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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徒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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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门界,要沦陷了。”长宁神君的语气意外地冷静。

    “师祖,放我出去与你一同战斗!”阮琉蘅焰方剑已出鞘。

    “我叫你过来,却是为了别的。”他轻声道,“如今有一件任务,我思来想去,目前尚存的太和弟子中,只有你最适合,不知你愿意否?”

    阮琉蘅灵台光芒闪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宁神君似乎也曾如此嘱托过她,那时候……朱门界固若金汤,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平和的笑意,她……她要去做什么?

    “弟子愿意!”

    他侧过头,轻轻咳了两声,说道:“回太和去吧。”

    “不!师祖!弟子绝不临阵脱逃!弟子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阮琉蘅如闻晴天霹雳,有些慌乱地说道。

    “你胡说些什么?”长宁神君动了气,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可他的脸依然是苍白的,失去了应有的血色,眉心的神通印也暗淡了下来。

    “回太和!活下去!朱门界已经守不住了,我要把能保存下来的力量尽量保存下来,你明白吗!你是太和弟子,牺牲从来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要撑起这天下!明白吗!”长宁神君厉声道。

    “我该怎么办?长宁师祖,我该怎么办?”阮琉蘅已经不知道输赢到底意味着什么,也已经不知道纵然有元婴期的力量,她还能做些什么,更无法想象,朱门界沦陷后,这人间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紫蘅,去你最该去的战场吧。”长宁神君的手伸进那结界,摸了摸她的头道,“去守护你的宗门,替我,也替那些永不瞑目的太和弟子,去守护这修真界最后的脊梁!”

    长宁神君转过头,不再看她,轻轻挥袖,载着阮琉蘅的结界便飞出了君子域。

    她只来得及看上朱门界最后一眼,那道劲瘦的身影擎这那把银白巨剑,消失在朱门界内。

    ※※※※※※※※※※※※

    硝烟四起,阮琉蘅的面前时不时地飞过惊慌的散修,也有面容压抑的宗门弟子成群结队地往某处飞去。

    每个人都无暇顾及对方,一派乱世景象,阳光暗沉,整个天空弥漫着末日气息,厚重的云层映着某一处乍起的光芒,那是一个个在与魔修顽强抗衡的修士。

    阮琉蘅没有去相助,她越飞越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挥之不去。

    又遇到一队三十多人的金丹期小队,那领头的修士突然喊道:“前辈可是太和剑修?”

    阮琉蘅停下来,看着对方面露不忍,心头咯噔一下。

    “道友还是别回太和的好,我听长辈说,太和的护山大阵昨日便已经破了……”那修士倒是好心,还在继续劝她。

    阮琉蘅只听得“护山大阵破了”,便脑袋“嗡”的一声,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指尖刺破,一滴精血抹于额上,焰方剑受精血催动,霎时便提升了一倍速度,向太和山脉疾驰而去!

    ……

    太和对阮琉蘅来说,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家”。

    而是一个仿佛永远都不会倒下的精神支柱。

    同时,也是这天下修士的精神信仰。

    还是,这人间最后的脊梁!

    数万年间,只要有太和剑修在,疑难问题无不迎刃而解,三尺青锋之下,护的是人间沃土,斩的是魔妄妖邪!

    身披万仞,孤胆碎甲。

    丹心尘土,败绩何尝?

    没有人会想到终有一天,再热的血也不能感动上天,再利的剑也不能破开这魔障,再坚定的意志也无法阻挡强大的魔心。

    当阮琉蘅冲入太和山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永远在朝阳下巍峨耸立的太和主峰被一道魔气撞裂了山峰,随后又是几道魔气冲去,那巨大的主峰再也无法悬浮,慢慢歪倒了庞然身躯,向下方的太和山脉坠下。

    而原本悬空的太和十八峰,此时已去了大半,剩下的山峰上魔气缭绕,里面还传来零星微弱的剑意。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飞在太和上空,他身后的魔气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洞,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看着主峰坠落,那人似乎非常愉悦,虽然看不到脸孔,但那罩帽下的嘴角微微上翘,手上又是几道魔气向着其他诸峰飞去。

    阮琉蘅目中赤火,举起焰方剑,脚下“八荒离火”剑域起,一轮紫色日珥自她后背爆出,已是内外剑域全开,冲了过去!

    “小小元婴,也敢在本尊面前耀武扬威?”

    阮琉蘅一惊,随后想到朱门界破,彼岸之门势必随之陷落,魔尊觉醒已成定势,这太和,必然就是魔尊的第一个战场。

    因为那预言是“太和剑修,彼岸门陷”!

    她一剑挥去喝问:“你是太和弟子,你到底是谁!”

    “本尊是谁并不重要,”几道魔气挡下阮琉蘅的攻势,魔尊像猫逗老鼠一般戏耍着阮琉蘅,缓缓道,“太和覆灭,本尊便是天下主宰。”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向下一抓,一座十八层楼阁从下方飞了上来,那魔尊手上魔气一拧,将高楼搅成碎片,其中放出巨大的气旋,无数被太和玄武楼镇压的罪犯从其中小世界内放出,看到魔尊便跪下俯首听命。

    “去杀吧,杀光那些太和剑修,本尊要这天下再也没有太和剑修的存在!”魔尊一挥袖,那些人便四散杀去。

    他又歪了歪头,有些困惑地看着与魔气缠斗的阮琉蘅。

    “你们这些太和剑修真是让人困扰,杀不完,打不死的样子,看得叫本尊恶心。”那魔尊有伸手向天,大量魔气从他掌心涌出,像一张巨网,覆盖大片天空,然后他收指,轻轻一抓。

    阮琉蘅的剑域瞬间被吸进他的掌心,毁灭得一干二净!

    她被剑域反噬,吐出一口鲜血,还想御起内剑域,随后被魔气禁锢了双手,整个人吊在半空中。

    “灵端峰主,人称‘太和桃花’,紫蘅真君,好不威风,可却是个蠢货,”魔尊飞到她面前,“既然蠢到来送死,那本尊就成全你好了。”

    他的手上凝聚出一把黑色魔剑,抵上阮琉蘅的胸口。

    “你背叛了宗门,叛宗者,可杀!”阮琉蘅轻蔑地啐道,眉心神通一闪,四柄小剑齐出,斩向魔尊。

    却被那柄魔剑截住,碾为尘土。

    “本来还想怜香惜玉一番,不过你可……”魔尊有些轻浮地在她耳边说道,“真让人倒尽胃口!”

    他伸出手掌,更多的魔气肆虐而出,剩余的山峰也被一一击落,曾经震荡人心的太和剑庐在山脉下发出悲伤的颤动声,却被魔尊一掌魔气掼下去,轰然爆炸。

    “不要!”阮琉蘅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出一声哀鸣。

    那柄黑色魔剑高高举起,正要斩下。

    一个同样黑衣、戴着木制面具的女子突然出现,手握一把未出鞘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一道凛然剑意磅礴而出!

    太和山脉,魔尊,十八峰,太和弟子,那些魔修……全都不见了。朱门界破、太和覆灭,不过又是一个心魔锁。

    阮琉蘅却没有醒过来,她双眼看向苍天,不再问天,不再问心。

    她已完全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像一朵枯萎的花,蜷起了伤痕累累的花瓣。
第46章 夜行 黯夜彷徨
    漫长的乡路上,穿着青色宫装的女子孑然一身,慢慢向前走着。

    有拿着糖葫芦的小姑娘唱着儿歌从她身边蹦蹦跳跳走过。

    “难得好武艺,两手空空,道心毁,逃不过邪能压正……”

    有颤巍巍的老妪迎面而来。

    “这女娃,一股血气,刀光剑影,一生不安呐……”

    有年轻的小夫妻,男的牵着驴,女的坐在驴背,看着她,女的抿嘴一笑。

    “这位姐姐好煞气,不知谁能收服得去。”

    有一群扛着农具的壮汉,看见她,远远避开。

    “强人当道,谁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快躲躲!”

    有官老爷乘着双人小轿,掀开帘子吹胡子瞪眼地喝斥。

    “见了本官,还敢目中无人,我看你是眼睛长到天上去,早晚要撞南墙!”

    阮琉蘅穿过他们虚幻的身影,一脸木然,心中绞痛。

    后来她开始奔跑,穿过田野,树林,草地,山峦……直到她看到云雾中的太和山脉,便御剑飞行。

    然而飞了无数个昼夜,她都没能接近那山脉一丝一毫。

    阮琉蘅颓然地靠坐在一株大树下,抱紧了手中的焰方剑,像一个无家可归,却已身心俱疲的旅人。

    天色将晚,一盏红色宫灯从远方而来,慢慢地接近她,行动有香,暖中带媚。

    阮琉蘅眯眼打量对方,是一位身形绰约,很有一点烟视媚行味道的黑衣女子。

    与阮琉蘅只簪桃花的朴素相比,这女子虽是一身黑衣,却是华贵异常、花样精美的锦缎,头上发髻缀着品味不俗的几样首饰,身上无一不精致,就连手上拎着的红色宫灯也是雕龙画凤,品相雅致。

    可这女子却偏偏带着一个木制面具,整个人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蘅娘,”那黑衣女子开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回我的宗门,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女子笑起来,说道:“那你坐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啊,不如随我来,先饱腹驱寒,歇歇身子才好。”

    “可是,”阮琉蘅抬头看向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女子俯下身,拉过她的手,柔声说道:“有几个人会不知道太和阮琉蘅?剑庐祭典三战成名,朱门界大战力压群魔,又在彼岸之门破了魔修阴谋,你难道不知,‘太和桃花’战绩彪炳,为修真界立下大功,是多少人的梦想?”

    “我……不知道。”

    “怎么会?”她似乎很惊讶,将阮琉蘅拉起来后,凑近她,一股令人迷醉的芳香传来,“这不是蘅娘最喜欢的吗?”

    “不,”她挣脱黑衣女子的手,“我不喜欢,这不是我要的,你是谁?”

    面具下传来轻笑声,女子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么,你要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吗?”

    “我要天下太平,我要太和……”

    “行了行了,又是那么一套,烦不烦?放松点,你们啊……总是像一只亢奋的小兽,动不动就叫起来。”女子打断她,“至于我,你可以唤我阿园。”

    “阿园姑娘,对不起,我还是要回太和的。”阮琉蘅祭起焰方剑,便要上去。

    “阮宅,林画,齐运山,魔尊……”那女子缓缓道出几个词,“你还回什么太和呢?你的太和,已经亡了啊。”

    阮琉蘅此时已经完全混乱,她停下来,看着阿园,一步步往后退。

    一道道心魔锁,一关关生死情。

    啪!啪!啪!啪!

    全部打开了。

    那些悲伤、哀痛全部涌上心头,阮琉蘅几乎站不住脚,她扶住旁边的大树,用力喘起来。

    看她如此痛苦,阿园放下红色宫灯,过去拢住她的身体,一边看着她痛苦无助的模样,一边缓缓抚摸她瞬间布满泪痕的脸。

    “是真是假,都依你,是非是过,也都依你,只要这强大的力量在这具身体里,你便是战无不胜的太和阮琉蘅,”阿园催眠般的声音,缓缓道来,“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心即是世界,蘅娘,随心所欲,才是真我本色!”

    “不,”阮琉蘅强忍着心口剧烈的疼痛说道,“修真之心,心中唯有正道一途,怎可随心?你到底是谁!”

    “哎呀,你这人,太固执太无趣,浪费了多少让人羡慕的好机会,”阿园握着她的手,让她摸上自己的面具,“满口冠冕堂皇,谁知道内里怎么想,人心啊,可是最腌臜的烂泥塘。”

    “你莫要危言耸听……嘶……”她疼得说不出话来。

    “疼吧,蘅娘,”阿园把她的手放在面具边缘,“没有我帮你分担,你连这样的痛苦都快承受不起了,为什么不肯好好面对自己的内心呢?”

    两只同样冰凉的手握在一起,阿园带着她慢慢揭开自己的面具。

    冷清清一个美人。

    那面具下的脸,竟然与阮琉蘅一模一样!

    两个人都笑起来,那笑容的弧度、角度都一模一样,只可惜……

    “心魔。”阮琉蘅是苦涩的笑。

    “蘅娘。”阿园是魅惑的笑。

    ※※※※※※※※※※※※

    心魔是什么?

    对修士来说,心魔是晋阶的最大难题,一旦抗不过心魔关,如林画,至今沉睡在波月坛,再严重些的,直接便身殒道消。

    但心魔却不仅仅只有在晋阶的时候出现,它无形无质,抽象、费解、无常;它非善非恶,却能直指人心中最不愿示人的一面。

    修士修行,讲究去伪存真,人性中的负面情绪和劣性,都被他们以修炼法门压抑、转化、消解。

    但人性又岂是能完全消灭的?

    在某个你脆弱的时候,它便悄然滋长,缠在你的心头,诱惑你失去控制,若干年修行,顷刻摧毁。

    所以心魔的反噬,一旦催发,便是十分凶险。修士们为了不让自己的道心出现漏洞,极信因果。

    夏家先祖救过阮琉蘅,穆锦先便帮阮琉蘅承了这份情,留下信香以便日后报恩;而阮琉蘅也曾因担心生心魔而去救夏承玄,甚至不惜在体内种下璇玑花。

    在他们的眼中,能吸食人心血的璇玑花也抵不上心魔的危险。

    如今这心魔衍生出的另一个自己,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阮琉蘅的心,恐怕已快到了一触既溃的地步。

    ……

    阿园轻轻点了一下阮琉蘅的眉心,她的疼痛便减弱了不少,只皱着眉看着阿园:“你待如何?”

    看着阮琉蘅如临大敌的模样,阿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蘅娘一心修道,渴望自己变强,难道不知道自己心里最想要的东西吗?”

    “你一路追求力量,行事一往无前,做那天下人眼中的女英雄,不正是因为你最害怕的便是——失去。”

    “失去亲人、失去同门、失去好友、失去门派。”

    “你的冷漠、你的任性、你的自大、你的依托。”

    “心有魔债,该如何做?你不是无数次问过答案吗?而我,便是你的答案啊。”

    “我要——把这些都握在手里!我要——让这天下皆臣服!我要——血手断余孽!我要——”

    阿园红唇轻启,贝齿莹润,语气危险而癫狂。

    “做那些你不敢做的事……”

    阮琉蘅只觉得一阵恍惚,眼前场景已经变幻为一处秘境中的悬崖,修士记忆力极好,她立刻想起这是琉璃洞天的般若崖。

    山崖边的枯树下,还是筑基修士模样的南淮正盘腿打坐,面色绯红,而他身边,一个黑衣女子如蛇一般,绕着他的身子,攀上他的肩膀,充满诱惑的双唇凑在那白玉般的脖颈,柔柔呼一团暖和和的春气。

    那是与阮琉蘅容貌一模一样的阿园,她神态妖媚,将一只手探进南淮的衣领,缓慢下行,另一只手拉着南淮颤抖的手,放在腰间,轻声道:“疼呀,道友需得为我治伤,那内里的伤,又疼,又麻,又痒……”

    极美的腰线伏下,那柔媚的、极尽臣服的姿态,是无声的邀请,是放浪的寻欢。

    阮琉蘅被激得一口鲜血喷出,她已是怒急,随后才发现自己被阿园关在那盏红色的宫灯里,她竟像那灯芯中的火焰一样,整个人布满了火焰。

    “不知羞耻!”阮琉蘅运转灵力,却发现召不出焰方剑,甚至四柄元神小剑也毫无反应。

    阿园慵懒地躺倒在南淮的臂弯,看着她大笑:“蘅娘,莫要急,还有好看的。”

    阮琉蘅眼前又是一模糊,发现宫灯外又是一处秘境,几个修士闷声发足狂奔,而他们身后的阿园手持焰方剑,眉间一股煞气,一挥手,四柄小剑齐出,将方圆十里罩在其中,随后焰方剑从手中飞出,斩下那几个修士的头颅。

    阿园走上前,挨个摘下那些人腰间的储物袋,抹去神识之后,又查探了一番,终于满意地掂了掂。

    “蘅娘,你的日子不知道多清苦,可你看,只要你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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