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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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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炉中的大火却仍然将谷中照得一片通亮。
“成了!”公孙冶一声大喝,双手向回一拖,一道白光闪过,空中突然多了一柄全身晶莹透剔的宝剑,整把宝剑从头至尾,全是素白色,一道淡淡的白光在剑身闪动。
方未水伸手一招,刚出炉的宝剑已是落在他的手中,伸指一弹,一阵清越的吟声响起,经久不绝。“好剑!”方未水赞道。
天空中突然淅淅漓漓下起了小雨,一阵阵轻风吹过,将谷中的热气一扫而空。方未水抬起头,悠悠道:“神兵出世,连老天爷也害怕了么?好,这把剑就叫夜雨吧!钰儿,你过来,从今以后,这把剑就是你的了!”
卷后语:写到这里,本卷也就终结了,飞扬站稳了脚跟,有了立足之地,师门之恨又重新现出了蛛丝马迹(不知道朋友们看出来没有),下一卷开始,书友们一直企盼的林钰将要强势出场,与此同时,与飞扬有着瓜葛的三个女子将会在第四卷中齐聚,茑哥燕舞,春兰秋菊,各有擅长,却不知飞扬能否招架的住。敬请各位书友接着欣赏天罡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枪手盼望着各位推荐收藏。
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一章
几年的功夫,林德海好似老了若干岁,头上已是多了若干的白发,容颜也似乎憔悴了许多,看来虽然官运亨通,却并不能让他从昔日的痛苦中走出来。
“王师爷!”林德海叫道,从梅县出来,他也就只带了这么一个办事的人,其它的人稍微能干的人都是已走光了。
“老爷!”王师爷应声走了进来,说来也是奇怪,这王师爷倒是长胖了,原来干瘦的他,现在居然也有了个小肚楠了。
“夫人去哪里了?”喝了一口茶,林德海轻声问道。
“夫人去了后院的佛堂,在哪里念经!”王师爷小心翼翼地答道,不时抬头描一下老爷的脸色。
“小姐呢?”
“小姐带着几个下人上街去了!”
哼,林德海重重地将茶碗叩在桌子上,脸色铁青,向内堂走去。
当当当,一声声的木鱼声传到林德海的耳中,他更是显得烦燥起来,大步走进佛堂,对着夫人没好气地说:“敲,敲,一天就知道敲这乱木鱼,你看我们这还像一个家吗?”
林夫人抬着看了一眼林德海,淡淡地说:“老爷,我在为钰儿祈福!”
“祈福?她要是死了,你祈福又有何用,她要是没死,这几年来,又何时曾回家看过我们一回,她为了一个臭小子,连爹娘也来要了,你又何苦这样念着她?”
林夫人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转过身去,再不理会林德海,自顾自地念着自己的经。
看到夫人的神态,林德海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立在院中,看着院子里一座绣楼,眼角也不由得湿润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又哪有不心疼的。
铃铛早已回来了,听到义父义母在佛堂里争吵,已是蹑手蹑脚地跑回了房中,她住在后院夫人的隔壁,那座绣楼却不是为她准备的。
听到义父的脚步声远去,铃铛这才走了出来,上了哪座绣楼,拿起拂尘,轻轻的将本来就很干净的家俱掸上几掸,悠悠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小姐啊,你要是没死,这么几年了,你怎么就不回来看上我们一眼呢?”想起往日姐妹般的情份,铃铛就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夜已是深了,白天被义父义母的争吵勾起心事的铃铛却总也睡不着,披衣下床,走到窗边,隔着窗棂,向那座空荡荡的绣楼望去。蓦地全身一个激凌,绣楼中亮起了一点星火,虽然一闪即逝,但却被铃铛看了个正着。
“有贼!”铃铛第一反应是走出门去,轻轻敲响了夫人的房间,虽说那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小贼居然也进入府内,钻到小姐的绣房偷东西,未免也太猖狂了。
睡眼惺忪的林德海为官多年,早已是见惯了大场面,不动声色的转眼间就布置了下去,一时之间,数十名家人已是悄悄地围了上去,将绣楼团团围住。
随着林德海一声令下,火把、灯笼腾地声全亮了起来,将绣楼照得一片透亮。林德海怒喝道:“那里来的小贼,竟敢偷入知府府,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绣楼上一片寂静,毫无反应。
林德海大怒,手一挥,众人已是蜂涌而上。
哧哧数声响起,众人手中的火把,灯笼转眼之间就被打灭,整个院子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只余几点微弱的星光。
铃铛眼尖,猛地发现一个淡淡的白影自楼中飘出,如同一片枯叶一般向远处漂了过去。“有鬼啊!”铃铛大叫一声,一下子躲到了林德海的身后,身子不由瑟瑟发抖。众人听她叫得惨厉,都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冷汗一层层地浸了出来。
林夫人突然冲了出来,双手前伸,大叫道:“是我的钰儿回来了,钰儿,是你显灵了么,我是你母亲啊,你现身出来,让母亲看看你啊!”哭声远远的传了出去,众人越发感到害怕起来了,这些人都不是梅县的老人,只知道老爷有个亲生女儿,却是早已亡故了,眼见夫人如此这般,都是面色难看起来,要不是老爷仍然一动不动,只怕众人就要一哄而散了。
“夫人病了,将夫人扶回去!”林德海冷冷地道。
铃铛双手扶着林夫人,向回走去,不时回过头看着绣楼,真得是小姐显灵吗?那飘过的白影,的确有些像小姐的身形,一想到这里,铃铛就不由得浑身抖了起来。
林德海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心中也是怀疑不已,那淡淡的白影他却她是看见了。难不成真是钰儿那丫头阴魂不散,来这里显灵吗?
摇摇头,熟读孔孟之书的林德海自来就对鬼神是敬而远之,信奉子不语怪,哪肯信什么鬼神。心中暗自打定了注意。
又一个黑夜很快来临了,在院子里的厢房中,几双眼睛牢牢地盯着绣楼,正是林德海,林夫人和铃铛,当初在梅县的事,林德海不想让什么人知道。
“来了!”铃铛颤拌佯着声音道。
林德海夫妇二人打眼瞧去,果然,一条淡淡的白影自远处冉冉飘来,在绣楼在风檐上略微停留片刻,身形一闪,已是进入到了绣房内。
林德海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冷,那人行动若风,飘忽如魅,难不成真是钰儿死后显灵么?林夫人双眼泪水长流,喃喃道:“是我的钰儿,是她,我要去见她!蓦地站了起来,大力摔脱了铃铛拉着她衣衫的手,以与她年龄不相当的速度向外跑去。
“钰儿,我是娘啊!你不要跑了,见见娘一面吧!不管你是不是鬼,娘都永远是你的娘啊!”林夫人大哭着站在绣楼下,双手箕张,眼巴巴地看着黑沉沉的绣楼。哭声远远的传了出去,惊动了府中的众人,不多时,已是有下人手持着灯笼赶了过来,一想起昨日晚上的诡异,众人都不由得脚皮发麻,远远的站在林夫人身后,却是不敢向前一步了。
林夫人一步一步轻轻地向前走着,生怕自己的脚步重了,又将女儿的魂魄惊走,双眼泪水长流,泣不成声,口中不住嘴的诉说着林钰儿时的往事,林德海伸手夺过一个下人手中的火把,几步赶到夫人的身边。
绣楼中传出了轻微的啜泣声,林夫人心中大恸,一把推开绣楼的大门,向楼上急奔而来,听到绣楼中哭泣声的铃铛也是大叫一声:“小姐!”飞奔而来。
楼中的啜泣声忽然停了下来,林德海手中的灯笼忽然又莫名其妙地熄灭了。林夫人大急,紧爬两步,上得绣楼,大叫道:“女儿,娘来了!”绣楼之中毫无声息。
已是有家丁赶了过来,几盏灯笼将小小的绣楼照得一片透亮,绣楼之中香踪渺然,那里有林钰的影子。
铃铛忽地指着床前的桌子,叫道:“义父义母,你们快来看呀,这桌上有字!”
林德海夫妇急扑过来,明亮的灯光下,桌上深深地刻着几个字:“保重,我走了!”字的旁边,一边水渍,显然是刚流下的泪水。
“我狠心的女儿啊!”林夫人一声大叫,已是晕倒在绣楼上。众人不由一阵忙乱。
林德海心中不由一阵惶然,难道真是女儿么,不可能,弱不禁风的女儿又怎能再这厚实的红木桌上刻下字迹,看这印痕,只怕是手指写出来的,难道真是女儿的鬼魂么?
一阵凉风吹来,林德海不由觉得背脊之上凉嗖嗖的,
第四卷:翩翩丽人行 第二章
安富集这个地方虽然很小,但却比之一般的小县城还要繁华,倒也不为别的,只是他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这里是三府通睢之道,自京城而出后,来到这里,宽阔的官道一分为三,一通大同,一往扬州,另一条则是去往泰安府。三府来往的人在这里会集,便形成了一股浩浩荡荡的洪流,南来北往的行人也大都会选择这里落一下脚,盘算一下后面的打算,以致于使这一个小镇日渐繁华起来。
不过太多的商人也使得这里的街道有些脏乱,到处是堆集如山的货物,不宽的街道上,驮马,驴子,骡子等牲畜或拉着重重的车,或背驮着一挂挂的货物,在街上穿行,不是遗留些黄白之物,让人掩鼻而行。
大多的行脚商人都选择了在路边地摊上稍策小息一下,喝上几口白开水,啃上几个膜膜,就又吆喝着上路了,只有那些有些身份的商人或其它的客人方才会选择一些整洁的酒楼,茶楼来洗一洗浑身的风尘,让自己显得更为精神一些,再往前走不到三天的功夫就是京师上洛了。
李蓉皱着眉头坐在一家茶楼内,作为一名尊贵的公主,这里乱糟糟的环境却是让她极端地不快,这算什么地方,自己家里的马栏,也比这鬼地方干净一些。李蓉的左侧却是坐着一个看起来极不安份的女子,不时转头四顾,饶有兴趣地看着南来北往的人群,以及吆五喝六大行酒令的商人。竟是跃跃欲试,大有自己也亲自上场去猜上两拳的劲头,却是六王爷最为宠爱的女儿飘飘。右侧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婆婆正襟危坐,看着一脸不快的李蓉,老婆婆满脸歉意,用低的只能身边几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公主,郡主,真是对不起,这是我能在这家镇上找到的最为干净的一家客店了。二楼的客房我已出了十倍的价钱全包了下来,但这一楼,无论我出多少钱,店家都是不干,说甚么自己以后还要做生意,要是将老客们都拒之门外,哪以后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李蓉点点头:“邬婆婆费心了,反正也是只在这里歇息一晚,没什么打紧的,”
在她们三人的身前,二张桌子上坐着七八名满脸精悍之色的强壮男子,要么腰间鼓鼓,要么手边放着一个长长的包袱,明眼人一看就知那里面包着兵器。这些人对着眼前的美食看起来没什么兴趣,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睛不时地扫射着店内的众人,倒像是在全力戒备着什么。
“蓉姐,我们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一趟,你呀,就将就一些吧!等到了扬州那里就好了,小柱子已经先去安排了。这一次咱们出来散心,一定要玩得痛快一些,下一次能出来,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飘飘端着酒杯,看着眉头皱起的李蓉,笑嘻嘻地说。
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满脸调皮相的飘飘,李蓉笑笑说:“你呀,我看这次去扬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一听说某人的消息,就巴巴得要赶过来,我真是想不通,怎么六王妃居然还为你说情?”
打趣着飘飘的蓉儿,自己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惆怅,飘飘这小丫头还可以为了真爱而去追寻,自己却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毫无反抗的余地。察颜观色的飘飘自是知道蓉姐的苦楚,但过一双小手,紧紧握住对方,想安慰两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正自二人伤感不已之时,店门口突然多出了一人,一个一袭白衣,身材婀娜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抬眼看了一眼店内,女子抬脚向里面走来。本来糟杂的店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随着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移动着。
“好漂亮啊!”飘飘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珊珊而来,清丽出尘的面容,高高耸起的胸部,细可盈握的柳腰,都不由得让还显得很青涩的飘飘艳羡不已。
和飘飘不一样的是,邬婆婆自这个女子一出现,全身的神经就绷紧,出身秘宫的她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子太不一般了。两眼紧盯着对方,邬婆婆全身都戒备了起来,自己身背着保护一个公主,一个郡主的重责,可不是说着完的,那几个待卫对付一般的人那绰绰有余,但碰上了高手可真是不堪一击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邬婆婆防备的眼神,那女子的眼神向这边飘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邬婆婆忽然感到一阵凉意瞬间游遍全身,那女子身躯微微一顿,又足不停步地向前走去,径自走到茶楼一角,款款坐了下来,银铃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二!”
这个女子正是满怀伤感自大同府而来的林钰,出了长春谷后,林钰本欲直奔扬州,但左思右想之下,仍是先回去了大同府,飞扬大难不死,她对父母的怨恨已是消除了大半,思念之情油然而生。等到回到大同府,找到父母的居所之后,她却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与他们重新相处的准备,何况,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林钰吗?
连着几个夜晚,潜起府中,看到那与梅县一般无二的绣楼,林钰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下楼去与父母相拥而哭,但当她一看到父亲的面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梅县的种种,终于还是恨起心肠,飘然而去,也许等到自己找到了飞扬,才会双双回去吧!
“小姐,真是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客房都已被人包了,实在是没有房间了!”小二低声对林钰道,说心里话,真是不愿意对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仙子模样的女子说不,转头看了一眼飘飘几桌客人,小二有些不满地道:“就是他们了,人没有几个,却非要将整座楼包下来!”
林钰微微皱起眉头,整个街上,就只有这一家还算是整洁了,从小就锦衣玉食惯了,到了长春谷中方未水更是将她招呼的如同公主一般的林钰如何受得那种肮脏,看着已渐渐西沉的日头,林钰不由有些头痛:难不成今晚竟要连夜赶路么?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让小二看得有些呆了。
飘飘不由侠义心肠大发,不等邬婆婆反应过来,她已是站了起来,大声对林钰道:“这位姐姐,这楼是被我们包了,你若是不嫌弃,今晚我们给你腾出一间房好不?”邬婆婆脸色大变,李蓉则是摇头苦笑,这飘飘的性格倒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的,明明生在帝王家,却是一副江湖儿女的性格心肠。
那小二大喜,连忙对林钰道:“小姐,这就好了,那几位客人愿意让给你一间房了!”
林钰微笑着站了起来,樱唇轻启:“谢谢!”声音很低,但却清晰地传入了这边桌子上的几人耳中。
飘飘一摆手,大大咧咧地道:“有什么好谢的,反正我们也住不了这么多。这位姐姐,不若过来我们同饮几杯如何?”飘飘又发出了邀请。
林钰不由有些踌躇,对方刚让了房间给自己,如果拒绝对方也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当下笑了笑,轻易莲步,已是走了过来。
这边小二已是殷勤地添上了碗筷。
“多谢各位仗义,小女子林钰在这里先谢过了!”林钰站在桌边向李蓉几个福了一福,李蓉不由一愣,这女子手持宝剑,看似一个在江湖之上打滚的人,怎么行的却是正宗的官家礼仪,这种礼仪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人用。不由对她的身份也好奇了起来。
“我叫飘飘,这是我的堂姐李蓉,这是邬婆婆!”飘飘一一向林钰介绍首,当下二人也是站了起来,向林钰福了一福。
“哈!”飘飘笑了起来,“大家就别这么来来去去了,出门在外,还是顺意一些的好,林姐姐,你坐啊!”
林钰笑着坐了下来,这个飘飘姑娘倒真是有侠意之心,豪爽之风,轻轻将宝剑放到桌上,坐了下来,心着其实也有些凛然,这李蓉和飘飘倒也罢了,这个不动声色的老婆婆,却是一个武学上的大行家,看李蓉和飘飘的神态,对这邬婆婆却无半分尊敬之心,倒像是主子对仆人一般,另外两桌上的汉子,更像是这几人的保镖,这二人的身份,倒值得推敲一翻。
顺手拿起桌上林钰的宝剑,飘飘道:“哇,这柄剑好漂亮啊!”看到飘飘拿起夜雨,林钰脸上不由有些变色,夜雨的剑鞘是由白虎皮硝制而成,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猫眼大的宝石,散发了悠悠的绿光,单是这颗宝石的价值,只怕就已是价值万金了。
“林姐姐,我可以看看这柄剑么?”看着飘飘的神态,林钰不由哑然失笑,这飘飘,完全还是一副小儿女之态,当下点点头,“妹子请便!”
刷的一声,飘飘将夜雨拔了出来,店中突然一亮,一股寒气瞬间弥漫出来,店内众人都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在座的几人首当其冲,呀,飘飘一声惊叫,没想到这柄剑如此厉害,散发出的丝丝寒意几乎将自己冻住。邬婆婆也是大惊,看到李蓉脸色苍白,赶紧一手伸了过去,一股雄浑的内力涌过去,转眼之间李蓉脸上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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