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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劫眉之四不予天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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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谁目不转睛的看着,唐俪辞对玉团儿很温柔,就如对待一只懵懂的白兔,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唐公子,桃姑娘呢?你……”她顿了一顿,“你……”两次停顿,她始终没说下去。唐俪辞却笑了起来,右手修长的食指划唇而过,似乎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柔声道,“桃姑娘身体不适,静养去了。”阿谁看着他,“我觉得桃姑娘……”她说得很轻,说了一半,没说下去。她在风流店有数月之久,和西方桃很熟悉,西方桃反叛风流店,如今成为江湖白道不可缺少的一员,在他人看来那是西方桃忍辱负重,深明大义,但她知道她不是这种人。唐俪辞眼角上挑,一瞬间眼角笑笑得如桃花绽放般生艳,“你觉得桃姑娘什么?”
阿谁迟疑了一会儿,慢慢的道,“我觉得桃姑娘……心计很深……”唐俪辞柔声道,“那你觉得我如何?”阿谁幽幽叹了口气,“你比桃姑娘心计更深。”唐俪辞大笑起来,从神情秀雅到恣情狂态变化只在一瞬之间,笑声震得屋宇嗡然震动,粉尘簌簌而下,就在粉尘四下的瞬间,他已乍然变回柔和秀雅的微笑,仿佛方才纵声狂笑的人只是别人思绪混乱的错觉,“她被我打下悬崖,很可惜——不会死。”
阿谁变了颜色,“你把桃姑娘打下悬崖?难道她……她当真……还是风流店的人?”唐俪辞森然道,“她操纵柳眼制作毒药,以蛊珠之毒害死池云,在汴京设下杀局杀我,柳眼废了、池云死了,她难道不该死?”阿谁全身一震,“但她现在是中原剑会的人,你把她打下悬崖,难道不怕天下人以你为敌?有人……有人看见了吗?”唐俪辞目光炯炯看着她,那目中杀气妖气厉耀得日月失色,他唇色愈艳,红唇一抿,柔声道“我要杀人……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你……你难道是一回到好云山,就把西方桃打下悬崖?你从来不考虑后果?她……她若是伤愈,中原剑会必会因为你们分歧化为两派,自此分崩离析……”阿谁低声道,“唐公子你不怕江湖沦陷,毒患蔓延,千千万万人痛苦不堪……”唐俪辞笑了一下,“我不是女人,不稀罕委曲求全。”阿谁默然,他不听任何人劝,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那个什么桃姑娘坏死了。”玉团儿却道,“坏人就是该死,你是怎么把她打下悬崖的?她会不会死?”唐俪辞微笑看她,柔声道,“半夜三更,她在房里更衣,我闯了进去在她后心印了一掌,她急着穿上衣裙,分心旁骛,等她把衣裙穿好,我一掌把她劈下了窗外山崖。”玉团儿奇道,“她忙着穿衣服所以没有施展全力?”唐俪辞笑了起来,“嗯。”
“人都要被你打死了,还管穿不穿衣服?何况她也必定是穿着中衣睡觉的,难道她睡觉的时候不穿衣服?”玉团儿径直问,“哪有这么奇怪的女人啊?”唐俪辞柔声道,“她不是怕赤身裸体被人看见,只是怕该看见的东西别人看不见而已。”玉团儿皱起眉头,“什么该看见的东西?”唐俪辞轻咳一声,神态仿佛很含蓄,“她不是女人,他是个男人,他不是没穿衣服,他是穿着男人的衣服。”玉团儿“啊”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不是怕没穿衣服被人看见,他是怕没穿女人的衣服被人看见,所以他急着穿裙子,才会被你劈下山崖。”唐俪辞微笑道,“你真是聪明极了。”
“‘桃姑娘’原来是个男人啊!”玉团儿看向阿谁,“阿谁姐姐你不知道他是个男人?”阿谁摇了摇头,低声道,“桃姑娘天姿国色,绝少有人会想到他是个男人。”唐俪辞轻轻的笑,右手垂了下来,雪白的衣袖盖过手背,“论天姿国色,没有人比得上你阿谁姐姐。”玉团儿却道,“我觉得你如果扮成女人,说不定也美得不得了。”
“唐公子,你将桃姑娘劈下山崖,她不会善罢甘休。”阿谁却并没有在听他们讨论西方桃穿不穿衣服的事,沉吟了一会儿,“她当真不会死?”唐俪辞摇了摇头,“她服用猩鬼九心丸,虽然被劈下悬崖,但受的伤不会有多重。”阿谁低声道,“那她必定要说你有意害她,煽动信任她的人与你为敌。”唐俪辞柔声道,“我若是她,一定要造些事端嫁祸予我。”阿谁皱眉咬唇不语,又听唐俪辞柔声道,“但我在离开好云山的时候,先造了些事端嫁祸给她了。”
唐俪辞说他嫁祸给谁,必定难以洗刷清白,阿谁听在耳中,不知是该庆幸唐俪辞才智出众,或是该为他如此权谋手段而心寒畏惧,只觉天地茫茫,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都有些分不清楚。人生非常迷茫,有时候她不明白唐俪辞是怎样找到方向,能毫不怀疑甚至不择手段的往前走,他的信念和力量来自哪里?他自己有没有迷失在这些邪恶与阴谋之中?
要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是对的,需要非常坚强的心。
唐公子……
她看着唐俪辞的方向,目光的焦点却不知在何处,人要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是对的,需要非常坚强的心,但……但唐俪辞之所以会说出“高雅的嫖娼”、之所以不理睬凤凤、之所以将西方桃打下悬崖,那都是因为他……他并不坚强。
他应该更冷静更深沉更坚忍更狠毒更可怕,但他却做不到……
“我开始不讨厌你了。”玉团儿对唐俪辞说,“你这人很坏,但和其他的坏人不一样。”唐俪辞微笑,“如何不一样?”玉团儿道,“因为你要去救沈大哥啊。”她可没忘记唐俪辞留下不走,就是为了救沈郎魂的。
第三十六章 白马之牢
唐俪辞四人离开客栈,本要将林逋送上官道,让他返家。林逋却说什么也不肯独自归去,他定要先带着唐俪辞找到那辆关着沈郎魂的马车。而阿谁也不能离去,只有她知道白素车那两匹骏马的马蹄铁上刻画的是什么花纹。既然谁也不愿离去,四个人和一个婴孩只好同行,一起来到昨夜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谷底。
这谷底曾有的一切都已灰飞烟灭,沙石岩壁都烧得焦黑爆裂,树木化为焦炭,几块帐篷的碎布挂在焦黑的枝头随风轻飘,看来荒凉萧条。从这里离开的道路只有一条,唐俪辞将小桃红给了玉团儿,要她护卫三人的安全,他沿着那道路往前走了一段,很快折了回来。
凤凤一见到他便扭头钻进阿谁怀里,再也不愿看他。唐俪辞眼里就似从来没有凤凤,微笑道,“前边的路上马蹄印太多,要找到一个清晰的蹄印恐怕很难,要花费很多时间。但路只有一条,到路的分岔口去,如果风流店的马匹分头走,也许可以找到线索。”
“那就到路口去吧。”玉团儿想也不想,“找到马车就可以找到沈大哥了。”唐俪辞柔声道,“但是前面是山路,非常漫长的山路,要穿过密林和溪流,阿谁姑娘和林公子恐怕……”他的目光缓缓从两人面上掠过,停在阿谁脸上,“姑娘把马蹄的花纹画给我看,然后我送你们回去。”
林逋当即摇头,“跋山涉水,对我来说是常事。”阿谁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也许看到痕迹,我会想起更多的线索,能帮你找到风流店现在的巢穴。我毕竟在风流店中居住数月之久,东公主西公主,甚至余泣凤,我都很熟悉。”
“既然如此,那这样吧。”唐俪辞微微一笑,“玉姑娘背你,我背林公子,这样行动起来比较方便。”阿谁一怔,玉团儿已拍手笑道,“不错,这样我们就不用等你们两个慢慢走了。”阿谁点了点头,把凤凤用腰带牢牢缚在背后,玉团儿将她背起,唐俪辞背起林逋,两人展开身法,沿着林间小路纵身而去。
漫长的泥泞小路,遍布马蹄的痕迹,也有车轮压过的纹路,但纹路之上压着马蹄,马蹄之上尚有脚印,故而根本无法区分是哪一匹马或者哪一辆车的痕迹。但从留下的印记来看,从这里逃离的人马不少。
追出三里多路,玉团儿已微略有些喘息,唐俪辞脚步略缓,右手托住玉团儿的后腰,扶着她往前疾奔。负人奔跑,最靠腰力,玉团儿得他一托之助,振作精神往前直奔,两人一口气不停,翻过一座山岭,到达了山路的岔口。
山路的岔口处,蹄印和脚印还是往同一个地方而去,脚印少了,也许是有些自树上飞掠的关系,而马车的痕迹仍然清晰可辨。遍地马蹄印中,有几处蹄印比寻常马匹略大,蹄印的前缘留有一缕似花非花、似草非草的纹路。阿谁对唐俪辞点了点头,这就是白素车的马车,那是两匹雪白神俊的高头大马。
道路越来越宽敞,白素车马匹的蹄印清晰可辨,很快这车轮和马蹄的印记转向另外一条岔道,与人的脚印分开,进了一处密林。唐俪辞和玉团儿穿林而入,道路上杂草甚多,已经看不清楚蹄印,但见碾压的痕迹往里延伸,又到一处岔口,马蹄和车轮的印记突然向两个方向分开,然而在往右的一处岔口的树枝之上,挂了一丝白色丝绸的碎絮。唐俪辞微微一笑,往右而行,面前却是下山的道路,翻过这座山岭,眼前所见已是一座小镇。
镇前有个石碑,上面写着“乘风”两个大字,这座小镇也许就叫做乘风镇。
一辆悬挂白幔、由两匹雪白大马拉着的马车正从一处题为“望亭山庄”的庄园门口出来,转向东方而去。玉团儿哎呀一声,“就是这辆马车?但是你看马蹄跑得很轻,马车里肯定没人。”林逋从唐俪辞背后下来,“窗上挂着的红线没了。”阿谁也从玉团儿背上下来,低声问,“红线?”
“这辆马车上窗口原来挂着一条细细的红线。”林逋指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但现在不见了。”
也许红线便是用来标明马车里到底有没有人吧?四人的目光都望向“望亭山庄”,这处模样普通的庭院如果是风流店的据点之一,那沈郎魂很可能便在里面。
“唐公子,你打算如何?”林逋眼望山庄,心情有些浮躁,“里面很可能有埋伏,我看还是不易硬闯。”唐俪辞目望山庄,极是温雅的微笑,“我不会硬闯。”他拍了拍林逋的肩,将他推到阿谁身后,“你们三人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不要惹事。”玉团儿眼神一动,“我会保护他们。”唐俪辞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你要听你阿谁姐姐的话。”玉团儿手握小桃红的剑柄,“你要怎么进去?”
唐俪辞自怀里取出一枚银色的弹丸,递给阿谁,那是一枚烟雾弹,用力甩向地上除了会散布烟雾之外,尚会炸开红色的冲天信号,是中原剑会的急救联络之用。阿谁接过那枚银色弹丸,她在好云山上见过这东西,知晓它的用途。唐俪辞并没有解释这信号弹的用处,他同样伸手抚了抚阿谁的头,五指抚摸的时候仿佛非常温柔,阿谁并未闪避,只是叹了口气,微笑着问,“你要如何进去?”
“敲门。”唐俪辞柔声道,“我素来不是恶客。”他的右手刚从她头上放下,却伸入怀中又取出一物,插在阿谁发髻上。阿谁微微一怔,玉团儿探头来看,那是一枚银色的发簪,做如意之形,样式虽然简单,花纹却很繁复,是非常古朴华丽的银簪,倒和唐俪辞手腕上的“洗骨银镯”有三分相似,“是簪子……”她向来爱美,看见阿谁突然有这么一只漂亮的簪子,心里甚是羡慕。
唐俪辞柔声道,“这只簪子名为‘洗心如意’。”阿谁伸手扶住那银簪,脸上本来含着微笑,却是再也笑不出来。她尚未说话,唐俪辞又从衣中拿出一只小小的玉镯,对玉团儿微笑,“这只镯子叫做‘不弃’,有情深似海、不离不弃之意。”玉团儿接过玉镯,戴在手上,那镯子晶莹通透,颜色如水,煞是好看,玉团儿高兴之极,忍不住笑了出来,“好漂亮好漂亮的东西……”
唐俪辞见她高兴得手舞足蹈,浅浅一笑,山风吹来,他衣发皆飘,转身向山下望亭山庄而去。
洗心如意簪和不弃镯,虽然阿谁从未听说这两样首饰的大名,但既然在唐俪辞怀里,这两样东西决计价值不菲。人说少年公子一斟珠以换佳人一笑、引烽火以至倾国倾城,那是荒诞丧志之事,但……
但其实对女人来说,有人愿意做这样的事,不论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总是……很……很……
阿谁拔下了发髻上的银簪,默默看着唐俪辞的背影。
总是很……受宠……
但唐俪辞的宠爱有时候很轻、有时候很重,有时候是真的、有时候是假的……还有的时候……是有害的。
那只银簪,她戴着也不是,收着也不是,遗弃也不是,握在手中扎得手指生痛,突然惊觉,其实唐俪辞想要的,就是她为他痛苦而已。
他喜欢她和凤凤为他痛苦、为他伤心,最好是为他去死。
唐俪辞到了望亭山庄门口,拾起门环轻轻敲了几下,未过多时,一个头梳双髻的小丫头打开大门,好奇的看着唐俪辞,“你是……”唐俪辞眉目显得很温和,弯下腰来柔声道,“我是来找人的,你家里有没有一位脸上刺着红蛇的叔叔?我是他的朋友。”
那小丫头莫约只有十三四岁,闻言点了点头,“叔叔在笼子里睡觉,但姐姐说不可以让人进来看他。”唐俪辞越发柔声道,“要怎么样才能进去看他呢?”那小丫头笑得天真浪漫,“姐姐说要和我做游戏,你赢了我就让你进去看他。”
“做游戏啊?做什么游戏?”唐俪辞微笑,眼前的小丫头杏眼乌发,长得煞是可爱,“你叫什么名字?”那小丫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官儿,你叫什么名字?”唐俪辞眉线弯起,“我姓唐,叫唐俪辞。”
“唐哥哥,”官儿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招手道,“进来吧。”唐俪辞抬眼望去,门后并不是花园,天真浪漫的小丫头身后,是一层浅浅的水池,水并不深,却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水上悬着一条细细的绳索,直通对面的屋顶。不消说,这池水必然碰不得,而对面的屋宇简单素雅,一派安详,仿佛其中没有半个人似的。
官儿一跃而上那绳索,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握在手里,“我们来掷骰子,如果你掷的点数比我大,你就往前走,如果我的点数比你大,你就往后退。”她很认真的道,“如果你退到没绳子的地方,就跳下池子去;如果我让你走到对面,我跳下池子去。”唐俪辞拍了拍手,“一言为定。”
官儿退到绳索的另一端,唐俪辞纵身上绳,两人相距二丈,绳索在他们脚下微微摇晃,映在水池里的影子也跟着摇晃不已。
“开始!”官儿右手高举,一松手,两个骰子跌入水池,两人目光同时一掠,她掷了一个“六点”,一个“一点”。但也就只是瞬间一掠,骰子在池中冒起一层白色气泡,遮去点数,竟似要溶解一般。官儿拍手叫道,“快点快点,不然骰子没了就不玩游戏了。”唐俪辞微微一笑,衣袖一拂,那两点骰子突然自水中激射而出,尚未落入他手中,双双在空中翻了个身,又一起落入水池。两人目光同时一掠,一个“六点”,一个“三点”,唐俪辞往前走了两步,抬手含笑,“该你了。”
官儿眼珠子转了两转,“唉,你为什么不伸手去拿呢?”唐俪辞柔声道,“我怕痛。”官儿摇了摇头,自怀里又摸出两粒骰子,掷入水中,原先跌进水池的两粒骰子已经被池水腐蚀了一半,全然看不清点数。骰子入水,在池水中飘了飘,落下来是一个“三点”、一个“五点”。唐俪辞拂袖负手,那池水激起一层水花,“啪”的一声两点骰子临空跃起,抖出数十点水渍往官儿身上泼去。官儿吓了一跳,往上一跃避开池水,只见两点骰子翻开来是两个六点,顿时一怔。就在她上跃之际唐俪辞已往前欺进了四步,满脸温柔的微笑,“不好意思,又是我赢了。”
官儿又探手入怀,摸出新的骰子,“这次一定不会让你赢啦!”她松手让骰子跌入水中,翻出来的数字也是两个六点,最大不过。唐俪辞微微一笑,官儿眼前一花,蓦地唐俪辞的脸已在她面前,与她脸对脸鼻尖对鼻尖,她吓得尖叫一声,往后便躲,唐俪辞如影随形,仍是与她面对着面,她见他那双眼眸在眼前显得分外的黑而巨大,仿佛一泫极深的黑池之中正有狰狞的恶兽要浮出水面,只听他柔声道,“官儿,要做游戏可以,但在作弊之前,你该确定和你玩的人不会突然和你说……‘我不玩了’。”
“啪”的一声轻响,官儿“哇”的一声对着水池吐出一口鲜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在池水中冒起一阵白烟,唐俪辞对着她的胸口轻轻拍了一掌,将她抱了起来,摆在绳子后的屋宇门口,摸了摸她的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如破败的娃娃般被摆在门口,一动不能动,仰着头看着蓝天和太阳。
他没有把她扔下水池去,也没有杀了她。
她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其实已经杀过很多人了。
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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