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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洛阳纸贵！无数人捧着新买的小说看得鼻血直喷。

　　　　而某个幽林里，一位白衣男子也在捧着书看。

　　　　“怎样？”一个欢脱的女子出现在他后面。

　　　　白衣男子回头，正是东方玉。

　　　　“什么怎样？”

　　　　“这小说写得怎样？”

　　　　“我总觉得潇潇没这么贱。”

　　　　在小说里，明潇潇就是个倒贴还各种耍心机的绿茶婊，至贱无敌！

　　　　“小说嘛，来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赵爽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解释，“如果完全跟生活一样，就没可看性了。所以还是要添油加醋夸张一点的。”

　　　　东方玉点点头。

　　　　小说研讨会就此结束，两人陷入了沉默。

　　　　终于，赵爽望着天上的月亮，说了一句：“其实明潇潇是个炮灰。”

　　　　“我知道。”

　　　　“慕容春是因为方案她曾经跟你走得近，才写文黑她的。”

　　　　“我知道。”

　　　　“我想慕容春真的喜欢你了。”

　　　　“我知道。”

　　　　“我想她当初应该没有算计出卖你，是你想多了。”

　　　　这一次，东方玉却没有说话。

　　　　半晌，方道：“就算没有，又如何？我跟她，终究没有可能的。你知道的，不是么？”

　　　　其实当时的情绪一过，她就清醒了。可，这些日子，却终究没有回去找她。因为她知道：自己跟慕容春，终究是不可能的。

　　　　而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对慕容春的在乎，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是的，若是换了别人，她根本懒得去想对方的心思。是否被算计，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关心过呢。可，为什么却会惴惴不安揣测慕容春的心思？又为什么会在怀疑对方欺骗了自己时那么愤怒激动？

　　　　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让人害怕。

　　　　“或许……”赵爽沉吟半晌，终于认真开口，“你可以试试，跟她交往。”

　　　　“我？”

　　　　东方玉不可思议地看着妹妹，也是半晌，才狂笑起来：“我以什么身份跟她交往？男人？还是女人？哈！”

　　　　“都可以。”赵爽眼里有难得的认真，“我相信，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在乎对方是男是女的。只是爱上了那一个人，世上唯一的那个人。”

　　　　况且，就你们那点女扮男装的修饰，比起21世纪的化妆术根本弱爆了好么！人家慕容春一眼就看出你是女的了好么！

　　　　东方玉一怔。

　　　　她没有想到，这么透彻深情的一句话，会出自向来不正经的妹妹之口。

　　　　然，一怔之后，还是苦涩：“就算她真的能接受我的性别，那她身后的风云阁的人呢？我们是订过亲的，以我是夫她是妻的名义。如果日后他们知道我其实是个女人，又会怎么做？”

　　　　“你也说了，是她‘身后的’。她是阁主，其他人是属下。从来只有阁主管属下，哪有属下敢评论阁主的！”

　　　　“那母亲呢？”东方玉惨笑，“她恨唐雪姬和慕容无言入骨，又怎么会让我跟他们的女儿在一起呢？更何况……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早已被母亲当成……”

　　　　她说不下去。

　　　　赵爽也不忍心听下去了。开朗如她，也只能默默叹气。

　　　　是的，在东方玉这里，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她根本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是不能，也是不“能”。

　　　　姐妹二人，在幽林里默默相对，直到一支信号烟火在天边炸开。

　　　　看着那传召的烟火，东方玉的脸瞬间雪白。

　　　　而赵爽，也跟着打了个寒颤。

　　　　一个时辰后，一身白衣长衫的东方玉站在了某个密室。

　　　　她的对面，是一个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揭开面纱，眼波流转，魅惑一笑……

　　　　东方玉的脸苍白如纸，却也勾唇一笑。

　　　　黑衣女子一步步上前，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痴情。

　　　　她微笑着，一步步靠近，然后，搂住了东方玉的腰……　　　　果然人生何处不相逢！

　　　　当慕容春抓着赵爽衣袖的时候，两人脑海里都闪出这句话。

　　　　“你能别跟我耗上么？”赵爽摊手，“大姐，我就是穿越来吃喝玩乐卖腐风流寻开心的！你那摊子感情破事，我真不想沾惹啊啊啊！”

　　　　慕容春黑线：“你自己开店卖消息，怎么，能卖给别人，就不能卖给我？”

　　　　赵爽凝噎。

　　　　要是她知道开这个店能引来慕容春，宁愿懒得赚这块钱了好不。反正她不缺钱。而且作为一个穿来的21世纪新女性，她有的是方法赚钱。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把你哥的行踪卖给过别的女孩吧？而且还不止一个，对不？”

　　　　慕容春想到以前一帮花痴女的居然能追上东方玉的行踪，而她曾经好奇问东方玉她们是怎么做到的，东方玉只无奈回了一句“我有一个妹妹”。

　　　　如今看来，一直是这位见钱眼开的妹妹大人把亲哥卖了吧？

　　　　“那又怎样？”

　　　　“把我当成那些客人。跟对待她们一样，我出钱，你给消息。”

　　　　赵爽扶额，几乎想撞墙：“婊姐！你能不纠结她不？我告诉你，她真不适合拿来恋爱！你拿她来花痴一下可以，真要爱上，哭死你！”

　　　　“就算是哭死，我也要爱。”

　　　　一如既往，还是这样的决绝，让赵爽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许久，赵爽认真摊手：“反正，我不会卖你这个消息。”

　　　　说完，干脆昂头翻眼，一副看你拿我怎么着的样子。

　　　　慕容春咬唇。

　　　　当一个无赖遇见另一个无赖，只能是——沉默。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慕容春指着赵爽的鼻子骂了一句“算你狠”，便扬长而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赵爽无奈轻声叹息：“我是为你好。”

　　　　送走慕容春，赵爽有些倦了，正准备召几个美女来伺候，却见一人进来禀报：“老妇人来了。”

　　　　于是，她低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爆发出长长的一声：“啊——————————————————”

　　　　于是，当某黑衣女子进来时，就听见了女儿狼嚎般的尖叫。

　　　　“你不高兴我来？”

　　　　“没有。”赵爽耷拉着头，垂着手。

　　　　“那你怎么这副死样子？”

　　　　“累的。”继续耷拉着脑袋，垂着手。

　　　　“你做了什么这么累？”

　　　　“爱。”

　　　　“……”

　　　　于是，室内的气氛立刻凝结。

　　　　黑衣女子抓起手边最近的一件物什，朝女儿砸去。

　　　　赵爽依旧耷拉着脑袋垂着手，动也不动，那物什便擦着她的耳朵飞过，“砰”的一声砸到墙上，摔得粉碎。

　　　　那是一个水晶沙漏。

　　　　“五十两。”赵爽仍旧低着头，“原价赔。下个月零用钱里记得加。”

　　　　不说这话还好，说这话黑衣女子更怒了：“你还有脸跟我提零用钱！我每个月给你的零用钱少么？非要这么抛头露面出来卖！”

　　　　“说清楚。”赵爽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我不是出来卖，是出来卖消息。别说得好像我跟鸡似的。”

　　　　“……”黑衣女子已经完全气结，说不出话了。

　　　　“你喝茶。”终于，赵爽可能怕黑衣女子被自己气死，端来桌上的一碗茶。

　　　　黑衣女子接过，心下稍平了点，又忍不住叹气：“你就不能叫我声娘么？”

　　　　赵爽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搞怪的微笑。

　　　　不是她不想叫，而是实在叫不出口。她穿来之前，叫过另一个女人二十多年的妈妈，而现在，要换一个人叫娘，这感觉，好怪异。

　　　　而且，坦白说，这个“娘”比以前的“妈妈才”差远了。以前的妈妈很温柔，对自己慈爱温和，每天早上会给自己做早点热牛奶，喊自己上学，每天晚上也一定会匀出一段时间跟自己聊天，睡前，冬天会帮自己掖被子，夏天会帮自己点蚊香，自己生病了更是日夜陪伴嘘寒问暖……而现在的“娘”，很变态。

　　　　黑衣女子不知她的这些心思，只是自顾自叹气：“我就你一个女儿，怎么你就跟我不亲呢！”

　　　　“你还有姐姐。”

　　　　“闭嘴！”黑衣女子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地上，水花四溅。

　　　　“三两。”赵爽瘪嘴，咕哝。

　　　　黑衣女子胸口起伏，似是被气得狠了。

　　　　赵爽低着头，再不敢说话。

　　　　终于，黑衣女子平复下来，再度开口：“你哥呢？”

　　　　赵爽心中一声叹息。明明是姐姐，却一直被强迫当哥哥。

　　　　“不知道。”

　　　　“你不是卖消息的么？怎么会不知道！”

　　　　“真不知道。上次在少林寺她觉得被那风云阁主骗了，大概伤心了。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这次连我都找不到。”

　　　　“伤心？哼！”黑衣女子将桌子推翻，桌上的东西呼啦啦掉了一地，“他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心？还是那个贱人的女儿！他居然为了那个贱人的杂种伤心！真是没出息的东西……”

　　　　赵爽闭着眼睛，感受到唾沫横飞到脸上。

　　　　待到如往常一样骂了足足半柱香后，黑衣女子才如往常一样总结：“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这个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会真心对他好！其他女人，都是贱人！贱人！”

　　　　“嗯贱人。”赵爽低头附和。

　　　　“哼！”黑衣女子宣泄完，怒气冲冲离开。一路踢翻桌椅若干、水晶灯若干、花花草草盆栽若干。

　　　　赵爽龇牙咧嘴，一面心疼银子，一面在心里吐槽：婊姐啊婊姐，看到了么？你千万不能爱上东方玉啊，爱上了，就等于进了地狱了。而且是很变态的地狱。

　　　　慕容春当然听不到这些吐槽，所以她还在继续寻找东方玉的下落。

　　　　然，逍遥王既然是逍遥王，自然就不是她能随便找到的。

　　　　第三七二十一天后，慕容春终于发现：这样盲目找下去，是找不到玉儿的。

　　　　她托腮望天：怎么办呢？

　　　　哎，这个年代如果有百度就好了。没有百度，有个天涯也是极好的呀。

　　　　带着这种吐槽，慕容春想起了21世纪，想起了自己跟凌玉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想起自己和凌玉一起偷偷背着家长看的书。

　　　　想起，凌玉曾经指着《何以笙箫默》上的句子，跟她说：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

　　　　那个时候，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亮，真美。

　　　　想起凌玉发亮的眼睛，慕容春的眼睛突然也发亮了。

　　　　她想起，《何以笙箫默》里，还有另外一句话：既然我找不到你，只好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你找到了。　　　　少林寺。

　　　　武林大会现场，所有的掌门人都中了毒。剧毒。

　　　　当在外面等候的门人发现不对头，破门而入时，已经躺倒一片了。

　　　　“掌门！”

　　　　“庄主！”

　　　　“方丈！”

　　　　……

　　　　一声声痛呼响彻大厅。

　　　　风云四使也想跟风一把，却发现——自家阁主不见了！

　　　　她们互看一眼，脸色都苍白如纸。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阁主，在所有掌门都中毒的时候失踪，只怕前途堪忧啊！

　　　　最坏的打算，就是被下毒者劫走了！

　　　　四人心中一片冰凉。要知道，她们虽然在外面，却时刻用内息体察着厅内的状况，而刚才分明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人进出啊。是什么人，能在她们四个眼皮底下，来去就像没来过一样？真的有这样的人么？甚至东方玉，都不一定能做到吧？

　　　　不管怎么说，被人在眼皮底下劫走阁主，是万万无法回去交差的。四人只好又苦逼地分头寻找。同时，给大管家飞鸽传书，让她速请护阁仙子出手相助。

　　　　高手之所以是高手，不止因为武功高，还因为对自己的正确评估。单从那人带着慕容春越厅而遁，却没让她们有任何察觉，四人就知道：光凭她们四个，恐怕搞不定那个人。

　　　　她们离去后，众门派更慌乱了。

　　　　所有门派掌门全部中毒，连风云阁主都莫名失踪！所有人的心里都涌起由衷的恐惧。

　　　　而唐门弟子查看了半天，得出的结论也让大家更绝望：此毒来自西域，极为复杂，他们不能解。

　　　　要知道，能跟随掌门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弟子，都是门中的佼佼者，精英中的精英。如今连唐门精英都说解不开此毒，只怕就算是唐门掌门也不一定能解开了。更何况，唐掌门还躺在那呢。

　　　　所有人在大厅干瞪眼，直冒冷汗。整个客厅都充满死亡的气息。

　　　　甚至有的冲动的弟子已经开始问罪少林：毕竟，毒从少林而起！

　　　　少林寺的人也快急哭了：他们的方丈也躺在那里啊！

　　　　但事已至此，首座大师也只能站出来担当，表示此事发生在少林，他将以死谢罪。

　　　　总之，一片混乱。

　　　　终于，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一身宽大黑色罩袍，又以黑布蒙面，根本看不出样子，只从发型款式可推断出是一个女人。

　　　　“我有解药，可以救他们的命。只要你们能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作为主人的少林首座大师站了出来，问。

　　　　黑衣女人拿出一个白瓷瓶，缓缓道：“我要你们从此皈依魔教，以东方玉为尊。”

　　　　另一边，慕容春正在独自一人赶路。

　　　　她要去找一个人。

　　　　那个人据说知道天下所有的事，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江湖秘闻。人们叫他小灵通。据说，天下就没有那人不知道的事，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钱，他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当然，他回答问题很贵，一个问题一万两。

　　　　慕容春龇牙：这人比她还会坑钱呢。

　　　　吐槽归吐槽，有求于人家还是要乖乖拿钱的，而且是巴巴捧了钱送来。

　　　　小灵通住的地方很偏僻，走了很远才走到。但，走进去，却很华丽。

　　　　甚至，“华丽”都不足以形容。当慕容春被他的下人蒙着眼睛带进去，第一次摘开眼罩的时候，她惊呆了：如此奢华、却又如此清雅，恍如仙境。

　　　　长长的幕布，将那人遮在后面，完全看不到人，甚至连身形都看不出，只能清楚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娇吟声和“咯咯”的笑声。

　　　　而雷到慕容春的是：那娇吟声与“咯咯”的笑声，是同时发出来的。也就是说，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声音。也就是说——幕布后起码有两个女人，一个被“伺候”，一个被“逗弄”。

　　　　一手一个么？呃。慕容春不禁陷入了遐想。

　　　　幕布后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带着某种快意与克制交织的舒爽。慕容春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干。

　　　　“听够了么？”终于，幕布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呃？是问自己么？慕容春愕然。

　　　　随即，两名女子从幕布后走出，只抓着一片轻纱遮体，低头快步离开。

　　　　看着二人的背影，慕容春的鼻血“哧”地掉了下来。

　　　　“好了，我们现在来谈生意。”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反而没有一丝**，清醒得仿佛刚刚幕布后的那些声音与他完全无关，“你也知道我回答一个问题一万两银子，不要浪费时间，自报家门，然后开始吧。”

　　　　慕容春举起袖子擦擦鼻血：“在下风云阁慕容春，想知道东方玉的下落。”

　　　　“纳尼？！”幕布后传来一声惊呼。

　　　　“我擦！”慕容春听到那句“纳尼”，也不淡定了。　　　　当铺外，一批武林人士面面相觑。

　　　　他们面前，摆着一摞金灿灿的金牌。

　　　　当铺老板笑容满面，看他们的眼神如看着衣食父母。

　　　　最终，他们受不了当铺老板炙热的眼神，开口问在一旁看热闹的慕容春：“不知阁主这是何意？”

　　　　“给你们找金牌呀。”慕容春抱着胳膊，确实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喏，就是这一堆。”

　　　　“可是金牌上的字……”

　　　　“被抹掉了呀。”

　　　　众人心中一凛。虽然之前就听慕容春说金牌上的字可以用内力抹掉，但亲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