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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XXX灵异事务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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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好,竟是建立在这样一桩肮脏的交易上。我的感情就那么一文不值,任人践踏的吗?连一点自尊都不留给我?
到底自己在他们眼中,算什么?钥匙?筹码?货物?
朋友,兄弟,感情,什么都是假的。
死里逃生的后果,是面对高额的医药费
泰戈尔说,我们看错了这个世界,却说它欺骗了我们。我仿佛是看错了自己,生命线的长短没有科学依据,算命的话十个里有九个半不能信。
听人说,在死前的几秒内,人的一生会像电影一样回放一遍。
幼儿园,被老师责骂什么不好学学撒谎,因为我说每天午休时间总是有个男孩儿躲在厕所里;老爸貌似知道鬼之目的事,把老师对我无中生有的评价直接当耳边风,老妈有认真探讨过这问题,但在老爸对我的支持下不了了之;后来老爸死了,老妈一下子颓废了很多,我也清楚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之后遇到袁老头,和辛晟开始了无限期的搭档生活,又和叶谦黄彻疯闹了一阵,打打闯闯懵懵懂懂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开办事务所,资助邵子维,无意招惹上甄家的两人,方文添的归来,行为乖张的杜思祺,狠命诅咒的那个守财奴,以及守财奴酒吧中的凌茨;上千年的恩怨,炎黄蚩尤,冥府、曦族与魔族,冥王、颐轩、岳卓、青岚、结璘、青枫、苍阙、赵善,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见识了这些形形色色的物种。
逃离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客死他乡,也算尝到了这滋味。只是,这死法,未免太丢脸了,怪来怪去,还是这良心的问题。
这人家好端端地要跳楼自杀,你去凑什么热闹,在楼下看着也就罢了,你是哪根筋搭错了跑上去当谈判家,劝说不成那就撤,你又哪条神经传输短路,跑过去拽人回来,见义勇为也不是这么做的。这下好了,从三十几层高楼无障碍摔下去,绝对死得了,不用担心缺胳膊少腿或是脑震荡,这倒也避免了醒来面对高额医疗费的情景。
彻底体验了回自由落体,第一次发现风的呼啸可以传到心底,简直犹如直接吹打在赤裸裸的心脏上,压得我喘不过气。
唉,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水都能塞牙缝。
扭打中,自己倒是被推下楼了,那一心求死的家伙也不知真是决心已定,还是怕担当害我坠楼的责任,随后也出现在我满眼天空的视野里。
有个人陪自己死,所谓的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吧,只是,灵魂脱离自己身体的霎那就永远消失了,包括这记忆,徒留一具臭皮囊在这人世,等着谁谁谁来认领。
怪了,即使自己物理不怎么好,这自由落体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怎么视野还那么清晰广阔,怎么我还在空中,怎么我是漂浮的?
三秒后,我很不情愿、很不相信地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我的灵魂,换言之,我变鬼了。
前来勾魂的黑无常只带走了另一个家伙的灵魂,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仿佛就像看不到我一样。
不是应该形神俱灭的吗?怎么。。。。。。
‘呼呼'一阵狂风,打断我的思绪,空中720度天旋地转,重重地被拍打在某个物体上。
忽而听到了嘈杂的人声,远处有救护车的鸣笛,难道。。。。。。
果然,我没死成,造就了一次高空坠楼安然无恙的奇迹,医院病房的门槛都快被这个陌生城市的记者踏平了。
但是,摆在我面前的头号问题,还是到死都脱不了干系的钱。
什么无障碍摔下绝对死得了,计算错误得一塌糊涂,看这双人病房就我一个住,再看这微波炉、冰箱、电视等家电,偶怎么可能负担得起????这是哪个混蛋医生安排的病房,我身上哪根汗毛可以看出我是有钱人???
如果不是护士美眉告之已有一个自称是偶朋友的人负担了住院费,我相信自己绝对会做出半夜逃跑的举动。
这朋友是谁,料我想了三天三夜,都没猜到竟是那可憎的守财奴。
我不相信这仅是一个巧合那么简单,仔细过一遍他的记忆,脑海里只有道上的情报组织成员黑豹,平时以酒吧老板示人,十足的守财奴、小气鬼。恍然,自己从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尤其是后来关于他和凌茨的事,他应当清楚鬼神的存在;还有那次杭州之旅,他貌似知道鬼之目,他该是一个知情人,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不对,有什么不对劲。这里明明是医院,医院应该有很多脏东西,为什么我看不到?不可能就因为坠楼就失去了鬼之目的力量,拜托,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我几乎在十五分钟内闯遍医院的每个角落,被吓坏的护士喊来了一帮子医生把我捆回了病房,一剂镇定剂打入身体的时候,我无力地承认了这个事实:我的视野里,只有活人。
若真是摆脱了鬼之目,不是应该庆幸的吗?但这种难过的心情,就好像很久以来一起互相依靠的朋友离开一样,难道自己打心底已经接受了鬼之目吗?
这会是一场意外吗?
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短暂的失去之后,迎来更为猛烈的回应?
如果是永恒的,那事务所不是注定关门大吉,偶注定失业了吗?(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吗?)
〃听说你昨天像疯了一样在医院里狂奔?〃裴骢好笑地靠在对面的床尾。
〃你怎么会在这个城市?〃我反问他,这人实在有太多疑点。
〃我和这个医院的院长是旧识,种种机缘巧合之下,碰上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迹,还想着是哪位英雄人物,赶来一看,竟是你。〃失望的语气。
什么叫竟是我?难道我的行为还不算英雄之举吗?
〃你所谓的旧识,该不会又和上次一样,进货途中才认识的吧!〃我嘲弄道。
〃如果你非要把旧识定义为x年期以上的朋友,那我也没办法。〃
这算什么回答?果然还是刚认识的。
〃怎么一声不坑离开了?黄彻把我那儿都快掀翻了,好像认定你被以前的仇人绑架了似的,和叶谦两人轮番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风声。〃他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有些责怪我的意思。
〃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件商品,你认为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待在那里吗?〃我瞟了他一眼。
他嗤笑了一声,〃有这么严重吗?〃
〃周围都是一群处心积虑要得到商品的人,就连曾经的友谊也在某天变了质。每每得知一个事实,明白一个真相,总是会有沉痛的代价随之即来,真的很残忍,真的会累,会崩溃的。〃
〃是吗?〃他缓缓压低了声音,〃那。。。。。。如果商品没有了价值,还会有人来抢夺吗?〃
心抖了一抖。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价值=失去鬼之目?指得是自己现在的情况?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突然转移了话题,音调也恢复了之前的高昂。
〃不回去。〃第一反应。
〃这么大的人还闹别扭?〃他笑。
〃你到底是谁?〃这回换我突发其问。
他扬起嘴角,修长的食指朝向天花板。
老。。。。。天爷?
〃只是一个朋友。〃他晃了晃食指,回答。
呵……答非所问!
十个小时后,我被一脸恼怒的黄彻架了回去,难得动怒的叶谦也脸有愠色,该是裴骢通知了他俩。我眼角瞥到茶几上的报纸,怕是‘坠楼事件奇迹幸存者'的报道已经被大肆宣扬过了。
〃以后别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黄彻抱臂端坐在沙发上,盛气凌人,错,是怒气凌人。
〃谁玩游戏啊。〃我嘟哝了一句,惹来他一个饱含杀气的白眼。
叶谦关了门,走过来说道,〃你什么时候笨到去救人反而把自己推下楼了?〃
〃早知道这样死不成,我就不该去楼顶。〃我耸肩。
两人当场懵了。
〃敢情你是故意要寻死啊?〃黄彻气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哪根筋搭错了,有什么事想不开的,居然做这么没出息的事。〃
〃我A筋搭B筋,B筋搭C筋,全盘错乱了,才导致了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的生活。〃我走到黄彻空出的沙发前,把自己塞进了沙发,〃现在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管是对于你黄副局长,还是你叶谦,变成一个普通小市民的我再也帮不上你们两个任何的忙。〃
〃你这话说得什么意思?难道我黄彻跟你丁莫做朋友图的是这些吗?丁莫,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看我的,我算是交错朋友,你太让我失望了。〃黄彻气极败坏地夺门而出。
朋友?
我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留下的人,〃你还不走吗?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帮你见晓晴了。〃
听得那个名字,叶谦的身体颤了颤,他低声道,〃果然你是看到了日记才走的。〃
〃是啊,我偷看了你的日记,我知道你见过苍阙。〃我苦笑了一声,〃让我猜猜,你们该是做了交易,你来说服我打开混沌之门,他保证从冥府带出晓晴和你那刚出生的孩子的灵魂,或者,干脆是用什么借尸还魂之类的歪道重塑一个晓晴。以前我真的没看出,你对她的爱可以让你如此疯狂。〃
说话间,我又把自己往沙发里塞了塞,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是为了掩饰痛苦的颤抖。
〃这么说,他说得都是真的。这个世界的分层,魔族与冥府的存在,混沌之门的意义,以及你的身世。〃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惊讶。
不是因为相信才回来的吗?为何现在又要惊讶?
突然,他松了一口气,呵呵笑了,〃我还在想,要是事情真如那个苍阙所说,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
〃你知道我是无神论者,二十几年的观念不是说变就能改的。那个苍阙身上的确有诡异的气息,但我并不能因此就相信他口中的那些上古时期的传说。我回来,只是想证明所谓的鬼之目和混沌之门是否真的存在。〃
〃那日记。。。。。。你是故意的?〃
〃人死不能复生,因果循环,轮回转世,是世界发展的必然规律,谁也没有资格破坏,谁也没有权力干涉。我知道直接问你,以你强硬的性格不会透露半句,所以我只能用这招刺激你,再来证明这一切。〃
〃。。。。。。不愧是高材生,我跟不上你的思维了。〃
我没好气地把自己放平在沙发上,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他的这番解释,遣走了所有的不愉快。
〃是吗?〃他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不过,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你平安回来就好。〃
我让纯白的天花板充斥了视野,纯洁的颜色,干净得让人嫉妒。
前一刻还是有卧底嫌疑的人,这一刻已然又恢复了以往的友人,这些转变,会不会太快?
那现在这样,是不是代表我要开始习惯普通打工族的生活?这下该何去何从,一步步从应聘开始吗?怎么觉得,这并不是自己希望的呢。
其实,在以后,一直的一直,我更是确定此时的想法,这,的确不是自己希望的。
感情,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东西,如此沉重,我承受不起,它的代价太惨重。
中文就是博大精深,一个形容词也可以是动宾短语
事务所的牌子再次被我摘下,搁在了床底。做人要厚道,既然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鬼之目了,总不能再挂着这灵异事务所所长的牌子去坑人吧。
叶谦要回去了,我有点难以理解他的此行竟只是为了证明苍阙的话。果然,偶跟不上他的思维模式。
送到楼下,我不再前行,把他交给黄彻。
我对着还在生我气的黄彻扯了个笑容,这么多年,也明白他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关了事务所,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临上车前,叶谦回头问我。
〃看看我的那个某某大学的文凭是否派得上用场喽。要实在不行,就要麻烦黄副局长给小的疏通疏通啦。〃我嗤嗤地笑,装作一脸无所谓。
〃还是那句老话,有困难的话,记得找我和阿彻。〃
〃要是你小子再闷声不坑出走,我保证你下半辈子会很想念走路是什么滋味。〃黄彻恶狠狠地附和道。
〃哇……这么狠,我可是帮了你很多诶,你恩将仇报啊!〃我瞪了黄彻一眼,转而催促叶谦可以出发了,〃有空再来玩,这次你没带特产给我,下次我要双份的。〃
听得我的最后一句,车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舒心的笑,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一个神经病好友恢复正常了似的。
呵……我哪里表现出神经病的症状了?
上楼的时候顺便买了份报纸,找些招聘讯息。头版是关于最近新建金融中心的事宜,王氏企业三小姐王嫣的死也还是占据了其他大片板块,小道新闻直接给其按上了‘不可思议之谜',甄氏与王氏的姻亲关系貌似也因此有了隔阂。想起那日的情形,也难怪王家的人会斥责甄少泽对王嫣的不关心。
等等,这《城市要报》上有招聘讯息吗?傻了。
懒得再下去买份,有空直接上互联网查吧,信息社会什么东西不能从网上得知。
开门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对劲,怪怪的,说不出个所以然。直到本人泡了杯速溶咖啡,往里加了六块方糖,再转而打开电脑,准备查询讯息的时候,才发现房门口站着的家伙。
好在这类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的情况已发生不下数次,经验丰富的偶镇定地没把咖啡杯给摔了。
〃怪不得感觉怪怪的,原来家里来了访客。〃我喝了口咖啡,用力审查了一遍那头黑发,找不到一丝紫色,
赵善牢牢盯着我的眼睛,眉宇间的褶皱加深,〃刚才,你看不到我?〃
〃是啊。〃我回答。
放了这么多糖还是好苦,第N次放弃喝咖啡。
〃你失去了鬼之目?〃他扬起了尾音。
〃恩哼。〃我也扬起尾音。
下次改喝速溶奶茶好了,至少比咖啡甜。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那现在鬼之目在谁身上?〃
〃前一个问题请容我脑力所限,不知道;后一个问题,请恕我智商有限,还是不知道。〃
话说回来,这鬼之目难道是可以转移的???
〃是吗?〃他眼神中的黯淡令我有些莫名。
商品没有价值了,就不会有人来抢夺,生活趋于平静了吗?
看着房门口的人消失无踪,我很乐意这样想着,现实却有点出入。
继赵善之后,访客陆续登门,礼貌敲门者譬如优等生,神出鬼没者例如青枫,夸张行事者比如杜思祺,好似警卫巡视者就如凌茨。
青枫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他是知情人,只是我失去鬼之目的消息有传得这么快吗?又是哪只大嘴巴散播的?
凌茨,姑且大概或许可以算在知情人中吧,懒得去猜测他到底是不是从裴骢那儿探得什么风声,而且那个裴骢可疑的行径已经让我脑细胞不够用了。
杜思祺那丫头军训晒黑了许多,不过乖张的作风还是没变,只是这次她的谈话中似乎想要从我口中套出什么,甚至于拉我陪她上街购物的时候总是目不转睛地观察我的反应,简直就恨不得把我身上看出个窟窿。
想来,优等生的动机是最单纯的了,纯粹是学习压力重,父母罗嗦,生活琐事烦恼,而来找我谈心的。听说我的事务所打算关门大吉,他埋怨将来进军科学未知领域的梦想被偶扼杀在摇篮里了。
==!!!
偶然收到邵子维的信,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他似乎过得挺好,他那时尚的姨妈依旧满世界的游玩(真羡慕这位钱多啊),字里行间有透露出回来的意愿,不过也得等学业结束。国外一些趣闻看过笑过也忘了,有点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那时不用负担太多的社会责任。
满街放眼过去都是一个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有些不习惯。不知道自己刚才跨过的一步,是否与某只孤魂野鬼擦肩而过,或是直接穿过它了。
投出的简历是石沉大海,徒留海面几丝涟漪,又在下一秒被翻卷的浪花吞噬。
不得不感叹,生活真的很辛苦,低谷时期,更是容易遭逢一些晦气的事。
迎面口含鲜血扑来的中年男子把我撞出了人行道,一辆巴士几乎贴着我的后背呼啸而过。
爱凑热闹,是现代人的一个通病,只负责看热闹,决不会管闲事。男子倒在地上痉挛,围观的人群对着男子留在地上的血迹都嫌弃地皱了皱眉,可怜我这个差点一命呜呼的无辜者无人搭理。
看热闹的最佳角度,不一定是居高临下,而是可以见缝插针,高出地面五十公分,各种腿脚站立的‘林木'中。
只是爬起来时不小心瞟了一眼,偏偏就对准了那男子死前瞳孔放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眼神充满了恐惧惊慌,可我感觉到从他那里传来的视线不只这一道。男子下颌处有什么东西忽闪了一下,视力立刻被调至最佳高度,映入视网膜的是一只半开半闭的眼睛。
真是栩栩如生的纹身啊!
还是附近的交警同志联系了救护车和110,我搭顺风车去了医院,给擦破皮的肘部涂了点红药水,现在对医院也已经没有任何阴影了。
谢过护士美眉,走廊里一家几口对着急救室的门大哭小叫,只可惜迎来的还是一具盖着白床单的死尸。
警察同志尽职地向几个神智还算清醒的家属提问,只听得死者的妻子口中反反复复叙述着自己老公最近总是念叨‘小心眼'‘小心眼',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医生过来说,死者有心脏早搏,也就是事发之时,一口气上去下不来了。
那,心脏早搏会吐血吗?
我简单地跟警察同志讲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经过那匍匐在死者身上的老母亲身边,有些在意地偷瞄了一眼死者的遗像。接近看了才发觉,那眼睛的纹身不是半开半闭,根本就是闭着的。想想当时自己离现场那么远,观察出错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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