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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穿越国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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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将军,何事?”我微笑地询问道。
  “请郡主暂居西厢房。秋相和几位将军虽末将去东厢房暂住。”他顿了顿,又说道,“晚间有一场筵席,到时吾主风皇陛下会亲自为郡主接风洗尘。”
  我福了福身,“那就有劳了。”
  是夜,浔城驿站
  司徒景斌一身明黄色的袍服,傲立在席前,一如多年前那位兵临郯城下的少年将军,屹立在千军万马之前。姐姐有一句话说得对,变的是身份,不变的是气质。无论身份怎样的变化,司徒景斌给人不可一世的感觉却不会发生改变。
  看见我们走来,司徒景斌的眼眸里总算有了一丝淡淡的礼节性的微笑,“昭仁郡主,别来无恙?”
  “岂敢岂敢,”我失笑道,“翊儿给皇上请安。”
  “郡主不必多礼。”司徒景斌双手把握扶起,安顿到主位上。
  “宇文将军,秋相?没想到你们也来了。看来朕这次可真是娶到宝了,竟动用了皇国这么大的阵仗。”司徒景斌嘴上虽然很戏虐地打趣,但还是十分恭敬地请了他们入席。
  不同于司徒景斌难得的好脾气,秋未炀伸了伸懒腰,细长的丹凤眼微微地眯起,斜靠在椅边,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司徒景斌,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
  宇文昊见秋未炀不买司徒景斌的账,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打打圆场,“风皇陛下。您也别介意,秋相他素来就是这个性格。”
  司徒景斌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众人互相都寒暄了一遍,方才开席。
  “关于昭仁郡主与朕的婚事……”司徒景斌瞥了一眼秋未炀,见秋未炀好似睡着了,便又继续说了下去,“朕想明天就派人把郡主接回风都。各位送亲使,明天也就起程回国吧。”
  半寐着的秋未炀听到了这一句忽然睁开了眼,冷冷地笑着。黑暗之下,这笑容不复以往的高贵邪美,反而有些狰狞,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风皇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是皇上亲自指派的司仪,婚礼没有结束,臣焉有独自回国之礼?”
  司徒景斌的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找不出一丝理由来反驳,碍于面子又不好发脾气。
  这就是文臣于武将截然不同之处。文臣有理要先占三分理,无理也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何况眼前站着的这个秋未炀还是个文臣中的极品。在我印象中,好像还没有人能在嘴上功夫上占到秋未炀的一点便宜。在这一点上,司徒景斌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那好吧。”司徒景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坐在一边的申谨玄这时候也站了起来,躬身请示司徒景斌歌舞是否可以开始了。
  司徒景斌微微的点了点头。申谨玄随即击掌三下,只见立刻便有无数的歌伎自屏风后面碎步而出,皆是身着霓裳羽衣,手持凤带舞袖,信步款款,盈盈而来,如仙子一般。音乐的声音也随着歌女们的舞步,翩翩而起,音色雅致而有韵。沉醉其中,不知方物。
  一曲闭,我不由得抚掌叫好。这样的音乐,的确不是皇国善乐司的那帮脓胞们可以弹奏出的。琴音宁静如一潭清泉,泠洌而没有世俗的纷纷扰扰,俨然与世无争。可见这位琴师的琴技并不一般。这样的乐曲,我是没有办法弹奏的。不为什么,只因为我是个俗人,在我的心中存放了太多太多不堪的东西,这其中有野心,也有欲望。我的心已然做不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境由心生,琴声亦然。心不静,则琴声必然起纷争。
  “朕昔日在郯城下曾有幸聆听昭仁郡主抚琴一曲,至今难忘。不知今日能否请郡主赏光,再扶一曲。”司徒景斌难得今日从头到尾都收敛着他那股子傲气,温文有礼地说。
  我含笑着站起身,说道,“皇上今日请来的科室高人,翊儿自叹弗如。翊儿的那点琴技还是不要在高人面前班门弄斧的为妙。不过,翊儿却愿意为皇上歌一曲。”
  “妙。”司徒景斌赞同道。
  “郡主请尽管放歌,在下的琴声会尽力跟上郡主的。”屏风后的乐师对我说道。
  “那就有劳了。”我略施一礼,便缓缓地唱道。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我无意中向秋未炀坐的方向看过去。秋未炀的嘴角微微地勾着。今天的他一袭白衣,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出现在秦府的那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也许,如果没有我的出现,如今的他可能依然悠闲地在京城的某一条大街上迷惑众生,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倾国倾城的微笑。绝对不会如今天这般苦恼万分,进退两难。可他却也曾很坚决地对我说,我是他这一生的欢乐,这一世的阳光。
  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曾经安排这我与他不停的纠结在一起,但真到我打开心扉接受他的那一天,才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风轻轻地吹过,摇曳了枝头上为数不多的叶子。月光淡淡地倾泻到地上,与斑驳的树影交相辉映。红色的烛火飘缈不定,混着酒香,阵阵袭人。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离别,已然摆在了我的面前。虽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我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只是说到底,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它是不是不归路,我都只能走下去。
  只是这次,姐姐,你放心,晣儿一定会很坚强的。
  未炀,对不起,是我前放开的。或许,放开了,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皇后娘娘,您怎么哭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知不觉中,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我慌乱地用手背擦了擦泪水,平静了一下心情,微笑道,“没事,只是想家罢了。你有事吗?”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奉命来给娘娘梳妆打扮的。嬷嬷们很快就会把后服拿过来。”侍女很恭敬地回答。
  “嗯,你叫什么名字?”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倒是个很伶俐的姑娘,我一向都喜欢懂事的丫头。
  “奴婢采微。”
  “采微?这倒是个好名字。现在离大典开始还有些个时辰吧。”我认真地看了看镜子里的妆容,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娘娘,还有两、三个时辰呢。奴婢是想着先给娘娘装扮好,娘娘就可以先休息会儿。”采微一边帮我打理头发,一边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就按你说的办吧。”
  凤袍加身,明天的此刻,我便是风国的皇后,“皇风星煞”四国之一的主母。事到临头,我的心反而不再慌张,平静了下来。有时我也在想,人类果然是个既奇怪又有趣的生物。绝处逢生,总是在临死前的那一霎那又生出了无所畏惧的勇气。非得“破釜沉舟”才会“百二秦关终属楚。”
  而我却在心里不断的疯狂的冷笑,也许我的确如端木旼所说的,是天底下最不堪的女子,总是会为自己的一己之私,灌上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别人为我心酸难过。
  “皇后娘娘,奴婢已经为您梳妆好了,您看看合不合心意。”采微放下了木梳,又把我的鬓角拢一拢,说道。
  我满意地一笑,赞道,“采微,你可真是心灵手巧啊。”
  这时,门口看门的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恭谨地说,“启禀娘娘,吉时已到。请娘娘移驾金銮殿,举行皇后册封大典。”
  皇宫,金銮殿
  巍峨的金銮殿高高在上,有如天空须臾飘缈的亭台楼阁,却又少了一分仙气,多了三分庄严与肃穆。沐浴朝阳金色的阳光中,给人一种神往的迷茫。好似天地间万物都将溶化在这圣洁的光辉中。我的一颗心咚咚直跳,震得就连手指都在不停地颤抖,这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一步,就意味着人生的又一个挑战的开始。
  “皇后娘娘驾到。文武百官,后宫众妃跪迎。”一个尖锐的声音喊道。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恍惚中一只温暖的大手包围了我,若有若无的气息是那么熟悉,淡淡地萦绕在我身旁。红盖头下的我一阵激动,可突然又是一阵空虚,一种无力。没错,是他,秋未炀。那个我曾经全身心依赖的男人!
  他牵着我的手,慢慢地把我从宫门口引向殿堂。那一瞬间我似乎以为我们还在皇国,还在他的丞相府,还在那条我无比熟悉的回廊上慢慢地散步。当然,这种遐想与奢望只会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我却从心底里期望,期望这一条路漫长的没有尽头。
  只不过,是路就总会有穷尽的时候,尽管走的再慢。秋未炀轻轻地把手放开了,带有一丝丝的不舍。我心里重重的一阵失落,想一把回握过去。告诉他,只要他肯带我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着他。可是理智却在告诉我,我这是在痴心妄想。
  紧接着,又有一双手握住了我,不同于秋未炀淡淡的温柔,十分霸道,仿佛急于想世人宣告什么。我心里暗暗失笑,这股子劲,除了司徒景斌,我不做他想。
  然而司徒景斌又将怎样看待我?与其说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母仪天下的皇后,倒不如说我是他政治生涯中的一个很有用的筹码。只是一个筹码而已,我自嘲地笑了笑,一个做筹码的还能指望他怎样善待我。我能做的只不过是尽到自己交换的义务罢了。
  “圣旨,文武百官,后宫诸妃听宣。”
  我无奈,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风皇就只有下跪的份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开辟以来,有应运之主,必有广胤之妃。兹皇国皇室昭祥德仁郡主秦翊,秉德柔嘉,持躬淑慎,蕙质兰心,朕初登大宝,得此佳偶,欲仿古制,册尔为吾风国,昭祥仁皇后,钦此。”
  “臣妾谢主隆恩。”我彬彬有礼地下拜。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皇宫,翊坤宫
  听采微说,这座宫殿原本不叫翊坤宫,而是叫祥和殿。只是因为我单名一个“翊”字,所以司徒景斌才把这所宫殿改名为翊坤宫。采微满脸陶醉地讲着,她说,当年风皇还是卫国将军时,就已经勇冠三军,计策、谋略放眼风国上下,无人可及。况且他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武将,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早就虏获了风都无数女子的芳心……讲到这里,采微偷偷地瞟了我一眼。
  见我并不言语,只是微微地笑着。采微便更加来劲了,拽着我对我说,还是我有福气。风皇从上次进攻邺城后就对我这个昭仁郡主念念不忘。老皇帝一禅位,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旨把这“祥和殿”改为“翊坤宫”,并派使臣出使皇国。
  我暗自苦笑,真不知道要说采微天真还是愚蠢了。伺候了司徒景斌这么久,居然连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羡慕我?我倒真想让她做到我这个位子上试试。司徒景斌是何许人?这种人到死的那个刻都不会犯糊涂,又岂会为了我一介女流派使臣出使皇国。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预谋而已。
  “奴婢恭请皇上圣安。”采微低低地叫了一声。
  这才把我从刚才的走神中拉了回来,正欲上前行礼。
  司徒景斌双手托住我,柔声道,“皇后无需多礼。”转头吩咐采微,“你们先出去吧,没有朕的传召,你们谁也不许进来。”
  采微暧昧地看了我和司徒景斌一眼,福了福身,阖上门便走了。
  我这才有了精神,细细的大量了一番这座据说是司徒景斌为我“量身定做”的翊坤宫。翊坤宫高大而空阔,殿中墙壁栋梁与柱子镂空着飞龙与飞凤花纹,意态多姿,斑斓多彩,栩栩如生,风国的雕刻果然非同一般。柱子的两边皆用琉璃宫灯装饰着,风一吹宫灯便随着风摇摇曳曳的,煞是好看。
  “皇后,你恨朕吗?”司徒景斌嘴角勾起一记浅笑,好像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
  我摇了摇头,并不置一词。
  “为什么不呢?”司徒景斌嘴边的浅笑更胜,“朕可是硬逼了你离开你深爱的秋相。”
  我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一件披风,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上,轻声说,“皇上想要臣妾做些什么,明说就是,不需要拐弯抹角。至于秋相,请皇上明天便送他们离京。”
  “哈哈哈。”司徒景斌狂妄的大笑了起来,“朕果然没看错皇后,皇后确是巾帼英雄……”
  “皇上,”我打断了他的话,“既然皇上与臣妾所想一致,不如臣妾与皇上做一个交易,皇上以为如何?”
  “什么交易?”
  “皇上初登大宝,时局动荡,举国上下人心不定。究其根源,臣妾以为主要是因为国中有两不稳。”
  “哦?是哪两不稳,说来听听?”司徒景斌把身子稍微低往前挪了挪,显示出他对于这个问题的浓厚兴趣。
  我自信的笑了笑,“其一,便是朝堂上下党羽林立,百官结党营私,至朝廷的法令于不顾。其二,便是这后宫的地位纷争。妻妾的口舌之战本属家事,可是因为您是皇上,这就不同了。每一位后妃的后面都牵扯了一个世家,世家与后妃从来就是一脉相承,一荣俱荣,一陨俱陨。所以,这后妃间的战争,也就成了政党之争的一部分。”
  司徒景斌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问道:“既然皇后要与朕做交易,那么皇后准备如何帮朕呢?”
  “皇上系军旅出身,军权在握,手下自然不乏忠心耿耿的将领,自古以来文臣皆畏惧武将。若皇上假以时日,施以重手,或是杀一儆百,我想,要这些个党派臣服并不困难。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彻彻底底的控制这些朝臣,就必须除去他们身后的靠山,也就是皇上的枕边人。当然不一定要打入冷宫,给与她们一些教训也就是了。只是这后宫,妇人家门实兴‘一哭二闹三上吊’,皇上若是同妇人一般见识,岂不是失了身份。倒不如就让臣妾帮您打理这后宫的事,为您分忧。若臣妾没猜错,皇上让臣妾这个‘皇国郡主’来坐后位,要的也只是这个‘制衡’吧。”
  司徒景斌听后,略一思索,随即就问道,“那么皇后,你的条件呢?”
  “等朝局稳定后,请皇上借给臣妾二十万大军,臣妾要替皇国皇帝‘清君侧’”我狠狠地说。这一刻我的心里有一种仇恨的火苗。
  司徒景斌笑了笑,褪去外衣,坐在了床上,朝我招了招手,“皇后,下边冷,坐上来聊。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朕决不会碰你。”
  我的脸微微一红,没有说什么,也跟着他躺到了床上。
  司徒景斌细心的帮我掖了掖被角,俯在我耳边轻声说,“倘若皇后肯出手帮忙,莫说是二十万军队,就是五十万大军,朕也可以借给你。只是皇后,具体的事,你准备怎样做?”
  “柿子要拣软的捏。据臣妾这几天的了解,后宫中兰贵嫔的父亲宗政明远乃是清流党的领袖。宗政明远虽然只是个三品的钱粮道,品阶在京中算不上高。可是皇上,你也知道,风国与东边的煞国一直交恶,小战不断。打仗一拼兵士,二靠钱粮。而宗政明远和清流党的官员们正是管着东边的粮草的。这个人我们不得不拿掉,换上皇上的心腹。而且听说兰贵嫔素来嚣张跋扈,善妒,这样的人也好对付得多。皇上,你认为呢?”我转身面对这司徒景斌。
  司徒景斌赞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真的皇后果然非同凡响,到了风国仅仅十几天,就把朝局掌握的这样透彻。如此甚好,朕在朝堂上除官换吏,皇后在宫里斩草除根。说吧,朕要怎么配合你?”
  我莞尔一笑,“其实也不难。善妒之人只要给她妒忌的理由,就不愁她不会露出破绽。皇上只需要每天来臣妾这儿品品茶,听听琴,聊聊天就好。”
  司徒景斌在我的右脸上浅浅地啄了一下,邪邪地笑了笑,“朕准了。”
  皇宫,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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