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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爱-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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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檬认定他就是故意的,下了车,径直走向快餐店,因为她知道贺旗涛很讨厌洋快餐。
贺旗涛溜溜达达跟在她身后,这一天一天过的,唉。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一桩好消息,《中青年国画大赛》获奖名单出炉,贺旗涛一举夺冠。
主办方盛情邀请他一个小时之后抵达会场,领取奖状。
贺旗涛不太喜欢抛头露面,本想找人代领,但是派出所所长的恭贺电话又追过来,叫他务必准时到达颁奖现场,顺便拍照留念,正好挂在警局里展示。
他只得答应,见时间所剩无几,拉住陆檬的手腕原路返回:“回车里等我,我去买。”说着,他将车钥匙塞到陆檬手中,疾步走进快餐店。
陆檬追不上他的步伐,索性回车上等,不忘锁好门窗。
一刻钟之后,贺旗涛疾步走回来,将一大袋快餐食品放在她腿上,匆忙驾车赶往领奖地点。
陆檬刚要咬一大口汉堡包,他却突然加速,导致汉堡包里的酱汁撞在她的鼻尖上,陆檬抽出纸巾擦了擦,卯足力气给了贺旗涛手臂一巴掌:“赶火车啊你?!”
贺旗涛不予回应,踩大油门,争分夺秒。
陆檬吃掉一个小汉堡之后才发现他们走在一条陌生的街道间,她东张西望没多问,捏起两根薯条贴在贺旗涛的嘴边。
“拿开。”贺旗涛反感地闪躲。
“就是因为你不爱吃才给你吃的,张嘴。”陆檬嘟嘴命令。
“……”贺旗涛眉头拧起,张嘴叼走,只咀嚼两下便咽进喉咙。
陆檬看他神情痛苦,又往他嘴里塞了几根薯条,见他吃完,她眯眼一笑,心情又好了。
※ ※ ※
东郊文化艺术展览馆
贺旗涛见展览馆门前的剪彩活动已结束,一把轮将车挤进一个狭窄的车位里,而这个车位只供驾驶门这边勉强打开,他无暇解释,托起陆檬的腋下,直接把她从驾驶位抱到车外。
陆檬惊呼一声,还没拉得及回神,贺旗涛拉起她的手,向美术馆正门跑去。
贺旗涛边跑边掏出证件,门卫快速确定其身份,摊手示意他进入一楼礼堂领奖。
“贺旗涛!你把我带这来干嘛?!”陆檬被他整得晕头转向,甩手试图挣脱。
“约会。”贺旗涛头也不回地说。
陆檬翻个白眼,呸,这算哪门子约会!这是打仗!
然而,当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进礼堂的时候,这一阵推门声引起百位画家的注意。但是众人没有收回目光,而是全部集中在陆檬的身前,众人面带微笑,就在贺旗涛拉着她走向领奖台的那一刻,掌声如雷,异常热烈。
陆檬不懂这些人为什么总盯着自己看,她不自在地低下头,匆忙打量着装是否妥当,却没注意到摆在领奖台正中央的夺冠工笔画作品。
黑弦,绘著——《琵琶美人》
小莲初上琵琶弦,弹破碧云天。分明绣阁怨恨,都向曲中弹。肤莹玉,鬓梳蝉,绮窗前。素蛾今夜,故故随人,似斗蝉娟。 (出自:诉衷情——琵琶女,苏轼)
娴静柔美的工笔仕女画像与刚劲峻拔的楷书融为一体,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佳作,赢得评审们的一致好评。
第三十一章
“琵琶美人走出画卷了哦!”主持人迎上贺旗涛,粲然一笑。
此话一出,陆檬悠悠抬起眸,凝望奖杯后方所展示的三幅画卷。
她不禁愣怔,怪不得所有人都在关注她,第一名获奖作品,是一幅怀抱琵琶坐在湖边弹奏的仕女图,画工精细到每一根发丝清晰可见,重点是,竟然是以她为原型。
陆檬望向贺旗涛,他什么时候画的呢?虽然没有找她当模特,但是画中女子确实与自己九分神似。那一分不像,指的是古代女子的神态,比她温柔恬然。
她真不敢相信,当自己以折磨贺旗涛为生活乐趣的时候,贺旗涛居然还愿意将她美化一番呈现在众人面前?
掌声更为热烈,溢美之词不止送给优胜者贺旗涛,还得翘起大拇指羡慕作者的模特够漂亮够古典。话说每个人都有虚荣心,即便她故作不以为然,嘴角还是会不自觉地扬起来。
陆檬抿抿唇,有些难为情,更有些惊喜。
贺旗涛轻声问她是否愿意一同上台领奖,陆檬腼腆地摇摇头:“我站在这等你。”
贺旗涛应了声,步入领奖台,在接受颁奖的时候,主持人要求他发表几句获奖感言,有关作品灵感来源于何处。
他只顿了一秒,正色道:“为了绘制这副《琵琶美人》,我在书房里整整待了一个星期,反复修改,希望做到尽善尽美。说实话,我没有考虑到会不会获奖,只是想把这副作品送给我的妻子。”
他的话音刚落,掌声四起。陆檬下意识捂住双唇,泪水竟不受控地溢出眼角。
“那您怎么会想到用琵琶做主题呢?”主持人又问。
贺旗涛唇边噙着笑意,看向陆檬,说:“我的妻子刚巧弹得一手好琵琶。”
主持人及评委们露出意外的神情,台下则是一片起哄声,无不要求陆檬现场弹一曲助兴。
贺旗涛不确定陆檬愿不愿公开表演,刚欲婉言谢绝,陆檬则主动走上领奖台,她拭去眼角的泪花,自顾自从贺旗涛兜里取出车钥匙,麻烦保安人员跑一趟取琵琶。
“不想弹也没关系。”贺旗涛在她耳边低语。
陆檬浅浅一笑,踮起脚,嘴唇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贺旗涛显然没想到她会亲自己,怔怔地望着她,又在一片掌声中回过神。
资深国画大师举起麦克风,感慨万千地说:“两位为此次比赛赋予了更深一层的含义,再次证明诸位评委的眼光是正确的,不计较得失,不在乎名利,用心描绘的作品才是最富有感染力的佳作。祝愿获奖者黑弦以及他美丽的妻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哈!”
贺旗涛俯首致谢,而陆檬早已羞红了脸,一股暖流在血液中流窜,这份好心情,来源于她的丈夫,来源于他对她的重视。
两分钟之后,琵琶送到陆檬手中,她面朝全场鞠躬,端庄地坐在木椅前。一曲明快的《紫竹调》送给每一位支持她丈夫的评审团及中青年画家。
贺旗涛站在台前聆听,目光追随着她的步调,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
领奖大会结束之后,很多人想与贺旗涛拍照,其中以女画家居多,贺旗涛身为治安工作者,不会随便与陌生人拍照,所以他基本是婉言谢绝,但是也不乏书法家协会的熟人相邀,贺旗涛只得与之合影留念。
莺莺燕燕围绕贺旗涛的左右,陆檬看在眼底,心情一落千丈。
回家途中
贺旗涛没有注意到陆檬阴郁密布的表情,还跟她逗呢。
“媳妇,你今天真给我面儿。”
“别自作多情行么?我是弹给懂得欣赏的老画家们听的。”陆檬冷冰冰地说。
“唉?你又怎么了?刚才还热泪盈眶呢。”贺旗涛侧头问她。
“好好开车,注意我的生命安全。”陆檬推正他的脸颊,脸色越发难看。
贺旗涛琢磨琢磨,不确定地说:“那幅画美术馆给收了,你要喜欢我再给你画一幅。”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收走更好,省得挂在家里占地方。”陆檬瞥向窗外,视线无意间落在后视镜上,她这才发现吃完汉堡之后忘记补口红,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于是她转过头又瞪了贺旗涛的一眼:“都怪你!问你去哪也不说,现在好了吧,百来个人在台下看着我妆容不整的表演,丢死人了!烦你!”
“……”贺旗涛蹙起眉,刚才还感动得跟个泪人似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进了家门之后
陆檬变本加厉折腾,不管是开衣柜门还是管冰箱门,都是“咚咚”的,走路“飒飒有风”。
“啪”的一声,贺旗涛将茶杯摔在茶几上。
“你什么毛病啊你,更年期早了点,青春期早过了,你就看不得我心情好是不是?!”贺旗涛终于被她弄烦了。
陆檬的步伐戛然而止,怒转头承认道:“对!因为我心情很糟糕!”
贺旗涛怒然起身,三两步将她逼到墙角:“我说没说过不想弹就别弹?从上车就开始甩脸子,进屋又摔锅砸碗的,没完没了你烦不烦?!”
陆檬先是缩了下肩膀,随后一把推上他的胸膛:“你烦我找你的女画家去啊!燕瘦环肥随便你挑个够!”
“这都什么跟什么,脑子进水了吧?”贺旗涛戳向她的脑瓜。
陆檬气得红了眼圈,噼里啪啦打他胳膊泄愤:“看吧!你现在又开始对我耀武扬威了,我就知道你之前对我好都是假好,其实你心里早对我烦得不行了!”
“是啊是啊,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给我回房反省去!”贺旗涛抓起她的手腕,塞进卧室,哐当一声,锁上房门。
“贺旗涛你是大混蛋!开门,开门,我走!”陆檬拍打着门板,感到万般委屈。
贺旗涛只感到耳边嗡嗡作响,反正他还没吃午饭呢,索性抓起外套,摔门离开。
陆檬听到重重的关门声,他不但没哄哄她,居然还走人了?陆檬越想越难过,气得踹门踢椅子,趴在床边呜咽不止。
她是笨蛋,为了那么一点点惊喜,险些以为这就是幸福,可是事实证明,他刚才无非是在逢场作戏,她个单纯的蠢货还当真了呢!
一个半小时过后
贺旗涛没好气地返回家门,手里提着打包的饭菜。话说他刚才给自己点了一大桌子菜,可是想到陆檬无理取闹的种种,吃了三口已然没了食欲。
他真不能理解,当他把所有的耐心及好脾气全部给了陆檬的时候,陆檬却还能挑出这么多刺。
贺旗涛将刚出锅的几个炒菜放在餐桌上,最TM贱骨头的就是自己,被她气得堵心堵肺的,心里盘算着关她一天一夜,可是不到二小时又溜达回来了,还怕她饿着。
“陆慈禧,醒着呢还是睡着呢?”
他悄然推开屋门,见陆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陆檬不予回应,贺旗涛蹑手蹑脚靠近床边,因为职业习惯,他自然而然地把手指头贴在陆檬的鼻边测呼吸。
啪,陆檬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背上,钻进被窝,蒙头盖被。
贺旗涛揉了揉手背,掀起被褥一角:“快起来吃完,我给你买了松鼠桂鱼,凉了不好吃。”
“不吃,反正你对我已经是忍无可忍了,饿死我算了!”
她这孩子气的口吻总是令贺旗涛哭笑不得:“咱别闹了行不,你自己乱吃飞醋凭什么赖在我头上啊?”
陆檬猛地拉下被子,非常不满的反驳道:“谁吃醋了?!”
“我给你分析一下,什么女画家啊,燕瘦环肥啊,你自己说的啊,吃醋的不能是我吧?”贺旗涛身子一歪躺在她的腿上。
陆檬猛地提起眼角,歪嘴斜视一瞬,颠簸膝盖拱他后脑勺:“老婆在身边还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合适么?!”
“谁啊?我就和几个四十岁以上一脸沧桑的女人照了两张照片而已,再者说彼此间的距离可以路过一个健美教练了,有你这么歪曲事实的吗?”贺旗涛向上移了移脑瓜,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小腹上。
他这一解释吧,陆檬的心情忽然顺畅了不少,但是她哭了一个多小时啊,这笔账还是要算的!
于是乎,她嫌弃地推他:“肚子都饿扁了你还压着我,存心想压死我是不是!”
贺旗涛坐起身的同时顺势把她拉起,拍了她屁股一下:“去吃吧,都是爱吃的菜。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唉……”
陆檬顶着一双红肿的眼圈,瞥了他一眼,嗅到菜香,揉揉肚子,小快步直奔餐桌。
“贺旗涛,筷子筷子。”
她这边催促的话语还没落,贺旗涛已经拿着碗筷走来,陆檬接过碗筷,一边吃鱼一边指向其它几个饭盒,用眼神示意贺旗涛全部打开,因为饭盒边缘有油。
贺旗涛慢悠悠地坐下,在桌上铺上报纸,再一盒一盒打开,随后举着两只沾满油的手走向厨房洗干净。
陆檬咬着筷子尖,见他一言不发,伸头探脑地说:“其实我挺喜欢那副画,刚才是气话。”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说这句话的目的不是为了承认错误,而是希望贺旗涛回应她一句:他也不烦自己,刚才说得也是气话。
可是,贺旗涛没吱声,不知在厨房里忙乎什么。
陆檬又叫了他两声,他依旧没回话,陆檬以为他有抵触情绪,放下筷子向厨房走去,跨入门槛一看,惊见贺旗涛卧在橱柜旁,拳头顶在胃部,神色极为痛苦。
第三十二章
“你怎么了?”陆檬三两步跑上前,扶住他的身体。
贺旗涛眉头紧蹙,摆摆手,一转身依着柜门边缓缓坐下。
见状,陆檬倏然起身:“去,去医院吧?”说着,她向客厅奔去,拖鞋跑掉了一只都不知道。
“不……用……”贺旗涛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陆檬听到他有气无力的回应,疾转身又跑回厨房,一边手忙脚乱地往杯中倒水,一边焦急地询问:“胃疼还是肚子疼?你怎么了啊快告诉我……”
一阵绞痛过后,贺旗涛疲惫地吐口气,缓了一会儿,笑着对她说:“让你气的。”
陆檬托着水杯半跪在他身旁,贺旗涛双拳抵在胃门,俯身饮了一口温水,仿佛又没事了。
“老毛病还是怎么的?去医院看看吧。”陆檬帮他按揉着胃部,从没想过身强力壮的贺旗涛也会出现身体不舒服的状况。
“就突然疼了一下,肯定是没吃舒服,没事儿。”贺旗涛见她急红了眼眶,心里揪了一下。
虽然他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陆檬依旧感到不安:“如果再无缘无故疼一次,必须告诉我。”
“呵,知道了,瞧你那小样儿……”贺旗涛见她一脸严肃,揉乱她的发帘。
陆檬发现他开始不正经,欲言又止,返回餐桌前吃饭,说实话,刚才那一幕还真给她吓着了。
贺旗涛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真挺奇怪,刚才疼得直不起腰,现在又跟没事人一样。
“媳妇,明天搬回大院住吧。”
陆檬本打算一口拒绝,但是想到军院里有大兵照应,万一有个头疼脑热也免得措手不及,于是她同意了。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送我上下学。”陆檬轻哼一声。
贺旗涛一笑置之,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他转进卧室泡澡。陆檬吃饱之后自行收拾餐桌,随后准备好睡衣睡裤,等他洗完换自己洗。
陆檬趴在床上翻阅杂志,一阵闷咳声从浴室传来,她起初没在意,可是没过多久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她扬声教训道:“叫你少抽点烟不听啊,活该。”
贺旗涛连打了几个喷嚏,怀疑自己患上了感冒。前几年洗冷水澡都没事,莫非年纪大了?
想到这,他拧开热水管往浴盆里加了水,又打开浴霸灯,发发汗治感冒。
一个小时后
贺旗涛依旧是连咳带喘,腹部伴随隐隐疼痛,陆檬捂住口鼻阻隔病菌:“感冒了?”
“是吧。”贺旗涛压了压太阳穴,从药箱中取出止疼片和感冒药,一股脑吞下,躺到枕边,可谓病来如山倒,浑身酸软无力。
陆檬在他上床的那一刻离开,她从小体质就差,周围人如果感冒她一准“相继而去”。
贺旗涛自然也不愿意把感冒传染给她,他抱起被褥,迈着拖沓的步伐走向客厅,随便铺了一下,一头栽在沙发上先睡了。
四十分钟之后,陆檬洗完澡,她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见床上空了,又瞥看沙发,不知道贺旗涛是睡了还是没睡,时而喘咳,时而安静。
感冒对陆檬而言纯属家常便饭,既然患上感冒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反正贺旗涛吃过药了。她也没特别在意,远距离叫了他两声,见他不回应,从衣橱里取出一床厚被子,屏住呼吸,一鼓作气跑到客厅帮他盖好,继而冲回卧室关上房门。
然而,就在凌晨四点左右
客厅里传出轰隆一声响,陆檬从梦中惊醒,她急匆匆打开客厅照明灯,只见贺旗涛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按住腹部,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淌,眉形已在疼痛中极度扭曲。
陆檬冲过来,二话不说拨打120急救中心电话,她知道贺旗涛是忍耐力超强的那种人,如果不是疼得忍无可忍,贺旗涛绝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播完电话,她奔回卧室,火速换好衣裤,再抓起一件皮夹克跑回贺旗涛身边。贺旗涛仰靠在沙发背前,大口喘息着,牙齿陷入嘴唇,咬出一排深红色的血痕,他似乎竭力地压制着因为痛楚而伴随的呻。吟声。
见状,陆檬不知所措,急得只会掉眼泪,她将皮夹克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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