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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腹黑贤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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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翻了个身,背对着大门。
楚芊芊眨了眨眼,道:“知道了真相还是想跟他在一起,是吗?”
碧珠鼻子一酸,涩痛的眼角又落下泪来:“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我不在乎他喜不喜欢我!我只要我喜欢他就够了!这天底下,哪对夫妻不是这样过的?老爷爱夫人吗?夫人不知道吗?可你拆散他们俩试试,夫人会愿意吗?”
说着,整个人蜷成了一团,“我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你五年!举手之劳,救姚汐的命,治太爷的腿,对你来说都只是举手之劳!你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忙都不肯帮?”
楚芊芊走了。
下午,碧珠也走了,却是,走出庄子了。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整个道路都被堵住了。
车夫挥着鞭子打了个哆嗦,需着被风雪吹得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道:“姑娘,大雪封山啦,走不了啦!”
“啊?走不了?”丹橘看了看两箩筐食材,急得直跺脚,“可是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呢!能不能再往前走走啊?”
风雪太大,将说话声都掩了一半。
车夫不得不扯着嗓门道:“你自己下来看嘛!都堵死了!”
丹橘掀开帘子,一股狂风挟裹着飘雪,兜头兜脸朝她扑来,雪花落进衣领,冰得她汗毛直竖!
“还有……别的路吗?”她颤声问。
车夫大神道:“没啦,姑娘!这是最好走的路啦,这个都堵死了,别的也都过不去啦!你还是回京找个客栈住下,等雪停了再说吧!”
丹橘归心似箭,可走不了怎么办?
丹橘算了算庄子里的食材,蔬菜与瓜果只能吃个三五天,腊肉干菜却还剩不少,耽搁一日,大小姐和碧珠应该不会饿肚子。
她放下帘子:“那行,回城吧。”
“回不了了!堵死了!”
道路另一头,一名骑着骏马的壮汉指着前方被堵得连缝隙都没有的峡谷,说。
为首的黑袍男子皱了皱冷峻的眉,他怀中,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老五伤得太重,再不找大夫,就撑不住了。”
那壮汉四下看了看,摇手一指,道:“大哥你看!那有个庄子,咱们先去住一晚,给老五喝点热汤,先撑过今晚再说!”
一行五人,策马朝庄子里奔了过去。
楚芊芊正在房里练字,突闻马蹄声,长睫一颤,放下了笔。
“有人吗?有没有人啦?”壮汉跳下马,卯足劲儿吆喝,“没人我们随便住啦!”
声音迫近,脚步临近。
哐啷!
房门被粗鲁地踹开了!
紧接着,壮汉跨了进来。
这屋,异常温暖、异常别致,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女子幽香。
壮汉心神一阵晃荡,眨了眨眼,就在几案前看到一名身着白衣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有着一张精致得令人窒息的脸庞。
那肤色,润白得几乎透明一般,那嘴唇,嫣红得似揉碎了十里樱花一样。
随着他的闯入,那少女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一双美丽的眼睛也定定地朝着他看了过来。
视线交汇的一瞬,一股寒气猛地从心底窜了出来!
好没生气的眼神,死人吗?
他还想再看个明白,少女已经低下头,继续画画去了。
没有震惊,没有害怕,就那么淡淡的,仿佛来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一般。
壮汉蹙眉,眼珠子转了转,迈步,回到了外院。
“大哥,里边没人,只有个傻子!”看见陌生男子,都不知道害怕,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黑袍男子看了看廊下晾着的衣裳若有所思道:“这里不止一个人居住,她既然是傻子,那就一定有人照顾。你们都给我警醒一点儿,别捅娄子!”
“是!”几人郑重应下。
黑袍男子抱着老五找了间宽敞的屋子,瞧里边的摆设应该是个仆妇居住的,请得起下人,这应该不是普通人家,还是小心些为妙。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画的画真好看,送哥哥一幅怎么样?哥哥这里有糖吃。”壮汉从地上捡起一块泥巴,满脸笑容地递到了楚芊芊面前,趁着楚芊芊不注意,在楚芊芊柔软的小手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他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太嫩、太滑了!
长得漂亮就算了,连手感都这么好!
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门口的两个男人瞧他一副恨不得立马把那小姑娘吃掉的表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要不进去,陪那傻子玩玩?”其中一人问。
另一个道:“大哥都还没碰,咱们……不妥吧?”
那人小声道:“又不破她身子,摸几下怎么了?反正等大哥玩腻了,她还是咱们的!”
没想到哇没想到,一场雪,还能给下出个绝色美人来!
楚芊芊仿佛没察觉到他们不怀好意的注视,丢了笔,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三人不约而同地拦住她,将她逼回了房里。
楚芊芊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兄弟中毒了还是受伤了?”
三人吓了一跳,不是傻子啊?
楚芊芊没再理他们,径自跨过门槛,去往了黑袍男子的厢房。
黑袍男子正在给老五换药,听见陌生的脚步声,当下拔剑站了起来,当看见来的是个姿容艳丽的小姑娘时,微微愣在了原地。
楚芊芊略施了一礼,行至床边,在黑袍男子诧异的目光下,握住了那人的手腕:“发炎了。”
黑袍男子狐疑地虚了虚眼:“你是……大夫?”不是傻子?老二怎么说穿白衣的小姑娘是个傻子啊?
楚芊芊弯了弯唇角:“傻子都说别人是傻子。”
解开伤者缠在胸膛的纱布,说,“已经化脓了,拿刀和酒来,酒,越烈越好。”
黑袍男子警惕地皱起了眉头,杀戮太多的人一听到刀,想的全都是不好的东西。这少女看似柔弱,但眼神非常倔强,万一她自觉落入绝境,与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他撑不过今晚。”楚芊芊也不在意他给不给刀子,迈步,转身离开。
黑袍男子一把拉住她胳膊,冷峻的眉头一拧:“好,你给他治,治不好,我要你的命。”
说着,拔出藏在短靴中的匕首,又从行囊里取出一坛最烈的酒,“给。”
楚芊芊先用烈酒把刀刃擦拭了一遍,尔后用散发着酒香的刀,割开伤口,再以干净棉球清理了脓液,最后,将腐烂的肉毫不留情地割了下来。
黑袍男子杀人无数,看着她手起刀落、割肉如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一阵一阵发麻。
“你不怕?”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楚芊芊神色无波道:“怕就可以不治了吗?”
“怕就可以不去了吗?我们家,几时有你这么胆小的孩子?”
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幕,黑袍男子的眸光暗淡了下来,如果当初他没说这句话,他们家的悲剧是不是就能避免?
一个恍惚间,楚芊芊已经给伤者包好了纱布,并吩咐道:“今晚注意观察,要是有高热的现象,随时叫我。”
黑袍男子点了点头。
楚芊芊离开后,另外三人笑眯眯地挤了进来。
壮汉讪讪地笑道:“那小姑娘还懂医术啊?呵呵……”
冷峻的眸光扫过三人青一阵白一阵的脸,黑袍男子沉声道:“五弟的命在她手中,你们都给我放尊重些!要是让我知道谁再动她一根汗毛,我就砍了谁的手!”
三人齐齐打了寒颤,大哥的手段,从结拜那天开始,他们就深深地领教了!
还是壮汉胆子大,又多问了一句:“要是五弟好了呢?”
黑袍男子的眸光慢慢变得深幽:“好了,她就是你们的了。”
☆、53
这之后,大家都很规矩,甚至,十分热心地帮楚芊芊劈了柴、担了水。
日暮时分,楚芊芊去厨房做了饭。
她手艺好,烧什么都特别香。
当她端着一盘豆豉鲫鱼、一锅板栗烧鸡、一碗红烧肘子、一碟清炒小白菜、一份土豆焖鸭、一笼三鲜灌汤包,并一道玉米酒酿丸子上桌时,几个人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壮汉、老三、老四拿起筷子便要开动。
黑袍男子严肃地“嗯”了一声,是那上扬的、疑惑的语调。
三人的手同时一顿,又同时收了回来。
黑袍男子从怀中取出银针,每个菜都试了一遍,又将碗里盛满白开水,也用银针试了一遍,确定菜肴与器皿都无毒无害之后,又每个菜夹了一筷子,让楚芊芊试吃。
楚芊芊一一吃了,他才对众人道:“好了,吃饭。”
话音刚落,就见三人的筷子刷刷刷刷像练武似的,将桌上的菜一扫而光了!
黑袍男子气得够呛,他就慢慢地嚼了几口,怎么一伸筷子,没了?
没吃饱,不开心。
尤其这菜,特别对胃口,让他想起家里的味道。
“还有吗?”他问。
另外三个走南闯北,也算阅历无数了,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纷纷跟着问“还有吗?”
楚芊芊回到厨房,将最后一块冻鹿肉切片烤了。
大家吃得饱饱,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壮汉色眯眯地瞄了她一眼,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的女人,玩过之后一定得带走!
敛起心底的。淫。邪,他和颜悦色地问:“姑娘,明日可还有鹿肉吃?”
楚芊芊神色如常道:“没了,新鲜肉今晚全部做了,还剩些腊肠和腊肉,如果你们要吃新鲜的,就自己去林子里狩猎。”
为了美食,几人愉快地应下了。
临睡前,黑袍男子又严厉警告了他们一遍,在五弟痊愈之前,谁都不许靠近那女子分毫,尤其老二!
壮汉吐了吐舌头,他不就是多看了那小娘儿们一眼?至于吗?
几人规规矩矩地睡下了。
楚芊芊也睡了。
不巧的是,半夜被一阵疼痛惊醒了。
她营养不良多年,一直未来葵水,而今倒是来了,却是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时候。
她本就怕冷,现在来了那个,只觉整个人都跌进了冰窟窿,一阵一阵发冷。
穿好衣裳,她去厨房熬了一碗红糖姜茶。
出来时,碰到黑袍男子朝这边来。
“五弟好像醒了,我给他找点吃的。”黑袍男子主动解释道。
但能吃的都被他们几个大男人吃光了,楚芊芊转身回了厨房,忍住小腹的坠感与疼痛,洗菜、切菜、烧火,熬了一碗青菜粥,又给黑袍男子做了一碗鸡蛋面。
黑袍男子照顾五弟到现在,也的确饿了。但他没说,她倒是细心。
他将鸡蛋面与青菜粥接在手里,转身时,看见楚芊芊在热已经凉掉的红糖姜茶,这茶是干什么用的,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不可能猜不出来。那一瞬,心中忽然有些动容。
一个弱女子罢了,何苦毁了她?
但一想到回京的目的,再想到那一夜的腥风血雨,又觉这世间,已没什么值得他动容了!
翌日,楚芊芊起了个大早,给几人做了两笼腊肉包子、一锅红薯甜粥和几盘小菜,等他们吃完,又去厢房给伤者换了药。
伤者低热不退,楚芊芊写了几种药材,配上图案,让他们到山上采药。
随手将单子放到壮汉手中后,她又看向黑袍男子与另外两名男子道:“中午没有新鲜肉了,你们想吃,最好现在就去打猎。”
壮汉接过单子时,趁着大哥不注意,又在楚芊芊的手上摸了一把。
楚芊芊没做声。
壮汉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从后面贴上楚芊芊,就要在她身上蹭两下。
楚芊芊却迈开步子,走到黑袍男子身边去了。
壮汉欲求不满地皱了皱眉,碍于大哥的威慑,不敢走过去,就摇了摇手中的单子道:“好啦好啦,我去采药,老三、老四去打猎!”
他想的是,采完回来,借着询问药材是否采对的机会,又能在小美人儿身上占些便宜。
雪,依然在下。
楚芊芊郑重地叮嘱了几句小心,三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门。
出大门后,老三、老四往左,进林子打猎;壮汉往右,上山采药。
山路难走,又漫天飞雪,几乎辨认不清方向,好在他是几个人里头方向感最强的,绕了一圈后便确定了方位。
“往东,左上,山洞。”
一边嘀咕着,一边朝东边走去。
突然,不知踩到了什么,嘎吱一声,掉了下去!
嘭!
巨大的响动,把山洞里的碧珠吓了一跳!
昨日离开庄子后,碧珠便来到这个山洞了。这个山洞,还是丹橘告诉她的,说楚陌、楚嫣常常来这边玩,干柴、干草、干粮什么都有,还备了不少弓啊箭啊,说能去林子里打野猪。
起先她是打算寻短见,但墙也撞了,吊也上了,额头破了,脖子肿了,却怎么也没死成。
后面,看着楚陌楚嫣的东西,不知怎地,一个劲儿地掉泪,掉到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刚刚听到那声巨大的响动,她还以为天塌了。
熄灭火堆后,她决定去看个究竟。
待到她七弯八绕,终于找到事发地点时,整个人都懵了!
“喂,喂,喂!你醒醒!”碧珠叫了几声,见对方趴在地上没反应,她仰起头,看了一眼阴森森的峭壁,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有命不?
她蹲下身,摸了摸那人的心口。
果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傻呀你,那条路不能走的!”碧珠惋惜地嘀咕了一句,发现他手中拽着一张字条,拿下来一看,登时傻眼!
这不是小姐的字吗?
庄子里几时来了男人?
小姐还让他采药?!
小姐生病了吗?
想到这里,碧珠的心倏地揪了起来!
但很快,碧珠又摇了摇头,如真的是小姐让他来采药,小姐不可能不告诉他正确的路。
或者……是他自己走错了?
但她也是头一回上山,她也是听丹橘讲过路,她怎么就没走错?
又或者是——
小姐压根儿不希望他回去?!
庄子里,老三、老四满载而归,猎获了两只兔子和一只白貂。
“二哥回来没?”老三心情大好地将猎物丢到地上,问向廊下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冷峻的眉眼霎时浮现起一抹惑色:“老二没跟你们在一块儿?”
老三摇头:“没啊!我们方向都不一样,当然不在一块儿了!怎么?二哥还没回?”
这都大半天了,再多的药也该采完了吧!
黑袍男子若有所思地凝了凝眸,看向提着小刀缓缓走来的楚芊芊,问:“你平时去采药也要这么久吗?”
楚芊芊搬了个凳子坐下,拿起已经咽气的白貂,道:“不用,一个时辰就够。”
一个时辰?
这都三个时辰不止了!
三人的心底同时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老三面色凝重道:“我去找二哥!”
老四拍了拍他肩膀:“我也去!那谁,小姑娘,二哥是去的哪座山?走的哪条路?”
“东边第一座山头,半山腰处,左转,山洞附近。”楚芊芊面无表情地回答。
她说这话时,正在剥白貂的皮,一刀下去,一整张皮像衣服似的、完完整整的被剥了下来。
几人看了,都觉得仿佛自己的皮被剥掉了一般,生了一股恶寒。
黑袍男子深深地看了楚芊芊一眼,对兄弟们吩咐道:“不用找了,他已经回不来了,别把你们也赔进去!”
老三、老四瞪大眸子,怔在了原地。
黑袍男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楚芊芊,昨天老二刚刚轻薄过她,今天老二就遇难了,这会是个巧合吗?
夜里,楚芊芊做了一道油焖兔肉,一盘烧烤貂肉,又煨了一锅腊肉菜汤,配了一叠凉拌三丝、一盘蘑菇炒蛋,和几样软香小点。
几个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老三、老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静坐在一旁的少女。
少女的身影十分纤瘦,在灯光下看来,有种淡淡孤单的感觉。
如果这少女是生在他们族里,他们一定很乐意将她娶回家,当宝贝疙瘩一般疼着。可偏偏,她不是!
那就……玩的时候,温柔些好了,别太弄疼她。
几人放下碗筷。
楚芊芊收了桌子,将餐具端到小厨房清洗。
洗完出来时,男人们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递给了她。
“缝一下。”黑袍男子说。
楚芊芊回屋取了针线,尔后坐在堂屋的冒椅上,静静地缝了起来。
她缝得很认真,也很漂亮,没因是陌生人的衣物就有所怠慢,甚至,还把每粒扣子都加了线。
这个小小的举动,令黑袍男子的目光霎那间染了一丝温柔。
“我妹妹,每次给我缝完衣服,也都会把所有扣子加上线。”他似有还无地呢喃,“她也爱喝红糖姜茶,你们很像。”
楚芊芊就道:“你很喜欢你妹妹。”
“是。”比喜欢自己,还喜欢她。
“她多大?”楚芊芊又问。
“如果活着,今年应该三十二了。”
楚芊芊没再接话,咬断最后一根线头后,将棉衣递给了他们:“好了,可以穿了,还有别的衣服要缝吗?”
他们常年过着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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