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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续 沈飞相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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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王在问一句，公主为何同意委屈下嫁。”
白飞飞温婉笑道：“清凝并不觉得委屈，大方面说，两国和亲，关系到边疆万民之福。但是清凝自诩非寻常女子，所嫁之人，也要是顶天立地，胸襟广阔之人。清凝听说三皇子乃西夏第一人，所以清凝自愿下嫁。”
龙振轩听得出，白飞飞是在挖苦自己。
“哈哈哈，这么说，本王是一定可以报的美人归了。”
“但是，清凝也要三皇子给足了彩礼才能点头。”
“哦，本王倒是有些好奇，请说。”
“长兄为父，还是请皇兄替清凝开这个口吧。”白飞飞笑道。
“那朕就替皇妹讨这份彩礼。”龙天笑道：“今日诸位所提的岁贡，悉数减半。西夏在边关的驻军，后退30里。”
“这个要求，未免太过了。”龙振轩冷笑道。
“清凝要嫁的，是三皇子，所以只要清凝在三皇子的心中，能有这个分量就足够了，难道是四皇子觉得清凝不配吗？”
“本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公主不觉得言之过早了吗？”
“清凝问的，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并没有觉得不妥。而且，有西夏未来储君的话，清凝才能安心不是吗？”
“虽然这个彩礼大了些，不过公主的话，说的很是中听。”
龙天开口道：“清凝，敬三皇子一杯。喝过这杯酒，朕，就多了一位好妹夫。”
“慢着，不知七公主可否亲自为我兄长倒这杯酒，以显诚意。”龙振轩打断道。
白飞飞并未理睬龙振轩，只是矜持的问道：“不知三皇子意下如何。”
“本王尚未纳正妃，公主如若不本王粗俗便可。”
“好。就依四皇子所言。”白飞飞起身取过桌上的酒壶。
“公主，让奴才端着吧。”王怜花轻轻插口道。
白飞飞点点头，走出座位。
看着白飞飞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龙振轩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她，原本骄傲的她，怎么会答应这些，怎么会对自己的这些话毫无反击之意。
白飞飞对着龙振轩笑着，有些嘲讽，甚至带着不屑。而对宁令格，则看起来毫无敌意，似乎很是欣赏这位西夏未来的主人。
11
白飞飞走到两人的跟前，拿过王怜花盘中的酒壶，替宁令格面前的酒杯倒上了酒。
“三皇子，请。”
“多谢公主。”宁令格很是开心的样子，去拿酒杯时，却像是拿不动一般，在一用力，怎么也拿不起来。
白飞飞见龙振轩的手在桌上，笑着把酒壶一放，暗暗与他较劲。宁令格显然是看出了发生什么事，也不阻拦，倒是很想看看眼前这位公主的实力。
大殿之上，气氛一下子显得紧张起来。
王怜花轻轻一笑，将手轻轻挥了挥，龙振轩知道是一阵毒气，只好避开。
白飞飞笑着把酒杯端了起来，笑道：“三皇子，这一杯，本宫亲自敬你。”
“好，哈哈哈哈……”宁令格一口饮下：“果然是好酒啊。”
“看来，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就在眼前，微臣恭喜公主觅的佳婿。”欧阳景然笑着说道。
“谢欧阳公子吉言。”
“这位欧阳公子，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当真只是为侍读吗？”
“三皇子有所不知，景然是我大宋的状元之才，只是无心仕途，朕很是惋惜。”
“果真如此，那本王真是有幸和见到公子。” 宁令格收起了原先傲慢的态度。
“能与三皇子同殿共饮，也是景然的荣幸。”欧阳景然的语气，没有溜须拍马的意思，也不谦虚，像是发自肺腑之言。
“好啊，能一见大宋的能人，本王也不虚此行。”
白飞飞已回了座位，含笑迎上龙振轩责怪的眼神。
“哈哈哈哈，来者皆是客，两位皇子不妨在宫中多住些日子。”
“多谢皇帝的好意。”龙振轩笑道。
“我还有一个请求。” 宁令格开口道。
“三皇子，请说。”
“我想要离开皇宫，去大宋百姓居住的地方走走。”
“这个，当然可以，景然啊，你对汴京熟悉，可以陪着两位皇子。”
“微臣遵旨。”
“那就多谢欧阳公子了。”三皇子抱拳道。
吃完饭，西夏的使节团向皇帝道别后，就去了专属的宫苑歇息。颐馨殿里的三人顿时黑下脸来。
“清凝，难为你了。”欧阳心疼道。
“还好，这个宁令格还不算难对付。”
龙天从座位中走了出来：“看来，这位三皇子到真的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性格自负，被清凝这样踩着龙振轩来抬高他，倒是很有用。”
“幸好然哥哥知道我在做些什么。”
“这个宁令格生性多疑，且自信自负，喜欢独断专行。龙振轩的才能远高于他，使用离间计，的确不错。”
“可是，这龙振轩可是个聪明人。”龙天有些担心。
“只要宁令格能上钩就行了，龙振轩虽说也是皇子，地位却大不如宁令格，况且，一山难容二虎，只要能逼急他，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欧阳景然笑道。
“只是，当这引线的，就得是我姐姐了。”王怜花插口道。
龙天有些为难：“清凝，要辛苦你了。”
“你们放心吧，这件事，要说难，还真不难。”白飞飞沉吟道，开始转动心思，想些办法出来。
“清凝，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朕还有事。”
“三哥慢走。”
龙天走后，白飞飞和欧阳景然问好道别之后，和王怜花回了凝香阁。
“哎呀，姐姐，困死我了。”一进门，王怜花就躺在了床上。
“好好睡一觉吧，晚上还要陪我出去。”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秋昕，你立刻去找宫中最好的画师，让他照画一副宁令格的画像，再找一位绣娘，取一块手帕绣一副雄鹰图，记得，不用太大，普通的手绢就好，但是要快，今晚戌时便要。”
“奴婢知道了。”秋昕转身便去。
“好主意啊——”王怜花懒散的笑道。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白飞飞有些好奇。
“知道人家不会喜欢花花草草的，就绣只老鹰，很聪明啊。”
“你也不差。”
“哎——”
“他走了？”
“谁啊？”王怜花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问道。
“明知故问，沈浪。”
“走了，走了干净。”
“那就有事麻烦你了。”白飞飞笑道。
王怜花一下子坐起来：“我吓醒了，说吧。”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晚让宁令格能走出来。”
“那龙振轩一掌过来怎么办？”
“我会为你报仇的，如果龙振轩能一块儿出来，更好。”
“睡觉，晚上叫我。”
御花园里，白飞飞打扮的很是素雅。不施脂粉，褪去今早的琳琅珠钗，将头发用丝带束起，配上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在灰暗的御花园里显得格外动人。
玉指飞走七弦琴，拨出美妙的乐声。静静的等着那人的到来……
‘ 啪、啪、啪。’被小太监带出来的宁令格，循着琴声，找到了弹琴的佳人。
白飞飞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弹奏着。秋昕微微一笑，手边轻轻打出一阵细风。琴边的手绢缓缓落在了地上。
宁令格略微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几步，弯下腰，捡起了那块手绢，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发现手绢上绣的竟是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雄鹰，不免有些好奇。
白飞飞缓缓起身，带着歉意笑道：“怠慢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公主喜欢在帕上绣一只鹰，这不该是颂国闺阁中的女子所喜欢的。”
“三皇子见笑了。但是清凝很是喜欢，清凝从小就不在宫中长大，这针织的功夫，不如一般的公主见长。”
“本王觉得，绣的很不错。”
“多谢三皇子夸奖，清凝在刀剑中长大，所以，看到自然要深一些。”
“哦？睿凝公主的事，本王也听四弟说过一些。”
“那我倒是很好奇，四皇子口中的清凝是个怎样的人。”
“狡猾的兔子。”
“但是清凝更喜欢翱翔的雄鹰。”
“为什么？”
“做事前，能有明确的目标。锋利的爪子，出手快、狠，最重要的是精准，一双翅膀不似其他的鸟类，轻轻一折就断了。最重要的是能狠下心来，为了训练出傲天的本领，甚至可以推自己的孩儿下山崖。”
“不错，公主的话，很有见地。”
“我也是跟着四皇子学的，和他斗智斗勇了那么长的时间，当然会有所成长。”
“看来，公主对我四弟的评价很高。”
“龙振轩当然是个厉害的对手，而且是个很可怕的竞争者，不是吗？”
“我可以当做公主是在离间我和四弟的关系吗？”
“三皇子知道李世民吗？”
“唐太宗谁人不知。”
“玄武之变，手刃亲兄，迫父退位，终成一代明君。”
“公主的话，让人觉得害怕。”
“其实，清凝不过是说出了三皇子想说却不好意思说的话，不是吗？”
“不好意思？”
“难道不是吗？”
“能那么快就猜出本王的心思，的确不是寻常女子。”
“成王败寇，历史本就是胜利者的自传。三皇子想要写本书，当然要一些动听的故事来打底。”
“比如说呢？”
“清凝不知。”
“哈哈哈……你很懂得进退。”
“只是清凝还没有那个合适的身份说。”
“这个手绢很特别，我希望能收下这一份礼物。”
“三皇子不嫌弃清凝的手艺就好。”
“公主，这里的园子很漂亮，可以陪我走走吗？”
“当然可以，皇子请。”
两人一路慢慢走着，白飞飞为他介绍着各不相同的花草，走了一段路，两人就进了凝思亭中。
“这个亭子的名称，很特别。”
“是父皇在母妃走后，思念母妃而建的。”
“看来，你的父亲很重情。”
“我虽然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娘，但是我可以想象，母妃生前，一定过得很快乐。”
“你很向往？”
“是。”白飞飞淡淡的笑道。
“那你还是个普通女子。” 宁令格笑道。
“那要看，我的丈夫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宁令格目光灼灼，看着白飞飞，忽而一把把她拥到了胸前，白飞飞略一吃惊，还是抬起头，不带一丝惧色。
“有没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宁令格轻声说了一句，大步离去。
白飞飞松了一口气，袖中的匕首，最终还是没有滑出。龙振轩在远处一直看着，他不想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或许他早知道。但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一个白飞飞，他忽然开始有些同情沈浪，但是又自嘲的笑笑，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是吗？
12
“你说什么？”龙振轩听到宁令格的决定后，很是吃惊。
“这就是我的决定，我不会错失这一次的和亲的机会，我们本来就没有再次和宋国开战的意思，能拿到我们一半的条件，已是很不错了。”
“我明白，大宋富足有余，虽然兵力不强，但是也不容小看，而且能人居多，就如那位欧阳景然，听说在兵法谋略上也是好手。”
“所以，这才是我的决定。”
“三皇兄，那我，还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
“皇兄要和那位大宋公主和亲，臣弟没有意见，但是，臣弟希望皇兄能满足振轩一个心愿。”
“好，我答应。”
第三日，西夏国三皇子上书皇帝，请求迎娶十二公主乐怡为妻。西夏四皇子李振轩以武挑战大宋第一高手，如能取胜，金殿之上所谈的条件，便减去一半，作为迎娶公主的聘礼。
消息一出，朝野震惊。皇室七公主提出应战，民间开始流传着这位公主的各种故事。也有些好事者，大吹女子不得抛头露面，想要取而代之，结果都是大败而归，更加让这位皇室的七公主增添一层神秘的面纱。
几日下来，各种言论铺天盖地。
“公主，三皇子求见。”徐公公进来通报道。
“他找我？好啊，见——”白飞飞笑道：“你们都下去吧。”
徐公公打起帘子，宁令格笑着走了进来，随意的打量着。
“请坐。”
“多谢，清凝，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意吧。”
看着下人一一退出，宁令格笑道：“你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三皇子不会希望有旁人在。”
“知道为什么我选的不是你吗。” 宁令格有些玩味的问道。
白飞飞摇了摇头。
“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在西夏，这会带来战争。” 宁令格站了起来：“而且，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和亲之用。我要的，只是一个大宋的公主以及一份和书。如果我带你回去，也许会干扰到我以后的决定。”
“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我的妹妹。”
“我会的，本来我想送你一份礼物，不过现在看起来有些麻烦。” 宁令格笑道。
“你的四弟，的确是个人才，不要浪费了。”
“为什么，你明明想说的是，不要伤他。”
“谢谢，我就当三皇子承诺与我了。”
“我想要见我的妹妹，才能知道这个诺言，做不做得到。”
“尔雅姑娘就在宫中，清凝自当送还。”
“多谢。我知道，皇帝很疼爱你这个妹妹，带走了你，就等于挑起了他的愤怒，这不好。”
“你想的的确很周全。”
“我该走了，不必相送。” 宁令格向外走去，走出了帘子的距离，背着身子道：“清凝，也许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会后悔，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我眼中的万里江山。”
白飞飞微微一笑，目送着宁令格离开，心里明白，这一生不会再见这个人了……
这几日，王怜花穿着太监的服装，拿着白飞飞宫里的腰牌，走遍了整个皇宫，玩的不亦乐乎。白飞飞第一次认真的学习刺绣，第一幅绣品，就是一副翱翔的雄鹰。
欧阳景然陪着宁令格在京城随意的逛着，龙振轩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白飞飞便命人将李尔雅送了过去，他才第一次登门。
“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将尔雅带了回来。”龙振轩淡淡的问道。
白飞飞正在刺绣，手中的针并没有停下来：“你知道我三哥去了趟杭州。”
龙振轩笑着点点头，请皇帝带一个人回来，不过是小事一桩。
“尔雅姑娘不会恨我吧。”白飞飞随口问道。
“发顿脾气是难免的。”
“那就好。”白飞飞将鬓发轻轻拨到耳朵后，笑道：“我第一次发现，这小小的一枚针，比拿剑烦多了。”
“你喜欢这个？”
“我只是想找些其他的事情做做。”
龙振轩点点头，问道：“怪我吗？”
“我应该谢谢你，是你把我给了我这个机会。师父，我没有信心，你说该怎么办。”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那我很荣幸，你能拿我来试试。”
“谢谢你没有为难尔雅，飞飞。”龙振轩还是没用说出来时想问的那些话，也许自己根本不想知道答案。
熊猫儿换了身衣服，在龙振轩走后，也前来要求见一面白飞飞。在绣架前，白飞飞第一次在熊猫的身上没有闻到酒味。换了一身衣服，很精神，隐隐带着一种沧桑的感觉。
“白姑娘，我要告辞了。”
“保重。”除了这两个字，白飞飞不知道该说什么，渐渐想起在朱家，他跑了进来，要带自己走的那个画面。
熊猫点点头：“白姑娘，你也要保重自己。”说完便走了。
白飞飞很想叫住他，想问问是不是他捡回了紫玉耳环，但是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命人准备了不少好酒送他离开。
是真的到了结束了时候……
王怜花匆匆跑来，拉着白飞飞去了崇门宫外，凡是想要挑战龙振轩的勇士，都要在这里先通过白飞飞这一关。
“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你自己打发了不就行了吗？”白飞飞有些不情愿。
“这个人，我打不了，靠你了，那边——”王怜花随手一指……就没了人影。
白飞飞四下看了看，除了守卫，并没有什么人，就想去找王怜花。
“飞飞——”
多久了，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是他吗？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个熟悉的感觉越来越近，白飞飞楞住了。
直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轻轻的转了过来，白飞飞才看清他的样子，感觉像是过了很多年，但是他的样子却没有改变，温暖的笑容，让人觉得舒心。熟悉的胸膛，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脸，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白飞飞的手，慢慢的环上他的腰，撑了这么久，终于有人可以替她分担了吗，不，不要。
白飞飞推开了他。静静的往回走着……
“我不是为了什么民族大义而来，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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