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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秦宫夜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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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听则明,自圣自贤,难免刚愎自用,你但说无妨。”
“臣是这么想的,秦国一向奉行农耕养战,天下的货殖需要仰赖商贾周转。秦国自商鞅变法之后,一直以开放和豁达的胸怀,蜚声诸侯。白家商号在天下的声名浩荡,将其拒之秦国之外,天下人可能将产生一种秦国将日渐闭塞,不能容人的错觉。”
“寡人已经颁布诏令将白泽等人驱逐出境,寡人难道要出尔反尔。还是像当年,李斯谏阻逐客那样像收回成命?或是像豁免嫪毐叛乱所受牵连的门客一样,赦免参加吕不韦会葬的所有门客。”
“秦国是一个讲究法度的国家,朝令夕改,不但有损王命威严,也容易引起众口非议。”
“那是。那,卿可有良策?”政摆出谦逊的态度,问询道。
“等大王一统六国之后,可以将六国的富豪之家全部迁徙至咸阳,这样,既有利于秦国统治天下,也可以让夫人不至于在父母和大王之间,为忠孝不能两全,纠结不已,”
政扶着案几站了起来,背着手跺了几个来回,满意地颔首,
“嗯!王卿之言甚合寡人之意。”,接着政挥手,“天晚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辞!请陛下早点安寝。”
王戊垂拱退出。
“哦,对了,记得明天派人把她接到这来!”政吩咐道。
王戊应诺。
政顺手拿起那颗欣然雕刻的俑头,发缕都丝毫毕现,细细端详,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在骊山小苑的时候,欣然画过一幅帛画,上面的那个像,与这俑像,同出一辙。
像寡人吗?像又不像!
政踱步到窗前,蟾光下的水榭,月光花洁白莹润。
【二】
晨光流转进了陋室,终于掐到了黎明时分。
欣然辗转一晚,天快亮了才恍惚地睡了一会儿。晨起跑步是她的习惯,也似乎成了病。一到点,再怎么困倦,都没有睡意,不起来甚至全身难受。
欣然扶着床榻,坐了起来,吸吸鼻子,总觉得有味,淡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是破屋陋室的腐朽味?还是她连日不浴洗的体味?她抬起衣袖闻了闻,身上惯有的馨香是没了,至于臭味倒也没有,但就是觉得浑身紧绷,不自在。
站了起来,打开门,丫丫正在院子里打水,“丫丫,这附近有可以沐浴的地方吗?”
“沐浴?”这个词,似乎让丫丫听起来感到陌生,她眼珠子咕噜一转,似乎半晌才反应过来,“哦,没有,俑窑边有一个池塘,夏天的时候,陶工们就在那池塘边,冲洗身子。不过,呵呵,他们都是男的。姐姐,家里有个木桶,我娘平时就用它擦洗身子。”丫丫说完,跑进里屋费力地抬出一个挺大的松木桶,欣然见木桶泥垢重重,暗自咋舌,“这怎么洗?”
“姐姐,你用吗?你要用,我帮你刷洗一下。”丫丫看出欣然的犹豫。
“先不忙!”欣然只好搪塞道。
其实欣然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好好的洗个澡,就是不知道看守他的人,愿不愿行个方便。
欣然装作悠闲淡定地打开篱笆的门,往外走,几个兵士没有限制她行动自由,就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真是恼人!欣然心里抱怨,她得想个法子,摆脱这几个盯梢的人。
缓步从小径下来,衣摆和锦履蹭地,沾满灰尘,欣然不禁蹙眉。四下打量,查看高墙里的俑窑,通往外面的通道是否畅通。
一个用葛布包着头发,衣衫粗糙,长相粗率,身体略微臃肿的中年女人,从官署里走出来,冲着欣然笑,晒黑的脸,一口黄牙,笑容倒是和悦,却让人没有可亲的感觉。
“贵人,您早!”她有些笨拙地冲欣然打招呼,“哦,我是丫丫的母亲。”
“哦,师母早!”
丫丫妈见欣然恭恭敬敬地叫她师母,显然有些难为情,她情不自禁地搓搓手,又伸手把额前的一缕碎发,夹起来。“那个,就是我孩他爸,让我问一下,您住得还习惯啵?丫丫她使得顺手啵?”
“挺好,丫丫那孩子能干机灵。”欣然笑着夸赞。
“那就好,那就好。”丫丫的母亲赔笑道。
“师母要是没事,我随便走走!”欣然见她甚是局促,对话起来,似乎有些艰难,就婉言作别。
“那个,那个。”丫丫的母亲似乎一脸难色,想说,又犹豫不决,支支吾吾。
“师母有话尽管说就是。”
“贵人,这地方,脏,乱,你要是想洗个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前面不远有一个比较干净的温泉,发几个半两钱,随便洗多久。”丫丫的母亲,涨红脸,总算把话说出来了。
“真的,我回去拿一件换洗的衣裳,你现在就带我去可好。”欣然欢喜之色难掩。
“不用带衣裳!”丫丫妈妈急迫地说。
“什么?”听丫丫妈的话,欣然很是诧异。
“哦,那你去,我搁在这等你。”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这话,不合情理,也冒昧。
欣然转身回去,依稀中听见宫丙在官署里低低地训斥她老婆,“怎么说话的,支支吾吾,跟闪了舌头似的。”
“我这不是紧张吗?”
“有啥好紧张的,她能把你吃了不成,平时虎愣愣的,吩咐你点事,就兜不住。以后要是实在不会说话,就别吭声。”
欣然走远,宫丙夫妇俩再说了什么,她就听不见了。
回去包了一些换洗的衣裳,出来竟然见一辆马车停在那,丫丫妈,呲着嘴,招呼她。
欣然纳闷,洗个澡,哪儿弄出了一辆马车。
丫丫妈见欣然迟疑,就说,“这是官署里公用的马车,去那地方挺远的,怕你这娇贵的身子,走得费事。”
“其实不用麻烦的!”欣然客气道。
“贵人,你快上来吧!早点去,水干净。”
也是。
欣然坐上马车,心里就觉得不对劲,这里怎么依稀有股淡淡的松香味。
不及欣然细想,马车就哒哒地走开了。看护欣然的禁卫,五六个,仗剑跟在后面。
出了俑窑工厂大门,沿着一条崎岖的小道,走了一炷香功夫,丫丫的母亲,突然一拍大腿,嚷嚷,“等等,哎哟,我把壶还搭在灶上烧水呢,我得回去一下,孩他爸出去了,官署里没人,这不得把房子都烧了。贵人,不远了,就在前面,车夫知道路,你让她带你去,我要回去一趟。”
丫丫妈,不等欣然说话,霍地从马车上跳下来,直溜溜跑开了。欣然看着她臃肿的背影,向着来时的路,笨拙地蠕动,想笑,却没笑出来。
马车继续往前走,一路驶到了骊山的行宫,御者拉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王戊躬着过来,掀起帘子,唤道:“夫人,请下车!”
半天不见答话,抬起眼,往马车里扫视,车厢内空空如也,哪有欣然的踪影。
“夫人呢?”王戊怒斥道。
“就在马车里呀!”御者一惊,窜到车厢前,不可置信,车厢里哪有人?“明明已经上车了呀?”
“夫人哪里去了?”王戊喝斥道。
噗通几声,所有人都跪下,“属下该死!”
“你们前后十几双眼睛盯着,人呢?把夫人弄丢了,你们会死得很难看的。”王戊戳着手指头,愤恨地怒吼。
御者诚惶诚恐地说:“我想起来,经过一段路的时候,有一截树桩挡住道,我他们上前帮忙把树桩移开,说不定就在那时,夫人乘机走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呀!”王戊呼喝道。
“哎呀,白姑娘,你可别就这样,像上次一样不吱一声,就走了,要是大王发怒,我等的身家性命就全完了!”王戊心里叫苦不迭,谁叫他自作聪明,大王让他去把夫人接来,他怕夫人不肯,耍了一个小心眼,竟然弄巧成拙。
“王戊,怎么回事?”秦王的声音闷雷般滚落过来。
“回禀陛下,夫人,她走了。”王戊战战兢兢地说,额头上禁不住冷汗直冒。
“走了?”秦王的声调异常高亢。
“小人派人去接,夫人半道悄无声息地走了。迎她的马车,回来车厢空空的。”
“哼!你们想告诉寡人,她从你们眼皮底下逃跑了。你们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包到巾帻里啦?”秦王嘴唇噏动,呼喝着训斥道。
“属下办事不利,恭请大王责罚。”
“还不快去找!要是酉时人还没找着,你们就等着弃市吧!”政一脸冷酷地说。
【三】
欣然没想过要跑,她去了骊山小苑。那里虽然被列入禁苑,但是她想,去看看,总可以吧。
到了那里,发现白家的小苑竟然没被拆,里面亭台楼阁依旧,就是空空荡荡的。
小苑里有父亲特意兴建的温泉暖房。她摘了一箩筐的蔷薇花瓣,撒在水里,水面花香缭绕。
这回,她正躺在汉白玉铺成的温泉泳池里,享受难得的惬意。
丫丫妈那一番拙劣的表演,用脚趾头想一下,都知道那些人会把她带到哪里去。
丫丫妈实在不是一个能骗人的人,所有的紧张,无措都写在脸上。
欣然凝脂般的秀腕在水里,划拉,洋溢着一脸的得意。
许久的压抑,突然觉得这一刻的释放,无比畅怀。
突然,她好像听见马的长嘶,应该就在小苑的门前。
天啊!谁呀?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要说:O(∩_∩)O~,
我这是一个不会卖萌的人。
好希望可以看见大家出来露个“脸”,就这么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了。
你我之间,就这么错过吗?
o(╯□╰)o
第92章 云雨
隅中时分;广袤苍穹澄碧如澈,风轻云淡。
政骑着一匹栗色战马;飞驰而来。骏马两腿凌空腾踔,马鬃飞扬!
这匹后方马场进贡千里驹果然是匹好马,行走追风;还不颠簸。
骑马背上,山间大道上奔驰,像一道闪电滑过。
马一声长嘶;踢踏着四蹄,白家骊山小苑门前,停下。
阳光晃眼;政眯着眼睛;马背上打量起这座已经空落宅院。两年过去了,这里已然荒芜,遍地杂草丛生。不知名野花,顶着烈日,繁茂草丛里,星星点点。
他从扶着马鞍,从马背上翻身跃了下来。一道长长侧影,映通往大门石拱桥上。
马自顾自吃草去,政提着马鞭,几个健步穿过小桥,就来到大门前。
门竟然还煞有介事地锁着。他拔出腰间佩剑,但见白光一闪,铜锁连个闷声都没发,兀自断成两节,铛铛两声就掉到汉白玉地砖上,吱溜溜地滚到两侧门缝边。
政重重一闪,大门霍地敞开。
满庭花开,蜜蜂嗡嗡,蝴蝶轻盈。真是恼人喧宾夺主!
洞开寝殿,亭台水榭,竟然都没有找到踪影。
政开始怀疑他直觉,这个不尊常理女人,天知道她究竟灵机一动,会玩出什么名堂。
一脉冒着热气清流,从皂荚、合欢林荫处,沿着水槽,潺潺流出。
水面上竟然漂浮着花瓣。
政不禁感到诧异。
循着水流,迂回,一座四四方方豁大低矮建筑,从树木葱茏中赫然望。
用力一推,“哐当”一声,可怜老门吱吱扭扭闪向两边退去。打开一个大豁口,阳光射进来同时,把一个他人影也铺展进去。
他戒备地,握着剑柄,转过遮蔽视野石壁屏风,锐利目光已经空荡暖房内巡视了一周,目光落温泉汤池上。汉白玉围起一个巨大泳池,泉眼从一只腾跃鱼嘴里,汩汩喷水。汤池里热气氤氲,水中片片飘零蔷薇花瓣,依然明艳,娇润。
汤池四周墙壁上,镶嵌着一面与墙同高巨大铜镜。
政看见铜镜中自己玉冠戎装,威风赫赫。
铜镜旁边,一排排曲琼,应该是挂衣裳,西北角还有可以倚卧便榻。朱漆梁柱上,几只青铜飞鹤攀沿,长喙上擎着圆盘,该是擎灯。
白家终究是巨商富贾,连一个汤泉,都如此考究,生活奢靡可比王室。
政揣度欣然突然不见踪影,一定是跑这儿来了,果不其然,看到汤泉里鲜花瓣,就印证他揣测。他鼻子一哼,嘴角不经意抽搐了一下。量按捺住,心中因为久寻不着,而升腾起焦躁。语气舒缓道:“出来吧,别躲了!寡人知道就你这。”
空落暖房将他话,回荡了一遍,叠加着一起送回他耳朵。
没有人应声,只有流水依旧汩汩流淌。
政不禁蹙眉,怪异,躲哪儿了,明明都能感觉到她气息了,竟然寻不到她踪影。
这刁钻女子,不会沉水里,憋气吧!政踱步近前,俯视波澜水面,只看到他自己影子,花瓣漂浮间隙中,影影绰绰。
这女人,真是可气!
“嘀!”一声,一个近乎可以让人忽略轻微响动。异常警觉政,他机敏地耳朵,还是捕捉到,那细微声音,嗖地回头,他看见地面上有一滴炸开水滴。
他抬起头,见房梁上竟然有一个小小阁楼,与屋顶浑然一体,若不细看,真是看不出来,水是从哪里滴出来。
“出来,都看见你了。顾着头往里塞,露个大尾巴外面。丢丑啦!”政好气又好笑地揶揄道。
“你才长大尾巴呢,你出去,我再下来!”欣然知道躲不了了,不得不出声,嘴里像含着什么似,说话闷闷。
“你再耽搁,寡人可没这好心情了。” 政仰着头,长吁一口气,冷冷地威吓道。
欣然打开一个小门,从里面钻出半个头来,手里攥着一大把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身上松松散散地罩着一件大裳,腰里随意扎一条丝带,一弯盈盈秋月,无辜地望着政。
一时间她仿佛早已忘却与政之间恩怨纠葛。
“老鼠钻地洞似躲那儿去干嘛?”政一脸无奈,冷嗤道。
“谁知道来得是什么登徒子之流人物。”欣然用力地将手中湿发,拧了一下,水滴滴答答地滴地面,一边忙活同时,不忘反唇相讥。一想到本来可以惬意汤池里泡个痛,嘟着嘴,不禁埋怨地嘟囔道,“不是喜欢抖威风吗,干嘛巴巴地,一个人闯这儿来了,搅扰人家沐浴好兴致?”
“你下来,寡人接你!”政伸开手。
“不要!”欣然直截了当地拒绝,“我只是来洗个澡,你知道俑窑那地方,不太方便。我没有擅自逃跑,你可不要随意捏个罪名,就要处罚我。”
“不尊诏命,单单这一条,就可以处罚你。”政一脸肃色道。
“哼,凭什么!我要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欣然不服气地啐道。
“是你执意要来俑窑,寡人逼你了吗?”
“是当初谁说,准了。”欣然学着政当时口气,哼哼道。接着没心没肺地,想划清界限,“你赶紧走,我呆会儿,还要回俑窑呢。我继续做我陶工,每天描描画画,日子过得风轻云淡,挺好。你呢,是呼风唤雨大秦王,从今之后,咱们风牛马不相及。”
“冥顽不灵。”政气得哼哧道。
“你才冥顽不灵呢。”欣然不加思考地顶嘴道。
“嗯,忤逆!”政又端起了王架势,斥责道。
“又是大帽子!”欣然不满地把头一缩,躲回阁楼。说个话就忤逆,只许挨训,连还嘴都不行。
惹不起,躲总行吧。
“下来,这是寡人命令!听见没有?”政有些不耐地呼喝道。
“听不见,听不见!”欣然捂住耳朵,摇头撒气地嚷嚷。
“寡人想过了,等寡人统一六国后,诏令天下富豪都迁徙到咸阳来,到时,你就可以和家人团聚。”政踌躇片刻,为了化解彼此纠葛,做出了不违背原则下些许让步,他想欣然一定意这个,她把家人看得很重,为了他们甚至不惜和他翻脸。
“当真?”果然,欣然听到这话,脸上喜悦之情难抑。
“君无戏言!”政郑重地点头,冲她挥手,“现可以下来了吧。寡人可是退一步了,以后你可不能再得寸进尺,再要挟寡人。”
“哼,只有你对别人生杀予夺,你会被人要挟吗?”
“还耍贫嘴。下来再说,寡人可仰着头呢。”
“处处压人一头,偶尔仰个头怎么啦?”欣然嘀咕道。
“你跳下来,寡人接你。”政扔掉马鞭,伸出手。
哪知,欣然飞身一跃,噗通一声,跳到汤池里,水花四溅,欣然从水里钻出脑袋,双手一摸脸,还嘴上不饶人,“谁能相信你,保不定我跳下来,你把手一抽,那我可就摔残了。”
“过来!”政气哼哼看着她,声音异常阴沉。
“这人,说翻脸就翻脸,无趣!”欣然暗自嘀咕,却不得不慑于他威势,乖乖地游到岸边,从泳池里出来,全身衣服紧贴身上,包裹着她曼妙玲珑身材。
“上次让你难堪,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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