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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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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都是扯淡!

    董策私下推断,刘若宰这么召集自己去,也未免不是因为心里存着对侯家伟的忌惮。

    这侯家伟,也当真是了不得!

    紧接着,一个念头忽的不可抑止的从董策的心里升腾了起来:“若是我如侯家伟这般行事,官儿越做越大,手上也有了兵,那么是不是别人也不敢轻易得罪我?”

    做一个让所有人都忌惮的搅局者!

    崇祯皇帝登基之后便听从东林党的话罢了锦衣卫各地所,现在锦衣卫活动不出京师,我就算是做什么,怕是别人也不那么容易知道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顿时便是不可遏制,董策心里细细的寻思着得失利弊,细节上如何举止,等大约有了个眉目的时候,抬眼一看,已经是到了镇河堡。

    雨势又大了起来,董策等人身上的铁甲给冲刷的纤尘不染,钢铁冷硬的寒气直冒出来,让人看了便是心中一凛。

    有刘若宰着人捎来的手令文书,一路下来,相同无阻,很快便到了兵备道府,通传之后没多一会儿,便是被请了进去。

    董策进了书房,照例是不敢抬头,跪地磕头行礼,口称拜见大人。

    他身上铁甲的雨水滴落下去,在地上很快便是形成一滩水渍,刘若宰瞧了,心里大是不悦,暗骂一声粗俗武人。不过终究是现在要用的到董策,直至微微皱了皱眉,接着便舒展开来:“起来吧!”

    “谢大人。”董策谢过,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刘若宰一眼,发现这位刘大人脸上还带着笑意,看来是心情不错,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座!”刘若宰指了指靠门边一个木墩。

    董策赶紧谢过,挨着半个屁股做了,还不如站着呢。心里别扭的要死,倒不是别的说实话,刘若宰对他,就一个高阶文臣对低阶武臣来说,态度已经算是很不错。要知道孙传庭后来统领山陕河南等地武将的时候。那些和他平级的武将,要想见面说话,都要跪在大帐外面唱名,而后跪趋而入,进去之后不允许说一个字儿,不准抬头,不准起身,只能高高举起手中的札子文书。

    那是文官对的武将蔑之极矣之巅峰。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些文官面前,董策总有一种不被当人看的感觉。

    刘若宰倒不忙问侯家伟之事,而是笑道:“屯田练兵之事,想的如何了?”

    董策欠了欠身,道:“上一次大人您让末将回去细细思量,末将不敢或望,专程写了个札子,末将之思量,尽在其中矣!”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一层层掀开,露出里面一个小册子,起身递给刘若宰。

    刘若宰接过来,翻开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些错愕,抬头道:“字是你写的?”

    “正是。”董策颔首道。

    “不错!颜筋柳骨,有些瘦硬之风骨了,不像个武人。”刘若宰微微一笑,夸了两句。

    董策连称不敢,心里却是苦笑,‘不像个武人’对于大明朝的文官来说,也许这句丝毫不加掩饰的蔑视话语,就是对一个武将的最大夸奖。

    刘若宰细细看去,越看越是诧异。

    董策这札子,是他这三天的时间写出来的,但是其中之思量,何止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董策把自己的大概想法都写入其中,如何招募流民,如何分配耕地,如何制定规章制度,甚至是如何征收粮食,怎样练兵,如何约束,都写在其中。其中之思维缜密处,让刘若宰暗自赞叹,至于有些新奇的想法,更是让他也有些啧啧称奇。

    只不过刘若宰脸上丝毫未表现出来而已。他始终奉行一个原则,对于武将,不可太假辞色。

    过了许久,他方才放下札子,轻轻敲着桌子,忽然问道:“选在大石崮,有什么思量?”

    董策清了清嗓子,把早先和手下们说的大石崮那重重有利之处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另外一个思量,却是为的长远计。”

    “哦?”刘若宰眉头一挑:“说说看!”

    也就是他现在对董策颇为高看,若是一般的军官说出这种话,刘若宰早就嗤之以鼻了。

    董策沉声道:“今年建奴入寇,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建奴不灭,以后还有。此次他们吃了甜头,说不得反倒来的更勤快了。能供鞑子入寇的大军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东边儿的像是虎峪口,古北口这些,离着太远,也不是咱们辖区,不用多想。而适合大批鞑子入寇的关口,咱们这儿就有一个得胜堡。”

    刘若宰的面色已经变得凝重起来。

    董策顿了顿,继续道:“今年六月三十日,奴酋代善、萨哈廉、硕托、赖达尔汉、俄木布达尔、汉卓礼克图、耿格尔等,率大军自喀喇俄保地方入得胜堡,往略大同。得胜堡本是冀北分巡道驻跸之处,距离镇河堡不过是三十七里而已,奴酋一旦破边,旦夕可至。幸好驻跸之处早就迁到了镇河堡,若不然,怕是有不忍言之事发生。建奴熟了道路,以后多半还是从这里破边的。只要入边,便可大掠四方。”

    “而大石崮,北控边墙,南接十里铺,那片地区,却正巧是建奴南下之必经之地。建奴要么是化为小股部队,若是那般,自然对各大堡寨没什么威胁。而若是想大军通过,则必须要拿下大石崮不可!次一来,大石崮足以当正面之敌,护卫身后镇河堡,二来,若是贼军硬打,则可以大石崮吸引贼军注意力,令集中兵力与四下将其包围,那么说不得,便是一场大捷送与大人手中!”

    这一番话说出来,让刘若宰更加的惊诧。

    终明一朝,尤其是正统年之后,每每有大仗,都是文官或者是内臣监军,而如何打仗,在哪儿打仗,为什么打,这等战略层面的决策,都是文臣操控。至于武将,只要是保证能打赢这场仗就是了,不需要管别的。文**略,武将战术战法。

    正是由于这种极度侵占武将权柄的政策,使得明朝从正统年一直到崇祯年前半段,都是没出几个天纵奇才的大帅大将。便是戚继光这等人物,写出来的纪效新书,也不过是讲的行军操练的法子,而少有涉及大战略高度的问题。

    战略眼光最高的,可能倒要算是养匪自重四十年的辽镇总兵李成梁。

    崇祯年后半段,由于连番的大战,武将权力有所上升,倒是很出了几个如李定国、卢象升这般的名将。

    而董策这番话,所体现出来的眼光之长远,可说已经达到战略的高度了。

    刘若宰似乎有些不舒服,他身子在椅子上扭了扭,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指头却是在扶手上轻轻的敲着。

    他虽是兵备道,却也不怎么懂兵文官又有几个懂的了?那少数几个明白人,也多半是纸上谈兵之辈。因此董策说的这般诱人,他已经是怦然心动。

    沉吟片刻,方才道:“若是照你这般说,岂非须得有坚城一座?精兵千余?一年时间,可能得否?”

    “成了!”董策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说的没错儿,但是其中略有夸大,为的便是凸出这大石崮的重要性,而更深的目的,则是尽量争取刘若宰银钱各方面的大力支持!

    心里欢喜,脸上却是苦笑一声:“难!”

    刘若宰脸色丝毫不变,淡淡道:“说说!”

    董策接着道:“建一座大型边墩尚且需要大青砖至少五万八千块,白灰近百石,加上人工造价超过白银五百两。一座边墩周边不过三十丈而已,大石崮那边屯垦练兵,城虽小亦要周遭三四里,更要建造的高大厚重方可抵御建奴之袭扰,就算是刨去人工,少说也是白银万两方可。这是银钱。”

    “第二则是粮饷,现下已经过了农时,只能等来年开春再种粮食了,要招募流民,自然要给以吃食。更别说从中训练士卒,如此大体力的消耗,更要吃饭量加倍。就算是不给军饷,这吃饭是一定管饱的,要不然绝对撑不起来。”

    “除此之外,还需要农具,耕牛,种子,被服,武器,铠甲之类,都是急需,缺一不可。”

    董策提出这些要求,也是因着刘若宰是个清官冀北道这边负责这么多城堡,万余边军的粮饷供应发放,要说没钱是不大可能的,关键就看刘若宰愿不愿意给,觉得给了值不值得了。若是换做侯家伟这等黑眼珠子见不得白花花银子的人,定然是一毛不拔,半个子儿都不会给的。但是刘若宰并不贪财,自有其风骨在其中,只要是说服了他,定然是可以支应不少。至于上一次刘若宰说这也没有那么也没有,不过是因为没看准值不值当而已,董策没放在心上,怕是刘若宰自己都忘了!

第96章 屈辱、誓言() 
果然,这一次刘若宰并未立刻说出什么都没有之类的话来。董策那条理清晰,计划甚至做到了明年的札子给了他很大的信心,这么做下去,是定然能成的!而大石崮为镇河堡之屏藩,以至于接下来的一系列好处,使得他知道,这件事儿,自己的投入是一定会有回报的!

    他思忖片刻,道:“兹事体大,本官须得思量两日。”

    他虽然这么说,董策却是不担心了,刘若宰看来已经是下定了决心,只不过就是看能从手里抠出多少东西来了。

    他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

    “好了,你退下吧!”刘若宰摆摆手:“这两日,便先在镇河堡住下,本官已经吩咐下去,给你们安排了营房。”

    “这就完了?”

    董策不由得错愕,他没想到刘若宰真就对侯家伟的事情不闻不问。

    还真沉得住气!

    “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眼看夏日就要尽了,侯家伟这档子事儿悬着,我怎么招募流民,怎么安心屯垦练兵?”董策心里暗暗腹诽一句,也顾不得失礼了,起身道:“大人,那侯家伟之事……”

    “本官瞧过了,已经报上去了,因着是马贼生事,不似建奴那般麻烦,大同镇就可做主,许如桀的抚恤和你的封赏不日就会下来。”刘若宰叹了口气,算是略略对许如桀之死表示了一下遗憾,接着便勉励道:“这一次你董策以八骑大破三百马贼,可说是大同镇都震动了,如此骁悍,本官也心里欢悦,深以为须得大赏。因此已经在文书中为你请再赏官了!”

    这便是示好了,董策心中领会,跪地磕头道:“末将多谢大人栽培!必当为大人效死!”

    刘若宰满意的点点头,轻轻捋了捋颌下美髯。

    董策表现的让他很满意,而他现在正好手底下也没有得力的军将,要想立下大功,让皇上瞧见,让那些东林党徒不敢再随意加之蔑之,还要看军功,手底下须得有能打的将军和善战的士卒才行。这一点刘若宰看的很清楚,而这差事,现在都落在了董策身上。

    他现在已经算是有意识的对董策进行栽培。

    董策心下也是颇为感谢的,在大明朝这等环境下,能比刘若宰做得更好的也没几个了。

    他磕了头却不起身,而是继续道:“大人,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侯家伟?”

    刘若宰动作一顿,面色一沉:“这不是你能动问的,退下吧!”

    他似乎感觉自己的语气严厉了一些,董策现在多少也算是自己在冀北道的心腹了,却不好伤他的心。于是微微缓和了一下,道:“侯家伟之事,毕竟查无实据,这件事儿不能拿来对付他。这事儿,还得看着,不可轻举妄动。”

    董策抬头道:“大人,末将这里倒是有献丑之言。”

    “哦?”刘若宰这会儿心情不错,又是有意安抚,饶有兴趣道:“说说吧!”

    不过心里却也是没报什么希望的,不过是个年轻人,能有什么高深的计策?再说了这些武人多半只是打打杀杀,又怎知道那些官场明争暗斗的巧妙?

    但是董策下一句话就让他再也轻松不下来了。

    董策上前两步,便是两人独处也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阴测测道:“大人,末将以为,处置侯家伟,该当行袁崇焕杀毛文龙之故事!”

    “什么?”刘若宰悚然若惊,以他的城府也是脸色大变,差点儿便从椅子上站起来!

    董策低眉敛目,语气却是森寒如冰一般:“请大人,行昔日袁崇焕之事!”

    刘若宰拧着眉头盯着董策,脸上阴晴不定。

    行袁崇焕之故事,他自然知道董策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若宰定定的瞧着董策:“理由。”

    “是”

    董策清清嗓子,沉声道:“其一,侯家伟此人,丧心病狂。他今日敢派人去围十里铺,杀许如桀大人,谁敢言道异日不敢窜通匪类,前来镇河堡?别的不消说,甚至不用真打,他只要让人冒充蒙古鞑子来镇河堡下转一圈儿,大人的罪责便是不轻。此人用心,着实歹毒。”

    “其二。”董策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此为立威也!大人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想要做出成绩,非得上下一心,将士用命不可。只是各将官向来骄纵,怕是不易管辖,侯家伟有取死之道,杀之立威,众人亦震恐!岂敢不效死力?”

    董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在淋漓的往外滴着鲜血,他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几乎全身都要抽搐,一股沉郁悲愤之气在胸怀中激荡,整个人憋闷的几乎要炸开了。强自忍着,他才能让自己面色如常的把这些话说完。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径,和一个佞臣奸邪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也很明白,自己这是在践踏所有武将的人格,在拿武将的尊严,当做自己的垫脚石!

    他更是清楚,一旦此事作出,刘若宰得到甜头,以后冀北道辖下所有将官的性命,可说都是系于刘若宰一念之间。他想要杀谁,张张口也就杀了,再不用走那些流程。他董策,也不例外。

    而最让董策难过的,便是他身为一个武将,却要如此作践武将。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他侯家伟剑走偏锋,我就要走的比他更斜,更偏,更狠!若是由得他给我捣乱,大事再也难成!”

    “我发誓,终有一日,我要让武将,再不屈居文臣之下!我要让所有武人,吐气扬眉!文武只有职司之分,何来贵贱之别?”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支撑着他把这件违心之事做下去。

    第一个理由其实刘若宰不怎么在乎,但是后一个,却是打动了他。

    他尽快做出成绩的心情,甚至比董策还要迫切,因为他面对的,乃是一个极其可怖的庞然大物东林党。而偏偏这个庞然大物,行事不择手段,根本没有底线,成员多为人渣,整日会的就是党争,党争。

    不过也只是顾虑而已,侯家伟如何能与毛文龙相比?杀之如杀一狗尔,又有谁会动问?只要是罗织的罪名足够强硬,那么也就办成铁案了!

第97章 形胜之地() 
而其中的好处,却是远远大过弊端了。

    沉吟良久,刘若宰终于轻声问道:“什么罪名?”

    “轻的不行,必须要足够重,足够有力!”董策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只是冷冷的吐出四个字:“私通建奴!”

    “私通建奴?”刘若宰一挑眉毛:“须得有信物等,不好随意。”

    “末将杀了那些建奴,缴获不少,一应建奴所用俱全。”董策回道。

    刘若宰脸色一变,霍然而起,一双眸子如冷电一般盯着董策,厉声喝道:“为何谗言老夫行此等之事?”

    董策也不禁心里一突,但是接着就神色恢复如常。跪地磕头,面色沉静道:“大人提拔末将于寒微,只为大人效死尔!”

    刘若宰终于颔首,哈哈一笑,离开座位,亲手扶起了董策。

    董策出了刘若宰大门的时候,一阵凉风袭来,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竟已是湿透。

    他抬头望这阴霾的天空,心中悲郁难当,只想扬天狂吼,以头抢地,放声痛哭。

    只是终究是翻身上马,扬鞭打马而去。

    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今天刘若宰这个文臣,无论是从思路还是从对话上,几乎是被董策一直引领着。而董策的目的,也全都达成了。

    不知不觉间,似乎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些变化。

    而董策和这个时代的文臣打交道,也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变得游刃有余,外圆内方。

    人,总是在蜕变。

    ……

    在九月初一日这一天,董策招募流民,发给粮食的告示,已经是贴遍了左近的州县,自大同镇以北,宣府以西,方圆二三百里之内,都有得闻。

    大石崮。

    虽然已经荒废百年,但是这里那高耸雄壮的断壁残垣,倾颓的城楼,四处可见的箭簇断刃,还是能看到昔日的几分辉煌。

    此时此刻,董策便站在大石崮高耸的城墙之上。

    经过百多年的荒废,这里已经残破不堪,大部分的城墙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几处留存。便是留存的这几处,外面的大条石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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