁股滚圆滚圆的瓷实。 
  天布又背枪回到了家里,他脱了棉袄,但他棉袄里的衬衣破得有袖子没有襟,就喊着媳妇:夹袄呢?媳妇弯着腰在台阶上洗头,说:夹袄我给你洗了。天布说:谁叫你洗的,那我穿啥呀?媳妇说:你穿啥呀?你又不上镇!媳妇的屁股撅着,屁股骨头凸着,是个三角形。天布恨了一声,翻箱倒柜,换上一件白布褂子,扎好皮带,又背了枪出去。媳妇仄头看着天布出了院门,说:你寻着感冒呀?! 
  天布果然就在这个下午伤风感冒了,头痛,流鼻涕。支书在两天前又去了一趟洛镇,临走时让天布安排生产,天布安排了就扎着皮带背了枪在村里各处走走,头疼着,清涕流着,但他还不歇下,麻子黑见了,说:要收麦呀又不训练,你背枪扎啥势的?天布说:正是快到忙天啦,得把阶级敌人镇镇,别让破坏么!麻子黑说:皮带上要别个盒子枪就好了!天布说:别的有呀!抖了抖裤裆。麻子黑就笑笑说:哦,有枪没子弹。天布说:子弹多得很,就是没处打么!你给我捏捏头。麻子黑就给天布捏头。天布说:撞上鬼啦头这疼的?!麻子黑一边捏一边叽叽咕咕说:鬼,鬼,天布子弹都打不出去你还让天布头疼,天布头是塞到你妈×里啦你让他头疼!天布一把推开麻子黑。麻子黑就笑着说:好好,不捏了,为了防止破坏,我帮你监督着那些四类分子! 
  麻子黑其实只能欺负狗尿苔,狗尿苔中午饭还没吃毕,他就在门外喊着狗尿苔到打麦场上铲草去。狗尿苔说:支书不在,不是让天布叔安排活吗?麻子黑说:咋,我就不能安排你了?婆赶紧推了狗尿苔去打麦场。 
  在冬天和开春,打麦场犁开了一半种过菠菜,前几天菠菜地已经平整了,而另一半场地上土根碾过芦苇,铁栓拓过土坯,民兵又踢踏着训练过,到处都是坑洼和长了野草,得重新填坑铲草,牛拽了碌碡一遍一遍碾实。狗尿苔和一伙人铲草,看见麻子黑胸前别了枚毛主席像章,觉得奇怪,脱口说:你也……猛地改了口,再说:你有毛主席像章?麻子黑说:我怎么能没有?!狗尿苔说:让我看看。麻子黑说:你?你磕头了给你看。狗尿苔还迟疑着,在场地另一端的牛铃跑过来把他拉走了,说:你给他磕啥头?狗尿苔说:我给毛主席磕哩。牛铃说:狗日的把我的硬夺走了。狗尿苔这才发现牛铃的胸口上没有了像章,而额头粘着鸡毛。牛铃说:你知道不,天布也有条军用皮带,扎上好看得很!狗尿苔说:我听说了。牛铃说:天布让我还扎了一下,他比霸槽好,霸槽的军帽让咱们戴一下都不给。你去不去窑神庙,天布在那儿,我让他给你也扎扎。两个人趁着场地快收拾完,就悄悄溜开,去了窑神庙。 
  窑神庙里,一伙人在腾厢房里的杂物,准备着麦收了要先装在这里。狗尿苔和牛铃去了,才知道天布来转了一圈,头疼得厉害已回了家,而霸槽却在这时候来了。铁栓说:你咋才来?霸槽说:才来了咋,扣工分呀?铁栓说:霸槽,你别对我说话口气冲,我可是对你重视的很。霸槽说:哦,咋个重视?铁栓说:看见你远远过来,我就开的庙门。霸槽就笑了,却对狗尿苔说:咋不是你给我开的门?!狗尿苔说:要开门也是牛铃开,我受惩罚哩我能开?霸槽说:咦,碎(骨泉)还记恨哩!他拍了一下狗尿苔,狗尿苔往上顶一下,他再拍一下,狗尿苔又顶了一下。铁栓说:狗尿苔这头要是没耳朵,那就是个球哩!霸槽说:那我越拍越长高了!狗尿苔觉得这话听着还软和,到底霸槽还理解他,也就不恨霸槽了。 
  厢房里还得用石板砌一个粮囤,没砌完,天就黑了,大伙要回家吃饭,吃完饭再来砌,就留下狗尿苔看守家具。狗尿苔说:老让我迟吃饭,我不看守!铁栓说:你不看守让谁看守呀?狗尿苔变了口气说:我是嫌墙上画那么多牛头马面的害怕。霸槽就让牛铃陪着,又从自己腰里摘下那个手电筒,说害怕了就照手电。 
  人一走,狗尿苔和牛铃就争着照手电,你照一下,我照一下,后来牛铃就关了手电,狗尿苔说:咋不照啦?牛铃说:耗电哩。狗尿苔说:照,照,咱就一直开着给他耗! 
  手电筒打亮了,就放在院中间地上,他们要看灯光到底能打多高。我的神呀,就是高,一个白光柱子。高的直到天上星星。无数的飞虫就飞来,绕着光柱转圈圈,而且越来越多,它们似乎不再是飞,是一层一层往上垒,突然关了开关,飞虫就噗地全掉下来,落在他们头上身上。两个人觉得太好玩了,就那么一开一关,闹腾了多时,后来开关再不关。狗尿苔说:牛铃,你说人能不能顺着这光柱子爬上去?牛铃说:人爬不上去。狗尿苔说:能爬上去就好了,可以摘星星! 
  但手电光突然没有了。两人拿了手电筒摆弄着,电池里电完了,没光了,狗尿苔和牛铃像一下子瞎了眼,四周一片漆黑。 
  就在这漆黑中,支书从洛镇步行回到了古炉村。支书当然操心着收麦的事,先到打麦场上看了看,又到后坡上那一片麦黄最早的地里去看,地边上却有一个人在吃烟,烟火一红一黑的。问是谁?那人走近了说:支书回来啦!原来是迷糊。支书知道迷糊手脚上不干净,说:这么晚了你咋在这儿?朦朦胧胧里,拿眼睛盯迷糊的腰。迷糊说:我可没偷着捋麦。他系着腰带,把腰带解了,棉袄里是光身子。但他的裤管扎着,沉沉地壅着一个包,支书没看到。支书批评着迷糊要吃烟你离麦地远点吃,麦子熟了,万一引起火灾咋办?迷糊就说这两天要收麦了他高兴得睡不着,出来看看哪块麦地的麦先搭镰呀,而这里太旷,他怕有鬼,才吃了一锅烟,让烟火壮胆哩,便把烟火灭了。支书问了这几天村里的生产是怎么安排的,迷糊却告了状,说队长病着,每天能出来转转就又上炕了,活路是天布在张罗,但天布只让收拾了打麦场,再是说明日来割这一片麦子,再没安排啥的,然后扎着一条宽皮带在村里晃哩。支书说:今黑这天阴得沉,如果要下雨,这麦收了往哪儿放,窑神庙腾出来了吗?迷糊说:这我还不清楚。却又说:天布不会安排么。支书说:这满盆……迷糊说:是不是满盆不行啦?支书说:你胡说啥呀?回,回去睡! 
  迷糊回去睡了,支书从后坡地直接去了天布家。天布在炕上捂了被子出汗,他媳妇和善人在炕下的脚地说话。支书一进去,善人站起来说要走,支书说:你来给天布说病了?善人说:天布伤风感冒,我给他拔了个火罐,又给脊背松松皮。支书说:你不要走,过会再给松松。善人说:行,你们说话,我坐到厨房去。支书说:你就坐在这儿,我们要说的都是生产上的事。善人就又坐下来,择门口放着的一捆韭菜。天布已经从炕上起来,发烧得满脸通红,支书说:你咋这时候伤风感冒?能坐吧,坐不了了你躺下。天布说:没事。两人就商量着这忙天的活计,支书说:满盆这一病,你就把队长的责任要给咱肩起来,龙口夺食,不敢有闪失。天布说:我怕不行,公社武干说农忙天不能放松备战,民兵训练不能停下。支书说:先忙过这几天,满盆如果还不行,咱就重选队长。天布点点头,就问支书在镇上开什么会了,农忙天开会,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吧。支书就看了善人一眼,善人在择韭菜。支书说:你也听着。善人说:我没听,不该我听的我不听。支书说:要你听哩,听了提前给你提个醒。善人说:噢。支书就给天布介绍公社张书记传达县委的指示,说现在出现重大的特殊情况,城里,包括县上,都很混乱,学生不上课了,工厂也闹腾得不上班了,都是要文化大革命呀。天布说:哎呀,这一乱会不会苏联就打进来呀?支书说:就是呀,咋能乱呢?天布说:不可能乱的,这天是共产党的天,地是共产党的地,文化要大革命还是小革命,共产党还能收拾不住?!支书说:当然是,所以,指示上强调各级领导,县上的公社的生产队的党组织一定要领导好这次文化大革命,不能偏离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天布说:公路上见天有串联的,这是串什么联什么的,文化大革命是咋一回事?支书说:就是运动么。天布说:又要来运动呀?支书说:运动好么,咱也习惯运动了么。凡是运动,就是让牛鬼蛇神先跳出来,他们暴露了,共产党再收拾他们。咱古炉村有没有什么动静?天布说:没见啥异常,倒是霸槽不好好出工,整天在公路上招呼串联的学生,噢,他还戴了顶军帽,那军帽是串联的学生戴的,他戴上不知道要成啥精呀。支书说:我担心的就是他……支书突然歪了头,说:谁在说话哩?天布歪了头也听,善人和天布媳妇也歪头听,善人说:是算黄算割。 
  算黄算割是在说话,一只在村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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