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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续之坐观谁家衣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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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什么?”  
“颜如草这人太反复无常,”他也不避人,当着人面开始说不是,居然还带着笑,“不要出他的话来,我不放心——他这一会儿记得一会儿忘记的,多麻烦——是不是?”  
他这句“是不是”,居然是问颜如草。而那被当众数落的某人,笑得比我这局外人还自然舒服,末了,还“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缩了缩鼻子。“你都会说他反复无常,他一个高兴,又回来要把我娶回去,你又有什么办法?” 
金世遗一笑。没开口。这次回答的却是颜如草。  
“他要我的话,其实是要安你的心——”他以指轻捺脖间犹在流血的伤口,淡淡道,“要不然,方才那一剑,早就下去了......”  
我静静看他。他叹口气,接着道,“还不明白?不待我和你摊牌说明撇清关系,他不会放我去死——”他脚步一退,笑着退出了门去,“所以,他刚才说要杀我是假的,现在如果再说杀我,就是真的了......所以,还是走的好——”  
他出了门去,肩头一震,那件赤得刺眼的喜袍,沿肩滑下。  
他再随手一抖,衣衫完全滑落,静静委地。露出了里面的内衫。那还是一件红衣。红得艳丽。  

这红衣下,仿佛是另一件红衣。  
和我一样,不能穿白。血迹渗出,始终是不太好看的。  
我们都是谨慎的人,所以......所以都那么偏爱红色。  
目光停在他甩脱在地上的大红喜袍。然后是那一个背影。  
他从这个房间走了出去,没有回头,似乎,在微笑。  

走出三四步,听到他一句呢喃一样的话语。“厉胜男,若我——”  
说了半句,似乎他自己也一怔,脚步一顿。却再也没有说下去。  
就在那里,停了许久,半晌,似乎是自嘲般的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我们两个。多少有些静默。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伸手抱得惬意。记得他身上有伤,也不敢过分挣动。半晌,才憋出了一句。“你的头发——白了?”  
他低声笑,“白了。”那声音轻松而不在意。哼了一声,“白了头发,值得得意么?”  
他稍稍放松了手,我转过身看他。他披散着头发,遮住了脸颊。伸出手去,为他拨开了鬓边的乱发。那么漂亮而不受拘束的男子,就这么安静地待我为他拨发。手指伸入发根,轻轻捋起,一丝一丝,摆到脑后。  
他看着我。停下手,脸颊竟然有些发烧。被他握住了下巴,对视。  
他的唇,薄而紧抿,唇线清晰漂亮。连忙要缩手,却被他抓住了一只手,按到身后。  
这姿势太过危险,我贴身于床棂之上,无处可退。在他掌控之中。  

皱了皱眉,垂下眼,接着咬牙。“痛——”  
果然他脸色一变,立刻放开了手,小心圈住我的肩。低声问,“怎么回事?”  
几不可见的笑意,浮于嘴角。痛是不假,但还没痛到让我叫痛。  
接着伸手勾过他的脖子,轻轻一记,吻在他唇上。他怔一怔,笑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纵火的本事,天下第一?”坦然揪住他的衣领,撇了撇嘴,“什么?”  
他右手食指,抵上我的嘴唇,轻轻划过。指腹稍显粗糙,微带了血腥气。  

“颜如草——碰你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他说得轻慢,却容不得搪塞。  
一僵。  
手抖。  
什么和什么?  
姓金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还是应该说这是男人的本性?  
兽性第一,人性第二,永远把那些龌龊事放在首位。  
你听听,这问的是什么话?都死得只剩半条命了......还这么嚣张。  

咬着牙。默念冲动有罪冲动有罪一百遍。眯起了眼睛,牙齿发痒,几个字从齿缝里透出,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阴森......  
“你说呢?”  
他垂头看了眼我,却笑了起来,“我说你在想我,是不是?”  

忍耐。  
忍耐。  
怒~我为什么要忍耐?啊?  
随手扯过床上的被子,怒气冲冲爬下床往外走。走了一半,双手被子沉甸甸的,拖到脚下,几乎踩到摔倒。这才醒起。  
我到底在干嘛。抢了床被子,特别神勇地就往外闯。这举动有意义么?  
我刚才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是想把他冻死......  

回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一看之下,更觉胸闷无比。青筋~你笑那么开心做什么?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  
他带着笑,说出这么一句,我拉住棉被的手,顿时松了。  
第一次啊。  
这也是第一次这个人,肯在我面前,说我们之间。往常就是说,也是说他如何如何。  

低下头,微笑,“很久以前的事了。” 
事到如今,在和他这安安静静地说一会儿话,很难得。所以分外的珍惜。  
他笑了笑,“我记得那天下了雪——之后每次天气特别冷的时候,我都觉得窗外有雪——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很奇怪的,也并不是时时想到你都会觉得难过。那时候,我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想厉胜男?”  
 
  
 
 我怔怔听着。亲口听他说。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努力撇了撇嘴,没笑出来。“你——不用这么坦白吧?”  
他看着我,并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但是有一次,有一次我路过那片树林,也许那根本不是同一片树林,我站在那里怔了很久,但都不记得你是怎么出现在我面前的——我在那里拼命地想,那时你的神情是怎么样的?你看到我是什么样的表情?你杀人的时候是不是皱了眉头?我反驳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不高兴?”  

“我想知道,可是我不记得——拼命地想,也想不起来;我不记得,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我想知道,可是没有办法知道。我也知道你一定记得,但是却没有办法告诉我。  
我开始找你留下来的东西,可是什么都找不到——就连你亲手为我做的衣衫,都因当日的决裂,随手扔掉。头发,衣物,随身之物,一件都没有。  
筏子散掉的时候,我的衣襟上沾上了一朵原先为你戴于鬓边的黄花,可是连它都腐烂了。  

原来你走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并不是因为你没有给,而是你几番伸手,我都没有给你机会。  
那时候开始,才慢慢觉得,心口那里,有一点点的痛,一开始不是很痛,慢慢地积聚起来,就会变得很痛,也很容易痛。  
我才知道那时候那种情绪,并不是不想念,而是心——空掉了,如果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还会痛?  

厉胜男,你记得吗?如果你记得,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我让你开心,什么时候我让你难过,什么时候你恨我?什么时候......你爱我呢?”  

他的声音很低,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的话,断断续续,意思也不连贯,到了后来,更像是喃喃自语,说给他自己听。  
垂下眼。不太想掩饰什么,自己眼睛又热又红。  
“你想知道吗?”轻声说,“好,我告诉你——” 

将手中的棉被堆回到床上,坐在床沿。 
这些话,从未想过会从他口中说出,因此,各外的珍贵。走进了看他的眼,稍有氤氲。这个男人,就是真的想哭,也从不让泪落下。只是遍布血丝的红。  
可能他这生唯一两次的想哭,都是因我。  
这世上最不容易的感情有两种。  
一种是一个一向只知流泪的男人为你流了血。  
第二种,是一个一个只懂流血的男人,竟然,为你流了泪。  

垂下眼睛,微微,一笑。  
“第一次见你,在郊外的一处桃花林,可是我见到你的时候,桃花早已谢尽,正是至寒时节,雪下得很大——其实我很喜欢下雪,那时候天地万物都是冷的,我就不会知道我自己有多冷。  
我记得你的眼睛很亮,很好看,你衣衫褴褛得如同乞丐,可是别人一眼看到了你的眼睛,穿得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话执着认真得很好玩,其实我当时就很想笑,硬板着脸没笑出来,还要做出冷冰冰生气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生过气了?也很多年没有忍过笑了。  

有些事情,开始就很简单,慢慢却如生丝般缠绕,纠结入骨。  
你要问我,我就告诉你——看到你笑,我就开心,看到你难过,我就难过,你不知爱惜自己的时候我恨你,余下的时间——”抿了抿唇,淡淡地道,“我爱你——” 

说完,自己先叹口气。“亏了——”  
他握住我的手,含笑道,“什么亏了?”  
“这句话,似乎每次都是我说。”似笑非笑地答,“你多惬意,只随手撒张网,到了时间收收线,好大一条鱼儿就上了钩。”  
他笑了,“你说——你是那条鱼?”  
“是,我是鱼,你就是那个等着撒网的,”斜眼瞥他,“你说了那么多,没一句重点——结果那三个字,还是我说。”  
叹口气,一本正经地道,“我这一辈子,亏欠别人的,笔笔都是血债,没人来讨算是万幸;结果反而是你这个我什么都没欠的,一要再要,要完了还常常不认帐,吃干抹净就走人——你不要瞪我,我说错了?那北溟秘籍的事怎么说?还我了又怎么样,功你也练了,帮主你也做了,好处便宜都占尽了,再还给我说不要了——换我我也不要了啊。”  

“你要是不喜欢这身功力——”他既不生气也不讶异,静了半晌,微笑道,“简单得很,我散了它就是。” 
死死抓住他的手,看他样子,也不像说笑。 
用力瞪他一眼,接着道,“这还不算,如今还企图退货——我告诉你,我现在手也断过了脚也断过了,万一有人要杀我,你要负责到底的——”  

他淡淡地笑,“好啊,我做你的保镖——劫财的通通挡回去,劫色的当场就杀了——就这么一辈子好不好?”好心情地笑着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有财?”  
他笑了,“凭你的聪明,去做生意,稳赚不赔,几年之内,一定是个小财东。”  
心里一紧,敛起了神色,“你的意思是——”  
“你喜欢安稳吗?我们就做市井小民好了,你要开铺子,我就陪你开一个?”  
怔了怔,咬咬牙,“那我若要去种地呢?”  
他合手抱住了我,低声道,“种地就更容易了,连本钱都省了。”  
想了半天,干咳一声。“还是不要种地了。”  

他低声笑了起来,静静地,很久,两个人都不太想说话。  
过了好半晌,戳了戳他,“喂——”  
“嗯?”  
“你欠我句话吧?”  
“嗯。”  
“嗯就完了?”  
“你要听吗?那——再过六十年吧,”他淡淡地道。  
“再过六十年——你再问——我再答,好不好?”  
 
  
 
 完结章 元嘉草草 人事合合 

拿在手里的一方锦帕,泛起了微黄。 
上好的缎子,上好的剪裁,笔走游龙的气势,不正经的题字。  

“三月三日游春日,既看风雨又看花”。  

下款极草地写了两个字。  

禾言。  

这帕子,不经意从颜如草的枕下抽出,皱了旧了,一角还有干涸了很久的血渍。  
笑了笑,侧过头对金世遗道,“做颜如草的朋友真是可怜,你看看这个叫禾言的,好心送他帕子,竟然让他拿来擦汗擦血,还随手团了扔了——”  
金世遗没笑,淡淡叹了口气,“你知道颜如草是谁么?”  
心头跳了一跳。  
“颜如草就是颜如草,还能是谁?”  

金世遗苦笑了下,道,“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在后面院子里,寻着了个废弃的牌匾——这个宅子,原来叫做大功坊——”  
冷了脸色,接道,“我知道,是我老主子的地方吧?”  
他顿了顿,道,“你知道那人死后,这宅子赐给了谁么?”不说话,静静听他说。  
金世遗接着道,“皇帝把这宅子,赐给了颜芥。”微笑,脱口道,“小颜相?”  
他笑了笑,道,“对,就是颜性德。”  

有些笑不出来。颜芥是谁?  
湖州颜晦墨,十四任军机处上行走,随驾伴驾四十余年,临了得了个托孤之臣。这位持重老成,做事稳妥的大人,仅得独子。而那孩子自出生起,就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钟灵毓秀,神采无双。他原本叫做颜珏,却在十二岁那年,研墨拜香,殿前易名。  
从太子侍读,做到天子侍读,冠盖满京华。有人拿他和纳兰相比,说他是汉人当中的性德。 
他却偏偏要叫自己做颜芥。  

他说,世人如草世事如草,人生草草,认真不得。 
他十七岁得病,十八岁病重,名利全抛,孤身远引。  
颜芥,小颜相,颜性德......原来还有个名字,是被人忘记的。那才是他的名字。  
颜如草。  
手里抓了那方锦帕,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你怎么看?”  
他挑眉,反问,“你怎么看?”  

微笑,“我的意思是,马上走。”  
“现在?”  
“你昨夜在大功坊外杀了这么多人,我们不得不走。”  
他皱眉,“那些东瀛人的尸体也见不得光。”  
“颜如草不是傻子,我们不处理,他也会处理的。”想了想,道,“你和南星都不能再留在城里,要不然,麻烦的不止我们,还有颜如草。”  
他冷笑一声,道,“他的靠山硬得很,名气也大得很,担心他做什么?”  
“靠山硬,名气大?”叹了口气,道,“他要是真的蒙恩受宠,一个人背井离乡跑这么南边来做什么?”  

他犹疑了片刻,“你是说——”  
垂下头,道,“十八九岁,正是好好的身子,怎么说病就病了,一病就病得不起了?”  
金世遗皱眉道,“谁敢暗中对他动手脚?”  
冷笑了声,道,“有什么不敢?不是皇帝,就是他自己——他这个样子的,天天在皇帝面前晃来晃去,才学家世相貌品格都是一流,谁和他在一起,不是处处被压制?天下皇帝都是小气的,哪里会允许别人来抢他的风头?这样的人,迟早不容于世,你明不明白?”  
“所以皇帝给他下毒?”  
“也不一定,”头痛地压住眉心,“我看多半是那小子知机得快,自己给自己投了毒,弄坏了身子,好找借口避到南方来,算是给他的父亲留了条活路吧——他这近况,却是最最危险的,给皇帝捉到了一点不是,就要完了。”  
金世遗微微一哂,“他明知自己的情况,还敢收留我们,胆子真不小。”  
“是不小,”笑了起来,想了想,道,“要论不知死活,你也不比他好。”  

门外有人淡淡笑道,“什么不知死活?”声音浅淡柔和。略微一惊,金世遗却笑了,“之华?”  
再见到谷之华,明明只隔了片刻,却像已过了好久。  
她依旧着淡青素衣,神色清郁,形容淡淡。她微笑着说,“早。”  
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回头瞪了眼抓紧我手的金世遗。  
他脸上竟有掩饰不去的笑意,干咳了一声,“什么事?”  
谷之华垂眼看了看我们相握的手,道,“颜先生——请你们到后堂上去。”  

舒口气,从床上跳了起来,瞟了眼金世遗,他笑笑跟着站了起来,抓住了我的袖子,道,“我们就去。”气氛稍有些尴尬。  
谷之华先是回过身去,末了,却停住了脚步,道,“厉姑娘——”  
站在她身后,看她纤弱背影,略微感慨。 
这女子,跟我争了小半辈子,居然到现在,都不太讨厌她。  
她在那里,背对着我们,似乎是长吸了口气,才慢慢道,“厉姑娘,人生不过几十年,不要——拘泥于些旧事了,好不好?”  

她语气虽然淡薄,却认真得叫人鼻酸。看了眼金世遗,他正垂头,笑着看我。  
缩了缩鼻子,答道,“好。”  
“有些事,是注定的,”她低着头,似乎是笑了,“怪我到昨夜,才真的明白;既然明白了,就不该不说出来......世遗哥——”  
金世遗叹口气,道,“我听着。”  
谷之华的声音,低柔的,很好听。  
“太空落的话,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我只谢谢你说要照顾我。”  
金世遗默然,苦笑。谷之华没再看他,只侧过了头,看着我,笑了笑。  

不经意的一笑。她很美,她从来都有种持重的美,不外露,柔和得很漂亮。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善于表达的,但是她要说的,似乎我又是全懂了。 
这世上心境最接近的两个人,或许还是我和她。她笑了笑,一向的柔和,隐有英飒之风。  
她左手握着剑,手很稳定。看着她走了出去。走出去的谷之华,是当今的邙山掌门。  
现在想来,吕四娘那样绝世风流的人物,看人果然是一流的,光有资质,怕还入不了她眼的。  
这女子的坚韧与平和,温柔与包容,都让人安心。她从不左右大局,却往往,在安抚人心。  

金世遗拉住了我的手。外面晨曦明朗,略有寒风。他柔声道,“走吧。” 
走到半途,便见着了南星。他依旧披着那件诸红色的袍子,上上下下看了我们几眼,冷哼道,“终于舍得出来了?”  
什么话......干咳了一声,“颜如草找我们?”  
南星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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