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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窗淡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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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朗抬头瞧了瞧他的脸色,却又立刻垂下了头,低声回道:“按照公子的嘱咐,影卫们连夜向北追查,却在西缪郊外十里的荒郊发现一辆没有马的马车,马车旁有两个死人。并不见小姐踪迹,只在死去的汉子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丝帕包裹的几根银针,捧上前去。
容素轩只就着他手里看了一眼,漂亮的凤眸里突然流溢出一线喜色,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微微沉吟半响,唇角挽笑道:“趁现在没有降雪,马蹄印记应该还在,顺着痕迹继续找。”待要招手命他下去,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颦眉问道:“四殿下那边怎么样了?”
日朗忙止住脚步,躬身回答:“四殿下看来是带人寻找了一夜,此刻刚刚回营。只怕也见到了那辆马车,也未可知。”
容素轩似乎心情渐渐转好,展颜笑了一声,继续穿起了外衣。
朝阳初升,大漠苍凉。红似血的光芒映照下,使这苍茫的原野更平添了几分凄凉萧索之意。一队人马踏着这血色缓缓从北方行来,队列的正中,豁然是一辆华贵的翠盖朱缨八宝车。
北国的送亲队伍终于在南军队列前停下。行在队伍最前方的少年军官从马上跳下来,那张望向蓝凌和容素轩的脸上,翻腾着着悲戚,不甘和压抑的仇恨。然而却不得不低下头去,深深揖道:“在下北国校尉裔戌,参见南齐元四殿下,容大人。”低哑的声音是那样的黯然。
蓝凌面色沉凝,默默看了他一会,才叹了口气道:“毋须多礼。”
裔戌依然垂首,虽然满心凄然,却也只能勉强露出笑容,嘶声道:“末将奉命护送我北圻虞长公主与南齐元和亲,请殿下和大人交接。”无限屈辱像虫子一样吞噬着这年轻军官的心,所有的血似乎都在此刻涌上头顶。想到堂堂北国竟要落到派公主和亲求全的地步,巨大的羞愧与愤恨迫得这堂堂铁汉几乎要落下泪来。
蓝凌也是军人,自然能体会他此刻心中的痛苦,错开眼神不忍去看他的表情。
身旁的容素轩却对这北人彻骨的悲戚浑然未见,挺秀的面容上淡若秋月,轻巧一笑,缓缓开了口:“裔将军任务已完成,这便请回罢!”
裔戌强打起精神,长长胄叹一声,回身走到八宝车旁,重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忍愧沉声道:“末将就将公主送到这里,还望公主多多保重!”
车内一片静寂,没有一丝声响。
裔戌又叹息着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招呼属下,催马而去。转眼间,只剩公主的座驾和四名侍女留在原地。
蓝凌只略看了两眼,便要命令启程回营。
骤然,八宝车内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且慢!”这声音极为清冷寒峻,冰雪般使人心头一寒。
一只纤手掀开车帘,但见车中端坐着一个身着朱红华服的少女,约摸十七八岁年纪,乌黑的秀发上,倌着华丽璀璨的金钗,麦色肌肤闪闪生光,宛若被太阳晕染过一般,鼻梁较寻常女子要高,深邃的眼眶中是一双沉甸甸的大眼睛,只是目光中寒意逼人。虽然粗看不是特别美丽,却妙在周身别具一番英气,同时雍容华贵,极为端凝严致,令人不敢亵渎。
她缓缓自车中走出,站得笔直,目光冰冷,看向队伍最前方的两个人。
只见那蓝衣银甲的少年高大英俊,轮廓坚毅,风姿极为飒爽,只是面容冰冰冷冷,气度高华中却带着种逼人的傲气。手中握一柄银枪,寒潭般的眸子中闪过几分不耐烦地神情。
而他身旁的公子,周身包裹在银白的狐裘中,长身玉立,乌发素冠,苍白而俊逸的脸上带着种又温柔又柔媚的笑意,凤眼斜飞入鬃,嘴角高高挑起,说不出的风流婉转。
两人将一刚一柔两种风采,表现到极致。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北国长公主圻虞萁,也不免为之心头一颤。
然而圻虞萁究竟不凡,瞬间就将情绪掩掉,盯着两人,忽然厉声道:“我国虽然战败,可我毕竟是公主之身,难道以诗书礼仪闻名的南国,竟这样无理怠慢吗?”
蓝凌和容素轩互相看了一眼,容素轩微乎其微的向对方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才和煦一笑,上前施礼道:“公主还请见谅,我南国并没有怠慢公主之意,只怪在下无礼未向公主请安。还请公主海涵。”盈盈抬头望了对方一眼,目光转处竟显出几分了解和安慰的柔光。
圻虞萁心底一动,目光情不自禁的凝注一瞬,转而肆无忌惮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高声冷冷问道:“你就是负责迎亲的官员?”
容素轩像是对其恶劣的态度视而不见,温柔的凤眼中氤氲着层层烟雾,似乎可以将他人的愁绪全部化掉。只见他微微一笑,轻声答道:“正是呢,在下南国监令容素轩,奉命护送公主抵达都城。”他的声音温雅柔润,像是甘醇的美酒,可以麻醉一切伤痛。
圻虞萁竟然忘记了还要说什么,只是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怔愣片刻,蓦然转身。身后那面如冠玉,淡笑如风的少年也随之走来,缓缓向她伸出修长而莹白的手。在他醉人而安宁的笑颜中,圻虞萁愣了一下,这才搭上自己的手,在他的搀扶下,登上车去。
两手相触时,一股过电般的酥麻游遍全身,圻虞萁的心底里,竟然升起了一线莫名其妙的喜悦。
蓝凌似乎对这位公主的傲慢骄横极为厌恶,冷冷摇了摇头,纵身上了马,厉声吩咐启程。
蓝凌和容素轩均骑术精绝,那两匹健马更是万中选一的良驹。 奔行不久,他两人便已将另外几十余骑全都抛在身后。 马蹄声渐渐慢了起来, 容素轩的笑容随之也淡了下来:“今日臣便要启程护送公主回都城,素卿她……”
蓝凌也肋住缰绳,眉目之间,俱都是严峻的神态,决绝的截口道:“容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寻到素儿!将她送回都城! ”
容素轩意味阑珊溜了他一眼,不与置评。
蓝凌渐渐的有些激动,心里又是牵挂,又是担忧,又是焦急,眸子中的紫光越发明显,胄叹一声,沉声道:“找到素儿后,我就向圣上请旨成亲,再也不能耽误!”他的话说不出的坚决笃定。
容素轩却闻言哧的笑了一声,眼角高高的挑起,眼中竟带着种又邪恶又冷酷的笑意:“四殿下想都没想过迎娶公主么?他的话音一凛,变得很是讥诮,刻薄的将现实揭开:“若是得公主者得天下,殿下也不屑去想么?”
蓝凌脸色骤变,毫无预兆的笈马停住,黑马顿时发出一声响亮的长嘶!
颇有深意地抬眸看了对方一瞬,犀利无比的眼神掠过素轩的笑靥,投向身后的八宝车,英挺的面目上剑眉轩起,眉宇间的狠戾转瞬即逝,冷冷的像是自语一般的说:“我却从不相信只有一条路可走呢。”
容素轩随着他的眼神回头望去,若有所思。嘴角越来越高挑,又泛起那种难测的笑意。
当铺
屋外是北国冬天特有的深寒,北风像狰狞的魔鬼,伴随着漫天雪花,不断发出阵阵疯狂的嘶吼,像是要把人间的一切掀翻。屋内的炭火因为无人照看,渐渐微弱,只是偶尔迸发出零星的微光。冷意越来越浓。
一张残破简陋的木桌摆在正中,桌上有一只破嘴茶壶,几只茶碗,碗中的残茶早已经冰凉。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床。一个带着四根挂帐子木柱的破旧雕花木床上,躺着着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女,紧紧包裹在棉被中,说不出的憔悴狼狈,似睡非睡中,还发出阵阵嘶咳。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少女像是被猛惊了一下,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略整了整单薄的衣衫,这才哑声说了个进来。洗得发白的蓝布门帘撩起,进来的原来是这家客栈的小二。
店小二站在门旁看向床上的少女,犹豫了半刻,虽说心里十分不忍,却也不得嗫嗫开了口:“姑娘,我们掌柜的说,您已经住了三天,这房钱,可不能再拖了。”边说边怜悯的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兑了些热水递与他。
容素卿接过茶杯,长长叹息着点了点头,咬唇想了一会子,这才往身上摸去,事发突然,银子是固然没带的,头上的几只珠钏也不见了踪迹,想来是早已在马车上遗失,或是被那两个人牙子搜罗去了。心里不由得越发焦急起来,后悔当初没有想到翻翻那两人身上。幸而手上戴的一只翡翠玉镯仍在,这镯子乃是番邦所供,水头清润,质色碧绿,极为罕见珍贵,是容素轩特意重金买下送她的。当初一见之下就非常喜爱,是以一直佩戴。眼下虽十分不舍得,却也无奈。只好将镯子褪下来,赔笑道:“小二哥,我身上并没带银两,不如就将这只玉镯聊做房钱可好?”
那店小二盯着玉镯,满脸为难:“我们客栈都是银两往来,向来不收客人的抵押之物……”伸手挠了挠头,转眼有了主意,释然而笑:“不如姑娘将这镯子送到当铺抵押了银子,便可付账,还有节余呢。”
容素卿又叹了口气,咳嗽了几声才点头笑道:“既如此,可否劳烦小二哥陪我走一趟?我在此人生地不熟的,确实……”店小二之见她俏脸含怨,似有无限忧愁,反而别具娇柔之态,不觉心神一荡,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又可怜她一个孤身病弱女子无亲无故,便心甘情愿陪她走这一趟。
大雪初晴,酷寒却使得长街上的积雪都结成冰,遮挡住原本的青砖看不见真实面目。家家屋檐下的冰陵如犬牙交错,仿佛正等待着扑人而噬。
虽然气候天寒地冻,所幸的是这所与西缪交界的城池却没有被战火所侵,或许正是由于北帝当机立断的求和,保护了这里的安宁。南北两国孰是孰非,俱以难辨对错。
容素卿披了件店小二找来的青布棉袍,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走在湿滑寒冷的街上。
幸而当铺离她投宿的客栈不远,一盏茶的功夫,顺福当铺那金光闪闪的匾额就现入眼帘。两扇花梨雕刻的木门包裹着金色箔片,四处均是连成片刺眼的金黄。一见之下,整个店面装修的即华贵,又庸俗。与门外的青石小街极不相称。
素卿看的有些好笑,刚要举步进去,忽然又笑不出来了。脑海中猛的滑过那允远哲临走时塞给他的那张纸条,上面列举的联络地点中,似乎正有顺福当铺这个名字。思及此处,脚步刹那停滞。
店小二已经跨进了大门,见她迟迟不跟上,不禁回身满面疑惑的回头看向她。
素卿愣在原地沉思一会,像做贼一般四处张了张,见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猛然转了身,就要向外冲去,满脑子只想离这地方远远的。
店小二见她突然跑了,顿时一头雾水,不由急忙大喊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本来是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一声喊,反而使店内众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
素卿见状越发心焦如焚,也顾不上和他解释什么,只想越快离开越好。
她满心惊慌失措的夺路而逃,偏巧满地冰屑极为溜滑,而且身上的袍子又宽又长,很是拌脚,周身又病得绵软,一不留意,竟猛然向前扑到在地。
这一跤摔得很是结实,素卿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金星直冒。竟一时难以爬起身来。正在满心懊恼沮丧之见,身后骤然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嗤笑。
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依稀听到有人吊儿郎当的哼着不成曲的歌谣,缓缓走来,淡淡的烟草味道飘过,最后出现在眼前德是那允远哲不羁而讥诮的笑脸。
紫铜香炉里青烟渺渺,散发着如兰似麝的香气,两大铜盆炭火熊熊燃烧着,整个房间恍若春日融融。黄花梨雕花大床上,挂着蝉翼般轻薄柔软的烟罗帐,紫檀木梳妆台上镶嵌着篡宝琉璃镜,纵室锦笼纱罩,金碧珠光,就连脚下,都铺设着碧绿攒花的地砖。一切陈设无不显示着屋主人的奢侈富贵。
素卿终于浅浅呻吟了一声,悠悠醒转。迷迷糊糊中,却见那深目高鼻的北国少年,随意坐在床边的紫檀木矮凳上,上身趴在床沿,下巴担在胳膊上,一双笑眼饱含戏缪的紧紧盯着自己。
素卿心里一惊,倒也彻底惊醒了,撑起胳膊就要坐起身来。
那允远哲见她周身无力,也并不去搀扶,只是坐直了身子,懒懒伸了个懒腰,笑容很是得意:“没想到卿卿这么快就来找我了,真是受宠若惊呢。”
素卿勉强坐起身来,随即白了他一眼,声音却微弱:“躲你还来不及呢,哪个会特意来找你?”
那允远哲笑得越发无耻,将两臂抱在胸前,深黑的瞳孔亮晶晶的,故作嗟叹道:“女人向来口是心非的时候多,卿卿不愿承认也罢!”
素卿不屑和她斗嘴,只好置若罔闻,不去搭理,转眼四处端详屋子里的陈设。
不过那允远哲向来不会自动住嘴,自己默默沉思了片刻,笑意淡了下来,语气却依然悠哉:“卿卿若不是来找我,莫非是来当东西?”见没有回应,遂从自己袖子里取出那只翡翠镯子在她脸前摇晃:“敢情是要当这只破烂石头镯子?”
这一招果然有效,素卿终于忍不住怒道:“你又翻我的东西!”说到后来,撑不住又咳嗽起来,双肩剧烈的抖动着。
那允远哲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笑得极为无辜委屈:“浑身穿的脏兮兮的昏倒在雪地里,竟然像个叫花子模样。幸亏本少爷好心又救了你一命,你不但不谢一声,却还是这么小气呢。”挑衅的看着对方,却见她越喘越辛苦,终于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软,停住了嘲讽的话语,将镯子随意丢在锦被上。嘴上却不肯示弱:“谁稀罕这烂镯子,还给你就是了。”
素卿又咳了半日才喘息渐平,遂默默捡起来。
那允远哲心里暗悔不该故意惹她生气,歉意的话却说不出来。急着想要随便说些什么掩饰过去,遂含笑搭讪道:“我听说过和亲的事了。”
此话不说还好,一出口才知道更加不妙,几乎想要狠狠抽自己嘴巴子。
那允远哲向来自诩机智善辩,此番说话却句句拙劣,心里着实气恼自己的反常。
似乎只有调笑与无聊的废话才能掩饰住心底最想说的话。
偷眼去看素卿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发现她并没有悲戚之色,反而脸上极为淡然,苍白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出轻浅的笑容,正诧异间,只听少女柔声道:“那允,我渴了。”随着这句话说出,两个人一同回想起劫持共行的日子,每每素卿就会这样支使对方。那允舒心的笑了,连忙起身走到桌前,斟了一盅茶水,殷勤的递过来。
素卿却并没有去接,一双清凌的眸子对准他的脸,看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语音像是自言自语般轻飘:“其实那允你是个好人,为什么总把自己装成无赖的样子呢……”
那允骤然心中一动,手中也随着一动,几乎要把茶泼出来。然而素卿已经收了失神的表情,昔日的妩媚娇俏重新回到脸上。
少女在塌上浅沁了一口茶,展颜而笑:“那允家的当铺倒真是华丽,就连上好的银铺也要比下去了。”
那允远哲也自斟了一杯茶,也不去喝,只捧着暖手,重新坐回凳子上,笑容狡黠:“卿卿这是拐着弯骂我俗呢!”
素卿不觉又是噗嗤一笑,笑音娇嫩无比,一只玉手点着他,歪头说:“既知道自己俗,也就不算是个大俗之人。”
那允远哲不觉也放声笑了;冉冉升起的水雾衬得他的脸前所未有的柔和:“像我这样的财迷也只配做大俗之人,卿卿倒是高看我一头;却是夸我。”
他面不改色说的厚颜,素卿越发大笑起来。
世界上的事真是变化无常,阴晴难测。素卿暗自胄叹:没想到当初绑架自己害自己跳崖的敌人,反而成为让自己最放松的人呢。没有容素轩的机心叵测,没有蓝凌的压抑沉重,只有无拘无束的朗朗笑声……
两人又谈笑了一会,忽听外边有人禀报:“少爷,秦掌柜请您却核对一下帐目。”
那允远哲扫兴的哦一声,心里暗骂手下人煞风景,却也不得不磨磨蹭蹭的站起身来,一双深瞳看着素卿,朗声笑道:“卿卿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荣素卿也微笑着点点头。那允远哲遂回身向门外走去。他的脚步很慢,脸上桀骜的笑容慢慢消失着,心底里最想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卿卿,你知道么?因为心中莫名其妙的不舍,我从来未曾离去,自从把写着地址的纸条送出,就一直在距离大漠最近的那允商号等待,明知道你多半不会来,却依然着了魔般等着。如今你终于来了,即使并非心甘情愿,即使只是偶然,也终于是来了呢……
那允远哲猛然停住脚步,忽然觉得有一些隐约的害怕,渐渐失去了洒脱与不羁的那允远哲,还能是那允远哲么?
表白
顺福当铺,暗室中。这里的装饰不但没有镶金琉银,反而有几分古朴之风。
一个轮廓分明、满面不耐烦的年轻人,身上披着价值千金的紫貂,懒洋洋地靠在最正面的一张紫檀木雕花太师椅上,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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