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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徒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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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深邃的眼睛正看着她。

    心魔?现实?无论是死去的少年还是归来的青年,对阮琉蘅来说,真假已不重要。在毁掉阿园的同时,她经历心魔境后的全部信仰都濒临崩塌,对自我怀疑已经达到顶点的阮琉蘅终于疯魔。

    夏承玄看到阮琉蘅有些魔怔的眼神,心中震惊。

    “我来接你回去!”他伸手想拉住阮琉蘅,却被她轻身避开了。

    阮琉蘅只看了他一眼,随后便默默转身,大步而去。

    “酒来!”既然不许我死,便随心所欲吧。

    一坛老酒入手,阮琉蘅把它高高举起,美酒入喉,一饮而尽。

    酒坛抛出,她双袖震动,脚下腾起青云梯,而那青云梯上,是风景依旧的灵端峰。

    生无故乡,死有归塚,也是快哉!

    灵端峰的桃花灼灼其华,还如记忆中漂亮。

    她不言不语,穿过桃花林,纵身一跃,飞上那潭边青石,满身疲惫地坐了下来。

    她头上的发髻早就在与阿园打斗时候散开,簪着的那枝桃花也在战火中消失,长发缎子般倾泻而下,白衣太和战袍,反而更像一位迷路人间的仙子。

    夏承玄也跟着跳了上去,站在她旁边。

    “修道如暗夜独行,茫茫然只此一身。我破了虚妄,你已经死了,即使回来找我,也无妨,我已不在意。”

    夏承玄心头一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低下身,看着她道:“你信死的,却不信活的?”

    “我无有不信,信伤我;我不信无有,无伤我。”阮琉蘅魔魔怔怔道。

    爷是疯了才要跟你谈玄——夏承玄凶性一下子给挑了起来。他在砺剑石里被关了十年,出来难道就为看这女人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这心魔境,一手握住她下颌,一手掐出法诀。

    “既然你认为是与我的因果,那么便痛痛快快了结吧!”掌心中慢慢凝聚起冰霜之气,他低声喝道,“一元初始,开!”

    自桃花潭边始,灵端峰为中心,心魔境万里冰封,全部被白雪冰霜覆盖。一根冰刺从夏承玄掌心而起,随后冰刺砰然碎成无数冰晶,携带巨大灵力形成一条冰带只盘旋上云霄!

    当冰带碰触到云层,强大的寒意将云层冻住,随后为之蔓延开来——心魔境中的一切全都静止下来。

    一股寒凉突然袭上心头,阮琉蘅一怔,这股冷意恰到好处地压住她心渐起的魔火,令人舒服至极。

    “我不管你有什么心结,也不想问你在这心魔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夏承玄依旧扣着她下颌,坚定说着,“我只知道既然你手中还有剑,一定还未曾放弃!”

    她从不离身的焰方在旁边响起一阵剑鸣。

    “若我是心魔,你当斩我;若这天地是心魔,你当如何?悲苦不已,自怨自艾下去,还是一剑破障,重回人间?”他问道,随后伸出手,一枝不知被他藏在哪里的桃花出现在掌心,七寸来长的光洁枝干顶端,挺翘着两朵盛放的桃花,随后他催动体内雪山冰种之力,那桃花枝便被一层层的冰霜凝结,像是镀上一层透明的琉璃,冰晶将桃花枝完全包裹起来,花朵娇艳的外表晶莹剔透,泛着纯净的光。

    阮琉蘅静静接过桃花枝,将长发挽起,把那璀璨的桃花枝簪在发髻上。

    她看着夏承玄。

    入魔因为他,醒来也是因为他。

    这因果,真是一个死结。

    “十年磨一剑,你与我,皆磨成一把粹心之剑,为师很高兴。”她缓缓道。

    她握起焰方剑,看着已经被夏承玄用体内铁马冰河诀的第一重封印封死的心魔境,剑一抖,明艳的紫微真火重新布满剑身。

    焰方剑在空中挥出一个利落的半圆,那火光便从剑尖而发,飞上天际,霎时便扩散开来,当紫微真火与冰雪相碰,整片天空绽开一条巨大裂缝。

    点点光明从那裂缝挥洒下来,那是人间的气息。

    “修道如暗夜独行,茫茫然只此一身。然此身似铁骨,心似琉璃,我阮琉蘅在此求证,手中焰方,永无业障!”
第49章 洞仙歌 翩翩玉树临
    太和派大乘期巅峰修为的季羽元君,他年龄已不可考,知道的人也是讳莫如深的样子,盖因为这位铭古纪修真界最顶尖的修士,是一位极讲究的男子,认为在公布年龄是一件非常“不浪漫”的事。

    “在下一直觉得,爱与年纪无关,而只关乎风月。”

    太和的无名峰上,秋叶红枫如痴如醉,只为才子佳人。扶摇山四大护法之一的水央歌颊飞娇粉,被季羽元君揽着柔软的腰肢,身若无骨,哪有叱咤修真界的化神期修士之骠勇——她腰间那只玲珑可爱的白玉小葫芦装着大半北海水,一滴便可以淹没一座城。

    季羽元君英俊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年轮的刻印,只觉得还是那凡间的贵公子,翩翩青年貌。他像是催眠般对水央歌说出上面那句话时,深情而凝重,仿佛对着的便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元君大人定是在哄央歌,谁不知道元君大人的嘴堪比赫萝木产的蜜糖,一点都信不得。”水央歌年纪着实不大,还不到六千岁,在季羽元君面前,完全是嫩花一朵。

    且美艳如狐,那双媚里带煞的丹凤眼微微一眯,便是勾人的利刃,杀伤力颇大。

    季羽元君偏偏就好这一口,两人都是风月老手,过招之间,心弦不动,但情意已先发。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师祖,锦先神君有请。”

    季羽元君笑容不改,说道:“让他候着。”然后柔情似水地拉起水央歌的手。

    “师祖,锦先神君说水护法的两位前任道侣已经在拍护山大阵了。”

    两只狐狸的尾巴瞬间僵直。

    “水仙子既有俗事,在下只好忍痛送别了。”季羽元君依旧含情脉脉地道。

    水央歌也是面不改色,依旧笑着春风,躬身行礼道:“让元君大人笑话了,如有缘,再续旧约。”

    “在下对水仙子爱慕之心不改,还望仙子也怜惜相思之苦。”

    水央歌云淡风轻一笑,行了两步,又停下,欲说还羞地道:“也请元君大人不要忘记小女子所托,那天水锦,就拜托大人了。”

    季羽元君微微颔首。

    人走后,一个飘忽如影子的十二岁上下少年出现在季羽元君身后,跪地禀报道:“紫蘅真君垂危。”

    季羽元君收了笑容,眉头只皱了皱,心中便已经演算了无数次,推断因果,最后终于长叹一声,只道:“心魔入魂?”

    “是,长宁神君已压制不住了。”

    “阿辽,你随我来。”

    季羽元君掐剑指,向着太和山脉万里长空轻轻一挥,一道长虹划过天际,那天便撕裂出一个黑洞,内里灵气扭曲,明显是罡风猛烈导致的空间扭曲。

    那名叫阿辽的少年倒吸一口气,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大乘期修士的神通,季羽元君毫不费力的施展斩裂空间的神技,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剑意之威力足可以撕裂空间,却无一点外泄,甚至旁边枫树下的松鼠还在若无其事地嗑着松果。

    季羽元君御起一道剑气,拎着还在咋舌不已的少年,大步跨入那空间裂隙。

    阿辽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听到无数怪叫,下一瞬便听到热闹的叫卖声。

    “六品防御灵符只要九十八块灵石,道友不来一张防身吗?保证连太和的剑修都近不了您的身!”一个热情的散修正在兜售他的灵符箓。

    季羽元君长衫广袖,十分有礼貌地避开那凑上来的散修,说道:“如果道友见到这样没用的剑修,劳烦记下名字来,告之太和无名峰,定有人送上万枚灵石答谢。”

    那散修先是一愣,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喉咙哽了一声,随后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季羽元君有些困扰地看着那晕倒的散修,而此时阿辽终于反应过来,悄声说:“师祖,紫蘅真君还等着您呐。”

    之后眼前又是一阵缭乱,人已经在一处小院落中,那院落的守护阵法竟是连个动静都没发出,便被季羽元君破了去。

    但是屋子里的人却是察觉到了。

    一个疲惫不堪的声音说道:“恕弟子不能出坛恭迎师祖。”

    季羽元君直接进了离火坛,才看到长宁神君的“君子诺”已经出鞘,而离火坛内竟然已经翻天覆地!

    ※※※※※※※※※※※※

    正中离火坛上的人影已被黑雾缭绕,看不清本来模样,远远望去像是一个黑色的巨茧,正一起一收的脉动着。而离火坛内的天地已完全颠倒,火云托着法坛,脚下一片虚无,黑漆漆的土地在原本天空的位置,不住落下流火。

    君子长剑,重剑无锋,悬浮在半空压制法坛上的黑色巨茧,长宁神君掐诀而立,竟是一刻不停地为那巨茧输入灵力。

    红衣斐红湄一脸惨白地看着黑色巨茧,手中怒花剑挽出一个个剑花,去抗衡那不断侵蚀离火坛的魔气。

    长宁神君回头看着季羽元君,沉声道:“弟子也只能勉强压制住禁魔石,如果紫蘅就地入魔,禁魔石的法阵必定会爆炸,届时……便会无法收场。”

    “本座听说她这十年来都还算稳定,为何突然如此?”季羽元君问道。

    “心魔境内,万事皆有可能,如入梦境,无论多高修为的修士,就算看破心魔,恐怕也有无法面对的内心。”

    季羽元君又看向斐红湄,说道:“你可知,斜月三星**之危险?如有人入另一人的心魔境,生死便全不由自己,皆在心魔境的掌握之中。”

    斜月三星**是禁术,正是因为其危险性,而且能入对方心魔境,必定是对方心怀牵挂之人,越是亲近,成功率便越高。目前符合身份的,除了远在太和主持大局的穆锦先和闭生死关的沧海神君,便是阮琉蘅的三个亲传弟子。

    发疯追杀芮栖寻的芮栖迟和砺剑石中修炼“十年磨一剑”的夏承玄都来不及,只有斐红湄是当仁不让的首选。

    她坚定地看着季羽元君道:“请师祖助弟子!”

    季羽元君也不再啰嗦,他年少时习得此术,也是为了救自己最重要的人,他完全能理解斐红湄不计生死的想法。

    当下道:“阿辽,布阵!”

    那如影子般的少年身如魅影,踩着火云在离火坛中闪动,布下一处处阵旗。

    季羽元君清声说道:“待阵法完成,听本座令,长宁撤去剑制,红湄入心魔境,需知心魔境有排斥力,如一入不成,不可再试,否则惊动心魔,你会有被吞噬神识的危险。”

    斐红湄面色不改,应下。

    当阿辽布阵完成,季羽神君来到黑色巨茧前方,浑身散发着浑厚的剑意,他张口说出一个音。

    音无声。

    长宁神君和斐红湄只觉得这个音晦涩难懂,不知其意,不知其形,不知其声,不知其神。

    但离火坛内的天地都仿佛有了感知,轰隆隆炸雷声起,天地便重新旋转。

    季羽元君的面容不复玩世不恭,而变得凝重,他闭了闭眼,又张口说出一个音。

    长宁神君心头一震,他凝神去听,这个音仿佛是心声,是心情,是心绪,是千丝百结,不可触摸,不可听,不可解,但他居然懂了那么一点点。

    那个音似乎代表“定”。

    天地大定!土地在下,苍穹在上。到了大乘巅峰,离渡劫期只有一步的季羽元君,竟然有定天地,撼乾坤的威能!

    可他受天道制约也更严重,即便有这样的神通,在离火坛这样一个人为小世界里施展,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一旦超出天道守恒,在人间施展此神通,只怕瞬间便会有雷劫降下。

    那黑色巨茧周围一直脉动不停的黑雾,也终于静了下来。

    季羽元君右手掐剑指,那修长的手指,慢慢抬起,带着剑的气息和郑重,轻轻点上他的眉心。

    长叹一声,再说出最后一个音。

    却是所有人都听懂了。

    “涅”。

    音一落下,长宁神君瞬间召回“君子诺”。

    斐红湄不动,但她的神识已经被硬生生抽了出去,下一刻便进入黑暗,只听到阮琉蘅模糊的声音在说着什么。

    似乎极痛苦,又极嚣张……

    “阿园,不要!”

    斐红湄只听到这一声,便感觉神识剧烈的疼痛。

    凡人无法想象神识之痛,或许如同有人在撕扯你的大脑,或许如同有利剪啄破心脏……而斐红湄在这一瞬间却只恨不得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世上!

    她发出不堪忍受的尖叫声,下一秒便感觉到手上握着怒花剑,立刻便要凭本能挥出,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下。

    “失败了。”季羽元君说道,他一手按在斐红湄的剑上,一手探入黑色巨茧中。

    长宁神君上前道:“弟子愿一试。”

    季羽元君摇摇头,说道:“你修为太高,她受不住的。”

    斐红湄这才反应过来,她提剑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去找栖迟!”

    季羽元君依旧摇头。

    “她没那么多时间了,只怕心魔已入魂,立时成魔。”

    斐红湄绝望了,长宁神君也默然不语。

    就在此时,季羽元君似乎发现了什么——

    一道白光从黑色巨茧中飞出,锐意的剑气横空而出,一个浑身煞气,满面血污的高大青年从中而来。

    他衣衫褴褛,但目光清明,而且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咳出一口鲜血,坚定说道:

    “我来!”
第50章 洞仙歌 皎皎绕君心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物都可以欺骗大脑。

    比如梦境、比如幻术、比如甜言蜜语……比如习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习惯都算不上好。

    最危险的一种习惯,就是杀戮。

    夏承玄背靠着一棵苍柏,手上的长剑血迹斑斑,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手背上蜿蜒留下一道血迹,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残月红如血。

    他的气息很轻,因为在漫长的战斗中,他知道那些幻化出的修士对人的气息极其敏感,一旦缠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且最近很不安定,他摸了摸储物袋里所剩无几的伤药,皱了皱眉。

    不知道阮琉蘅在外面如何,自从那次在砺剑石里感受到璇玑花血脉的召唤,他便感觉自己与阮琉蘅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联系。

    即便他人在芥子空间里,也能感受到阮琉蘅的神识波动,当她遇到性命攸关的危险时,这处由她供给的空间也会变得不稳定——那些灵力幻化出的修士会陷入狂暴状态,攻击力高得可怕。

    那次之后,他已不知在砺剑石里杀了多久,一开始他还努力在装丹药的小瓶上记录时间,想着出去见她的日子。但三年后,小瓶刻满了记号,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他记录,而他也没有那种迫切出去的渴求了。

    他似乎逐渐沦为一个杀戮机器。

    凭借本能的挥剑、斩杀、制敌,他所面对的敌人也越来越实力强悍,每每九死一生之后,他都会想起阮琉蘅。

    既然他还在砺剑石里“磨剑”,那么她应该还活着。

    对于步步经营的夏承玄来说,这个总是把自己陷于必死境地的女人实在蠢得可以,甚至有些无法理解。

    可这又能怎样,只要大家都活着,总有能见面的一天。

    他笑了笑,一滴露水打在他的头上,夏承玄便灵巧地窜了出去,像一只捕食中的猎豹。

    他必须更加小心,因为最近的敌人十分古怪,他们并不狂暴,而是充满了一股邪恶之气。

    他们的表情不再是淡漠,而是愈发嗜血。

    夏承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只能更小心地对付敌人,习惯性的杀戮让他始终保持警惕——

    所以他躲过了一道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

    那陨石的直径足足有三丈,哪怕他反应再慢上一秒,就会被这巨石砸中。

    夏承玄并没有跑,反而轻身跃上陨石,用手飞快擦了一下石头表面,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这处空间里,无一处不真实,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然规律进行着。夜风的凉,露水的清,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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