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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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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们的护卫都被留在下马坊外,只带了几名随从进了孝陵。

    整个孝陵的建成,历时三十余年,其规模之宏大,建筑之雄伟,都是历朝所仅见的。建成时围墙内享殿巍峨,楼阁壮丽,南朝七十所寺院有一半被围入禁苑之中。只见陵园内亭阁相接,享殿中烟雾缭绕,松涛林海,养长生鹿千头、千岁鹤千只。鹿鸣其间,白鹤翱翔,令人如坠仙境一般。

    王贤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进了朱元璋的陵园后,还是惊得合不拢嘴,乖乖隆地洞,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呢,这实在是太太太夸张了!

    这时候神宫监的管事牌子迎上来,向英国公行礼后,便引着二位钦差沿神道蜿蜒向上,神道是由长五尺、宽三尺三的大青石板整齐铺就,两侧则是花岗岩,以席纹铺装,是文臣武将及太监等随从人员走的。

    途中经过大金门、四方城、石象路、翁仲路,走了足足四五里路,才最后到达供奉太祖皇帝和马皇后神位的孝陵殿前。

    孝陵殿宏大巍峨,殿前有三层通高一丈的须弥座台基,台基前的方石大坪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花池,池中种着两三丈高的银杏树,现在是三月,江南的银杏树应该枝繁叶茂了。然而此刻二十六棵银杏树的叶子都已经脱落不少,有些树甚至掉光了叶子,已经可以宣告死亡了。

    王贤跟着英国公在享殿外磕了头,两人便起身仔细观察起那些银杏树来。准确的说,是王贤一人,英国公对树木没有研究,便与那神宫监的管事牌子闲扯起来。

    “赵公公,咱们几年没见了?”英国公看着这白发苍苍的老太监,当年可是太祖皇帝身边的内官监管事牌子。

    “得有十四年了吧。”老太监苍声笑道:“咱家一直想找机会谢谢公爷,当年要不是您对皇上提议,咱家岂能有机会继续侍奉太祖皇帝这些年。”

    “公公可曾怨过我?”英国公看向老太监道。

    “公爷想多了,”老太监摇摇头道:“像咱家这样侍奉过太祖和建文君两代皇帝的太监,能有这样的归宿,我岂能还不知好歹?何况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跟那些跟着皇上靖过难的功臣争?像现在这样住在青山秀水间,每日为太祖皇上和娘娘洒扫庭院,已经是大幸了。”

    “那样本公还能心下稍安……”说罢前尘旧事,张辅问起正事道:“老公公说每日洒扫庭院,可是每天都来这孝陵殿前?”

    “是,风雨无阻。”老太监点头道。

    “那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银杏树不对劲呢?”张辅问道。

    “十天前,发现这些树开始落叶,”老太监正色道:“咱家当即让经验丰富的老园丁来查看,也没看出个端倪来,之后又观察了两天,发现落叶现象愈发严重,便赶紧上报了。”

    “之后呢?”

    “之后工部和宫里都来人仔细检查过,结果都说这些树没病没灾、不旱不涝,勉强出了几个主意,照着做了也没用。”老太监说着掉下泪来:“然后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这会儿已经死了几棵,剩下的恐怕也不活了。”

    “这么大的银杏树,会没有原因死掉?”张辅皱眉道。

    “说是有些银杏树,会在移栽成活后几年突然死掉。”老太监一脸苦涩道:“但这些树已经移栽过来十几年了,神宫监一直悉心照料,怎么会突然死掉呢?让人实在想不通……”

    “你好好回想下,这半年来,关于这些银杏树,都发生过什么?”张辅问道。

    “……”老太监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道:“这些日子咱家想了好久,确实没想到什么异常。”

    “你再叫其他人一起想想,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张辅目光炯炯的盯着老太监,可惜从对方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第591章 树坑

    孝陵殿前银杏树死亡的消息,一传到宫里,皇帝便第一时间派了大内侍卫,将这些银杏树严密保护起来。这些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对朱棣绝对的忠诚,这还是第一次允许人靠近,所以现场仍保持着案发时的样子。

    张辅在那边询问,王贤则和吴为在仔细观察那些银杏树。

    王贤在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但吴为是行家,他从小跟着吴大夫种植草药,对药用价值很高的银杏树十分了解。

    “长了十几年的银杏树突然死掉,有可能是害虫所致,有可能是被肥料烧死,还有干旱和水淹也有可能。”吴为一边动手在一棵死掉的银杏树边抠抠挖挖,一边为小声对王贤道:“至于人为的方法就更多了,我就有十几种办法,能让这些树神不知鬼不觉的全死掉。”

    王贤蹲在一旁,小声问道:“难道别人不知道这些法子?”

    “朝廷里能人多了去了。”吴为撇撇嘴道:“大人当他们是吃干饭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你是说他们都知而不言?”王贤问道。

    “的确没人敢管闲事。”吴为道:“不然总能说出个丁卯来的。”说着拿起一段刚从土中取出的树根道:“大人请看,树根黑色腐烂,这分明是被水泡坏了的,工部的大人们能看不出来?分明就是知而不言!”

    “最近一个月,没下多少雨吧。”王贤想一想道。

    “下雨不多。”吴为点点头道:“银杏怕涝不假,但等闲还不至于烂根。”

    “这个土看着没那么潮啊。”王贤捻起地上的土壤道。

    “是,挖到底下看看。”吴为便拿起铁锨,开始一锨一锨的挖土开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那老太监见状急忙赶过来阻拦。

    “这棵树已经死了。”王贤道。

    “现在看着是死了,可银杏树都有假死一说,你敢说它不会再活过来?”老太监瞪眼道:“再说这是什么地方啊?你们敢随便动土,惊扰到太祖皇帝怎么办?”

    “那你这树是怎么种下去的。”王贤白他一眼道。

    “那……”老太监登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顿足道:“不成不成,就算要动土,也得禀明皇上再说!”

    “不用禀明了,皇上已经授我便宜行事之权。”原本正在盘问小太监的张辅,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负手立在老太监身后道:“至于太祖那里,我方才拜见时也祷告过了,若是他老人家不同意,便降下警示。这么一会儿了,还是那么安静,可见太祖皇帝也是很想弄清真相的。”

    张辅不愧是杀伐果断的大帅,快刀斩乱麻之下,便让老太监无话可说了。

    “去,帮着一起挖。”见老太监不吭声了,张辅又命手下和吴为一起挖那树坑,盏茶功夫,便挖下去两尺多深,吴为突然停下了动作,下一刻,他把手里的铁锨一抛,便跳进了坑里。等他站起来时,沾满泥土的双手,竟捧着一捧泥浆,大声道:

    “底下有水!这就是银杏树突然死掉的原因!”

    “怎么讲?”张辅忙问道。

    “银杏树尤其怕涝,树根浸泡在水中时日一久,就会烂根,继而落叶,整棵树都会死掉!”吴为道。

    “底下为什么会有水?”张辅皱眉道:“过了这么多个夏天都没事儿,这个季节怎么会烂根呢?”

    “我想,应该是跟这地面有关。”一直旁边冷眼看着的王贤,这时候开口了:“我看这些树坑壁,应该都是石头的,水渗不出去,所以才会积在树洞里。”

    “全挖开!”张辅立即下令,又看一眼老太监道:“别光看着,也派人帮忙!”

    “是。”老太监只好点点头,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拿着铁锨加入进来,这下挖掘速度陡增,不一会儿功夫,便挖到了坚硬的石壁,果然如王贤所言,这些树坑全是在石头上凿出来的三尺深坑,然后填上土种上树的。

    “之前那么多年,怎么没事儿呢?”张辅沉声问道。

    “是季节关系,江南雨季一来,天也炎热了。”王贤现炒现卖道:“夏天树木需要大量的水分,所以树坑里的积水,正好用来补充蒸发掉的水分。”说着他沉声道:“但是十几天前,还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银杏树根本不需要多少水分,这时候若将树坑灌满水,水分吸收不掉,树根当然要烂了。”

    “有道理。”张辅闻言赞一声,目光有些冰冷的望着那老太监道:“神宫监对这些银杏树那个月该如何浇水,有没有什么规定?”

    “有的。”老太监直擦汗道:“相应月份都有相应的规定,譬如五到九月份,如果七天下雨不超过三寸,则需要浇透一次……”

    “那二月份呢?”

    “二月份的话,十天下雨不超过一寸,才需要浇水。”

    “浇多少水?”

    “一半的量。”

    “之前有过烂根的现象没有?”张辅追问道。

    “没有。”老太监摇头道:“这个量是多少年来摸索出来的,从来没出过岔子。”说着抹泪道:“这树坑底下按说不该有积水的,正是这些积水害死了这些树。”

    “那这些水是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下渗上来的?”张辅黑着脸问道。

    “石头坑,渗不进水的。”老太监的语气已经很虚弱了。

    “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张辅沉声道:“这段时间几乎没下雨,如果不是你们浇水过量的话,树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积水?”

    “这,这咱家也不知道。”老太监用袖子胡乱擦拭着额头滚滚的汗珠。

    “再挖几个树坑!”张辅沉声下令,又吩咐跟在一旁的皇陵卫指挥使道:“

    立即派兵包围神宫监,将所有人都看管起来!”

    “这……”那皇陵卫指挥使登时面现为难之色,他只听皇帝一人的指挥,虽然张辅是钦差,但还是差了一层。

    “你要是不愿动手,就把我的人放上来!”张辅把脸一沉,阴声道:“要是走脱了一个,你就是同谋!到时候皇上面前休怪本公不念袍泽之情!”

    “……”那皇陵卫指挥使才想到下马坊外那上千锦衣卫,登时一个寒噤,合着人家就是来抓人的。横竖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也没必要为了神宫监得罪英国公,何况还是这种抄九族的案子。

    于是下一刻,那指挥使双手抱拳道:“末将遵公爷命就是!”说着一挥手,喝道:“快去带人把神宫监围了,一个人也不许放走!”

    “不要大声喧哗。”张辅微微皱眉道:“休要惊扰了太祖皇上!”

    这一句说的场中众人齐齐打了个寒噤,虽然头上是响晴薄日,众人却觉着周身阴森森的,好像太祖皇帝朱元璋真的睁开眼睛,幽幽的注视着他们一样。

    那神宫监的老太监吓得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涕泪横流。那皇陵卫指挥使也不禁牙齿打颤,冷不丁被人拍了肩膀一下,吓得他险些失声大叫,赶忙双手捂住嘴,满脸惊恐的慢慢回头,却见原来是王贤在拍自己。

    指挥使恼火的瞪着王贤,压低声音道:“你想吓死人么?”

    “我叫你两声,你都没反应。”王贤一脸无辜道:“我说张兄,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没害怕……”张指挥嘴唇微颤道。

    “明明是怕了。”王贤冷笑道:“看来这件事情你也有份?”

    “不,不,跟我没关系!”张指挥忙矢口否认道。

    “那跟谁有关系?”王贤不容他喘气的逼问道。

    “跟他……”张指挥使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被诈了,忙改口道:“我不知道!”

    “是么?!”王贤露出阴测测的眼神,在北镇抚司待久了,难免会沾染这种恐怖的气息。

    “王,王大人,别,别欺人太甚!”张指挥再看看张辅,只见这位同姓的公爷也是一脸阴沉的望着自己,他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道:“你虽然是北镇抚司的,但本官是皇陵卫指挥使,没有皇命休想动我!”

    “你激动什么?!”张辅向前踏出一步,冷冷扫视着对方,孝陵殿前的气场登时改变了,张指挥感觉全身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样,素来强健的身子不住的摇晃。

    “站稳了!”张辅又踏前一步,走到张指挥的身前,伸手擒住了他的手腕道:“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放开我们指挥大人!”张指挥的亲兵登时不干了,虽然对方是大明第一军人,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看他把人带走。

    张辅若无其事的望着天道:“你们想造反么?”说着手上一加劲儿,那本想发力挣脱的张指挥,登时闷哼一声,满头豆大的汗珠,忙嘶声下令道:“退,快退下!”

    亲兵们不甘道:“大人!”

    “我说让你们退下,聋了吗?你们想害死老子么!”张指挥咆哮起来。

    “小声点!”张辅眉头紧皱。

    “是……”张指挥马上软下来,小声吩咐众手下道:“你们要依国公爷之命行事,不要担心本官,本官是清白的,跟公爷讲清楚就好了。”

    “这才像话。”张辅哼一声,松开了手,张指挥赶忙满头大汗的活动手腕,一张脸上阴晴变幻,他在想着自己要不要逃跑,但一想到张辅那高深莫测的武功,再想想自己在京城的家人,就一点想法都没了……

第592章 牛满山

    毕竟是在天子脚下,而且皇陵卫的兵士们都是京城子弟,谁也不敢造反连累了家人。再加上张辅强大的气场镇压,最终两人波澜不惊的带走了皇陵卫的指挥使和神宫监能靠近孝陵殿的所有人。

    离开孝陵,一千锦衣卫便派上了用场,浩浩荡荡押着三百多人踏上了返京的路程。一路上迤逦而行极其缓慢,紧赶慢赶,才终于在城门关闭前返回了京城。这一景象也引得京城官民议论纷纷,不知道又要兴起什么大狱。

    把一干嫌犯关押进临时收拾出来的牢房,王贤请英国公后衙用饭,这次张辅没有推辞,和他一起在桌边坐下。因为有皇差在身,席上没有酒,端着饭碗吃了几口,张辅便忍不住问道:“仲德,把这些人抓回来有用么?”

    “主要还是做做样子,让天下人知道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王贤搁下筷子,拿起白巾擦擦嘴道:“至于说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还得审过再说?”

    “不用刑的话,能审出什么啊?”张辅追问道。

    “审不出什么。”王贤摇头叹道:“时隔这么久,他们肯定已经串好供了,而且那银杏树的树坑本就有缺陷,他们完全可以推说,不小心浇多了水之类……”

    “所以只能用刑了?”张辅皱眉道,严刑逼供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

    “只能如此了。”王贤点点头。

    沉默片刻,张辅又问道:“仲德,加上这次的,你把这么多人抓回来,可想过要如何收场?”

    “这个不是下官能说了算的,公爷也说了不算,”王贤正色道:“得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张辅微微皱眉道。

    “弄死孝陵殿前的银杏树,是在皇上祖坟上动土;行刺汉王,是在谋杀皇上的儿子。”王贤淡淡道:“遇到这种事情,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尽其所能的替皇上出气,不能反过来劝皇上收手,那样只会火上浇油。除非皇上自己消了气,恩出于上,自己下旨放人,否则我们只能多抓人,总比杀人要好吧……”

    “嗯。”张辅知道王贤说的不错,以朱棣的脾气,如果要亲自动手的话,肯定要杀得血流成河的。王贤现在的举动看似在波及无辜,其实是在保护无辜,只是常人只看到表象,很难理解此中真意。

    虽然对王贤已经高看一眼,但张辅此刻还是要对他刮目相看,原先只以为他只是聪明过人,现在看来,他小小年纪竟有些国士风范呢。不禁替他担心道:“只是旁人体会不到你的苦心,恐怕会有伤物议吧?”

    “多谢公爷关心。”王贤感激的看张辅一眼,脸上浮现苦笑道:“只是北镇抚司不就是被人骂的吗?我要是爱惜名声,就要有人骂皇上了……”

    张辅闻言一愣,半晌才缓缓点头道:“唔,你这颗心是忠的,皇上果然慧眼识珠。”

    “我却是如坐针毡。”王贤苦涩道:“公爷要是能替下官说句话,把我调离这北镇抚司,哪怕是给公爷当个牵马的小兵我也愿意。”

    张辅看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想一想道:“我帮你说说当然没问题,可你才上任几个月?就想挪窝了?皇上会怎么想?会不会觉着你不肯任劳任怨?”说这话他觉着有些可笑,若是北镇抚司镇抚使是苦差事,天下人都要争着吃这个苦吧?

    “那倒也是……”王贤叹气道:“公爷不要觉着下官矫情,我本是个举人,当武官就显得不伦不类,又干上了最脏的北镇抚司,实在是难以乐在其中。”

    “嗯,这个我理解。”张辅点点头,宽慰他道:“你先坚持个一年半载,若是真想换个环境,到时候再来找我。”

    “多谢公爷!公爷这话下官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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