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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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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乍一见到安伯尘,却让他们目瞪口呆。
银袍白马,持枪而骑,神色平静,身旁还跟着一个比村里姑娘们都好看无数倍的少女,周遭的百姓纷纷欢呼喝彩。此番情形,像极了凯旋归来的大将军,哪有半点游街的模样。。。。。。好神气的安娃子。
李小官和圆井村“双杰”暗叹一声,只觉无比恍惚,呆呆地看着安伯尘,仿佛全然不认识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小官回过神来,一个劲的傻笑,随后扭头瞪向圆井村“双杰”,板着脸道。
“小官我早就和你说过,伯尘是做大事的人,你们偏偏还不信。。。。。。。”
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小官,你来了。”
开口的是面露喜色的安伯尘。
转目看向安伯尘,李小官脸色通红,挠了挠头,半晌也只是讪讪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夜之后,他便知道安娃子一定出人头地,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才短短十天的功夫,安娃子就已经闯出这么大的名头,连守城的军爷都知道。
眼见安伯尘越过他,望向身后两人,李小官连忙平复下心头的激动,板着脸,无比严肃的抱拳道。
“伯尘,你让小官我帮你找帮手,我。。。某思来想去,也就阿福和平子能堪大用,于是便将他二人带来。”
安伯尘又怎会不认识李小胖最铁的两大跟班,同来自圆井村,相隔四年多再次相见,安伯尘也觉得有些亲切,当即笑了笑,策马回枪道。
“阿福平子,好久没见了,你们可愿留下来帮我?”
在安伯尘看来,他这话问得很是随意,可落入圆井村少年耳中,却让他们手足无措。
眼前的安娃子已然颠覆了他们原先的记忆,和圆井村里那个小童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光是他说话时的气度,就不弱于往年那些出游途经圆井村的公子哥们,甚至还要多出几丝特殊。
究竟特殊在哪,阿福和平子也说不上来,回想起入京前的不屑,以及对安娃子的冷嘲热讽,此时两人只觉得面庞发烫,嗫嚅着,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伯尘放心,这俩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向东,他们岂敢向西。”
拍了拍胸脯,李小官煞有介事的说道。
闻言,阿福和平子暗舒口气,感激的看了眼李小官,却陡然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他们这次来投奔安娃子,指不定真能有出头之日。
再看向仿佛说书人口中银袍小将一般神奇的安娃子,两人不由感叹,若非亲眼所见,恐怕圆井村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到安家娃子能在京城里混得这么好,等日后回去,定要将今日之事和他们好好说上一番,看村里人还会不会瞧不起安家娃子。
“你小子虽然不顶事,不过也算楼里老人,且将就用上几天。”
正在这时,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安伯尘身后的马车里传来,听着那无比熟悉的声音,李小官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扭头看去,就见马车里钻出一张阴森的面孔。
“萧。。。。。。萧管家?”
李小官吃了一惊,却是没想到萧侯竟和安娃子在一起。
这萧老头平日里只会拍公子的马屁,公子一死,居然又抱上安娃子的大腿,哼,我李小官又怎能输给他。
下意识的,李小官已将安伯尘当作琉京中的大人物。这也难怪,见着眼前的场面,以及安伯尘这身气派打扮,早就对安伯尘寄予厚望的李小官自然一厢情愿起来。
清了清嗓子,李小官板着脸,无比严肃的说道。
“有我三人前来相助伯尘,俗话说,三人成虎,萧老自不用担心。”
听着被李小官胡乱用出的成语,司马槿一口气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靥乍现,李小官和圆井村“双杰”都看傻了眼,还是李小官率先回过神来,目光徘徊在安伯尘和司马槿之间,心中浮起一个令他艳羡的念头。
按下心里的敬佩,李小官回头狠狠瞪了眼阿福和平子,随后好奇的问向安伯尘。
“伯尘,你今个弄这么大的排场,是要上哪去?”
第五十三章 琉京演武场
“伯尘要去演武场和人比试,你们既然来了,便一道跟着。”
看了眼李小官,又看向他身后东张西望的两个少年,萧侯若有所思道。
闻言,李小官和圆井村“双杰”同时一怔,随即满脸激动,却是从前和邻村小子们打架时的情景,不由跃跃欲试。转瞬后,李小官微微失神,以前的安娃子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不和人相争,更别说打架了,这才几天没见,他就要去和人比试了,还摆出这么大的排场。。。。。。看来安娃子是真的变了。
深吸口气,李小官不免有些期待,就见安伯尘看了看天色,随即朝向身旁的红发少女道。
“午时快到了,再不过去,恐怕来不及了。”
点了点头,司马槿拉起缰绳,转身朝向李小官三人笑着道。
“你们三个可要跟上。”
话音方落,安伯尘和司马槿已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萧侯冷笑一声,坐回马车,自有车夫驭车跟随。
“你们俩还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一会儿伯尘若是吃亏,你们和小官我并肩上,揍他丫的!”
周遭的欢呼声如潮,正处兴奋之中的李小官显然没有意识到,安娃子并不是去打一场寻常的架,领着身后两匹骡子,李小官策马狂奔,直到接近演武场,方才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这里的人群比之城西还要多上许多,简直就是人满为患,若非金吾卫开道,恐怕他们一行人早被堵在路中,寸步难行。
“你们是什么人?”
刚到辕门,李小官便被门口的士卒拦了下来。
“我们。。。。。。”
李小官一愣神,指着不远处策马回身的安伯,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三个和我一起。”
回马来到辕门口,安伯尘对士卒道。
“这。。。。。。”
那士卒显然也知道安伯尘是今次比试的主角,当下犹豫着道。
“左相有令,今次比试每方只能有三人于擂台边观战。”
安伯尘正欲说什么,就听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安小哥终于来了,你的架子倒比百官还要大。”
转身看去,来者也算半个熟人,正是那日前来墨云楼传旨的羽林军将官。
“见过将军。”
安伯尘不敢失礼,抱拳道。
“朝中诸位大人担心今次比试会有叛贼余孽混入,因此百官方能能入场,百姓们只能留在辕门前观望。”
眼见安伯尘不卑不亢,礼数周全,那将官暗暗点头,开口解释道。
安伯尘心中了然,定是霍国公之事仍令琉君心有余悸,随即抱歉的朝向李小官道。
“小官,你们先留在这儿,等比试完我再来寻你们。”
李小官尚没说话,倒是那羽林军将官笑着开口道。
“听安小哥的口气,赢下这场比试似乎轻而易举?”
闻言,安伯尘一愣,心里生出一丝警觉。
是啊,为何我会如此镇定?比试尚未开始,就已经考虑起结束之后的事来。这样可不行,那厉霖虽然败给我一回,可也是他未尽全力,轻敌之下方才输于我。他为世家子,一双铜锏不知练了多少年,而我初习枪道,这几日固然精进极快,可远比不上他。。。。。。。我本该紧张才是。
安伯尘心生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知这是因为他心境远高出如今修为的缘故,换而言之,便是眼高手低。心境是柄双刃剑,用的不是地方,却会适得其反,幸好被那名羽林将官出言提醒,这才使得安伯尘生出警惕,否则不久后的那一战,不用打,胜负已判。
安伯臣感激的看向那员将官,就见他身高臂长,面容虽遮掩在战盔下,可双目炯炯有神,时而闪出一道精光,显然修为不低。
“多谢将军提醒,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这位是羽林左戍营胡统领。”
一旁的士卒恭敬的看向羽林军将官,介绍道。
似乎没想到安伯尘转眼间便能听出弦外之音,胡统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拍了拍安伯尘的肩膀,笑着道。
“快开始了,你且去吧。”
说完,胡都统夹*紧马腹,奔出辕门。
难不成红拂为自己造势都造到羽林军中了?
看向胡都统远去的身影,安伯尘微觉疑惑。
自己和他只见过一面,身为羽林军中手掌实权的将军,他对自己似乎太过上心,虽没多说什么,可拍自己肩膀的那两下,分明是在为自己打气。
羽林军是君上的亲兵,他也算是君上近前的战将,难不成是君上的意思。。。。。。不可能,再怎么着,琉君也不会弃厉霖而选自己。
或许他也是出身贫苦人家吧。
想到最后,安伯尘也只能这样认为,对那胡都统不免生出些许好感。
“小官,我去了。”
调转马身,安伯尘挥手拍向马臀,向教场中央行去。
“小官,安娃子这是要和谁去比试?”
圆井村“双杰”早已看傻了眼,对于第一次走进琉京的他们来说,城门口的军爷们便已是比村正老爷还要大上许多倍的存在,更别说之前的那位将军。和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都能谈笑风生,连带自个也沾了光。。。。。。
再看向安伯尘的背影,两人只觉心情激动。
“现在总算知道伯尘的本领了吧,好了,你们两个别再丢人现眼了,就在这看吧。”
李小官翻身下马,故作镇定道,孰不知,他心底的震惊丝毫不弱于身后两人。在琉京呆了数年,他又怎会认不出教场阁楼上的黄袍珠冕,不是琉国国君又是谁?
隐约间,他已猜到,和安娃子比试的对象绝不会是寻常之辈,也正因如此,激动之余,李小官不由得有些紧张。
策马行至百步宽长演武场,安伯尘看了眼不远处的司马槿,随后翻身下马。
“大胆!君上亲临,还不下跪!”
从一旁的阁台上传来喝斥声,却是随驾前来的琉国官员。
琉君自坐于正东最高的那座楼阁上,其余官员散落在周围楼阁,演武场十来座楼阁皆聚满了人,都是琉国文武重臣。无数道目光朝他射来,直到此时,安伯尘方才稍觉紧张。
犹豫着,安伯尘正欲下跪,就听从东面高阁上传来清朗却又无比威严的声音。
“罢了,比试在即,这些繁文缛节便免了吧。厉霖怎么还没来?”
安伯尘心知开口说话的定是琉君无疑,却没想到比他想象中要和气许多,虽不用下跪,可安伯尘还是规规矩矩的长拜到底。
抬头看去,就见高阁上的君王有些焦急的望向辕门处,目光掠过自己时,没有半丝停留,见状安伯尘也不以为怪。自己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仆僮,出身低微,和厉家公子相比有如云壤,琉君亲传旨意宣自己来比试,也不过是陪公子读书,为厉霖造势而已,能开金口让自己免跪,已是天大的荣耀。
面色平静,安伯尘并没想太多,只不过握着枪的那只手又紧了几分。
刚欲移开目光,安伯尘就觉在琉君身旁似有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皱了皱眉,安伯尘细细望去,只见在琉君身旁端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穿着合身的蟒袍,头顶金冠。似乎发现了安伯尘在看他,男童立马埋下头,转眼后却又忍不住,偷偷摸摸的向安伯尘望来。
“莫非他就是传言中的大王子?”
安伯尘自言自语道,忽听远处传来匆急的马蹄声,紧接着的是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
转目望去,安伯尘就见从辕门外飙来一匹骏马,马上坐着一员玄袍小将,头顶冲天冠,脚踩虎咆靴,鞍前挂着一对铜锏,正是琉京厉家嫡长子,厉霖。在辕门口停着一簇高头大马,皆是琉京叫得出名号的世家公子,穿着光鲜,为厉霖加油呐喊着。
在距离演武场还有十多个马身时,厉霖猛地腾身跃起,在半空翻了个筋斗,稳稳坠下,单膝跪地,合拢双锏朝着东面楼阁拜道。
“臣,厉霖,参见君上。”
“你上次随父入宫,才十岁,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无需多礼,平身。”
对于厉霖,琉君的态度截然不同,话音中不难听出嘉许之意。
“谢君上。”
厉霖不卑不亢的答道,起身时还顺手舞了个锏花,欢呼喝彩声从远处传来,连带着原本为安伯尘助威的姑娘们也临阵倒戈,目不转睛的看向英姿飒爽的厉霖,不断挥舞着手绢。
感觉着身后那道似要吃人的目光,安伯尘嘴角泛起一丝无奈,按照之前在楼里说好的步骤,早在他策马而来时就应该掀开披风,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小安子。。。。。。你敢不听话?”
细若蚊蚋的声音投过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清晰地传入安伯尘耳中,随着为厉霖喝彩的人愈发增多,安伯尘也觉得他的心再无法保持原先的平静。
“或许这就是萧侯所说的势。”
安伯尘暗叹口气,喃喃道。
心境再高,修为再深,也难敌大势。
此时的安伯尘尚不知这个道理,却也知道,倘若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为厉霖助威喝彩,他就算无所谓,恐怕也会难以维持来此之前的信心。
这一战,必须要拿下。
就算琉国的君王希望他败,满朝文武巴望着他输,凑热闹的百姓其实也并没几人相信一个小仆僮能赢世家公子。。。。。。甚至在心底深处,连他自己也没有太多把握。
可是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输。
一旦输了,墨云楼危在旦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可不想还未逃出琉京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去。何况,还有对她的承诺。。。。。。
这一刻,安伯尘终于察觉到决战的气息,古井不波的心境瞬间打破,呼吸加重,只觉心情紧张。
对于眼下的他而言,丢了不属于炎火修为的心境,并非一件坏事。
深吸口气,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安伯尘反手扯下第一层披风。
片刻后,演武场上鸦雀无声。
第五十四章 进退两难
百姓们隔着老远,自然无法看清第二层披风,楼阁上的琉君以及满朝文武却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袭披风素白如纸,其上用墨笔写着数行篆字。
“福星楼茶馆。。。。。。”
一名老臣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念叨着披风上那些茶楼、戏馆的名字,满脸古怪。不单是他,在场的文武官员全都目瞪口呆,心中隐约猜到些什么,却又觉得不是一般的荒谬。
正在这时,擂鼓声从教场外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就见从辕门外驶来三四辆马车,马车用锦带包裹,上书“福星楼”三个大字,伙计们或是擂鼓,或是挥旗,齐声高呼:“墨云楼,安伯尘!墨云楼,安伯尘。。。。。。”
琉国臣民尚未回过神来,从辕门北面又驶来一队马车,马车上绣着数家戏馆的名号,少时走出六七名伶人,捻指踩步,婉转而唱:“墨云楼里藏俊才,青衫银枪败铜锏。。。。。。”
。。。。。。
琉国以风流自诩,民风开放,又喜好新鲜事物。
初时的荒唐感觉过后,百姓们无不面露惊喜,随着擂鼓轰鸣、戏曲愈发悠扬婉转,演武场外的人群就仿佛被点燃了般,纷纷欢呼喝彩,这一回却是为安伯尘,就连那些原先倒向厉霖的姑娘们也叫起好来。
仅仅片刻后,安伯尘的呼声已稳稳压过厉家公子一头。
手持银枪,听着耳边欢呼声,安伯尘面红耳赤,却能觉察到,原本下降的信心正飞速回升,对于萧侯口中的“势”,安伯尘的体会又深了几分。
势分三种,天时、地利与人和,此时演武场中,人和一势已被安伯尘牢牢掌握。
安伯尘知道,这一切,全因身后那个总会带来惊喜的少女。
当司马槿将她的安排告知安伯尘时,安伯尘只觉无比荒唐,仅仅在里层披风上写下茶楼、戏院的名号,就能获得商家甚至琉京百姓的支持,说实话,安伯尘丝毫不信。
直到此刻,安伯尘方才明悟出几分司马槿的用意。
众目睽睽之下,琉国重臣包括琉京皆在场,自己这一惊人之举定会引来关注,那些茶楼戏馆的名号连琉国君臣都知晓了,势必能打响名气,从此以后生意兴隆却是千金也难换。如此一来,商家们自然不惜全力支持自己,人云亦云,百姓爱凑热闹也爱起哄,见到这么一出前所未见的好戏,哪会不卖力吆喝。
从认识至今,她总会有许多令人惊叹的奇思妙想,却又如此执着,她若是个男儿身,恐怕整个大匡的俊才都会拜服其下。
心情莫名,安伯尘如是想着。
就在这时,一道锐利的目光向他射来,隔着数百丈的演武场,手持铜锏的厉家公子直直盯着安伯尘,面色冷峻。
目光相触,安伯尘下意识的握紧银枪,丝毫不惧的看向厉霖。
两股气势激撞于演武场中央,厉霖的修为固然高上一筹,可安伯尘借助起琉京百姓的“势”,迎向厉霖,倒也不弱下风。
此前在墨云楼遇上秦国僧人,安伯尘已见识过一回气势比拼,眼下面对厉霖,不知觉间,安伯尘又进入“人借枪势”的心境。
既借枪势,又借人和之势,周遭人声鼎沸,如火如荼,安伯尘青衫飘荡,负手持枪,枪尾轻轻摆动,隐隐间含着奇妙的韵律,整个人也进入玄而又玄状态。
下腹微微起伏,却是先天真息来临的前兆。
安伯尘怎么也没想到,值此关键时刻,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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